都市天际线怎么开夜景:《徐蚌作战的检讨之我军方面》-----刘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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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蚌作战的检讨之我军方面》----刘峙著


(1)我们对进退大计,迟疑不定,结果是临时应战,而不是有计划、有准备的会战,致形成我方兵力及态势上的劣势。对于防谍保密不够,我军每一行动,往往被匪先知,使人不能不怀疑参谋次长刘斐、作战厅长郭汝瑰,否则,部内必另有其他匪谍。
(2)战区间协同不良,兵力转用欠灵活,致使黄维兵团未能及早兼程东进,参加作战,失去战机。王凌云部又未能随黄兵团东进,而致使黄兵团不敢放胆攻击,终遭覆灭。
(3)参谋人员误认匪军退却,影响统帅决心及兵力增援。同时对匪军战力增强,战法改变,未能适时察觉,亦影响决心下达与作战指导。
(4)对匪军情报工作不够,匪军每一行动,我方事前多不知悉,致一经接触,即发生激战,仓促遣兵调将,应付却有困难,而我军前进后退,则往往陷于匪之包围中。
(5)顾虑长江与淮河之防务,结果处处顾虑,处处薄弱,致分散决战方面之兵力。而最后会战失败,长江与淮河亦不能守。
(6)各部队长个人相互间,平时在精神上有隔阂,战时在支援上复不易协同,致虽有大军,亦难发挥最大统合战力。
(7)第59、77军之叛变(8801注:即国民党第三绥靖区张克侠、何基沣率部起义),及海州之第44军忽撤忽停,最后改由陆路撤退,是促成黄百韬兵团失败的主因。第110师师长廖运周叛变,是加速黄维兵团失败之关键。第32师之一营长投匪,泄露杜部企图,是杜部最后突围不成之近因。
(8)黄百韬将军,兵不满五万,敌前撤退,仓促应战,苦斗13天,兵败自杀殉国,可谓壮烈千秋。但是其撤退稍事迟延,渡河设备不周,以至影响作战,不无遗憾。
(9)黄维脱离剿匪作战较久,故对当前匪军战法及战力,颇多忽视。同时,因个性关系,甚少接纳部属建议,致陷围困,深为遗憾。
(10)兵行主速,动如脱兔。黄杜两兵团皆有积极任务,自应出以“后发先至”之行动,方不致陷于匪军围点打援之惯技。尤其是黄维兵团,以十万之众,行军时日行一道,渡河时仅建三桥,作战时猬集一处,既无形势,又乏方略。杜聿明兵团,使大军与千百辆汽车、驳车、牛车、马车、人力车,及无数之机关、学校、难民,都拥挤在徐州—萧县—永城间公路上,争先恐后,塞阻不前,此皆兵家之大忌。若陈刘两匪,于其拥挤行动之际,以少数部队予以分段侧击,则不待匪军集中兵力包围,即已不堪设想。
(11)黄维兵团至蒙城时,已接近战地,应将粮弹补屯充足,再行攻击前进。因计不及此,乃致以后对南平集作一天的攻击,弹药即感不继。而蒙城又未接受熊绶春军长建议留兵驻守,补给线已断,使以后之攻击,终因补给缺乏,未能贯穿敌阵,而于双堆集被歼。
(12)黄维兵团下达给第49师之作战命令,为匪截去,我之企图,几全暴露,而不知作预防处置,实太疏忽。
(13)大兵团无后方之作战,如不能一举破敌人,则危险甚大。杜聿明集团放弃徐州根据地,而作旋回运动,本属冒险,竟不能发挥勇敢果决的精神,以迅速的行动击破匪军,致陷全军于危殆。

    总之,此次作战,战略之失败多与战术,战术之失败多于战斗,部队愈小,过失愈少,尤其一般中下级军官与士兵,于反复冲杀之惨烈战况中,皆能不惜牺牲,奋勇直前,其壮烈浩然之气,足以动天地而惊鬼神,在革命之历史上,可谓无愧于先烈,所以不能以成败论之。
二、共匪方面

(1)共匪指挥与协同异常良好,彼此配合,相互援应,行动迅速,善于捕捉战机。如乘我守备运河部队叛变之际,迅速包围黄百韬兵团;乘我放弃徐州时,迅速截击杜聿明兵团;于截获黄维下达第49军撤退之吗命令后,当夜即挺进包围黄维兵团,皆足以证明其特点。

(2)共匪对后勤及战地准备异常周到,如陈刘两匪继续作战达两个月之久,粮弹补给、兵员补充,均能适应作战要求。同时刘匪于发觉黄维兵团北上增援后,即以一个纵队兵力,先黄维兵团挺进,将黄维可能进出区域之渡河工具,搜集一空,使黄维兵团渡河发生重大困难,行动迟滞。

(3)共匪决心坚强,苦撑到底,如此次作战,匪随伤亡惨重,其纵队兵员之战场补充有多至三次者,但仍不顾一切,忍痛作战,直至最后五分钟,故能获至战果。

(4)共匪善于谋略及佯动。如黄百韬兵团当面之匪,装成北撤模样,及壕城镇附近共军之南窜,使我过早判断匪将退却及威胁淮河,而实现策动我守备愈合部队及廖运周等适时叛变,与阵前喊话、送饭等,均可见其计划之周密,与用心之狠毒。其在作战上之利益,等于无形中增加了十万兵力。

(5)共匪各种搜索及侦察手段颇为完善,再加上广大之民众情报网,与我后方及核心之潜伏匪谍,可谓对我军一举一动,非常了然。这当然使共匪的作战指导至为适切。

(6)共匪利用星罗棋布之村寨,作纵深50公里以上之面形配置,依村寨之大小,以最小限度兵力占领,掘壕通村外,使村与村通。虽我有飞机轰炸,战车蹂躏,炮兵射击,均不易奏效。而必须用步兵强攻,可是前面费尽气力攻下一寨,后面他又连上一村,使这个包围圈像个橡皮带,无从突破。

(7)共匪民兵组织有效,民众组织力量更大,所以能补给不断,补充无缺。而尤能将山东、河北、河南三省之有用资材与人力,都投之于此一会战,动员之彻底可知。亦足见共匪之善于利用战争面。
    以上所检讨的,不是“长他人的志气,灭自己的威风”或者“为有利于叛徒之宣传”,乃是我五十万大军(连黄维兵团在内)用头颅鲜血所换来的经验教训,使以后之用兵者,对于将来的返攻大陆作战,用为参考。   本帖最后由 fff 于 2009-12-4 18:19 编辑

刘峙,1892年6月30日出生,宇经扶,国民党陆军二级上将。
  1948年夏,刘峙接替顾祝同任徐州“剿总”总司令。郭汝瑰提出疑问,顾祝同解释说:“徐州‘剿总’人选,考虑过两个人,—个是刘经扶,另一个是蒋铭三。铭三夜嫖日赌,不理公事,比较起来还是刘经扶好一些。”    决战前夜,一个为刘峙搞生意的人对准备撤往徐州的李延年说:“刘老总来电要我随司令一道回徐州。”李延年事后说:“刘经扶看钱财比国家的事还大,真是岂有此理!”  
    1949年9月20日,刘峙离开了大陆,来到香港九龙。
    1950年到印度尼西亚,由于住地治安糟糕,刘峙每夜枕戈待旦,保护家人的安全。刘不抽烟,不喝酒,不赌博,爱财如命,但此时已经穷困,所幸刘夫人黄佩芬师范毕业,在当地一所华语小学觅得教员一职。后黄佩芬因急事去香港,由刘峙代课。刘幼读私塾,上过军校,熟知地理,讲课大受学生欢迎,遂聘为为正式教员,当了—名“孩子王”。当时小学课本来自大陆,面对“共产党好”的政治倾向,刘峙哭笑不得。
    1953年11月,刘峙抵台拜见蒋介石,被劈头盖脸一通臭骂,刘立正恭听。一月后,“总统府”送来“总统府国策顾问”聘书,后又挂上了“行政院光复大陆设计研究委员会委员”的头衔,刘峙有在海外漂泊受苦的经历,对这一结局相当满意。数年后整理出(我的回忆》。
  1965年,与他在印尼落魄患难的妻子黄佩芬因病去世,这对年迈的刘峙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1971年7月15口,刘峙病逝于台中,距80寿诞差一个半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