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爱，是他？还是她？

最爱，是他？还是她？

文/梦蝶

    我没看过新近好评如潮的《最爱》，却因为怀着偷机的心理，在网上搜索这部影片时，无意中搜到了张艾嘉较早期的电影作品《最爱》。

    影片采用的是倒叙加插叙的手法，讲述了两个女人和一个男人的情感故事，有纠结，有无奈，有失落，也有最终的都放下，看后让人不由得深深地叹上一声，说不清个中滋味。

    从小玩到大的一对好朋友阿明和芸芸，携着各自已长大成人的女儿，来到了一个风景优美的室外娱乐休闲场所，两个活泼的女孩拉着阿明女儿的男朋友，跑去一旁玩起了他们年轻人喜爱的运动去了，留下两个已孑然一身的中年女人，缓缓地追忆起她们的过往来。

    话题从各自的女儿谈起，谈到了芸芸的女儿怎么会喜欢法律，谈到了阿明的女儿想订婚的问题。提到订婚的话题，看着两个女儿亲热地相拥着和那个男孩并肩走的背影，芸芸想起了他。当年，芸芸和他是在阿明的订婚仪式上认识的，而准新郎正是他，年轻有为青年律师俊彦。爱情是个相当微妙的东西，并不会依照先来后到的顺序发生。随着了解的加深，漂亮知性的芸芸深深触动了俊彦的心，可道德的枷锁，让他不敢逾礼半分，更不敢大胆地向芸芸表达他真实的内心。于是，身在阿明身边的他，心却无时不刻地萦绕着芸芸。芸芸是个聪慧的女子，从俊彦的言行中读出了他的爱，可阿明是她的挚友，她怎能做出抢好友的男友这一行为呢？同样又是道德的制约，让她在为俊彦对自己的这份真爱暗暗欣喜时，又矛盾纠结着。

    谈起女人的命运，阿明无不优越感地说：“其实，一个女人，就算再聪明再漂亮，也比不上一个命好的女人”，芸芸则不同意她这个观点，认为命好不好没一个标准，阿明挑衅地回道，我知道不你相信命运。还是你早就认命了？

    两个女人看似漫不经心地喝着茶闲聊着，可二人却又分明在暗地里斗着什么，回避着什么，每个女人头脑里闪现出的回忆片断都与那个叫俊彦男人有关。叫了一瓶俊彦生前喜欢喝的白酒，阿明半带奚落的口吻地对芸芸说：“女儿嫁了人是人家的，丈夫就是死了，也是自己的”，可说起这个已去逝一年多的丈夫长久以来奇怪的表现，阿明又颇有失落感，总觉得他在外面有人，可事实上，并没有发现有这么个实实在在的女人，就算是真有，现在人已经死了，知道了也无所谓了。这一习话，让芸芸又陷入了回忆。

    其实，芸芸何尝不知道俊彦心里爱的女人是谁呢？爱情来了，只一个眼神，就能读得真真切切。俊彦骗不了自己的心，芸芸也期望他能做出一个勇敢的决定。可当他们决定鼓起勇气向阿明摊牌时，却被阿明装傻充愣的言行挡了回去。他无奈，她失落，他认命，她纠结……

    阿明最终如愿以偿地嫁给了俊彦，芸芸也在一个多月后，匆匆嫁给了才结识的，大她许多岁的，一个死了妻子的男人。之后两家平静且频繁的交往着，俊彦成了芸芸的女儿的干爹，芸芸也做了阿明的女儿的干妈，两个好姐妹继续着她们的友谊。再之后芸芸的丈夫死了，多年后，她们共同爱着的男人也死了。

    网球场上传来的欢乐的笑声打断了她们的回忆，芸芸慈爱的目光转向了女儿，她像欣赏一件艺术品一样着迷地看着她。阿明又倒了一杯酒，像是下了决心似地问芸芸，我好像从没问过你对俊彦的感觉怎么样？芸芸依旧轻笑地回道，人都死了还提他做什么？阿明看着芸芸，表情复杂地答道，就是死了才问，有一次他约你见面，你有没有答应他？我听到他约你了。芸芸先是慌乱的否认，最后，还是点头承认了。阿明不无责难地问她，你明知道他是我的未婚夫，为什么还要见他？芸芸打断道，阿明，都过去了，就不要再提它了，而且，我也没有破坏你的婚姻。

    阿明接着提起了他们约见面那天，芸芸收到的花束和卡片，这让芸芸吃惊，阿明告诉芸芸，花是她送的，卡片，也是她仿他的字写的，俊彦的人，也让她留在了身边，没能准时赴约。

    惊诧之下，芸芸为珍藏了几十年的卡片原来另有所属而心碎，泪水涟涟的同时，也对阿明道出一个让她为之震惊的事实：那天她和俊彦见面了，虽然他来迟了，但两人还是见了面，并做出了两人一生中最大胆的，也是唯一的一次爱的行为。

    听完他们后面的故事，阿明喃喃地骂自己笨，竟然一点都不知道，芸芸也说自己也不比她聪明多少，把那张卡片当俊彦亲笔所书，珍藏至今。阿明反问芸芸，就一张破卡片你就满足了？芸芸低着头流着泪，肯定地回道，是的，我满足了，有一张破卡片和一个最好的女儿，我已经满足了。

    望着呼喊她们吃晚饭的芸芸的女儿，再望望芸芸，阿明恍然大悟，极其失落地垂下头去，一扫之前的优胜感。芸芸起身说，人，知足了才会快乐！望着夕阳西下的美景，芸芸伸出手慢慢地走近了阿明，挽着她走到了晚宴餐桌前…….

    一对好朋友，深爱着同一个男人，在友情与爱情之间，她们彷徨犹豫，纠结矛盾着，二人都想同时拥有这两样珍贵的情感，然而，爱情是排他的。为了二者兼得，阿明故做一切不知，依旧忙着她的婚礼，依旧和芸芸春风满面，谈笑风生。而芸芸，在得到她爱的男人的心后，也把那份真爱悄悄锁在了心灵深处，没再开启。

    两个女人，从同一个男人身上，一个收获了婚姻，一个收获了爱情，这，是不是最完美的结局呢？当然不是！于阿明，她得到的是对她嘘寒问暖，心却不在她身上的丈夫;于芸芸，她虽然收获到了她想要的那份真爱，却只能在回忆中孤独地体味爱的幸福。两人的情感生活都有缺憾，然而，也正是因为这种缺憾，她们的友谊才得以保住与延续。阿明问过芸芸，到底丈夫和朋友哪个更重要，芸芸也答不清。其实，在她们的心里，两个都重要，爱他，也更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