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丰旋耕机怎么样:四时读书乐”与“四时读书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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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时读书乐”与“四时读书图”

 

 
“四时读书乐”与“四时读书图”

 

    读书苦,苦读书,是古今学子的通感。读书成为一种苦事,皆因读书是带着压力在读。如此,读书之时,自然少了愉快的氛围,没了怡人的心境,读书的乐趣自然难以体会了。民间流传很广的《四时读书乐》,今天重读,当会在读书人干涸的心田中滴上一些清露,感到一丝的滋润,给人以苦后回甘。
    相传《四时读书乐》的作者是宋末元初时的翁森。翁森是浙江仙居人,字秀卿,号一瓢。他隐居不仕,以教书为业,因此读书就少了一份压力,多了情趣,春、夏、秋、冬四时读书才会尽得其乐,吟成诗作,留后人欣赏。此诗被清代《四库全书》收录,民国初期曾被编进国文教科书,为中学生所必读。现时读这首古诗,吟咏其中的佳句妙境,很有启迪。
    山光槛水绕廊,舞雩归咏春风香。好鸟枝头亦朋友,落花水面皆文章。蹉跎莫道韶光老,人生惟有读书好。读书之乐乐何如,绿满窗前草不除。”
    春风吹拂,流水淙淙,鸟鸣枝头,花落水面,翻读自己喜爱之书,读书之乐,读书人心中自知。窗前的青草让它们自在地生长吧,留得窗前一片绿阴,鸟语花香伴着书香,一片天籁,情境交融。如果到了夏天,暑气天热,能否寻到读书之乐呢?
    “新竹压檐桑四围,小斋幽敞明朱曦。昼长吟罢蝉鸣树,夜深烬落萤入帏。北窗高卧羲皇侣,只因素稔读书趣。读书之乐乐无穷,瑶琴一曲来薰风。”
    新竹压檐,门窗敞开,晨光初露,正好读书。夜晚剪去烛花、流萤入室,北窗下手握一卷,与书中人对语,神游古今。晨读、夜读中可得夏天读书之乐,书中的优美意境,无声宛若有声,仿佛听到瑶琴一曲,吹得心中一片清凉。
    “昨夜庭前叶有声,篱豆花开蟋蟀鸣。不觉霜意满林薄,萧然万籁涵虚清。近床赖有短檠在,及此读书功更倍。读书之乐乐陶陶,起弄明月霜天高。”
    秋夜读书,当是一年中最佳之时。落叶声声,蟋蟀声声,伴着读书之声,读到高兴时,走出屋外,看一轮明月,满目霜天,其乐无穷啊。
    “木落水尽千崖枯,迥然吾亦见真吾。坐对韦编灯动壁,高歌夜半雪压庐。地炉茶鼎烹活火,一清足弥读书者。读书之乐何处寻,数点梅花天地心。”

    冬天,昼短夜长,雪打门窗。一焙炉火一壶茶,读起书来,有滋有味。
    现今,忙碌的人生躁动的心,加之求学的压力,有几人能品味四时读书之乐呢?虽不能得,心神往之,多美的一组《四时读书乐》啊,对应讽语“春来不是读书天,夏日炎炎正好眠,秋有蚊虫冬又冷,要想读书待明年”,更是意味深长。

    诗画相随,“读书图”乃中国书画的传统题材,此题材既可是山水的,也可是人物的。古代名画中不乏冠以“读书”之名的山水画,如王蒙《春山读书图》、刘松年的纨扇《秋窗读书图》,另如南宋无款的《雪窗读书图》、黄宾虹的《雨余读书图》等,名为“读书图”,其实却以读书之背景或环境——山水为主体,读书之事在画中只是用简单的符号化手段略作交代,约略点出有一个人在读书的样子。“读书图”中的另一支以人物为主,往往冠以“松荫读书图”、“蕉荫读书图”等和植物环境有关的画名,任颐、陈洪绶等名家多有此类佳作。这类“读书图”不仅重点画读书之人,也画到所读之书,而且常常刻画出读书人阅读时的神态表情,可谓名副其实的“读书图”,而不像山水画“读书图”,只用极少的笔墨点到读书。

  “万卷古今消永日,一窗昏晓送流年”,读诗赏画,书香扑面,此中之乐,只可传于同好识家。

 
《春山读书图》(元)王蒙  纸本墨笔,纵54.4厘米,横28.3厘米,上海博物馆藏。

 

    王蒙(约1308—1385),元四家之一。字叔明,号黄鹤山樵,一号香光居士。吴兴人,赵孟頫外孙。王蒙与黄公望、倪瓒等名家交往甚密,曾得到黄公望指点。王蒙远宗王摩诘(王维),对董源、巨然的山水用功尤深,能自出新意,并且以大自然为师,独具面貌,是元代末年富有创造性的山水画大师。其山水布局,画得密,画得满,满而不臃,密而不塞,用笔繁复而又富有层次和空间感,被倪云林誉为“王候笔力能扛鼎,五百年来无此君”。 

    《春山读书图》是王蒙在晚期探索一种平面化的山水样式的产物,为其典型的长松高岭格局。下方土岗及屋后耸立着五棵巨松,枝干倔铁,鳞皴龟裂,用笔古朴灵活;树身略施淡褚色,极为雅致,松针则以细笔由下向上勾剔,层层叠叠,形如卷云,已是元人画法。松荫下青溪畔隐约可见茅屋数间,背景着青山。最前面的茅屋内有一生徒在读书,冈阜右边的近水处有一个亭子,亭中主人端坐,小童侍后,似在观赏春景,远处的山谷间有一间房屋,内有一人似在劳作。图的上方是两座山峦,簇拥着一峰高耸,山头又是王蒙画中常见的拳头状,山石施以其老成的披麻皴的变法——解索皴,极其恰当地展示了南方土石山的构成。山头及坡顶布满苔点以点带皴,干湿笔交融,郁郁葱葱,一派生机勃勃的春山景象。整幅画以水墨为底,仅在树干、茅草、木质窗棂、栏杆及人物肤色等处着赭石色,不再有其他色,别致而优雅,尽显“万株松下一闲身”的超然之境。这幅作品多是用短促、干涩的解索皴笔触完成的,绝无王蒙以往惯用的渲染和丰富的皴擦,然而却有一种非常微妙的美感和视觉效果。

 

《蕉荫读书图》 (清)吕彤  纸本设色,清华大学美术学院藏。

 

    吕彤生卒不详,以擅画人物著称。《蕉荫读书图》绘一纤柔清丽女子正凝神静气在蕉荫下读书的情景,图中绿蕉似伞盖,女子坐于湖石之上读书,不知是有感于书中所写,抑或想起什么心事,正支颐沉思。画家用白描手法,细劲而游刃有余的线条,将仕女轻噘的唇、倾国倾城的媚眼表现得无与伦比,充分体现了仕女的美质。

    此图人物造型取前人之画,但笔法更加细腻。画面色彩极其清丽,背景简洁,反衬着人物妩媚娴静的姿态。人物造型虽未脱传统的美女模式,但已加入一些写实的笔法,人物的比例更趋合理准确。风格上清雅秀美,不着俗粉之意。《秋窗读书图》(宋)刘松年 纨扇,绢本,设色。尺幅:25.8×26厘米,北京故宫博物院藏。

 

    这是一幅构思构图颇为讲究的秋景图。在圆形的构图中景物与人物的安排可谓苦心经营:两棵参天高松顶天立地,上部的松枝如盘龙相互缠绕,曲折多变;傍水而建的庭院后有错落有致的山石;画面右部是境界开阔的近水远山,与左部构图严整的庭院景致相对照。画家是以赞美的情绪来描绘秋天景色,平稳的构图增强了画面的寂静感,而红叶与青松的对比用色,微波荡漾的湖水,又在寂静中增添了活力和情趣。此图结构严谨,技巧精到,虽略近李唐画风,但溢于精丽清秀,与李唐沉郁雄壮的格调有别。

  刘松年,浙江杭州人,为孝、光、宁宗三朝宫廷画家,因其师张敦礼是学李唐,所以他的画风与李唐有一脉相承的关系,但又具有自己的特点。他擅长把人物与山水巧妙结合,神气精绝,有出蓝之誉,为南宋四大家之一。 

《雪窗读书图》(宋)李唐  绢本,浅设色,纵49.2厘米,横81厘米,北京故宫博物院藏。

 

    此图构图新奇雄峻,是典型的边角取景。崖前坡后茅屋两幢,旁有青竹,柴门紧闭,左侧山崖高峻,崖上枝叶苍茂。远山如带,朦朦胧胧。画的左边是硕大的岩石直立而上,岩上的树木向右伸展枝叶,山岩下即是茅屋,大雪已经覆盖了房顶和地面。画家用大片的白色作为主调,将雪地的厚重感处理得无懈可击。左边突兀的岩石用的是斧劈皴,爽利劲健,笔法流畅,墨色表现的光暗过渡非常自然,加之左下角浑厚的小土山,更加稳定了画面。小院内还有一口水井,为画作增添了几分生活气息。画面气氛纯净而肃穆,此光景应为雪后的早晨。画中人物凭窗持卷,专心致志地读,此是“画眼”所在。古有“囊萤映雪”的典故,这画中的人物难道就是那映雪的学子?竹丛与木枝围成篱笆,柴扉还是紧闭的,可见主人是想关门谢客、静心读书了。房顶的树叶以点虱法画成,而房屋周围的竹叶则是以书法的撇法画成,可见画家技法细腻多变。而密密麻麻的竹叶、树叶,与简略疏朗的山石、屋顶形成了大密大疏的对比,这种处理手法增强了画面的形式感和视觉感染力。

  李唐(约1066—1150),河南三城(今河南孟州)人,画风质朴、严谨,气象雄伟,而造型、笔墨又趋于简括,以局部特写和边角之景代替整体刻画的全景式构图,开创了中国山水画的新格局。他辈分高,又得器重,成为南宋画院的领袖人物,画风为刘松年、马远、夏圭及萧照等人所继承,作品流传广,对后世影响很大。李唐画法上取唐人李思训,师法古人而能超越古人,师法自然又高于自然。所作山水雄伟奇峻,气势不凡,笔墨劲健,去繁趋简,自创了“大斧劈”皴法;画水技法则打破了鱼鳞纹程式,得其动荡涡旋之势。长期艰苦生活的磨砺,成就了他的绘画艺术。他人品端正,画品格高,以山水、人物最为擅长,是一位伟大的现实主义画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