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泽东安慰程潜：错用右派不要紧 我也用过

核心提示：毛泽东风趣地回答：“颂公怎么要提出辞职？是不是以为自己用了两个右派(当时在省政府任职的程星龄、谭日高被错划为右派)就引咎辞职？这不要紧嘛，我不是也用了右派？以后您可以半年在北京，半年在湖南。夏初秋末在北京住，春冬两季在长沙住。”

本文摘自《肝胆相照：毛泽东与国民党爱国将领》  作者：李涛  出版社：长征出版社

新中国成立后，程潜受到中共中央和毛泽东主席的优厚待遇，给予了崇高的荣誉，先后担任中央人民政府委员、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副委员长、国防委员会副主席、湖南省省长、中国国民党革命委员会中央副主席等职。

毛泽东对程潜的生活非常关心，曾说：“颂公搞了几十年，几起几落，始终未被打倒，不简单。这次能够起义，我看他没有钱是个重要条件。”

不久，毛泽东特意作出指示：颂公在军政界搞得久，有些老部下，需要安插而且可以安插的，尽可能予以安插。可能还有人问他要点钱，或者他自己想送点钱给老部下老朋友，都得替他设想到，免得他为难。现在决定由政府按月送给他特别费大米5万斤，任其开支，不受任何限制。颂公老年人，免不了留恋家乡，他在长沙有所房子，我们替他在北京也准备了一所房子。在湖南有个职务，在北京也有职务，可以在长沙住，也可以在北京住，要参加一些重要会议，不要搞具体工作，让颂公过好晚年。

程潜知道毛泽东的这些指示后，感激之情难以言表。

1952年秋，毛泽东特邀程潜到中南海划船游览，饱览这里的迷人景色。

两人边走边聊，兴致勃勃地走到中南海畔。金秋的北京，晴空万里，和风阵阵，美丽海面和水榭楼台，错落有致，交相辉映，景色幽美。

毛泽东触景生情，对程潜说：前人对中南海曾有‘翡翠层楼浮树杪，芙蓉小殿出波心’之赞誉，今日置身其间，不知颂公有何感受？”

程潜会心地笑着，不住地点头称赞：“名不虚传，妙不可言。”

两人登上一条小船。毛泽东要亲自替程潜荡桨。

程潜不安地说：“岂敢岂敢，你是国家元首，已年近花甲，怎能让你为我荡桨？”

“哪里哪里，你是国民党元老，爱国高级将领，又是我的老上级、家乡人，还分什么彼此呀！你已古稀高龄，总不能让你划桨呀！还是客随主便吧。”

说着，毛泽东操起桨来，小船便悠然地向前游去。两位老人的笑声在波光粼粼的中南海海面上久久回荡。

摄影师将这珍贵的一刻永恒地记录了下来。

1958年，毛泽东到湖南视察。这时程潜当了4年的湖南省省长，又被补选为全国人大副委员长，考虑到自己年近八旬，向毛泽东请示：“年岁不饶人，北京与湖南相距甚远，不便兼顾，能否辞去省长一职，让年轻一些的同志担任？”

毛泽东风趣地回答：“颂公怎么要提出辞职？是不是以为自己用了两个右派(当时在省政府任职的程星龄、谭日高被错划为右派)就引咎辞职？这不要紧嘛，我不是也用了右派？以后您可以半年在北京，半年在湖南。夏初秋末在北京住，春冬两季在长沙住。”

接着，毛泽东诚恳地说：“现在大局安定，领导班子不能随意调换，颂公是中央的人，我们没有把您当巡抚看待，您德高望重，还是您担任省长为宜。”

程潜连忙说：“好，我听主席的安排，尽力而为。”

在湖南，国民党军政界名宿唐生智，旧部极多，颇有一定影响，他领导的和平自救运动，团结了中上层人士，为程潜率部起义奠定了群众基础。但程潜和唐生智之间因宿怨而成见颇深。

毛泽东知道后，请人给程潜捎话：“请颂公主动去团结唐生智。”

程潜和唐生智深深钦佩毛泽东的博大胸怀。后来俩人主动联系，尽弃前嫌，往来密切。

程潜衷心拥护共产党的各项方针、政策，总是坚决贯彻执行，对毛泽东言听计从，但从不阿谀奉承。他凭着“历世悠长阅世深”的非凡经历，凭着丰富的政治经验，敢于面对现实，对党内存在的一些腐败现象洞察先机，先后三次直谏毛泽东，要求从严治党。

1952年3月初，中南军政委员会召开了讨论荆江分洪工程计划的联席会议。参加会议的有湖南、湖北两省和中南军政委员会所属水利、农林、交通部门的负责人。

作为湖南省军政委员会主席、中南军政委员会副主席的程潜，会前深入荆江沿岸进行周密调查，了解荆江水患的原圈和荆江分洪的意义，倾听人民的呼声。在掌握大量第一手资料的基础上，综合分析了实施荆江分洪工程的措施，认为“荆江分洪计划的实现，对湘鄂两省人民极为重要，如不缜密考虑，贸然动工，将造成空前的灾难。”

在联席会议上，程潜畅谈了自己的远见卓识。与会人员听了程潜的发言，无不惊叹不已，有的感慨地说：“颂公简直是位水利专家！充分的论据，精辟的分析，令人非常信服。”

3月6日，程潜将自己的见解和发言稿直呈毛泽东。

毛泽东读完来信，激动不已，随即复信：“3月6日惠书收到。在联席会议上的发言，使我明了江湖利病所在，极为有益。”

随后，毛泽东将程潜的发言稿转给政务院总理周恩来。周恩来立即组织有关专家进行认真的讨论。3月31日，正式发布《关于荆江分洪工程的决定》。

当年6月20日，荆江分洪工程胜利竣工，蓄水量达50亿到60亿立方米，成为我国水利史上的一大奇迹。这其间，程潜倾注了不可磨灭的智慧和心血。

60年代，程潜全家搬到北京居住后，和毛泽东会面的机会更多了。毛泽东经常接他们到中南海做客，谈古论今，偶而也兴致浓时吟词做诗。

一次，毛泽东突然笑着问程潜的夫人郭翼青：“你们夫妇谁掌权？”

程夫人一时不解其意。

毛泽东风趣地说：“就是说，你们两个哪个怕哪个嘛？”

一句话说得程氏夫妇相视而笑。毛泽东也哈哈大笑起来。

1963年12月26日，毛泽东70寿辰。

当天，毛泽东在中南海举行了家宴。除了毛泽东自己的亲属外，还邀请了程潜、章士钊、叶恭绰和王季范四位湖南同乡。

家宴丰盛而不奢华，摆满了湖南家乡菜。毛泽东还特意叫厨师为程潜加了最喜欢吃的两样菜：豆豉炒辣椒和熏鱼。

席间，欢声笑语，气氛颇浓。本不会喝酒的程潜也频频举杯，敬祝毛泽东健康长寿。

程潜虽在青年时代投笔从戎，驰骋沙场，但对文学之爱好，毕生未尝稍懈。虽戎马倥偬，仍手不释卷。军旅之余，常以赋诗自遣。文才并茂，素有陆军才子之誉。程潜还擅长于书法，著有《养复园诗集》等书，曾被誉为一代钟吕之音。

此次，为给毛主席贺寿，程潜花了半年的时间，倾注了大量的心血做了12首诗。他亲自誊写装帧成册，并由章士钊亲置封面，赠给毛泽东。其中四首为：

灵椿长寿不言寿，至德安仁亦利仁。

道大为公天可则，物穷其极理皆真。

鹤雏展翼生妒，海若回潮水共亲。

远届八荒齐拜手，堂堂赤制有传薪。

徐淮大捉北投戈，舆颂欢娱贵在和。

罪表独夫应不赦，章刊战囊亦无讹。

月明清浦闻天鼓，风关金鼓听国歌。

夜半渡江传令急，光光正气壮山河。

天安门启一声雷，中国人民站起来。

合德同仇精爽紧，伤穷悯白智谋该。

山呼永雪臣奴耻，海纳长储创建才。

气象万千光八表，裁成新自斗争回。

万汇人天指画清，要凭主义换和平。

早知豺虎非吾类，未必鸱号变好声。

沧海月明看魍魉，神州日食任亏盈。

三多古话应恢廓，大量无虚带至诚。

程潜在诗中，以饱满的政治热情和深情厚意，热情洋溢地赞扬了共产党和毛泽东主席所领导的伟大的中国革命，对中国人民取得的每一项成就都发出了由衷的欢呼，表达了他对毛泽东的无限崇敬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