辱组词四字成语:北京大学曾有一位怪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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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华史林】北京大学曾有一位怪教授
  • 发表于:2011-05-19 07:28: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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级别:四级士官积分:857 最后一张牌属于我! 2011穿越美女真功夫 小小的玩具 大大的梦

    大约在1914年,北京大学校长蔡元培先生力排众议,聘请顽固主张复辟帝制的前清遗老辜鸿铭到北大教英文诗。消息传来,舆论大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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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天上课,辜鸿铭特意戴上一顶干净的红结黑瓜皮小帽,将一条灰黄灰黄的头发夹杂着红丝线仔细编好,套上长袍马褂,脚蹬一双双梁平底布鞋,出现在讲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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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座中一班学生见台上站着这么一位人物,顿时全都将一双眼睛盯到讲台上这位仿佛古董般的人物身上,凝神静气,真有些目瞪口呆了。日后,辜鸿铭每一次与新生见面,无不是这般情形。

 

    辜鸿铭却毫不在意,唇上颏下几绺胡须,面色红润,一副仙风道骨气派,伸手拣一根粉笔,辫子一抛,便在黑板上大大地写下自己的名字。那根辫子拖在后面,直指学生们,学生们一直以为是神话。

 

    调皮的学生窃窃私语,若谁能将此公的脑后那根辫子剪下,必定名扬天下,但毕竟无人敢动手。

 

    辜鸿铭却抛下粉笔,对着学生宣布他的约法三章:“我有三条规矩,你们必须知道。第一,我进来时,你们要站起来,上完课我先出去,你们才能出去。第二,我向你们问话或你们向我提问,你们都要站起来。第三,我指定背的书,你们都要背,背不出的不能坐下。”

 

    座中学生只听他解释约法三章的理由,滔滔不绝,诙谐百出,听得学生们愣了神。许多学生心里直打鼓,疑惑道:“此公居然是讲英文诗的?”英文诗中能有这般古董,令人大感吃惊。对他的约法三章倒也没有异议,只想见识此公神异风采了。

 

    最后辜鸿铭点题了,他告诫学生们:“必须深通文以载道的道理。我们中国人最懂做人的道理,诗文特别发达。但我们为什么还要学习英文诗呢?那是因为要你们学好英文后,把我们中国人做人的道理,温柔敦厚的诗教,去晓喻那些四夷之邦。”

 

    一堂课下来,学生们还不知道此公究竟有多大道行,纷纷揣测,不知道他有何妙方,只等着他来正式上课。正式上课这天,只见他站到讲台上,也不带讲义教材,赤手空拳,便滔滔陈述起来,他说:“我讲英文诗,要你们首先明白一个大旨,即英文诗分三类:国风、小雅、大雅。而国风中又可分为苏格兰、威尔士……等七国国风。”

 

    就这么一会儿英语,一会儿法语、德语、拉丁语、希腊语……引经据典,旁征博引地讲了起来,学生们虽然经过严格考试,毕竟有许多人跟不上这位老师的语言天赋,直愣愣盯着他,最后辜鸿铭只得告诉他们:“像你们这样学英诗,是不会有出息的。我要你们背的诗文,一定要背得滚瓜烂熟才行。不然学到头,也不过象时下一般学英文的,学了十年,仅目能读报,伸纸仅能写信,不过幼年读一猫一狗式之教科书,终其一身,只会有小成而已。我们中国的私塾教授法就很好,开蒙不久,即读四书五经,直到倒背如流。现在你们各选一部最喜爱的英诗作品,先读到倒背如流,自然已有根基,听我讲课,就不会有困难了。而且,我们中国人的记忆力是很不错的,中国人用心记忆,外国人只是用脑记忆。我相信诸君是能做好的。”

 

    学生们只有依着他的意思,日夜用功背诵洋诗,待到上课时,都小心翼翼的,学生们用中文问他,他用英文答复你。倘若用英文问他,他偏偏又用中文答复,逼得学生们猛学。

 

    辜鸿铭教学生英文诗,则从最基本的功夫做起,教学生们念英译本的《千字文》,亲自从“天地玄黄”到“焉哉乎也”译成英文,朗朗念下去:

 

    “Dark Skies above The Yellow earth,

 

    Chaos before the Creations Earth······”

 

    译得音调齐一,他站在讲台上,一身油光可鉴的长袍马褂,鼻涕唾液沾满双袖,一根光彩夺目的小辫子,手舞足蹈,心醉神迷地念着;下边一班着学生装、留学生头、穿皮鞋的学生们,跟着合唱,整个一幅百年前塾师教导和民国时学生的时间错位似的风俗画,色彩夺目。讲台上的人头上是红结黑缎瓜皮帽,一条色彩斑斓的辫子,身上是枣红宁绸的长袍,天青大袖方马褂,座中的学生们是素朴的一身玄色学生装,又恰是古稀老人正与一群少年嬉戏,只想想就会令人绝倒,何况还真有其事呢!

 

    学生们看着老师,越看越觉有趣,越觉诙谐百出,滑稽异常,弄到师生融融,乐以忘倦。当时学生们对他的喜爱和拥护,据说当年风头最劲的胡适先生也比不上。

 

    《千字文》下来《三字经》,辜鸿铭告诉学生们,《三字经》的宏大精深。他说:“《三字经》一书,里面有许多科学道理,开宗明义便说‘性本善’,有关人生哲学问题,与法国大儒卢梭的论调相同。什么‘一而十、十而百、百而干、千而万’是数学,‘日水火,木金土……’是物理学。什么‘三纲五常’又是伦理学。什么‘天地人,日月星’又是宇宙论、天文学……。而君臣父子的道理全都是很有教导学生价值的。”

 

    他时常教学生们翻译四书五经,认真指导,学生们的英文大有长进。然后,他让学生们译英文诗,这可有些难了,难在典雅。有一次,他让学生译了一首英文诗,结果译出的中文歧义百出,令人啼笑皆非,只好自己示范,译出来念给学生们听——

 

    上马复上马,同我伙伴儿;

 

    男儿重意气,从此赴戎机。

 

    剑柄执在手,别泪不沾衣;

 

    寄语越溪女,喁喁复何为!

 

    请谢彼妹子,艳色非所希,

 

    岂似同里儿,喁喁泣且悲。

 

    名编壮士籍,视死忽如归。

 

    他又译德国从军辞日:

 

    击鼓期铛,胡茄悲鸣。

 

    爰整其旅,夫子从征。

 

    英英旗旆.以先启行。

 

    我心踊跃。踊跃我情。

 

    赠我战衣,与马从征,

 

    自出东门,我马骆骤。

 

    遏云其远,与子同行,

 

    爰居爰处,强敌是平。

 

    乐莫乐兮,与子同征。

 

    整个一篇古风韵味,真是难为了他如此要求学生们。

 

    辜鸿铭上课,又是兴之所至,旁征博引,随口而出,洋洋渊深,学生们佩服得五体投地。

 

    有次他突然对学生们说:“今天,我教你们洋离骚。”

 

    只见他拿出一本英文诗,原来这洋离骚正是英国大诗人弥尔顿的一首悼亡诗——Lgcidas,悼念诗人淹死的亡友而作的。这首长诗,学生们从第一页翻开起,直到这一学期的最后一堂课,仍然翻的是第一页。辜鸿铭在课堂上,却是节节课都滔滔不绝,慷慨陈辞,不是骂洋人就是骂一班坏了君臣大节、礼仪廉耻的乱臣贼子。

 

    一会又回过头来骂那些自命有大学问的教授诸公,说:“今日世界所以扰扰不安,非由于军人,乃由于大学教授与衙门吏役。大学教授是半受教育,而衙门役吏是不受教育的,要治这两种人的病,只有给以真正教育。”

 

    一会儿又回过头来嘲笑所谓民主潮流,说:“英文democracy(民主),乃是democrazy(民主疯狂)。俄国作家陀斯妥耶夫斯基乃是Dosto—Whiskey(Dosto 威士忌)。”

 

    如此信手拈来,随口说出,嘻笑怒骂皆成文章,听得座中的学生们神思荡漾,倾慕不已,从中学到丰富的学识,机敏的才智,绝妙的联想,听得极为过瘾,不觉时间飞逝,只知妙趣横生,从未嫌其臭长。尤其是这位古董先生每说到得意之处,便当庭大唱马来民谣,使学生们知道他出生于马来西亚不说,还掏出花生糖果大吃大嚼。

 

    军阀袁世凯复辟,辜鸿铭在北大上课时,就站在讲台上,从第一分钟开骂,直骂到最后一分钟,骂袁世凯骂到无以复加的程度,这大约也是他上课的奇绝之处吧!

 

    凡有演讲,他照例是要去的,别人讲外国事情用中文,他呢,讲中国事情却用英文,滔滔不绝,意兴飞扬。

 

    听过辜鸿铭的课,亲聆教诲的学生都对这位老师印象特深,极为佩服。后来,他的一位学生著文回忆时,极为慨叹:“辜先生已矣!我们的同学当中,还没有一个能登堂入室,就是在中国再想找到第二个辜先生,恐怕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有呢!待河之清,人寿几何!我不只为辜先生一生潦倒哭,也为中国的文学界悲哀。”

    在五四运动中,胡适和陈独秀虽然意见不同,但双方对于辜鸿铭却一致攻击,因为他终生主张复辟帝制。不过在大学里要问最好的英文教授是谁,学生倒众口一词地推举他。他教英文甚至比英国教授还好,当年英国以及德国许多文学哲学名著,他都能整本地背诵,就凭这一点,那些洋人还真的不如他。

 

    辜鸿铭在学校中,常常是独来独往,不太与别人交往。

 

    当时北京大学特设教员休息室,来早了或课讲得累了,他也会到教员休息室坐坐,然后坐上等在外面的刘二的车回家去也。

 

    就在这休息室短短的时间里,也闹出了不少趣事。当时北京大学聘请来的外国学者,无不知道他的大名,每次见面,执礼甚恭。但他却毫不客气,见到英国人;用英语骂英国人,见到德国人;用德语骂德国人,见到法国人,用法语骂法国人,挨骂的个个心服口服。

 

    有一次却来了位新聘的英国教授,此公第一次跨进教员休息室的门槛,即见到辜鸿铭整个窝在沙发里,头上瓜皮帽,身上长袍褂油光闪亮,两只衣袖秽迹斑斑,特别是一根五彩斑斓的小辫子,整个一副土老头模样,猥琐不堪。这位洋先生非常奇怪,怎么会有这样个人物坐在那里,不理不睬的,便去请教坐在一旁的一位洋教授:“此人是淮?”

 

    “辜教授!”那人悄声对他说。

 

    这英国教授不以为意,用一副不阴不阳的目光仔细打量着这位辜教授,看着有趣,不意笑了笑。

 

    辜鸿铭也毫不介意,他见得多了。因为一看这位是新来的陌生洋面孔,便慢吞吞地用一口纯正的英语请教尊姓大名、教哪一科的。

 

    这位英国教授听他张口,便有些吃惊,以为听错了,难道这土老头儿竟能讲一口如此纯正的英语?不会,绝不会,定是哪一位西方同人在询问自己。但他举目四望,向自己发问的,除了这土老头儿还会是谁?这会儿正懒懒地看着他呢!

 

    他大吃一惊,急忙回答自己是教文学的。

 

    辜鸿铭听他说是教文学的,马上用拉丁语同他交谈。这英国教授顿时结结巴巴,语无伦次,看来拉丁语太差,无法应付,一时手足无措。辜鸿铭定定看了他一会儿,然后说:“你教西洋文学?不懂拉丁文?”

 

    这两句话一出口,英国教授大窘,恨不得地上有个洞,钻下去算了,赶紧逃离休息室。以后才弄清楚,原来这位辜教授不是别人,正是名满海外的KuHung-Ming。这个名字对他来说,是太熟悉了,牛津大学等著名学府的课本中就有此公所著《春秋大义》一书。

 

    不久那位英国洋教授就辞职逃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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