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女人而改变的一生

　　李春平,被称为中国“百年慈善第一人”,多年前,他与一位比他大38岁的好莱坞女影星结合并继承了巨额遗产;15年前,李春平回到中国,共为慈善事业捐献了2亿多元人民币。包括好莱坞在内的无数电影人和出版人视这位“中国的基督山伯爵”为至宝,要将他的经历搬上银幕或印成铅字,均被拒绝。对与坊间流传已久的其亡妻是奥黛丽·赫本或葛丽泰·嘉宝之说,李春平进行了公开否认,但拒绝透露亡妻姓名。 李春平出版了自传《忏悔无门》,详细记录了自己传奇的经历。

　　李春平的一生因女人而改变。年轻时,因为和情敌决斗打伤了对方,他被开除党籍、公职,送到农场劳教。在上世纪70年代,这样的身份是很难被社会所包容的。于是,他选择了一种独特的方式改变自己的生活,每天精心打扮后,李春平坐在北京饭店的咖啡厅里静静地等待,因为他知道,“容貌是我唯一的资本,我能够凭它出国,凭它改变生存轨迹”。李春平被一个比他大38岁的好莱坞女星带回了美国,理由是他长得非常像女明星的初恋情人。“那时候人挺精神的,头发是自然卷,而且我姥姥是中法混血儿。”

　　李春平近照

　　李春平回忆起为什么好莱坞女星来中国时说,“据说她在美国时做了一个梦,说她在中国能找到她的情人。”带着李春平回到美国后的第一天,这位女影星就开了一个大Party,宣称李春平“是我的儿子,也是我的情人”。女影星病逝前一个月,和李春平结了婚,因此,李春平继承了她绝大多数遗产,他拥有三辆顶级劳斯莱斯房车,一座仿白金汉宫设计、价值8000万的豪宅,另外在美国曼哈顿和北京华侨村还拥有大量不动产,凡·高和毕加索的四幅油画,今年将要拍卖的其中一幅已经估价到1亿至1.5亿美元了。

　　对这段传奇般的经历,李春平自己的评价是:“我因女人败,也因女人兴。” 很多人都知道李春平离奇的异国姻缘,这段婚姻成就了他的财富人生,也成就了他的慈善事业。对于亡妻的感情,李春平是复杂的,他坦然承认,他并不爱她,却真心感激她。 谈及那位亡故的影星妻子,李春平都是用“老太太”这个称呼,他说:“老太太很爱我,我不爱她,我感激她。”在自传中,他写下这样一段话:很坦然地告诉你,我不情愿却无奈地接受了我情人的身份和与之相匹配的生活方式,逐渐适应了豪华,驾驭了奢侈,而陪伴她、照顾她、报答她,也成为我义不容辞的责任和义务。

　　他说:“很多人都以为我是天上掉馅饼,其实不是的。老太太得病的最后五年,可能是因为病态,她辞掉了所有佣人,就让我一个人陪着,我给她端屎端尿、洗衣服,这就是命。”李春平告诉记者,在美国读书期间,老太太还专门找了年轻貌美的女学生接近他,“最后我还是经受了考验,我没和女同学出去过夜。”他说自己其实也教了老太太很多东西,一次,一个跟了老太太多年的黑人管家病了,没钱医治,老太太并没有任何表示,是李春平拿出1万美金给了管家,还把老太太“教育”了一番。李春平在自传中提到,自己也曾因为厌倦整日与老太太相伴的日子而离家出走,猫在美加边境的一家加油站打工,但是老太太熬不住刻骨的相思,在警察的帮助下将他找了回来。

　　如今的李春平是知名的慈善家,当他被一群人簇拥着,走进贵宾厅时,身穿黑色西装,头发微卷的他脸上明显带着疲惫,他被安排和不同的人握手合影,闪光灯交相闪烁,镜头前的李春平微笑着,虽然他肯定不记得握手对象的姓名和官职,但他的笑容始终真诚。也许是见惯了记者簇拥采访的大场面,他身上看不到一丝霸气和优越感,他好脾气地、语速很快地回答着每个问题,甚至李春平主动提起了“老太太”——年长他38岁,并给他留下亿万遗产的好莱坞演员的前妻。站在一个平凡人的角度,李春平的一生充满了一个又一个神奇,于是他的故事被写成书又拍成了电视剧,他不同反响的婚姻和慈善义举被传闻散播于街头巷尾。和大多数拥有正常人生的普通人相比,李春平又是不幸和幸运的,年过60岁,他都没有得到他一直渴望的相濡以沫的爱情,但是在18年间,他向社会各界捐款2亿人民币,帮助了一批批需要帮助的人。

　　李春平接受记者的采访

　　对着记者翻开自传,李春平指着自己30岁时的照片,说:“这是我走的时候(即跟随好莱坞影星去美国)的样子,看看那时,眼睛里很单纯的,没东西的,一个男人最好的时候啊!”放下书,抬起头,他说:“现在的财产是用青春换来的。”他在自传中写道:“也许你会憎恨我,也许你会怜悯我,但请你千万不要羡慕我。”

　　李春平的“中国第一慈善家”称号绝对不是浪得虚名,他的财富来如风,施舍时也快如风,他就像神话传说中那个手握点金石的大侠一样,所到之处,总能留下一片惊喜和幸福。他帮助了别人惟一的希望就是受助者能因他的帮助而重拾信心重获幸福。他以超然心态,没有任何限制地捐赠着。

　　李春平的三辆劳斯莱斯

　　李春平常说,“捐了500”,500就是500万的意思。那么,2000就是2000万的意思。在跟朋友打电话时他提到一件事,大意是,头一段时间去美国时他有点儿大意,随手花掉了“2000”。回国后,李春平累计捐献各种款物价值超过了3000万元。无论是国家遭遇洪水、SARS,还是某个村里需要打井,他都会捐款。他雇佣了20多个人,除了8个司机、4个保镖、4个秘书之外,还有一些别的“身边工作人员”,主要帮他打理捐款的事情。

　　“我不知道自己有多少钱,美国那边的资产没法算。”李春平说。尽管拥有美国国籍,但2003年末的美国之行是他13年来唯一一次回美国。美国那边的董事会成员询问他,是否不再回美国,如果不回的话,请先立好遗嘱,以免将来的遗产分割出现问题。

　　被牵扯进惊天大案

　　李春平十分爱好古董,他的办公室里古董林立,他的一张办公桌是醇亲王后代卖给他的紫檀木书桌,价值1000万元。李春平近年的一次广受关注是因为被牵涉到2002年的承德外八庙文物盗窃大案。

　　“11·28”大案之所以会牵扯到李春平,主要根据是犯罪嫌疑人李海涛的供述。据李海涛称,他所盗窃的文物大部分都卖给了李春平,其中就包括曾在香港万豪酒店拍卖的清乾隆粉彩描金无量寿佛坐像。

　　清乾隆粉彩描金无量寿佛坐像

　　承德市人民检察院提交的起诉书称:自2001年5月至2001年11月,案件主犯先后将故宫馆藏文物86件卖给李春平,其中一级文物3件,二级文物19件,三级文物42件,一般文物7件,未定级的文物15件。

　　我们没有起诉李春平,虽然其看上去是此案中的重要人物。承德市人民检察院负责对此案进行审查起诉的一位检察官说,没有起诉的原因是公安机关没有将李春平移交给检察机关。

　　我们也觉得李春平是本案的重要人物,这个案件中的盗窃部分查实得比较清楚,而走私这一部分却在查到李春平的时候,停滞了下来,线索都在这里断了。这位检察官说。

　　“李春平逼我盗文物”

　　2004年7月底的一个上午,距承德“11·28”特大文物盗窃、走私案开庭审理两周后,李春平仍然安逸地坐在自己位于华侨村的私人办公室中。而案卷中对李氏的记录却和他的形象不一。

　　李春平最初被警方注意,是在李海涛被抓获以后。经过审讯,李海涛向警方供述,他盗窃的文物,大部分都出售给了北京的一位富豪李春平。

　　据承德公安局政治处向媒体公开的内容,李海涛与李春平相识是在2001年5月。

　　李海涛供述,他与李春平的第一次交易就从这天开始。当时李海涛拿出几件文物和文物部件,李春平询问这些文物的来源,李海涛说是1972年和1974年故宫博物院调拨给承德市外八庙管理处的国家文物,由于文革时期社会较乱,大批文物流散到社会上,这几件就是那时流散出来的,是朋友托人出手。

　　随后双方以9万元成交,但李春平要李海涛次日再来取钱。当晚,李春平在电话中告诉李海涛那几件东西价格太高,5万元可以留下,急于将文物出手的李海涛只好答应。

　　第二天,李春平在付给李海涛5万元后,拍着李海涛的肩膀说:还有伟大(鉴定级别高的文物)的吗?你们回去给我再弄,有就拿来,东西好钱就好说。

　　后来李海涛告诉了李春平这些文物的真正来源。在一份司法机关询问李海涛的笔录中,李海涛确认李春平知晓文物的来源。

　　又一次,李海涛破了行规将部分文物卖给了一个名叫瘦吴的台湾文物贩子。李春平大为光火,立刻打电话找到了李海涛,李春平在电话中威胁李海涛,如果不再帮他弄一套八宝或者伟大的,就去公安局告发李海涛盗窃国宝。

　　李海涛供述,他听了李春平的话,非常害怕,随后,以查库房的名义,盗出了包括国家二级文物在内的数件文物卖给李春平,这一次交易,双方先后交易额就是210万人民币和两万美元。

　　我从此就受到了李春平的威胁,不能自拔,身不由己了……李海涛在供述中说。

　　曾因此案被刑事拘留

　　李海涛称,最初他卖给李春平文物,李春平告诉他购买这些文物只是做收藏、研究和著述之用。

　　我不知道那些国宝是文物,要不然,我绝对不会去买的。这是李春平在2002年底接受《华盛顿邮报》采访时,对购买文物的行为所做的解释。

　　而《瞭望东方周刊》在北京古玩界的采访却让人觉得李春平是真正的文物行家,“你在北京古玩界一打听,就没有不知道鬼子的,听他的绰号你也应该知道,这就是古玩界的高手!”在北京市古玩城里,一个古董商人介绍着北京城有名的文物收藏家。

　　“鬼子就是李哥。李春平!著名的慈善家!”一位绰号大头的古玩店老板说。大头与李春平认识已超过20多年的时间。在李春平出国之前,他们就已经相识。

　　2002年9月份,李海涛从《文物报》上读到一则消息,得知香港佳士得拍卖公司将于当年的10月28日秋季拍卖会上搞一次乾隆朝之佛教宝物专场拍卖。

　　在中国,除了故宫博物院和承德外八庙管理处,别的地方绝对不可能有乾隆时期的文物。李海涛深知这些即将拍卖的文物肯定出自他的手中。承德公安局政治处向外公布的一份报道中这样描述李海涛得知这一消息后的反应:

　　2002年11月1日,承德市文物部门几名负责人在开会时,河北省文物局打来电话,通报了香港佳士得2002年秋季拍卖会出现了故字、留平字文物的情况,当时就在会场的李海涛立即将这个消息告诉给了李春平。

　　第二天,李春平出现在了承德,两人为今后的联络方式等事作了周密的安排。一个月后,李海涛、王晓光相继落入警方手中。

　　2002年12月13日上午11时,河北警方对美籍华人李春平执行刑事拘留。警方在5天内获取了李春平足够的供述。

　　另一方面,有公安部5局、国家文物局参与的负责境外侦查的调查组在香港、澳门一共进行了19天的调查。

　　调查显示,自2002年2月始,一个名叫斯威豪的英籍华人女子同美籍华人理查德(又名罗伯特·多勒)6次往返内地和港澳之间,以委托拍卖人和支付收款人的身份分别向香港佳士得拍卖行委托拍卖承德外八庙国家馆藏文物共46件套。

　　在拍卖成功后,斯威豪在扣除了45万元后,将剩余的拍卖所得款项汇入理查德在澳门葡京赌场的615万元赌债。

　　调查组同时查明,理查德早在香港佳士得拍卖行2002年春拍中,就有委托拍卖承德外八庙被盗文物之嫌。而这个又名罗伯特·多勒的美籍华人理查德便是在北京拥有名车、豪宅和中国第一个慈善家头衔的李春平。

　　在将李春平刑事拘留以后,专案组从李春平的住处提回包括第一次要挟李海涛时所购得的95厘米高木质供养人像在内的珍贵文物8件套。

　　李春平避过追究

　　因为李春平患有严重疾病,警方决定对李春平变更强制措施。在李春平被警方关押的第6天,在交纳了保释金之后,李春平被释放,2003年10月19日,承德警方解除了对李春平的取保候审。

　　对于其被释放的理由,一位熟悉案件并且拒绝公开姓名的工作人员说:反正他是有病,糖尿病!整天带着医生护士,动不动就要吸氧,他是公众人物,要真出点什么事,还真是麻烦。

　　李春平承认自己从李海涛那里买过文物,但是他一直否认见过香港拍卖会上的那些国家级的文物。一位检察官说。

　　2004年7月7日,在承德市中级人民法院对11·28特大盗窃、走私案件进行审理的时候,这个案件的重要嫌疑人李春平却不在被告席中。此时,面对检察机关和其他犯罪嫌疑人辩护人的追问,公安机关对李春平在两次补充侦查之后做出了不移交起诉的决定。

　　公安机关在一份对李春平不移送起诉的情况说明中解释,因为李海涛和李春平的口述属于一对一的口供,没有第三方证据加以证明,无法认定二人证据的真伪,仅凭嫌疑人的口供,不能形成完整的证据链条来认定李春平参与犯罪,所以不具备移送审查起诉的条件。

　　李春平说:反正我给国家捐这么多的钱问心无愧,没有一点对不起国家和老百姓的,够了。不像有的人捐了钱之后,后来一查这个人违了法,犯了罪。问心无愧,这才是真正的回报于民,而不是有目的。

　　此案自2002年10月发案至2004年7月7日在法庭开庭审理,近两年的时间,办案人员共追回被盗288件文物中的234件,抓获30多人,对其中7人移送起诉……

　　作为案件重要犯罪嫌疑人,按照承德警方的说法,在案件中对李春平提出最有力指控的李海涛,也被一审判处死刑,而有慈善家之称的李春平是否有罪只能由司法机关来判定,但有人担心,如果李海涛成枪下之鬼,那么案件可能会不了了之。据《瞭望东方周刊》

　　相关链接

　　“11·28”特大盗窃走私文物案

　　2002年10月28日下午,在香港金钟道万豪酒店举行了一场名为“皇室信仰:乾隆朝之佛教宝物”的专场拍卖会,主持拍卖的是香港佳士得拍卖公司。

　　在拍卖的过程中,两件清代皇家文物引起了人们的注意。它们分别是清朝乾隆代莲花瓣座粉彩描金无量寿佛坐像一尊,拍卖底价200万-300万元港币。清朝乾隆代银坛城一个,拍卖底价10万-15万元港币。

　　经国家文物局核查证实,这两件文物应存于承德外八庙,均为国家定级馆藏珍贵文物。

　　2002年11月28日,承德市公安局正式立案,定名“11·28”特大盗窃走私文物案。

　　警方侦查进行到第10天,关键人物李海涛浮出水面。李海涛1960年2月18日出生,原籍河北省围场县,时任承德市文物局外八庙管理处文保部主任。

　　2002年12月7日,李海涛被承德警方传讯。同一天夜间,专案人员从李海涛妻子的干妈处缴获大批尚未来得及出售的铜鎏金佛、古画、玉器等馆藏文物。

　　2004年8月13日上午,承德市中级人民法院对此案作出一审判决。主犯李海涛犯盗窃罪,被判处死刑;王晓光、闫峰、张华章、陈凤伟4人犯倒卖文物罪,分别被判处有期徒刑7年、5年、2年、2年(缓刑3年)。法庭宣判后,李海涛和闫峰当庭表示上诉,其余3人表示不上诉。

　　李春平的前妻到底是谁?网友发动人肉搜索

　　根据李春平提供的他的前妻1990年死于癌症后,网友们展开了地毯式搜索,得出猜测李春平的前妻很可能就是好莱坞演员Mary Martin, 1990年因患癌症死于加州,享年76岁。1913年12月1日出生于美国得克萨斯州威恃福德,取名玛丽·弗吉尼亚·马丁,1990年11月3日在加利福尼亚去世。

　　Mary Martin(左)

　　玛丽·马丁是40年代与50年代百老汇音乐剧界一颗传奇式的明星,是最有魅力、最具活力和最受人喜爱的表演家。她的父亲是一位律师,也是小提琴教师。她孩童时期就接受舞蹈和歌唱训练,她16岁结婚,后来自己创办了一所舞蹈学校。移居好莱坞后,她经常在电影演播室里试唱,并在夜总会和广播电台工作。制片人劳伦斯·什瓦贝发现了她。1938年,她在科勒·彼特的音乐剧《把它让给我》中演一个配角,演一个善于模仿的舞女,在西伯利亚某个火车站旁坐在一个大衣箱上。由于她在该剧中出色的表演,派拉蒙公司与她签了约,接下来的4年,她演了10部影片,头一个影片是1939年《伟大的维克多·赫伯特》。虽然她的个性悦人、热情,又有戏剧明星的天分,但在电影中却没有取得多么好的效果。当然,她在电影中也获得了很大成功,尤其是在影片《河边的旋律》(与平·克劳斯贝和奥斯卡·里文特一起)和《布鲁斯的诞生》里,她与平·克劳斯贝和杰克·蒂加顿同台演唱“侍者”、“搬运工”、“楼上的侍女”。她还演唱了名为《拥抱着男孩离别》的歌,并赢得了巨大成功。她与迪克·鲍威尔在《群星闪耀的旋律》里合唱“走在通往仙境的路上”。她参演的其他电影有《爱邻居》、《纽约城》、《幸福、好运》、《生活的真相》、《夜与日》以及《通往百老汇的主要街道》(1953)。她在西岸第二次结婚,嫁给了后来成为她的经理人的派拉蒙的董事理查德·哈里代。据说,他们在巴西拥有大农场。

　　Mary Martin极其怀念其相伴30多年的已故丈夫理查德,而带有混血相貌的李春平酷似理查德。当Mary于1980年在北京饭店见到李春平时,一颗绝望已久的心象在水中找到月亮,从而开始了他们这段异缘......后来, 她给他起了个英文名: 理查德。

　　李春平的豪华车上,也曾坐过另一个传奇的中国女人——杨二车娜姆。在杨《女人梦:烟雨是天涯》的书稿里,有过这样一段描叙:“…… 走出去,一辆崭新的劳斯莱斯停在门口,李再次出乎我的意料,说:这是我的车,喜欢你们坐,我喜欢坐出租车。”

　　尽管杨得书稿里通篇只出现“李先生”“李叔叔”,但是我们仍然可以断定他就是李春平。杨二车娜姆这样描叙着“李叔叔”:“……那天下午茶,行家太太莎白突然说,我一定要介绍一个人给你认识,这位先生太好了,非常有意思,有人情味,善良得不得了,善良得就像东郭先生一样。

　　“……终于露面了。高高瘦瘦,一副文人样,有一点点害羞似的。他讲英文的语速极快,且一会儿英文,一会儿中文。大家一起吃饭、聊天;饭后他出乎意料地拿出一叠现金付账。

　　“李叔叔很爽快,把他很多房子其中的一个房间,借我暂住,在我居住的这一年半间,李叔叔从未向我讨过一分房租钱。

　　“李叔叔从不像有钱人那样花天酒地地生活,认识他以来,就那么几件衣服,一直过着很简单的生活,却也张扬得有点奇怪。身着不到150元的中式褂子,老头鞋,甚至军装,却戴几万元钻石手表,有很多无价古董,每周末雷打不动带着他的三辆劳斯莱斯和一辆奔驰600到机场高速路去遛车,风光无人能及,豪华的阵容简直就像国宾车队。

　　“……他回到北京,又找到从前的她时,她笑: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不懂我。她没有接受他的任何补偿,以她的方式让他抱憾终身。从此这世上又多了一个富有、寂寞、喜欢做善事的有钱人,在古董和数不清的朋友间看岁月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