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珍珠:[原创]传记散文之一-----我的童年(在柳州参加小刘三姐演出) - 龙城文苑 - 尚柳家...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04/24 21:14:57

[散文] [原创]传记散文之一-----我的童年(在柳州参加小刘三姐演出) [复制链接]

东北虎   传记散文之一

                                           我的童年

            

                                                    一、在铁路沿线


      我的童年大都是在铁路沿线的小站度过的。

      父亲是个老铁路,工作流动性大,随着铁路线的往南延伸,父亲从北京到衡阳,一直往南、往南……在我的印象中,我们先后在葡萄、小平阳、和吉村、黎塘等小站呆过。

      五岁时到了南宁市,小学三年级时成立了都匀铁路分局,随父搬到都匀,小学五年级都匀铁路分局撤消,又转学来到柳州,从此定居下来。

      童年的事太多,太有趣,也太多惊险,酸甜苦辣皆有,虽然时光已流逝五十余年,然而,留在脑海里的童年的故事,却永远挥之不去……

      在葡萄火车站时,我还不到三岁,但葡萄的小站生活,给我的印象最深,以至于长大后,每每坐火车途径葡萄,我总是从进站信号灯一直看到出站信号灯,有时,真恨不得火车能在这里交会,或者干脆来个临时停车……

      葡萄车站站区极美,车站在一块不大的平地上,沿着车站右侧的一条下坡小道,要先过一座小桥,桥当中有一个简易的凉亭,可遮阳避雨。小桥下面是挺大的鱼塘。过了小桥,便是家属区了。

      说是家属区,其实只有一栋平房,但这平房很宽、很奇特,平房的两面都住人。我们家就住在面对大山的头一家,可以说是“开门见山”了。

      葡萄车站虽不产葡萄,但留在我记忆中的乐事、趣事并不少,当然也留下了遗憾……最快乐的是关于“鱼”的事。

      在小桥上面钓鱼,会令你连饭都顾不上吃,说是钓鱼,其实连鱼钩、鱼饵都没有,把个“大头钉”一弯,绑在线上,大头钉上什么吃的也没有,只要往塘里一甩,成群的鱼儿抢着吃,真是“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令人难以置信。

      为了“鱼”,我们最盼老天下大雨。大雨哗哗,塘水沿着家属区的排水沟上涨,我们几个娃娃光着屁股,冒着大雨,拿着簸箕,抢着从入水口逆流往上捞鱼,一捞就是满满一簸箕,足足有五、六斤重。

      轮到我时,我从入口一直捞到排水口,簸箕压得我连腰都直不起来。好不容易端起簸箕一看,除了鱼以外,还有一个浑身通红,长着大爪子的“怪物”(好象现在的虾爬子,但要大得多)正好天空一个炸雷,我“妈呀”一声大叫,扔下 簸箕就跑。

      我病了几天,梦里总觉得那“怪物”朝我张牙舞爪。直到现在,我对钓鱼都不感兴趣。

      最有趣的是关于“狐狸”的事。

      说到“狐狸”,城市里只能在动物园里才能看到。可我在葡萄,与狐狸几乎是零距离。

      一天中午,大人们都在午休,我和隔壁的小三在屋檐下看小人书,忽然,鸭棚里传来了鸭子惊慌的“嘎嘎”叫声,我们丢下小人书,赶紧朝鸭棚奔去。

      只见一个毛绒绒的家伙正朝鸭群扑去,我们还以为是狼,吓得只往后退。那家伙可能也察觉有人来了,叼起一只鸭子就往外跑。

      这时,有的大人起来了,一看情况,赶紧放狗去追。我们一看有大人来了,胆也壮了,跟着大人一起叫唤。

      那家伙个头小,又叼着一只鸭子,根本跑不过狗。为了保命,跑到半山腰,它就松开了嘴,鸭子“嘎嘎嘎”地一直飞到山脚。

      后来,大人们说,那是狐狸,不是狼,我和小三不好意思地伸了伸舌头,算是长了点见识。

      最开心的事是“滑滑梯”。

      这可不是幼儿园的有模有样的木质滑滑梯。那个时候,站台上时刻堆满了等待装运的货物,有的货物码得老高老高,为了防止日晒雨淋,不少货物都盖上了厚厚的油布(也叫蓬布),这样,货顶到货脚便形成了一个个坡度。

      我们争先恐后地爬到货顶,顺着油布哧哧地往下溜,有时还玩点小花样,头朝下滑溜。

      这种"滑滑梯"最伤裤子,尤其是屁股上那一块,磨破了,磨脏了,回家少不了挨训斥。但训斥归训斥,第二天,我们照常“涛声依旧”。

      在小站,我们平时最盼望的是“供应车”的到来。

     “供应车’’其实就是一节铁路专用的“闷罐”车皮,里面装满了各式各样的生活用品,就像一座流动的小商店。

     “供应车”还没到站,我们一群孩子早早就在站台上等着了。车一到站,车上的一位叔叔就拿着个小本喊开了,叫到谁的名字,谁就上去领东西。

      记得那时爸爸老是当班,大多是妈妈办这事。我曾迷茫地问过妈妈,“供应车”怎么会知道谁要这个,谁要那个?妈妈说,职工们在开支之前,铁路生活段会打来电话,挨家挨户地登记预约,给小站职工家属们的生活带来很大的方便。记得有一年中秋节,我们就从“供应车”领到四个月饼,还是豆沙馅的。      

     “供应车”有时随整列火车停几分钟发货,有时也会单独甩下来停个半天一夜的。
      总之,在葡萄车站,要问我最留恋、最期盼的是什么,我想,当首推“供应车”。因为,它不但给我们带来了饼干、糖果,还给我们带来了铅笔、蜡笔、练习本什么的。

      在葡萄车站住了三年多,留下两样纪念品。一样是能随身带的,那是我和哥哥铁生、弟弟铁锤的合影照片。

      记得是个冬天,我们三兄弟都穿着棉衣,一位走乡串户的个体摄影师傅帮我们拍摄的。虽然三兄弟的面部表情都缺少童年的天真烂漫,但我仍十分喜爱它,一直珍藏至今,因为这毕竟是我第一次上镜。

      遗憾的是儿时太调皮,棉衣的前襟弄得黑黑的一块脏,这张照片我也不好意思拿给别人看,一直“藏”在自己的影集里。    

      另一样纪念品是带不走的,那是我们三兄弟的劳动成果。
      五十年代的小站哪有什么家用电器,家家户户都以柴火当燃料。我们三兄弟拾柴、砍柴、劈柴,然后把它整整齐齐地码成“井”字型,总共码了十多堆,每堆都有一人多高,足够我们家烧一阵子的了。

      谁知一纸调令,爸爸调到了黎塘火车站,那十多个“井”只能留下,也算是个纪念物吧。


      黎塘比葡萄大多了。也许正是由于大吧,它给我留下的是创伤、是痛苦、是“水与火”的洗礼。

      那时,我才四岁多,除了玩,还知道什么呢?记得那是一大早,我起床后就和左邻右舍的一群孩子们玩“官兵逮强盗”的游戏。

      大伙光着脚丫,光着膀子,围着茅草屋跑啊、追啊!追啊、跑啊!一圈又一圈,虽不分胜负,倒也相安无事。

      就在快接近终点时,我本能地回头看看有人追上来没有,当我回过头来再继续跑时,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障碍物……无法选择,无法躲避,我整个身子压在了障碍物上—— 一个大火炉加上一个装满开水的砂壶……

      等我醒来时,已经趴在妈妈的背上了。虽然经过铁路卫生所的救治,但我的右手臂留下的两个伤疤,使我穿短袖衫时老大的不自然,肚子上的伤疤更是吓人,足有公章那么大……

      后来我才知道,我把整个砂壶压碎后,没办法爬起来,上百度的水已经将我肚子上的肉烫熟……每换一次药,我就撕心裂肺地叫……

     “好了伤疤忘了痛”,调皮是孩子们的天性。

       那是一个下午,我们几个孩子在家门口的池塘边,用小石片砸水漂,看谁砸的远,看谁砸的水漂多。

       细心的妈妈发现了问题,赶紧说:“玉珠,(我三姐名)你赶快去把铁柱拉回来,不然……”

      妈妈话未说完,我已不见了踪影。

      后来我才知道,在其他孩童的指引下,我三姐朝着我掉下去的地方,一个猛子扎下去,刚好潜到我身边,三姐又拉又拽,硬是把我给救了上来。

      可有谁知道,我三姐连半点水性都不识,现在想起来,都还是个迷。况且那个鱼塘是铁路挖土方垫路基时留下的,四四方方像个盒子,塘边到塘底是垂直的,如果没有外力,想爬都爬不上来。

      三姐救了我,可有件事我却对不起三姐。

      那是六十年代的事了,我和三姐都在柳铁一中读书,我上初二,她上高二。由于家里太拥挤,我们都住校。

      一天晚饭后,妈妈拿出一个饭盒递给我,说:“我们今晚吃饺子,别忘了给你三姐带几个。”

      一路上,我老是惦记着饭盒里的饺子,半路上,我终于打开饭盒,偷偷地吃了一个。饺子还热乎,真香……走了没几步,我又偷吃了一个。还未到校门口,十多个饺子被我吃了个精光。困难时期啊,我真的是好饿……”

      这件事也许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但它却永远铭记在我的脑海里。四十多年过去了,每个饺子都如一个小铁球,敲打着我的心。我愧对三姐,愧对早已谢世的妈妈,因为她们至今还蒙在鼓里。


      离开黎塘前,我们在黎塘附近的一个小站和吉村小住。这个火车站几乎与农村紧挨着,时间虽不长,但有一件事蛮好玩。生产队的红薯地很多,农民们挖完红薯后,就由我们这帮铁路仔进行第二次收获了。有一次,我发现一根藤还是绿色的,顺手一扯竟扯不动,后来弟弟来帮忙,得了个两斤多大的红薯。    

      春天红薯发芽时,目标大了,我们又开始第三次收获,而收获最大者,总少不了我。因为我注意了观察,凡是只露出一两支芽的,我连看都不看;那露出一大堆芽的,下面肯定是个大红薯。

                                                                                   (待续)

     
                                       我的童年

                                         二、在首府南宁


      后来,我们随父亲搬到了南宁,住在五堆岭一座新搭建的茅草屋里。

      七岁时,我患了麻疹,出不了门,见不得风。时逢小学新生报名,无可奈何,我耽误了一年。

      第二年,是我二姐带我去学校报名。招生老师拿出一本画册,指着画上的五星红旗问我这是什么。我随口答道:“这是红旗”。老师笑了笑。二姐说,这是国旗。

      从我们家到学校要走很远、很远的路,(从五堆岭到白苍岭)那时候,上学、放学都要排路队的,按照住宅区划分成若干个路队,每个路队都有路队长。所以我们上学从不迟到,放学都能按时回家。

      一年级的班主任是李芍华老师,很善良、和蔼的一个人。二年级时我加入了少先队,不久,当上了小队长。我很自豪,经常扭头看看别在手臂上的标志,以致有同学说我骄傲。

      三年级时我当上了班长,班主任是谢贤友老师,住在学校里的一位单身女教师。

      谢老师对学生非常关爱,那一年“六一儿童节”,我有幸参加“南宁市六一儿童节国际大联欢”活动。为了准备节目,谢老师拿出自己的口琴教我吹,曲目是“咱合作社里养了一群小鸭子”。

      联欢会很热闹,有不少国际小朋友,我们是一色的白衬衣,蓝裤子,每人发了一条红绸子领巾。进场前,一位阿姨不停地用个小瓶子往我们身上洒着什么,后来才知道那叫香水。为了国际影响哟……我们唱民族歌,跳竹竿舞,一直疯到后半夜。

      联欢会后,谢老师就把口琴送给了我。三年级下学期,学校举办作文比赛,题目是《我最敬爱的人》。我写的就是谢老师,得了全校第一名。(奖品是一个小夹子,我一直保存到上中学)

      我还记得文章结尾是这样的:看着灯光下备课的谢老师,我忽然觉得她的身影越来越高大,越来越高大……

      儿时在南宁,也有很多记忆犹新的事。

      我们家属区里,有两棵木棉树,长得又高又大。一到夏天,满树一团红,远看,就像两个大红灯笼高高地挂在树上。
      晚饭后,在此散步,驻足观赏“灯笼”的男女老少,络绎不绝。这两棵木棉树,成了“五堆岭”的骄傲。

      有一天早上,我正在水沟边捉蜻蜓,忽然,火车、汽车一起鸣笛,防空警报好像也响了起来,路上所有的行人都停了下来,立着身体,垂着头,很严肃、很悲伤的样子,吓得我赶紧跑回家。

      后来我才知道,是苏联的一个叫什么林的去世了。

      我们那时候,功课没那么紧张,但可以自愿以家属区为单位成立学习小组。我们那个组就有熊启凤、李志雄等,地点就在熊启凤家。
      有一次,熊启凤家的房门是虚掩的,我悄悄溜进去,把门关好,躲在桌子下面敲门。一连三次,搞得个熊启凤一头雾水。
      还有一次,我们在高年级的陈子涵家看他自制的幻灯片,由于温度过高,灯泡突然炸了,屋里漆黑一团,吓得我们一个个鬼哭狼嚎。

      我们家属区旁边是座兵营,兵营的训练场很大,器具也不少,单杠、双杠、沙坑、伏虎等等。那时,部队每星期都要放电影,我们这帮调皮鬼点子多,专门跑到银幕的反面去看。

      家属区的小孩,不分男女,晚上经常凑在一起做游戏,最有吸引力的游戏还是“官兵逮强盗”。

      一个周末的晚上,我们一群孩子照例来到训练场,先是用“手心手背”的方式把人分成两边,再用“剪刀锤子布”的方式决定谁是“官兵”,谁是“强盗”。

      游戏开始时,“强盗”先躲起来,躲得越隐蔽越好。(有一次,我们几个“强盗”商量好了,一起跑回家睡觉,搞得那帮“官兵”白忙了一个晚上。)那次,终于轮到我当“官兵”,我恨不得用最快的速度将那些“强盗”一网打尽。

      规定的时间到了,我解开蒙在眼睛上的手绢,定了定神,朝着漆黑的深处飞快地追去……突然,只听得蹦地一声,我便人事不省了。

等我醒来时,四处静悄悄的,可能已是后半夜了,哪里还有什么“强盗”的影子?原来,我逮“强盗”心切,跑得太快,再加上天黑,我的额头正好撞上了单杠上横架着的铁杠。

      铁柱撞铁杠,铁柱倒下了。

      还有一次,比撞铁杠还要惨,说其惨,是因为流了血,是因为创伤给我留下了后遗症。记得那是一天的下午,左邻右舍的大人们在房前下棋,我们几个不安份的孩子围着大人又追赶起来,跑着跑着,不知哪位大人的脚伸了出来,这只脚刚好又将我绊倒。我的右脸颊正好磕在小方桌的角上,顿时血流如注。   

      我二姐迅速抱起我,飞快地朝卫生所跑去。医生一看伤口,问我姐缝不缝针。

      二姐问医生,缝又怎样,不缝又怎样?医生说,缝了伤口好得快,但将来可能会留下疤痕;不过不缝也不要紧,小孩长肉快……

      当时妈妈不在家,二姐果断地做了主——不缝!真得谢谢我二姐,不然的话,我还真的破了相。

      由于这次碰撞伤了面部神经,直到现在,只要我一眨眼,我右脸颊的肌肉就会跟着一起跳动。

      虽说调皮是孩子们的天性,但经历这些个“水与火”、“伤与血”的洗礼后,我的性格也慢慢地变得静了下来。特别是五年级以后,我逐渐地“稳重”起来了。

      在南宁读书,到现在还记得不少同学的名字,他们是周少其、李志雄、谢宏坤、熊启凤、王海,女同学有赵桂芳、颜锦玲、莫小霞、曹莲容、张良辉等。

      2007年,我去南宁搞春运,通过陆小凤得知周少其同学已过世,很是难过了一阵子。因为小时候我们俩很玩得来,当年,我们都叫他“小弟”。

      我在金城江时,曾应邀去龙江机械厂照相,没想到碰到了赵桂芳,都三十好几的人了,见了面居然还互相认识,真是想不到。


                                                                                      (待续)
   

 

                                    
                                我的童年

                                               
                                                  三、 在贵州都匀



      小学三年级尚未结束,成立了都匀铁路分局,我又跟随父亲转学到了都匀。  由于是新成立的单位,学校是新的,家属区也是新的,这是我十岁以来住的最好的房子。

      大约等了一个月,学校才开学,班主任是个小伙子,叫龙礼远,据说是海军复员。(后来龙老师调到了金城江,当上了金城江铁小的校长,我在金城江工作时,曾在街上偶遇,可惜未深谈。)
       不久,学校成立了少先队,我被选为中队长兼班长。(我哥哥铁生被选为大队委)都匀铁路俱乐部成立时,我表演了口琴独奏,曲目是《放牛郎》。在都匀读书虽然不到一年,但学习和校园生活却丰富多彩。

      一是勤工俭学。我们成立了各种小组,我参加了木工组和酿造组,由我亲手制作的长条凳曾参加都匀市中小学勤工俭学成果展。
      都匀有一种野生植物叫“刺梨”,学校附近的大山上漫山遍野都是。这种野果外形像橄榄,外表长满了刺,味道酸甜。
      我和同学们爬到半山腰,摘了满满一大筐,天都黑了才摸下山。第二天,我们把刺梨洗净,放到锅里煮熟,然后加上少许白糖,让它发酵,结果我们的“刺梨酒”又酸又涩,口感太差,也就不好意思打广告了。
      2006年,我的学生送给我两瓶贵州册亨县生产的“刺梨酒”,到现在我还没舍得喝。我想,如果册亨的“刺梨酒”能够拿个什么奖牌的话,那创意或专利应当属于都匀铁小的一群少先队。
      二是打猪菜。都匀郊区有一个很大的养殖场,每天都需要大量的猪菜。在大同学的带领下,我和弟弟铁锤也找了两个筐子,背在背上,在山脚,在沟边采集猪菜。
      打猪菜并不费力,一会儿一筐,倒是养殖场太远了,来回一趟费时费力。猪菜好像是一分钱一斤,一筐顶多能卖上两角钱。这我们已经很满足了,买个铅笔、作业本什么的,不再麻烦爸爸妈妈了。
      打猪菜看来很简单,但也发生过一件不愉快的事。带我们去打猪菜的大同学,跟我们同时采集,可他们有时一筐竟能卖到五角钱。
      开始我们没在意,大同学就是大同学嘛。后来弟弟悄悄说:哥,不对,他们的筐里有名堂……
      以后,我也留了个心眼,看看他们到底搞什么鬼。原来,在到达养殖场后,大同学不急于去过磅,而是趁人不注意时,偷偷地将几块大石头放进筐里,再用猪菜遮盖起来。
      在回家的路上,我和弟弟忍不住说了这件事,大同学很火,要揍我们,还说,真后悔当初带我们来。
      弟弟说,要揍到学校去揍,到养殖场去揍,看看谁怕谁?大同学老实了。后来,一直到我们调离都匀,我们都是好同学、好朋友。
     三是灭“四害”。那个时候,灭“四害”是每个少先队员的天职,各个班级、各个中队都把灭“四害”当作战略任务。一天一报数,一天一评比,争当灭“四害”小英雄。
      我也不甘落后,自己做了个小竹夹,找了个宽口的大药瓶,在垃圾堆下面寻找害虫的幼虫。这种幼虫的样子有点吓人:长约两公分,浑身长满了节,还有一条长尾巴。一个中午不休息,就能找满一瓶,到学校一过秤,差不多有一斤。就凭这“幼虫”,我又为班级立了一功。
      打麻雀也很好玩,场面很热闹,也很壮观,一场“战役”要动员很多人,整个家属区大人小孩全部参加,有的敲锣打鼓,有的拍手呐喊,有的干脆敲起了锅碗瓢盆……
      麻雀惊吓得无处安身,累得落在地上无力地拍着翅膀,任你捉,任你捡。最有趣的当属掏鸟窝:白天先看好点,晚上打着手电,爬上楼梯,一掏一个准,大小麻雀一锅端;如果能掏到鸟蛋,那就更令人喜孜孜的了。一时间,整个都匀“鸦雀无声”。
      老师说,麻雀破坏农作物,偷吃粮食,一只麻雀一天偷吃一两,天上有多少麻雀呀……
      现在看来,由于人类的狭隘和无知,跟自然界开了个不小的玩笑,我也成了“滥杀无辜”的刽子手。如今,只要一看到,或听到“鸟语花香”、“欢呼雀跃”一类的词语,便感到可悲,更多的则是愧疚、自责。
      在都匀,虽然仅住了一年左右,有几件事却难以忘怀。
      一是荡秋千。一天放晚学后,校园里已聊无几人,我爬上秋千,慢慢荡开去,晚风轻拂,十分惬意。不知不觉中,我越荡越高,越荡越高,等我睁眼一瞧,妈呀!我的身体已经快与横梁平行了。
      我哭,哭不出声;叫,叫不出来,心蹦蹦地跳,双腿早已如烂泥一般。我死死地抓住一根绳子,紧紧地闭上眼睛,听天由命吧……直到秋千完全静止了,我的汗才敢冒出来。
      二是关于一只狗。由于都匀分局撤销,分局机关一部分合并到柳州。在搬家上火车的时候,邻居家那条叫大黄的狗也跟到了火车站,那时候,狗是不能上火车的。
      当车门关上时,大黄在车外叫个不停,从车窗里往外看,大黄的眼里分明有东西在闪亮,火车开了,大黄跟着火车跑;火车越开越快,大黄一直紧跟着火车跑……跑……直到看不见踪影……
      大黄虽不见了踪影,但它那活蹦乱跳的身影,那善解人意的灵性,却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小学毕业考语文,作文题是《一件难忘的……》,我写的就是大黄。                                                                        (待续)
  东北虎  


                                  我的童年

                                     四、在广西柳州


     早在南宁时,就经常听从柳州来的同学讲到什么“大鹅山”,这回到了柳州一看,“大鹅山”果然非同一般,在市区的中心,矗立着这么高的一座山,真是奇迹。
      一个星期后,小学开学了。我们也不知道附近哪里有学校,一大早,我和铁锤背着书包跟着学生走,结果走到了一所新建的学校——柳铁五小。
      柳铁五小对我的一生影响很大,在这里,除了一直担任班长外,我还被选为少先队大队长,代表柳铁五小为柳铁一中的一次重大活动献过辞。
      铁五小成立“红领巾歌舞团”时,我是乐队队长。我和刘凤弟还被推选为柳州铁路局“红领巾歌舞团”的团员,每星期都有几个晚上在柳铁文化宫参加排练,辅导员是一位高个子的叔叔,他的动作很优美、潇洒,我们很是佩服他。
      在歌舞团,我们参加过几次大型演出,演出的节目是舞蹈,“东北大秧歌”。到现在,舞蹈的动作和旋律我还记得。这个保留节目,我们一直带到了南宁,带到了北京。
      在红领巾歌舞团,我曾被评为“优秀演员”,奖品除了和一些文具外,还有一面很漂亮的三角形锦旗,上面印着“优秀演员”四个金黄色的字。
      最令人难以忘怀的是我参加了“小刘三姐”的演出。
      那是我上五年级的一个暑假,开学归来,老师通知我到铁路防腐厂报到。到那里一看,好多同学都来了,何强、刘凤弟、孙莉等,有的是六年级的,也有三、四年级的,有的是铁一小、铁三小的学生,主管老师是陈春瑞和金巧云老师,乐队是铁路局一些单位的叔叔。
      六十年代,“刘三姐”风靡一时,影响全国。广西就曾经举办过“刘三姐”汇演,参赛的有各地的各种版本、各种剧种:彩调、歌剧、桂剧……
     “小刘三姐”是个创举。有趣的是我三姐(李玉珠)荣幸地被选为柳州铁路局“刘三姐”剧组,并担任刘三姐A角。那时,她还是柳铁一中的高中生,排练、巡演、比赛……一晃将近两年,她居然还考上了大学,的确不容易。(62年,困难时期,高校压缩招生)我也有一年半没摸书本,后来,也考进了柳铁一中。
      在“小刘三姐”剧组,生活,有阿姨照顾:(专门从幼儿园请了位赵阿姨随团管理我们的衣食起居)排练,有老师辅导,20多个小学生集体生活在一起,有趣、难忘。(去年10月,大家提议,把各自的这一段写下来,出本集子。这个任务理所当然地落到了我的肩上,经过一百多天的努力,今年4月,图文并茂的《只有山歌敬亲人》问世了。发行仪式后,《南国今报》以“‘三姐’走过半世纪,写下故事敬亲人”为题,作了整版报道。柳州电视台“摆古”栏目跟踪采访,于6月8、9号连续两天摆了我们这段“古”。)
      如今我们还经常聚会,成为我们成长史上刻骨铭心的一页。
      在这一页上,字里行间都洋溢着少年儿童的稚气、天真、纯情……
      一是学说柳州话。我们这帮铁路子弟,平时都是一口纯正的普通话,在家、在学校、在同学间的语言环境,也都是普通话。对于柳州话,别说是讲,就是听也很少、很少。可我们排演的是彩调剧,必须讲柳州方言。
      我扮演的是“差头”,台词不多,但典型的柳州方言却不少。比如说:“站住!你们好大的胆,竟敢违抗起州官大人来了?”
      刚开始我就念错了。老师说,这句话应该念成“站句!你们好大的胆,竟敢违抗起州官大银来了?”以后,我虽然作了努力,但讲柳州话还是很“流宗”,怎么也讲不出它的味道。如:“火车(切)”、“旅社(谢)”、“买肉(入)”等等,人家一听就说“你这是铁路柳州话”,以至于我当中学老师的时候,学生要我表演个节目,条件不高,就是请我说几句“金城江话”,可我往往满足不了学生们的要求。
     二是哭丧。我们的编导锐意创新,对剧本大胆改编,增加了“刘三姐”的少年时代。有一场戏是这样的,刘三姐的妈妈被“莫怀仁”的爸爸逼得走投无路,含恨去世了。扮演刘三姐妈妈的是铁一小一位姓昌的小女孩。她演得太投入了,以至于不仅少年刘三姐哭得死去活来,连小刘三姐的伙伴,甚至旁观的其他小演员也都“泪如雨下”。
      后来,那餐午饭谁也没动筷子。一直到下午,不少人的眼泡还是肿肿的,排下一场的“歌圩”,谁也打不起精神来。
      三是受伤。我有一场打斗戏,在抓捕刘三姐极其同伙时,我手握大刀,率领众官兵,将刘三姐等人团团围住。结果,我们“邪不压正”,寡不敌众,反被村民打倒在地……
      排练时,我十分认真,倒地就是倒地,没有半点假动作,结果后脑勺重重地撞在乐队一只鼓的铁环上,昏了过去。醒来时,我的脑袋已经用手帕包好,躺在招待所的床上,老师帮我端来了饭菜。
     几天后。有人问我要手帕,我一看,糟了!手帕上净是血,怎么还,还给谁呢?后来,我才知道,是一位姓童的乐队叔叔将我抱起,用自己的手帕把我的伤口包扎好……
      可能会有人问,一张手帕,而且沾满了血,干嘛还要回去?未免太小气了!但六十年代则不然哪,那可是要三寸布票的呀!
      四是我的角色。前文已提到,我扮演的是“差头”,戏不多,到第五场才登台亮相。但我有两个“亮点”:
      一是“行头”最气派,最豪华。
      整个剧组里数我的服装最能吸引观众(唯一的一套官服)。每当我一出台,必引来观众的一片喝彩,想不到“小刘三姐”里还有如此人物?因为这样,谢幕时,刘三姐、李小牛在第一排中间,而我这个反派人物,虽然站在第三排,但却在整个谢幕照的正中间,处于核心位置。只有这样,整个队列在视觉上才平衡。
      二是“化装”最复杂,最麻烦。
      莫怀仁虽然是整个剧里的头号反派,但他有“怀仁”的一面,其脸上还多少涂了点“胭脂”。而我,除了牙齿是白的,纯粹一个大黑脸,其间还画上点白的、黄的花纹。
      因此,虽然我是后登场,却总是第一个化装,我的装化好了,老师们才能松口气。
     “小刘三姐”的公演,一炮打响,在柳州、在南宁、乃至全区名声鹊起,邀请我们去演出的单位接二连三,最隆重的当数为自治区妇联演出。由于要实况录音(可惜那时还没有摄像),要求特别高。
      不久,我们一部分小演员被选拔为自治区总工会的代表,参加全国第五届职工业余文艺会演,我也荣幸地当选,大红喜报寄到家里头。
      我们在自治区艺术家的指导下,赶排了颇具广西特色的儿童舞蹈《菠萝舞》。(一群壮族少年从种、护理、到收获菠萝的过程,舞蹈的主旋律我现在还记着呢!  )出行前,我们量身定做了皮鞋和全套团服,无论走到哪里,都引来羡慕、赞许的目光。
      火车路过柳州时,场面非常热闹,亲朋好友都来送行,在站台上,我见到了父亲,他慈祥的笑脸上洋溢着骄傲和自豪。
      在北京,我们住在“西单二龙路全总招待所”,演出地点是人民大会堂,国家领导人都来观看了。
      幕布一拉开,全场哗然:舞美太漂亮了,布景太有魅力了——漫山遍野的金黄色的菠萝散发着特有的清香。(负责舞台效果的专家在乐池里放了上百个熟菠萝)北方人何曾见过如此场面?当我们的工作人员为观众送上菠萝时,有的人抓过来就啃,被扎得呲牙咧嘴……
      在“小刘三姐”剧组生活的日子里,恰逢我国困难时期,但上面却对我们的生活和学习安排得很周到。
      第一次去南宁时,我们临时住在火车上,为了不耽误我们的学习,剧组安排我们去南铁一小插班上课。每到下午上学时,我原来的小同学们便会在车外的远处齐声喊道:“李——铁——柱!”老同学不期而遇,问这问那,非常亲热。
     后来,我们有了比较舒适的固定住所(现在的凤凰宾馆),餐餐吃饭都摆桌,菜肴很丰富,早餐还有牛奶,每周还给我们发两次奶糖,充分体现了国家对少年儿童的关怀和爱护。
      从剧组归来,已经是小学六年级了。客观上讲,学习是耽误了不少,高年级的功课毕竟很重要,我接到中学录取通知书的时候,心里没有底,一个人悄悄地跑到厕所里,偷偷地打开一看,是柳铁一中,心中—缺石头才落了地。
      在柳州,我还有个收获,那就是学会了游泳。
      我们家门口就是一条河,名曰“竹鹅溪”。那时的竹鹅溪可不像现在,河水深、河水清,整个一条清凌凌的河。
      我们在河里戏水、捉迷藏、摸螺蛳……不知不觉地学会了“狗刨式”。在竹鹅溪,我也曾遇到过“险情”。
      那是我刚刚学会狗刨式不久。一天下午,我想试试自己的实力,便壮着胆子往对岸游去,这里恰好是竹鹅溪的一个弯道,河面较宽。我朝着对面不停地刨、使劲地刨,估计离对岸不足一米了,于是停下来想歇一下。没想到脚一站竟踩不到底,我一急,整个头顶都没下去了,咕噜咕噜连喝了几口水。
      还有一次,也是在这个地方。我放学回来,路过此地,放下书包,脱了衣裤,便学着运动员的样子,头朝下跳了下去。
      顿时,我觉得天旋地转,整个人在往后倒退……原来,我使的劲太大,脑袋狠狠地撞到了河底,还好,没碰到大石头。真是“洗脚盆里扎猛子一一不知深浅”。
      第三件事是遭遇“蚂蝗”。那是一个傍晚,晚饭后我们一大帮小伙伴去河里洗澡。说是洗澡,其实就是在水里打闹,在水里玩“官兵逮强盗”。玩着玩着,我感觉到哪里疼痛,上岸一看,一条足有三寸长的蚂蝗紧紧地吸在我的“小祖宗”旁。这蚂蝗很漂亮,还镶着几条金边。长这么大,我是第一次见到蚂蝗,尤其是这么大、这么漂亮的蚂蝗……
      小伙伴们急成一团,又是拽、又是打、又是拍,总算给弄下来了。蚂蝗喝的胀鼓鼓的,缩成一团,一个小伙伴找来根草棍,将蚂蝗彻底翻了个个,算是替我报了“一箭之仇”。
      在竹鹅溪,最有意义的事莫过于陪父亲游泳。一天,父亲提出想到河边走走,我欣然作陪。那也是个热天,走着走着,父亲忽然掀起了身上的“文化衫”,弯下腰,用手撩了一下河水,回头看了看我,说,我下去试试,你在岸上看着衣服。
      我说,衣服不用看了,我要一陪到底。父亲下水了,我紧跟着。父亲游的是仰泳,动作轻松、协调;我依然是“狗刨”,偶尔来点“蛙泳”。两人一左一右,一前一后,在水里散步。而在此之前,我哪里知道父亲居然会游泳?父亲当然不知道我也在什么时候“自学成才”,告别了“旱鸭子”。这是我唯一的一次看见父亲游泳,也是我唯一的一次陪着父亲游泳。
      跟许多孩子一样,我的童年是幸福快乐的,因为我毕竟有一段令许多孩子羡慕的美好时光,有一个处处得到呵护的大家庭。但我的童年又是艰辛的,同样是许多孩子无法体验和想象的。因为我几乎经历了“金木水火土”的所有灾难,而这些灾难全是由于我的顽皮、无知,或者说是孩子的天性造成的。
      我出生在一个多子女家庭,全家七姊妹,我排行老六,大哥在北京读书后,一直留在北方工作。母亲没有工作,打点零工而已;父亲一个人养活一大家子,的确不容易。
      在小站的生活就不提了,就是在南宁,我们也是六姊妹同睡一张大床,三个姐姐睡一头,三个男孩睡另一头,一床大被子往上一盖,还真暖和。
     我穿过姐姐的花衣服,背过姐姐的女式书包,早餐能有一碗带葱花的炒饭便是我们天天企盼的了。
      正是因为这样,我们从小就热爱劳动,学会了勤俭、学会了节约、学会了为父母亲分担点什么。
      在葡萄,我们三兄弟拾柴砍柴;在南宁,我和弟弟在街头、在电影院捡过烟头;在都匀,弟弟跟着我打猪莱;在柳州,我们几兄弟一起去太阳村拔过花生,一起砸过石渣……
      那天弟弟到我家玩,跟他聊起童年的事,他如数家珍,两件“经典故事”脱口而出。
      一件是“玩扣子”。那时别说买,就是见都没见过什么玩具。但我们玩扣子,依然非常有趣,非常开心,百玩不腻……
      妈妈有一个很大的铁盒,里面装满了大大小小、五颜六色、各式各样的扣子。有木的、玻璃的、塑料的,还有金属的,最小的扣子当属领口的风纪扣,最大的扣子直径足有5公分。
      玩的时候也很有意思,为了显示公平,通过“剪刀锤子布”,决定由谁来打开盒子。打开盒子时,开盒者要不停地使劲摇,我们两人都闭上眼睛,只听“哗”地一声,一大堆扣子展现在我们眼前。
      我们兄弟俩睁开眼睛就抢,抢什么呢?当然是那颗最大的扣子。因为在我们心目中,他就是最大的“官”。还有那裤腰上的金属别扣,形状有点像小汽车,我们把他当成“战车”,也在必抢之列。
      我们把各自抢到扣子按“游戏规则”布兵排阵,然后便“大战”起来。有时,大战几个回合,竟不分胜负。
      另一件是“下象棋”。有时候,我们规规矩矩地按照棋谱要求,摆好各自的16颗棋子,你“仙人指路”,我“飞相防守”……经常对弈、切磋,双方都有长进。有时周末,弟弟还参加柳铁文化宫的象棋擂台赛,勇气不小。
      有时下棋下烦了,我们别开心裁,把棋盘一分为二,各自在暗处任意摆设自己的16颗子(将、士除外),然后再摆在面前,按棋规开杀。
      记得有一次,我和铁锤在街上转,看见街边的一个小摊在卖一个小玩艺,细细一看,原来是自制的木质卷烟机。别看它简陋无比,把烟丝和卷烟纸往里一放,还全自动咧!
      我俩当机立断,掏遍了所有的口袋,总算凑够了钱,高高兴兴地买了一个。 回到家里,我俩立即在爸爸面前演示,爸爸吸着我们为他“生产”的烟,吐了几个烟圈,满意地笑了。
      回想起来,这是我们做儿女的第一次主动孝敬父亲,虽然一个小玩艺微不足道,轻如鸿毛,但父亲乐了,我们当然也都高兴。
      我家门前有一小块空地,有一天 ,我把它刨了刨,想种点什么。于是就去鹅山菜市买了把茄子秧,天天浇水、观察,盼它早日给我结个大茄子。谁知这茄子只长叶子不开花——莫非茄子也分公母?妈妈一看,笑了:你们这哪是茄子?种了一片烟叶啊!爸爸乐了,夸我们孝顺……
      童年最爱玩的游戏是:官兵逮强盗、老鹰捉小鸡,剪刀、锤子、布,跳橡皮筋、丢手巾和跳房。到了小学,又玩上了“拍三角”(用香烟盒折叠成三角形),“打象棋”和“弹玻珠”。后两项我的准确度非常高,那是在柳铁五小的时候,有一天,我和几个同学一起打玻珠,人家的玻珠已经进了洞,眼看胜利在握,我从十多米远的地方,用大拇指将玻珠弹出去,硬是将人家的玻珠从洞里打出去,我的玻珠却在洞里稳稳地呆着,神奇观得令对手不停地伸着舌头看我。
      后来,我又学会了“打鸡棒”。这是个很危险、很刺激的多人游戏,我能够把鸡头撩起来,连打三棒,再把它狠狠地击出去……对方要一只脚跳着去捡棒,而赢者一路跟行监督,只要对方稍一怠慢,便用鸡棒敲人家的脚骨……挺残忍的。
      最爱念的儿歌是:①大头大头,下雨不流;人家有伞,他有大头。②下雨喽,冒泡喽,海军出来喽。⑧跌一跤,捡个烂书包。④穿新衣,打三下,不打三下不禁穿。⑤跛(拜)子跛,跛上街(该),捡得钱,养老奶。⑥麻子麻,上树偷枇杷,枇杷落下地,麻子滚下地,地下有把火,烧得麻子哎哟哟。⑦战斗英雄黄继光,拿起枪来上战场,为了革命的下一代,他就光荣的牺牲了。⑧1234567,马兰开花21,256257,2829301……等等,有些儿歌内容虽粗俗,甚至有些不健康,但其格式、押韵、顺口……却成为我文学创作,尤其是诗歌创作的启蒙。时隔多年,仍然记得清清楚楚。
      如今,我已经六十多岁了,但我童心未泯,我喜欢与孩子们打交道,我喜欢为孩子们编教材,我还喜欢为孩子们创作童话、故事,教孩子们做游戏、猜谜语……总是希望自己能为他们的快乐、幸福、健康做点什么?
     于是,我便有了一系列雅号——“组词大王”、“句子大王”、“阅读大王”、“描写大王”、“谜语大王”、“童话大王”……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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