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击的巨人高清动漫:佛教典故-------守成法师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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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财求福

世间上的人,南来北往,熙熙攘攘,无一不是为财而忙。得一望十,得十望百,得百望千,乃至上万,希望无穷。贪婪无餍,如是日久,习以为性,不但不觉其苦,反而愈忙碌愈感精神愉快。像这类人,你如果教他舍财求福的话,正如《药师经》上说:‘见乞者来,其心不喜,设不获己,而行施时,如割身肉,深生痛惜。’根本就不知道布施的福利,只知唯财是命。像这类眼光近视的人,你说他是智人呢?抑是愚人呢?以下面的譬喻来分判之,读者当会得到答案。
  如失火的人家,有明识火势的黠慧者,在千钧一发的时候,首先以救出财宝为要。何以呢?若房屋烧尽,财宝全在,而后再行修建舍宅,广开利业。智慧之人,处处植福,勤修布施,亦复如是。了知我人这个臭皮囊(身体)是危脆的,财物是无常的,世界是虚幻的。如遇有植福的地方,总是毫不犹豫的当仁不让来及时布施,唯恐失掉了这良好的机缘,成为憾事。即如黠慧之人,眼看火势渐渐凶猛,立时从火宅中,奋不顾身的首先救出了财宝,万不可使它藏于火窟之中。
  我们布施是培植后世的福乐,即如救出了财宝,才可计划灾后的复兴。愚痴之人则不然,眼看自家的屋子失了火,空在那里著急和叹惜,狂惑失智。他不作火势的营救,顿时猛风绝焰,于是玉石俱焚,须臾之顷,华屋荡然,变为灰烬,屋既救不了,财物亦丧失无余。因此,啼饥号寒,忧苦毕世。
  按:悭贪之人,亦复如是。不知身命无常,须臾难保,所谓:‘半夜来时三更去,有钱难买到天明。’时时敛聚,铢锱必算,一钱到手,守护爱惜。殊不知:‘财堆北斗有何用,天边日月快如梭。’死神是不与人定期的。转息即是来生,一旦呜呼哀哉,顿时形如土木,财物俱弃,所谓:‘一点灵光消散去,万两黄金买不还。’买不还犹自可,要知道在生不种福,死后难免保证不入地狱,何以呢?人生如天秤,不向高处攀(作善),即向低处堕(作恶),绝无中间路线。
  有人说:我也不吃斋,我也不行坏,乍听好像是聪明话,似乎觉有理?其实是自欺欺人。限于篇幅,不容多辩。就此作个总结吧:明慧之人,才能觉悟是身如幻,财不可保,万物无常,惟有舍财求福,福可持也。

 

持斋之法
    有人欲持长斋,畏不习惯。此有五种不净观法,是为持斋者最好的法门。那五种观法呢?一是观种子不净;谓一切肉食,皆是畜生之精血所成。二是观所食不净;谓猪羊所食,无非糟糠粪秽而已。三是观住处不净:谓其息处,终日在大小便利之中。四是观腹中不净;谓其腥臭体中,满包著屎尿脓血。五是观死后不净;谓其腐化溃烂时,与死人无异。若人以此五不净观法,时时加以观之,然后对于肉鱼之类,自然而生厌心了。

 

一月布施   

从前有一罪贫穷的人家,素来好善乐施。有一天,见到比丘来化斋的时候,他顺将蒲萄架上的一穗蒲萄,恭恭敬敬的献上了比丘。这时比丘说道:‘汝已一月施矣!’那贫人接著说:‘今我只施一穗蒲萄的区区之意,大德何言一月之施呢?’比丘答曰:‘此一穗蒲萄,在一月前,汝已有布施之念,并且犹念念不断。因此,我说汝已一月施矣。’
  按:由上面这则故事看来,我人布施之物,或可有时间断,但布施之心念,不可暂时中断,必得要念念相续的想念布施。如是,才能于无形中培植你的菩提种子

 

因蛇悟道

从前有一道人,于深山中修道。可是山中多有蝮蛇,道人畏之。于是便于一大树下,高布床座,静坐思惟。然而,总是入定时少,瞌睡时多,虽自知空过,但不能制胜,引以为苦,不时涕零。
  一日,天人则于空中笑之,道人睡而不闻。天人因作方便,想折其睡魔。遂于中夜,天人言:‘咄咄逼人,毒蛇来矣!’道人闻声大怖,便急忙然灯,遍寻之不见。是时天人犹言之不止,道人乃恚之曰:‘天人何以犯两舌,四觅都不见物,云何为言毒蛇?’天人言:‘道人何不自观内身毒蛇,内身四蛇不除,如何更从身外求之?’道人闻天人语,即自思惟,观身四大(地、水、火、风)合成,历劫沉沦于六道中,至今未克出离。
  这四条毒蛇,伤失了我的慧命,若不除之,后患无穷。于是立时痛下决心,彻观四大,为时未久,了知四大本空,色身虚幻。因此,天尚未晓,即漏尽意解,六通具足,得阿罗汉果。
道学者鉴


从前有甲乙二僧,皆勤心向学,遂结为知交。未几,甲僧往他方学教,朝夕精研,几易寒暑,学得满腹经论。由是仪表非凡,卓尔绝群,每开讲席,听众总是济济一堂,辩才无碍,口若悬河,道俗无不钦重。
  一日,乙僧从他方来访,二人相见之下,不胜欣喜,于是彼此共叙三十年来离别之情。甲僧健谈,言必成理,滔滔不绝,有如泉涌。而乙僧沉默寡言,竟无行道。甲问乙曰:‘尔我离别多年,今得相见,理应畅谈,各言所得,仁者何以缄默,无所论义?’乙僧对曰:‘我素性闇钝,一无所解,加以不善辞令,有何可论?’甲曰:‘既如此一无所解,也可诵一部经著为心得?’乙答曰:‘别后三十年来,唯诵得观世音经,即《法华经观世音菩萨普门品》一卷’。甲傲然曰:‘观世音经一卷,虽是小孩亦能诵之,何烦仁者?且仁者自幼出家学道,蒙与我结为莫逆,相誓有成,岂知仁者三十年来,唯学得一卷观世音经,些许成就,诚如仁者所言素性闇钝,一无所解。请与断交,愿仁者早去吧,无增我之烦恼。’乙曰:‘师何言如是?经虽小小一卷,是从佛口亲宣,尊敬者,得福无量;轻慢者,罪业河沙。今请我师且勿傲气凌人,小视经教,宽心待我为法师诵一遍,而后长别如何?’甲大笑曰.‘观世音经我已讲过百遍,何烦仁者闹我耳闻?’乙曰.‘师又何言如是,受持读诵,佛所称赞,何言其闹?何厌其烦?但请至心静听佛语,无得以人弃法。’
  于是乙僧亲自于庭前扫洒严净,敷设坛场,坛中定置高座,绕坛数匝,顶礼升座。是时甲僧见彼敬法之诚,不得不于坛前趺坐静听。乙僧方开始声唱观世音经经题,顿时异香氛氲,遍满房宇。及入经文,天上作乐,雨四种花,乐则嘹喨振空,花则缤纷满地。是时甲僧心甚愧疚,惭惶万分,遂啧啧称善,赞叹不已。乙僧诵完了经,即行下座,礼佛绕坛而退。是时异香不闻,花亦停散,天乐亦歇,一切恢复如常。于是,甲僧出席往乙僧前接足顶礼,泪涕交连,谢曰:‘自愧愚蒙,不识贤能,失礼之处,祈为原宥。恳请大德驻锡于此,时赐教诲,增我德行。’乙僧答曰:‘我本不学无术,一切皆是诸佛菩萨慈力加被而已’。言讫,拂衣长揖悄然而去。尔后甲僧遍处寻访,竟不知其所之。
  按:观乎以上甲乙二僧之趣事,洵为我人之借鉴。饱学者不可憍慢,宜虚怀若谷,以礼待人。而道高者,切忌称能,宜学乙僧优柔之风韵。

 

护戒渴死

佛在祗园说法的时候,有新学二比丘从罗阅祗国同来佛所听法,可是道路辽远,又值亢旱,口渴欲饮,数日未进滴水,势必将欲渴死于中途。正在命将垂危的当儿,偶见路旁中有升余积水,可是细虫甚多,佛戒不可取饮。
  一人曰:‘且当饮之,救得我身命,然后见佛闻法。’一人曰:‘既破佛戒,见佛又有何裨益?’遂忍渴而死,其识神即生忉利天上,自知宿命,于是手持香花来供养佛。
  未久,先饮水者乃至,礼佛后,泣告沿途亢旱渴死同参的情事。佛言:‘我已久知。’遂指天人示之曰:‘此即与你同来者,早已到了,你不奉我戒,虽云见我闻法,有何益处?速去清净僧众中至诚忏悔,再来听法。’
  按:由此可见佛制戒之严,当不容许方便,我人要宁可守戒而死,不可犯戒而生的精神。

 

勿迷于物

我们处于这二十世纪六十年的今日,大都数的人,物欲薰心,终日追求享受。因此,不免欲令智昏,往往闯下滔天大祸,轻则身陷囹圄,重则家破人亡。如此的事情,每日打开报章,不难见到。唉!人心非古,道德扫地,殊不知物质是为人而设,人非为物质而生,我人万不可迷恋物质,致精神反为物质所驱使。古人云:‘君子役物,小人役于物。’我人要学役物的君子,不要做物质奴隶的小人。
  从前有只老鼠,跳进米缸去吃米,再也跑不出来。后被人发觉取出来杀了,当时有人问:‘这到底是老鼠吃米呢?还是米吃老鼠呢?’这虽是件小事,由此准知现在过于迷恋物质的人,正如被米所吃的老鼠一样。

 

喜恶果报

佛弟子中‘智慧第一’之舍利弗,一日入城乞食,途中见一天人,散华于死尸之上,并且极其恭敬。舍利弗问之。天人曰:‘此死尸是我前身,因在世时,孝养父母,恭敬三宝,广行众善。因此,令我今日享受天福,所以特为下界散华,以申谢忱。’舍利弗闻此意后,复前行。
  于须臾间,又见一饿鬼,连鞭死尸。舍利弗问之。饿鬼曰:‘此死尸是我前身,因在世时,杀生、偷盗、邪淫、妄语、忤逆二亲,毁谤三宝。因此,使我今日备受众苦,所以狠心鞭之,以泄怨恨。’
  按:我人看此掌故后,如有不信者,请看时下好人好事,即为众人之所称善,赞扬而嘉奖。反之,坏人坏事,即为众人之所唾弃,指责而惩戒。喜恶之果报,丝毫不爽,三世因果,佛非妄言,有智阅之,不可不信!

 

宿世口业
   
佛在祗洹精舍说法时,有一初发心菩萨,往诣佛所,五体投地,悲泪如雨,请佛开示他宿世业缘。佛言:‘汝于拘留孙佛时,出家学道。
  日久,道心减灭,当其时有一信心檀越,四事供养二位法师,极其钦敬。汝于是时,生嫉妒心,并于彼檀越前,说法师过,令檀越对二位法师渐生轻慢之念,断其善报。以是因缘,汝堕大地狱,若干劫数,后得为人,五百世中,生盲无目,愚痴无智,常为人之所鄙贱。过是难后,复于五百世中,生于恶国边地,为下贱人,常为人之所诽谤。幸而今世值佛,业轻障微,得发初心,当勤念佛,后当生于阿弥陀佛极乐国中,受菩提记。’
  按:我们看了这宿世口业的果报,思念那些不明佛法的人,每每见到他人发心斋供僧尼,不免有发出阻挠之言。像这类资性刻薄,昧于业报,而不知三宝大福田的人,对此能不警惕吗?

 

视金如贼

佛在世时,一日与阿难往王舍城中应供,佛在前行,阿难随后。行程未久,佛突避入道旁草中,阿难见是,心甚怪之。遂问佛言:‘世尊,以何因缘舍道而避行于草中?’佛曰:‘前面有贼,是以避之。’阿难闻言,即趋前察看,原为一堆黄金,阿难亦即随佛避之。
  是时后面有三梵志,亦打从此路经过,眼见道边,有一堆金,皆大欢喜,便共俯拾。于是,相约一处,数而分之。不料三梵志,见利忘义,即互生恶意。正分金时,先令一人往市中作饭,作饭者心即思念:我于饭中下毒,毒死二人,获得全部黄金,岂不妙哉。余二人复生念言:俟彼作饭至时,我等便共杀之,以夺其份。未久,作饭者自得其意,即携饭而来,二人见时机已至,遂共将其杀死。目的已达,二人即大吃其所作之饭,不料食毕毒性大发,二人俱为毒死,仍留黄金一堆,何苦如斯?乃为利令智昏而已,所以佛称金为贼也。
  按:人,固然不可一日无钱,有钱方能解决资生之所需,但亦不可过分为之贪求,甚至冒大不韪去取非义之财。要知道‘君子道不拾遗’,更不取非义之财,宁可淡泊守穷,不作越轨苟夺。所谓君子穷固穷,但穷得心安无愧。否则,一味贪财,即使贪得财积如须弥山,结果落得一世守财奴,一旦无常到来,两手空空见阎王。
  古人诗言:‘家有黄金用斗量,有钱难买不无常,任尔盖下千间舍,一身难卧两张床。’若为钱再去作奸犯科,想图侥幸,一旦东窗事发,轻则人格扫地,名声败裂,重则身陷缧绁,家破人亡。谚曰:‘多贪不如少用。’与其贪来挥霍,不如安分节流。古有诗言:‘争人竞我几时休,不觉春已转成秋,叶落雁归霜渐冷,布衣草履更何求。’要知道,贫莫贫于无才,贱莫贱于无志,若有才有志者,何愁不能养活。
  佛在经上说,财有五危:一、大火烧之,二、大水漂没,三、县官夺取,四、盗贼劫掠,五、恶子挥霍。财既有此五危,犹以安贫乐道为妙。眼看时下,贪污汉之下场,谋财害命之结果,真令人触目惊心,耳闻胆悸,何苦乃尔。

 

贪财者鉴

昔有兄弟二人,一同外出经商,各赚得金钱若干,心甚喜悦,于是相约,择期归里。
  一人在行程中,兄作是念:钱是万能,上通神明,下使鬼役。世间所有,无钱难备,然而寡财作事,颇难见事之功效,今行旷野,杳无人烟。我何不将弟杀害,夺其所赚之金,以填我之欲望?是时其弟亦作思念:出外经商,异常辛苦,栉风沐雨,所赚无多,此地偏僻,空旷无人,我何不将兄杀害,取其所有,不劳而获,坐享其成?兄弟二人,各怀恶意。因之,语言瞻视,互现暴戾。
  值此千钧一发之际,所幸兄弟二人,皆能悬崖勤马,即自悔悟,转生念言:‘为利不义,手足相残,薄情至此,与禽兽何异?’于是,二人共至池边,兄将金钱投著水中。弟言:‘善哉!善哉!’赓后弟亦将金钱弃入水中。兄言:‘善哉!善哉!’事后兄弟相亲握手,便互问曰:‘尔我弃金于水,何以但言善哉?’各自答言:‘我以此金,生不善心,为贪多故,欲相为害,今得弃之,故言善哉!’以是因缘,今后二人,淡泊过活,间有余资,即行施舍。

  按:天下人,终日在熙熙攘攘,无不是为养家活口。钱为人生活之源,断之则生命堪虞。然而谋求金钱,宜当取之于义,设有非义之财,即使家无隔宿之粮,宁可断炊,切忌妄取。所谓吃菜根,淡中有味,守国法,梦里无惊。
  世有为财不知足者,竟有对父母兄弟等亲属,以不择手段强占暴夺。如是大逆无情狂妄之财迷,若不翻然悔悟,后之苦报,诚不堪设想。金钱本是流动性质,一切资生之物,但求自足为是。若大量积储而贪得无厌,则无异于将有用之物,置于无用之地,同时自身反成为守财奴矣!如是之富,与贫无别。经上说:‘若人多贪求,积财无厌足,如是狂乱人,名为最贫者。’
  从前有一富翁,平时节俭,将所余之金,全部埋在墙脚地下,逐日往视,自为得意。不料一日被贼偷去,富翁得悉,遂于埋金处,老泪横流。人问何故?答言:‘失金。’人问该金急需用否?答言:‘储金,看护而已。’问者曰:‘既是无用之金,今改埋砖头,犹逐日当金守护,何苦哀痛若是。’此虽属谐语,可为爱财者鉴。

 

人身难得


从前有某法师讲经,座下常有一童子听讲。一日,闻法师说:‘人身难得,犹如盲龟值浮木孔,其事甚难。’时,此童子内心虽为感悟,但为证此事之不虚。于听经毕,返回家后,遂用木板,穿一孔穴,掷于门前池中,亲自作相似之试验。不料跃身池中,虽经时时举首,欲值木孔,而因水漂木荡,始终未能投入孔穴。
  因之,益发有感,即自思惟,深广大海,惊人浪涛,无眼之盲龟,于斯海中,百年出头一次,欲值海上浮木孔穴,实为梦想,万难如愿。今我以池狭浪小,复有两眼,数数出头,探值木孔,犹不能办,况彼大海盲龟,而当得值。
  即说偈云:‘盲龟遇浮木,相值甚为难,恶道复人身,难值亦如是。我今求出家,愿离三有狱,恒时善修习,必使得解脱。’
  按:佛在《提谓经》上,亦说有人身难得之妙喻。经云:‘如有一人在须弥山上,以纤缕下之,一人在下持针迎之,中有旋岚猛风,吹缕难入针孔。人身难得,甚过于是’。诸如此类,经论中比比皆是,佛之用意,无非诫勖道俗者,常须作意正念现前,丝毫不得微生怠慢之心。因为得来不易之人身,其为上升下堕之总枢纽,作善造恶之主因。身为善业,既受荣誉于当世,复感未来人天之福乐,乃至积多善而跻臻佛果。苟若身为不善,不但受毁辱于今生,犹招沉沦恶趣之苦报,以我人日常于此难得易失而又短暂之躯壳,宜当时念善护,使之行乎于道,契乎于德,无令违越轨范,轻举妄动。
  可是,现有一类混世之徒。上焉者,好容易谋得一点名位,然而逞权仗势,唯利是图,作见利忘义之勾当。一旦东窗事发,则名利双亡,所谓大名之下,难以久居,不义之财,得而易失。中焉者,为谋衣食,庸碌一生,养护妻孥,迨至稍有积赀,自身已是风烛残年,形近入土。所谓‘早奔西来晚奔东,人身犹如采花蜂,采得百花成蜜后,到头辛苦一场空。’下焉者,终日懒闲游荡,惹是生非,组帮结派,朋比为奸,酒楼舞榭。古德云:‘今朝有酒今朝醉,莫待无花空折技。’
  如是之人,好似全身麻痹,壮如行尸走肉,岂知人身难得,佛法难闻。一朝三十夜到来,任阎罗王牵著鼻子走,刀山剑树,受苦无期。正所谓:‘此身不向今生度,一失人身万难复。’

 

疑生暗鬼

某地山中,有一古刹,巍峨耸立,金碧辉映,看来倒是一所规模备具之大海丛林。然而该寺之中,有一偏室,室内时常闹鬼,闹得挂单客僧不能安心办道。因之,全寺僧众,皆舍而不住。
  有一天,忽来一客僧挂搭,知客招呼送住该房,而语之言:‘此房有鬼,常喜恼人,住时稍加留意。’客僧自恃持戒多闻,答言:‘小鬼何所能为,设若至时,我能伏之。’即入房住,跏趺而坐。暮时又有一僧来此求宿,知客亦令进住此房,亦语之言:‘此房有鬼恼人,住时小心。’其人亦言:‘小鬼岂敢恼怖道人,我当伏之。’
  先入者早已闭户端坐待鬼,而后来者夜暗敲门求入,先入者谓为是鬼,不为开户,后来者则极力敲门,内者以力拒之。外者得胜,排门而入,内者打之,外者亦打。至旦相见,方知故旧同学。于是各叙疑鬼之情,互愧谢而别。
  按:疑有二种:一、疑事;如夜见树疑为人,见绳疑为蛇等。二、疑理;如以生灭非我之五蕴身心,而疑谓常我等。《成实论》上问:‘疑有何过?’答:‘若多疑者,一切世间出世间事,皆不能成就。’
  又修学佛法者,最忌三疑:一、疑法;谓是法是否入道之门。二、疑师;谓是师是否能为依止。三、疑自;谓自己根性是否能成道业,若生此三疑,乃为障道根本。疑是信之敌,凡事须用我人己智于先抉择。择其善者,须谛信不疑,下定决心进行,未有不如愿而达其所成。质言之,以修学小乘者,至预流果以上方能断疑。以修学大乘者,至初地以上方能袪疑。由此可见,疑在其缚凡夫之心念上,是多么难除。所以在六根本烦恼中,疑为其中之一,于十使内,亦有其分。
  观夫!人与人之间共同相处,总难免不生疑窦—误会,彼此猜忌、诤噪、诋诃,甚至短兵相接。所谓疑心生暗鬼,往往以无为有,或以有为无,真能闹得天翻地覆,不可收拾。即以上次留公圳分尸案而论,在真相未白之先,过半人皆疑凶嫌出自柳宅。诸如此类,一人传虚,万人传实之细钜冤事,不知凡几。此劝善疑者,遇事务必小心求证,不可犹豫逡巡,自误误人。

 

去贫妙法

昔有夫妇二人,家计贫乏,终年佣赁自活。每见主人合家大小男女,常往寺中,作大施会。心里暗自思惟,主人先世作福,所以今世富裕,今世再行作福,来世福报更大。我因前生悭贪,不作福故,所以今生贫穷,我若今世再不作福,将来之世,尤转苦剧。思念及此,不禁心酸泪下。
  是时适逢其妇打从边过,见夫涕泣不乐,遂问夫言:‘为何落泪,有何难事,当与我说。’夫答曰:‘我见主人修福,常得快乐,自鄙贫贱,常为人役,事不如愿,无以修福,是以流泪耳。’妇言:‘贫则贫已,落泪何益,可以我身卖与他人,将卖身钱作来生福。’夫言:‘若将汝卖与他人,一于我心不忍,二于我身如何得自存活!’妇言:‘夫若于心不忍,又恐不得自活,则我与夫俱共出卖,所卖得银钱全作修福之用。’夫言:‘甚善!’于是二人共至一富家,而与之言:‘今我夫妇以此贱身,请贸金钱。’主问:‘欲得几钱?’答言:‘得十金钱。’主人言:‘今与汝钱,却后七日,如不偿我,以汝夫妇即为奴婢。’
  言契已定,二人斋钱往诣寺中,作大施会,二人相劝励言:‘今日我等得自出力自由造福,他日便属主人,凡事不能如愿矣!’于是昼夜勤办会具饮食,至六日头,刚欲作会,值彼国王亦欲作会。众僧皆言:‘己受穷者,终不得移。’国王闻已,作是言曰:‘彼是小人,敢能与我共诤会日。’即遣人与穷者磋商,穷者再三实不相避。使者回报,王以为怪,遂自至僧坊与穷者言:‘汝今何不后一日作,定欲与我共诤会日?’夫妇答言:‘请王原谅,因我等唯一日自在,后属他家,不复得作。’王即问言:‘为何不得复作?’夫妇言:‘自惟先世不作福业,今世穷苦,今若不作,后世尤苦。因之,我等卖身以贸金钱,用作功德,欲断此苦。至七日后,无财偿他,而作奴婢,今已六日,明日便满,以是之故,叩请大王宽恕,救我等一日之恩,世不忘也。’
  王闻是语,深生怜愍,叹未曾有,汝等真正了悟贫穷之苦,而知解决穷苦之法。并能以不坚之身,易于坚身。不坚之财,易于坚财。不坚之命,易于坚命。王不但听其设会作福,并以己身及夫人衣服璎珞,脱与贫者夫妇,又割十聚落,为其继续作福之用。
  按:由此观之,一切世人欲得去除贫穷之苦,当于三宝门中,精勤修福,若能至心修福德者,不但现生可得华报,当来之世定能获福无量。

 

嗔堕恶趣

昔有沙门,往聚落分卫(乞食),途经草丛边时,忽听得一声和尚慈悲。于是,沙门立即止步,左右寻视,未见有人,甚为惊异。
  正当是时,有一大蛇,从草丛中,举首语言:‘请勿恐怖,恳求和尚慈悲,为我说法,仰仗法力,令我脱此罪身。’蛇又言:‘和尚素闻阿耆达王否?’答曰:‘闻。’蛇言:‘往日之阿耆达王,即今我身是也。’沙门闻此言后,颇觉怪诞,乃对蛇曰:‘阿耆达王在生时,造佛塔寺,布施供养,累积种种功德,理应上生天趣,以何因缘乃尔?’蛇言:‘我当临命终时,侍者不慎,将逐蝇之扇,堕我面上,我当时一念嗔恚,故受此蛇身。’
  沙门闻言,知其如是,随即为之说法,并加忏悔。蛇一心乐闻法后,绝食七日,遂即命终生天。却后数日持花散佛,众僧怪之。闻空中曰:‘我乃过去阿耆达王,因蒙和尚说法忏悔,仗佛慈力,得生天上,是故今来奉花散佛,以报佛恩耳。’
  按:嗔属三毒之一,因其能烧行者之功德法财,故又名之曰:‘嗔火。’所谓‘嗔是心中火,能烧功德林’。佛在《遗教经》上说:‘劫功德贼,无过嗔恚,甚于猛火,常当防护,无令得入,猛火能烧世间诸珍宝,嗔心猛火能烧七圣财’。
  修学佛法者,积年累月,茹辛受苦,广种功德,好不容易积蓄一点法财,如万一不慎,嗔念兴起,则前功尽弃,枉费心机。假使偶遇人事之逆意,当以忍辱治之,嗔恚自会不起。《法华经》上说:‘又见佛子,住忍辱力,增上慢人,恶骂捶打,皆悉能忍,以求佛道。’
  所以证道歌上说:‘我师得见然灯佛,多劫曾为忍辱仙’。尤其人至临终时,四大分散,众苦煎迫,是时心念特强,最好他人为其念佛,引发其善念,命终得生善处。但千万搬动不得,以免其兴起嗔念,而堕恶趣。至于洗浴更衣等事,皆俟其周身暖气消尽后,再为办理。如尸僵硬,可用温热毛巾,裹于骨节处,则瞬息软化。眼看现在病重者,往往被其家人送住医院,势将命终时,而医生犹在为其检疗。不幸一息呜呼,院方立即送至太平间。如此欲期亡者上生善处,洵为碍难如愿。
  务希学佛者,如遇有临命终人,切忌遵循俗情,当如法而行事,功德无量。

 

常思己过

唐代有一位善道禅师,山东临淄人。尝于群经中,信手探卷,得净土三经之一《观无量寿佛经》。于是,乃专心一意念佛,依法修行十六妙观。师后影庐山,见远公遗迹,感慨系之。不久即遁迹终南,修《般舟三昧》数年。于中曾睹净土,宝阁瑶池,种种庄严,宛然在目。后又往晋阳,从道绰禅师,授《无量寿经》。时入定观,数日方起。
  一日,绰师请其入定,为观所生之处。师即入定七日,而报之曰:‘我师当忏悔三罪,方可往生。’绰师问:‘何三种罪?’答曰:‘师尝安佛像在檐牖下,而自处深房,此一罪也,当于佛前忏。又尝役使出家人,此二罪也,当于四方僧前忏。又因造屋,多损虫命,此三罪也,当于一切众生前忏。’绰师闻言,静思往咎,遂洗心忏谢。道再为入定,出谓绰曰:‘师罪已灭,后有白光来照时,乃是往生之相也。’
  此去行化京师,归者如市。临终预知时至,略示微疾,怡然念佛而逝。满室异香,天乐鸣空,寖寖向西而隐。
  按:供奉佛菩萨像,首重恭敬。其次视环境之大小,而择适宜处以供之。但以清净与庄严为原则,切不可轻率将事,而遭亵渎之罪。本省颇多出家众,为便利半夜三更起身拜佛诵经,竟将佛像供在同一卧室之榻榻米上,真是亵渎之极,罪过不浅。如真心用功者,定至清净大雄宝殿礼诵为是。我犹见若干在家信众,往往将佛像供在偏避一角,而自己所住处,则异常别致。总之,无论环境宽狭,供佛处宜好,自住处宜丑(如一间住宅,不在此限),以免轻侮之咎。
  至于造屋耕种,动土伤生之事,此为四众弟子,间有难免者。然而,当以小心从事,尽量避免误杀。万不可藉误杀得轻罪而率意不顾。再谈出家众用人问题,最好公私二事,悉以沙弥或在家人作之为妥,不可呼唤具戒者走使(如弟子自愿为师服役、与服役于老病比丘者例外)。
  古人说:‘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知过必改(忏悔),善莫大焉。’我人每日于闲暇时,或规定某一时,总要加以静思,于人于事,有无过错,有则改之,无则加勉。修持工夫,有无增进,有则不憍,无则励精。果如是行,庶可免过矣!

 

巧计降魔

从前有一出家人,性喜幽静,不爱与众共修。于是,一人独自往诣山中,精勤行道。
  一日,时进黄昏,忽见一鬼,化作无头,来至行者座前。是时行者,不但面无惧色,心静如恒,并与之言:‘汝今无头,反占便宜,既无头痛之患,更无目以视色,耳以闻声,鼻以嗅香,口以尝味等贪欲之苦,真是一大快事。’言毕鬼去,未久,鬼复化作无身,但有手足而来。行者语言:‘汝今无身,既无难受之痛痒,亦无五脏疾病之忧愁,又是一大快事。’鬼复退出,更作无手无足,乘一轮车至行者前。行者语道:‘汝今既无手足,正好未克取他人之财物,何其快哉!’
  鬼见行者,守意不动,坚持如是,遂便化作端正男子,至行者前,头面接足曰:‘沙门所学,将成不久。’起绕三匝,恭敬而退。
  按:是凡认真精勤之行道者,在除烦恼与证圣果之中,总难免不发见或大或小之魔障。即使佛在刚成道时,犹不免遭受第六天魔王,率诸眷属来碍其道。但佛陀于当时胸中无半点尘染,终以神力,悉伏散去。佛陀尚且如此难免魔障,况我人薄地凡夫。
  《胜义谛品经》上说魔有十种,《虚空藏菩萨所问经》上说有四十五种魔障。无论任何一种魔障现前,皆是夺行者之慧命,坏道法功德善本。行者如能克制之,则道业不难成办。然而,不幸为之所制,不但有失功行,反成魔之眷属矣。
  《楞严经》上说修禅定者,纵有多智禅定现前,如不断淫,必落魔道,上品魔王,中品魔民,下品魔女。古德云:‘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此乃警诫行者,道念固然要时刻照顾,而强横之魔力,亦须欲加意紧防。
  智者禅门中,教人辨魔有三种方法,一者,了知见闻觉知,皆无所有,不受不著,亦不忧戚,亦不分别,若是魔者,彼即自灭。二者,但反观见闻觉知之心,不见生处,如是观时,魔便灭谢。三者,若作此观,不即去者,但当正念,勿生惧想,正念不动,知魔界如,即佛界如,一如无二如,于魔无所舍,于佛无所取,佛法现前,魔自退去。俗语说:‘好事多磨。’若人能受得住魔障之考验,则魔力自敛,道业自成。如是,未尝不是行者进道之逆增上缘也。

 

大权示现

唐太宗贞观年间,有寒山子,隐居浙江天台山之寒岩,常至国清寺游玩,与寺中拾得大师厚善。当时拾得负斋堂行堂责,常将大众吃剩饭粥菜滓,收入竹筒中,寒山若来,即负之而去。或于长廊叫唤快活,行止不定,举动若狂,间有寺僧逐骂,彼则抚掌大笑。
  时有闾丘胤,初为台州刺史,刚欲束装首途,遽然头痛若裂。是时,适逢丰干禅师,从天台国清寺来,为之咒水治疾,须臾即愈。胤问:‘天台有何贤士?’师曰:‘见之不识,识之不见,若欲见之,不得取相,寒山文殊,遁迹国清;拾得普贤,状如贫子。’胤至郡后,即诣国清,问丰干院,住持道翘道引,至院无人,唯见虎迹而已。又问寒山拾得,引至灶寮,见二师向火大笑。胤前礼拜。二师喝胤曰:‘丰干弥陀,君见不识,礼我何为?’二师即把手笑曰:‘弥陀饶舌!弥陀饶舌!’随即走向寒岩,隐而不见,更不返寺矣。
  按:诸佛菩萨,以大悲心,他方此界,逐类随形,救苦众生。或韬光晦影,俯同迷俗,或显现神异,或死而更生,或定而后空,灵迹怪诡,莫测其然。所谓凡有利益,无不兴崇。我人若见闻矫变奇异之权化者,虽于济物之事相上有所反常,祗欲与道相合,决不可加以毁侮愚弄,自增罪业。
  兹以寒山大师而论,当时国清寺住众数百,除丰干拾得二师与其厚善外,其他无不视寒为疯狂子,时常辱之、欺之、骂之、逐之、甚至打之,而寒师终不发怒,不怀怨忿,更不作反抗,祗是翻身抚掌,笑忍而去。一日,寒山问拾得曰:‘人家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恶我、骂我、骗我时,如何办?’拾得答云:‘祗可忍他、让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等几年,看他如何?’斯一问答,足够玩味。可作我人平时为人之警语。
  《大平广记》云:‘寒山子者,不知其名氏,大历中隐居天台翠屏山,其山深邃,当暑有雪,亦名寒岩,因自号寒山子。好为诗,每得一篇一句,即题于树间石上,有好事者,随而录之。凡三百余首,多述山林幽隐之兴,或讥讽时态,能警励流俗,桐柏征君徐灵府,序而集之。分为三卷,行于人间,十余年忽不复见。拾得者,因丰干于赤城路侧得之,可十岁,委问无家,付库院养之,故名拾得。丰干身材肥大,高长七尺,住佛殿后僧院,碾米供众。三人如手足,均善诗,故相互交游。’

 

虚心下贤

从前有位孚上座,在扬州光孝寺讲《涅槃经》。讲到法身常住,于是广谈妙理,穷深极微。不料座下听众之中有一禅师忽然失笑。孚上座讲了以后,请这位失笑的禅师到自己的寮房里,奉茶顶礼,并且谦冲的说:‘某甲学识浅薄,讲经祗是依文解义,刚才适蒙见笑,现请不吝教诲。’是时禅师见孚上座礼貌周到,于是也就开门见山的说道:‘刚才我不是笑座主所说的不是,不过你所说的只是法身量边事而已,实在未曾识得法身究竟义。’孚座主曰:‘既然如是,即请我师开示。’禅师曰:‘座主还信否?’曰:‘如蒙所教,焉敢不信。’禅师道:‘请座主暂为辍讲旬日,端然静坐,收心摄念,喜恶诸缘,一时放却。’孚座主听了以后,即如法泡制,昼夜无间。一日,天刚发白的晨光,闻有角声,忽然大悟。从此以后,讲起经来,四辩无碍,圆融不滞了。
  又有位良遂座主,有一天去参麻谷禅师。谷见良座主来,即荷锄入园去工作,连看都不看一眼。次日,良座主复去求见。谷即闭却了门,拒而不见。良乃敲门,谷问是谁?良方称名,忽然大悟。
  按:我们看这二位尊宿的成就,别无他术,祗缘是虚心下贤,不存我慢所致。佛在经上说,虚心与我慢的譬喻很好。佛说虚心的人,就好比结得层层叠叠的禾穗一样,弯著腰,低著头,使人一见就生欢喜。像这种人,在福德上既没有亏损,即在智慧上实在是受益非浅。反之,我慢的人,就好比结得为数不多的禾穗一样,笔直的,挺硬的,使人一见就生厌恶之念。像这种人无论在福德和智慧上,都受了莫大的损失。所以今人说理的很多,而悟理的很少,修道的很多,而证道的很少。其原因多分是贡高我慢,不肯虚怀若谷而贻误了自己,真是惋惜之至。

 

卖斋立毙

往昔湖北省麻城县,有一王某。一日偶从屠户前过,正值屠夫宰猪,眼看猪在拼命挣扎之情,耳闻悲惨凄号之声,即时王君恻隐之心,不禁油然生起。因之,誓愿从今以后,长期茹素。
  不料长斋始至三年,身上忽染恶疮,苦痛异常,食寝不宁,对于茹素,心生退悔。其友慰之曰:‘君持斋人,必蒙佛力庇祐。’王曰:‘持斋三载,招此恶报,未卜益于何处?’友曰:‘君之语,似有悔意。汝如不欲此斋,可卖与吾否?’王曰:‘如何得卖?’友曰:‘一日斋,一分钱,三年当得银十两八钱。’王喜,立即书券得银,准将翌日开斋。
  时至深夜,君梦见二鬼,厉声骂言:‘百日之前,汝寿已尽,以持斋故。延至今日,今既售斋,汝命已透矣!’王闻鬼言,大为震惊,忙请二鬼,暂缓一夕,我当退银,誓复长斋。翌日差人至其友处索券。友曰:‘昨持券归,即于佛前焚化矣!’王得是讯,悔恨交结,立时而毙。
  按:世间一切,皆有进步,唯人喜爱肉食一项,与上古蛮荒,茹毛饮血者,有何差异?若论有别,祗是生熟与技巧而已。上古时代,蔬菜等饮料稀少,故以肉食为主。而今蔬菜充斥,营养丰富,犹以六畜之肉,大快朵颐,诚为不仁至极矣!要知道,水陆空一切众生,一念心性,直下与三世诸佛,无二无别。但以宿恶业力,障蔽妙明,不能显现,以至沦于异类,苟以弱肉强食,则异于禽兽者几希?间有持斋者,往往以求达愿望为是。设若愿望不达,或遭些许灾难,皆谓持斋无灵,心生退悔。如是素食者,乃有昧于事理也。
  若论感应,在大乘玄论上说有四种:一、感形不感声;但见佛不闻法。二、感声不感形;但闻法不见佛。三、形声俱感;见佛闻法。四、不见佛不闻法;直感神力密益。是凡持斋作善者,无不受佛菩萨之慈力或显或密之护念,视行者工夫深浅,而感应有殊。以要言之,持斋乃为报众生恩与养护慈悲之心念,不可附加任何著用。所谓‘只顾耕耘,不问收获’。不然,难免始终如一而不生退悔。如故事中之君,不知因持斋之功,而暗中感应其延长寿命,所谓化大难而成小难,竟疑持斋受恶报之悔意而卖斋,真是天下少见之奇事。又因卖斋而立毙,由是可见出钱诵经礼忏者,无不得福矣。

 

不明果报

佛在世时,有一屠儿,诣阿阇世王所,乞求一愿。王曰:‘汝求何愿?’答曰:‘宫集会时,如须屠杀,愿王见赐,我当为之。’王曰:‘屠杀一事,人所不乐,汝为何乐而求之?’答曰:‘我往昔为赤贫者,专以屠羊,维持生活,由是之故,得生四王天上。尽彼天寿,来生人中,续复屠羊。命终之后,生忉利天上,如是六反屠羊,所以生六天中,受福无量,以是之故,乞王满我此愿。’王曰:‘设如汝语,何以知之?’答曰:‘我识宿命。’王闻不信,谓是妄语,如此下贱之人,何能识宿命耶?后便问佛。佛曰:‘实如其言,非妄语也。此人先世曾值辟支佛时,见佛欢喜,至心谛观,仰视其首,俯察其足,善心即生。缘是功德,故得生六天,人间六返,自识宿命。以其福熟,故得人天六返,罪尚未熟,故缓受苦。毕此身后,当入地狱,受屠羊之罪,地狱罪毕,当生羊中,逐一偿之。此人识宿命浅,唯见六天中事,不及过去第七身故,便谓屠羊即是生天之因,如是但识宿命,非通非明也。’
  按:故事中之屠儿,曾因先世见一辟支佛时,心生欢喜,俯仰谛观,以是善根,故得六返人天之果报。由此准知,我人于见大圆满觉佛之塑像或画像时,无论是礼拜、赞叹、供养、称念等之善心,其功德福业,远超过见辟支佛之功德福业无量不可说。可惜屠儿在见辟支佛时,虽欢喜谛观,而因心意孟浪,未曾发愿,致使无愿之福业,终难反其积习,所以于六返人间,犹操屠业。
  是以我人,凡修行功德时,务必发愿回向。功行有愿,果报不致含糊。譬如放矢必须有的,矢方不致虚发,否则,仰空射箭,暂升终降。屠儿宿命智浅,不及第七身投地狱,犹求王赐之屠事,昧却其因见佛之福业生人天中。而自以为因屠杀一事受乐,如是善恶不明,因果倒置,难免其除入地狱受屠羊之罪毕后,当再生羊中,一一偿之。要知道,善恶之业,有强弱不等,果报之际,因此有先后之别。如人负债,强者先牵,心绪多端,重处偏坠。决无形直影斜,声和响逆毫厘之差也。

 

未雨绸缪

往昔有二贫人,均以卖酪自活,头顶酪瓶,各处叫卖。时值天雨,道路泥滑,一人有智,自思惟言,今日雨路泞泥,行步艰难,万一滑倒,则瓶破酪泄,本利失尽,将何营生。于是,从酪浆中,提出酥油,即使跌倒,所失无几。一人愚鲁,缺少未雨绸缪之计策,将所有酪浆,全持诣市。
  岂料中途泥滑,二人俱倒,一人愁忧涕泣,宛转于地,一人面色如常,亦无懊恼。有人问言:‘汝等二人刚已瓶碎酪泄,所受损失,同等无异,为何一人泪涕横流,懊恼若是。一人似无所失,静然无恨?’一人答曰:‘我所持酪,悉未出酥,今日不幸,所失荡尽,是以懊恼,不能自胜。’一人答言:‘我所持酪,先已出酥,今虽有失,受损无多,是以坦然,无所恨也。’问者知其所以,私自念言:‘智愚之别,于此可见,真是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按:以上一则掌故,可用来作为比喻。瓶比我人之身体,酪比资生之财产,酥比惠施之功德。瓶破,即如人身之老死,人逝世后,身外之财产,亦即随之而流散。
  人死财散,原为世间无常法之现相,法法如是,本无足怪,亦无用悲叹。但其重点,即视各人于生前,有无作救人之难;如水、火、风三灾,盗贼、刀兵等。有无济人之急;如衣服、饮食、疾疫、医药等。有无悯人之孤;如少失父母、老无儿媳等。有无容人之过;如攻其恶,无攻人之恶、躬自厚、而薄责于人等。尤其有无归敬三宝(佛法僧),依法修行等种种菩萨行之功德。有则尽可宽心于老死,未来必趣安乐处,何忧戚之有。
  如掌故中卖酪之智者,预知不幸滑倒,早将酥油提出存放,故虽瓶破酪泄,而毫无恼恨。否则,虚度一生,瞬间老死将至,前路茫茫,未知何往?至此不免内衷悲戚,喟叹不已。如卖酪之愚者,事先未作准备,一旦不幸,难怪宛转于地,连声悲鸣。古德云:‘老不足叹,可叹是老而无成;死不足悲,可悲是死而无补。’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事固如此,人又何独不然。
  希望我人在有限之年华,早作身后安排事(惠施之功德)。不然,后悔迟矣!古德云:‘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一失人身,万劫深悔。’诚至理之名言也。

 

头尾争大

从前有一大蛇,头尾自相争论。头语尾曰:‘我应为大。’尾语头曰:‘我亦应大。’头曰:‘我有耳能听声,目能视物,口能进食,加以行时在前,能御外侮,有如是等等优越条件,是故理应为大。汝无此能事,不可与我争也。’尾闻此言,心有未服,怒语头曰:‘汝之所言,未必为当,我虽无有耳目之视听,及口进食之功用。可是,我放汝行,汝方得前往,倘若我不与汝合作,任尔有偌大之功能,势必无用武之地,是故我亦应大。’头闻其言,心自思念,尾实无能,而妄自尊大,犹大言不惭,谓我之行,受其使令。头于愈思愈忿之下,于是,不与之理论,掉首即行。是时尾觉身旁有一树木,随即以身绕木三匝,使劲施术,不放头行。如是三日不已,头遂不得前去。因之,求食不得,饥饿垂死。头语尾曰:‘汝可放之,听汝为大。’尾闻言大喜,即时放之。头复语尾曰:‘汝既为大,听汝前行。’尾即前行,自为得意,不料未及数步,即堕入火坑,同归于尽矣。
  按:人以兄弟喻如手足者,乃因手与足有互相扶助,彼此协调之故也。比如足有所伤,手即为之按摩包裹。反之,手有所损,足即箭步如飞以为之求救,彼此各有其长,各尽其能。手足互助,尚且如此,而同气连枝,尤欲合作无间。
  常言长兄如父,长姊似母,弟妹有需助之处,兄姊理应扶持而友爱之。反之,兄姊有为难之际,弟妹亦应恭敬为之解难、协助。所谓兄则友,弟则恭,其意即在此也。观乎今时,世道浇薄,人心不古。为上者,不爱其下,为下者,不敬其上。所谓尊卑不分,长幼失序,诸如此类,每览报章,屡见不鲜。往往同一家人,而互相道短、排挤、嗔恨、障碍、嫉妒、诋毁、谩骂等各不礼让。如是,家庭成为战场,人则成为斗士,同室操戈,毫无温情,同路人无异。然而,究其主因,不外乎彼此各自称颂、比能、诤大。
  将古人之言:所谓‘世事每从让处好,人伦常在忍中存’之德行,遂忘一干二净。结果,家道不振,和气丧尽,所遭损失,还归于各人自已。要知道,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大之一国,小之一家,无人不有其能。虽然各人技术有多寡、大小不等,但贵在素其位而行之。人人通力合作,个个尽其所能,则不难齐家、治国矣!

 

何者最乐

从前佛在舍卫国祗洹精舍的时候,有四位新学比丘,相偕至精舍旁边禁树下坐禅行道。这时正值满树花放,异常荣茂,不但是颜色鲜艳,并且香郁扑鼻。因此,这四位新学比丘,不耐于坐禅而相互讨论世间万物何者最乐,以满足人之愿望。
  一人说:‘仲春之月,风和日暖,木荣花妍,游戏原野,此为人生世间一大乐事。’一人说:‘宗亲集会,觞酌交错,音乐歌舞,通宵达旦,此为人生世间一大乐事。’一人说:‘多积财宝,称意欲为,洋房轿车,呼奴唤婢,此为人生世间一大乐事。’一人说:‘妻妾端正,彩服鲜明,香薰芬馥,恣意纵情,此为人世间一大乐事。’
  是时,佛知这四位新学比丘应可化度,只因走意六欲,不思无常。于是即呼四人而问之曰.‘刚才汝等坐在树下共论何事?’四人以实具白所乐。佛告四人:‘汝等所论,尽是忧畏危亡之道,非是永安最快乐之法。
  要知道,万物春荣,则秋冬衰落。宗亲欢娱,则终有别离。财宝车马,为五家(国王、火、盗、贼、子女)之分。妻妾美色,为爱憎之主。汝等所谓人生世间最大乐事,尽是兴招怨祸,危身灭族,忧畏无量,三涂八难,苦痛万端之根源也。是以我人舍世出家精进求道,不慕荣华,不贪名利,唯以志趣涅槃,这才是人生真正最大一乐事也。’于是世尊即说偈言:‘乐则生忧,爱则生畏,无所乐爱,何忧何畏。’四人闻佛开示以后,专心一意志趣涅槃,不久皆成道果。

 

庸人自扰

从前有一个人,非常的愚騃。有一天,从家里出远门,因跑久的关系,感觉得口里很渴,于是他到各处找水吃,结果在山麓下找到一只贮水的木桶。水从高山上弯弯曲曲地流进木桶里,既清净又很清凉。他喜欢得手舞足蹈,有说不出的快乐,遂大饮一顿。饮好以后,即便举手语木桶说道:‘我现在已饮好了,水不要再流进来。’水是无情的东西,那能因他一说即不流呢?除非是个有神通的人。他说过以后,见水仍然照流如故,谁知他的痴气大发,便嗔恚的高声说道:‘我说的话,你为何不听?如再不听......。’是时刚巧有一人走来,见他这样愚蠢可笑的举动,便语他道:‘汝太愚痴,毫无智慧,汝何不走开,而在用言止水,有何效果?’于是将他挽却牵至原路去了。
  按:这则故事的寓意,是说明世间上的人,亦如愚痴汉饮水一样。人们为了生死的渴爱,去饮那五欲的水,一旦满足了五欲以后,对它也会生起疲厌的心情。于是有如愚痴汉饮足了水,便作是言:‘汝等色声香味触,从现在起不要使我再看见啊!我已不喜欢汝等了。’然此五欲的尘境,仍相续不断地在人们六根门前表演。愚者见之,便复嗔恚的说道:‘我已警告在先,汝等何复更生而使我见之?真是可恶之极,现在汝等立即为我快点滚开。’这时有一智慧之人来语之言:‘汝何愚痴若是,既为五欲之所疲厌而要远之,宜当收摄汝自己的六根,尤其要关闭汝之心意,使妄想不要生起,妄想不起,则便得解脱了。汝何苦对五欲嗔恚,命令不生,有如那愚痴汉饮水一样哩!’

 

愿行成事

佛在世时,有一优婆夷,逐日往诣佛所,尽虔供养,始终一如,未曾有懈。佛见其勤恳如是,知而问曰:‘汝修供养,欲何志愿?’优婆夷白佛言:‘弟子所修供养之福,愿欲现世得生四子。’佛问:‘汝为何别无所求,而独愿生四子?’答曰:‘若得四子长大后,令一人从商,贸易积财。令一人主治农作,六畜五谷,耕畜聚利。令一人求官食禄,覆荫门户。令一人出家学道,道成还度父母,及一切众。求四子者,正为此耳。’佛言:‘满汝所愿,宽心等待。’优婆夷大喜,为佛作礼而去。
  未久生一麟儿,聪明黠慧,其母爱之,世间无比。子后长大,便问母言:‘慈爱何以太甚?’母语子言:‘本愿四子,各从一业,今唯得汝一人,是以痛爱若此。’子闻母言,深感母志。于是,先行经商,未久得巨钱财。次安田业,谷盈仓库,畜牧无数。次求学问,仕进显达,娶妻生子,遽成豪门。一日,子白母言:‘母愿四子,各付一事,我今已代为三,唯有出家作沙门事,恳请慈母,割爱为荷?’其母念言,此子才能超群,所作不凡,即使生得四子,犹恐难成其事,今已三事逾于本望,如允其出家,必能成道。
  于是,应其所请,嘱为道业精进。子辞母后,往诣佛所,求作沙门,净行梵行,精勤不怠,不久即得阿罗汉道,还度父母,及一切众。
  按:凡行一事,必先立其志。志愿立定后,依愿起行,此行方可成就。否则,有行无愿,其行必孤;或者有愿无行,其愿必虚。所以《智度论》上说:‘作福无愿,无所树立,愿为导师,能有所成,譬如销金,随师所作,金无定也。’《大庄严论》亦云:‘佛国事大,独行功德不能成就,须要愿力,如牛虽力能挽车,须要御者,能有所至’。
  然而,世人间有立愿起行,而行或有未克达其愿者,是何故哉?此除愿之不切,行之不力外,乃其人之福业不及也。即以念佛愿生净土为例,虽曰临终十念,可得往生。若此十念不切实,间有容发之散念,则休想如愿以偿。即使十念,幸得往生,亦非根行浅薄,少福少德者所能达成也。
  所以《弥陀经》上说:‘不可以少善根福德因缘,得生彼国。’由是观之,我人若欲行愿圆成,固然首重切愿力行,而平时见有种福之事业,当不可后于人也。

 

持平等心

从前有一位居士,常发愿要见文殊师利菩萨。因此便不时的广行布施,恤孤济寡。每逢斋日,并斋戒沐浴,严净坛场,敷设高座,种种供养,至心恳礼文殊菩萨驾临坛场,以满所愿。
  有一次,见坛内高座椅上,坐一老翁,不但边幅不修,而容貌极其丑恶。豆大的眼眵,深黄的鼻涕,如弓的伛偻,似土的肤色,简直形类夜叉,人鬼不辨。吓得居士倒退一旁,将一颗虔诚心,顿成怔忪心。并自思念,我每敷高座,庄严坛场,皆愿求文殊师利菩萨光临道场,慈悲一现。而今座上,究是何人?竟然胆大包天,敢于上座。’遂走至座前,在气忿之下便牵著老翁下座,并嘱之曰:‘请老翁自爱,下不为例。’老翁于毫无表情之下,立即悄然而去。
  翌日,居士便净备香花水果,往诣寺中,恭献佛前,虔礼默祷曰:‘弟子某持此功德,愿现世得见文殊师利菩萨。’事毕返家,晚间就寝,便于梦中有人语言:‘汝一向恭敬诚求,愿见文殊师利菩萨。可是,汝见之而不识,当面错过,还求于何处得见文殊?’居士曰:‘我素来细心观察,未见形影,究于何处得见,请君示知?’梦中人言:‘日前汝严净坛场,敷设高座,于高座上,坐一老翁,彼即正是文殊师利菩萨。’居士闻言及此,不觉周身急出大汗,自梦中醒来,遂向空中求乞忏悔。
  按:这故事是说,修学佛法的人,要持平等心而待遇众生。所谓一视同仁,无分彼此。要知道,菩萨的现化,是应机而示现的。如遇有以貌取人者,即示化丑恶的老翁。如遇有发心广行布施者,即示化著乞施妻儿,乃至头目骨髓的人。其他如人与非人,菩萨皆随类示现。所以《法华经》上常不轻菩萨说:‘我不敢轻慢汝等,汝等皆当作佛’。这就是教我人持平等心的好榜样。否则,你化了极大的虔诚心,而偶见不拘小节的菩萨现化,当面不识,实在惋惜,如再加以讥嫌,真是罪过。
一喜一忧


尊者舍利弗与长者须达,一同正在为祗洹精舍测量图样的时候,舍利弗忽然欣怿含笑。须达见而问曰:‘尊者为何喜悦?’舍利弗答:‘你为众生请佛,而于此经营精舍,发如是大心,真了不起。要知道,善因必感善果,你既为佛造精舍,而今六欲天中的宫殿,业已为你成就。’说毕,舍利弗即显神通,借慧眼令须达悉见六欲天宫。须达问:‘六欲天中,何处最乐?’舍利弗答:‘第四天(兜率天)中,少欲知足,恒常有一生补处菩萨,来生其中,法训不绝。’须达曰:‘我愿生兜率天上,常闻佛法。’出言始竟,余宫悉灭。
  不一会,舍利弗又忽然忧愁满面。须达问曰:‘尊者为何而现忧色?’舍利弗答言:‘你看这一群蚁子,自你于过去毗婆尸佛于此为彼世尊兴建精舍时,这群蚁子即在此生活著,直至现在,已经九十一劫,犹未脱此形骸。’
  按:人们的福德,是要从各人自身去培养(庄严)得来,绝非自然,更非侥幸所获。你看长者须达,远从过去毗婆尸佛即为彼佛建舍,一直至现在,犹为释迦如来的精舍而大兴工程,他这种累劫造福的发心与精神,不但修成累世为人间的大富长者,而未来尤上升于兜率天宫,亲闻补处菩萨的法音哩!
  古德说:‘人人知道有来年,人人当种来年谷;人人知道有来生,人人当种来生福。’有福德的积累,才有人格升华的希望。眼看当前的众生,不知种福,即使知道种福的,亦寥寥无几,偶遇机缘,总要斤斤计较得失,脱不了勉强性,所以也就难怪末法的众生福薄了。要知道,福经不起日久的薄下去,如一旦福尽而下堕的话,其苦难以言状。犹如上面的蚁子,虽历九十一劫,仍不能脱其形躯。如此福、罪、乐、苦的较量,何啻于云泥之别,我人不可不慎之。

 

发心贵胜

从前有一已得阿罗汉果的老比丘,一日与小沙弥在路上行走,小沙弥替长老比丘担著衣钵包随其后行。这时小沙弥心里在想,人生世间,无不受苦,虽有欲乐,只是昙华一现,就连这一点欲乐,亦是未来的苦因,要免去这些苦难,当修学何道呢?记得佛在经上,常赞叹菩萨行为胜,我今当发菩萨心,修学菩萨行。刚发此念,其师即已知他心之所思,于是转过脸来对小沙弥说:‘将衣钵包与我,汝在我前行。’小沙弥适在前行,复作是念:‘菩萨道不易行,久处生死,受无量苦,求头与头,乞眼与眼,此事极难,恐非我所能成办,不如早取阿罗汉果,疾得离苦。’是时师复知其所念,语沙弥言:‘汝担钵囊,还从我后。’如是三反,小沙弥怪愕异常,不卜是何缘故。心想师年耄状,如小儿戏,方始令我在其前行,师负衣囊,不一会又令我在其后行,衣囊交我。反复如是,何其变太速。
  前至一休息处,小沙弥遂合掌白师:‘请问其意?’其师答曰:‘汝三思发菩萨心,行菩萨道,是心最胜,诸佛赞叹。发如是心者,诸辟支佛尚应供养,何况乎阿罗汉?所以三令汝在我前行。不料汝发心不坚实,立发立悔,欲取小果,是心去我悬远(因小沙弥尚未证阿罗汉果),所以三令汝在我后行。’小沙弥闻已,恍然警悟,私自念言:我师能知我心,谅必已取阿罗汉果,得六神通。今我一发菩萨心,即胜过阿罗汉道,况复成就。从今以后,我决发大心永不退失。
  按:我们读了这则故事,发心时当会舍小而取大,但不要以为一发大心即胜过二乘,而就此裹足不前,自以为在行菩萨行。要知道,菩萨行是要随分随力的行履实践的,如空喊口号,虚发大心,是不能到达成佛的果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