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上劫匪:魏书生的学生管理

　　魏书生的学生管理
　　创造德育条件，强化德育过程控制
　　一、努力创造良好的德育条件
　　这方面我们抓了三项工作。
　　（一）建设一个把德育放在首位的领导班子
　　领导班子要把德育放在首位，必须重视自身建设，只有自身自觉招待党规党法的领导班子才可能把德育工作真正放到首位。我们领导班子成员反复学习党的章程，牢记为人民服务的宗旨，努力增强服务意识，做师生员工的公仆。我们提出了“多工作，少得利，勤服务，无亲疏”的十二字原则，并努力实践。领导班子成员都在教学第一线兼课，三位主任、团委书记也兼课。我一直当班主任，教语文课。我们领导班子成员工作量大于一线骨干教师，但年终发奖金时，决不与民争利，八年来一直领取低于骨干教师的二等奖金。领导班子成员尽可能多地不顾个人风险，起早贪黑，夜以继日为大家搞创收、谋利益，用行动证明自己努力实践党的宗旨。
　　在领导体制上充分发挥党组织的政治核心和保证监督作用。每学期党支部对党员及教师从四个方面 16 个分项进行考核评分。书记校长一人兼，与副校长团结协作，互相支持，逐步建立了校长负责德育工作的体制。校长、政教处、团委、年级组、班主任形成了一个强有力的德育工作指挥系统和管理系统，结合本校实际制定了各自的职责范围。
　　在加强领导班子自身建设和理顺德育领导体制的基础上，我们又努力提高对德育工作的认识。大家通过学习认识到：在中学教育中，德育对坚持学校的社会主义性质，促进学生全面发展，具有重要的作用。中学教育阶段是青少年长身体、长知识的时期，是对他们进行道德情操、心理品质和行为习惯养成教育的最佳时期，也是为他们树立科学的人生观、世界观和形成正确的政治态度奠定基础的重要时期。抓紧这一时期的德育工作，对他们的一生将有重要的积极的影响。
　　把德育放在首位，把育人放在首位。这是每位正直的教师心理上的需要，是学生切身利益的需要，是人民利益的需要，是国家利益的需要，是党的利益的需要，也是提高学生文化知识水平的需要。
　　我校提出的“真诚、善良、创新”的六字校风，也明显突出了德育的地位。
　　（二）建立一支求实的德育队伍
　　我们反复强调，校内的每一位教职员工就业务而言，担负着不同的职责，但在德育工作方面，大家的工作性质是相同的。大家都担负着德育任务，都有对学生进行思想教育的职责。党支部反复组织全校教职工学习德育理论，政策法规及各级领导部门下发的文件，努力提高德育工作队伍的思想素质和工作能力。积极开展德育研究，抓好骨干力量。每年召开班主任工作经验交流会，搞德育知识考核，我校教师写的 26 篇论文在全国及省市刊物上发表。
　　我们尊重德育工作队伍。及时肯定成绩，定期表彰先进，每学期都要表彰先进班主任。班主任和一般教师一起评比时，量化考核加 3 分，明显处于优先地位，校办工厂还每月为班主任提供补助费。
　　党支部提出全校教职工都是德育工作者，努力做到“教书育人，管理育人，服务育人”，形成一支有实力的德育队伍。班主任、政治课教师充分发挥骨干作用，聘请了部队战士、司法局、税务局等部门的同志到校给师生做报告。
　　（三）优化德育环境
　　校内环境逐步优化。教室内做到八有：即有盆花，有鱼缸，有窗帘，有饮水用具，有洗手用具，有纸篓，有桌罩，有痰盂。图书阅览室、实验室、体操房、音乐教室、会议室等专用教室挂伟人像及名人画像。校园内，冬季松柏常青，春、夏、秋季鲜花盛开，绿树成阴，校园的美化、香化有利于陶冶学生的情操。
　　八年多来，我样注重与家长和有关方面联系，建立家长委员会，召开家长会，及时听取家长对学校工作的意见和建议。我校还和部队、电业局、沥青厂等单位及时取得联系，建立互助关系，取得他们对学校的多方面支持，建立了学校、家庭、社会三结合的教育网络。
　　二、强化德育过程的控制
　　我们力求使德育工作科学化，制度化，遵照规章制度开展德育工作，避免了人治，避免了松一阵、紧一阵的弊端。道德认识、道德情感、道德行为、道德习惯四者，最重要的是道德习惯的养成。而道德习惯的养成决不是学习几次、开几十次会就能解决的，必须持之以恒地用道德规范、制度约束自己的行为，久而久之才能形成习惯。所以我们提出德育工作要科学化。建立了计划系统、监督检查系统、总结反馈系统，以强化对德育过程的控制，努力做到以法治教育。
　　（一）建立计划系统
　　我们将德育任务尽可能落实为可操作性强的实事，再把这些实事和具体做事的时间联系起来，形成到一定时间便做某一件实事的校规校法。
　　跟德育的直接关系或可渗透德育内容的实事我们确定为 33 件，其中每天必做的 8 件，每月做一次的 9 件，每学年（或每学期）做一次的 16 件。
　　每天必做的 8 件：
　　（ 1 ）每个教学班每天要往黑板上写一条发人深省、激人奋进的格言，由学生按学号轮流写。
　　（ 2 ）全校每位同学每天都要写一篇日记。我们管写日记叫做“道德长跑”，强调要写分析自我、战胜自我、研究自我，如何上进的内容。
　　（ 3 ）每个教学班每天都要办一期《班级日报》。学生通过办报，表扬先进，批评后进，增强集体荣誉感。
　　（ 4 ）每天做课间操。必须统一服装，做操时入静入境，体验做操的美感；全校女学生统一留短发，不许化妆，追求自然美。
　　（ 5 ）每天做眼保健操，也要求一心一意，入静入境，以增强自控能力。
　　（ 6 ）每天下午第二节课前，全校统一放气功音乐，全校师生都要练气功，既达到强身健体的目的，又使学生胸怀开阔，心境平和，性格开朗，谦恭礼让。
　　（ 7 ）每天保证一节课体育锻炼时间，锻炼和磨练意志，又培养学生人与人和谐相处的能力。以今年为例，九四届毕业生一直坚持每天跑步，跑到升学考试的前夕。
　　（ 8 ）每天各科作业（包括课堂练习及课外作业）平均完成 8 页，避免了时松时紧，便于学生研究自学方法，形成自学习惯。
　　每周必做的 9 件：
　　（ 1 ）每周一的早晨值周领导和教师站在校门口迎接师生入校，向师生问好，培养大家文明礼貌的习惯（每月的第一个周一，领导班子全体成员在校门口列队迎接师生入校并问好）。
　　（ 2 ）每周一早晨举行升旗仪式，全校师生包括工厂工人都要参加，值周班学生发表“国旗下的讲话”。
　　（ 3 ）每周一值周班和值周教师必须将《实验中学周报》下发每个教学班和每位老师，及时在报上公布上周校内情况和各班纪律等各项活动考核得分。
　　（ 4 ）二各班团支部、班委会轮流开展活动，及时总结班级管理情况，制定取得更大进步的措施。
　　（ 5 ）每周二下午班团活动后及周四下午为选修课和课外活动小组开展活动时间。如：新星文学社、科普委员会、合唱队、舞蹈队、美术组、书法组、摄影小组等分别开展活动。
　　（ 6 ）每周五下午第三节为全校学唱有教育意义的歌曲时间，由各班同学自己主持教唱新歌。
　　（ 7 ）学校要求每位每周至少为他人或为集体做一件好事，通过做好事，增强学生对他人、对集体的责任感。
　　（ 8 ）每周严格执行课程表，特别是体、音、美、劳技课等非升学考试科目，一定要坚决按国家规定准时上课。任课教师在课堂上都必须将教书育人结合起来，既做教师，又做人师，在各科教学中渗透德育内容，并在教案上有所体现。
　　每学年（或每学期）必做的 16 件：
　　（ 1 ）全校师生在剧场举行开学典礼，校长布置本学期工作，强调党的基本路线，真诚地希望师生落实。
　　（ 2 ）坚持四会一课”制度：每学期召开民主生活会两次，党员大会两次，党小组会四次，支委会六次，讲党课两次。
　　（ 3 ）每学期都要记好“两册”、“六簿”。
　　（ 4 ）学生每学期要换座右铭，上书三部分内容： 1 最崇敬的人是谁。 2 本班要追击的目标是谁。 3 针对自己的缺点写一条激励自己战胜缺点的格言。
　　（ 5 ） 每学期第八周和第十六周二为定量作业、日记检查日。
　　（ 6 ） 每学期第四周和第十四周周二为师生对话日，征求学生对学校管理的意见。
　　（ 7 ） 每学期的师生互助组要向政教处交三份互助报告，使后进学生确实增强帮助后进学生学习的能力。
　　（ 8 ） 每年“三八”节前后为妈妈放心周，三八节要为母亲做实事，给母亲以安慰。
　　（ 9 ） 每年四月份召开学校田径运动会，以增强体质，磨练意志，增强协作精神。
　　（ 10 ）每年五月份学校提倡以班为单位组织学生旅游，增强学生热爱祖国山川的思想感情。
　　（ 11 ）每年“七一”都要办专栏，举行讲演、歌咏比赛等活动。
　　（ 12 ）每年“十一”，开展歌颂祖国、为祖国做贡献的系列活动。
　　（ 13 ）每年十月中旬举行全校队列比赛和体操比赛，以使进校新生入学即反复练习队列和体操，使毕业班不忘传统。
　　（ 14 ）每年元旦，学校资助各教学班 40 元活动费，提倡各班召开新年联欢会，以密切师生感情，忆昔抚今，激发新年取得新成绩的热情。
　　（ 15 ）每学期班级的盆花、鱼缸、桌罩、窗帘等各种备品、用具，重新确定保管人，备品保管人一览表上交政教处。
　　（ 16 ）每学期结业式在剧场举行，总结本学期德、智、体、美、劳诸项工作取得的成绩，找出存在的不足。这些都是支持多年的，说了算，定了干，形成了规矩，师生通过做这些实事，养成了良好的道德习惯。
　　（二）建立监督检查系统
　　有了计划、规章、制度，紧接着就是要靠严格的监督检查，使计划、规章、制度落到实
　　处。我们从自检、互检、值周检、职能部门检查和领导抽检等五个方面入手，使师生认识到：学校的计划、制度都必须坚决执行。
　　（ 1 ） 自检。学生执行计划情况一周或一月自检一次，发现问题及时纠正，在集体检查之前，也先让学生自检，这样有利于培养学生的主人翁责任感。教师的各项工作，学校检查前也先请教师自检。各班的评比活动，学校评比前也要求各班先搞好自检。
　　（ 2 ） 互检。同学之间互相检查。例如保护人负责检查后进同学是否对所承包的物品负责，是否去电子游戏厅。今天的值日班长负责检查昨天值日班长是否尽职尽责；承包桌罩的检查每人是否带桌罩；承包日报的检查办报人是否按时将报纸夹在报夹子上。
　　（ 3 ） 值周检查。我校值周领导、值周教师、值周班八年多来都认真履行职责，受到师生好评。我校值周教师按规定要做 9 件实事。以第 9 件事的办值周报为例，又有 7 点具体要求。值周学生每天都要对各班出席、纪律、卫生、课间操、眼保健操、气功进行检查，并给予具体的分数。每天分数都及时公布，每周总分在周报上公布，增强透明度，既让值周班检查大家的工作，又使值周班的工作置于大家监督之下。
　　（ 4 ） 职能部门检查。以我校教师量化评比条例而言，我们从四个方面共 82 条对教师进行考核记分，学期末以考核结果确定每位教师先进与否。这四个方面分别由四个处室检查。党支部检查 16 条，政教处检查 24 条，教务处检查 21 条，教改办检查 21 条。检查结果都要及时上墙列表，以增强透明度。
　　（ 5 ） 领导抽检。由于重视了平时检查，注重了自检、互检、值周检查和职能部门检查，领导检查量就大大减少，提高了德育工作自动化的程度，使领导能解胶出来，用更多的精力思考深层次的问题。
　　( 三 ) 建立总结反馈系统
　　以前制定的计划、制度不一定适应变化了的时空条件，这就要进行及时修改。我校每学期的工作计划、教师量化考核方案都要经全体教师讨论后定稿，再打印下发给每位教师。我们还设立了学生信箱，及时听取学生对学校管理的意见。如学生信件，以前由政教处颁发，送信常常不及时，学生信箱中有一封信谈到这一问题，我们立即改变了这一做法，改由学生会干部发送学生的信件，做到了及时、准确、无误，受到学生欢迎。
　　由于坚持把德育放在首位，且注重德育科学化、制度化，我校师生精神面貌和校风校纪越来越好。
　　我校除正常任务外，还承担大量繁重的接待任务，全国先后有 28 个省市自治区的四万多人次到我校听课，这些显然都加重了师生们的负担，但由于全校师生员工紧密协作，团结一致，学校各项工作并没有受到冲击。尽管搞了大量德育活动，占用了许多时间，教学质量也没有降低。以 1994 年为例，我校参加市各科竞赛总成绩和高中入学后摸底成绩均名列全市第一。滕育新获 30 家语文报刊合办的首次全国作文大赛一等奖，石珊珊获省英语竞赛特等奖。我校美术，书法展览获各省市自治区来访教师好评。我校田径队连续五年获市中学生运动会团体总分第一名。
　　回顾几年来坚持把德育放在首位走过来的道路，我深深感到，还有许多问题有待我们去研究。从科研的角度去做德育工作，教改之路就越走越宽，师生在德智体美劳诸方面就能得到发展，省、市教委对我们的要求就能落到实处，就一定能把我校办成一所名副其实的实验中学。
　　1994 年 11 月 8 日
　　学校、班级管理
　　有的人聪明，有能力，就像“奔驰”、 “皇冠”汽车那样，但他的驾驶技术不行，不会开车，所以他就开着“皇冠”、“奔驰”牌汽车往树上奔驰，往河里奔驰。也有的人脑子一般，不甚聪明，但善于用脑，善于驾驶大脑这部汽车，就像有的司机开着“ 212 ”吉普能从盘锦安全、稳妥地用 14 个小时开到北京，不会开车的人开着“皇冠”、“奔驰”，也开不到新区去。所以我说我们全校师生员工都要提高驾驶大脑这部“汽车”的能力。我问： “咱们这部汽车的驾驶员是谁呢 ? ”他们说：“是校长。”我说：“不可能，校长开不了这么多车。”有的说：“是班主任。”我说：“也不是，咱们每位同学都是自己大脑这部汽车的司机，要提高驾驶能力，也就是提高自我管理能力，就要从这三个方面人手，建立三个系统。”上午我说了，管学校，当班主任，教语文课，一靠民主，二靠科学。科学那么大范畴，咱说不清楚，就单讲管理科学。管理科学又是现代社会应用最广泛的一门科学，现在有多少个行业，就有多少门管理学，像“企业管理学”，“学校管理学”，“银行管理学”等等，在这儿咱们只谈管理学上一般都要谈到的三个问题，就是建立这么三个系统：第一，计划系统；第二，监督检查系统；第三，总结反馈系统。
　　( 一 ) 计划系统
　　每天开着大脑这部汽车，奔向何方，具体路程多少，规定路线明确、清楚、可操作性强。我们计划系统分成这么三类。一类是按照时间范畴确定的计划，制定了一日常规，一月常规，学期常规，学年常规；第二类计划是按照空间范围制定的计划，班级的事儿，学校的事儿，都和具体的人联系起来，这个人不在时，这件事儿由谁去干，怎样干；第三类计划，非常规性的时空范畴，出现了问题也制定计划。
　　(1) 第一类计划：按照时间范畴。
　　如一日常规，确定究竟应该做哪些事情，人每天都在做事儿，有许多事儿都是没用的，特别是淘学生、后进学生，每天也都在做事儿，但做大量无用的事儿。这样把没用的事儿去掉，哪些是有用的事儿定下来，确定从早到晚哪件事儿怎样傲。如早晨，值周教师领值周学生在校门口迎接师生人校，每个月的第一个星期一，领导班子全体，我领着副校长、主任在学校门口迎接师生人校，这也训练大家养成文明礼貌的习惯。我们领导班子全体成员往校门口一站，进校的学生都得问好，“校长好”、“老师好”、“主任好”，问一趟，天天门口都有迎接的，问惯了这文明语言也就成习惯了，张嘴就是“老师好”，“您好”。那次北京李鹏、李铁映的母校的三位校长到我们学校去，从四楼跟我走到一楼，这时学生已经放学了，迎面看见 20 多位学生，有的刚拐弯就看到我，不到 1 秒钟马上就反应过来：“校长好”。他们问：“学生怎么反应这么快呢 ? ”我说：“这些学生都训练出来了，惯了，条件反射，见面就是您好、您好，由过去不文明的语言变成文明的了。”
　　早自习结束，然后上第一节课，课前一支歌。我们班学生这些年来一直坚持课前一支歌，最近 8 年来，我要求全校学生都要坚持开展课前一支歌的活动。唱歌时都要坐直，眼睛朝前看，看黑板中缝的中点，要把这一点看成电视，就像古代忌昌学箭时，训练自己把虱子看成车轮，咱也要训练自己把黑板中缝的中点看成电视，黑白的不行，看成彩电，你唱的那首歌，电视里就放这首歌的卡拉 OK 带。我要求唱歌时要人两个“ jing ”，人静入境，第一个静是心沉静下来的“静”，第二个境是境界的“境”。心沉静下来全心全意地唱歌，别的脑细胞都处于休息状态，再上课接受效果好。第二个境，看成彩电还不行，要进入歌词的境界，例如唱“五星红旗迎风飘扬”的时候，就感到身前身后都是飘扬的五星红旗，“胜利歌声多么嘹亮”，你跟着革命队伍跨过高山越过平原，你得有那种气势，那么一种豪迈的气概，只有当你这么全身心地唱歌，进入歌词描绘的境界时，你才会达到唱歌的目的：第一，休息；第二，思想品德得到熏陶，全身心沉浸在歌词中，然后上课。通常是“上课，同学们好”， “老师好”，然后我又让大家进入境界，“全体同学都进入你入学以前最辉煌的那个时刻”，你在读书这个经历中都有过胜利，也有过失败，当老师的就应该经常强化学生胜利时的心理，那种自豪感、自信心，对世界对人生的态度积极乐观。经常强化他们这段经历。我们班倒数第一的张军同学，我问他：“你最成功的时候是什么时候 ? ”他说：“老师，我不好意思说。”我说： “你说吧。”“我最成功的时候是上小学二年级时，我考过全班第二。”当时人家是全班第二，我说：“你把当年那种心情再现出来，想得具体一些，逼真一些，增强你的自信心，不说一下夺回全班第二口巴，起码咬紧当时的心理状态，然后一步一步往前追。”
　　第二节课后是课间操，一般我们要求全校都是统一服装，春、秋、冬三季都是运动服，一直到天气很冷很冷的时候也是这样。我要求体育教师一定要严格，有一次不严格，全校有一位同学没穿，你像没看到一样，学生就会想这位老师是不会发现问题的老师或发现问题不纠正的老师，第二天可能 10 个，再过几天就可能二三百人了。你善于发现学生的问题并及时地纠正，在学生中你才有权又有威，所以必须严格。指出那位同学今天课间操没穿运动服，值周同学马上记下来，值周板上扣掉 o ． 1 分，你这么严格起来，威信也有了，学生好的习惯也养成了。
　　第三节课是眼保健操。上午四节课， 11 ： 30 放学，一年四季都是这个时间表。在我们班放学赤手空拳出教室就出不去，门口有人管着。刘文强，他是承包路上一个单词活动的，提醒你“每日单词本带了没有 ? ”或者政治、植物，该背的你都背。从家到学校不提倡多背，一个单词总可以吧。这一活动我们十多年前就开始了。当时我们班有几个比较淘的男学生，大高个子，凑到一块儿一放学去，对面来几个对立面就于起来，经常干仗，后来社会上对立面多了，就有点害怕，来找我，我说，以后你跟老师一块走。上学也来找我，就这样上学、放学我们都一块走，走了一段时间对立面不敢上来，慢慢就平静了，平静了还跟我走，我说：“不能白跟着我，这段时间不能浪费，从家到学校十二三分钟，多了不背，背一个单词行不行 ? ”他说： “背一个单词不成问题。”我有个习惯，走路总拿一本书，随时扫两眼，这不白捡一段时间嘛。我从 60 年代就养成这个习惯，这几个淘气的学生，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本书，或者一个单词本儿。原来他们的手里一放学就拿根棍子、石头什么的，这会儿都拿一本书，背一个单词不费力，自己还安全了。这样别的好同学也着急了，他们几个走路都背点东西，咱能白走吗 ? 也开始背。骑自行车的也着急了，有的买个铁筐上在自行车前面，然后把书放铁筐里一边骑一边看，我说： “这可不行，赶快停止，一心一意骑自行车，哪怕你早点出来，到学校再背。”从那以后，我们班就有了这么一项规矩，开展路上一个单词的活动，有了一件事儿，就有一承包者，一届又一届学生都有人承包这事儿，提醒大家赤手空拳走在路上不行，要背。有的同学问我：“老师，你知不知道我的政治为什么现在成绩这么好 ? ”我说：“我也说不清楚，过去总不及格，现在怎么回事儿呢，总得 80 多分？”他说：“现在我就是用路上背一个单词的时间来背政治题。从我家到学校要走 15 分钟，中午放学背一道，晚间放学背一道。”政治题一共有多少呀，每天背两道题，所以他政治一点也不成问题了，捡了这么一段时间。中午自习，本来是不加管理的，学生要求，“老师，这段时间也应该管理。”我问：“为什么要管理 ? 怎么管理呀 ? ”学生说： “我们在家不习惯睡午觉。”我说：“这段时间是给大家休息、玩的。”大家说：“我们不愿意上街玩，就愿意到学校来。”我说：“愿来就来呗，为什么还要管呢 ? ”他们说：“有的人到学校来就闹，下棋、玩，教室里乱哄哄的。”“你们想干什么 ? ”“我们想学习。”我说：“那大家讨论吧。”讨论结果，应该管理，怎么管理 ? 请愿意玩的回家去玩，愿睡觉的在家睡好再来学校，非来不可的，在教室上自习，不准有别的活动。学校 12 ： 40 关校门，进了校门的别在走廊，进教室自习，别的行为不行了。
　　第三节课我们班活动，我们要跑步，原来我们是越野长跑，到野外，从学校出发跑到河边，沿着大道跑到六里河桥再返回， 10 里地，从 1979 年开始每天 10 里地。北方最冷的天，戴着棉帽子，捂住耳朵还系住带，棉袄外面套上棉大衣，我们的学生把大外套一脱，跑 10 里地回来，满头大汗，我让大家体会那种征服自我的幸福感和自豪感。现在不能越野长跑了，我们第三节课就在大操场绕圈跑。前不久大热的天，我还领着他们跑圈，大汗淋漓，男同学跑 17 圈，女同学跑 12 圈，一届一届的学生都这么训练。我说：“咱们这代人没吃过苦，人没吃过苦对人的一生来说是一种欠缺。人应该补上这一课，能吃苦的人这一生才能感到人生深层次的美好，你才能有毅力，才更有信心。”所以，我一届又一届的学生都坚持这样训练，跑回来再上自习。这些独生子女在家里娇惯得不像样，到这儿就得吃这个苦，我说：“这既是吃苦，也是享受，享受深层次的幸福和快乐。”
　　最后一个节目，仰卧起坐，俯卧撑。这是 1984 年 9 月以前开始做的，后来我讲两个班的时候就这么干，中央电视台来我校采访。中央电视台先后 8 次报道我们班、学校改革的情况，播放我的讲话录像。那次就以我们学校班级为背景，拍学生热烈争论得场面，导演、记者把机器架好，出了一个题目。我们班同学好讨论问题，题目一出马上就争论起来，正反两方面争论，记者越拍越高兴，觉得学生争论得很自然。正在这时，我们班体育委员问我：“老师，咱们是人治还是法治呀 ? ”我说： “怎么的了，我什么时候说过人治，强调这些年都是以法治班。”“好了，以法治班。”体育委员往前一站，“全班同学请注意，时间到，以法治班。”说丁这么一句话，接受采访的同学“哗”的一下散了，学习的马上收起书，一半人往桌子上一躺，另一半人往椅子上一趴，开始仰卧起坐、俯卧撑。班规班法规定，每天临放学 10 分钟就做这事儿，做多少个 ? 老师们都知道，国家体育锻炼标准俯卧撑 8 个就达标，我敢保证在座的老师大多数做不了 10 个标准的俯卧撑，身子笔直，胸刚贴地马上就起来。我们班不是做 8 个，不是 18 个，也不是 80 个，而是 100 个仰卧起坐、俯卧撑，累死人的事儿，学生管这叫“上刑”，这“刑”不是我要上的，是学生主动要上的。从哪儿引起来的呢 ? 我给学生读鲁光写的报告文学 < 敲开世界冠军的大门 ) ，文中中国女排有一句话：“苦是一服灵丹妙药，我们要想强大起来，就要天天吃它。”学生说：“老师，我们也想强大起来，我们怎么也能吃这服灵丹妙药呢 ? ”我说：“咱们也没有训练房，也没有训练器械，怎么办呢 ? ”学生经过讨论，决定就在学校，就在教室，因地制宜，做仰卧起坐、俯卧撑。开始先做 5 个，一个多月后，每天长一个， 15 、 25 …… 55 …… 95 …—· 100 个，学生还要长，我说： “不行，万事万物过犹不及，过分了就要走向反面，咱就到此为止。”有一年我外出，那届学生是两个班。 1982 年学生一入学，全校过 90 分的学生 61 名，分成 6 份，我这份分到 u 名好学生，我这个班 30 多分不到 40 分的学生 15 名，后来班集体不断膨胀。我公开说这 10 多年来都是教关系户的，进我这班的学生都是关系户，通过各种关系、各种原因送到魏书生班，关系户越来越多，长到 100 多人。 1983 年，把这个班一劈两半，变成两个班，宣布魏书生是这两个班的班主任，这是 10 年前的事儿。怎样分开的两个班呢 ? 把前半段／乙 80 多分、 90 多分的学生算一个班，后半段儿算一个班，我在家总是跟后半段儿的学生在一起。我外出回来，一起跟他们做仰卧起坐、俯卧撑，有一段时间不在家，那时离开学生自觉性就差了，现在还强点，我也跟学生做 100 个俯卧撑。我在中央招待所开会，每天做 65 、 70 个就不愿做了，回到家和学生们一起做，学生们在旁边喊，你能不做吗 ? 咬着牙干到 100 个。到 100 好不容易，我说： “算了吧，”可学生还在喊：“继续做吧 1 101 ， 102 ……”全班同学都在做呢，你能停吗 ? 只好咬紧牙根跟着做，直到做到 120 个才把我放了，还有 120 个仰卧起坐呢，还得躺着做，浑身就好像被汗洗了一样，因为一段时间不做，体力就赶不上学生了。我说：“怎么了，你们治老师呢 ? ”他们说：“老师你算算，你有多长时间不在家了？”我一算，学生 6 月份要毕业，在临毕业的时候，我去北京开会就跑了三趟， 20 多天不在家，学生说：“你不在家的时候，咱们班同学非要求体育委员长，一天长一个， 20 天不正长到 120 个。”我说：“万事万物过犹不及，你们这不是违反辩证法吗 ? ”我一边批评他们，但心里还是挺高兴的，因为这届是比较淘的学生，有的淘的到社会上什么都不在乎，打架根本不惧大，也不惧凶险，但到这个班后特别爱这个班集体，给班集体做过好多好事儿，这么苦的差事儿，老师不在，学生还偷着长，学生的自我教育能力还是蛮强的，最主要的是，我要学生吃完苦后，务必感受那种甘甜，我自己也是这样。去年暑假，第一站从辽宁来到北京，从北京返回廊坊，讲完又回到北京，从北京到了忻州，讲完上五台山，回来后连夜赶到太原，讲了一天连夜又回到京，从北京坐飞机运到桂林，在桂林连讲 5 天，气温零上 30 多度，天天 6 个点，晚间还得接待客人，送走客人后我就往床上一趴， 100 个俯卧撑，然后 100 个仰卧起坐，真是充满了战胜自我的欢乐。人生这点儿幸福主要是啥 ? 主要是征服自我的幸福，超越自我的幸福，我让学生享受这个幸福，我说：“不要瞪大眼睛总想超越外界条件谁谁谁，定一个高高的目标，达不到干脆不干了，人不断地超越自我就是不断地进步。”在桂林讲完，门口汽车就等着，装到汽车运到飞机场，运到上海，然后直奔无锡，零上 37C ，讲完后“哗哗”的汗，回到房间 100 个俯卧撑， 100 个仰卧起坐。我跟钱梦龙老师住一屋。钱老师问我“干什么呢 ? ”我说：“这是惯例，干惯了。”然后连夜奔山东，凌晨 2 点赶到山东枣庄，天亮就开讲，将近零上 37c 。讲了将近 7 个小时，然后奔青岛，从青岛赶回辽宁，开完会又出来到北京，在北
　　京面向全市 600 多所中学的校长，讲完了到甘肃，全国中语会，非得让我到会。从甘肃回来又到北京给全市的语文尖子教师讲。走北京市这些年我做过 33 场报告，现在还欠不少债，然后从北京返回去，这算一个暑假结束。就在这样一种节奏中，我也是每天坚持做仰卧起坐、俯卧撑，每天享受这种超越自我的幸福和快乐。
　　我们最后一个节目，一日常规算完事儿。我们每天还要完成量化作业，学生跟老师一块商定，作业这事儿练习必须跟上。练习和吃饭一样，多了撑着少了饿着，多了不好，少
　　了也不好，怎么一个量比较好呢 ? 这些年我们师生商定的量大致是语文 1 页， 16 开纸每天 1 页，地球自转一圈就写 1 页；数学 2 页，物理 1 页，化学 1 页，英语 3 页，这算活完一天。这些事儿都办了，好同学紧着点，定时定量，放学时就能做完，然后回家再自学、看书、看电视就随便。有了这个量，教师不能超过，不能到临近考试时给学生加量，加到有些学生负荷不了，于脆躺倒不于；有了这个量，学生不准达不到，不许开小差。我强调大脑这部汽车，最好匀速运动，匀速运动的车最省油，还最省车，费就费在哪儿呢 ? “咔嚓”停了，“呜”又起动，一会儿刹车，一会儿起动，这种车又累，又费油，又费车。大脑也是这样，匀速运动，借惯性来推动最上算。每天完成这些量，常规性检查。学校 7 年以来都这么规定，每个学期第 8 周星期二下午第二节课，第 16 周星期二下午第二节课，全校师生量化作业检查日，校长、副校长、主任、班主任、教师全都下到各个教学班检查。比如第 16 周，就把 16 周以来各科练习全都拿来，按日期编号排队，看完成没有，超过了老师不行，没完成学生有责任。
　　一日常规还有写一篇日记，活一天写一篇日记。我管日记叫“道德长跑”。日常都写些什么题目呢 ? 比如我让学生谈“勤与懒的对话”、“勤奋和懒惰”、“两种思想怎样斗争，怎样辩论，怎样争吵”，“自信心和自卑感的对立”，“内心深处他俩是如何对立的”，“内心伸入两个自我”。我叫魏书生，我就写“两个魏书生”。我说：“魏老师的教法就是，接班第一件事儿，把各位同学脑袋都打碎，是从心理上打碎，让你重新排列组合”，我这观念宣传了 10 多年了，必须具备这样的本领，挑动学生自己斗自己，“四人帮”不是有个损招吗，叫“挑动群众斗群众”，有些坏的统治者常用这种统治术，总在自己的部下制造两个对立面，然后他当裁判员，让双方咬得头破血流，都需要他的裁判，便于他的统治。这些咱不能学，但作为一个当老师的，必须具备这样的本领， “挑动学生内心深处发生斗争”，两种思想斗争了，辩论了，咱们轻轻地一伸手，给学生脑子里上进的那种思想帮帮忙，一下就把后进的思想摁住了。所以我公开给学生说：“我就是借大家的劲管大家，我就靠在座的 146 位副班主任，不然我能管过来吗 ? 大家都成了副班主任，那么我直接支付的时间再少，咱们的班集体也能管理得井井有条。反过来，大家不是老师的副班主任，不是老师的助手，而是老师的对手，那完蛋了。”我这个人特别笨，不会跟别人作对，对付 100 个对手不行，连一个对手也对付不了，真的，我不会跟人家斗，不会作对。我说：“我教语文靠什么，就靠在座的 100 多位语文教师助教，大家都是老师的助教，分头承包自己的事儿，那么我直接支付的时间再少，咱也能把语文学好。反过来，大家不是老师的助手，都是老师的长工，我没工夫监督大家干活儿，不在家你们就不干活，这书咱能教好吗 ? ”大家觉得是这样。所以，每天一篇日记，很多日记都是写“如何驾驶大脑这部机器”， “如何提高驾驶大脑这部汽车的技术”。我让学生写“常思己过，莫论人非”， “多琢磨事，少琢磨人”， “尊人者人尊之”，通过写这样的日记，提高了学生的认识能力，增强了与别人协调、融洽、和谐的能力。每天一篇，一年 365 天就写 365 篇日记；明天讲语文教学时再说怎么样让学生定时、定向、定量、提高效率。
　　我们每天还要抄一条格言。谁抄呢 ? 按学号轮流，是人都抄。从 1979 年开始，我们黑板的右侧总有一条格言，一个班 70 人，两个多月轮一次，谁也累不着。有许多好的格言，我是从学生那儿学来的，有的学生写：“人不能够从 80 岁向 1 岁活，如果能够从 80 岁向 1 岁活的话，那么我敢肯定，二分之一以上的人都能成为伟人。”我问学生：“这怎么回事儿 ? ”他说：“老师，这个意思是说，一个人用 80 岁的人生经验指导自己把人生重活一遍，净做对事儿，不做错事儿，当然就成为伟人了。”我说：“这话咱学了有什么用呢 ? ”他说：“尽管咱们不能倒着活，但可以从中得到启示，经常从自己未来的角度思考今天，假设自己 40 岁了、 50 岁了，怎么思考今天做什么事儿有价值，可以使我们成熟得快点”，我说也有道理。有的学生写“乐观的人把困难当做磨练自己的机会，悲观的人总是看到机会中的困难”。就差这么一点儿，乐观的人一看困难来了，他不是怕，不是紧张，而是觉得机会来了，紧紧抓住机会，紧紧抓住困难，战胜困难，增长能力。悲观的人明明一个很好的人生机遇，机会的列车开过来了，他先想一番，“这车我上还是不上 ? 我要上去前后左右的人怎么议论我呢 ? 这车走到半道能不能翻车呀 ? 能不能撞架呀 ? ”正这么想的时候，车不能总等咱呀，机会过去了，又来一列车，他又如此这般地想像一番，机会的列车又过去了，结果耽误了很多的人生机遇，成为人生的落伍者，总是在慨叹，在埋怨命运不济。还有的学生写“伟大的人物看起来之所以伟大，是因为我们在跪着，站起来呢 ? ”我说：“这话道理何在呀 ? ”学生讲：“伟人和凡人之间常常就这一步之遥。伟人咬紧牙关，挺着生活，能多做很多事儿；无能的人本来可以站着生活，他就觉得自己不行，先扑通跪那儿了，所以要比别人矮了一块，事事矮一块，久而久之，把伟大的机会让给别人了。”学生说的这些话很有道理，咱就应该咬紧牙关，挺起来，站起来。还有的学生写“生活像镜子，你对他笑，他也对你笑。”我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 ”学吐说：“生活像一面镜子，你愿对着生活笑，生活就总有值得笑的地方，对着你笑；反过来，你板着阶级斗争脸儿，生活就不会对你笑……一人得到半杯水。乐观的人呢，他就这么讲：哎呀，这生活太美好啦：谁给咱留半杯水呢 ? 能给咱喝点，真得感谢大家呀。我得好好利用这半杯水，珍惜这半杯水。非常高兴。悲观的人呢 ? 得到这半杯水，首先这样：怎么回事呀 ? 那半杯呢 ? 谁给喝啦 ? 干吗就给我留半杯水呢 ? 够我喝的吗 ? 喝完我还渴怎么办呢 ? 狠狠地牢骚、埋怨一番。悲观者，同样的一种生活现象，因为生活态度不同，这心理状态就截然相反。我跟我们学生讨论，我说哪样好呢 ? 学生说，当然是说对生活乐观好啦。人生本来就不容易，本来就有许多波折和困难，你再多一些牢骚，多一些埋怨，那不双倍的不幸吗 ? 莫不如以快乐的态度对待人生， 比较上算，比较积极，能多干一些事。学生这些格言呢，如果有谁跟你说，魏老师这些学生，每天抄一句格言，使学生的思想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你别信。这是文化大革命的宣传方式。那没道理。但有人跟你说，你觉得每天学一句深刻的格言，一点儿用也没有，你也别信。他天天学一条，能一点儿用都没有吗 ? 日久天长，春风化雨，潜移默化，他会发生独特的、人们意想不到的微妙的变化。每天一条。学生还竞争呢，看谁的格言写得好，看谁抄得好。现在兴起个什么风呢， 自编格言的风气。从那儿来的呢 ? 那是蔡乐先兴起的，蔡乐写的是 ( 我们的班长啊 ) ：“一个人过多地谈论别人的缺点，就会失去生活的乐趣。”我问蔡乐啊，这话谁说的 ? 老师，这话是我自个儿编的。自编格言。我问同学们是不是有道理，同学们说：是有道理。你说一个人把精神、青春、智力、脑细胞都用到谈论别人的缺点，不有点窝囊吗 ? 真是失去生活的乐趣。我说这格言编得挺好啊。说完以后不少同学开始自编格言，每天一条。
　　我们班一日常规还有什么呢 ? 一日常规，办一期日报。我们有一份班级日报，我跟学生讨论，我说国家有《人民日报》，辽宁有《辽宁日报》，盘锦有《盘锦日报》，咱们也算是一级准行政单位——也是一个大集体，咱们就不兴办个日报吗 ? 同学们说，挺好 ! 开始办。什么时候呢 ?1987 年 1 月份开始办。从那时候到现在办的，大年三十、正月初一我们都出报。有了一份日报。这日报谁去管呢 ? 按学号轮流，是人就办。不管多差，轮着谁办，别人不许插手。我们的赵伟啊，李键啊，倒数第二的李键办的报纸，有的外地听课老师他都不信。广西的、湖南的，他们都说这能是倒第二的干的吗 ? 没错 ! 倒第二，李键那字写得还可以。李键的日记本也挺利落，尽管错字还有一些。他办报纸，他就发挥这长处，千干净净，版面设计，报头设计相当漂亮，尾花、专栏、中缝啊，设计很卖力气。因为啥呢 ? 他表现自己的机会很少，好不容易两个多月轮到一次，所以他要努力表现表现。我们的日报啊，每天中午十二点之前夹到报夹子上。原来是晚上夹上，有的同学提意见说：“老师，咱们的日报该改名啦。”“我说怎么啦 ? ”他说，“你看， 日报， 日报，连续几天都是晚间才夹到报夹子上，这不都成了晚报了吗 ? ”我说也对劲呀。全班同学讨论。我说咱们是办日报啊，还是办晚报呢 ? 讨论结果办日报。日报的概念是什么呀 ? 同学们都认为，日报的概念就是中午十二点以前出来那叫日报。我说，行啦，就这么定啦，有个同学站起来啦，谁 ? 张泽林。承包报纸的，他具体承包这件事。请全班同学讨论十二点过一分夹到报夹子上怎么办 ? 十二点过一分，我说，我不知道，大家讨论。有的同学提，我建议十二点过一分夹到报夹子上要写 5000 字的说明书。我说干吗那么狠呢 ? 他说老师，你不知道，乱世得用重典，狠点儿，他反倒不触犯这个规矩。我说道理何在呢 ? 他说两个多月才轮到你出一次报纸，两个多月轮一次，你为什么非得要晚一分钟呢 ? 这个期间你完全可以提前组材、设计版面、尾花什么的，到那天准时出来吧，干吗要那么晚呢 ? 我说，也有道理。有的老师也问我说，魏老师，你让学生晚交一下报纸就让他写 3000 字的说明书，犯点什么事就写 1000 字的说明书，这不违背义务教育法吗 ? 好像咱犯法了似的。我说呀，这才不违背呢 ! 原因呢 ? 学生跟我讲，说老师，你管得越严，惩罚越重，学生保证不去触犯。他讲哪个道理呢 ? 罚款王国新加坡现在公认，新加坡是世界上罚款最狠的国家，罚款多狠呢 ? 吐一口痰，罚多少钱 ? 折合人民币 500 元。上公园你揪一根草，发现了罚多少，人民币 1500 块。新元是多少，我记不清楚了。说，你任意搬动什么地铁列车那个什么闸刀开关的，搬一下 2500 块钱，就这么严格。有人到公共厕所不冲便池呀，那是 1500 块钱。就管那么狠。罚的结果如何呢 ? 罚的结果国民素质上去了，国家不是缺你那点钱，不是让你挨罚。罚得狠点儿目的是什么呢 ? 别去触犯。你于吗养成那么个坏习惯呢 ? 就像咱们吧，不少的不吸烟车厢，在那挂着牌子，咱们有那烟民在那就咕嘟咕嘟抽，那边广播员在那儿广播着，他还咕嘟咕嘟抽，你说他服务员制止他还制止不住。乘警来啦，他才不抽了。你说人都到这程度，是不是挺可悲的。他还以为挺英雄呢。那他素质都低到挺可怜的程度啦。要狠点儿罚他呢 ? 同是抽一支烟，怎么罚，他那儿费用不少，不像咱们有的吐痰的，咱罚得少啊，一口痰五毛钱，有的就那样啦，给你一块钱，别找啦，我再吐一口得啦。为啥 ? 罚得少啊。你要罚他 500 块钱，他可能就没这么潇洒啦。他还干吗不找啦。他认识不到那个事对提高他的素质有用。现在公认新加坡是罚款最狠的国家，也是人口素质最高的国家，社会秩序最好的国家。学生跟人讲这个道理。老师们说有没有道理。狠罚，目的不是为了挨罚，而是让你别触犯，不挨罚，当一个好公民，就这么严格。后来我说，我讲情，别 5000 啦，晚交一分钟，他家确有什么事，特殊的，晚交一分钟咱们写 3000 字的说明书，我真的这么办啦。晚'点我们那管报纸的人告诉他，写 3000 字的说明书，一块儿夹到报夹子上。
　　有的学生说，老师啊，咱那日报又得改名啦。我说改什么名呢 ? 看看，民办新闻、小药箱、音乐之声、体育与生活，这些个栏目，有哪些跟班集体挨得上，我说可也是啊，这不成文摘报了吗 ? 要这么样的话咱买份文摘报挂那得啦，何必办班级日报呢 ? 全班同学讨论，怎么办 ? 讨论结果，以后每期日报，本班内容要占 60 ％以上。承包者站起来了，要求全班讨论，少于 60 ％怎么办 ? 讨论结果，少于 60 ％撕掉、重办，就这么严格，管报纸的不客气一数，少于 60 ％，撕掉重办。班级日报就起到一个班级舆论阵地的作用。有一些事，班级日报一登就没动静啦，风就扭过来啦。那天班级日报登这么一条消息，本报记者发现我们班有的同学，有五位同学把街头小报带人班级，请大家讨论，值此总复习的紧张时刻，他们把街头小报带入班级是何居心 ? 第二天你再找这小报，没啦。原因呢 ? 人家都登报啦，大伙七嘴八舌地，谁呀 ? 怎么回事呀 ? 一议论没啦。所以报纸上登的一些消息，当时比如说我外出开会不在家，回来看看半个月的报纸全明白啦，班里有些什么好事，有什么不好的倾向，报纸上都登啦。那次，学生一入学就登了这么一条消息，我们日报是新接一个班，开始就办报，能会吗 ? 啥叫不会呢 ? 办不好还办不坏呀 ? 必须开始办，不管办多坏，你开始，就行，总比不干强。我始终是这么一种观念，不怕慢只怕站，不怕干不好，就怕不干。开始干，咱们就能好。第一天就办。刚开学有一期报纸上登这么一条稍息，什么呢 ? 据本报记者发现，我们班有的同学脸上的胭粉擦得太厚，现在你还没上班挣钱，你有资格擦那么高级的化妆品吗 ? 登这么一条。我还没认真观察这班学生呢 ? 我就问他，谁呀 ? 老师你看谁、谁、谁，我往后一看可不是吗，是厚点啦。我也没说啥，都登报啦，咱还说啥呀。第二天你再看这同学别说厚，连擦都不敢擦啦。就这么一条消息，解决问题，我们班学生不敢穿华丽的衣裳上班里。头七八年有一个学生家长找我，魏老师你宽大点吧。我说啥事我不宽大呀。可你不说穿，她不敢穿呐，你鼓励鼓励她。我说这事我可不干，她不敢穿就不要穿。可我们那衣服不就白买了吗 ? 二百来块钱呐。我说你，孩子这么大，你给她买这么贵的衣服那对劲吗 ? 不是我们买的，是亲戚送的。我说亲戚送的，你要心疼就送给别的亲戚，要不心疼就放着。这孩子现在不会穿不要紧，等将来上了大学，上了班，说你的孩子不会花钱，不会挥霍，不会美，你来找我，我保证用两个小时教会她怎么花钱，怎么美，怎么买高档的东西，这玩意不费劲。但是你的孩子将来要不会俭朴，你别找魏老师，我再教她三年也教不会，你说是吗 ? 她觉得有道理，唉！算啦，不穿就不穿吧，也不失去啥。真的不失去啥，所以一届又一届的学生我都要求，在魏老师这个班念书，你要是你们家穿着最俭朴的。要是你们家父母穿得很俭朴姐姐穿得一般，你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良心何在啊 ? 我说当然将来你们读了书念了大学，参加工作，怎么美那都赶趟。现在提前太美了，麻烦，我们学校女同学，大家看到了，没有一个梳辫的，进了实验中学，一下全都是短发，规矩立到这儿了，她知道到了实验中学得剪辫子。这倒不是太大的事。道理何在呢 ? 我说念书的时候、特别中学时期辫子剪短一点，起码减少一点梳辫的时间，洗头发速度都快。不这么回事吗 ? 原来有的同学把那辫子编成好几根啊，然后前面还整成帘，每根辫子都有五六股，凡是这类学生你一闭眼睛就知道什么 ? 她周围保证都比较麻烦。那她能不麻烦吗 ? 跟着的人也多，自然她自个也累，很难摆脱。我说毛病出在哪呢 ? 毛病不就出在你自个儿不是在招人了吗 ? 你在念书时期就那样是不是累呀 ? 添麻烦。剪了以后没啥坏处，真的没啥坏处。我一直提倡学生这样。我提倡学生穿运动服，上学的人穿运动服，一年四季，你说这省多少心呐，然后再来个短发。
　　我们日报有的学生又提，老师，咱们的日报保管不好，一个月一卷，查资料都费劲啊。那怎么办呢 ? 他说你看人家《人民日报》、《光明日报》都搞合订本，一个月都搞一个合订本。我说那咱们呢 ? 咱也搞合订本吧。好啦。班级日报合订本。谁订，按学号轮流订。我的管理方式是人家能干的活咱们别替人家干，尽可能的是老百姓都要干。一个月一本，像参考消息那么大，配上一个封面，封面上写上哪月的合订本。现在要是想查 1984 年 5 月份的 < 班级日报 ) 好啦，就能找到。 1993 、 1992 、 1991 …… 1985 、 1984 、 1984 年 5 月份合订本，拿出来，看吧，这一大本。 1984 年《班级日报》， 5 月份合订本，装订人谁、谁、谁，办报班级、几年几班。封面打开， 5 月 1 日德、智、体、美、劳活动都有啦。 5 月 1 日一直到 31 日，一个月的活动全有记载，一目了然。办这么一份报纸确有好处。我跟全国各地的老师建议过，我说我有不少雕虫小技，你别那么做，办《班级日报》这个事你做了肯定有好处，真的肯定有好处。它锻炼学生，班集体的凝聚力还强。
　　有位同学说，咱 < 班级日报 ) 有毛病。什么 ? 有错字、有病句，应设立一个“文章病院”专栏。每天有一个专栏叫“文章病院”，谁是医生呢 ? 当天的记者是医生。给谁看病，给昨天的日报看病。昨天的报纸上出现了多少错字病句、篇章结构毛病。学生还煞有介事，文章病院开诊，本院设 ( 医院不是设内科、外科、小儿科吗 ?) 文字科、标点科、句子科、篇章结构科，给前一天的人看病。报纸上还有什么内容呢 ? 值日班长工作评价。我们一天换一个值日班长，你当这一天班长，纪律、卫生、气功、眼保健操、各项活动出席、你准备得如何，有没有扣分的项目，全都得在报纸上登出来。你别挂上这些个牌当这一天班长，没于事，那不行。每件事都干到了，干得怎么样，报纸上给你评价。有一项扣分的，像今天眼保健操，咱们扣掉 o ． 1 分，好啦 ! 值日班长就得在第二天的报纸上写出什么工作失误分析，把自己为什么这项工作没做好，扣了 0 ． 1 分，原因是什么，是自己的原因，还是哪一位同学不听话造成的，要在报纸上登出。所以我说刚 R 对班级管理还是起了很大的作用。这是一日常规。
　　一周常规，星期一起记，这个星期继续学习任务，一般学生定下来本周学习计划，强调目标管理。还有一件事，什么 ? 换座位。我们桌椅都是自己保管的，右侧这些同学每个星期都得倒腾一次，倒腾到左边来，左边的依次往右侧动一下。这件事不加管理的时候比较混乱。为啥 ? 班级人口这么多，互相挤来撞去，最长换一回多长时间， 20 分钟。有的同学提意见，老师，你不是说什么事都要说管理，管理就能提高效率吗 ? 我说那怎么管理呀，这件事 ? 老师，咱们应该设计程序，设计了程序做这件事就能好得多。我说好啦，设计。谁搬桌子谁搬凳子，第一个搬桌的走到走廊几步停下 ? 八步，为什么不走九步呢 ? 走九步多走了再退回来，一秒钟进去了，少走不行吗 ? 少走也不行，他走到那儿，后边的人依次出去，到那儿没地方站到这儿了。待会儿倒的时候，更费时间。所以设计得正好，让最后那位停到这块地方够用，完事了。所以到这天你想不干这件事不可能。我那次外出开会，从外地赶回盘锦，我一般都这个节奏，回校就上班。比方说上北京开会，我经常是在晚上走的。上一天班我跟司机一商量上北京了，天亮到了，我开会司机休息。然后我跟他说晚上回去，连夜回来，早晨上班，就这个节奏。上个月星期天上天津，谁也不知道我上天津。放学我走的，走了一夜，天亮到天津，在天津上午讲三小时，下午讲三个半小时，晚上又讲了两个小时，到 9 点， 10 点多坐车往回返，天亮返回学校，去上班。星期一早晨，谁也不知道我星期天在哪儿过的。一到学校来了不少听课的， 200 多人，人一多有时候我就忘事。我说上课，我刚说完上课，底下来一嗓子：换座 ! 我还没反应过来呢，上来一帮人一下把我挤一边去了。挤一边后我才反应过来，今天是怎么的了，今天是星期一，星期一按照班规班法，语文课第一个节目是换座，不是上课，你想不换能行吗 ? 咱吵了多少年了，以法治班，你老师忘行吗 ? 没人听你的。人家以法执行。值日班长宣布换座，马上大伙就执行，赶上这事我还挺高兴，事后我还得表扬他。我说就得这样，老师不让干你也得干，以法去执行，你不管谁去制止你，也制止不住，那才叫一个管理正常的班集体。他就更自豪啦，所以下回他就更狠狠地执法。一说换座，“呼”就把我挤一边去了。按照程序，依次而出啊，出完了右侧这边不就完了。这几趟像跑百米似的， “哗”这么一散换完了，左侧这行空出来了，刚才出去的这帮人倒着回去，最后一个落座，值班长宣布，今天换座用了 55 秒，正常完了。那天我看了张超同学的日记，一位女同学哭了。你哭什么呢 ? 日记写着，今天换座的时候，一不小心几本书没放好掉到地上了，一掉地上一串儿，那就得捡呐，她一捡，大伙都等着她，结果因为她一个人慢了 15 秒。老师们想，这管理的链条有一个环节停顿，这不整个链条都停了吗 ? 人家没让她写检讨，自个在日记上就把自个儿好那么一顿说。她说，流了泪，以后再不干这种事了。在这种严密的管理过程当中学生忘了什么呢 ? 忘了淘气了，那淘气的事在紧张的激流旋涡之中它那个性就会泯灭掉的，都参与到这个竞争和管理中来，我是这种管理方式。所以有的老师问我，你那淘气的学生是怎么回事呢 ? 我说淘气的学生有时候我不去搭理他，我不强化他，我说，你别淘气啦 ! 你怎么又淘气啦 ! 你怎么又说话啦 ! 我是这样，我也不管你淘气不淘气，我说，哎，哎，过来干这事，过来过来，赵伟呀，张军呐，过来干这个事，做这个题；李键呐，赶快过来，干这个活，跑步前进去打水，你给他任务还滋啦滋啦地干事，干完了就急急忙忙地学习，学完了去玩，又去跑步，你说忙忙乎乎地，他淘气劲哪去了，是不是忘了兴奋了，没工夫兴奋了。我让他不淘的办法常常不说他你别淘气啦，别打啦 I 不说他。我说哎，过来干这事，跑步前进咱们干什么去，说得他还满怀激情，傻乎乎地在那儿干，把那件事给忘了。我是这样。我们 1 ．转变教育观念班越是淘气的学生给班级承包的事越多，是这种方式。
　　星期二呢，班会，研究班级管理的一些事，研究同学们学习中的事。那次抚顺同志们来听课，我们老家沈阳市的同志到我们班级来过五六十九有个七八十回了吧。沈阳市有一个区的教研员，研究语文的，到我们班来过多少次 ? 十二次。前两天在大连还跟我说：“我到你们班十二回了。”有时候在我们那住十多天，就这一个人呢，跟我们班学生有绝对的友谊，一直到我们班的学生都念完大学毕业了，还跟他通信来往呢。这个老师还挺爱交朋友，辽宁抚顺老师到我们那去过也有了二三十趟了。那次听我们学生开班会我也没去，大部分学生都不知道参加什么活动，一位老师跟我说，你们班的学生已经开始研究这个问题了，研究更深入了，研究什么问题呢 ? 班会开的是“怎样使学习变得……”
　　我们班的每一位同学桌子上都放有一个长 10 厘米、宽 6 ． 18 厘米、高 1 ． 5 厘米的座右铭。座右铭有三部分内容：第一写上这辈子你最崇敬那个人。我总觉得人生啊崇敬一位伟人是一生的一大幸事。不知道老师们有没有这个体会，我就有。我就觉得人生有点困难算什么呀，真要跟那些伟人相比那才算得了什么呀，人家那开国元励豁出命来打天下，最后还让人关监狱里了，你说窝囊不窝囊呢 ? 就这么窝囊不是还得奋斗下去吗 ? 你说咱想起来算啥呀，无所谓。所以人经常想一想崇拜的伟人，我管这叫精神充电。人精神上需要充电，所以我要求我一届又一届的学生都要记住你最崇拜的伟人，不仅要记住写到桌面上，每一天都要看几遍想几遍，在心理上我觉得就不由自主地产生一点同化作用。我爱看人物传记，什么革命先烈、领袖、科学家啊，什么戈尔巴乔夫传，尼克松传，尼克松自述，卡特啊，我都挺愿意看的。我觉得看丁这些视野确实开阔，我让学生务必经常想这些人。我最崇拜的伟人是敬爱的周总理。周总理像章从 1978 年至今走到哪戴到哪儿。所以我们班学生，也是大家到我们班所看到的，十几年来，我一届又一届的学生崇拜最多的人是敬爱的周总理。上个月快放假我还检查大家的座右铭，我说大家崇拜最多的是谁呀 ? 那还用问吗 ? 周总理。崇拜周总理的有多少呀 ? 请举手，当时一数老师你猜我们班有多少啊 ?42 位同学，最崇敬的人——敬爱的周总理。另外还有什么人呢 ? 华罗庚、陈景润、张海迪、雷锋、焦裕禄；还有爱因斯坦、爱迪生、居里夫人、撒切尔夫人；也有最崇拜的人孔夫子，还有海灯法师，都是正面人物，而且公开写出来。我听说，有的人最崇拜歌星，咱们班怎么回事呀，没有吗 ? 老师真的没有，我说，咱们说心里话，有吗 ? 老师，歌星是供欣赏的哪能使劲崇拜那个呢 ? 我想也有道理。实际上歌星最主要的还是欣赏价值，怎么能使劲崇拜呢 ? 那为什么有的班崇拜歌星的能达到 90 ％多呢 ? 是不是因为学生是音乐学院附中的学生呢，这倒可能。另外呢 ? 也许这些学生不知道有比歌星更伟大的人物，你又不给他讲还有比歌星更杰出更伟大的人物，当然歌星就是最灿烂的了。所以现在学生喜欢崇拜歌星可能这么回事。我说老师喜欢大家崇拜歌星，崇拜不行吗 ? 不行，不让你崇拜，最近我就对 x x x 感觉是个很了不起的一个人，大家觉得也还是欣赏价值。大家将来还是不想成为歌星。这么回事。
　　崇拜一个人得经常想着他，老师们不信回去试试，一般来说学生的工作好做。上课同学们好，老师好，请大家闭上眼睛，请大家进入最崇拜的人的角色。怎么的啦，你最崇拜谁，这会儿你就想他的音容笑貌，举手投足，行走坐卧，为人处事，全是最崇拜的人的形象，想得越逼真越细致越好。于是，你看那全班同学这会儿那面部表情都是挺感人的。为啥 ? 都是自己最崇拜的那个人的角色，都想自己是最杰出的人物、伟人。想的这段过程是不是精神充电呢 ? 那劲头不是就足了吗 ? 咱们呢 ? 也是，大人不也这样吗 ? 有时候，看看人物传记，看看好的影片，感到浑身热血沸腾，一到现实中，看到种种不合理的现象，忽然，呼啦一下子下去了。学生呢，经常让他热血沸腾多沸腾沸腾，精神就不容易一下子降下去啦。想着了吗 ? 想啦。进入角色了吗 ? 进入了。逼真吗 ? 逼真 ! 我说好啦，请坐 ! 各位伟人们，咱们开始上课。这么多伟人当着咱讲课，你说这课咱能不成功吗 ? 那每个人就不是原来的自我了，每个人都比原来严肃认真得多啦。这堂课上得绝对好。你简单说说不行，必须让他想得特逼真特细，越逼真越细，他心理的征服力量就越强。
　　座右铭第二个内容是什么呢 ? 在这个班集体你要追上谁，把他的名字写下来。张军呐，你追谁呀 ? 老师我追李键。李键你追谁呀 ! 我追赵伟。赵伟呢 ? 我追张超。一个追一个。我不让学生说这样的话，说什么话呢 ? 啊，我现在第 92 名 ( 我当的是一个有 92 名学生的班主任啊，我说你考试考第 92 ，你表了大决心 ) ，我经过一个学期的努力把我的成绩提到前十名。我说你这叫拿自个开玩笑。 92 名你半年努力能赶到前十名 ? 全班人不走道了都等着你呀。你经常这么说，如果要达不到，久而久之就不相信自己了。人家会怎么说，说你说大话，说大话实现不了，实现不了怎么办呢 ? 知道自己是无能的人，自食其言就是自食其信心， 自食其意志。经常自食，这人就没信心了。我不给学生这样的机会。我说咱们班同学都这样，不说大话，说小话，办大事，你 92 能追 91 就是伟大胜利。他还不服气，老师你瞧不起我。我说我怎么就瞧不起你了 ? 我本来就比 91 强，这回我政治根本就没背，轻视了，结果比他少了 11 分。我说你本来就比他强啊，经过半个学期的努力追上他是伟大胜利，多追了更胜利，你就绝有取胜的把握啊，就写他的名字。我说你 91 还不服 90 ，觉得本来就比 90 强， 90 也不服 89 。我说这玩意儿就怕不服气呀，不服气不是好吗 ? 就怕说，我完啦，我根本迫不上别人啦，这就没劲儿啦。你总觉得你能追上他不就好吗 ? 写上吧 ! 这样每一个人那名都让人写到桌子上啦，自个儿前边那人还得不服气。可是前有榜样、后有追兵。这就后面那人没有追兵，他能不着急吗 ? 他也着急。如果有人跟你说魏书生啊能把倒第一的学生教成学习尖子你别信，那是骗人的。那不神话吗 ? 咱实实在在地讲，就是能把倒第一的学生教得也傻乎乎地学习，忘记了自己是倒第一的，想的要使劲往前追。所以我们班张军，原来是倒第一，最好能追到倒第六倒第十，倒第十四，最后还得过一次年到倒第三十四名，曾经超过过李键。因为我是承包张军的。我们学校有互助组。从我这当校长的到副校长、主任、班主任都要和一后进同学组成互助组，不叫帮教小组，我包张军，把张军整得倒数第三十四，超过李键好几名去。李键他好一顿难受啊 ! 好像是我冷落了他。我说老师不冷落你，你使劲我教你办法，你再超过了张军吗。赵伟原来在年组是倒数第三，现在已经连续考了几次，三次都是年组倒数第六十名。这次是倒数第六十五，超过六十多人。老师们想想，那倒数的学生是不是越往后越不好追呀 ? 但他还傻乎乎地学，只要傻乎乎地学，他肯定就能前进，就能超越别人。有的呢容易背包袱的呢 ? 就不再让人家用，你看赵伟，现在已经稳稳当当地超出了年组倒数第五十。
　　座右铭的第三项内容在一个小条上写上，针对你大脑的某一点毛病写上一句格言，记在脑子里。有的学生写：“勿小马蹄坑”，我说怎么的啦 ? 老师，我这个人好生气，整天跟同学们赌气。你总告诉我们别当小马蹄坑，这样一个小马蹄坑自己折磨自己。真的，有的人那胸怀就像小马蹄踩的坑一样，盛不得一点儿水，什么都容不下，扔一个石头就塞得满满的，难受若干天。我说你这不是自己折磨自己吗 ? 原因呢 ? 把自己的胸怀开拓成洗脸盆，开拓成游泳池、湖泊、大诲，一直像天空，是不是上算，是不是什么都能容 ? 什么都能理解，什么都能亮得开 ? 谁占便宜 ? 还不你自己占便宜。所以我们班最恨的一句骂人的话就是你小马蹄坑子。大伙都知道一骂小马蹄坑就是斤斤计较，没多大出息的人。所以他写“勿小马蹄坑”，一看这句话就知道自个儿别往那坑里跳，宽宽绰绰地能让人，自己合适。人呐活在地球上我总对我们学生讲，人能原谅自己，谁合算呐 ? 最上算的不是别人是咱自己。你不要以为，阴，你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我还能原谅你，你看我对你多恩赐啊。那不对劲，那有啥恩赐的，最上算的是咱自个啊。他做丁那么多不对的事，咱都没生着气，还帮咱开阔胸怀了，是不是咱们占便宜啊。所以能原谅人，首先最得利的是咱自己。所以他来了个“勿小马蹄坑”。有的写“拧紧”，一部机器就坏在一个零件上。我说这咋地说 ? 老师你不知道，我这机器就坏在注意力这个零件上，上课净溜号。我一看这句话我就把这个螺丝拧紧。这个在心理学上叫什么，用提醒的方法提高注意力了。有效。有的写五个大字，描得粗粗的，写什么呢 ? “闭住你的嘴”。我说干什么呢 ? 憨呆呆的，来这么句话。老师你不知道，过去在别的学校练的，嘴的利用率特高，转到你们班来，自习课上不让说话，我写多少回说明书了。现在呢我写这么五个字，我一看这五个字，想说话的时候我就用上牙咬住下嘴唇，这一咬，说不出话来了。我说灵吗 ? 老师真灵，我咬了几次，现在我就把说闲话的工夫用在学习上，心也静了，跟别人矛盾也少了。你看学生每个人根据自己的思想实际写的这些座右铭是不是有效啊 ? 好啦，有效。每个人一份放到桌面上。谁管这事啊 ? 一个人承包。早晨来了检查一下，是不是放着座右铭，放着没放着，这事咱不管了吧。他管得挺好。我们班那些个班干部管事相当具体，发现了问题能大胆处理。那次我外出开会，我刚接一个班，一个多月的时间，就到湖北、河北、云南、北京开了半个多月的会，回去一看，值日班长十条规则，这次怎么成十四条啦。我就问常务班长，我们班有值日班长，有常务班长。常务班长是大班长。常务班长说，老师你不是说班级以法治班、班级事事有人做吗 ? 我说是啊。老师你这些天不在家，我们发现这四件事没人做。我说怎么回事呢 ? 我说你看这第十一件事，打开水这事有人做呀 ? 他说有人是有人，原来打开水谁打呢 ? “雷锋”去打。就是说谁风格高谁打。我说这不是挺好吗 ? 他说好是好啊，但赶到没“雷锋”那天呢 ? 赶到今儿大家学习都挺紧张，都不想学“雷锋”了，咱这事不是就失控了 ? 这不还是人治不是法治了 ? 我说也是，所以你不在家的时候，有几天没“雷锋”，水就没人打，怎么办呢 ? 要落实，值日班长给大家打开水。后来我们觉得这事还是不要安排给值日班长，值日班长干十件事够多的了。谁来呀 ? 对 ! 郭继先同学负责打开水，负责承包暖壶。我们班具体到什么程度啊，负责承包啊 ? 具体到每个人的那椅子，上面有两个螺丝，因这批椅子质量不太好，那螺丝老松动，松动了就得提醒大家，大家注意，看看螺丝松了没有，拧一拧。学生们说，学习时老惦记着椅子，那不分散注意力啊，那怎么办呢 ? 这也应该专业化程度高点， 由专人负责啊。这也是啊，那么这事承包给谁呀，谁愿意承包这事啊 ? 七八个人报名，愿承包螺丝，我说找一个老百姓，谁干，落实给王大力，我们班王大力是承包螺丝的，你去看我们班椅子上的螺丝，他就负责给大家拧紧，过一段就拧一次，一个人管这一件事，是不是他就不太累呀。每天放学拧一拧他就没事了。那天我看王大力书桌里包着二十来个螺丝，我说怎么回事呀 ? 你赚的。拉倒吧，老师我赔的，我上商店买了二十来个螺丝，有时候我忘了那螺丝松着松着扣就没了，怎么办，我就负责给换上新的。这二十多个是留着准备哪个真丢了要换的。他包这一件事。在这个班集体你想在兜里掏出一把瓜子来，嗑完，往地下一扔，不行。咋的 ? 有人管你。谁呀 ? 承包瓜子的人。这事大家讨论过，应该不应该吃零食，结论是不应该。不应该怎么办 ? 大家说管住。谁管 ? 很多人报名，结果大家说推选平时最爱吃零食的那人，以后负责承包零食。他上任第一件事干啥 ? 他不得把自己管住吗 ? 首先自己不吃。刚通过这个决定那一个来月大伙都知道这个事，记忆犹新啊，都板着不吃。过了一段，有个人忘了，忘了拿出来一吃，你说这人上任这么长时间都失业没工作呐，好不容易发现一个，那还不扑上去吗。不许动，捡起来。怎么办呢 ? 该当何罪 ? 忘了。忘了找法律顾问去。我们班有法律顾问，专门承包记录班规班法的。班级每通过一条班规班法，当时就记录在案。原来那法律顾问都毕业了，现在又包给白贵红啦。她把班规班法翻开找到卫生这部分，吃零食那个专栏上面写着：谁吃瓜子扔到地上一粒瓜子皮，就得写一千字的说明书，再掏兜里有一粒写一百字。掏吧，学生搜学生还不算搜身，依法搜查呀。拉过来一掏，一共十六粒， 1600 字，地下还有一粒， 1000 字，一共 2600 字。有的老师问，他不写怎么办 ? 不写，还有一系列办法等着他呢。一件事有一百样办法，你越往后写越被动，越被动越麻烦，负担还越重，莫不如早早写了，就这么定了。这样每个人为集体承包一件事，在自己承包事的这个范围内，他是最大官。你这普通老百姓是管过道的，班长、常务班长大班长犯到你手里，你也得听人家的，在这个问题上你得听人家的。所以，每个人都有管别人的机会，同时呢，也是被别人管的，所以他心里还是比较平衡的。我们按学号轮流当班长。轮到当班长，要做十件事。怎么想出个值日班长呢 ? 就是我们的常务班长太累了，给我当常务班长，老师们想想是不是就跟当班主任似的，我一年到头啥都不管呀，很多事基本不过问。常务班长啊，像我那第一届常务班长，那时候我看到什么书才知道有这事。什么事呢 ? 暑期领着学生去慰问解放军。这是从哪儿看到的呢 ? 《魏书生风采录》里，是武汉长江文艺出版社出的。我看什么 < 语文报 ) 的副总编，去采访我们那常务班长。他说：“当年魏老师，就是 13 年以前根本不管我们。不管我们有坏处也有好处。坏处是开头我们不知道怎么管；好处是练得能力就出来了。“八一”建军节慰问解放军，我们也不知道怎么慰问，所以只好自己去联系。我们常务班长找到部队领导，问人家你们愿不愿意跟学生搞联欢呢 ? 人家说当然欢迎啦。他挺高兴回来，就领着我们全班同学练节目，到了“八一”那天带着锣鼓，打着彩旗呀，领着这学生就去慰问解放军啦。在部队里我们演的什么相声、小品、独唱、合唱啦，人家部队演的队列和拳术、打拳。回来以后他说，他挺自豪。通过这件事增长了能力。看了这本书我才知道他干过这件事。我说老师不管归根结底还是对你们有好处。你像我第二届常务班长，前不久他从西德回来了看我。他说：“老师，当时，我刚当班长的时候，你外出开会的时候，我可想你啦，希望你快点回来。”“为啥 ? ”“你不在家我管理不了这个班呐。等你走了半年以后，我就觉得你回不回来一样，我觉得管理这个班级毫不费劲，到现在能力练出去了，从国内到国外，跟外国老板谈判什么的一点儿都不打怵。为什么 ? 练出了能力，确实有好处。”我们那常务班长也挺厉害的。你像我上一届常务班长，怎么产生的呢 ? 竞选产生。谁想当常务班长，谁到前面发表竞选演说。前后一共选过十几次常务班长，我只参加过一次。所以我严重到什么程度，有时候我都不知道这常务班长是谁，他那个换得比较勤，一个来月换一回。那次郭丽娟连选连任几届，一个女孩，挺有本事的，
　　连选连任。有一次八个人都想当常务班长，分别讲自己如何治理班，提高大家成绩，管好纪律，讲了他的措施。大家听完了还得选，谁更符合自己的心理呢。投票表决，谁的票最多，谁上任。郭丽娟连任几届。那次我也是外出开会，挺长时间。回到家我一看，哟，怎么的啦 ? 体育委员怎么回事 ? 换啦。原来我们体育委员跑得快，跳得高，投得远，在全市都是最优秀的运动员，大个子又棒。我说怎么回事啊 ? 不用他了 ? 郭丽娟跟我说：“让我把他撤了。”我说：“你干吗把他撤了呢 ? ”“那天让他组织班集体活动，他根本不积极，组织能力也一般，撤了。”撤就撤了，人家有这个权呐，谁当班长谁组阁，组成自己的内阁，班委会成员。我说让谁当啦 ? 她任命了一位女同学当体育委员，范海蓉当体育委员。那天挺有意思，挺冷挺冷的天，我们那大班长就在大操场立正呢，“嗖嗖”的大北风刮着， “哎呀大班长，这么冷的天，在这儿凉快什么呢 ? ”我好跟学生开玩笑。 “老师别开玩笑了，你不见我们都冻哆嗦了。”“哆嗦了快进教室，在这儿干什么呢 ? ”“犯错误了。”犯什么错误了 ? 往那边一指，可不是吗，全班同学都在那儿练集体舞呢。学校要搞集体舞比赛，新上任的体育委员范海蓉正领着大伙练呢。我说：“你怎么不去呀 ? ”“我们按照体育委员规定的时间迟到了一分半钟。罚站呢。”就这么不客气，那是她亲手提拔的女体育委员，她迟到了不到一分半钟，最大官就这么挨罚呢。就这个班集体，我牢牢地给学生树立这么个观念在脑子里。我喜欢转变学生的观念。人这个观念一变呐，很多事都变了。我说这么回事。我说同学的感情深要体现在对同学的严格上，执法严明上那才叫感情深。感情越深你对他要求越严格，这人才越成才，将来才越有作为，他才会感激你。所以呢，我们相互之间执法都很严格。
　　多少盆呢 ? 一盆端 10 斤， 50 盆完事。说 50 盆得端多长时间呢 ? 大家计算了一下，坝高 20 米，坝外 30 米取土， 50 米。往返一趟： 100 米， 50 盆 5000 米， 5000 米多长时间呐 ? “老师咱们经常 5000 米长跑啊，慢的二十二三分也下来啦。”学生那积极性来啦。 “老师， 25 分钟拿下来。”说不行。那就有点头脑发涨了。我说咱这是于土活，爬坡，还得有装土的时间，要慢，争取一小时行不行 ? 哎呀，行好啦。我们这会儿才出发，我们商量程序，出发的晚了。一到那儿，邻居拉我们一大块，结果我们这帮人一上，整个工地上的人都觉得，这帮人怎么地啦，这不拼命三郎啊 ? 这么个干法。我们外出一整队，全是一套校服或者是一套运动服，校服全是白色的西服，运动服都是蓝色的，一个班集体，整个人流，整个工地那大半个天，老远看去，就这人流颜色也特殊，那拼法也特殊，一个人端一盆，都玩儿命似的那么干。为啥呀 ? 因为特别明确每人都争取快点于够 50 盆呐。另外，端土时间不像土筐子那样你追我赶的乱撞，你撞我我撞你的，谁也碰不着谁，端上还不算太沉，所以他跑起来特快。大伙惊奇地都停下来看这帮人干，工地指挥也觉得是个事，指挥说着就给我们广播，说是哪个学校于得最快，哪个班怎么怎么的。然后工地指挥组 50 分钟后去检查，说你们这儿啊，就坝角缺一点土，应该干。又干了 5 分钟， 55 分钟检查验收合格。全工地就广播开了，说实验中学魏老师那个班 55 分钟就报捷，质量完全合格。我们的学生能不高兴吗，说老师，咱们再支援支援别的班、别的学校吧。支援别的学校你们猜怎么说 ? 老师呐就支援他们 10 盆，一个人 10 盆就是 600 盆， 600 盆就是 6000 斤土呐，说时迟那时快 6000 斤土上去了，他们都没想到，怎么这么快呀 ? 这个干法，大伙还感觉不到累。后来说咱们别总支援，咱们就玩去吧。我说也行啦，干到这程度已经不少啦， 自己的干完了，又支援了一大下子啦，咱开始玩。干了两个来钟点就去玩，野外，野餐完了，到那个原野里抓东西、做游戏呀，等回来有的学校于一天还没完呢。我们呢，玩得非常乐 D 珂，谁也感觉不到累。躺到床上累呢，那是另一个概念了。谁能感到累呢 ? 我们植树，校内劳动，还有临时性的工作，我们班的学生都喜欢说，老师，先制定程序，制定完程序保证提高效率。制定计划、规划、办法，我说对，这是计划系统。计划系统就保证了每个人干什么事、怎么干，目标明确清楚，里程数量都相当具体。
　　第二个系统呢叫监督检查系统，定了这些事，你得说了算，定了干一不做二不休啊。说计划那还不好定吗 ? 一个学校要想定计划，咱一宿就定出来了。一二百条计划不费劲，费劲在哪儿呀 ? 费劲在把计划落到实处，一定要及时检查，我们有几道关口呢 ? 有这么五道关口监督检查。
　　第一道关口自检关；第二道关口互检关；第三道关口班干部检查关；第四道关口班集体检查，也叫学校集体检查；最后第五道关才是我这个班主任或当校长的去抽检，我是尽量让那个活儿啊，别闹过这五道关，由我来监督检查这事就不好办了。我最强调第一道关自检关，我管这关叫良心关，良心呐，我有时候检查说，同学们，这件事咱们办得怎么样呐。办完了，我这样一下 ( 手指按胸口 ) 他们就明白了什么意思，大家喊，问心无愧这不手拍胸膛吗，做到问心无愧。你像那次，后边有许多听课老师。我说：上课，同学们好。老师好。请大家背诵 < 岳阳楼记 ) ，背完了请坐，两位同学站那儿没坐下，怎么回事啊，老师，我那最后一段有三句话没背下来，那位说，老师，我中间有两句背颠倒了，我说那该如何罚啊，我们呢，分别擦大窗户，一人一扇大窗户，下课就得擦。后来我下课了，那听课老师问我，他们干吗在那站着，他们坐下不行吗 ? 何必答错了站着让人发现了还得擦大窗户呢 ? 我说他坐下呀对不住这儿 ( 指良心 ) ，所以他不坐下。我说坐下来被拽出来了，我一看谁不会那眼神能看出来，若站出来一看不会背那就不是擦两扇窗户了，还得外加说明书呢 ! 那么也对不起自己呀，骗自己问心有愧，那不没良心了吗，所以他一般都忠实于自己，所以我问同学们，最近两个来月老师可没看日记了，你们把日记都拿出来让我看看。我们班有承包日记的，谁呀，宋斌，我是两个米月没看想看看，站起两人来，老师，我有一篇日记没写，那天家里有事，后来始终没补上。又一位同学说，老师，那天我日记写一半，后来一直没补上。我说那你怎么办呢 ? 自检出了问题，可以做这么几件事，挑选，第一，因为你自己检查出来的，你也可以选择了。写说明书。可以，说明书不是检讨书，无须说自己如何如何不对，如何如何错了，就是写清你的心理活动。 1979 年我管这个叫什么呢 ? 叫心理描写。用文字拍摄下心理活动的三张照片，一，事前是怎样想的，二，事中是怎样想的，三，犯错误之后两种思想是怎样斗争的，把心理活动全都写清楚。这有什么好处呢 ? 提高学生自我分析的能力，增强学生把自我解剖成两半来认识的这个意识，学生要把自己看成铁板一块就没劲，也难治，更难管，所以我说让他砍成两瓣、四瓣、八瓣。老师，我愿写说明书。我说你写吧，多少字啊， 500 。我们那淘的学生，老师们可以去试试，拎过任何一个淘学生来说，他写 500 字的说明书，你这头卡着表， 15 分钟保证拿下来，而且你读那说明书，越淘的学生一般心理活动写得越逼真、越信服，越是心里话，他有些特长，那淘学生也都写熟练了，无所谓多，最主要的是他写完就不淘了。我们有的家长逢人就说跟好多家长说，有的人也跟我转达说什么呢 ? 说他那孩子能考上重点大学，原因就是语文成绩高。为什么语文成绩高呢 ? 原因就是原来语文学得一般，学生还比较懒，就因为在魏老师那个班总写说明书，写着写着也不懒了，语文成绩也上去了，语文还学好了，考上了重点大学，你看他就这么讲。我还有别的学生比较淘的跟我讲，说我之所以能考上大学，真就是从写说明书写的，写写说明书表达能力好，语文成绩好了，另外呢，增强了对自我的认识和观察能力，能把握住自我了。我到北京讲学，北京丰台教育局长问我，魏老师，你说这说明书和检讨书有什么区别，我说这我可说不好。他说啊，我问你们学生，你们学生可回答得非常好啊，北京先后有十几回，有的是教育局长带队，有的是校长带队到我们班去听课，上海有十几个县区到我们班去听课，我说你问的什么样的学生啊，他说我就问的那最淘的学生，那天他正写说明书呢。我一问，他说他是班里最淘气的，我说你问他啥 ? 他说：我问他说明书和检讨书有什么不一样 ? 我说他说不好，他说不对，你这学生回答得特别好，我问他怎么回答的，他说过去我写检讨书越写越恨。老师们说恨谁 ? 越写越恨老师。现在呢，到魏老师这这儿了，越写越恨自己，就这点不一样，我都没想到一个很淘气的学生能做出这样的总结来，他恨他自己不挺好吗，必须让学生引导他学会恨自己，他恨自己才能自己教育自己管理自己，才能约束自己，说明书不写也行，写什么 ? 心理病历，疾病名称：懒惰症。发病时间：哪年哪月哪日。发病原因：怎么得的这个病。治疗方法：吃哪服药，几个疗程能治好。回头自己填，有的填心理病症，疾病名称：谩骂症，爱骂人的孩子。发病时间：小学三年级。发病原因：当时班主任有病，换别人代课，班级比较乱，我们几个人就比谁能骂过谁，然后我不甘示弱，毛病就养成了，一直拖到现在。治疗方法：我说服哪服药啊，他说爸爸是一服药，在爸爸面前不敢骂。老师也是药，在老师面前也不敢骂。我说我们俩总不能老跟着你呀，我在那个同学面前也不敢骂，因为他德智体诸方面都比较好，我很佩服他。我说那行，你俩经常接触，还有呢 ? 学习任务紧的时候也不骂，没工夫骂，来不及，这也是一服药。后来我们找了六七服药吧，我说多长时间治好啊。老师你这么关心我，我一个疗程就治好了。我说拉倒吧，那长期形成的病历，一个疗程能好。你可别说大话，说完大话不忠实于自己，以后你就不相信自己了，我说咱这样，四五个疗程。第一个疗程咱这么说，坚持到今天天黑不骂人啊 ! 老师你太瞧不起我啦，我怎么地，我咬住嘴唇这一天也不让他骂人，我不说总可以了吧。我说行，你有了这一天的基础，第二个疗程两天不骂人，第三个疗程五天不骂，第四个疗程一个月不骂，到第五疗程就好了，我说我讲得有道理。我说你第一疗程就说从此以后我不骂人，这个取胜的希望不是没有，但非常渺茫，为啥 ? 不想骂人的脑细胞在你大脑皮层上仅占 5 ％，骂惯了的 90 ％多，你说那么大的敌占区，这么丁点解放区你还想速胜能行吗 ? 你还得打几个回合，第一个疗程，坚持到天黑你这个解放区呀就到 15 ％了，第二个疗程，解放区就到 30 ％了，第三个疗程五天解放区 60 ％了，在这个基础上你再说我一下改好他就绝有取胜的把握和希望。你还别说，后来这孩子变好了。所以教育学生，性急不行，不管也不行，遵照这规律一点点治他的病。心理病历不写也行，写什么 ? 个人法院审判程序，自己找出来的病， 自己审一审自己。那天我无意中看一位同学的日记，张小菲一个好同学，她写了个个人法院开庭，我也没让她写，这位同学就写了，怎么了呢 ? 她英语考试得了 87 分，对一位学习尖子来说成绩下 90 分不就到顶了吗 ? 难过了一阵子，然后个人法院开庭，原告张小菲，被告张小菲；辩护律师张小菲，法官张小菲；带被告，被告
　　带上来问：被告，在这个问题上为什么这么马虎大意，导致考试得了 87 分，然后问了一大阵子，最后本法院做出如下判决，判处被告应承担以下几项责任，接受如下惩罚。告你服从不服从判决，那有啥不服从的，你自个判的，好啦。个人法院审判程序不整也行，犯了小错误我们还有什么惩罚方式呢 ? 上自习迟到了怎么办 ? 站到墙那儿给大家唱歌一首，完了表演一下，活跃空气，他也不能因为唱歌挺轻松的下回还迟到，站到那他得想，我为什么唱歌呀，想想也起到一个教育作用。大家最欢迎的教育方法是什么呢 ? 做好事一件， 自检发现问题给大家做一件好事，把这弥补上。有的同学跟我商量，老师啊，我们家邻居最近出差。我说这事跟我说于啥呀。他那家属有病。我说不对呀，这事啥意思。实说，这样我做好事的机会就比较多了。我说多了你就做呗。我有个要求。要求说，别拐弯抹角的。能不能给我记录下来。我说可以告诉咱们班承包做好事的，给你记下来。老师我还有一个要求。我说你哪有这么多要求，提吧。能不能以后我犯错误的时候就别批评我了，把我这好事拿出来一件一件地抵消。我说这可不行，你这不是把老师这儿当银行了吗 ? 你好事多了存起来缺钱花了再往外取，我讲为什么不能互换，我说人呐在做错事的时候心灵的原野上涌出一股混浊的泉水，把心灵的原野变污了弄脏了。做好事的时候心灵的原野上涌出一股清清的泉水，再把这原野冲刷干净，现在呢，你把这清泉咕嘟咕嘟冒完了，到做错了的时候弄脏了，怎么去冲啊。老师你说得也对，我说你这好事要不能存的时候还干不干啦。我干，但是我不拿你这儿当银行啦，他又继续做了。自检出了问题有这么多种方式管理使他做好。互检我们学校整了不少互检措施，班集体也定了不少互检措施，一个好的班集体，比如说座位从入学换到毕业我让学生都来研究人与人之间如何组合更有利于上进，有利于学习。我说人与人之间的组合是一门大学问，一加一不等于二，一个书记一个厂长两个人要和的话，一加一等于二，等于三等于六，两人呢 ? 要是不太协调，书记顶什么，什么事都厂长定吧，我不管了，一加一等于一，书记是配角。还有的是你不服我我不服你，你定的事我推翻，我定的事你推翻，结果一加一谁也干不成事。还有时候呢 ? 光推翻还不行，两人在堡垒里拼命地战斗，我不打倒你誓不为人，两人拼命地干，打得头破血流，结果给党和人民造成了负效益，我说你看咱傻不傻。从召开党的十三大我一直喊到十四大，我说咱共产党这不自个制造矛盾吗 ? 非要一个企业设两个一把手，这不找事吗 ? 我说党政分开，两个一把手他怎么分开呀 ! 你说双头鸟你非要分开这个鸟不就死了吗 ? 你干吗给他设两个头呀 ! 我说一日党政不合一，一日党政分不开，只要党政合一了，党政自然就分开了，不是吗 ? 党政一把手都一个人兼这事保证好办，你非要给整出来，这不是找麻烦吗 ? 十三大的时候大家也认为有道理，认为有道理可横竖就是执行不了，现在看有点那个意思了，企业呼声越来越高，应该一个一把手一个中心，别一个中心一个核心，麻烦找事，我说人和人如此，原子和原子物质最小的状态，原子组合方式不一样，最后结果都不一样。大家想想，同样的碳原子，成星状结构排列的时候，是什么 ? 世界上比较硬的物质——金刚石。成链状结构排列的时候就成了比较软的物质，什么——石墨，这还是原子呢，更何况这么复杂的人。我说咱们全班同学一定要研究这个事，怎么结合有利于你的进步，有利于你的学习。有的同学说，老师啊，你给我们仨分开吧 ! 我说你们仨怎么的啦。老师你没发现吗 ? 我们仨都有懒病，我们仨凑一块儿就是懒的三倍，懒的立方，越来越懒。各位老师都有这体会吧，心理上的病跟生理上的病一样有传染性，当然肺结核能传染，懒病呀，拖拉呀，或者蛮不讲理这些病全有传染性，你不信要是几个特懒的人带着一群勤奋的学生不出半年，那勤奋的学生也变懒了，这事非常准，所以我们班呐，全都研究组合，研究组合具体到什么程度呢 ? 我班倒第一的学生最爱说话的学生跟我说，老师啊，我最近想了半个月，我感到我上那个座最合适，第二组正数第五桌。我说怎么就合适呢 ? 他说那个座同桌是咱们班的最勤奋的人，右侧那位同学跟我不和，我们俩不说话，后边是咱们班李燕，没话可说，前边是咱们班干部能管着我，我到那保证能改造好。我说你倒是挺乐意，人家愿不愿意接受你呀，我这一商量，他们都同意啦，愿接收，这孩子变好啦。我们班的座位多少年以来都是从入学一直换到毕业，但有一个条件，什么条件，得四相情愿，再通知老师一声，同意接收你那同桌呢，得愿意到这边来，四相情愿随时换座，我们班的座位换到什么程度，有一届学生是 1988 年毕业的，最后离毕业还有一个月的时候有五对好朋友来找我施行分离手术：老师你把我们分开吧。我说不是你们要到一块儿的吗 ? 老师我们是要在一块，当初我们挺好，刚到一块儿时我们互相鼓励互相督促，现在我们太好啦，太好啦，就失去了制约的关系了，结果谁也不好意思说谁，上课的时候说话呀，溜号呀，就多了，学生呀那关系十分微妙啊 ! 知心了，就什么都告诉你了，老师我们还是愿意分开，我说分开了你们还是好朋友啊，分开以后每个人学习就又上来了，所以学生是一个世界，你真钻进这个世界去研究啊，真是有无穷无尽的乐趣。我们互检还有不少措施，今儿个是时间快到了，我只讲一个小例子。
　　我们班有一个规定，上自习课不许随便说话，为啥呢 ? 老师经常不在家，你这个题不会他也不会，问同桌，一问这班集体声音不是就大了，一大集体效益下来了，举手表决大家认为上自习课不说话效果最好，通过了就执行，执行老师经常不在家这事能管得了吗 ? 能，我们有这么多监督检查措施，五道关口在那儿管着呢 ! 其中互检就有多少种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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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人说话，好，登记，杨主任说话请登记，杨主任就得登上。说话人：杨主任。说话时间： 1993 年 8 月 13 日下午 5 时 32 分，交接人魏书生。惩罚方式： 500 字说明书，我这个本给杨主任，杨主任写 500 字说明书给我。这算交接完了。杨主任上任开始找自己的接班人，一堂课没有，又找了一堂课一看，哎，李老师你说话登记，写上：说话入李文新。交接人：杨主任。交接时间：什么时间 ? 惩罚方式： 500 字说明书。李老师就得拿着这个说话接力本找自己的接班人，找来找去，到天黑没找着，他就得干什么，写 1000 字的说明书。有一次我们班一个比较淘的同学张江，我无意中看到说明书写什么呢：我原来最烦别人上自习的时候说话，可是我有一道题不会问同桌，刚一问，说话接力本就传到我这儿，我当时拿了这个本就愣了，后来写了说明书交给人家，然后就找我的接班人，找了一堂课没有，第二堂课还没有，越临近放学的时间我的心情就越紧张，我就像盼望着中央电视台那优秀歌星出来唱歌一样，盼望着能有一个人出来小声说一句话，一直盼到放学，也没盼到一个人，只好写了这个 1000 字的说明书，最难过的事是明天我还要接着干 呢。这样学生自觉管理班级，同学们互相帮助，互相监督， 互相鼓舞，我这个班主任即使长时间不在家，学生们也能把班级管理得井井有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