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州房企排名:唐代 李北海《少林寺戒坛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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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代李北海《少林寺戒坛铭》  

 

































    李北海《少林寺戒坛铭》

 

    佛教自两汉之际传入我国后,便自北向南广泛蔓延,三国时期流传至古武昌(今湖北省鄂州市),再向长江下游传播,在不到五百年的时间内, 佛教在六朝古都建业就形成了“南朝四百八十寺”的局面。而嵩山少林寺,作为我国佛教禅宗的祖庭和武术圣地,历来受到僧俗的崇敬和向往。鄂州市博物馆收藏的唐义净法师撰文、李邕等人书写的《唐少林寺戒坛铭序》、《跋》的存世,则充分地说明了历史上佛教的繁荣。
    湖北鄂州市博物馆所藏《唐少林寺戒坛铭序》为碑之拓片,保存完整。拓本长80厘米,宽32厘米,25行,行14字,行书,字径1厘米见方。右边起手标题为:“唐少林寺戒坛铭有序”,文首有“三藏法师义净制,括州刺史李邕书”,文末落款为“开元三年正月十五日建,沙门如通立石,伏灵芝刻字”。其后附有许灵长题跋及“許靈長”印文。

铭文:

    粤以长安四年,岁次甲辰,四月七日,此寺纲维寺主义奖、上座智宝,都维那大举法济禅师及徒众,是以少林山寺,重结戒坛,欲令受戒忏仪,共遵其处。乃遂之都下,屈诸大德,殷勤致礼,延就山门。是时我老苾刍义净,及护律师、搓禅师、思禅师、恂禅师、晖律、恪律师、威律师等,既至寺所。解旧结新,佥议此边,名为小戒,摽相永定,冀无疑惑。于是获鹅珍之嘉士,无召自来;得草结之英贤,不期而会,数逾一百,行道三旬,共系颈珠,俱修趺足。诚五浊之希有,慕四依之住持,虚往实归,绍隆无替。庶乎桑田屡改,长存立石之基;砂界时迁,无爽布金之地。恐地成碧海,领岌青川,迷此结辰,乃为铭曰:羯磨法在,圣教不沦,式传金石,是敬是遵,目观西域,仗锡东埵,睹盛事而隋喜,(?)刊纪乎斯文。
    许灵长跋云:
    余见北海书数十种,用笔各异,唯岳麓、云麾相佀,此帙世不概见,出奇无穷,抑先生晚年之笔与,每作志传皆手自勒石。伏灵芝、黄仙隺皆寓言也。
    《铭》文说的是少林寺举行的一次较大规模的“重结戒坛”活动。《铭》文内容表明:其一,这次是“重结戒坛”,由此说明少林寺过去曾设过戒坛;其二,这次“重结戒坛”邀请了义净法师等八位大德来寺,作为受戒仪式中的“三师七证”;其三,文中也说明了这次设坛“行道三旬”,即一个月时间,且参加的僧众“数逾一百”,已达一百多人,无论是从时间上还是人数上讲,这在当时都应当是较大规模的了。
    《铭》文中的长安四年,即公元704年,是唐女皇武则天在位的最后一年,在她实际统治的二十余年中,佛教得到了空前发展。她礼崇高僧,施钱设像,建寺度僧。特别是对嵩山和少林寺,更是恩宠有加。她常常游幸嵩山和少林寺,来祭祀封禅,避暑纳凉。她为其母度灵建塔于少林寺,又施钱修建普光堂。她将少林寺高僧慧安(即道安)国师,迎入宫中供养三年等。有此缘故,再加上唐初少林寺十三僧“助唐擒仁则”的特殊功绩等,使少林寺由贞观、长安到开元年间的八十年时间内,发展到了极盛时期,故这时的少林寺“重结戒坛”传戒,是发展的必然需要。
    值得我们注意的是,虽然该《铭》为义净法师撰写,但另据考证,大唐三藏义净法师撰写的《唐少林寺戒坛铭》刻石,已遗失无存,然而有拓本已被清王昶收入《金石萃编》(卷七十)。另清董诰的《全唐文》(卷九一四)也有录文。其他有关少林寺的金石文献等也有题跋介绍。
    关于《铭》文内容,《全唐文》( 以下简称《文》)和《金石萃编》(以下简称《萃》)录文,有几处多字少字和更变现象。如《文》,在“上座智宝”前加了一“大”字。《萃》为“乃遂之都下”,而《文》为“遂乃远之都下”;《萃》为“小戒”,而《文》为“小界”;《萃》为“恐地成碧海”,而《文》为“恐田成碧海”;《萃》为“及徒众是以”,而《文》为“及众徒等议以”。这些不同的文字表述,基本上不影响我们对原文的理解,而《文》文里少了一个“思禅师”,则应使我们注意的。
    鄂州市博物馆馆藏《唐少林寺戒坛铭序》(以下简称《鄂铭》)碑拓片,其文字内容与《萃》所录文字几乎一致,仅有几处少字和更变现象。如《鄂铭》“晖律”后少了一个“师”,《萃》中缺一“搓”字,《鄂铭》补之为“搓禅师”;《萃》中另缺一“睹”字,鄂《铭》补为“睹盛事而隋喜”;《萃》为“比丘”,而《鄂铭》为“苾刍”;《萃》为“项珠”,而《鄂铭》为“颈珠”;《萃》为“东陲”,而《鄂铭》为“东埵”。
    因《全唐文》只录有正文,没有撰写者和立碑时间,故根据王昶《金石萃编》录文,《铭》文有唐“三藏义净法师制(注:即撰文)”,有“括州刺史李邕书(注:即书写)”。对于三藏义净法师撰文,历来没有异议。但对李邕的书法,历来有争议颇多。李邕(公元678—747年),字泰和,扬州人,因官至汲郡、北海太守,故人称“李北海”。工文,善书,取法“二王”而有所创新,以行楷写碑见长,颇受世人推崇,其书法成为后学者纷纷效仿的对象,故其留下名言:“学我者死,似我者俗”,也成为今天书法家们遵守的一个理论依据。虽然王昶在其《金石萃编》录中指为李邕书,但在跋中云:“按碑题括州刺史李邕书……,颇疑所谓邕者竟是托名……,寺僧立碑假邕书以取重……”。有学者分析研究后认为,“其为二刻无疑也”。具体为:长安四年,设坛时已将李邕书的《铭》石嵌于戒坛上,在十一年后,因铭石丢失、戒坛倒塌等原因,到开元三年,又有其学生张杰临其师书法而又刻一块,并有张杰的落款记述。也有人认为,即使“碑为伪托,但就艺论艺,其艺术价值还是大有可观的。”的确如此,通过该拓片,我们仍可看出该碑刻不失为一幅优秀之作。
    无论如何鄂州市博物馆馆藏唐《少林寺戒坛铭序》碑拓片的存在,毫无疑问地传承了中国书法文化,反映了佛教在我国历史上广泛传播的情况,以及对于人们思想文化方面产生的重大影响。

                                                                           (徐美华)

 

    李北海,即李邕(678-747),扬州江都人,唐玄宗时封为北海太守,故世称李北海。  
    李北海为唐代著名书法家,擅长真、行、草、隶、篆各种书体,其中尤以行草书造诣最深,别具一格。  
    李北海的字从“二王”入手,能入乎内而出乎其外。李后主说:“李邕得右将军之气而失于体格。”恰道出李邕善学之处。《宣和书谱》说:“邕精于翰墨,行草之名由著。初学右将军行法,既得其妙,乃复摆脱旧习,笔力一新。”魏晋以来,碑铭刻石,都用正书撰写,入唐以后,李邕改变用行书,名重一时。后人也多采用行书写碑。李邕书法的个性特点比较明显,字体左高右低,笔力遒劲舒展,给人以险峭爽朗的感觉,他反对机械地摹仿,提倡创新,曾说:“似我者欲俗,学我者死。”《叶有道碑》、《岳麓寺碑》、《云麾将军碑》为其代表作。他的笔力遒劲舒放,给人以险峭爽朗的感觉。苏东坡,米芾都吸取了他的一些特点,元代的赵孟頫也极力追求他的笔意,从中学到了“风度闲雅”的书法境界。他对后世产生了较大影响。  
    李北海能诗文,尤善行楷书。当时的中朝衣冠以及很多寺观常以金银财帛作酬谢,请他撰文书写碑颂。他前前后后共为人写了数百篇,得到的润笔竟达数万之多。但他却好尚义气,爱惜人才,常常用这些家资来拯救孤苦,周济穷人,以致家里很少积蓄。  
    有一次,李邕重返故乡,见到一位衣衫褴褛的远房族弟,由于屡屡落第而穷得不堪。李邕对这位族弟的境遇十分同情,除了每月供给他生活费用外,还随时邮去他所需要的典籍和文房四宝。后来,这位族弟登上仕途,对李邕感激不尽,差人给他送银子去,但李邕却婉言谢绝。  
    李邕撰文书写的碑文,常请伏灵芝,黄仙鹤和元省己鑴刻。据明代杨慎的《丹铅录》考证,这三人很可能也是李邕的化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