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重水为什么有放射性:我不是女人,是魂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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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女人,是魂灵!这是俄罗斯诗人茨维塔耶娃在给情人的信中说的。
1923年,女诗人正处于热恋之中,流亡生涯刚刚开始,在捷克与一个叫罗泽维奇的革命者相识,这是她一生中最完美最热烈的恋情,具有驱邪般的魔力,把作为女人的茨维塔耶娃推向了幸福和激情的颠峰。但作为天才诗人的茨维塔耶娃依然写下我"不是女人,是魂灵",爱情也是,在日常生活的轨道上,没有纯粹爱情需要的空气、阳光和水,必然会以死亡的面目呈现。这次热恋是短暂的,流亡,贫困,灾难像影子一样永远地纠缠着她,必须以魂灵的方式活下去,是的,以魂灵的尊严活下去。居无定所,食不果腹,生活一度陷入绝境,流亡也不是政治弃儿的流亡,她不可能找到政治意义上的再生父母,没有人愿意认养,无论是东方还是西方,这个女魂灵,就这样,孤独无依地漂浮在大地上。

生命不息,茨维塔耶娃的这个句子就会永远地燃烧下去。不是女人,是魂灵,经由神谕般的提示,它所辐射出的光和热,还可以衍生出这样的一些含义,不是爱情,是存在;不是荣耀,是殉难;不是诗歌,是声响;不是诗人,是先知;不是母语,是肉身;不是乡愁,是挽歌;不是死亡,是尊严……
只能通过爱的不断出现,茨维塔耶娃才能面对她"不喜欢"的生活说,我存在。人们都在传说女诗人的风流韵事,传说她的大胆和主动,这恰巧可以印证现实中存在太多的胆怯和虚伪,存在严重的匮乏。柏拉图曾说,爱欲是永无止境的匮乏之路。在这条路上,在有些人那里,爱欲萎缩成了风流韵事,是以时间和次数为计量单位的轻松游戏。游戏总是忘乎所以的,茨维塔耶娃在十九岁的时候,就意识到"忘乎所以"的人是幸福的,所以她憎恨"忘乎所以",情愿不要幸福,情愿一次次地去爱,去大声地表白,去迎接胆怯和虚伪的沉默。

只有无聊的好事者才会从她文字的"履历"中,去捕捉她生活的隐私,去开列她的情人名单,去唠叨她在爱情上的不幸。有人试图从风流韵事的角度,去获取她性格的答案。在一次朗诵会上,一个女诗人的崇拜者问,你为什么看上去总是阴郁冷漠,那么理性。茨维塔耶娃回答,因为我不爱你。不是吗,一个风流韵事不断的女诗人,一个爱情的信仰者,她应该是外向的热情的,有亲和力的。这是一个多么失败的读者。另一个崇拜者诗人布洛茨基说得好,随着年龄的增加,他对茨维塔耶娃诗歌中的某些东西有了另外一层的理解,那就是加深了对情感的认识。布洛茨基还说,她对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持相当谨慎的态度,她在诗歌中很少提到自己

信仰,在茨维塔耶娃这里没有限定的前缀,我们说过她信仰的真不在尘世。尽管生活一度陷入绝境,她的信仰始终在书写中衍生。尽管这双书写的手,每天干着粗活,为换取必须的糊口的钱,这双手还在严寒的冬夜为别人编织围巾。尽管朗诵会上,响起过无数荣耀的掌声,可朗诵者身上的衣服还是从朋友那里借来的。贫穷、潦倒、颠沛流离,都没有动摇过她的信仰,她的尊严。在流亡期间,她曾写信给朋友说,迫使诗人不写诗凑合活着,把诗人变成散文家,把散文家变成死人--这是办不到的。这无疑又是一次预言。回到俄罗斯以后,迫于生计,茨维塔耶娃写过很多散文,她在自传中说是小说,关于同时代人的回忆。但散文也不是她想象中的退而求其次,这只不过是写作的"换档",诗人依旧是诗人。在我的阅读中曾有个疑问,按照一般的逻辑,深受野蛮专制迫害的茨维塔耶娃,居然没有留下什么政治题材的文字,我还请教过写诗的朋友,他们也回答说好像没有。后来,我发现自己的提问本身就存在问题,我依然按照因与果的线性逻辑,比如挨打就必然地仇恨,受压迫就必然地反抗,如果茨维塔耶娃也依照这样的逻辑,早在流亡期间,她就应该去找政治对抗的庇护伞,然而这个女魂灵在法国当局审讯她,让她说清丈夫的刺杀行为的时候,她坚信丈夫的清白,并且口中念念有词,大家以为她精神失常,只好放她回去。念念有词,那是在背诵自己的诗歌,她的救护神

1941年8月31日,玛丽娜·茨维塔耶娃自杀身亡。
茨维塔耶娃说,我深深地知道,过一百年人们将会多么地爱我!

我的大都市里一片黑夜
我的大都市里一片黑——夜。
我从昏沉的屋里走上——街。
人们想的是:妻,女,——
而我只记得一个字:夜。
为我扫街的是七月的——风。
谁家窗口隐约传来音乐——声。
啊,通宵吹到天明吧——风,
透过薄薄胸壁吹进我——胸。
一棵黑杨树.窗内是灯——火,
钟楼上钟声,手里小花——朵,
脚步啊,并没跟随哪一——个,
我是个影子,其实没有——我。
金灿灿念珠似的一串——灯,
夜的树叶味儿在嘴里——溶。
松开吧,松开白昼的——绳。
朋友们,我走进你们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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