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算器如何计算弯沉值:奥修喜欢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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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修喜欢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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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第七章 第十三章 
第二章 第八章 第十四章
第三章 第九章 第十五章
第四章 第十章 第十六章
第五章 第十一章  
第六章 第十二章  

本书摘自奥修电子报,翻译者巴西铁树

奥修喜欢的书

第一章

  客人、主人、白菊花、白玫瑰……这就是不应该讲话的时候。

  既不是客人,

  也不是主人……

  只有寂静。

  但是寂静会用自己的方式讲话,会唱它自己的喜悦之歌、和平之歌、美与祝福之歌;否则将不会有「道德经」,也不会有「山上的讲道」。我认为这些就是真正的诗,虽然它们并不是以诗的方式来编排。它们是局外人。它们被拒绝在外。这种事以某方面来看是真的:它们不属于正常的、标准的一方,它们是无法度量的;它们已经超越了,因此它们也被漠视。

  杜斯妥也夫斯基的「卡拉马助夫兄弟」中的一些片断是纯粹的诗,狂人尼采的书「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中的一些片断也是。即使尼采只写了「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一本书,也会对人类有广大、深远的贡献,你无法再对任何人有更多的要求,因为查拉图斯特拉已经快被人忘记了。是尼采把他带回来的,尼采让他再度出生、转世。「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将会是未来的圣经。

  据说查拉图斯特拉出生的时候在笑。很难想象一个新生的婴儿在笑。好吧,微笑是可能的——但是大笑呢?一个人会对这种事感到惊奇,因为大笑需要前因后果。是什么笑话让婴儿时的查拉图斯特拉大笑呢?是宇宙笑话,他因此存在这个笑话而大笑。

  对,在你的笔记里记下「宇宙笑话」并且把这几个字标出来。很好。我甚至可以听到你划线的声音。很美。你看我的听力有多么好!当我想听的时候我甚至可以听到画图的声音、一片叶子的声音。当我想看的时候我在黑暗中也可以看。但是当我不想听的时候,我假装听不到,只是要给你们一种每件事情都还好的感觉。

  查拉图斯特拉在出生的时候大笑!而那只是一个开端。他一辈子都在大笑。他的一生就是一种大笑。即使是这样人们都已经忘记他了。在英语中甚至把他的名字改了,他们称他为「琐罗亚斯德」。多难听啊!「查拉图斯特拉」有玫瑰花瓣般的柔软,而「琐罗亚斯德」听起来像是一场大灾难一样。查拉图斯特拉一定在笑他的名字被改成琐罗亚斯德。但是在尼采之前,他是被遗忘的。他注定会是如此的。

  回教徒强迫查拉图斯特拉的追随者改信回教。只有很少的一批人逃到了印度,要不然还能逃到哪?印度是任何没有护照或签证的人都可以进入、而且不会惹上麻烦的地方。只有一些少数的查拉图斯特拉的追随者逃过了回教徒的屠杀。他们在印度为数不多,只有十万人。现在,谁会去管一个只有十万人的宗教呢?他们不只是全都住在印度,还都只住在孟买一地而已。甚至连他们自己都忘了查拉图斯特拉。他们与印度教徒妥协,因为他们要与这些人生活在一起。他们逃出了深井却跌入了阴沟、更深的阴沟!一边是井、另一边是阴沟。而在中间有佛陀称为「中道」的道路,刚好在中间,就像走钢索的人一样。

  尼采的伟大贡献就是将查拉图斯特拉带回现代。而他所造成的最大伤害就是希特勒。他做了这两件事。当然尼采不用为希特勒负责。是希特勒自己对尼采「超人」的想法产生误解。尼采又能怎样呢?如果你误解我,我又能怎样呢?希特勒是个幼小的凡人、长不大的小孩,他真的很丑陋。只要想起他的脸——小胡子、那双眼睛好像要让你害怕般的瞪着你,还有他紧绷的前额。他紧张到甚至一辈子无法与任何人做朋友的地步。要当一个朋友需要一点点的放松。

  希特勒无法爱人,虽然他用他独裁的方式尝试过。他试了,就像许多丈夫们很不幸在做的事一样——指挥、命令、差遣、操纵女人,但是他没有办法去爱人。爱需要聪明。他甚至不让他的女朋友在晚上和他单独共处一室。他是如此的害怕!他怕当他睡觉的时候……没有人知道,女朋友也许是女敌人;她也许是敌方的工作人员。他一辈子都一个人睡觉。

  一个像希特勒一样的人怎么能爱呢?他没有同情心、没有感觉、没有心、没有女性化的一面。他已经杀了他自己内在的女人,所以他又怎么能够爱外界的女人呢?要爱外界的女人,你需要滋养你内在的女人,因为只有内在的东西才会被表现在你的行动之中。

  我听说希特勒只为了一件小事枪杀了他的女友:因为希特勒说过她不该去找她母亲,虽然她在希特勒回来以前就回来了,但是当希特勒外出时她还是去找了她母亲。希特勒从警卫口中知道这件事。而那就足以结束这段爱了,而且不只是爱,还有这个女人的生命!他在射杀她的时候说:「如果你不听我的话,那你就是我的敌人。」

  那就是他的逻辑:听话的就是朋友;不听话的就是敌人。赞成你的人就是赞成你的,而不赞成你的人就是反对你的。那不并是必然如此的,有人也许是中立的、既不赞成也不反对。他也许不是你的朋友,但是那也不必然表示他就是一个敌人。

  我爱「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这本书。我爱的书很少。用手指头就数得出来……。

  「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将会是我名单上的第一本书。

  「卡拉马助夫兄弟」会是第二本。

  第三本是「米尔达之书」。

  第四本是「天地一沙鸥」。

  第五本是老子的「道德经」。

  第六本是「庄子」。他是最可爱的人,而这本书是最可爱的书。

  第七本是「山上的讲道」——只有「山上的讲道」而不是整本圣经。整本圣经除了「山上的讲道」以外都是狗屎。

  第八本……数目对吗?很好。那么你们就知道我仍然是清醒的。第八本,「博伽梵歌」——克里希那的神圣之歌。顺便一提,「基督」只是「克里希那」发音错误而已,就像「琐罗亚斯德」对于「查拉图斯特拉」一样。「克里希那」表示意识的最高状态,而克里希那之歌、博伽梵歌,达到了存在的最高点。

  第九,「颂歌集」。它的意思是「歌曲的奉献」。那是泰戈尔的作品,他以这部作品得到诺贝尔奖。

  第十本书是密勒日巴的歌曲——「密勒日巴的一千首歌」,在西藏他们是这么称呼的。

  没有人讲话

  主人、

  客人、

  还有白菊花。

  啊!……真是美……白菊花。啊!真美。文字是如此的贫乏。我无法描述存在带给我的是什么。

  白菊花。

  没有人讲话。

  主人、

  客人、

  白菊花。

  很好。因为这份美,我的耳朵甚至无法听到噪音,我的眼中充满了泪水。

  泪水是未知可以讲出的唯一字眼,

  是寂静的语言。

  第一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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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我要道歉,因为今天早上有一些我应该提到的书还没有被提到。我被查拉图斯特拉、米尔达、庄子、老子、耶稣、克里希那所淹没,所以我忘了一些更有意义的书。我无法相信我竟然忘了纪伯伦的「先知」。这件事仍然在折磨着我。我想要卸下这个负担,那就是为什么我说抱歉的原因,但是这个抱歉并不是对任何特定的人说的。

  我怎么能忘记这本终极之书:苏菲的「圣书」呢?也许我会忘记它,是因为它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是空白的。一千两百年来,苏菲们都一直以非常崇敬的心情带着圣书,并且会翻阅以及研读这本书。一个人会很好奇他们在读什么。当你长时间的面对一页空白的书页的时候,你必定会回过头来注意你自己。那就是真正的研读——对自己下工夫。

  我怎么可以忘记「圣书」呢?现在谁会来原谅我呢?「圣书」应该是第一本被提到的书,而不是最后一本。它无法被超越。你怎么能够创造出一本比什么都没写、以及包含了「无」的讯息的书还要好的书呢?

  德瓦吉特,无(nothingness)在你的书中应该被写成非物(no-thing-ness);否则无带有一种负面的意义——「空」的意义,而那并不是空。它的意义是「满」。空在东方有完全不同的含义……训亚塔(shunyata)。

  我把一位门徒取名为训友,但是这个傻瓜一直称呼自己为「易区林博士」。现在还有比这更傻的事吗?「易区林博士」,多丑的名字啊!他把胡子刮掉只为了成为易区林博士……因为留胡子他看起来还比较英俊。

  在东方训亚塔、空,并不是英文里面空的意思。它是充满的、溢满的,满得不再需要任何东西了。那就是这本「圣书」的讯息。请把它加在我的名单上。

  第一本书,苏菲的「圣书」。

  第二本,纪伯伦的「先知」。我可以很容易的放弃这本书,因为这本书只不过是尼采「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的一个回音。在我们的世界里没有人会讲真理。我们是说谎家,我们是那么的正式、那么的有礼貌……。「先知」只因为它回应查拉图斯特拉而美丽。

  第三本,「列子」。我提到老子、我提到庄子;我忘了列子,而他是老庄学说的最高潮。列子是第三代。老子是师父,庄子是徒弟。列子是徒弟的徒弟,也许那就是我为什么忘了他的原因。但是他的书非常美,必须被列在名单上。

  第四本,这真的令人惊讶,我没提到柏拉图的「苏格拉底对话录」。也许我忘了这本书是因为柏拉图。柏拉图是不值一提的,他只是个哲学家,但是他的「苏格拉底对话录」与「死亡」实在是无法被过度称赞,它应该被列入我的名单中。

  第五本……我也忘了「菩提达摩弟子手记」这本书。当我谈到佛陀时我总是忘了菩提达摩,也许是因为我已经把他算在他师父佛陀身上了。但那是不对的;菩提达磨就是菩提达摩。他是一个伟大的弟子,伟大到连师父都会嫉妒他。他自己没有写过一个字,但是他的一些弟子、这些因为不提自己名字而没没无闻的弟子,将菩提达摩的话记了一些笔记。这些笔记虽然很少,却像柯喜诺钻石一样的珍贵。你们也知道柯喜诺这个字的意思是世界之光。柯喜的意思是世界,诺的意思是光。如果我必须用柯喜诺来形容任何东西,我会用来形容菩提达摩的这些无名弟子所写下的那些稀少的笔记。

  第六本:我也忘了「鲁拜雅特」。我的泪水正夺眶而出。除了「鲁拜雅特」以外我可以为别的事情道歉。奥玛凯岩这个人……我只能哭。我只能用我的泪水道歉,文字是不行的。「鲁拜雅特」是一本最受误解、也是一本流传最广的书。它的译文被了解,它的精神却被误解了。翻译者没办法把其中的精神传达出来。「鲁拜雅特」是象征性的,而翻译者却是一个非常直接的英国人,在美国他们会说那是中规中矩,却一点也不灵巧。要了解「鲁拜雅特」你需要一点灵巧。

  「鲁拜雅特」只谈酒与女人;它歌咏酒与女人。许多的翻译者都错了。他们注定会犯错,因为奥玛凯岩是个苏菲、是一个得道的人。当他谈论女人时他是在谈论神。那是苏菲看待神的方式:「爱人,哦!我的爱人。」他们总是把神当成女性,这点应该被记下来。全世界、人类历史上没有人把神视为女人。只有苏菲把神视为爱人。而「酒」就是发生在爱人之间的事情,它与葡萄无关。爱人之间的炼金术,师徒之间、寻道者与被找到的之间、礼拜者与他的神之间……的炼金术、化学变化就是酒。「鲁拜雅特」是如此的受到误解,也许那就是我忘记它的原因。

  第七本,加拉鲁丁.鲁米的「马斯那维」。这是一本小寓言书。伟大的事情只能用寓言来表达。耶稣用寓言来讲道:马斯那维也是使用寓言。为什么我忘记了它?我爱寓言;我不应该忘记这本书。我用过这本书里面的几百个寓言。也许这本书已经变成了我自己的书,以致于我忘记特地去谈它。但是那不是借口,我还是需要道歉。

  第八本:「伊沙优婆尼沙经」。要了解我忘记它的原因很简单。因为我已经喝下了它,它已经变成了我的血液与骨头;它就是我。我已经讲过它几百次了。它是一本非常小的优婆尼沙经。优婆尼沙经有一百零八本,而伊沙是最小的一本。它可以被印在一张明信片上,而且只要印一面就好,但是它包含了其它一百零七本优婆尼沙经的内容,所以它们就不需要被提到了。种子就在伊沙当中。

  「伊沙」这个字的意思是神圣。你也许会很惊讶在印度我们不把基督称为「基督」,我们称他为「伊沙」,「伊沙」更接近原来的阿拉姆语「约沙」,也就是英语的「乔舒亚」。乔舒亚的父母一定是叫他约书。约书这个字太长了。这个名字传到了印度然后从约书变成了伊书。印度人马上了解到伊书很接近伊沙,而伊沙的意思是神,所以还是叫他伊沙比较好。

  「伊沙优婆尼沙经」是那些静心的人创造出来的最伟大的东西之一。

  第九本:我忘了讲一些葛吉夫的事,还有他的「所有与一切」这本书……也许是因为那是一本非常奇怪的书,甚至没办法让人去读它。除了我以外,我不认为有任何还活着的人曾经从第一页读到最后一页。我见过许多葛吉夫的追随者,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曾经能够把「所有与一切」这本书读完。

  那是一本大书,与「伊沙优婆尼沙经」刚好相反,有一千多页。葛吉夫是一个如此无赖的圣人,请让我用这种方式表达:无赖的圣人,他写的方式让人不可能去读它。一句话也许会写好几页。你读完句子的最后你也忘了开头是什么。而且他用他自己造的字,就像我一样。那是奇怪的字……例如当他写到亢达里尼的时候,他会称它为「亢达巴佛」;那是他为昆达里尼取的字眼。这本书非常的有价值,但是它的钻石被隐藏在普通的石头中。一个人必须去仔细寻找。

  这本书我不只读过一次、还读过很多次。我越深入它,我就越喜爱它,因为我就越能够了解葛吉夫这个无赖;我就越能够了解到那些他一直藏起来、而不想给不应该知道的人知道的东西是什么。知识不是为那些还没有办法吸收的人存在的。知识必须不要让那些不够慎重的人看到,知识是为那些能够消化的人准备的。它必须只给那些准备好的人看。那就是他用如此奇怪的方式来写这本书的目的。没有别的书比葛吉夫的「所有与一切」更奇怪了,而这本书的确是包含了所有与一切。

  第十本:我记得这本书,但是我不提它是因为它是邬斯宾斯基、一个背叛葛吉夫的弟子写的。我不想要列入这本书是因为这件背叛的事,但是这本书是写于他背叛师父之前,所以我最后还是决定将它包含进来。这本书的名字是「探索奇迹」。这本书很美,它会更美的原因是因为它是由一个只是弟子、尚未得道的人写的。他不只是一个弟子,而且后来还是一个犹大、背叛葛吉夫的人。那很奇怪,但是这个世界就是充满着奇怪的事情。

  邬斯宾斯基的书远比葛吉夫自己还要能够清楚的代表他本人。也许在某种状态下葛吉夫已经占据了邬斯宾斯基并且把他当成媒介,就像我把德瓦吉特当成媒介一样。现在他正在做笔记,而我半闭的眼睛正在看着每件事情。我甚至可以闭着眼睛看。我只是一个观看者、山丘上的观看者。除了观看我没有别的事好做。

  第十一本:这是一本由尚未成道、既不是师父也不是徒弟的人写的书:惠特曼的「草叶集」。但是某些东西已经被他心中的诗人穿透、经历了。诗人就像竹子做的笛子一样,而音符并不属于笛子本身;它们不属于竹子。惠特曼只是一根美国竹子。但是「草叶集」很美。某种由神透露出来的东西已经被这个诗人捉住了。除了惠特曼以外,就我所知没有一个美国人曾经碰触过它,而那也只是一部分;否则没有一个美国人曾经有过那种智慧。

  不要打断我的话!偶尔也写写你的笔记吧!等下你就会后悔你漏了这个、你漏了那个。只要写你的笔记就好。当时候到了我会说停。

  我的时间到了吗?我的时间很久以前就到了;不是今天才这样,二十五年前就这样了。我正在过一种死后的生活,就像一封信的附笔一样。但是有时候附笔比整封信本身还重要。

  多美妙的世界啊!甚至在这种高度一个人还可以听到山谷中的细语。某方面来说那是很好的,那会把它们连在一起。

  这么快就要结束了啊!

  我们难道不能让它永远继续下去吗?

  至少现在不要背叛我。

  人是唯一的懦夫。

  弟子难道不能不做犹大吗?

  当它结束时你就可以停了。

  真棒……哈里路亚!

  第二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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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现在我的工作开始了。真是个笑话!所有的笑话都是因为僧灿这个中国的圣者,正在敲着我意识之门。这些神秘家太过份了。你绝对无法知道他们在什么时候会来敲你的门。你正在和女友做爱,然后僧灿跑来敲门。他们随时都会来,他们不相信任何礼节。而他对我说什么呢?他说:「为什么你不把我的书包含进来?」

  我的天,真的是那样!我没有把他的书列在我名单上只是因为他的书包含了所有的东西。如果我列了他的书那么其它东西就不需要了、其它的书就不需要了。光是僧灿就够了。他的书叫做「信心铭(Hsin Hsin Ming)」。

  Hsin不能被写成英语的sin(罪)而是h-s-i-n。现在你们会中文了:多棒的犯罪方式!信……信心铭。

  好吧!僧灿,我把你的书也列进来吧!那是我今天的第一本书。我很抱歉,它应该是最开始的第一本书,但是我已经谈了其它二十本书了。那不重要。「信心铭」,不管我有没有谈到它,都是最优先的、第一的。德瓦吉特,把「第一」写下来,用大写字母。

  「信心铭」是这么小的一本书,如果僧灿知道有一天在他之后葛吉夫会写下「所有与一切」这本书,他会大笑,因为「所有与一切」这个标题应该是属于他的这本书才对。而葛吉夫必须写上一千多页,然而僧灿的几句话反而还更有穿透力、更有意义。那些话直指你的心。

  我甚至可以听到噪音,不是因为那些即将传达给你们的文字,而是一些老鼠、恶魔,在做自己的工作。让他去做他的事。

  僧灿的书是那么的小,就像「伊沙优婆尼沙经」一样,而且还更有意义。当我说我的心碎了是因为我想让伊沙成为终极之书,但是我能怎么做?僧灿已经打败它了。泪水从我眼中流出是因为伊沙被打败了,也因为僧灿赢了。

  这本书是那么的小,你可以把它写在手上;但是如果你试着这样做,请记住……写在左手。不要写在右手,那会是一种亵渎。人们说:「右边是对而左边是错。」我说左边是对而右边是错,因为左边代表你里面所有美好的事物,而僧灿只能从左边进入。我知道是因为我已经从左手、左边、女性的一面、「阴」进入了许多人的心中;我从来没有由「阳」进入任何人的心中。「阳」这个字本身就足以把人阻挡在外了。它似乎在说:「走开!」它说:「停。别进来。离开!内有恶犬!」

  右边就像那样。右边属于你意识错误的一面。它是有用的,但是只在当仆人的时候有用。它不应该变成主人。所以如果你要写下僧灿的「信心铭」,把它写在左手上。

  它是多么美的一本书,每一个字都是黄金。我无法想象任何一个字被删掉的样子。它就刚好是要讲真理所需要的样子。僧灿一定曾经是一个非常讲究逻辑的人,至少在他写「信心铭」的时候应该是那样。

  我已经讲过这本书,而且我从来不会想再讲这本书。我最伟大的演讲时刻就是我在谈论僧灿的时候。演讲与寂静一起出现……好像是演讲又好像不是演讲,因为僧灿只能由无言来解释。他不属于文字,他属于寂静。他只讲最少的话。僧灿,原谅我,我忘了你。只是因为你我想起了更多可以来敲我的门、而且打扰我午睡的人,所以最好还是提到他们一下。

  第一本是僧灿的「信心铭」。

  第二本是邬斯宾斯基的「第三工具」。他在还没有听说葛吉夫之前就写了这本书,那真是个奇迹。他在他了解他写的东西是什么之前就写了这本书。他本人是在后来遇到葛吉夫之后才了解这本书的。他对葛吉夫讲的第一句话是:「看了你的眼睛我才了解『第三工具』了这本书。虽然这本书是我写的,现在我才能够说这本书是某种我没有察觉到的未知事物借着我而写下的。」也许是葛吉夫这个无赖借着他写下的,或者也许是某个苏菲称为「终极无赖」的人、做出了像「第三工具」这样的奇迹。

  标题的意思是「第三种思想原则」。苏菲对那个终极事物给了一个名字;它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在。我可以在此时此地、就在这一刻感受到那个在。他们为它取了一个特别的名称,因为每件事都必须取一个名字,但是我不会说那个名字,我不会在这种狂喜的这种美与光辉的在之中说出那个名字。

  我要说邬斯宾斯能够写下「第三工具」这本书是个奇迹,它是世界上所有语言中最伟大的一本书。事实上据说、而且的确是如此——记住,我要强调并且重复:的确是如此。据说只有三本伟大的书:第一本是亚里士多德写的「思想工具」;第二本是培根写的「第二工具」;而第三本就是邬斯宾斯基写的「第三工具(Tertium Organum)」。「Tertium」的意思是第三。而邬斯宾斯基开玩笑的、也只有一个圣人才能开这种玩笑,他不带着自我,而只是谦虚的、开玩笑的说:「第一种工具是存在的,但是并不是在第三种工具之前。第三种工具甚至在第一种工具进入存在之前就已经有了。」

  邬斯宾斯基似乎投注了全部的心力于「第三工具」这本书,因为他从来不曾再次达到过同样的高度。甚至在「探索奇迹」这本报导葛吉夫的书中也没有办法达到同样的高度。当他背叛葛吉夫时,他最后试着去创造比「第三工具」更好的东西。他最后写了「第四道」但是却完全失败了。「第四道」这本书很好,很适合当做大学教材。你可以发现我有我自己谴责事情的方法……。

  「第四道」可以变成大学一般课程的一部分,但是再来就不值得一提了。虽然他试着尽全力写这本书,它却是邬斯宾斯基写过的最差的一本书。那也是他最后的一本书。

  那就是所有伟大事物最困难之处:如果你尝试,你也会错过。它会在没有努力与不经意之间来临。伟大的事物已经在「第三工具」这本书中拜访过他,但是他甚至没有察觉到。在这本书中的文字是如此的有力,你无法相信作者还没有成道、还在寻找师父、还在寻找真理。

  我以前是个穷学生、整天都在做记者的工作,那是你可以做的最差的工作,但是我那时候也只能找到那种工作,我非常需要工作,所以我必须去读夜校。所以我一整天都在当记者,然后晚上去大学上课。以某方面来说我的名字是属于夜晚的。罗杰尼希的意思是月亮:罗杰尼表示夜晚、希表示神,所以是夜之神。

  所以人们一直在嘲笑我:「真奇怪:你白天工作,晚上上课。你难道是要试着让你名符其实吗?」

  现在我可以回答他们,对、用大写字母,「对」,我一辈子都在试著名符其实。有什么事情比变成满月更美呢?所以在当时身为一个穷学生我一直都是整天工作的。但是我是个狂人,是贫是富都不重要……。

  我从来都不喜欢借书。事实上我讨厌从图书馆借书,因为图书馆的书就像妓女一样。我讨厌那些别人划的线、做的记号。我总是喜爱新鲜、雪白无瑕般的新鲜事物。

  「第三工具」是一本很贵的书。在当时的印度,我一个月薪水只有七十卢比,而这本书刚好就卖七十卢比,但是我还是买了。书店老板很惊讶。他说:「在这一带甚至最有钱的人都买不起这本书。这本书在我这里放了五年,没有人买过。人们来看一看这本书,然后就不想买了。你这个白天工作晚上读夜校、并且几乎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在工作的穷学生,怎么买得起它呢?」

  我说:「这本书即使我必须付出生命我也会买。只要读第一行就够了。不论要付出多少代价我都必须拥有它。」

  我在序文中读到的第一句话是:「这是思想的第三种工具,而且世上只有三种工具。第一种是亚里士多德的工具;第二种是培根的工具,而第三种,是我自己的工具。」我被邬斯宾斯基的大胆所震惊,他说:「第三工具甚至在第一工具以前就存在了。」那就是燃起我心头之火的一句话。

  我把整个月的薪水都给了书店老板。你无法了解,因为那一整个月我必须处在快要饿死的状态中。但是它值得。我可以回想起那美丽的一个月:没有食物、没有衣服——甚至没地方住;因为我付不出房租,所以我被赶出我的小房间。但是我很快乐的在户外带着「第三工具」。我承认,我在街灯下读那本书,而我也活过了那本书。那本书是如此之美,所以现在我更加了解这个人什么也不知道。他那时候怎么可能办到?那一定是诸神的共谋,是某种来自于未知的东西。我再也忍不住想要使用那个苏菲名字的冲动了;苏菲称它为凯德。凯德就是那个在引导那些需要引导的人的东西。

  「第三工具」是第二本书。

   第三本:「吉特戈文(Geet Govind)」——神之歌。这本书是一位深受印度人谴责的诗人写的,因为在「吉特戈文」、神之歌当中,他谈了太多关于爱的事情。印度人反对爱已经反对到了他们无法欣赏这部伟大作品的地步。

  「吉特戈文」是某种应该被唱出来的东西。你无法谈论它。它是一首鲍尔派的歌、是狂人之歌。如果你跳舞然后唱它,你就会了解它,要不然没有其它的方法可以了解它。

  我没有提到这本书作者的姓名。那是无关紧要的……不是我不知道他的名字,而是我不愿意提到他,只因为他并不是诸佛之一。然而他已经做了一件好事了。

  第四本:现在请耐心一点,因为我必须完成这十本书的名单。我没有办法数到十以上。为什么?因为我有十根手指。那就是十这个数字是怎么进入存在的:十根手指。人类开始数他自己的手指,所以十变成了基本数字。

  第四本:库德库德的「沙玛亚萨」。我从来没有讲过它。我有好几次决定讲它,但是总是放弃了这个想法。这是耆那教最伟大的书之一,但是它是非常数学性的书;那就是我总是放弃它的原因。我喜欢诗。我甚至曾经谈论过未成道的诗人,但是我甚至不会去谈论已成道的数学家与逻辑学家。数学是那么的枯燥,而逻辑是沙漠。

  也许他就在我的门徒之中……但是那是不可能的。库德库德是一个成道的师父,他无法再度出生。他的书很美,我只能说到这里。我不会再说任何事情了,因为那本书是数学的……。数学也有它的美、它的韵律,那就是我欣赏它的原因。它有它自己的真理,但是却是非常局限的、非常右手的。

  「沙玛亚萨」的意思是精华。如果你刚好看到这本书,那么请不要把它放在左手。把它放在右手。它是一本右手的书,它在各方面都是对的。那就是我直到现在为止都拒绝讲它的原因。它对得让我有一点反感,当然我的眼中还是有泪,因为我知道这本书作者的美。我爱库德库德,而我也打从心底讨厌他的数学性表达方式。

  古迪亚,你可以自由一点,因为我必须再谈四本书。如果你想要的话你可以再出去。

  第五本:克里希那穆提的「最初与最后的自由」。我爱这个人,而我也恨这个人。我爱他是因为他讲真理,我恨他是因为他的知识分子的个性。他只是一个理性的人。我很好奇,他也许是天杀的亚里士多德投胎转世的。他的逻辑是我憎恨的,他的爱是我所尊敬的,但是他的书是很美的。

  这是他成道后的第一本书,也是最后一本。虽然曾经出现许多本他的书,但是那些都是同样的话在重复而已。他从来没有办法再创造出比「最初与最后的自由」更好的东西。

  那是很奇怪的现象:纪伯伦在他只有十八岁的时候写下他的杰作「先知」,然后他挣扎了一辈子却无法再创造出更好的东西。邬斯宾斯基无法超越「第三工具」,即使他遇到了葛吉夫、并且和他在一起生活工作了好几年也是一样。而这种事也发生在克里希那穆提身上:他的「最初与最后的自由」的确是他的最初也是他的最后。

  第六本。第六本是另一个中国人写的书。「黄蘗之书」。那是一本小书,不是教条、只是片断而已。真理无法在教条中被表达,你无法在上面写上「哲学博士」。「哲学博士」是一种应该被送给傻瓜的学位。黄蘗以片断的方式写下这本书。在表面上它们似乎是不相连的,但是却不是如此。你必须静心,然后你才可以找到相连之处。那是一本曾经被写过的最静心的书。

  「黄蘗之书」以英语的方式被翻译成了「黄蘗的教导」。甚至这个标题都错了。像黄蘗这样的人是不会教人的。这本书里面并没有教导。你必须静心、寂静,才能了解它。

  第七本是「慧海之书」。当然英语又把它翻译成了「慧海的教导」。这些可怜的英国人,他们以为生命中只有教导而已。这些英国人都是老师。要小心英国女人;否则你会被一个老师套牢!

  慧海与黄蘗都是师父。他们会传授、他们不会教导。因此我称之为「慧海之书」,虽然你不会在图书馆找到这本书。在图书馆你会找到「慧海的教导」。

  第八本:最后一本——至少是今天的最后一本,因为人永远不知道明天会怎样。其它的恶魔也许会开始敲我的门。我一定比地球上的任何人读过更多的书,记住,我不是在自夸而是在陈述事实。我一定至少读过十万本书,也许更多,但是不会比那个数字少,因为在十万本之后我就停止去算那个数目了。所以我不知道明天会怎样,除了第八个今天以外……。我对「吉特戈文」有一点罪恶感,因为我没有告诉你作者的名字。我会告诉你,但是先让我讲完第八本书。

  第八本让我印象深刻的显然是一本怪书;否则它完全不会让我有印象。你会被吓到!猜猜看第八本书是什么……我知道你猜不到,并不是因为它是用梵文、中文、日文、阿拉伯文写的。你听过它,甚至你家里也许会有这本书。那就是旧约圣经的「所罗门之歌」。我是真心真意的爱着这本书。我讨厌所有的犹太语著作,除了这本「所罗门之歌」。

  「所罗门之歌」被误解得非常深,因为所谓的心理学者,特别是佛洛伊德派的人、那些骗子。他们一直以最差劲的方式在解释这本书;他们把它变成了性欲之歌。它并不是那样的。它是色情的,那是真的,它是色情,却不是性欲。它如此的鲜活,那就是它是色情的原因。它是如此的鲜嫩多汁,那就是它是色情的原因……但是不是性欲。性也许是它的一部分,但是却不会误导人类。甚至犹太人都害怕这本书。他们认为这本书被包含在旧约里面是一种意外。事实上这首歌是唯一值得保留的;其它的部分只值得被丢到火里面烧掉。

  我的时间到了吗?真是不巧。你竟然说「对」,那我又能怎样呢?这就是美之所在。谢谢你们两位。

  嗡嘛呢呗咪吽。

  在这份美上面停下来是如此的美。不、不、不。这个「不」是印度人成道时所说的话。到那时候他们已经不想再被生下来了。他们说:「不、不、不……。」在这个美丽的经验过后,为什么还要再继续下去呢?

  第三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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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好吧!准备好你的笔记本。

  这个世界上没有德瓦吉特这种人的话会失去很多东西。如果柏拉图没有做笔记的话我们将会不知道任何关于苏格拉底的事情,也不会知道佛陀、或菩提达摩。人们也是经由耶稣弟子的笔记才知道这个人。据说马哈维亚一个字都不讲。我知道为什么人们这么说。不是他一个字都不讲,而是他从来没有接直与世界沟通过;他只由弟子的笔记来沟通。

  从来没有人发现过成道者自己写东西的证据。如你们所知道的,对我来说成道并不是最后一件事。还有一种既不属于成道也不属于非成道的超越状态。现在,在那种意识状态下,只有经由亲密关系——我故意不用「沟通」这个字,而是「亲密」,在一种融合之下弟子才会变成师父的手。

  所以准备好你的笔记,因为虽然我很不愿意,在最后我还是要提到「吉特戈文」的吟唱诗人的名字。虽然我尽量不去提到他。我假装我忘了,但是这件事对我来说很沉重。我整天都有想到杰德瓦,那就是「吉特戈文」吟唱者的名字。

  为什么我不想提他的名字?我是在为他着想。他甚至连成道的边都沾不上。我提过米凯尔纳米,也就是「米尔达之书」的创作者;我提过纪伯伦,还有其它人:尼采、杜斯妥也夫斯基、惠特曼。他们没有成道,但是非常接近、就在边缘;只要再推一把他们就会进入殿堂里面了。他们刚好站在门口,不敢敲门……而门并没有锁。他们可以推,然后门就会开。门已经打开了,只需要推一下,就像他们也需要被人推一下。因此我才会提到他们的名字。

  但是杰德瓦甚至还没有接近殿堂。「吉特戈文」这本书降临在他身上的方式是一种奇迹。但是没有人知道神的奥秘是什么,而且要记住并没有神,它只是一种表现。没有人知道存在的神秘与它的富足是什么。有时候它会在不毛之地下倾盆大雨,有时候它不会在肥沃的土地上下雨。存在就是如此,你没办法做什么。

  杰德瓦是一块不毛之地。「吉特戈文」这种美丽的诗篇、神之歌,却降临在他身上。他一定唱过它、写过它,却不知道他在做什么。我看不出他哪里接近殿堂了,那就是我不想提到他名字的原因。那也许甚至会让他更自我。那就是我说「为他着想」的原因,但是我觉得那不是这个可怜的家伙的错,他本来就是那样,但是他生了一个美丽的小孩,而如果我提到小孩的名字那么也让我提一下父亲的名字;否则人们会认为这小孩是个混蛋。父亲也许是混蛋,但是小孩并不是。

  我觉得如释重负,因为我终于把杰德瓦的事情永远结束了。但是还有很多书在我的门外排队等着。你不知道我陷入了多么困难的处境。我之前从来没有想到过,因为我不是一个思考者,我在跳以前从来不想。我跳,然后我才想。我只是顺便提到了十本书。我没有想到还有那么多书会来骚扰我。所以,再来十本吧!

  第一本:「赫拉克利特的断简残篇」(奥修电子书『隐藏的和谐』)。我爱这个人。让我顺便提一下,把它当做在空白处写的附注:我爱这本书的全部,但是我不喜欢这本书的全部。我喜欢其中一些而不喜欢另一些,但是我爱这本书的全部。关于那一点是毫无疑问的。我爱杰德瓦就像我爱赫拉克利特一样,但是我也喜欢赫拉克利特。

  很少人可以让我把他们和赫拉克利特归在同一类底下。事实上,甚至那样说也是不对的;没有人可以像他一样。现在我说了我真正想说的话。没有人,我重复一次,没有人可以被归类为和赫拉克利特同一类的人。他只是走得更远,他很警觉、而且不怕他说的话会带来什么后果。

  他在这些断简残篇中说了些话,这又是一个德瓦吉特、一个弟子的笔记……。赫拉克利特不写书。这些人不写书一定是有某些理由,但是等一下我们再谈这件事。赫拉克利特在这些断简残篇中说:「你无法踏入同样的河流中两次。」然后他又说:「你甚至无法踏入同样的河流中一次……。」这是非常美,也是非常真实的。

  每件事情都在变,改变得速度快到了你无法踏入同样的河流中两次;你甚至无法踏入同样的河流中一次。河水一直在流动;一直走到大海、走到无限、走到消失于未知的地步。

  这就是今天晚上我名单上的第一本书:「赫拉克利特的断简残篇」。

  第二本:「毕达哥拉斯的黄金诗」。显然的,他是最受世人误解的人。如果你知道,你就注定会受误解。甚至连毕达哥拉斯的弟子都不了解他,甚至那些记下「黄金诗」的人都不了解他。他们只是机械性的记下而已……因为毕达哥拉斯的弟子没有人达到他的高度、也没有人成道。而希腊人完全忽视了他。他们忽略了他们之中最好的人:海拉克里特斯、苏格拉底、毕达哥拉斯、普罗提那斯。他们也想忽视苏格拉底,但是他太过份了。所以他们必须毒死他,他们无法只是忽视他。

  但是毕达哥拉斯却被完全忽略了,他与佛陀、耶稣或其它成道者拥有相同的钥匙。还有一件事:耶稣、佛陀、老子都没有像毕达哥拉斯一样为了得到这把钥匙而付出那么大的努力。他下的工夫最多。毕达哥拉斯是最真诚的寻道者。他冒了各式各样的险。他到当时世界各地有名的地方,在各种师父底下研究,他进入了各种神秘学校并且达到了他们的要求。他是一个无法被归类的人。

  第三本:一个大家都对他不太清楚的人,甚至他自己国家的人都不知道他。他的名字是撒拉哈,而这本书的名字是「撒拉哈之歌」,那是这本书的西藏文标题。没有人知道这本书是谁写的。有一件事情是确定的,撒哈拉从来没有写下它,他只是唱它而已。但是这本书已经散发出他已经得到、他已经达到的芬芳了。这首歌不是出自于诗人的写作,而是神秘家的了解。它只有几行而已,但是它是如此的高贵与美丽,连天上的星星都会感到羞愧。

  「撒拉哈之歌」是无法被翻译的。我是从一位西藏喇嘛口中听来的。我很想一遍又一遍的听它,但是喇嘛身上实在是太臭了,所以我必须说:「谢谢你……。」因为喇嘛从来不洗澡所以身上很臭。因为我对气味过敏,而喇嘛身上的臭夸张到我没办法听完整首歌!我担心我会气喘发作。

  我已经谈论过许多关于撒拉哈的事情;他是坦特罗派的原创者。

  第四本:「谛罗帕」,以及一些由他的弟子记下来的他的歌曲的笔记。我很好奇,没有这些弟子我们会错过多少东西。这些人只是把师父讲的话全部记下来,而不去管对或不对,他们只是试着把这些话尽可能正确的化为文字。而那是一项困难的工作。一个师父就是一个狂人;他什么都可以说、他什么都可以唱,或者他也许会保持安静。他也许只是比几个手势,而那些手势你必须去了解它们。那就是梅赫巴巴三十年来一直在做的事。他保持安静,只是一直在做手势而已。

  德瓦吉特,我有没有算错数字?

  「没有。」

  太好了……有时候讲对了感觉也不错。我对号码很在行。巧合的是我在正确的时刻问了这个问题。我总是把号码混在一起。我没办法数数,因为我面对的是无法测量、无法计数的东西。我面对的真理既不是文字也不是号码。真理超越所有的东西,而它奇妙到会让人搞混的地步。一切都会变得颠倒、古怪。所以你说我是对的实在是一种很大的恭维。但是请你告诉我,现在讲到第几本了?

  「第五本。」

  谢谢你。

  第五本:我要讲的这个人并不被视为成道者,因为没人认得出来。只有一个成道者可以认出另一个成道者。这个人的名字是铃木大柮。这个人在现代比任何人都还要致力于推动使静心与禅接近人们的工作。铃木一辈子都在做向西方介绍禅的核心的工作。

  「禅(zen)」只是梵文德亚那、静心的日文发音。佛陀从来不使用梵文;他讨厌梵文,因为它已经变成教士的语言了,而教士总是在为恶魔服务。佛陀使用非常简单的语言,这种语言是尼泊尔山里的人使用的。他的语言的名字是巴利文。巴利文里面德亚那的发音是禅那。简单、口语化,普通人无法欣赏语言的微妙之处。他们会照自己的意思修改。就像一颗在河里的石头一样,它会变的圆滑。那就是每个被人们使用的字会有一种美丽的圆滑、一种简单的美的原因。普通人很难念出「德亚那」的音节;他们把它念成禅那。当它被传到中国时,就从「禅那」变成了「禅」,然后当它被传到日本时就变成了「禅(zen)」。你可以看到这种事到处都会发生,人们总是会把字变得简化。

  铃木大柮的「禅与日本文化」是我的第五本书。这个人为人类做出了如此多的贡献,已经到了没有人可以超越他的地步了。他的工作是很伟大的。全世界都欠他人情。铃木应该是一个家喻户晓的名字。但是却不是……。我是说它应该是。只有极少数的人知道,而那些知道的人应该负起责任把他的名字散播出去。

  第六本:我要介绍一个法国人。你会很惊讶。你会在心里问:「法国人?」而且还要被奥修把他与毕达哥拉斯、赫拉克利特、铃木列在一起?他难道疯了吗?

  对,我从来没有神智清醒过,最近二十五年都没有过,或者更久也说不定。在此之前我也是神智清醒的,但是感谢上帝,你要再次记住那只是一种表达方式,因为并没有神、只有神性。我不会忘记提到这一点,因为甚至有可能连我的追随者、我的弟子都会开始崇拜上帝,或者把我当成神。不会有上帝,以前也从来没有过。

  尼采说:「上帝已死!」是错误的,不是因为上帝已死,而是因为他从来没有活过,所以他又怎么能死呢?一个人要死首先需要活。那就是错误之处:他同意尼采的话。我说:「感谢上帝!」的时候,只是因为没有别的话可以用在那里。但是那只是一个字,没什么涵意。「感谢上帝」只表示那是很好的、很美的。

  我觉得很快乐,德瓦吉特,你必须再提醒我一次第六本书我要讲什么。

  「一个法国人。」

  对。我还没提到他的名字。这本书是胡伯班诺的「放手」。每个静心者的书架上应该都要有一本。没有人曾经写过那么科学又那么有诗意的书。那是一种矛盾,但是他办到了。胡伯班诺的「放手」是现代西方世界最好的一本书。就西方来说它是本世纪最好的一本书。我并没有把东方的书算进去。

  第七本:「拉玛克里希那的寓言书」。你知道我不太喜欢圣人。那不表示我只喜欢他们一点点而已,我完全不喜欢他们。事实上,老实说我讨厌他们。圣人很假、是骗人的东西、像狗屎一样。但是拉玛克里希那不属于他们这一类的人,我又要感谢上帝了!至少世上还有一些很神圣却又不是圣人的人。

  「拉玛克里希那的寓言书」。寓言一定是简单的。还记得耶稣的寓言吗?就像那样。如果寓言很困难那就没有用了。寓言只是为了让所有年龄层的小孩都能了解而存在的。对,我指的是所有年龄层的小孩。有的小孩十岁、有的小孩八岁,诸如此类……但是他们都是在海边玩耍、收集贝壳的小孩。「拉玛克里希那的寓言书」是我的第七本书。

  第八本:「伊索寓言」。伊索并不是真有其人;他从来不存在。佛陀已经在他的讲道里用过那些寓言了。当亚历山大到印度时,那些寓言就被带回西方。当然很多东西都被更改了,甚至连佛陀的名字都被改了。佛陀被称为菩提沙瓦。

  佛陀说有佛有两种:一种是阿罗汉,他达到了而他并不会去关心别人;另一种是菩萨,他达到了而且他会尽最大的力量帮助其它寻道者。「菩萨」亚历山大将它写成菩提沙特,然后又变成了乔瑟菲斯;然后又从乔瑟菲斯变成了伊索。伊索不是一个历史人物,但是这些寓言非常有意义。那是我今天的第八本书。

  第九本:龙树的「中观论」。我不太喜欢龙树;他太像哲学家了,而我是一个反哲学的人。但是他的「中观论」、简称为他的中论……。「中观论」的意思是中间之道的精华、最精要的中道。在他的「中论」中他达到了文字所能触及的最深处。我从来没有讲过这本书。如果你想要谈论精要的事物,最好的方式是完全不讲,只要寂静就好。但是这本书非常的美。

  第十本:今天晚上最后一本书是一本奇怪的书;没有人认为我会把它包含进来。那是玛尔巴、一位西藏神秘家的伟大著作。甚至他的追随者都不读这本书;它不是要被人阅读的,它是一个谜。你必须对它静心。你只须要看着它,然后突然之间书会消失、它的内容消失了,只有意识留下来。

  玛尔巴是个非常奇怪的人。他的师父,密勒日巴常常说:「甚至连我都要向玛尔巴致敬。」没有一个师父说过这种话,但是玛尔巴就是这种人……。

  有人问玛尔巴:「你相信密勒日巴吗?如果你相信他你就跳到火里!」他马上就跳了!人们从四面八方跑来把火扑灭。当火被扑灭时人们发现他以佛陀的姿势坐着并且笑得很开心!」

  人们问玛尔巴:「你为什么笑?」

  他说:「我笑是因为信任是火唯一无法摧毁的东西。」

  这就是我把他单纯的歌曲算在第十本的人。这本书就是「玛尔巴之歌」。

  我的时间到了吗?我听到你说是,虽然我知道我的时间还没到。我的时间怎么可能会结束?我今天早就来了,那就是我被误解的原因。

  但是对你们来说,你是对的;我的时间到了。而这真的很美。没有办法表达我的感受。它太美了,最好现在就结束。

  第四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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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现在开始工作。

  「Athato Brahma Jigyasa——现在开始进入终极中探询」……那就是巴德拉亚那开始写他这本伟大的书的方式。巴德拉亚那的书是我今天要谈的第一本书。他以这一句话开始他这本伟大的「婆罗门经」:「现在开始进入终极中探询。」那就是东方的经文开始的方式,总是用「现在……athato」开始,不会有别的方式。

  巴德拉亚那是一个注定会被误解的人,只因为他太严肃了。神秘家不应该那么严肃,那不是一种好的人格品质。但是他是一个几千年前的婆罗门,他活在婆罗门之间,和他讲话的都是婆罗门,而婆罗门是世界上最严肃的一种人。你知道吗?印度是没有笑话的。这么大一个国家没有笑话不是很奇怪吗?这么长的历史竟然都没有笑话!婆罗门无法开玩笑,而他们是神圣的人,开玩笑似乎太亵渎了。

  我可以了解并且原谅巴德拉亚那,但是我无法忘记他是一个有点严肃的人。我在犹豫是否应该将他包含在我的书单之中。这份犹豫只是来自于他的严肃。我不会对米尔达感到犹豫;我一点都不会对奥玛凯岩的「鲁拜雅特」感到犹豫。但是我会巴德拉亚那与他的婆罗门经感到犹豫,在东方它被视为最伟大的书之一,而它的确也是。

  我读过许多严肃的书,甚至读过葛吉夫这个无赖圣人的「所有与一切」,但是就严肃来说没有一本书能比得上巴德拉亚那的婆罗门经。他在严肃上也是无人可及的。唉!如果他能笑一下就好了!

  基督教相信耶稣从来没笑过。我驳斥这种说法。我完全驳斥这种说法!如果说是巴德拉亚那还有可能;他也许从来不笑。他那么的严肃,他完全是严肃的。你无法再写出一本更严肃的书了。人们为了解释他书中的意思已经写了许许多多的评论文章了。

  真理不需要评论,但是当你把它打扮得很严肃时,评论自然就会随之而来,而评论家一直都是魔鬼的仆人。这本书仍然是一本伟大的书;虽然巴德拉亚那很严肃这本书还是很伟大。巴德拉亚那以敏锐与科学家的效率达到了最高峰、达到了终极之地。

  在印度一个人只有在他对三件事情写下评论之后才能被称为阿查亚、师父:第一件事,一百零八本优婆尼沙经。第二件事,薄伽梵歌(Shrimad Bhagavadgita)、克里希那的天国之歌;第三件事,也是最重要的,巴德拉亚那的婆罗门经。我从来没有讲过关于他的事。我有好几年的时间被称为「阿查亚」,而人们常常会问我是不是写过这些书的评论——吉踏经、优婆尼沙经、婆罗门经。我笑着说:「我只讲笑话,我不写任何评论文章。我被称为阿查亚是一个笑话,不要对这件事太认真。」

  婆罗门经。大家都把婆罗门当成神,但是它并不是如此。婆罗门和上帝在耶稣基督之前四千零四年创造了世界的基督教观念不同。当我这样说的时候,我认为如果巴德拉亚那听到的话,他也许甚至会笑出来,他也许会失去他的严肃。婆罗门不是上帝;婆罗门表示神性、遍布于整个存在的神性……是整体、是整体的神圣。

  经文只是一种轨道。你没办法讲太多关于婆罗门的事;你可以说的只是一种轨道、暗示。但是暗示可以变成一座桥梁,巴德拉亚那已经用他的经文造了一座桥梁了。

  虽然巴德拉亚那是严肃的,我还是爱这本书。我讨厌严肃讨厌到了必须说「虽然巴德拉亚那是严肃的」的地步。我仍然会因为他创造了世界上最有意义的书而爱他。「圣经」比起巴德拉亚那的经文差得远多了,圣经甚至还接近不了它。

  第二本:那拉达的「巴克提经」。那拉达刚好与巴德拉亚那相反,而且我爱把相反的东西放在一起。我想要把那拉达与巴德拉亚那放在同一个房间内,然后看看他们之间会发生什么事。那拉达总是带着一把艾克塔拉(ektara),那是一种只有一根弦的乐器,艾克表示一,而塔拉表示弦。那拉达总是带着他的独弦琴,然后演奏它并且唱歌跳舞。巴德拉亚那完全无法容忍这种事。我可以容忍各种人。巴德拉亚那却会对那拉达大吼大叫。那拉达不是那种会对巴德拉亚那产生兴趣的人;他会继续演奏下去,甚至唱得更大声来激怒巴德拉亚那。看到他们两个人在同一间房间中我会觉得很有趣。那就是第二本书我选择了那拉达的「巴克提经」的原因。

  这本经文是以「Athato bhakti jigyasa——现在开始进入爱中探询……。」进入爱中探询是最伟大的冒险、最伟大的探询。其它的东西都会相形见绌,甚至连原子能量也是。你可以成为一个有爱因斯坦般才干的科学家,但是除非你爱否则你不会知道什么是真实的探询。而且不只是爱,还有爱加上觉知……那么它就变成了进入爱中的探询,那是世界上最困难的任务。

  让我再说一次,那是世界上最困难的任务——带着觉知的爱。人们会谈恋爱;人们在爱中变得无意识。他们的爱只是生物性的爱,那是地心引力。他们会被往下朝地球拉。但是那拉达谈的是一种完全不同的爱:像静心、像觉知的爱。或者用科学术语来说,像飘一样的爱,它是反重力的。把地心引力留在坟墓里;要飘浮、上升!当一个人在爱中上升、飞向星星时,就是「现在开始进入爱中探询」。

  为什么你们都看起来那么担心呢?我爱魔鬼,让他们做事、让他们尽量制造噪音。对我来说他们是无法打扰我的,而对你们来说你们已经被打扰了,他们还能做什么呢?所以每件事都很好,就像它应该是的样子。

  我非常喜爱那拉达的书。我已经讲过它了,但是不是用英语讲的,因为英语不是我的母语,而且英语太科学、太数学、太现代了。我用印度文、我的母语讲过那拉达,用印度文我可以唱得更容易。它更接近我的心。

  我的一位老师常说:「你没办法用外国话爱,你也没办法用外国话吵架。」

  当吵架的时候一个人会想要讲心的语言。当爱的时候也是一样,而且还会更加想要,因为爱需要更多的深度。

  当我用英语讲话时我注定会讲错,因为那是一种双重工作。我仍然是在讲印度语,然后还要把它转换成英语。那是一件困难的工作。我还没有直接用英语讲过话,感谢上帝!记住,上帝不存在;他只是被创造出来让我们用他来感谢某人。我希望有人会把我以前讲的有关那拉达的东西翻译出来。

  我曾经用印度语讲过许多东西,我不曾用英语讲这些东西是因为有其必要,因为不可能用英语讲它们。而反之亦然:我曾经用英语讲过许多东西,而那是不可能用印度语讲的。我的工作有一点奇怪。当我所有的书从印度语被翻译成英语、从英语被翻译成印度语时,你会更昏乱、更迷惑,而我会开怀大笑。不管我是否还在这个身体里都没关系;我会开怀大笑,我保证,不管我在哪里!我注定会在宇宙的某个地方。我会看着你迷惑、昏乱的样子,看你摇着头一副无法相信的样子,因为我用这两种语言在不同的层面上讲话……因为有一种无法用印度语表达的层面,所以我才用英语演讲。

  第三本书是派坦加利的「瑜珈经」。巴德拉亚那太严肃,那拉达太不严肃。派坦加利刚好在中间:既不是严肃也不是不严肃,他有科学家的精神。我已经讲了十册的派坦加利,所以没有必要再讲关于他的事情了。在十册书之后很难再讲什么、再加进去什么了。只有一件事,就是我爱这个人。

  第四本:卡比儿的「卡比儿之歌」。世上没有东西是像它一样的。卡比儿是一个美得不可思议的人。他是一个未受教育的人,他生于纺织工人家庭,没有人知道他父亲是谁,他的母亲把他丢在恒河岸边。他一定是个不合法的小孩。但是只是合法是不够的;他当然是不合法的,但是他是由爱生出来的,而爱就是真实的法则。我也已经讲过太多的卡比儿了,所以没有必要再讲别的事情,除了反复的说:「卡比儿,我爱你,我从来没有爱一个人爱得那么深。」

  我算的号码仍然正确吗?

  「是的。」

  那很棒。恶魔完全无法打扰我。

  第五本:现在我要带一个女人进来。我一再的想着要带一个女人进来,但是一堆男人正聚集在门口,非常的没有绅士风度!而且他们不让女人进来。而这个女人已经想办法进来了……我的天,真是个令人佩服的女人!布拉瓦特斯基什么什么的女士。那就是我称呼布拉瓦特斯基的方法:什么什么的。她对写这些什么什么的东西非常擅长,她写各种关于虚无的东西、她把不重要的东西看得非常重要。而我知道她会是第一个进入我名单中的女人。她是一个坚强的女人。她以某种方法推开了派坦加利、卡比儿、巴德拉亚那,然后带着她七册的「秘密教义」进来了。那就是我的第五本书。它几乎是一部百科全书、「奥秘学百科全书」。我认为就奥秘主义来说没有人可以比得过布拉瓦特斯基,当然,除了我以外;我可以写七百册书。那就是我避而不谈「秘密教义」这本书的原因:因为如果我谈这七册的「秘密教义」,那么看在老天的份上,我会再制造出七百册以上的书。

  有人向我说过我已经讲了三百三十六本书了。我的天!上帝太仁慈了,因为我不必去读它们。我从来没有读过任何一本。但是布拉瓦特斯基会马上从中做出一些东西。那就是我所谓的奥秘主义。三百三十六:336,那表示三加三是六;六加六是十二……一加二……然后又是三!你遇到三的那一刻你就无法让奥秘学者停下来了;他已经找到了关键。奥秘学者会打开你无法想象的门。这个三就足以打开所有的门了,不管它有没有被关上。

  布拉瓦特斯基这个可怜的女人,我可怜她而我也爱她,虽然她的脸是那么的不可爱,甚至不讨人喜欢,你还能说爱她吗!她的脸只能在恶作剧的时候被用来吓小孩而已。布拉瓦特斯基有一张非常丑陋的脸,但是我可怜这个女人:在一个充满男人的世界、男人所创造的世界、被男人所支配的世界中,她是开创第一个由女人作主的宗教、通神学会的唯一女性。她与佛陀、查拉图斯特拉、默罕穆德竞争,而我要为此而感谢她。总要有人来做这件事。男人必须回到他原来的地方,我要为此而感谢她。

  虽然这本「秘密教义」充满了奥秘的狗屎,却也有很多的钻石与莲花在其中。这本书里有太多的垃圾,因为她是一个收藏家。她继续从各地收藏各种垃圾,而且不管那是有用还是没用的。她很擅长把所有没用的、无意义的东西以一种有系统的方式放在一起。她是一个非常有系统的女人。但是在书里有一些,很遗憾的只有一些钻石散落在其中而已。

  总之这本书没有什么价值。我选这本书只是要让一些女人被列入我的名单中,然后别人才不会认为我是个男性沙文主义者。我不是。我也许是个女性沙文主义者,但是绝对不会是一个男性沙文主义者。

  第六本,「蜜拉之歌」。在布拉瓦特斯基女士之后我必须把蜜拉列进来,只是为了要让事情再度变美、只是为了平衡。布拉瓦特斯基非常沉重,所以还需要一些女性来平衡她。我会那样做的。第六本是「蜜拉之歌」;它们是曾经被人唱过的最美的歌曲。要翻译它们是不可能的。

  蜜拉说:「Main to prem divani——我疯狂的陷入爱中,我爱得如此疯狂,我已经疯了、疯了、疯了。」也许这可以让你知道她唱的是什么歌。她是一个公主、皇后,但是她离开了王宫而变成一个街上的乞丐。她在市场中弹奏着维拉琴然后跳舞,她走遍每个乡村、小镇、城市,唱出她的心声、把她自己完全倾倒出来。我已经用印度文谈过蜜拉了;也许有一天某个狂人会把我讲过的话翻译出来。

  第七本:另一个女人。我只是试着去平衡那个沉重的布拉瓦特斯基。她真的很沉重,她一定有三百磅重!三百磅,而且是女人!她会把你所谓的拳王阿里在一瞬间就丢出去。她会把所谓的强者毫不留情的压在脚下。三百磅,而且是一个真正的女人!难怪她找不到爱人,只找得到追随者。自然的,也是显然的,你无法爱上这种女人。如果她强迫你,你也只能服从。为了平衡布拉瓦特斯基,第七本书是「沙哈乔之歌」。

  沙哈乔是另一个女人。甚至她的名字也是富有诗意的;它的意思是「自发性的精华」。我讲过沙哈乔,也是用印度语讲的,因为英语没有那种诗意。我在英语系的语文中看不到太多的诗意,我在所谓的诗集中看到的东西看起来都是那么的没有诗意,我很好奇为什么都没有人出来反叛它。除了诗以外,为什么没有人开始做英语革新的事情呢?英语已经越来越像科学家、技术人员的语言了,或者说得好听一点,是工业人员的语言。那真是一种不幸。只能希望有一天我谈沙哈乔的东西会被世人所广泛了解。

  第八本:另一个女人,因为我还没有平衡那位重量级冠军,「布拉瓦特斯基」。这个女人将会做到这一点。她是一个苏菲;她的名字是拉比雅阿尔阿达拜雅。阿尔阿达拜雅的意思是「从阿达拜雅来的人」。拉比雅是她的名字,阿尔阿达拜雅是她的住址。那就是苏菲为她命名的方式:拉比雅阿尔阿达拜雅。在拉比雅还活着的时候这个村庄变成了一个圣地。世界各地来的旅行者、求道者,都会来这里找拉比雅的小屋。她真的是一个凶猛的神秘家;她带着一把可以敲破任何人的头的铁槌。她也真的敲破了许多脑袋,然后把其中隐藏的精华取出来。

  有一次,哈珊到她那里求教。有一天早上因为要做晨间祷告,所以他向她要了一本可兰经。哈珊很惊讶;他说:「这会受谴责的。是谁做这种事?」拉比雅已经删改了可兰经!她在许多地方划掉好几个字。她甚至把好几页整个撕掉。哈珊说:「这种事是不被允许的。可兰经是无法被修改的。谁可以修改先知、神的最后传讯者的话语呢?」那就是回教徒称他为最后传讯者的原因,因为在默罕穆德之后不会再有先知了,所以谁可以修正他的话呢?他是正确的,而且是无法被修正的。」

  拉比雅笑了,她说:「我才不管传统。我已经亲眼看过神了,我根据我的经验修改这本书。这是我的书。」她说:「你无法提出任何异议。那是我的东西。你应该感谢我让你读它。我必须对我的经验、而不是别人的经验真诚。」

  这就是拉比雅,一个不可思议的女人。我把她列在我的名单上。她已经足以平衡布拉瓦特斯基女士了。当然,拉比雅的书也不是她写的,那只是弟子的笔记而已,就像德瓦吉特的笔记一样。拉比雅会说一些离题的话,没有人可以看得出其中的前后关系;她会突然讲一些话然后被记下来。有关她的一些轶事也是这样来的。我喜欢那样。

  蜜拉是美丽的,但是没有盐,只有甜味。拉比雅非常咸。你知道我是个糖尿病患者,我无法吃太多蜜拉的东西,德瓦拉吉不会让我这么做。但是拉比雅就没问题了,我可以尽量吃。事实上我讨厌糖,我更讨厌糖精,特别是为糖尿病患者制造的人工糖,但是是我喜爱盐。

  耶稣对他的弟子说过:你是地球上的盐。我可以说:拉比雅,你是世上所有女人之中唯一的盐。

  第九本:那那克,耆那教的创始者,他的歌曲。他到世界各地流浪,他只带着一个追随者、玛达那。玛达那的意思是勇敢、「真正的勇者」。要成为追随者就必须勇敢。情况常常是那那克唱歌、玛达那弹西塔琴,而那就是他们走遍全世界散播终极芳芬的方式。他的歌是如此之美,这些歌使我流泪。只因为他的歌一种新的语言被创造出来了。因为他不遵守文法、语言的规则,所以他创造了普加比语,那只是由他的歌而创造出来的。那是一种非常强大的语言,就像一把剑的锐利边缘一样。

  第十本。我总是想要讲山卡拉查亚,是第一个,而不是现在的那个人,是原来的山卡拉查亚。我已经决定要讲他最有名的书「味味克邱达马尼」,也就是「觉知的宝石」。在最后一刻……你知道我是个狂人;在最后一刻我决定不讲这本书了。理由很简单:这本书比较偏向逻辑而比较不偏向爱,而我将受到那种逻辑的折磨。那不是一本小书。那是一本大部头的书,而我将会连续讲上八个月。那会是一段很长的旅程,所以最好还是算了,所以我决定不讲它。但是它必须被包含在我正在数的最伟大的书籍之中。

  山卡拉查亚的「味味克邱达马尼」中当然还是有散布在四处的钻石、花朵、星星。但是在其间的婆罗门的垃圾实在是太浓太多了,我无法忍受。但是这本书很棒,你不能只因为四周有太多的石头与泥泞就放弃了一座钻石矿场。

  第十一本,也是这系列的最后一本:穆罕默德的「可兰经」。「可兰经」不是用来读的而是用来唱的。如果你读它你会错过它。如果你唱它也许看在老天的份上你会找到它。

  「可兰经」不是由学者或哲学家所写的。穆罕默德完全不识字,他甚至无法写自己的名字,但是他被神灵附体了。因为他的天真,所以他被选中然后开始唱歌,而那首歌就是「可兰经」。

  我不懂阿拉伯语,但是我了解「可兰经」,因为我可以了解阿拉伯语的旋律与旋律之美。谁会去管它的意义!当你看到一朵花,你会问:「它的意义是什么」吗?花朵就足够了。当你看到一把火,你会问:「它的意义是什么」吗?一把火就足够了。它的美就是它的意义。如果它是有旋律的,那么它的无意义本身就是有意义的。

  「可兰经」也是一样,而我很感谢上帝,还是要记住,没有上帝,这只是一种表达方式。没有人在允许我。感谢上帝让我用「可兰经」这本人类史上最美、最无意义、最意味深长却又是最不逻辑的书来结束这个系列。

  第五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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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修喜欢的书

第六章

  现在是附笔。在最后一次,当我说这是我想要列在我名单中的五十本书系列的结束时,我只是随口说说的。我并没有表示结束了,只是号码结束而已。我选择五十本书是因为我认为那会是一个好数字。总之人必须决定,而所有的决定都是随意的。但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神、是不存在的。

  当我说这是这系列的结束时,那些在烦我的群众——「吉特戈文」的杰德瓦、「秘密教义」的布拉布拉布拉瓦特斯基女士,以及他们的同伴,在他们之中我认识许多人但是我甚至不想去叫出他们的名字,更不用说要把他们列入我的名单了。这些群众听到我说结束了,他们就解散了。

  然后,出于我全然的喜悦,我了解了耶稣所说的:「谦虚的人有福了,因为他们拥有神的王国。」他还说:「那些坚持到结束、最后的人有福了。」他们不会去推,简单的说,他们就是不匆促、只是站着等的人。当群众散去时,我看到了那些少数有福的人;因此才会有了附笔。

  甚至连我自己都无法相信我没有把佛陀的「法句经」列入。佛陀正静静的坐在最后一排。我从来没有爱一个人像爱佛陀那么深。我一辈子都在谈他。甚至当我在谈别人的时候也是一直在谈他。记下来,那是一种告白。我无法谈耶稣而不提到佛陀;我无法谈默罕穆德而不提到佛陀。不管我有没有直接提到他都是另一回事。对我来说不可能不提到佛陀。他是我的血、我的骨头、我的骨髓。他是我的宁静、也是我的歌。当我看到他坐在那边我就想起来了。我甚至无法道歉,那是超越道歉的。

  「法句经」在字面上的意思是「真理之路」,或者说得更正确的是「真理的足迹」。你看出了矛盾之处吗?

  进来

  出去

  水鸟

  没有留下踪迹,

  牠也不需要引导。

  真理是不可言喻的。并没有足迹留下来。在天空飞的鸟儿不会留下足迹……而诸佛就是天空中的鸟儿。但是诸佛总是用矛盾的方式讲话,但至少他们讲了话,而那是很美的。他们无法讲不自相矛盾的话,他们没有办法。讲真理就是自相矛盾。不讲话也是自相矛盾,因为甚至当你试着不讲话的时候,你知道你的寂静也只是一种表达,也许没有文字,但同样是一种表达。

  佛陀为他最伟大的一本书取名为「法句经」,在其中的矛盾之上还有矛盾。他充满了矛盾,相信我,除了我以外没有人能够打败他。当然他也会很高兴被我打败,就像父亲偶尔会享受被自己的小孩打败一样。小孩得意洋洋的坐在父亲的胸前,而父亲只是让他赢。所有的佛都会让爱他们的人打败他们。我让我的弟子打败我、超越我。没有比看到弟子超越我更高兴的事情了。

  佛陀用「法句经」这个名字开始,那就是他要做的。他将要说那个无法言说的,讲那个无法被讲的。但是他把那个无法被讲的东西讲得很美,因此「法句经」就像艾佛勒斯峰一样。到处都有山峰,但是没有一座山达到艾佛勒斯峰的高度。

  我看到佛陀坐在那里。我也看到其它人,最美的、最谦逊的一些人,不像布拉瓦特斯基敲着门大叫着:「让我进来!」我看到马哈维拉赤裸着……因为真理是赤裸的,完全寂静的站着。他的弟子、而不是他自己,正拿着他的书。

  第二本:「津经」——征服者之经。津是一个美丽的字,它表示征服:一个征服了自己的人。

  我曾经讲过好几册关于这部经文的书,但是它们还没有被翻译成英语。我想要说一件事:我要把「津经」列入我的附笔当中。

  没有人曾经像马哈维拉那么安静,也没有人像他那么毫不遮掩。只有宁静才可以是毫不遮掩的。记住,我不是在说裸露,我是说不遮掩。两者是完全不同的。「裸露」是色情的;「不遮掩」只是完全敞开、脆弱、不掩饰。小孩子不是裸露,而是不遮掩。马哈维拉的不遮掩是很美的。

  据说他从来不对人讲他的经文;只有坐在他身旁的亲近人士在内心里听到这些经文。他们只是听到而已。那是最神奇的事情之一……。在马哈维拉身边有十一个最亲近的弟子,当他们同时听到同样的话时,他们认为那些话是值得记下来的,虽然马哈维拉并没有公开的讲出任何话,但是却是以一种微妙的方式、一种震动传达出来了。

  「津经」是以一种和世界上所有的书完全不同的方式写成的。师父仍然是宁静的,而十一位弟子同时听到了,我要强调同时这个字,他们听到了同样的话,然后他们将它记了下来。那就是「津经」被产生出来的方式。一本书竟然可以用这么奇妙的方式诞生!一个人绝对无法想象有这么美的开始方式,而且这部书的确包含了人类可以达到的最高的光辉,以及征服自己的科学方法。

  

  第三本……我看到了一个我认不出来的人。「很奇怪。」我想着:「我走过好几世的许多条路,我跟过许多人、待过许多学校。这个人是谁?他是如此的模糊不清。」他不是一个师父,那就是我无法认得他的原因,但是他够谦逊,应该被包含进来。我一直很爱他的书。我找不到忘记把他列入五十本书之中的理由。这个人是希腊人,叫卡赞札克斯,是「希腊的左巴」的作者。我甚至不知道他的名字如何发音,但是「希腊的左巴」是一部杰作。这本书的作者不是一个佛、也不是一个马哈维拉,但是他在任何时刻都可以变成那种人。他几乎快要准备好了,他的果实已经熟了,只是在等待季节的来临。

  左巴是我的一段恋情。我爱奇怪的人。左巴是一个非常奇怪的人,甚至不是一个真人,只是虚构人物,但是对我而言他几乎是真的,因为他代表了伊比鸠鲁、查瓦卡、以及世上的所有物质主义者。他不只代表他们,而且还用最好的形式来代表他们。

  有一次左巴对他的老板说:「老板,你什么都有,但是你仍然错过了生命,因为你心中少了一点疯狂。如果你可以疯一点你就会知道生命是什么。」

  我可以了解他;不只是他,我还可以了解长久以来所有像左巴一样的人,以及他们的「小疯狂」。但是任何事情我都不会只相信一点点。我是尽可能的疯狂、完全的疯狂。如果你只有一点点疯狂,你当然就只会了解一点点的生命,但是那至少比完全都不了解好一点。

  左巴、可怜的左巴、目不识丁的左巴,是一个工人……他一定有高大、强壮的身材,而且有一点疯。但是他给了主人伟大的劝告:「要疯一点。」我要说疯一点是不行的;要完全疯狂!但是你只能在静心中容许完全的疯狂,否则你会走到极端。你将无法消化它;相反的,它会吃了你。如果你不知道静心是什么的话你会被烧掉。因此我造了一个新名称:左巴佛。

  左巴佛是我合成的东西。我爱卡赞札克斯,因为他创造了一件伟大的艺术品,但是我也为他感到难过,因为他仍然在黑暗中。卡赞札克斯,你需要一个老板,你需要一点点静心;否则你永远不会知道生命是什么。

  第四本,我看到了最美的一个家伙。我谈过他,但是我没有把他列在我的五十本书、那份随意的名单之中。这个人的名字是「阿喜拉吉曼索」。阿喜拉吉没有写过书,只有一些描述,或者与其说是宣言。像阿喜拉吉这样的人只会发表宣言,那并不是出于自我,那些宣言并不带有自我,那就是他宣称「阿那伊哈!」的原因。

  「阿那伊哈!」就是他的宣言,它的意思是:「我就是神,没有别的神。」回教徒无法原谅他;他们杀了他。但是你怎么杀得了阿喜拉吉呢?那是不可能的!甚至在他被杀的时候他都还在笑。

  有人问他:「你为什么笑?」

  他回答:「因为你们不是在杀我,你们只是在杀我的身体,而我已经一再的说过我不是身体了。阿那伊哈!我就是神。」这些人是最珍贵的人。

  阿喜拉吉曼索没有写过任何的书;只有他的一些宣言被喜爱他的人与朋友收集起来。我甚至不会说他们是追随者,因为像阿喜拉吉这样的人不会接受追随者、模仿者,他们只会接受爱人、朋友。

  抱歉,我已经完全忘了他了。我真是不对。但是,阿喜拉吉,你应该了解我的难处。我读过的书比你听说过的还多。我已经读了十万本的书了。现在,要从这些书中找出五十本真的是件困难的工作。我已经选了一些书了,而很自然的我必须含泪放弃许多书。我也想要选那些书……但是我要把你放进这份附笔当中。

  第五本:只有少数人知道这个人,因为他从来不写东西也从来不讲话。「摩诃迦叶」。人们只知道他的这件轶闻。

  有一天,佛陀在早上的说法时手中拿着一枝莲花。他静静的坐着看着花,一个字都不说。佛陀的一万个弟子都非常迷惑。这种事是前所未闻的。首先佛陀从来没有拿过任何东西来,这次他却拿了一朵莲花;第二点,他常常都是马上开始说法,但是今天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而他只是看着花而已。他们之中一定有许多人以为佛陀发疯了。只有一个人不这么认为。他笑了。那个人就是摩诃迦叶。

  佛陀抬起了他的眼睛笑了,然后叫摩诃迦叶过来,把花朵给了他然后告诉大家讲道已经结束了:「我已经给了你们可以言说的东西,而我给了摩诃迦叶他应得的东西。我用文字对你们讲了四十年,你们却从来不了解。今天我用寂静来讲话,而摩诃迦叶的笑显示他已经了解了。」继承人已经用这种方式被找到了。摩诃迦叶变成了佛陀的继承人。那是一种奇怪的方式……。

  摩诃迦叶的弟子写下了他的一些事迹,那可以被称为他的著作。但是事实上他没有写过那些东西,他的弟子也没有在上面署名。那些弟子是无名氏。但是他们写下的东西都是很美的。那是一些碎片,就像满月的碎片一样:如果你可以把它们放在一起的话就会再度变成满月。而把它们放在一起的秘诀就是静心。

  摩诃迦叶所流传下来的传统就是禅。他是禅宗的第一位祖师。奇怪的是……禅宗的第一位祖师竟然不是佛陀,而是摩诃迦叶……。因为佛陀讲了四十年的话,而摩诃迦叶从来不讲话;他唯一制造过的噪音就是那个笑。如果你可以把它称为讲话的话那就是另一回事了。那个笑以一种方式说出整个存在就是一个笑话的事实。那个笑在对佛陀说:「真是好笑!」

  你了解整个存在就是一个笑话的那一刻,你就了解了。没有其它的了解、没有其它的成道。其它的每一件事情都是假的。

  德瓦吉特,你可以提醒我正确号码吗?因为甚至在这份死而复生的记录、这份附笔中,我也必须凑成十本。你说现在到第几本了?

  「第六本。」

  很好。死而复生这个字真的是太美了。我真的死了,那就是我让你们称我为「受祝福的人」的原因。如果我还没死的话,那么称我为受祝福的人是不对的。

  死而复生这个字是意外的在我脑海中出现的。我本来要说附笔,但是有时候真理会意外的出现。那不是安排好的,那只是像火山一样突然就爆发了。我本来不想那样说,但是它自己跑出来了。真理有它自己的方式。我真的是一个死而复生的人;我很久以前就死了。

  第六本,我看到了赫曼海斯。他不是一个成道者,更不用说超越成道了。他只是一个普通人,但是他以一个诗人的看法写下了世上最伟大的一本书:「悉达多」。

  悉达多是佛陀的名字,是他父母为他取的。他以乔达摩佛陀之名为世人所熟知。乔达摩是他的姓;佛陀的意思就是「觉醒者」。悉达多是他的真名,那是他父母请教了星相家之后为他取的。那是一个美丽的名字。悉达多也表示「一个达到意义的人」。悉达的意思是「一个达到的人」;多的意思是「意义」。组合在一起的悉达多的意思是「一个达到人生意义的人」。星相家、父母、或替他取名字的人一定很有智慧,就算不是成道者,至少也是有智慧的人……至少有世俗的智慧。

  赫曼海斯的「悉达多」以一种不同的方式讲述了佛陀的故事,但是仍然是以同样的层面、带着同样的意义来讲这个故事。赫曼海斯可以写出这本书却还是无法成为一个悉达,这种事是难以置信的。他还是一个可怜的作家。对,他是一个诺贝尔奖得主,但是那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你无法把诺贝尔奖颁给一个佛;他会大笑然后把奖丢掉。但是这本书非常美,我要把它列入。

  第七本:人们并不知道甚至在非常传统的、正统的犹太教当中也有一些成道的师父,他们之中甚至有一些人已经超越成道了。其中一位就是「包尔仙姆托伏」。我无法原谅我自己,我竟然没把他列入,我无法请别人原谅我。

  包尔仙姆托伏。托伏是他住的小镇的名字。他的名字的意思就是「从托伏镇来的包尔仙姆」;所以让我们简称他为包尔仙姆。我已经谈论过他了,因为当我谈论哈席德派时我已经把最精要的东西都讲完了。我讲过道家、禅宗、苏菲、哈席德派。我不属于任何传统,所以我想讲什么就讲什么。我甚至不需要地图。让我再提醒你一次:

  进来

  出去

  水鸟

  没有留下踪迹,

  牠也不需要引导。

  包尔仙姆托伏没有写下任何教条,在神秘主义的世界中教条是一个肮脏的字眼,但是他讲了许多美丽的故事,美得让我想要讲一个其中的故事给你听,只是当做一个例子,好让你们能够品尝到这个人的性质。

  有个女人去找包尔仙姆。这个女人没有小孩;她想要一个小孩。她一直对包尔仙姆说:「如果你祝福我的话什么事都是可能的。请祝福我。我想要一个小孩。」

  最后包尔仙姆终于感到厌烦了,对,甚至包尔仙姆这种人都会对一个唠叨的女人感到厌烦,他说:「你想要男孩还是女孩?」

  这个女人非常高兴;她说:「当然是男孩。」

  包尔仙姆说:「那么就听我说个故事。我的母亲也没有小孩,她一直要镇上的牧师祝福她。牧师终于说:『先找一顶美丽的帽子给我。』我的母亲,就做了一顶美丽的帽子然后去找牧师。」

  这顶帽子美得让包尔仙姆的母亲说:「我不想要任何回报,看到你戴这顶帽子让我觉得好美。我非常感激你。你不欠我什么,是我亏欠你。谢谢你,牧师。」

  「然后我母亲就走了。那就是她怀孕的原因。」包尔仙姆说:「然后我就出生了。」

  这个女人说:「很棒。所以明天我也会带一顶美丽的帽子来。」

  第二天她带来了一顶非常美帽子。包尔仙姆收下了,他甚至连「谢谢」都没有说。这个女人等了又等,然后她说:「小孩的事呢?」

  包尔仙姆说:「忘掉小孩的事!这顶帽子很美,我欠你人情。我必须说谢谢你。你记得我告诉你的故事吗?这个女人不要求任何回报,那就是她怀了一个像我一样的小孩的原因。」

  「但是你带着想得到东西的欲望来找我。只是因为这顶帽子你就想要一个像包尔仙姆一样的小孩吗?把这件事全忘掉吧!」他说:「还有,永远不要再来找我了。」

  有许多东西只能用故事来表达。包尔仙姆说了一件最基本的事:别要求,然后东西自然会给你。不要要求——那是最基本的条件。」

  从包尔仙姆的故事中出现的哈席德派是世上最美的花朵。犹太人做不出比哈席德派更棒的东西。哈席德派是一条小水流,但是它仍然还活着、还流动着。

  第八本:「法里德」。这个人我以前谈论过,但是不是用英语,而是用印度语。法里德,是苏菲的神秘家,他与卡比儿、那那克等人是同时代的人。我爱他。在他的歌里面他自称法里达。他总是对自己讲话。他总是用:「法里达,你在听吗?法里达,醒来!法里达,去做这个、去做那个!」作为开始的话。在印度语中,当你用法里德这种名字时是表示尊敬。当你用法里达这种名字时是表示不尊敬;一个人只会用这种方式叫仆人。法里德会自称法里达当然是因为他是主人;而身体是仆人。」

  阿卡巴大帝常常去听法里德唱歌。阿卡巴有一次收到一个非常贵重的礼物,那是一只镶满了钻石的金剪刀。古迪亚会爱上它,任何女人都会爱上它。阿卡比也爱上了它,所以他认为那会是送给法里德的一个好礼物。他把这只珍贵的剪刀给了法里德。法里德看着它,将它把玩了一阵子后又还给了阿卡巴,他说:「这个东西对我来说没有用。如果你想要送我礼物,那就给我一支针。」

  阿卡巴很迷惑。他说:「为什么要一支针?」

  法里德说:「因为剪刀的功能是把东西切成碎片,而针的功能是把碎片连接起来。我的功能不是剪刀的功能,而是针的功能。我把东西连接起来,我做合成的工作。」

  法里德不会赞同佛洛伊德、或是心理分析的作法,因为心理分析是金剪刀,会一直把每件东西切成碎片。他会赞同阿萨吉欧里与心理整合派的作法。把东西连接、组合起来变成一。你看到我的泪水了吗?它是为法里德……法里达……对,为法里达而流。这样可能对他不尊重。他会了解眼泪,而不是金剪刀。唉,阿卡巴应该跪在法里德的脚下哭泣,那才是给这位大师的真正礼物。

  法里德没有写过书,但是他的歌已经由他的追随者写下来了。他的歌非常美,但是你必须听别人用旁加比语唱出来。他住在旁加比,而他的歌是用旁加比语写的,甚至不是用印度语写的。旁加比语与印度语差别很大。印度语是温和的,是商人的语言。旁加比语像一把剑,是军人的语言。它如此的有穿透力。当你听到法里德的歌被人用旁加比语唱出来时,你会心碎。

  当我以前到旁加比的时候,我常常问别人:「你可以唱法里德的歌给我听吗?」有一次我找到了一个知道怎么唱法里德的歌的歌唱家。那些美丽的歌唱家……那些美丽的时光……。旁加比语是自成一格的。每一种语言都是自成一格的。但是旁加比语的确是一把剑,你无法再找到更锐利的语言了。

  第九本。我正在加快脚步,因为我的时间也许快要到了,或者已经到了,因为我看到古迪亚进来了。真是可悲啊!不论是你的时间或是我的时间都要遵守同样的法则。它不应该是以分秒计算,它应该是相对的。我的时间不应该遵守同样的法则,它不应该属于爱因斯坦的相对论的世界。它应该是无尽的。但是我知道它无法那样,所以我加快脚步,而你们知道当我加快脚步时,我也是放松的。

  第九本,有着完全不同的性质的另一位诗人、另一位歌者、另一位舞者:湿婆,以及他的书「坦特罗经」。我已经谈论过这本书了。它非常小,只有一百一十二条经文。你可以很容易的将它写在一页、或顶多两页的纸上。我曾经用五本书、几千页的篇幅来谈它,那就是「奥秘之书」。我找不到其它的书可以像「坦特罗经」——湿婆之书那么精炼。每一条经文都是一种方法。

  德瓦吉特,请不要打断我的话。让我完成我的工作。他们把我这个坐在椅子上的人称为病人(patient:耐心);他们应该把医生教得有耐心一点。阿苏,你不是医生所以你不用担心。没有女人会担心,女人只会让别人担心;那是另一回事了。看!甚至古迪亚都在笑,对一个英国女人来说那是很稀罕的!

  很好。笑是好的。我爱它。但是我必须继续我的工作,不管你们要笑还是要哭;这件事对我这个坐在椅子上的人是无关紧要的。我既像石头一样硬也像莲花一样软,但是我是两者的综合。让我再讲清楚一点:一开始我是颗石头;我会用石头敲破你们的头。我没有办法成为你们的莲花,但是你们做的事还是很美。

  第十本,我总是想要谈乌马史瓦提和他的书。乌马史瓦提是一个神秘家,但是也是一个非常枯燥无味的神秘家,就像我此刻的嘴唇一样没有任何的水份。他写下了一本讲终极事物的非常枯燥、却很真实的书。他的书被称为「塔特瓦经」。塔特瓦表示「终极真理」。塔特的意思是「那个」、终极。「这个」是立即的事情,而「那个」是终极的事情。

  德瓦吉特,不要打断我的话。我知道你比较了解你的工具。我却比较了解你的意识,而那才是最重要的。

  「塔特瓦经」是很美的,而我虽然想要谈它却一再的拖延。它太数学化了,就像库德库德的「沙玛亚萨」一样。那就是所有耆那教神秘家的样子,枯燥、完全的枯燥。

  库其!雷克斯米真是选了一个好地方。马哈维拉、库德库德、乌马史瓦提这些人都会喜欢在库其。除了我以外,真是不幸啊!我一直想住在喜马拉雅山,但是为了我的人着想,我必须放弃住在喜马拉雅山的这种想法。

  这种事不会发生在佛陀、菩提达摩、松尾芭蕉身上;也不会发生在奥玛凯岩、纪伯伦、米凯尔那米身上,却发生在我身上。我知道一定有某种秘密在其中。只能说我必须把库其变得和喜马拉雅山一样美。有一件事是很确定的:不论我身在何处、不论有多大的挑战,我都会创造出世上最美的地方。

  第十一本,也是附笔的最后一本……我是指今天。人永远不知道明天会怎样。最后一本书是很美的,美得让我一定是因为太清醒了才会忘记它。我要提醒你,我不是说不清醒,我是说清醒。我一定是清醒到忘了它的地步。如果我是不清醒的话,我是不可能忘记它的。那么它会是我记起来的第一本书,而不是最后一本。这本书是「那罗帕之歌」。

  我从来没有谈过它,是因为我从来没有想过这本书有什么可以讲的,但是它一直在我心中。我只是提到它,好让爱我的人开始去找这本书……那罗帕的诗、歌、舞蹈。而这本书也是我名单上的书。

  嗡嘛呢呗咪吽。

  莲花中的宝石。

  谢谢你们两位,并献上我的喜悦。

  第六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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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修喜欢的书

第七章

  好吧!我已经听到你打开笔记本的声音了。现在是我的时间,而我的一小时并不是由六十分钟所组成。它可以是六十、七十、八十、九十、一百……或者甚至是超越数字的。如果那是我的时间那么它当然必须与我一致,而不是反过来。

  继续附笔的工作。

  今天的第一个名字是一个西方不曾听过的名字:「马路卡」。他是印度最重要的一位神秘家。他的全名是马路克达斯,但是他自称马路卡,好像他还是小孩一样,而他真的是一个小孩,不是只「好像」而已。

  我曾经用印度语谈过他。但是这本书要被翻译成其它语言的话要花上很长的时间,只因为马路卡太奇怪、太神秘了。你会很惊讶在印度这么一个充满评论家、学者、专家的地方,竟然没有人会想去评论马路克达斯,因为那太难了。他必须等我。我是第一个评论他的人,而谁知道呢?也许我也是最后一个。

  举个例子:

  Ajgar karai na chakari panchhi karai na kam, das Maluka kahi gaye sab ke data Ram.

  现在我试着翻译它。也许意思不会完全一样,但是我不负责。贫乏的英语容纳不下如此丰富的东西。马路卡说:蛇从来不外出工作,而鸟也是一样。然后马路卡说:事实上没有必要,因为存在会会提供一切。他是一个左巴会喜欢的人。他是有一点疯然后也有一些静心性质的人。

  因为他深深的处于静心之中,所以他说:

  Mala japon na kar jibhya japon na Ram, sumiran mera Hari karain main paya bisram.

  他说:我不吟诵上帝之名,我也不用念珠来朝拜他。我完全不朝拜,谁会去管那种蠢事!他继续说:事实上,神记得我的名字,我没有必要去记住祂……。看到了吗?有一点疯狂也有一些静心。马路克达斯是一个我可以毫不犹豫的说他已经超越了成道的人。他已经变成了「禅宗十牛图」里面的第十张图了。

  第二本,锡克教的书:「古鲁格兰斯沙喜」。那不是单一的作者所写的书,所以我无法说作者是谁。这是一本代代相传的选集。它从各种的来源中被选出来,与世界上其它的书都不同。「旧约圣经」只属于犹太教徒、「新约圣经」只属于基督教徒,「薄伽梵歌」只属于印度教徒、「法句经」只属于佛教徒、「津经」只属于耆那教徒;但是「古鲁格兰斯沙喜」是世上唯一取材于各种可能得到的数据的书。它的来源包括印度教、回教、耆那教、佛教、基督教。它是如此的开放,而没有宗教狂热在其中。

  标题「古鲁格兰斯」是意思是「大师之书」、或是「师父书」。在书中你会找到卡比儿、那那克、法里德,以及一大串属于不同传统、不同学派的神秘家,好像许多河流在大海中会合一样。「古鲁格兰斯」就像大海一样。

  我只翻译那那克的一句话。他是创始者,所以他的话当然会被收入「古鲁格兰斯」这本书。他是锡克教的第一位大师;然后接下来才是其它的九位师父。锡克教是由十位大师所制造出来的。那是一种很稀奇的宗教,因为其它的宗教都是由单一的人创造出来的。

  那那克说:真理、终极真理是无法言说的,所以请原谅我,我不会谈论真理,只会唱它。如果你可以了解音乐的语言,那么也许你的心弦会被触动。灯火的传递是超越文字的。

  「古鲁格兰斯沙喜」……锡克教徒称它为「沙喜」是因为他们太尊敬这本书了,几乎就像它是活的一样,好像它就是师父的精神。但是书本还是书本,师父离开的那一刻书本就死了、文字就死了。所以他们是在带着美丽的尸体,就像其它宗教在做的事一样。对了,要记住宗教只有一阵子是活的,只有在一位师父出现的时候才是活的。当师父不再活着时宗教就变成了教条,而教条是一种丑陋的东西。

  荷兰国会为了调查「仪式与教条」而组成了一个委员会。很显然的我是他们名单上的头号人物。我已经叫我在荷兰的人告诉他们:「我们不会和你们合作,因为事实上我们既没有仪式也没有教条;我们是宗教。如果你想要寻找仪式与教条的话,那么到处都有:基督教、犹太教、印度教、回教,以及诸如此类数不清的宗教。」事实上我本来是要说「那些恶心的宗教」……。

  这个委员会变得非常担心。他们写了一封信给我在荷兰的门徒,上面说:「请与我们合作。」我们的人又来请教我。我告诉他们:「我已经告诉你们怎么做了。除非他们派一个调查宗教精神的委员会,否则不要合作。」

  看看这有多么荒谬:荷兰国会是由基督教民主党所支配,而被指派为委员会成员的人也都是基督教民主党员。现在,他们才是有教条、有仪式的宗教。我的人没有仪式。我还活得好好的!一个宗教只会在师父还在呼吸时存在。他的呼吸构成了这个宗教。

  「古鲁格兰斯」收录了十位师父、十位成道者所讲的话。我认为没有别的书比得上它。它是无法被比较的。那那克说:「只有一件事是真的,那就是无法被表达之物的名字。」在东方我们称它为嗡卡、嗡,唯一真实之物。它是无声之声……是声音消失之后遍布的寂静……。

  第三本:梅布尔柯林斯写的「道上之光」(奥修电子书中「新炼金术」)。任何想要往高处走的人都必须了解「道上之光」这本书。就量来说那是一本小书,只有几页,但是就质来说它却是最伟大的一本书。而更奇妙的是,它竟然是在现代被写成的。没有人知道这个作者、梅布尔柯林斯是谁。作者从来不写他的全名,只写缩写而已。只是我刚好遇到了一些作者的朋友才知道他的全名是什么。

  为什么是梅布尔柯林斯?我可以理解。作者只是个媒介,而且在这本「道上之光」上更是如此。也许是凯达这个苏菲,我曾经谈过他:这个引导人们、带领人们、帮助人们的灵魂,也藏身于梅布尔柯林斯的这部作品之后。

  梅布尔柯林斯是通神论者。他、或是她,我不知道作者是男是女,反正不重要,也许他不是被凯达、那个苏菲理论中的终极引导者所带领。但是如果我使用通神学派中对等的那个名字:K.H.的话,梅布尔柯林斯会很高兴。任何名字都行。怎么称呼它不重要……K.H.大师、或者是神秘家凯达,那些都只是名字而已。但是这本书却是非常有用的。不论谁写了它,不论引导作者的是谁,那都不是重点;这本书本身就像一座黄金塔一样巍然耸立。

  第四本:我很好,不要只是因为我号码算对而担心。这种事偶尔会意外发生。第四本是克什米尔的一位名叫「拉拉」的女人。克什米尔人非常喜爱拉拉,因为出于对她的尊敬他们只会说两个字:阿拉与拉拉。百分之九十九的克什米尔人都是回教徒,所以当他们说他们只知道两个字、阿拉与拉拉时,那是很重要的。

  拉拉从来没有写过书。她目不识丁,但是她很勇敢……。她一辈子都是赤裸的,要记住这是在几百年前的东方,而且她是一个美丽的女人。克什米尔很美;在印度他们是唯一真正美丽的人们。他们是摩西在寻找的遗失的部落。他们基本上是犹太人。

  当摩西带领人们往以色列前进时……而一个人会很好奇那个狂人在做什么:为什么要去以色列?但是狂人毕竟是疯狂的,那是不会有例外的。摩西要为他的人们找一块地方。他在沙漠中流浪了四十年,然后找到了以色列。在其间他带领的其中一支部落走失了。那支部落到了克什米尔。

  有时候走失至少还是幸运的。摩西找不到他们。你知道摩西为了寻找这个失落的部份最后终于到了克什米尔吗?……然后他死于那里。他的墓碑不在以色列,而是在克什米尔。

  奇怪的是,摩西死于克什米尔,耶稣也死于克什米尔。我曾经去克什米尔许多次,而且我知道那是一个人人都会说:「啊!真希望我现在就能死在这里……!」的地方。那里真的是美到让人觉得再继续活下去都没有价值了。

  克什米尔人是很美的人,很穷、但是很美。拉拉是一个克什米尔女人,她不识字,但是她还是可以唱歌跳舞。所以她的一些歌曲被保留了下来。当然,她的教导无法被保留下来,但是她的歌被保留下来了。我要把它们列入我的附笔中。

  第五本:另一个神秘家,「葛拉克」,一位坦特罗行者,他是如此的精通、熟练于坦特罗的各种方法,以致于在印度知道许多事的人会被认为是在做「葛拉克丹达」。葛拉克丹达的意思是「葛拉克做的事」。人们认为一个人应该专注于自己的事。葛拉克却进入了所有的方向、所有的层面。

  葛拉克的全名是葛拉克那斯。那一定是他的弟子为他取的名字,因为那斯的意思是上主。葛拉克已经交出所有进入内在神秘可能用得到的钥匙了。他已经说了每一件可以说的事情。以某方面来说,他是一个终点站。

  但是世界还是在继续,我也是在继续着。世界不知道什么是终点站,我也不知道。我只会在一个句子的中间死去;然后人们很永远好奇我要说什么、我要怎么完成这个句子。我尊敬葛拉克那斯。我已经谈过太多关于他的事情了。有一天那些东西会被翻译出来,所以我不需要再浪费时间于这个家伙身上了。

  第六本:那是很稀奇的事,一个人、仅仅一个人,就制造出了两本杰作,但是那就是发生在休伯特班诺身上的事。我不知道这个名字法国人要怎么发音……他们对发音很在意,而我却很随便!但是我不在意,就算一个字发错音又怎么样呢?我一生都一直在发错音。

  休伯特班诺这个人我已经提过了他的第一本书「放手」。事实上那是他的第二本书。在写「放手」之前他已经写了另一本书名为「无上教义」的书。我想要把这本书也列入;否则我会因为没有提到它而难过。那是一本非常美的书,却也是一本非常难读的书,而且还更是一本很难理解的书。但是班诺已经尽量试着让它简单了。

  第七本。七,是一个伟大的奥秘数字。我想要把它送给一位真正奥秘的人、湿婆,他是印度教的终极之善。有许多书都挂上了湿婆之名;而它们之中有许多都不是真的,它们只是为了受人尊重而使用这个名字。但是这本「湿婆经」是最真实的一本。我曾经用印度语谈过它;我也在想要用英语谈论它。我还没决定日期,但是你们知道我的个性……。

  这本「湿婆经」包含了所有的静心技巧。不可能会有别的尚未列入此书的静心技巧。「湿婆经」是静心者的圣经。

  阿苏,我知道他们为什么笑。让他们笑吧!我知道我讲得非常慢,那就是他们在笑的原因。但是我享受这件事,而他们享受他们的笑。很好,阿苏……一个人是无法常常找到这样的好女人的。世上有许多美丽的女人,但是好女人是非常难找的。让这些傻瓜笑吧!我想讲多慢我就会讲多慢。

  我在谈「湿婆经」。这本书和别的书不一样,它是独一无二、无与伦比的。

  第八本:一位印度神秘家、「高伦」的最美的作品。高伦这个字的意思是「白人」。他很美……我可以看到他站在我面前,全身都是白色、或者应该说是雪白的。他美得让全村的女孩都爱上了他。而他保持单身。一个人无法娶几百万个女孩。一个女孩就已经太多了;几百万个,我的天!任何人都会被杀掉!现在你们知道我为什么会是单身汉的秘密了吧!

  高伦常常用跳舞和唱歌来传达他的讯息。他的讯息不属于文字,而是比较偏向歌曲。高伦没有写过书;他的爱好者,有许多爱好他的人,事实上爱好他的人太多了,他们收集了他的歌。那些歌是是最美的收藏品;我从来没有遇过像它一样的东西。要怎么形容它呢?……我只能说我爱它。

  第九本:另一个印度神秘家,你也许没有听过他的名字。他被称为「达都」,达都的意思是兄弟。他是那么的可爱,因此人们忘记了他的姓名,而只记得他是达都、兄弟。达都唱过几千首歌,但是那些歌都不是他写下来的,那些歌是由别人收集的,就像园丁在收集那些掉下来的花朵一样。

  我所说的关于达都的事也同时适用于所有的圣人。他们都反对写作。他们唱歌、讲话、跳舞、指引,但是他们不写作。写东西会让那个东西变得非常受限制。一个字就是一种限制;只有那样它才可以是一个字。如果它不受限制的话它就会是天空,它会包含所有的星星。那就是所谓的圣者的经验。

  甚至我自己都没有写过任何的东西……我只有写过一些信给那些和我非常亲近的人,因为我认为、或者也许是相信他们会了解我。我不知道他们是否了解我。所以我的书「一杯茶」是唯一的一本称得上是我写的书。那是一本我的信函的选集。否则我从来没写过任何东西。

  达都的歌曾经被收集过。我谈论过他。他达到了一个人所能够渴望的高度。

  第十本,也是最后一本。今天的最后一位是地球上曾经出现的最奇怪的人之一、「沙马德」。他是一个苏菲,他在清真寺被回教国王下令所杀。他只为了一句回教经文、祈祷文而被杀。这句祈祷文是:「Allah la il Allah——阿拉、神,是唯一的神。」而那对他们还不够;他们还想要更多。他们想要向世界宣称穆罕默德是神的唯一先知:「Allah la il Allah; Mohammed bismillah。阿拉是唯一的神,而穆罕默德是神的唯一先知。」

  苏菲不承认第二部份,也就是穆罕默德是神的唯一先知的那部份。那就是沙马德的罪。很显然的,没有人可以是唯一的先知;没有人可以是绝对唯一的,既不是穆罕默德,也不是耶稣、摩西、佛陀。沙马德被杀了,他被印度的回教国王与回教教士的共谋所谋杀、屠杀。但是他笑了,他说:「就算我死了我还是会说同样的话:阿拉是唯一的神。」

  在德里的大清真寺加玛马西德,也就是沙马德被杀之处,仍然树立着一个纪念这位伟大人物的纪念碑。他被以一种非常不人道的方式杀死:他的头被砍下来。他的头滚下来清真寺的阶梯。有许多聚集在那里的人清楚听到这个滚下去的头叫着:「阿拉是唯一的神……。」

  我不知道这个故事是不是真的,但是那一定是真的。它必须是真的。就算真理也必须与沙马德这种人妥协。我爱沙马德。他没有写过任何书,但是他的讲过的话已经被收集起来,而其中最有意义的话就是:阿拉是唯一的神,没有其它的先知,没有人介于你与神之间。没有中间人,神是立即随手可得的。所需要的只是一点点疯狂与一些静心而已。

  我那时候想要讲一些东西,但是我不会讲出来……它是无法言说的。它从来没有被讲过,而我也不会去讲它。

  那不是很美吗?

  像日落……

  像归巢的鸟儿,

  像正要出现的第一颗星,

  它们的颜色都在空中。

  你们可以看到

  我脸上的微笑吗?

  第七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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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要成为一个朱那沙、一个寻道者。继续进行附笔。

  第一本书是尼采的「权力的意志」。他在活着时从来没有出版这本书,那是在他死后才发行的;在这本书出版之前的那段时间,有许多你们所谓的伟人都已经从这份手稿中抄袭了一些东西。

  阿德勒是「最伟大的」心理学家之一。他是心理学家的三巨头:佛洛伊德、荣格、阿德勒的其中之一。他只是一个小偷。阿德勒的所有心理学说都是从尼采那里偷来的。

  阿德勒说:人类的基本本能就是「权力的意志」。很棒!他想要骗谁呢?然而许许多多的傻瓜都被骗了。阿德勒仍然被视为一个伟人。他只是一个侏儒,只会被人遗忘。

  萧伯纳的全部哲学理论都是从尼采那里偷来的。伟大的萧伯纳、诺贝尔奖得主萧伯纳。不论他说了什么全部都被包含在尼采的「权力的意志」一书中的几句话而已。

  甚至所谓的伟大的印度圣人也不落人后。他的名字是阿鲁宾多。他被世上许许多多的人尊崇为当代最伟大的圣者。他的超人主义是从「权力的意志」手稿中偷来的。阿鲁宾多只是一个平庸的学者,他没什么好吹嘘的。

  尼采的书在他死后好几年才出版。他的姐姐不让这本书出版。她是一个伟大的生意人。她在卖其它已经出版的书,然后等到时机成熟才把「权力的意志」拿出来卖。她不关心尼采与他的哲学、以及他对人类的贡献。

  为什么尼采活着时不自己出版这本书呢?我知道原因。那种事对于甚至是他这种人都太过份了。他不是一个成道者。他很害怕,他怕这本书出版后会发生的事。而这本书是炸药!甚至在睡觉时,他也总是把这本书放在枕头下。他害怕这本书会被人误用。他不像别人所认为的那么勇敢,他是个懦夫。但是那就是存在的奇怪之处:甚至有时候星星也会洒落在一个懦夫身上,而那就是在尼采身上发生的事。

  希特勒的哲学都是从尼采偷来的。希特勒不够格做任何正确的事情;他是一个白痴,他应该在印度、而不是德国,然后应该变成穆克塔南达的弟子才对。我建议他应该叫白痴南达!那就是他,人类历史上的超级白痴。他认为他了解尼采。要了解尼采是很难的;他是如此的微妙、如此的深、如此的广。任何白痴南达都无法达到他的境界。

  尼采让他最好的一本书在死后才发行。我已经列入了他的一本书「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了,但是甚至连那本书在「权力的意志」之前都会自叹不如。那不是一本哲学教条,不是有系统的写出来的,那只是一些格言、段落。你必须找出其中的关连。那不是要写下来让你读的。因此,即使这本书被出版了也没什么人读它。谁会管它呢!谁会想花那么多的心思呢?而要了解「权力的意志」需要很大的心血。那是尼采的灵魂精华。而他是一个狂人!要了解这本书也就是要超越这本书。

  这就是我今天要讲的第一本书。

  第二本:我又要再提起邬斯宾斯基。我已经提到了他的两本书了:第一本,「第三工具」,那是他在遇见他的师父葛吉夫之前写的。「第三工具」在数学界特别有名,因为邬斯宾斯基在写这本书时是一个数学家。第二本书,「探索奇迹」,他是在与葛吉夫一起生活了几年之后写的。

  但是这两本书之间还有第三本书,那是在他写完第三工具而尚未遇见葛吉夫之前。这本书很少人知道,它的名字是「宇宙新模型」。那是一本奇怪的书,它非常的怪。

  邬斯宾斯基在世界各地、特别是在印度寻找师父,因为人们愚蠢得以为师父只能在印度被找到。邬斯宾斯基在印度找了几年。甚至他还在孟买找师父。在那段时间他写下了这本非常美的书「宇宙新模型」。这本书是一种诗人的观点,因为他不知道他在讲什么。但是他讲的东西非常的接近真理……但是只是接近而已,记住,甚至一发之隔都足以将你隔开。他仍然与真理有间隔。他找了又找……。

  在这本书中他描述他寻找的过程。这本书的结尾很奇怪,在莫斯科的咖啡厅里他见到了葛吉夫。葛吉夫的确是有史以来最奇怪的师父。他常常在咖啡厅里面写作。那真是个写作的好地方啊!他会坐在咖啡厅里,人们会吃饭、讲话,小孩会跑来跑去,还有街上的闹声、喇叭的声音,而葛吉夫会坐在被这些事情围绕的窗边座位,然后写他的「所有与一些」这本书。

  邬斯宾斯基看到这个人之后就爱上他了。谁可以抗拒这种事呢?看到一个师父而不爱上他是完全不可能的,除非你是完全死气沉沉、你是铁石心肠、你是由合成材料制成的一个模型!他看到葛吉夫的那一刻……很奇怪:他看到了他在世界各地、在印度泥泞的路上一直在寻找的那双眼睛,而这间咖啡厅就在他莫斯科的住所旁边!有时候你也许会发现你寻找的东西就在你身边。

  「宇宙新模型」这本书是富有诗意的,但是它非常接近我的看法;那就是我列入它的原因。

  第三本:「沙奈」,以及他美丽的描述。像沙奈那样的人不需要争论,他们只会描述。他们不需要争论,他们的存在本身就是证明;不需要别的争论。来,看我的眼睛,然后你就会知道并没有争论,只有描述。描述总是真实的。争论可以是狡诘的,却很少是真的。

  沙奈是我的恋情之一。我没办法,即使我想要也没办法夸大他。那是不可能的。沙奈是苏菲主义的精华。

  苏菲是塔沙渥夫这个字的英语翻译。塔沙渥夫表示「纯粹的爱」。「苏菲」这个字来自于苏夫,它的意思是羊毛,而一个苏菲的意思是指一个穿着羊袍子的人。沙奈常常戴着一顶黑色帽子,他穿着白袍加黑帽。其中并没有逻辑、没有原因,他只是一个像我一样的狂人。但是你能怎样呢?这些人必须照他的样子被接受。你不是会爱他就是会恨他。爱或恨,他们不会给你别的选择。你可以赞成或反对他们,但是你无法对他们漠不关心。那就是神秘家的奇迹。接近我,然后你就会很清楚来找我的人不是朋友就是敌人。找我者走时非友即敌。看!我有时候也可以做诗。一个狂人有能力做任何事。

  沙奈只会描述而不会争论。他只会说就是这样。你无法问为什么;他会说:「闭嘴!没有为什么!」

  你不会问玫瑰:「为什么?」

  你不会问白雪:「为什么?」

  你不会问星星:「为什么?」

  那么你为什么要拿问题去问沙奈这一类的人呢?

  他们属于星星、花朵、白雪。

  他们不争论。

  我爱沙奈。我从未忘记他;我不想提到他的原因只是因为我想要把他留给我自己、留给我的心。但是在附笔中你甚至可以掏出你的心。

  那就是我父亲常常写信给我的原因。信会非常简短,没有什么事好写,然后他会写一条附笔。我会很好奇他又写了什么,然后他会讲真正有意义的事情。然后附笔还不够。还会有另一个附附笔。我会想:「我的天,他又忘了什么?」然后还会有一些没办法写在信中的真正美丽的事情。附笔是一种更亲密的现象,而附附笔又比附笔更亲密。

  我的父亲已经不在了,但是在这种时刻我会想起他,就是我突然间发现我正在和他做一样的事的时候。当我看到他的照片,我知道当我七十五岁时我看起来就会像那样。而我不会背叛、我直到咽下最后一口气之前都会代表他的存在,而那让我觉得很好。

  德瓦拉吉,我并没有把德瓦吉特叫成特瓦拉吉;我是指德瓦拉吉,你应该要记住。我的身体就像我父亲一样,甚至连生病也是一样。我为此感到自豪。我的父亲有气喘,所以当我得了气喘时,我知道这个身体是来自于我父亲,而且还带着我父亲身体的所有缺陷。他是个糖尿病患者,我也是。他爱讲话,而我一生除了讲话什么也没做。在各方面我都一直是他的儿子。

  他是个伟大的父亲,不只是因为他是我的父亲,而且还因为虽然他是一个父亲,他却拜在他儿子的脚下,并且变成他儿子的弟子。那就是他伟大之处。从前从来没有一个父亲做过这种事,而且我也不认为这种事会再度发生在这个地球上。那似乎是不可能的。父亲要变成儿子的弟子?佛陀的父亲犹豫了;而我的父亲一刻也没有犹豫过。

  佛陀的父亲要成为弟子是非常容易的事,因为佛陀是所谓的宗教圣人。对任何父亲而言要成为像我这样的人的弟子是很困难的。从任何标准来看我都不是一个圣人,而我对这一点感到很高兴,因为我讨厌被归类。如果我看到所谓的圣人在天堂我会掉头就走。在地球上我已经看得够多了。我不是圣人。我是一个完全不一样的人,那是我称为左巴佛的人。

  他了解我是声名狼藉的,他很了解从所谓的受人尊敬的地方加诸于我身上的各种谴责,然而他还是变成了我的弟子。那就是勇气、极大的勇气。当他第一次碰触我的脚时甚至连我都感到惊讶。我哭了,当然那是在我的房间里,所以没有人看到。我觉得那些泪水仍然在我眼中。当他要我点化他时我简直不敢相信。在那一刻我只是保持沉默。我不能说好或不好,我只是沉默、震惊。对,在你们的语言中有正确的表达方式:「被惊讶所攫取」,而我是如此强而有力的被攫取了。

  现在几号了?阿苏,不是你;你已经超越了号码了。让我再留恋一下这些号码。

  「下一个号码是四号。」

  下一个号码是四号,很好。你真是聪明。你没有说三号,你说:「下一个号码是四号。」你知道你无法欺骗我。你很了解如果你说三号那我下一个号码就会用三号。好吧,我偶尔也会容许弟子用自己的方式做事。

  第四本:第四个名字是「戴奥尼希斯」。我已经谈过他的言论了,那只是一些由他的弟子记下来的片段,但是我谈论他只是为了让世人知道像戴奥尼希斯这样的人是不应该被遗忘的。他们才是真正的人。

  真正的人是屈指可数的。真正的人是接触到真实的人,不只是从外在客体的真实,还有他自己的主体性的真实。戴奥尼希斯是诸佛世界中的一员。我要再次提起他的一些言论,我无法称它为一本书;一本书需要比片段多一点东西。

  第五本……我遇到了这个系列最奇怪的一刻。有一本书叫做「在大师的脚下」。这本书上标示的作者名称是克里希那穆提,但是克里希那穆提说他不记得他写过这本书。这本书在很久很久以前,在克里希那穆提九到十岁时就写下了。他怎么能记得这本书出版时的事情呢?但是它是一本伟大的作品。

  我要第一次向世人透露这本书的真正作者是:安妮贝赞特。是安妮贝赞特写了这本书,而不是克里希那穆提。那么她为什么不说这本书是她的作品呢?这件事情的背后是有理由的。她想要世人将克里希那穆提当成一位师父。那只是一位母亲的野心。她将克里希那穆提养大,她爱他就像母亲爱小孩一样。在她老年时唯一的欲望就是希望克里希那穆提变成一位世界导师。那么,如果克里希那穆提没有话要对世人说的话,那怎么能宣称他是一位世界导师呢?在这本「在大师的脚下」中,她试着去满足那项需求。

  克里希那穆提不是那本书的作者。他自己也说连他自己都不记得写过这本书。他是一个诚挚的人,他是真实而且诚实的人,但是这本书仍然挂着他的名字出售。他应该阻止这种事。他应该向出版社表明他不是这本书的作者。如果他们想出版这本书,那么应该不要挂任何人的名字。但是他没有那样做。那就是我说他仍然是在禅宗十牛图的第九张图的境界的原因。他无法否认这件事,他只说他记不得了。要否认啊!说那不是你的作品。

  但是这本书很美。事实上任何人都会为曾经写过这本书而自豪。那些想要走上寻道之路并且追随一位师父的人一定要研究「在大师的脚下」。我是说研究,而不是说阅读,因为一个人会阅读小说,或者阅读像罗桑伦巴这样的人写的许多灵性小说,或者是许多幻想人物所写的书。在今天到处都有像这样的人,因为有市场需求。现在任何人都可以成为一位师父……。

  富里琼巴巴……我要大笑三声。真是堕落!富里琼现在并没有改变自己,他只把名字换了……。他不再自称为巴巴。他以前自称巴巴是因为他是穆克塔南达巴巴的弟子。在印度,人们爱一位师父才会称他为巴巴,所以他开始自称巴巴。但是后来他觉得那是在模仿,所以他就放弃这个称呼了。他现在自称为富里琼达达。那还是一样;不论是达达或是巴巴,都是无意义的东西。但是这种人到处都是。要小心这种人。除非你很清醒,否则你很可能会踏入陷阱中。

  第六本,是另一位苏菲神秘家「琼纳德」写的,琼纳德是曼索的师父……。曼索是世界知名人物,因为他被谋杀了;因此琼纳德变得比较没有名气。但是琼纳德流传下来的这些句子、片段的确是很伟大的。否则他怎么能有曼索这样一弟子呢?他只留下一些故事、诗句和言论,这些东西都是片段的。那就是神秘家的方式:他甚至不会去把它们连接成一个整体。他不会把花朵做成花圈,他只会堆积这些花朵。他让你自己选择。

  琼纳德对曼索说:「你所了解的东西要留在你自己的心中。不要大喊大叫。如果你要讲出来,你要用别人听不到的方式讲出来。」

  大家都误解了琼纳德。他们认为他有一点害怕。事情并非如此。要了解真理很容易、要宣示真理很容易;要留在心里不说却是很困难的。让那些想要知道真理的人自己到你的存在之井、寂静之井来取水。

  第七本是一本琼纳德会喜爱的人、梅赫巴巴所写的书。他静默了三十年。没有人曾经静默那么久。马哈维拉只静默了十二年,那是最高纪录。梅赫巴巴打破了所有的纪录。他一直在做手势,就像我讲话时一样,因为有一些事情只能用手势来说明。梅赫巴巴抛弃了文字,但是他无法抛弃手势。幸好他没有连手势都抛弃。和他住在一起的亲近人士开始记下他的手势,而这本在梅赫巴巴静默三十年之后所出版的书有一个奇怪的标题,那是一个很适合的标题。这本书的标题是「神言」。

  梅赫巴巴活在寂静中也死于寂静中。他从来不讲话,但是他的寂静本身就是他的言论、他的表达、他的歌。所以这本书定名为「神言」并不是很奇怪。

  有一本禅宗的书上写着:说花朵不会讲话。那是错的,那是绝对错误的。花朵也会讲话。它当然不会讲英语、日语或梵语;它会讲花的语言。它会用它的香气来讲话。我很清楚这一点,因为我对香气过敏。我可以在几哩外听到花在讲话,所以我是以我自己的经验来说的。那不是一种譬喻。我再说一次,花朵也会讲话,但是它的语言是花的语言。神会讲话,不管他的声音听起来如何,对于梅赫巴巴来说这种事也是真实的。他用无言来讲话。

  第几本了,德瓦吉特?

  「第八本。」

  我们已经走了这么远了;只要再耐心一点。

  第八本是一本没没无闻的书。它不应该没没无闻,因为那是萧伯纳写的。这本书被称为「革命格言」。萧伯纳的其它的书都很有名,除了这本「革命格言」以外。只有一个像我一样疯狂的人才会选它。我已经忘了他写过的其它东西了,那些都是垃圾、废物。

  对了,我有一个门徒名叫菩提贾柏。贾柏的意思是怀孕;这个名字的意思是「怀着一个佛,准备像个佛一样被生下来」。有些人会叫他菩提垃圾,我爱这个名字。那是更真实的:菩提垃圾,对,如果你可以达到佛性、菩提,甚至连垃圾都会变得神圣;否则每件东西都早就是垃圾了。

  我爱萧伯纳的这本小书「革命格言」,它被所有的人遗忘,除了我以外。我会选择奇怪的事情、奇怪的人、奇怪的地方。「革命格言」似乎是自己降临在萧伯纳身上的……因为他只是一个怀疑论者而已。他甚至不是一个圣人,他没有成道,也甚至没有想过关于成道的事情。他也许连这个字都没听过;他属于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对了,我还可以告诉你们他爱上了一个女孩。他爱上她而且想与她结婚,但是这个女孩想要成道。她想要寻找真理,所以她去了印度。那个女人就是安妮贝赞特。感谢上帝没有让萧伯纳娶到她;否则我们会错过了一位强而有力的女人。她的洞见、她的爱、她的智慧……对,她是个女巫。我真的是说她是个女巫。我不是说母狗,我是说女巫。「女巫」真的是一个美丽的字;它表示智慧。

  这是一个男人的世界。当一个男人有智慧时他被称为佛、基督、先知;当一个女人有智慧时她被称为女巫。你看这种事有多么不公平。但是这个字原来的意义是很美的。

  「革命格言」的开始是……第一句格言是:没有黄金法则,而这就是第一条法则。你看,甚至连这一小句话都那么的美。没有黄金法则……。对,没有黄金法则;而这就是唯一的黄金法则。剩下的你们必须去研究这本书。记住,当我说研究时我是指对它静心。当我说读它时,是不需要静心的。只要了解那种语言就行了。

  第九……德瓦吉特,我数对了吗?

  「对。」

  偶尔听到别人说我对是很好的。我已经至少四十年没听过了。我家的人没有人说过我是对的。我总是错的。而我要感谢上帝我是错的,而不是对他们来说是「对」而对我来说是错的东西。我的老师没有一个说过我是对的。我一直都是错的。

  那是每天的例行公事,几乎是经常性的活动,也就是我被送到校长那里去接受惩罚。班长会带我去找校长,然后校长会问我今天做了什么事。但是渐渐的校长也不问了。我会去找他然后他惩罚我、打我的脸,然后就结束了。他甚至甚至不会问我做错了什么事。

  到现在我还觉得有件事很好笑。有一次班长做错事。我的老师开玩笑的叫我带班长去找校长。我必须带班长去接受校长的惩罚,但是在我还没开口之前校长就惩罚了我!我笑了,然后校长说:「怎么了?」

  我说:「今天你要惩罚的是另一个家伙。我是跟着他来的。不是他带我来,是我带他来的,而你已经打了我的脸!」

  校长说:「对不起。」

  我说:「我不相信你的话。让我打你!」而我真的打了他。

  现在这个老人已经在坟墓里了。我很抱歉我打了他,但是我打得没有很重……只是轻轻的,就像微风吹过松树一样。

  就算只有听到一次有人说我对也很棒。为了再听一次我要说……。现在是第八本吗?现在你一定左右为难。不,我已经知道那是第九本了。是吗?

  第九本。我选的第九本是慧能,菩提达摩在中国的继承者。「六祖坛经」并不为人所熟知,而且除了日语以外也没有被翻译成其它的语言。

  慧能是人类所能达到的最高点。慧能说的话不多;他只给予暗示,只有一些暗示。但是那些暗示就够了。就像脚印一样,如果你跟着走你就会到达目的。他所说的话在本质上与佛陀或耶稣并没有不同,但是他说话的方式是他自己的、是真正原创的方式。他用自己的方式讲话,而那证明了他不是一只鹦鹉,也不是一个教宗或神父。

  慧能说的话可以归纳为简短的几句话,但是却只能被那些可以冒一切险的人所了解。他的话可以很容易的用几句话来说明,因为他所说的就是:不要去想一件事;而是要成为那件事。但是一个人要了解这一点需要花上许多世的时间,除非他非常聪明;那么在这一刻、此时此地,这一点就可以变成你内在真实的东西。它在我的内在已经变成了真实的东西了,为什么它无法在你的内在也变成真实的东西呢?没有人阻止你,除了你自己。

  第十,终于到最后一本了。我害怕,而那就是我还有一点犹豫的原因,要说还是不说:「木拉那斯鲁丁」!他不是一个虚构人物,他是一个苏菲,而且他的坟墓还存在着。但是他是一个甚至无法拒绝开他自己坟墓玩笑的人。他的遗愿是他的墓碑只要做成一扇锁着的门,然后把钥匙丢到大海中。

  这真的是很奇怪!人们去看他的坟墓:因为没有墙壁所以人们可以绕着这扇门走,那里只有一扇门,连一面墙都没有!而门是锁着的。木拉那斯鲁丁这个人一定还在他的坟墓里笑着。

  我爱那斯鲁丁、比我爱其它人还要深。他是一个把宗教与欢笑放在一起的人;否则宗教与欢笑总是对立的。那斯鲁丁强迫他们抛弃敌意然后变成了朋友,而当宗教与欢笑会合时、当静心会大笑而欢笑会静心时,奇迹就发生了……那是奇迹中的奇迹。

  再给我两分钟。

  我总是喜欢在事情的最高潮之处停止。

  第八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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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现在是我的时间。我不认为有人曾经在齿科医生的椅子上演讲过。我感到倍受尊崇。我看到诸佛都在嫉妒我。

  附笔继续……。

  今天的第一本书:哈斯的「头脑的命运」。我不知道他的名字怎么发音:h-a-a-s,我将它念成哈斯。这本书并不为人所熟知,因为它太深奥了。我认为哈斯这个家伙一定是德国人;即使如此他还是创造了一本非常有意义的书。他不是一个诗人,他写作的方式像个数学家。他是会让我想起「哲学(philosia)」这个字的人。

  哲学(Philosophy)的意思是「爱的智慧」;philo是爱,而sophia是智慧,但是它并不适用于达显、也就是东方人看待整体的方式。哲学是粗糙的。

  在「头脑的命运」中,哈斯用于达显的字不是philosophy而是philosia。philo仍然是指爱,但是osia是指真理、真实、终极的真实事物,它不是知识或智能之爱,而是真理之爱,不管它是否令人愉快,那都不重要。

  这是一本让东方与西方靠得更近的书,但是只是接近而已,书本无法再做更多的事了。要让会合发生需要一个人,而不是一本书,而哈斯并不是那个人。他的书很美,但是他本人是一个普通人。要产生真正的会合需要一个佛、菩提达摩、耶稣、穆罕默德或包尔仙姆。简单的说,就是需要静心,而我不认为哈斯这个人曾经静心过。他也许集中过精神,德国人集中精神、集中营知道的很多。很棒!我曾经举办过静心营,而他们曾经举办过集中营!集中是德国人的作风,而静心则不是。对,甚至在德国偶尔也会出现静心者,但是那不是常规,那只是例外,而例外总是会证明常规的存在。我知道有艾克哈特,还有波美……。

  今天的第二个名字是「艾克哈特」。我真希望他是生在东方。要生在德国还要去写或去谈论终极事物是一件很困难的工作。但是这个可怜的人做到了,而且做得很完美。德国人就是德国人;不管他们做什么,他们都会做得很完美。甚至今天似乎也有一个德国门徒在敲门。真完美!听他敲门的声音,在这个寂静当中这些声音听起来是多么的美。

  艾克哈特没有受过教育。奇怪的是许多神秘家都没有受过教育。教育一定是出了什么问题。为什么有那么多没有受过教育的神秘家呢?教育一定是在摧毁着什么东西,而那会妨碍人们变成神秘家。对,教育会摧毁东西。从幼儿园到大学的研究所,教育一直在摧毁你内在所有美丽与审美的东西。莲花已经被学位压碎了,玫瑰已经被所谓的教授、老师、副校长、校长所杀死了。看他们为自己选择了多么美的名称!

  真正的教育尚未开始。它必须开始。它将是心的教育,而不是头的教育;它是你内在女性化的教育,而不是男性化的教育。

  那真的是一项奇迹,艾克哈特虽然身处于德国这个世界上最男性沙文主义的民族之中,却仍然还是停留在他的心中,并且从心中讲话。他是一个未受教育的、贫穷的、没有政治地位、没有经济地位、完全没有地位的人,他只是一个乞丐,但是却如此的富有。很少人能像他那么富有。在他的存在当中他是富有的。

  把「存在」用大写字写下来。

  你们必须了解存在和变成这两个字。变成是一个没有开始、没有结束的过程,它是一个连续。但是存在完全不是一种过程,它就是「是」。称它为「是」,然后你就可以非常接近它。

  存在既不属于时间也不属于空间,它是一种超越。把「超越」也用大写字写下来。你们没办法用黄金字把它写下来,真是可惜啊!它是一个应该用黄金写下来的字,是用纯金,不是用十八克拉而是用二十四克拉的黄金、百分之百的黄金写下来。

  艾克哈特只讲了一些东西,但是甚至连那些东西都激怒了丑陋的教会、教宗与他身边的恶魔。他们马上阻止他讲话。他们告诉他什么该说而什么不该说。要像我这样的人才不会去听那些傻瓜的话。但是艾克哈特是一个单纯的人;他顺从了,他顺从了当权者的话。德国人毕竟还是德国人。当你说:「向左转」时他会向左转;当你说:「向右转」时他也会向右转。

  我以前被大学的军事训练课程开除,因为当他们说:「向右转」时我会先想一想。除了我以外,每个人马上都向右转。训练官非常困惑。他说:「你怎么了?你听不到我讲话吗?你的耳朵有问题吗?」

  我说:「不,我没问题。我只是搞不懂为什么。为什么我要左转或右转?没有必要、没有理由。而这些一下左转、一下右转的可怜的傻瓜最后会回到我现在所站的位置。」

  很自然的,我被开除了,而我非常的高兴。每个人都认为那是不幸,而我认为我很幸运。人们在背后窃窃私语,说我一定有问题:「他被赶出去还那么高兴!」我为此事开了一个宴会庆祝。

  艾克哈特顺从了。德国人无法真正成道,那是非常困难的。味马克尔提也许是第一个成道的德国人。但是艾克哈特非常接近;只要再走一步世界就结束了……他就进入了那扇门、超越之门。但是即使他是个德国人、即使他屈服于教宗的压力之下,他还是说了很美的事情。因为有一些真理进入了他的话语中,因此我将他列入我的名单中。

  第三本,另一个德国人:「波美」。我不知道他的名字如何发音,但谁在乎呢!他的名字是:B-o-h-m-e。德国人的发音一定不同,至少我可以确定这一点。但是我不是一个德国人。我不必对任何人妥协。我总是叫他「波美」。即使他本人来对我说:「那不是我的名字。」我会说:「你走开!对我来说这就是你的名字,而且这也会是你的名字,波美。」

  奇怪的是,当阿彼达进来我的房间时我会闻到波美的味道,我突然间想起了波美。也许那只是一种连想,因为他是一个鞋匠而阿彼达是我的鞋匠。但是阿彼达,你很幸运你让我想起了波美,最美的德国人之一。而他也是贫穷的。似乎一个人要贫穷才会变得有智慧;至少到现在看起来是如此。但是在我之后就不是了。在我之后你要成道你必须富有。让我重复一次:你要成道你就必须要富有。

  耶稣说富人不会进入他神的王国。他是以老式的方式在说话。我要强调只有最富有的人才能进入神的王国。记住,我所说的和耶稣所说的是一样的,不是矛盾的。耶稣术语中的「贫穷」和我术语中的「富有」是完全一样的。他称失去自己、自我的人是穷人,而那是我称为富人的人。你越不自我你就越富有。但是在过去,尤其是在西方,像波美这样的人是很少生在富人之家的。

  在东方则不是如此。佛陀是一个王子,马哈维拉也是一个王子;耆那教的二十四位大师都是国王。克里希那也是国王,拉玛也是国王。他们都是富人,而且非常富有。这显示了某种事情;这显示了我所说的富有。当一个人的自我不见了他就是富有的。当他不再存在的时候,他就存在了。

  波美说了一些话,只有一些而已。他无法说很多话,所以别害怕。我想要提到的一句话是:心是神的殿堂。对,波美,神的殿堂是心而不是头。

  第四:一个人,「埃德里斯夏」。我不会提到他写的任何书,因为那些书全部都很美。我推荐这个人写的所有书籍。

  别害怕,我还是很不清醒。没有事情能让我清醒。但是埃德里斯夏的其中一本书是最突出的。所有的书都很美,我想要提到他所有的书,但是「苏菲」这本书是一颗钻石。「苏菲」这本书的价值是无法估计的。

  不要打断我的话,现在正是美好的时候。

  对我来说,谈话是简单的。我甚至在睡觉都可以讲话,而且还可以讲得很合理。很好。

  当我看到像这样的事情时我总是会欣赏它。而这是很美的,如果你可以了解埃德里斯夏的「苏菲」你就会了解这种事。他是把木拉那斯鲁丁介绍到西方世界的人,而他做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人们无法报答他。西方世界将会永远亏欠他。埃德里斯夏让木拉那斯鲁丁的小故事变得更美。这个人不只有能力精确的翻译这些寓言,甚至还能美化这些寓言,还能让它们更辛辣、更尖锐。我要把他所有的书都列入。

  我算的号码对吗?

  「对。」

  第五,我要把另一个人、「爱伦瓦兹」,还有他所有的书列入。我非常喜爱这个人。我爱佛陀是因为不同的原因;我爱所罗门是因为不同的原因。他们都是成道的,爱伦瓦兹却不是。他是一个美国人……不是天生的美国人,那是他的唯一愿望;他只是移民到美国而已。但是他写了一些非常有价值的书。「禅之道」应该是最重要的一本;这本书是一本充满美与了解的作品,而且这本书是来自于一个尚未成道的人;因此它更令人激赏。

  当你成道时,不论你说什么都是美的;事情必须如此。但是当你还没有成道,而且还在黑暗中摸索时,你还是可以找到一扇透光的窗子,而那是很棒的、很奇妙的。爱伦瓦兹是一个醉汉,但是他仍然非常接近。他曾经是一个基督教神父,真是不幸!但是他放弃了神职。只有非常少数的人有胆量放弃神父的职务,因为这个职务提供了世界上的许多东西。他放弃了所有的东西而几乎变成了一个游民。但是他是多棒的一个游民啊!这件事让人想起了菩提达摩、芭蕉、临济。爱伦瓦兹无法保持在未成佛的状态太久。他已经死了很久了;但这一次他一定要离开学校……他一定准备好要来找我了!我在等待这些人。爱伦瓦兹是这些人的其中之一,我在等他们。

  第六本……。对了,我刚才提到了临济的名字。我的第六本书就是他的格言,他格言的选集。我说的号码正确吗?

  「正确。」

  那很好。你在和阿苏讲悄悄话,所以我很好奇。原谅我打断你们讲话。你太专心写笔记了。

  临济……他的中文名字是临济;用日文来说是临翟。我选择日文临翟。临翟看起来更美,更有艺术气息。

  「临济的格言」就是炸药。例如他说:你们这些傻瓜、你们这些佛陀的追随者,抛弃佛陀!除非你们抛弃他,否则你们不会找到他。济临深爱佛陀,而那就是他这样说的原因。他还说:在你使用佛陀的名字之前,要记住那个名字不是真实的。在外面放在宝塔中的佛不是真正的佛。真正的佛在你里面……你完全没有注意到他,你从来没有听说过他。那才是真正的佛。抛弃外在的佛,然后你才可以得到内在的佛。临济说:没有教条、没有教导、没有佛陀。记住,他不是佛陀的敌人,而是一个追随者、一个弟子。

  临济是把禅的花朵从中国带到日本去的那个人。他把禅的精神传到日语当中,而且不但传到了语言中,还传入了文化、花道、诗歌、园艺与家具摆设。一个人、仅仅一个人,就改变了整个国家的生活方式。

  第七本:第七个人不是一个像临济那样的成道者,但是他非常接近了。「哈札伊那亚汗」、将苏菲介绍到西方的人。他不写书,但是他的演讲被收集成十二册书。那些书中有许多地方都是很美的。原谅我,我无法说他的书整本都很美,但是有一些地方、偶尔、特别是在他谈论苏菲故事时,他是很美的。

  他也是一个音乐家;在那方面来说他的确是个名家。他不是一个精神世界的师父,但是在音乐世界他确实是一个师父。但是他偶尔会飞进精神世界,他超越了云层……然后当然,他又掉回了地面。他一定……德瓦拉吉,你们怎么称呼这种事?多重骨折?多重骨折,也许那是正确的名称。

  第八:哈札伊那亚汗的儿子。他的名字对西方的寻道者来说是很熟悉的:「哈札维拉亚阿里汗」。他是一个美丽的人。他还活着。他父亲死了,维拉亚还活着,而且当我说活着时我是说真的,不只是呼吸而已……当然他还在呼吸,但是不只是呼吸而已。他所有的书也都被列入名单中。维拉亚阿里汗也是一个音乐家,就像他父亲一样,只是水准更高、更有深度。他的境界更深远……而且,听听这个暂停之处,那也是更寂静的。

  第九本:我要再把纪伯伦的另一本书「耶稣、人之子」列入。那是一本几乎被忽略的书。基督徒忽略它是因为这本书称耶稣为人之子。他们不只忽略它,还谴责它。当然,谁还会去关心耶稣呢?如果基督徒本身都在谴责他,那么别人也不会去关心这件事了。

  纪伯伦是一个来自于耶路撤冷附近的叙利亚人。事实上在叙利亚的山上,有一些人仍然说阿拉马语,那是耶稣的语言。身在高大的杉树之间,任何人、甚至一个傻瓜,都一定会觉得惊奇、神秘。纪伯伦生于叙利亚,而那是伸往星星的高大杉树的底下。他非常接近耶稣的原貌,比那四个所谓写福音的弟子还要接近。他们写的东西比较像闻话而不像福音。纪伯伦比较接近耶稣,但是基督徒很生气,因为他称耶稣为人之子。我爱这本书。

  这本书叙述了不同的人口中的耶稣:劳工、农夫、渔夫、收税员,对,甚至还有收税员,男人、女人、各种可能的人物。那本书就像纪伯伦在问许多人关于耶稣的事一样,真正的耶稣,而不是基督教的耶稣;真正的耶稣,有血有肉的耶稣……而那些故事是如此的美。每个故事都需要被静心冥想。「耶稣、人之子」是我今天选的第九本书。

  第十本:另一本纪伯伦写的书「狂人」。我无法不提起这本书,虽然我承认我不想提到它。我不想提到这本书是因为我就是他所说的那个狂人。但是我无法不提到它。他对狂人的核心本质所说的话是很有意义、很真诚的。这个狂人不是普通的狂人,而是一个佛陀、临济、卡比儿。我很好奇、我总是很好奇,纪伯伦是如何写出这本书的。他本身并不是一个狂人,他本身并不是一个成道者。他生于叙利亚,但是却很不幸的活在美国。

  但是还是有很多令人惊叹之处,那是无法回答的问题。他是如何办到的?也许他不是自己办到的……也许是什么东西、还是某人,那个苏菲称为凯达的东西,通神学者称为库苏米的东西,附在他的身上。他被附身了,但是并不是常常如此。当他不写作时,他是一个非常普通的人,事实上比所谓的普通人还要普通:他充满了嫉妒、愤怒与各种的激情。但是他偶尔会被附身,会被天上的神附身,然后某种东西就经由他而流泄出来……绘画、诗歌、寓言。

  第九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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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修喜欢的书

第十章

  好吧!我在附笔中谈论了几本书呢?有四十本吗?

  「我想有三十本吧。」

  三十本?很好。那让我如释重负,因为还有很多书在后面等着。你只有在必须从一千本书里选一本书时才能够了解我的轻松,而那就是我现在正在做的事。附笔会继续下去。

  第一本书,沙特的「存在与空无」。首先我要说我不喜欢这个人。我不喜欢他是因为他是一个势利眼。他是这个世纪最势利的人之一。我称他为势利眼是因为他完全不了解存在的意义,却变成了存在主义的领袖。但是这本书很好,不只适合我的弟子,也适合那些已经有一点点疯狂的人。这本书是无法阅读的。

  如果你有一点点疯狂的话,这本书会让你清醒。就那方面来说这本书是个伟大的作品,它有医药性。德瓦拉吉,记下来:医药性。它应该被当做精神病疗养院的处方。应该要强迫每个疯子阅读它、研究它。如果它无法让你清醒的话,那就没有别的东西可以让你清醒了。但是它只适用于第一级的疯子,像哲学家、教授、数学家、科学家,但是只适用于第一级,它不适用于那些非常疯狂的人。

  沙特所代表的存在主义是一种笑柄。他不知道任何静心的事情然后就大谈「存在」,然后又大谈「空无」。唉!存在与空无并不是两件事;那就是佛陀称存在为阿那塔、没有自己的缘故。佛陀是历史上唯一称自己为「没有自己」的人。我有一千零一个爱上佛陀的理由;而这只是其中一个。我无法细数另外一千个理由,因为时间不够了。也许有一天我也会开始谈论那一千个理由……。

  但是我不喜欢沙特,只是不喜欢而已,还没有到恨他的地步,因为恨是个强而有力的字眼;我要留给第二本书。沙特根本就不了解存在,但是他创造了一种术语、一种哲学性的术语、那是智力的体操。而那真的是一种体操。如果你可以读上十页的「存在与空无」,你不是会变清醒就是会发疯。但是要读上十页是一件很困难的工作。我以前当教授时我让许多学生阅读这本书,但是没有人读完它。甚至没有人可以读上十页,一页都嫌太多了;事实上连读一段话都太多了。你无法从头到尾读完它。而这本书有一千页以上。它是一本很大的书。

  虽然我不喜欢这个人我还是想起了这本书,我也许不喜欢他的哲学……对,我会称它为哲学,即使他想要他的哲学被称为反哲学。我无法称它为反哲学,只因为每一种反哲学到头来都只是另一种哲学而已。存在既不是哲学也不是反哲学。存在就是存在。

  我要列入这本书,因为他做了一件伟大的工作。这是有史以来最有纪念性的一本书,它有很棒的技巧与逻辑。然而这个人只是一个普通人,那是我不喜欢他的另一个原因。一个了解存在的人会了解平等是不可能的。不平等才是事情的自然之道。没有一件事是平等的,也不可能有平等的事情。平等只是一种梦想,一种人们愚蠢的梦想。存在是多层次的不平等。

  第二本:我在等……德瓦吉特的墨水用完了。你这枝钢笔是什么笔啊!我的天,这枝笔似乎是亚当与夏娃的!它怎么那么吵!但是在我们这艘诺亚方舟上,你别指望会有更好的东西。

  第二本,因为吵闹的声音已经停止了,第二本是马丁海德格的「时间与存在」。我恨这个人。他不只是一个法西斯主义者,还是一个希特勒的追随者。我不相信还有什么事是这个德国人做不出来的!他是一个非常有天份的人、一个天才,却也是低能的希特勒的支持者。我很惊讶。但是这本书很好,这本书也不适合我的弟子,却适合那些非常疯狂的人。如果你真的非常疯狂,就去读「时间与存在」。这本书是完全让人读不下去的。它会像一枝铁槌一样敲在你的头上。但是其中还是有一些美丽的瞥见。对,当有人用铁槌敲你的头时,甚至在白天你也会看到星星。这本书就像那样:有一些星星在里面。

  这本书不完整。马丁海德格承诺要写第二部。他一辈子都继续在承诺这件事,但是他从来没有创造出第二部书,感谢上帝!我认为他自己都不了解他写的是什么,所以要怎么继续下去、要怎么写第二部呢?而第二部将会是他的哲学的顶点。所以最好还是不要写,而且也不会变成别人的笑柄。他没有创造第二部书就死了。但是甚至第一部就已经很适合高阶的疯子阅读了,而这种人有很多;那就是我谈论这些书并且将它们列入我的名单中的原因。

  第三本:这本书适合真正的疯狂专家,那些超越了所有精神治疗、心理治疗,那些没有救的人。第三本书也是德国人、维根斯坦的作品。只要看它的标题:「哲学逻辑论文」。我们会简称它为「论文」。这是存在当中最困难的书之一。即使像摩尔这位伟大的英国哲学家,还是罗素这另一位伟大的哲学家——他不只是英国、他还是世界性的哲学家,这两个人都同意维根斯坦远远超过他们两人。

  维根斯坦真的是一个可爱的人。我不恨他,我也不会不喜欢他。我喜欢他而且也爱他,但是我不喜欢他的书。他的书只是体操而已。在翻了好几页的书页之后你才会偶尔遇见一句发光的句子。例如:那个无法被说的不应该被说出来;一个人应该对它保持沉默。这是一句美丽的话。甚至圣人、神秘家、诗人都可以从这一句话中学到许多东西。那个无法被说的必须不去说它。

  维根斯坦以一种数学性的方式写作,他用小句子,甚至不是以段落的方式,而是用经文来写。但是对非常疯狂的人来说这本书是很有帮助的。它可以正中那些人的灵魂,它不只是敲头部而已。它就像一枝钉子穿透了他们的存在。那样的话也许会让他们从恶梦中醒过来。

  维根斯坦是一个可爱的人。牛津大学哲学系要给他最贵重的主席职位。他拒绝了。那就是我觉得他可爱的地方。他后来变成了农夫、渔夫。这就是这个人可爱之处。虽然维根斯坦从来不谈存在主义,他却比沙特更有存在性。顺便一提的是,存在主义是无法被谈论的;你必须去实践它,除此之外是没有别的方式的。

  这本书是维根斯坦在摩尔与罗素门下作研究时写下的。两位英国的伟大哲学家,加上一个德国人……那就足以创造「哲学逻辑论文」这本书了。换句话说那是指维根斯坦、摩尔与罗素三人。以我的观点来说,我宁愿看见维根斯坦在葛吉夫的门下,而不是与摩尔、罗素一起研究。那才是适合他的地方,但是他错过了。也许下一次,我的意思是说下一世……是他的下一世,而不是我的下一世。对我来说这一世已经够了,这是最后一世。但是对他来说,至少还需要一世去追随像葛吉夫、庄子、菩提达摩这一类的人,而不是跟着摩尔、罗素、怀德海。他跟这些人、这些错误的人在一起。一个对的人跟错误的人们在一起,那就是他被摧毁的原因。

  我的经验是,与对的人在一起甚至错误的人都会变成对的,而反之亦然:与错误的人在一起,甚至对的人也会变成错误的。但是对与错两者,只适用于未成道的人。成道者无法被影响。他可以跟任何人在一起:像耶稣与玛格达莲娜、一个妓女;像佛陀与杀人者、一个杀了九百九十九个人的杀人者。他发誓要杀一千个人,然后他也要杀佛陀;那就是他遇到佛陀的方式。

  人们并不知道这个杀人者的名字。人们给他的名字是安古里马拉,它的意思是「戴着手指做成的项链的人」。那就是他的方式。他会杀一个人、切下他的手指然后放在他的项链上,只是为了要算他杀过多少人。只差十根手指他就可以达到一千个了;换句话说就是还差十个人……。然后佛陀出现了。他正好在往另一个村庄的路上。安古里马拉大叫:「站住!」

  佛陀说:「很好。那就是我一直在告诉人们的:站住!但是有谁会听呢?」

  安古里马拉很惊讶:这个人疯了吗?而佛陀继续走向他。安古里马拉又喊了一次:「站住!你似乎不知道我是一个杀人者,我已经发誓要杀一千个人。甚至连我的母亲也不敢来找我了,因为还差一个人……。我会杀了你……但是你是那么美的一个人,如果你站住然后转身回去我也许不会杀你。」

  佛陀说:「忘记这些话。我这辈子从来不向后转,而就站住这件事而言,我在四十年前就停下来了;从那时候开始就没有人在移动。而就你要杀我这件事而言,你还是可以杀我。每件被出生的东西都将会死亡。」

  安古里马拉看着这个人,然后拜倒在他的脚下,他被转变了。安古里马拉无法改变佛陀,而佛陀改变了安古里马拉。玛格达莲娜这个妓女无法改变耶稣,但是耶稣却改变了这个女人。

  所以我说的话只适用于那些普通的人类,而不适用于那些已经醒悟的人。维根斯坦可以醒悟;他甚至可以在这一世就醒悟。唉!他却与错误的人在一起。但是他的书对那些进入第三级疯狂的人可以有很大的帮助。如果他们可以从这本书找到意义的话,他们就会回到清醒的状态。

  第四本:在我讲出第四个人的名字之前,我觉得对存在非常感谢……。我要谈论一个超越了数字的人、味马尔克提。他的书的名称是「尼尔德许经」。在我门徒中的那个味马尔克提不是唯一的味马尔克提;事实上我给他这个名字就是由这个我将要说的人而来的。他的言论被称为「味马尔克提尼尔德许经」。「尼尔德许经」的意思是「指引」。

  味马尔克提是一个神奇的人;甚至佛陀都会嫉妒这个人。他是佛陀的弟子,但是他从来没有正式成为弟子,他从来没有接受佛陀的点化。而他是一个可怕得连佛陀的弟子都会怕他的人。只要在路上看到他、或对他打招呼,就足以让他吓到人了。吓人是他的方法。葛吉夫会爱上他,或者谁知道呢?甚至葛吉夫也许都会被他吓到。这个人真的是一个可怕的、真实的人。

  据说他生病了,而佛陀要舍利弗去探望他。舍利弗说:「我从来没有对你说过不,但是这次我要说不,而且我要大声的说:不!我不想去。派别人去吧!那个人真的很可怕。甚至在他临终之前都会为我制造麻烦。我不想去。」

  佛陀问了每一个人,而没有人想去,除了文殊师利以外,他是佛陀第一位成道的弟子。他去了,然后这就是这本书产生的原因。那是一段对话。我的门徒味马尔克提就是因为这个人而命名的。原来的那个味马尔克提躺在床上快要死了,而文殊师利问他一些问题,或者可以说是在回答他的问题。那就是这本「味马尔克提尼尔德许经」产生的方式,那真的是一本伟大的作品。

  似乎没人会去理会这本书,因为它不是一本属于任何宗教的书。它甚至不是佛教的书,因为他从来不是佛陀正式的弟子。人们对形式付出了太多的尊崇,以致于他们忘记了精神。我推荐这本书给所有真正的寻道者。他们会找到一座充满钻石的矿坑。

  第五本,我要让你们再次注意到克里希那穆提这个人。这本书的名字是「论生活」。它有许多册。它像星星一样的闪亮。

  「论生活」是他的日记。他偶尔会在他的日记中写一些事情……日落、老树、或只是傍晚……鸟儿回巢……或任何事情……或是河流入海……不论他感觉到什么,他有时候都会把它写下来。那就是他的书产生的方式。那不是很有系统的被写下来的,那是一种日记。然而只是读着这本书,就足以把你送到另一个世界——美丽的世界,或者是更好的、至福的世界。你看到了我的眼泪吗?

  我并没有常常读它,但是只是提到这本书,就足以让泪水在我的眼眶中打转了。我爱这本书。那是有史以来最伟大的书之一。我之前说「最初与最后的自由」是他最好的书,他无法超越这本书——当然这本书并不是一本书,因为这一系列的书只是日记而已,实际上来说它不是一本书,但是我也同样的把它包含进来。

  第六本……我的数字正确吗?

  「是的。」

  听到「是的」真好。只要听到「是」就让人觉得很好、很有生机、很有活力。对我来说再多的感谢都是不够的。而我在全世界有许许多多的门徒在唱着:「是的,奥修,是的!」我一定是这个地球上、或任何星球上最幸福的人。

  第六本……第六本也是一本被称为「评论集」的书,那是一部由马里士尼可所写的五册的巨著。记住,我总是把他的名字发音成「莫里斯尼柯尔」。刚好在今天晚上我问古迪亚怎样才是真正的、正确的、适当的英国腔,因为她是一个英国人。她说:「尼可。」

  我说:「我的天!只是因为他名字的拼法,我一辈子都一直叫他尼柯尔。」我很好奇这个字怎么可以读成尼可。尼柯尔似乎才是正确的发音。但是不论对错,如果古迪亚这么说,那我会说好,因为她是一个纯正的英国人。我会称他为莫里斯尼可……还有他的「评论集」。

  尼可是葛吉夫的弟子,但是他不像邬斯宾斯基一样背叛了葛吉夫,他不是一个犹大。他到最后都是一个真正的弟子。尼可的评论集是一部巨著,我不认为有谁会去读这些书,有好几千页。但是如果一个人接下了这种麻烦事,他将会受益良多。在我的看法中尼可的「评论集」应该被视为世上最伟大的书之一。

  第七本:葛吉夫另一个弟子哈特曼写的书。这本书是「我与葛吉夫在一起的日子」。哈特曼,我不知道正确的发音是什么……因为我可以听到有人在偷笑。但是不要太在乎发音。哈特曼与他的妻子都是葛吉夫的弟子。哈特曼是一位音乐家,他为葛吉夫的舞蹈伴奏。葛吉夫使用跳舞作为静心的方法,这种方法不只可以让弟子静心,甚至还可以让看弟子跳舞的人也静心。

  在纽约,当葛吉夫第一次演出时,哈特曼负责演奏钢琴,弟子们负责跳舞,然后葛吉夫会喊「停!」,那是一种停止练习。德瓦吉特,我不是讲你,你继续写。当葛吉夫喊「停!」时舞者就真的停下来了,而且就在舞跳到一半的时候!他们正好在舞台边缘。他们一个接着一个的跌倒在地板上,但是仍然没有人移动!观众都感到非常敬佩。他们无法相信这些人可以那么服从。哈特曼写了「我与葛吉夫在一起的日子」,而那是一个弟子的美丽描述。这本书会对任何走上寻道之路的人很有帮助。

  现在是第几本了?

  「现在是第七本了。」

  很好,你有听我讲话。

  第八本……你看到了我的教导方式吗?你了解甚至当我试着在骚扰你时,也只是要以某种你现在也许还不能察觉到的方式来教导你吗?但是有一天你会感激我的。

  第七本……对吗?

  「是第八本。」

  被弟子纠正的感觉真好,非常好。如果弟子纠正师父,师父总是会觉得很幸福。而那只是号码的问题而已。当我试着纠正你们时,至少在号码这方面我可以让你们有一点小小的快乐。所以现在是第几本了?

  「现在是第八本。」

  很好。有时候我想要放声大笑……。第八本吗?很好。

  我要谈的第八本书是一位印度神秘家、拉马努加写的。这本书被称为「希利帕夏」。那是一本关于婆罗门经的评论。有许多关于婆罗门经的评论书籍,我已经讲过巴德拉亚那的「婆罗门经」。拉马努加以一种独一无二的方式评论他。

  原来的书非常的枯燥无味,像沙漠一样。当然沙漠也有它的美与真理,但是拉马努加在他的「希利帕夏」将它变成了花园、绿洲。他让它变得鲜嫩多汁。我爱拉马努加写的这本书。我不喜欢拉马努加本人,因为他是一个传统主义者。我打从心里痛恨传统主义、正统主义。我认为他们是盲信者,但是我又能怎样,这本书很美;一个盲信者偶尔也可以做出一些美丽的事情。所以请原谅我把它列入名单中。

  第九本。我一直很喜爱邬斯宾斯基的书,虽然我从来没有爱过这个人。他看起来像个老师,而不像一个师父,你能够爱上一个老师吗?我在高中时试过,然后我失败了、在大学也失败了、在研究所也失败了。我没有办法,我不认为有人可以爱上老师,特别是女老师;那是不可能的!有一些傻瓜甚至还娶了女老师!他们一定是得了心理学家所说的「被虐待狂」;他们一定是在寻找一个折磨他们的人。

  我不喜欢邬斯宾斯基。他完全是一副老师的样子,甚至当他在讲葛吉夫的教导时也是一样。他会在手上拿着一枝粉笔站在黑板前,然后在前面放着一张桌子和椅子,完全就像学校的老师一样,戴着眼镜并且准备好一切的道具。还有他教导的那种方式!我可以了解为什么只有少数人会被他吸引,虽然他正在传递着珍贵的讯息。

  第二,我恨他是因为他是个犹大。我无法爱任何的叛徒。背叛就是自杀、是灵性上的自杀。甚至犹大也必须在耶稣被送上十字架后的二十四小时之内自杀。邬斯宾斯基不是我的恋情,但是我又能怎样呢?他是一个很好的作家、他有天赋、他是个天才。我现在要讲的这本书也是他死后才出版的。在他活着时他从来没有想过要出版这本书。也许他在害怕。也许他认为这本书不能符合他的期望。

  那是一本小书,书名是「人类未来心理学」。他说这本书要在他死后才能出版。我不喜欢这个人,但是我必须说、虽然是从我的口中说出的,这本书几乎预测了我以及我的门徒的存在。他预测了未来的心理学,而那正是我在这里做的事情,未来的人类、新人类。这本小书所有的门徒都应该看看。

  第十本……我还是正确的吗?

  「是的。」

  很好。

  我要谈的这本书是一本关于苏菲的书、「巴胡丁之书」。这位有原创性的苏菲神秘家巴胡丁创造了苏菲的传统。在他的这本小书中包含了一切事物。它就像个种子一样。爱、静心、生命、死亡……他没有遗漏任何事情。要对它静心冥想。

  今天到此为止。

  第十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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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修喜欢的书

第十一章

  好吧!到现在为止我在这个附笔当中提到了多少书?

  「在附笔中已经有四十本了。」

  很好。我是个固执的人。

  第一本,柯林威尔森的「局外人」。它是本世纪最有影响力的一本书,但是这个人很普通。他是一个能力很强的学者,对,在他的书中某些地方有一些洞见,但是这本书还是很美的。

  就柯林威尔森来说,他本身并不是一个局外人;他是一个世俗的人。我是一个局外人,那就是我爱这本书的原因。我爱这本书是因为虽然他不是他谈论的层次的一部份,他却写下了非常非常接近真理的一本书。但是要记住,即使你非常接近真理你仍然是不真实的。你不是真实的就是不真实的,没有中间地带。

  这本「局外人」,代表了威尔森想要从外界了解、观察局外人的努力,就像某人从钥匙孔看着你一样。那个人可以看到一点东西,而威尔森已经看到了。这本书值得一读,只是阅读而已,而不是研究。读它,然后把它丢到垃圾桶,因为除非一本书来自于真正的局外人,否则它将只是一个遥远的回音……回音的回音、倒影的倒影。

  第二本,孔子的「论语」。我一点也不喜欢孔子,而且我对于我的不喜欢他一点也没有罪恶感。我真的觉得现在这一点被记录下来是很令人欣慰的。孔子与老子是同时代的人。老子年纪比较大一点;孔子甚至曾经去见过老子然后发着抖、从心里颤抖着、流着汗的回来。他的弟子问他:「在洞里发生了什么事?……因为你们除了你们两个人以外没有人在那里。」

  孔子说:「好在没有人看到。这个人,我的天,他是人中之龙!他会杀了我,但是我逃走了。他真的很危险。」

  孔子的转述是真实的。一个像老子一样的人可以为了让你复活而杀死你;而除非一个人准备好去死否则他无法被重新出生。孔子逃离了他自己的重生。

  我已经选择了老子,而且那是永远的。孔子属于非常普通的、世俗的世界。但是就让我不喜欢他的这一点被记下来;他是一个势利眼的人。很奇怪的是他没有被生在英国。但是不论如何,中国在那段时期是很英国的。在那段时期英国只是未开化的,在那里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孔子是一个政客,狡猾的、慧诘的政客,但是他不是真正的聪明人;否则他会在老子的脚下跪拜,他不会逃走。他不只害怕老子,他也害怕寂静……因为老子与寂静是一样的。

  但是我想要把孔子最有名的书之一收录在我最爱的书之中,只是为了公平起见。论语是他最重要的一本书。对我来说那本书只是像一个树根一样,丑陋但是却是非常基本的─就是你们所谓的必要之恶。论语是一种必要之恶。在这本书当中他谈到世俗与世俗的事物、政治与所有的事情。有一个弟子问他:「老师,什么是寂静?」

  孔子被激怒了、惹恼了。他对这个弟子大叫:「闭嘴!寂静?─你会在坟墓中得到寂静。在生命中并不需要它,还有许多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这就是他的态度。你可以了解为什么我不喜欢他。我同情他。他是一个好人。唉,他如此地接近了最伟大的人之一、老子,而他却错过了!我只能为他流下一滴同情的眼泪。

  第三本:纪伯伦用他的母语写了许多书。大家都听说过他用英语写的那些书:最有名的是「先知」与「狂人」……以及其它的许多书。但是他也用他自己的语言写了许多书,其中有几本也出现了翻译本。当然翻译本无法和原著一样,但是纪伯伦很伟大,甚至在翻译本中你都可以找到有价值的东西。我今天要谈论一些翻译的书籍。第三本是纪伯伦的「先知的花园」。那是翻译本,但是它使我想起了伟大的伊比鸠鲁。我不知道除了我以外还有谁把伊比鸠鲁当做过伟人。他长久以来一直受谴责。但是我智知道当众人谴责一个人时,这个人一定有其伟大之处。纪伯伦的「先知的花园」让我想起了伊比鸠鲁,因为他习惯称他的社区为「花园」。一个人的所做所为都会代表这个人。柏拉图称他的社区为「学院」,那是很自然的;他是个学院派的人、是一个有很高的智力的哲学家。

  伊比鸠鲁称他的社区为「花园」。他们活在树木之下、星空之下。有一次一位国王去找伊比鸠鲁,因为他听说这些人很快乐。他想要知道、他很好奇这些人为什么那么快乐:到底原因是什么?因为他们什么都没有。他很迷惑,因为他们真的很快乐,他们正在唱歌跳舞。

  这个国王说:「伊比鸠鲁,我很高兴看到你们。你们想要什么礼物?」

  伊比鸠鲁对国王说:「如果你要再来的话你可以带一点奶油,因为我的人里面有许多人都没尝过奶油的味道。他们只吃不加奶油的面包而已。还有一件事:如果你再来的话请你不要像个局外人一样坐在那里;至少你在这里的时候可以变成我们的一分子。参与我们的活动,变成我们的一分子。跳舞、唱歌。我们没有别的东西可以给你。」

  纪伯伦的书让我想起了伊比鸠鲁。我很抱歉我没有提到伊比鸠鲁,但是我不该为这件事负责。他的书被基督徒烧掉、摧毁掉了。所有找得到的复制本都在几百年前被摧毁了。所以我没有办法提到他的书,但是经由纪伯伦与他的「先知的花园」我已经把他带来这里了。

  第四本……很好……另一本纪伯伦的翻译本「大师之声」。原文一定是一本非常美丽的书,因为甚至在翻译本里都可以找到一些美丽的踪迹、足迹。但是事情注定会是如此。纪伯伦使用的语言非常接近耶稣所使用的语言。他们住的很近。纪伯伦的家在黎巴嫩。他生于黎巴嫩的山上,就在杉树林底下。这些树是世界上最伟大的树。看着黎巴嫩的杉树你就可以相信梵谷所说的:树木是地球想要碰触星星的欲望。它们有数百呎之高,而且存在了数千年之久。

  纪伯伦在某些方面代表了耶稣;虽然他不是一个基督,但是他还是属于与耶稣相同的层次。他本来可以的。就像孔子一样,他也错过了。在纪伯伦活着的时候他本来可以去找一些人的,但是这个可怜的家伙在肮脏的纽约街头流浪。他应该去找马赫西拉玛那,他那时候还活着,他是一个基督、一个佛。

  第五本是马赫西拉玛那的书。它不太像是一本书,那只是一本标题为「我是谁」的小册子。

  拉玛那既不是一个学者,也不是一个受过很多教育的人。他在仅仅十七岁时就离开家庭,而且从来没有回去过。当一个人找到了真正的家时,谁还会回去普通的家呢?他的方法是借着问「我是谁?」这个简单的问题来向你的内在核心探询。他是这句话的真正创始者,而不是那些假装是这句话的发明者的那些美国人、那些家伙创造出来的。

  我说过那不是一本伟大的书,但是这个人很伟大。有时候我会提到一些伟大的书,却是由渺小的、平庸的人写的。我现在讲的是一个伟大的人,他写了一本非常小的书,只有几页的一本小册子。否则他一直都是沉默的;他很少讲话,他只有偶尔才会讲话。如果纪伯伦去找马赫西拉玛那的话他会受益良多。那么他就会听到「大师之声」。马赫西拉玛那也会受益良多,因为没有人可以像纪伯伦一样写出那么好的作品。拉玛那是个可怜的作家;纪伯伦是个可怜的人,但是却是个伟大的作家。他们两个人如果在一起的话全世界的人就有福了。

  第六本,「印度的头脑」,作者是穆尔海德与拉达克里希南。穆尔海德不了解印度,而拉达克里希南也是一样,但是奇怪的是他们写出了一本美丽的书,这本书对整个印度的传承非常具有代表性。只是巅峰已经不见了,就好像推土机一直走来走去,然后摧毁了喜马拉雅山的所有巅峰,而创造出了一片平地。对,这两个家伙做的就是推土机的工作。如果有人了解印度精神的话,我无法称它为头脑,那么这本书的标题应该是「印度的无念」。

  但是虽然这本书无法代表最高处,却仍然代表着最低处,而最低处是占大多数的、占了百分之九十九点九。所以它真的是几乎代表了整个印度。这本书写得很美,但是它只是一种猜测。他们一个是英国人、另一个是印度的政客,那真是一种伟大的组合!而他们一起写下了「印度的头脑」。

  第七本。在我们一长串名单的最后我要介绍两本我认为你们一定看过的书:刘易斯卡洛的「艾丽斯梦游仙境」,以及第八本的「艾丽斯镜中奇缘」。这两本书都不严肃,那就是我爱它们的原因。两本都是写给小孩看的,那就是我非常尊敬它们的原因。这两本书都充满了美、庄严、神秘以及一些各阶层的人都能了解的小寓言。我一直很喜爱其中一个寓言,比方说……

  艾丽斯去找国王,或者她也许是个皇后,那不重要,国王问艾丽斯:「你在路上有看到我的信差往这边来吗?」

  艾丽斯说:「先生,没有人。」

  国王于是说:「那么他现在一定到这里了。」

  艾丽斯无法相信他听到的话,但是只是出于尊敬、惊讶,艾丽斯仍然保持沉默,就像个英国女士一样。

  古迪亚,你还在吗?前几天你问我:「奥修,我的内在还有一个英国女人吗?」只有一点点,没有很多,没什么好担心的。有一点点是很好的。

  艾丽斯一定是一个完美的英国女士。为了合乎正式礼仪,她甚至没有偷笑。她说没有人,然后国王以为她看到了某个名叫「没有人」的人。我的天啊!他以为「没有人」是一个人、「没有人」是某个人……!艾丽斯又开口说:「先生,我不是告诉你没有人吗?没有人就是没有人!」

  国王大笑,然后说:「对,没有人当然就是没有人,但是他为什么还没有到呢?」

  在「艾丽斯梦游仙境」与「艾丽斯镜中奇缘」中有一些像这个故事一样的美丽寓言。而最奇怪的是刘易斯卡洛并不是作者的真名……因为他是个数学家也是个老师;因此他用了假名。但是很悲惨的是,假名对世人来说才是真的,而真正的人却完全被遗忘了。一个身兼数学家与老师身份的人可以写出这么美的书真的是一件很奇怪的事。

  你会很好奇为什么我要把这两本书列入。我想要对世人说,对我而言,沙特的「存在与空无」与刘易斯卡洛的「艾丽斯梦游仙境」都是一样的。那不重要。事实上,如果我必须在这两本书中择其一,我会选「艾丽斯梦游仙境」,然后把「存在与空无」丢到大海中,最好丢到太平洋里让人永远都找不到它。对我而言这两本小书有伟大的精神价值。对,我不是在开玩笑……我是说真的。

  第九本……我又一直回到纪伯伦身边。我爱他,而且我想要帮助他。我甚至在等他,但是他还没出生。他必须在未来寻找其它的师父。「流浪者」是我为九号所选的书。

  纪伯伦的「流浪者」是一本寓言的选集。寓言是传达深远的事物的最古老的方法;无法被言说的事总是可以用寓言讲出来。这本书是一些小故事的美丽选集。

  我是一个多么仔细的人啊!甚至闭上眼睛我都可以看到德瓦吉特不只是想讲话,他还用上了他的腿,那并不是很有绅士风度的举动,而且还是背着师父……!要怎么办呢?世事就是如此。

  这是很美的事。阿苏。你只要告诉我现在是第几本了。

  「我们正在讲第九本。」

  第十本:另一本纪伯伦的书「灵性格言」。现在我要抗议,甚至要对我爱的纪伯伦抗议。我无法允许他写「灵性格言」。灵性?虽然这本书很美,还是称它为「美丽格言」比较好。是美丽的,而不是灵性的。称它为灵性很荒谬。但是我还是喜爱这本书,就如同我喜爱所有荒谬的事物一样。

  我想起了特图瑞安,原谅我,他的书我没有列入。我不可能把那些书都列入,但是至少让我提到他的名字。特图瑞安最有名的格言是:「我相信,因为它是荒谬的。」我不认为这个世界上还有任何格言比这一句更的意义。而特图瑞安是一个基督教的圣人!对,当我看到美的东西我就会欣赏它,就算那件东西出现在基督教圣人身上也是一样。

  「我相信,因为它是荒谬的。」这句话应该用钻石写下来,甚至不能用黄金字来写它。黄金太廉价了。这句格言:「我相信,因为它是荒谬的。」是如此的有价值。特图瑞安可以写一本标题为「灵性格言」的书,但是纪伯伦却不行。

  纪伯伦应该静心。现在是他该静心的时候了,就像现在是我该闭嘴的时候一样……但是我没有办法,因为我还没有讲完五十本书。

  第十本……对吗?德瓦吉特?

  「事实上我们已经讲完了五十本。现在讲的是第十本。」

  那么我要讲五十一本,因为我无法留下这本书不讲。那是不可能的,不论有没有号码都一样。你可以学我做同样的事:在某个地方算错,然后像我一样算同一个数字。

  第十一本,山谬贝克特的「等待果陀」。没有人知道「果陀」的意思是什么,就像没有人知道「上帝」的思意是什么一样。事实上贝克特做了一件伟大的工作,就是发明了「等待果陀」这个字。每个人都在毫无目的的等待,因为上帝不存在。每个人都在等、等、等……而毫无目的。那就是即使数目已经完成了我还是要列入这本「等待果陀」的原因。

  再等两分钟就好……。谢谢你们。

  第十一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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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好吧!现在是我的附附笔。你们很难了解我的难处。就我的记忆所及,几乎半个世纪以来我什么事都没做,只是日复一日的一直在看书。很自然的,要做选择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工作。但是在这几次的聚会当中我已经接下了这份差事,所以你们要负责任。

  第一本,马丁巴勃。如果我没有把他列入我不会原谅我自己。为了赎罪我要列入他的两本书:第一本,「哈希德派的故事」。铃木大拙为禅宗所做的事,巴勃也为哈希德派做到了。他们两人都为寻道者做出了伟大的贡献。但是铃木大拙成道了;遗憾的是,巴勃却没有成道。

  巴勃是个伟大的作家、哲学家、思想家,但是那些东西都只是玩具而已。我仍然要藉由把他的名字列入来表达我对他的尊敬,因为没有他世人甚至不会知道哈希德这个字。

  巴勃生于一个哈希德家庭。他从小就被哈希德派的人养大。哈希德已经进入了他的血液、骨头、甚至他的骨髓了,所以当他讲到哈希德时听起来是那么的真实,虽然他只是叙述他听过的东西而已。他记得很正确;那一点必须记下来。甚至要记得正确也是很困难的,然后要向大众报导这些事是更困难的,但是他很漂亮的完成了这件事。

  铃木大拙成道了,巴勃却还没,但是铃木不是一个伟大的作家,巴勃却是。铃木是一个普通的作家。就写作来说巴勃的境界非常高。但是铃木得道了,而巴勃却没有得道;他只是述叙养大他的那个传统……当然,他叙述得很真诚。

  所有寻找真理的人都应该阅读「哈希德派的故事」。这些故事、小故事,有非常香的味道。它与禅宗不同,它也与苏菲不同。它有自己的香味,那不是从别人那里借来的,不是复制的、模仿的。哈希德的人会去爱、欢笑、跳舞。它不是禁欲的宗教,而是庆祝的宗教。那就是我在我的人与哈希德派的人之间找到了共通点的原因。那么多犹太人来我这里不是一种意外事件;否则,我总是尽我所能的在敲碎犹太人的头……而他们还是知道我爱他们。我爱犹太教的精华,而那就是哈希德派。当然,摩西从来没有听过哈希德,但是他是一个哈希德;不论他知不知道这件事那都不重要。我宣称他是一个哈希德,而佛陀、克里希那、那那克、穆罕默德也是。哈希德派是从包尔仙姆之后开始的。字眼不重要,它的精神才是重点。

  马丁巴勃的第二本书「我与你」是他最有名的一部作品,他因为这本书得到了诺贝尔奖。原谅我,但是我完全不同意这件事。我提到这本书是因为它是一部美丽的作品,它有艺术气息,而且很深奥也很真实。但是这本书里面仍然没有灵魂,因为在巴勃本人身上的灵魂已经不见了。这个可怜的人又怎么能把它带到他的书中、他的杰作中呢?

  「我与你」这本书是深受犹太人尊崇的,因为他们认为它代表了他们的宗教。它完全不代表任何宗教,它既不属于犹太教也不属于印度教;它只代表那个被称为马丁巴勃的人的无知。但是这个人的确是一位艺术家、一位伟大的天才。当一个天才开始写一些他不知道的事情时,他仍然可以创造出一部杰作。

  「我与你」基本上是错的,因为巴勃说它是一段人与上帝之间的对话。「我与你」……!胡扯!人与上帝之间不可能有对话,只能够有寂静。对话?你要和上帝讲什么?美元的贬值吗?你要和上帝进行什么对话?你无法与上帝谈什么事。你只能处在一种敬畏的状态……全然的寂静。

  在那种寂静中没有「我」也没有「你」;因此我不只反驳这本书,我还要反驳这个标题。「我与你」……?那表示一个人仍然是分离的。不,那就像一滴露珠从莲叶上落入海洋中。露珠消失了,或者换句话说它变成海洋了,但是不会有我与你。不是只有我,就是只有你。但是当没有我时,也不可能有任何的你,那不会有任何的意义。如果没有你,那也不可能有我,所以事实上只有寂静……这个停顿……。我的片刻沉默比马丁巴勃试着在「我与你」书中讲的还要多,而他失败了。但是即使这本书失败了,它仍然是一部杰作。

  第三本……马丁巴勃是一个犹太人,而另一个犹太人正排在他后面。我的天,队伍那么长,可怜的德瓦吉特与阿苏……总之,他们也必须吃饭,他们无法只是靠我的话而活。所以我会快一点。我试着尽可能分散得广一点。但是有一些人非常顽固,我知道除非我谈到他们,否则他们不会走开。

  马丁巴勃之后的这个人是最固执的一个人,不过他没有我那么固执。也许我的前世之一是犹太人;我一定是。这个人是卡尔马克斯。握在他手上的这本书是「资本论」。

  这本书是有史以来写得最烂的一本书。但是在一方面来说它也是一本伟大的书,因为它支配了许许多多的人。这个世界几乎有一半的人是共产党员,而另外一半你也无法确定他们到底是不是。甚至那些不是共产党员的人,在内心深处也会觉得在共产主义中还是有不错的东西。卡尔马克斯只是一个梦想家,而不是一个经济学家,他什么都不是,只是一个梦想家;一个诗人,但是他是一个三流的诗人。他也不是一个伟大的作家。没有人会读「资本论」。我遇过许多有名的共产党员,然后我问他们,我看着他们的眼睛问:「你读过『资本论』吗?」没有一个人说他有读过。

  他们说:「只读了几页……。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我们没办法读这么大的一本书。」它有几千页,全都是垃圾,写得既不合辑逻也不合理,而是好像某人已经发疯了一样。卡尔马克斯一直写下任何出现在他脑中的东西。他坐在大英博物馆里,被许许多多的书包围着,他一直写一直写。你知道,他必须在博物馆关门时被人拖出去,而那几乎是每天例行的仪式。人们必须强迫他离开;否则他不会走。有时候他甚至是在昏迷状态中被带走的。

  现在这个人已经变成了一个神!然后有一种所谓的「不神圣的三位一体」:马克斯、恩格斯、当然还有列宁,这三个人已经变成地球上许许多多的人心目中的神了。但是我还是要提到这本书,不是说你应该读它,而是我提到它你就不会去读它。把我说的话划上重点:不要读它。你已经是一团糟了。已经够了。不需要再读「资本论」了。

  第四本:要记住卡尔马克斯也是一个犹太人。这一整排的人都是犹太人。第四本,佛洛伊德,另一个犹太人。他的大作是「心理分析论」。我不喜欢分析这个字,我也不喜欢这个人,但是他试着去创造一个伟大的运动,就像马克斯所做的一样。他也是这个世界最有支配力的人物之一。

  犹太人总是梦想要支配世界。他们真的是在支配世界。有三个可说是支配了这个时代的最重要的人物是马克斯、佛洛伊德与爱因斯坦。他们都是犹太人。犹太人已经达成了他们的梦想,他们正在统治世界。但是就经济上来说马克斯是错误的;佛洛伊德的错误在于头脑不是要被分析的,而是要被放在一边,然后你才可以进入没有头脑的世界。

  当然爱因斯坦的相对论是正确的,但是当他写信给美国总统罗斯福建议他制造原子弹时,他也证明了他只是一个愚蠢的人。有许多人死在广岛与长崎,他们被活活烧死了,这些事都指向爱因斯坦。是他的信开启了美国制造原子弹的过程。他从来无法原谅他自己;那是这个人善良的一面。至少他了解他犯了最大的罪过。他死于全然的挫折感当中。在他死前他说:「我希望下辈子永远不要再当一个物理学家,我只要当一个水管工人就好。」

  而他是人类有史以来最伟大的心智之一。为什么他对身为物理学家感到如此的挫折呢?为什么?只因为他对他所做的事没有意识。他只有在事情已经无法挽回时才察觉到……。那就是无意识的人做事的方式:他在事情无法挽回时才注意到。而有意识的人会事先察觉。

  第五本……有那么多的犹太人在等着,真的是很困难:要选谁呢?你们知道犹太人是不容易对付的人。我应该把这一整排的人都放弃掉而不要太在乎。所以我会从别的东西开始讲。犹太人结束了,至少现在是如此。你们通通解散吧!我是在对那些犹太人说话,不是叫你们解散。

  第五本:我很担心我也许没办法谈到葛吉夫的「与奇人相遇」这本书。感谢上帝给我这个附附笔。这本书是一部伟大的作品。

  葛吉夫走遍了全世界,特别是在中东与印度一带。他也去了西藏;不只那样,他还是上一世达赖喇嘛的老师……不是现在这一个,他是个傻瓜,是上一个。葛吉夫的西藏名字是杜杰布,有很多人以为杜杰布是别人。他就是葛吉夫。因为英国政府知道葛吉夫曾经在西藏待了好几年;不只是在那里,他还在拉萨的皇宫住了几年,英国政府不让他留在英国。他原来想要留在英国,但是他被拒绝了。

  葛吉夫把这本「与奇人相遇」当成一本回忆录。那是他对人生中遇到的那些奇人充满敬意的回忆,那些苏菲、印度神秘家、西藏喇嘛、日本禅僧。我要提到一点,就是他没有把他们全部写进去;他漏掉了许多人,因为这本书要在市场上销售,而它必须符合市场的需求。

  我不必满足任何人的需求。我不是一个担心市场需求的人,因此我可以说他漏掉了许多真正意义非凡的人。但是不论他写什么都还是很美的。这本书仍然会让我流泪。当某件很美的事情出现时我的眼中就会充满了泪光;没有别的方式可以致上我的敬意。

  这是一本不应该被研究、也不应该只是被阅读的书。在英语中对于路径这个字并没有相对的字;它是一个印度字,它的意思是你一生中每天反复阅读同样的东西。它无法被翻译成阅读,特别是在西方你会读一本平装书,而一旦你读完它你就会把它丢掉或者把它留在火车上。这个字也无法被翻译成研究,因为研究是一种要了解文字意义的专注努力。「路径」既不是阅读也不是研究,而是某种更广的东西。它是喜悦的重复动作,喜悦到穿透了你的心的地步,所以它会变成你的呼吸。那需要花上一辈子的时间,而如果你想要了解真正的书、像葛吉夫的「与奇人相遇」这样的书,那种工夫是必要的。

  那不是一种像唐望一样的虚构事物,唐望是美国的一个叫卡斯塔尼达的家伙创造出来的虚构人物。卡斯塔尼达对人类制造了很大的破坏。一个人不应该写灵性小说,因为人们会开始以为灵性只不过是一种虚幻的事物。

  「与奇人相遇」是一本真正的书。有一些葛吉夫提到的人现在还活着;我曾经见过其中一些人。虽然我还是无法原谅葛吉夫把那些最不平凡的人遗漏掉,我却是一个见证者,我可以证明书中那些人并不是虚构人物。

  没有必要与市场妥协;完全没有妥协的必要。他是一个如此坚强的人,我很好奇他为什么会妥协,为什么他删掉了那些真正重要的人物。我曾见过一些被他从书中删除的人,他们告诉我葛吉夫曾经到过他们那里。他们现在已经很老了。但是这本书还是很好,虽然只有一半、不完整,但是还是很有价值。

  第六本:我一直都很喜爱一本作者不详的书;虽然据说这本书是卡比儿的弟子写的,但是还是不知道作者是谁。谁写这本书并不重要,但是不管这本书是谁写的作者一定已经成道了;至少我可以毫不犹豫的这么说。

  那是一本小诗集,写得很差。也许这个人没受过什么教育,但是那不重要。重要的是里面的东西。对,里面的东西、内容才重要。这本书甚至没有出版过。拥有这本书的人反对出书的事情,我可以体谅他们的感觉,而且我也完全赞同他们。他们说当一本书被出版时它就变成了市场的一部分,所以他们不想要这本书被出版。如果有人想要这本书,他可以自己用手把它抄下来。所以在印度有很多这本书的手抄本流传着,但是这些人都承诺不会出版它。出版这件事一定会对一本书造成某种影响;它会变得机械化,当它经过印刷时会失去某些东西。这本书会失去它的精神;它会变成一具尸体。

  这本书没有名字;因为它从来没有被出版过,因此不需要标题。我问了那些拥有原版的人:「你怎么称呼它?」

  他们回答:「格兰斯。」

  我要向你们解释「格兰斯」的意思。那是从书本是写在叶子上的时代流传下来的一个古字。有某些叶子可以被用来写字,而当你把这些叶子绑在一起时它就被称为格兰斯。「捆绑」就是「格兰斯」的意思,它的意思就是「把叶子捆绑在一起」。

  这本书有一些非常有价值的叙述。我会让你们知道其中的一些话。第一,它说:可以被言说的东西,不要在乎它,它不可能是真的。真理无法被言说。第二:神只是一个字,有意义、但不存在。神只是一个符号,它代表一种经验、而不是一件物体。第三:静心不是心理活动,它不属于头脑。相反的,抛弃头脑才是静心。以及诸如此类的话。

  我想要提「格兰斯」这本书,因为没有人提过它,它也从来没有被翻译过。

  第七……我的号码仍然正确吗?

  「是的。」

  ……我仍然喜爱「共产主义宣言」这本小书。我爱它的写作方式。……

  「共产主义宣言」的最后一句话是:无产阶级的世界盟友们。你们只会失去枷锁而已,有一个世界等着你们去赢取。」

  你们看到了其中的风格了吗?那是言语的力量:盟友们!你们只会失去枷锁而已,有一个世界在等着你们去赢取。那就是我对门徒说的话,虽然我不会说盟友这个字,我会说:只要存在就好,你们只会失去枷锁而已。

  而且我不会说你们必须去赢取世界,谁会关心、谁会在乎呢!你可以说服我变成一个亚历山大大帝、拿破仑、希特勒吗?有一大串的白痴,而我不想与他们有任何的关连。我不会对我的门徒说:要赢。没有什么要赢的。只要存在,那就是我的宣言。存在,因为在存在当中你已经达成了一切。

  第八本……我仍然正确吗?

  「是的。」

  很好。你还在做你的工作吗?你已经计划好了吗?……因为今天我听不到你们讲悄悄话。讲一点悄悄话,那会让人觉得很好。

  第八本,这本书是马瑟的「西西费斯的神话」。我不是一个一般人所谓的宗教人士;我以我自己的方式成为宗教性的人。所以人们会很好奇为什么我列入了非宗教的书籍。它们是宗教性的,但是你必须非常深入,然后你才会找到它们的宗教性。「西西费斯的神话」是一个古老的神话,而马瑟把它用在他的书上。让我来对你们说这个神话。

  西西费斯是一个神,他被赶出了天堂,因为他不听话所以受到了惩罚。他受的处罚就是必须扛一颗大石头到山顶,而山顶很小,所以每次他到了山顶试着把石头放下来时,石头就会再次滚到山下去。西西费斯必须下山再把石头扛上来,他气急败坏而且流着汗,那是一种无意义的工作,他很清楚石头会再度滚下来,但是又能怎样呢?

  这就是人类的故事。那就是我说如果你深入、你就会在其中找到最纯粹的宗教的原因。这就是人类的状况,而且会一直如此。你在做什么事呢?每个人在做什么事呢?扛着一颗石头到那个石头总是会滚下山的地方,也许每次都会滚到更深一点的地方。第二天早上,当然,是吃完早餐之后,你又会去扛石头。而在扛石头的时候你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石头会再度滑下来。

  这个神话是很美的。马瑟又再度将它介绍给世人。他是一个非常有宗教性的人。事实上,他是真正的存在主义者,而不是沙特,但是他不是贩卖口号的人,所以他从来不会站出来。他保持沉默、他沉默的写作、他沉默的死去。世界上有很多人都不知道他已经死了。他是一个如此沉默的人,但是他写的「西西费斯的神话」是非常动人的。「西西费斯的神话」是最伟大的艺术品之一。

  第九本:我一次又一次的想起,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想到我必须列入罗素这个人。我一直很喜爱他,我也很清楚我和他是两极化的人,事实上我们是完全相反的人。也许那就是我爱他的原因。相反的两极总是会互相吸引。你又看到了我眼中的泪水吗?那是为罗素而流的。他的书是第九本,书名是「西方哲学的历史」。

  就西方哲学来说之前没有人曾经做过这样的工作。只有哲学家可以做这种工作。历史学家曾经尝试过,有许多关于哲学的历史版本,但是他们没有一个是哲学家。像罗素这种等级的哲学家也写了一部历史——「西方哲学的历史」,这种事情是第一次。而他是很真诚的,他不称这本书为「哲学的历史」,因为他很清楚他根本不了解东方哲学。他单纯的、谦虚的叙述他所了解的事情,他也说这本书不是哲学的全部历史,而是只关于西方的部份,也就是从亚里士多德到罗素的那一部份。

  我不喜爱哲学,但是罗素的书不只是一部历史而且还是一件艺术品。它是如此的有系统、如此的有艺术气息,它是如此美丽的一件创作,也许是因为罗素基本上是一个数学家的缘故。

  印度仍然需要另一位罗素来写关于印度哲学与印度哲学历史事情。世上有许多的历史资料,但是它们都是由历史学家、而不是哲学家写的,而显然的历史学家也只是历史学家而已;历史学家无法了解流动的思想的广度与内在韵律。拉达克里希那写了一本「印度哲学历史」,也许他是希望这本书可以像罗素的书一样,但是他是一个贼。这本书不是拉达克里希那写的,那是一个穷学生写的论文,而拉达克里希那正是他的主考官,所以他抄袭了整本论文。他曾经被控告,但是这个学生太穷了,所以他无法打官司。拉达克里希那给了他足够的钱让他闭嘴。

  这样的人没有办法对印度的历史有公平的看法。印度、中国……特别是这两个国家都需要像罗素这样的人。西方很幸运拥有像罗素这样的革命性思想家,他有能力、他也对西方从亚里士多德至罗素本人的过程做出了最美的叙述。

  第十本。我要讲的第十本书也不是所谓的宗教书籍。它只有在你对它静心冥想时才会有宗教性……如果你不读它、而是对它静心冥想的话。它还没有被翻译过,因此它还是原本的印度文,这本书是「达雅拜之歌」。

  我觉得有一点罪恶感,因为我提到了拉比雅、蜜拉、拉拉、沙哈乔,而我只漏掉了一个值得一提的女性:达雅。现在我觉得如释重负了。

  这本「达雅之歌」。达雅与蜜拉和沙哈乔是同一时代的人,但是达雅的境界比她们还要深得多。她真的是超越了排名。达雅是一只小杜鹃,但是别担心……。事实上在印度杜鹃被称为可雅,而那个字并没有疯子的意思在其中。达雅真的是一只杜鹃,不是指疯子的那种意思,而是一个像印度可雅一样的甜美的歌唱家。在小阳春的夜晚,远方杜鹃的叫声;那就是达雅……她就像夏天里遥远的叫声一样。

  我已经谈过她了;也许有一天会有人把它翻译出来。但是我觉得这件事恐怕是不可能的,因为要如何去翻译这些诗人与歌者的作品呢?东方是纯粹的诗,而西方与西方所有的语言都是散文、纯粹的散文。我在英语中从来没有看过真正的诗。有时候我会听一些伟大的西方古典音乐家的作品……前几天我在听贝多芬的音乐,但是我必须听到一半就把它停掉。一旦你听过东方的音乐,那么就没有别的东西比得上它了。一旦你听过印度的竹笛音乐,那么别的音乐都会变得很普通。

  所以我不知道这些我曾经用印度文谈论过的歌者、诗人、狂人有没有被人翻译过,但是我无法不提起他们的名字。也许我提起他们的这种动作本身,会让人们想要去翻译他们的作品。

  第十二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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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今天的第一本书是艾文史东的「生之欲」。它是一本以梵谷的一生做为题材的小说。我不知道还有谁像史东那么伟大。没有人可以那么贴切的写别人的事情,好像他在写他自己一样。

  「生之欲」不只是一本小说,它还是一本有灵性的书。我觉得它是有灵性的,因为对我而言生命的所有层面都必须被合并;只有那样一个人才会有灵性。这本书写得如此之美,甚至连艾文史东本人都无法超越它。

  在这本书之后他也写了别的书,我今天的第二本书也是艾文史东写的。我把它列为第二本是因为它是第二名,它没有「生之欲」的那种质感。它是「激动与狂喜」,它也是以同样的方式以另一个人的人生为题材而写成的。也许史东认为他能够创造出另一本「生之欲」,但是他失败了。虽然他失败了,这本书还是第二名,不是与其它人比较,而是与他自己的作品相比。有许多的小说也是以艺术家、诗人、画家的一生做为题材,但是没有一本可以达到第二本书的境界,更不用说第一本了。这两本书都很美,但是第一本有着超凡的美。

  第二本书的境界低了一点,但是那不是艾文史东的错。当你知道你写出了一本像「生之欲」的书时,普通人的本能反应就是模仿自己,用同样的顺序来创造某种东西,但是在你模仿的那一刻事情就不同了。当他写「生之欲」时他没有模仿别人,他是一块处女地。当他写「激动与狂喜」时他正在模仿他自己,而那是最糟糕的模仿。每个人都在浴室里做这种事,他们看着镜子……。那就是一个人对自己的第二本书产生的感觉。但是我要说即使它只是一种镜中的反映,它也反映出了某种真实的东西;因此我将它列入。

  我刚刚问古迪亚艾文史东在「激动与狂喜」中是写谁的故事,因为我已经完全忘记了。那也是一件很稀奇的事;我不会轻易的忘记事情。我很容易原谅别人,但是我不会轻易忘记事情。他到底是写谁的故事,德瓦拉吉,你知道吗?是写高更吗?

  「那是写米开朗基罗。」

  米开朗基罗?那是伟大的一生。那么史东就错过了很多东西了。如果是高更那还没问题,但是如果是米开朗基罗的话那我会很难过;连我都无法原谅他。但是他写得很美。他的散文就像诗一样,虽然第二本书没有「生之欲」那样的质感。这本书也没有办法,因为从来没有人能够像梵谷一样。那个荷兰人是无法被模仿的!他是单独的。在星夜中他以自己的方式单独的闪烁着。要以他为主题写一本伟大的书很容易,而以米开兰基罗写一本伟大的书也很容易,但是史东试着去模仿他自己;因此他失败了。绝对不要当模仿者。不要跟着别人走……甚至不要跟着自己走。

  只要一刻接着一刻。

  不知道你是谁……

  也不知道你在哪里。

  那就是我的人们会变成的样子。

  可怜的雀塔那,我已经告诉她我的衣服必须是雪白的。她是我的洗衣妇。她做了所有她能够做的事情。

  今天我非常高兴的发现自己又站在喜马拉雅山上了。我想要死在喜马拉雅山上,就像老子一样。活在喜马拉雅山上是很美妙的,甚至死在喜马拉雅山上会更美妙。雪,代表了喜马拉雅山的纯洁、处女性……。明天永远不会来到,所以没有担心的必要。对我来说一直都是今天,而这一刻我们就在喜马拉雅山的世界中。

  米开兰基罗一定像块白色大理石一样;他从白色大理石中雕出了一座耶稣像。没有人曾经雕刻过这么美的形象,所以对史东来说写一个关于米开兰基罗的美丽故事应该没有那么困难。但是他错过了这件事,因为他在模仿他自己。唉,如果他可以忘记第一本书的话,他会创造出另一本「生之欲」。

  第三本,托尔斯泰的「复活」。托尔斯泰一生中都一直对耶稣非常有兴趣;因此产生了这个标题。而托尔斯泰真的是创造了一部伟大的艺术作品。它曾经是我的圣经。我在脑海中还可以很清楚的看见年轻的时候的我一直都带着托尔斯泰的「复活」在身边。甚至到了我父亲都担心的地步。他有一天对我说:「读一本书是很好的,但是你为什么要整天一直带着这本书呢?你已经读过它了。」

  我说:「对,我是读过它了,不只一次,而且还是很多次。但是我要把它带在我身边。」

  全村的人都知道了这件事,他们知道我一直把一本叫「复活」的书带在身边。他们都认为我疯了,而一个疯子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但是我为什么要整天带着「复活」这本书呢?而且不只是白天,还有晚上也是。这本书在床头伴着我。我爱它……我爱托尔斯泰阐释耶稣讯息的方式。他比任何的使徒都还要成功,除了托马斯之外,而关于这一点我在「复活」这本书之后将会谈到。

  在圣经里的四部福音书都误解了耶稣的精神。相较之下「复活」这本书好多了。托尔斯泰爱耶稣,而爱是神奇的,特别是因为当你爱某人的时候时间就消失了。托尔斯泰爱耶稣爱到他们已经变成同时代的人了。中间的间隔是很大的,有两千年,但是这两千年的间隔在托尔斯泰与耶稣之间消失了。这种事很稀有,那就是我常常带着这本书的原因。我已经不再随手带着这本书了,但是在我的心中这本书仍然存在着。

  第四本书,它是「第五福音」。这本书并没有被记录在圣经中;它最近才在印度被发现:它是托马斯所著的「耶稣手记」。我曾经讲过它,因为我马上就爱上了它。托马斯在他的「耶稣手记」中是如此的单纯,以致于他无法被误解。他的直接已经到了他不存在、而只有耶稣存在的地步。

  你们知道托马斯是第一个到印度的耶稣弟子吗?印度基督教是世界上最早的基督教,比梵蒂冈还要古老。而托马斯的尸体仍然被保存在印度的果阿,那是一个很奇怪,但是非常美的地方。那就是嬉皮会被吸引到果阿去的原因。没有别的地方……没有别的海滩像果阿的海滩那么纯洁、那么美。

  托马斯的尸体仍然被保存下来,而它被保存下来的方法是一个奇迹。现在我们知道如何保存尸体,那就是冰冻它,但是托马斯的身体并没有被冰冻;在埃及、西藏有某种保存尸体的古老方法,而这种方法也被用于托马斯身上。科学家还没有办法找出他们所使用的化学方法。科学家真伟大!他们可以登陆月球,但是他们无法让钢笔不漏水!他们在小事情上面都会失败。

  我不是一个科学家。昨天,甚至我说「好吧!」的时候并不好。我只是因为爱你们才这样说,而我也不想惹麻烦。我不了解机械与化学,我只了解我自己。当我周围的每件事都很完美时就会有一种超越。我知道经由那种超越每件事都会很完美。如果有什么事不对劲,我就必须再往下走。

  让我向你们解释东方往下走的观念。一个人只有在事情不对劲……关于他的事情不对劲时才会被生下来。如果没什么不对劲他就不会被生下来;他往源头移动,消失在宇宙中。

  前天每件事都很完美。但是昨天并没有。一开始我说「好吧!」,那不是真的。但是我可以为爱而说谎,我不想要让你们失望。在最后我也说「很好,你们可以结束了」,但是并没有什么东西会结束,因为它们甚至都还没开始。我必须告诉你们这一点,然后我再不必再说一次。请不要强迫我说谎。我不是一个英国人;就算为了礼貌这对我来说也是很难的事情,要说谎真的很难。你们要帮助我,然后我才可以讲实话。这一刻真的是很美,我并不是像英国人一样在说谎,真的是很美……。你们了解我,我是一个引诱者。

  第五本,另一本托尔斯泰写的书。世上最伟大的作品之一:「战争与和平」。不只是最伟大的,还是份量最多的……有几千页。我不知道除了我以外还有谁会读这种书。这种书又大又重,它会让你害怕。

  但是托尔斯泰的书必须很大,那不是他的错。「战争与和平」是人类意识的整部历史;它没办法用几页就写出来。对,要读几千页的书很难,但是一个人如果可以做到这种事的话,他就可以到达另一个世界。他会尝到最上等的东西。对,这本书是最上等的。

  第六本。今天我似乎被俄国人包围了。第六本是高尔基的「母亲」。我不喜欢高尔基,但是这本「母亲」,即使是高尔基写的我还是很喜爱它。我一生都很喜爱这本书。我有这本书的许多版本,我父亲常常对我说:「你疯了吗?一种版本就够了,而你还一直在买!我一次又一次的看到邮包,而里面只是『母亲』的另一种版本而已。你疯了吗?」

  我对他说:「对,就这本『母亲』而言,我是疯狂的、完全疯狂的。」

  当我看到我自己的母亲时我就想起了高尔基。高尔基一定被世人认为是全世界最至高无上的艺术家。特别是在「母亲」这本书当中,他达到了写作这门艺术的最高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他就像喜马拉雅山一样。这本「母亲」应该要被研究,而且要一再的研究;只有如此这本书才会慢慢的渗透你。然后你才会慢慢的感觉到它。对,就是那个字:感觉它,不是思考、不是阅读、而是感觉。你开始碰触它,它也开始碰触你。它会变成活的。那么它就不再是一本书了,而是一个人……。

  第七本书是另外一个俄国人屠格涅夫的「父与子」。它是我曾经谈过的一次恋爱。我喜爱许多书,但是没有一本比得上屠格涅夫的「父与子」。我常常强迫我可怜的父亲读这本书。他已经死了;否则我会请他原谅我。我为什么要强迫他读这本书呢?因为那是唯一让他了解在我们之间的鸿沟的方法。但是他真的是一个奇妙的人;他常常一再的读这本书,只因为我对他这样说。他不只读过一次,而且还读过很多次。而且他不只读了这本书,至少还把我们之间的鸿沟填满了。我们两人不再是父与子。那种父与子、母与女,以及诸如此类的丑陋关系……至少我父亲已经把它抛弃了。我们变成了朋友。要当自己父亲的朋友、或自己儿子的朋友是很困难的;这整件事都是我父亲的功劳。

  每个人都应该读屠格涅夫的「父与子」,因为每个人都受到某种关系的纠缠——父与子、丈夫与妻子、兄弟姐妹等等。对,它会令人作呕。「家庭」这个字在我的字典里的意思是「令人作呕的」。然而每个人都在假装:「真美啊……。」每个人都在假装成英国人。

  第八本,劳伦斯。我总是想谈他的书,但是我总是害怕发音不正确。请不要笑我的发音。我一生中都一直把凤凰(Phoenix)称为「风尼克斯」,因为它是那样拼的。今天早上我对古迪亚说:「拜托你,古迪亚。」——那是很稀奇的!「这个字的发音到底是什么?」

  她说:「菲尼克斯!」

  我说:「我的天!菲尼克斯?我一辈子都浪费在称它为风尼克斯上面……!」

  那就是我的第八本书「凤凰」。好吧,我改变我的发音,至少会让这个字像英语一点。

  「凤凰」。这是一本奇妙的书,是一本偶尔才会被写出来的书……几十年来才会出现一次,或者要几世纪。

  第九本,另一本劳伦斯的书。「凤凰」这本书很伟大、很美,但是不是我最终的选择。我最终的选择是他的「心理分析与无意识」,这本书很少被人阅读。谁会去看这种书呢?会读小说的人不会去看它,而会读心理分析书籍的人也不会去看它,因为他们不认为劳伦斯是一个心理分析学家。但是我会读这本书。我既不是小说迷、也不是心理分析的狂热者。我两者都不是。我是完全自由的人。我爱这本书。

  我的眼睛正开始凝结露珠。请不要打断它们。

  「心理分析与无意识」向来都是我最爱、最珍视的书。虽然我不再读书了,但是如果我要再开始读书的话那会是我想读的第一本书。不是「吠坛经」、不是「圣经」,而是「心理分析与无意识」……而你们知道吗?这本书是反对心理分析的。

  劳伦斯真的是一位革命家、叛逆者。他远比佛洛伊德还具有革命性。佛洛伊德是中产阶级。我不会再说什么了,所以别再等了。我说「中产阶级」时我是在说平庸的事情。那就是中产阶级的意义:只是中等而已。佛洛伊德实际上并不是一个叛逆者;劳伦斯才是。

  很好。别担心我的眼泪。偶尔流泪也是很好的,我已经很久没哭了。

  第十本:阿诺德的「亚洲之光」。

  我必须再多讲两本书,即使我死我也要完成我的讲话。

  第十一本。我的第十一个选择是「毕亚克」。「毕亚克」是卡比儿歌曲的选集。「毕亚克」的意思是「种子」,当然这个种子是非常微妙的、看不见的。除非它发芽然后变成一棵树木,否则你无法看到它。

  不要打断我的话。你们想要继续吗?那就是问题之所在。不要问我,问你们自己。如果你们不想要继续,那就告诉我,那就够了。骑在两匹马上面真的很难,而那就是我正在做的事。而且一只是母马一只是公马。现在要怎么办?两个不同的方向……。

  第十二本。在这种情况之下我选了修伯特马卡斯「一度空间人类」。我反对这本书,但是他写了一本美丽的书。我反对它是因为我知道只有在一个人是多层面的、当他散布到所有层面中,他才会是满足的。「一度空间人类」是一个现代人的故事;它也是我的第十二个选择。

  第十三本书是中国的神秘之书「易经」。

  第十四本,也是最后一本。这本书是一本印度语小说,它从未被翻译成英语。这本书被我这种人提到真的是很奇怪,但是它值得一提。印度语的标题是「那迪科迪普」,那也许可以被翻译为「河中之岛」,这本书是由瓦特沙亚那写的。这本书适合那些想要静心的人;它是一本静心者的小说。没有别的小说可以比得上它,就算是托尔斯泰或契诃夫写的小说也是一样。不幸的是,这本书是以印度语写的。

  等一下。这一刻很美,我想要享受它而不说任何的话。在这种高度谈话太困难了。请不要打断我……。

  第十三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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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德瓦拉吉,我知道你今天早上发了一顿脾气。偶尔发点小脾气是很好的,但是我不赞成大发脾气这种事。那是一种普通东西,就是人们所谓的普通品种花卉。向内发泄!如果你要发泄,为什么要向外发泄呢?为什么不往内发泄?如果你往内发泄的话你就会变成一个奥修狂,而那是值得的。你在走在一条变成奥修狂的路上,但是你走得非常小心;我应该说你走得非常科学与理性才对。

  我甚至不让你写你的笔记,我要打断你的工作。我不会对你说抱歉,我会对你大吼大叫,甚至当你没有在打断我的话时,我也会说:「德瓦吉特,别打断我的话!」我知道那样做可能会让任何人大发脾气。但是你们知道我是个狂人,而当你们面对一个狂人时你必须真的很有雅量——不只是有礼貌,还要真的很有爱心。

  当你们没有打断我的话,而我说:「不要打断我的话!」时。我一定是指某件东西。在你们的头脑中一定有一些想法。也许你们甚至没有察觉到你们自己想要打断我说话的想法。打断别人的话会带来很大的喜悦。当然,你们是这里的老板。至少在这个房间里,你们是诺亚。我只是一个没有船票的乘客。但是我甚至可以在你们的无意识中看到东西,当我说:「不要打断我的话。」的时候看起来当然会很无礼。没有人听到你们在讲话,甚至连你们自己都没听到,但是我听到了。我听到了无意识中的轻声细语。

  今天我又有一些很棒的主意;如果我没有很棒的主意的话,我会是一个可怜人。请不要向外发泄。简言之,要向内发泄。

  继续这份附附笔;这只是一个括号里的笔记。

  今天的第一本书是林语堂的「生活的艺术」。那是一个中文名字。我想到了我自己的一本书,死亡的艺术。林语堂对生命一无所知,因为他对死亡一无所知。虽然他是一个中国人,但是他是一个腐化的中国人、一个基督徒。那就是所谓的腐败。腐败让你成为一个基督徒。腐败会让人腐化,然后你就变成一个基督徒。

  林语堂在他的生活的艺术这本书中漂亮地写到了许多东西──除了死亡以外。那意味着生命被有被包含进来。只有在你让死亡进来的时候生命才可以进来。它们是同一个钱币的两面。你无法拥有一面而拒绝另一面。但是他写得很漂亮、很有艺术性──他的确是现代最伟大的作家之一──但是他写的都只是想象、纯粹的想象……只是在梦想着美丽的事情而已。有时候梦可以是美丽的。不是所有的梦都是恶梦。

  生活的艺术这本书和生活无关也和艺术无关,但是它仍然是一本伟大的书。它的伟大之处在于你可以被它吸收。你可以迷失在其中,就像一个人迷失在茂密的丛林中一样:星星在天空中、四周都是树木,而且没有路径、没有道路、无处可去。它带你通往无处。我发现它仍然是伟大的书籍之一。为什么?因为只是读着它你会忘记了过去以及未来并且变成现在的一部分。

  我不知道林语堂是否曾经知道任何关于静心的事。很不幸地他是一个基督徒;因此他从来没有去过一个道家的道场、或是一间佛教的寺庙。哎呀,他不知道他正在错过什么。取而代之的是他只是读着圣经、世界上最下三流的书之一,除了其中的两段话以外:旧约中的索罗门之歌;以及新约中的山上的讲道。如果这些东西被拿掉的话圣经就只是垃圾而已。哎呀,他无法知道某些关于佛陀、庄子、某些关于那格朱那、卡比儿、海拉吉.曼索的事……某些关于这些疯狂人物的事;只有那样他的书才会变得真实。他的书是艺术性的,而不是真实的。它不真诚。

  第二本书──另一本林语堂的书。「中国的智慧」。他拥有写作的艺术所以他可以写任何东西,甚至是「中国的智慧」这本书,虽然他对老子一无所知,老子包含了不只是中国而且是整个世界的全部的智慧。当然林语堂也收录了一些老子的句子,但是那些句子是这些刚好与他的基督教背景符合的句子。换句话说它们一点也不像老子。他引用庄子的话,但是很自然地他的选择也是非常理性的,而庄子不是一个理性的人;他是世界上曾经出现的最荒谬的人。

  庄子是我的最爱的其中之一,而当你谈到某个你爱的人的时候你注定会使用极端的、夸张的话,但是对我来说那些话听起来听起来并不像那样。我可以为了任何一则庄子写下的寓言而把世界上的所有王国送给庄子──而他写了几百则的寓言。每一则都是一个山上的讲道、所罗门之歌、薄伽梵歌。每一则寓言都代表了如此多的、如此丰富的事情,那是无法测量的。

  林语堂引用庄子的话但是他却把庄子写得像基督徒一样,而不是像一个得到了解的人一样。但是他确实是一个好的作家,而「中国的智慧」应该被与那些代表整个国家的非常稀少的书放在一起,就像罗索的「西方哲学的历史」、或默海德与拉达克里希南合着的「印度的头脑」一样。它是历史、而不是神秘,但是它被写得很美、写得很正确,在文法与各方面都很正确。

  他不只是一个基督徒而且他在基督教学校长大。现在,你可以想象还有比一间基督教学校来说更大的不幸可以落在一个小孩身上吗?所以对基督徒来说林语堂在各方面都是对的,而对于这个正在谈论他的狂人来说却在各方面都是错的。但是甚至如此我还是爱他。他是有天赋的。我无法说他是一个天才,原谅我,但是他是有天赋的、非常有天赋的。别再要求更多了。他不是天才,而且我也无法有礼貌,我只能真诚。我可以绝对地真诚。

  第三本书,一本我似乎避不开的书。它一直把鼻子伸进来。当然它是一本犹太人的书;否则一个人怎么可能会有那么长的鼻子呢?这本书是「塔马经」。

  为什么我想要避开它呢?如果我说任何反对犹太人的话,就像我以前说过的和未来将会说的一样……。但是现在我并不想说任何反对犹太人的话;只有现在而已,就像一个人在放假一样。那就是我想要避开这本书的原因。

  在这本书中只有一句美丽的话,就这样而已,所以我可以引述这句话:神是可怕的。他不是你叔叔,他不会宽待你。只有这一句:神不会宽待你,他不是你叔叔。我喜欢这一句。这一句话真的很伟大。否则这整本书都是胡言乱语。这本书非常幼稚,可以把它丢掉。在你丢掉它之前先把这句话留下来。把它写在你家浴室里:神不是你叔叔,他不会宽待你,记住!当你开始对你的丈夫、小孩、仆人……甚至你自己做蠢事的时候,那句话会让你清醒。

  第四本:我生于一个信奉耆那教小派系的家庭之中。这个派系是跟随着一个只比我差一点点的狂人。我没有办法说他比说更疯狂!

  我要谈他的两本书,这些书都没有被翻译成英语,甚至没有被翻译成印度语,因为这些书是无法被翻译的。我不认为这个人会有国际性的听众,那是不可能的。他不相信语言、文法,他什么都不相信。他讲话像个疯子一样。第四本是他的书、「训亚斯伐哈瓦」,意思是「空的本性」。

  这本书只有几页,但是却很有意义。每一句都像是一本经书一样,但是却很难让人理解。你很自然的会问我为什么可以了解他的话。就像马丁包勃生于哈希德派的家庭一样,我一开始也是生于这种疯狂的传统之中。他的名字是塔兰塔兰。那不是他的真名,但是没有人知道他的真正姓名。塔兰塔兰的意思就是拯救者。而那变成了他的名字。

  我从小就在充满他的环境中呼吸,听他的歌、思索着其中的意义。但是一个小孩从来不会关心意义。歌曲很美、韵律很美、舞蹈很美,那就够了。一个人只有在长大后才需要了解这些东西;否则,如果一个人从小就被这种环境所围绕,他将不需要去了解这些东西,而且他的内心深处自己就会了解了。

  我了解塔兰塔兰这个人,不是在智力上、而是在存在中了解他。而且我还知道他在说什么。即使我没有生于他的追随者的家中,我还是会了解他。我已经对许多不同的传统有了深刻的了解,而且原因并不是我生于这些传统之中。我已经了解了太多的狂人,而任何人都有可能因为想要努力去了解这些狂人而导致疯狂!但是只要看着我:他们完全影响不到我。他们仍然在我之下。我已经超越他们了。

  我仍然能够了解塔兰塔兰。我也许没有接触过他这个人,而那也是有可能的,因为他的追随者非常少,只有几千人,而且这些人只能在印度中部才找得到。他们很害怕,因为他们为数不多,因此他们不说自己是塔兰塔兰的追随者,他们自称为耆那教徒。他们在私底下信奉的不是其它耆那教徒信奉的马哈维拉,而是塔兰塔兰、这个派系的创始者。

  耆那教本身即是一个非常小的宗教;信徒只有三百万人。其中有两大派系:迪干巴拉斯,以及斯维坛巴拉斯。迪干巴拉斯相信马哈维拉是赤裸的,迪干巴拉斯这个字的意思是「天衣」;它暗喻着「赤裸」。这是最老的一派。

  斯维坛巴拉斯这个字的意思是「白衣」,这个派系的追随者相信,虽然马哈维拉是赤裸的,但是神却为他披上了一件看不见的白衣。这只是一种为了要使印度教徒满意的妥协方式。

  塔兰塔兰的追随者属于天衣派,他们是耆那教中最具有革命性的人。他们甚至不拜马哈维亚的雕像;他们的寺庙是空的,像征着内在的空。如果我不是刚好出生在这个相奉他的家庭的话,我是几乎不可能认识他的。但是我要感谢上帝,生在那种家庭中是值得的。所有的麻烦事都可以因为一件事而被原谅,那就是他们让我认识了一位非常伟大的神秘家。

  他的「空的本性」一书只是反复的说着一件事,就像疯子讲话一样。你们知道我的个性,你们可以了解我。我二十五年来都一直在反复说着同样的事。我一再的说:清醒!那就是他在「空的本性」一书所说的东西。

  第五本:塔兰塔兰的第二本书「终极意识的本性」,那是一个很美的标题。他反复的说着同一件事:变成空的!但是这个可怜的家伙能做什么呢?没有别的话可说。只能说:「小心,小心……。」

  英语中的小心(beware)是由两个字组成的:要觉知(be aware),所以不要害怕小心这个字,只要觉知就好,而你觉知的那一刻你就回到家了。

  塔兰塔写了许多书,但是这两本包含了他所有的讯息。第一本会让你看清你是谁——你只是纯粹的空;第二本书,会让你知道如何达到它:方法是变得觉知。但是它们都是非常小的书,只有几页而已。

  第六本……我总是想要谈论这本书,但是我怕我会错过它,因为已经没时间了。我没有计划,就像我从来都不作计划一样。我本来想只谈五十本书,但是后来又产生了附笔,然后又一直继续下去。然后又完成了五十本,但是还是有许多美丽的书,使得我必须开始继续这个附附笔。那就是我现在可以谈这本书的原因。它是杜斯妥也夫斯基的「来自地下室的手记」。

  那是一本非常奇怪的书,就像作者一样的奇怪。它只是手记,就像德瓦吉特的笔记一样,是片断的,在表面上它们彼此没有关连,但是它们却都与一条活跃的暗流有关。你们必须对这本书静心冥想。它是一件最为人所忽视的伟大艺术品。似乎没有人会注意它,因为它不是一部小说,而是手记,而且它们之间似乎也没有什么关连而无法去对它静心。但是对我的弟子而言这本书可以有很大的意义;他们可以在这本书中找到隐藏的宝藏。

  继续讲悄悄话……我什么都没有说。事实上我连这句话都不应该说。因为那也是一种打扰。我应该更警觉。但是要更警觉是很难的。对我来说更警觉的状态已经不存在了,所以我又能怎样?我顶多只能视而不见。我甚至听到你们的窃笑……但是请不要向外发脾气,要向内发泄。

  第七本,一本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书。我本来完全不想谈论它的,但是它出现了。别害怕,等一下也别生气。这是一本维根斯坦写的书,它并不是真的是一本书,而是另一本手记。它是维根斯坦死后才出版的「哲学调查」。那真的是一本关于人的根本问题的具有洞察力的研究。当然,这里的人也包含了女人;否则男人要从哪里才找的到他的根本问题呢?男人的真正问题是女人。苏格拉底据说曾说过:如果你娶到了一个德貌双全的女人,你会很幸运,而那种事是很稀奇的。

  我很喜爱维根斯坦的「哲学调查」这本书,它的清晰、透彻,它无可挑剔的理性。我喜爱它的全部,而且我希望每个在求道路上的人都能够经历这本书……不是治疗团体中的成长与「经历」,那不是痛苦的事。那就是许多门徒认为有必要去经历痛苦的原因;事情并不是如此,那是你的选择。你可以经历祝福、喜乐……那由你自己决定。

  所以我说「经历它」我所指的意思与所谓的人性主义治疗家的意思不同。当我说「经历它」的时候,我的意思是指跳着舞经历它、带着爱经历它。在字面上我也许是对的,但是在文法上我也许是错的。而我当然是错的,因为我可以听到你们的窃笑。抱歉,德瓦吉特,因为我还是可以听得到……。但是这次是我自己打断的,我不想要任何人发脾气,特别是那些接近我的人,以及那些不知道我今天还在、明天可能就不在了的人。

  德瓦吉特,有一天这张椅子会空出来,而你会为你所发的脾气哭泣。我随时都可以停下来;那时候你会后悔。你早就知道,但是你忘记了。七年来我一直在讲话,但是有一天我可以突然停下来,你也是见证者之一。我可以在任何时候停下来,也许明天或后天我就会停下来。所以不要再打扰我了,不论我做什么,即使我激怒你或骚扰你,那都是为你好,因为我并不会因此而得到什么好处。我在这个世界上得不到什么好处。我已经拥有了人类渴望以及许多世以来一直在追求的东西。

  第八本:第八本是……德瓦吉特,我可以听到你的哭声,偶尔哭一下是很好的。而且是与你的师父一起哭……。我的眼睛充满了泪水,然后你也在哭。有某种亲密感正在发生。因此第八本书我选了阿萨吉欧里的「心理综合」。

  佛洛伊德已经在创造心理分析这方面做了伟大的工作,但是那只是一半而已。另一半则是阿萨吉欧里的心理综合,但是那也只是一半,是另一半而已。我的工作是整体的:心理整合(Psychothesis)。

  心理分析与心理综合这两种科学都是值得研究的。很少人会去读「心理综合」这本书,因为阿萨吉欧里不是一个像佛洛伊德般突出的人物;他无法达到同样的高度。但是所有的门徒都该读他的著作。并不是说他是对的,而佛洛伊德是错的;它们被分别采用的时候是错的。他们只有在被放在一起的时候才是对的。那就是我的工作:把所有的碎片像拼图一样的放在一起。

  第九本……。我一直都很欣赏纪伯伦;在我谴责他之前我想要再欣赏他一次。别担心,我不是只有淡淡的说要谴责他,我是真的要谴责他。第九本是纪伯伦的「散文诗集」,它很美。在现代世界中除了泰戈尔以外,没有人可以写出这种散文诗。

  很奇怪的是对他们两人而言英语都是外国语。也许那就是他们可以写出如此有诗意的话语的原因。他们用不同的语言来写诗:纪伯伦用阿拉伯语,阿拉伯语是非常有诗意的,它是纯粹的诗;而泰戈尔是用孟加拉国语,那种语言甚至比阿拉伯语还有诗意。事实上如果你看到两个孟加拉国人在街上吵架,你会觉得很惊讶,因为你会以为他们在谈情说爱。你想不到他们其实是在吵架。孟加拉国语甚至在吵架当中都是有诗意的。

  我是从我自己的亲身经验当中得知这一点的。我正在孟加拉国然后看到有人在吵架,那简直就是诗!我很讶异。当我到马哈拉许特拉时我看到人们只是在讲话、闲聊,然后我会担心:他们在吵架吗?该叫警察来吗?马拉锡语是一种毫无甜蜜感觉的语言。它是剌耳的、坚硬的。它是一种吵架的语言。

  奇怪的是英语世界的人们很欣赏纪伯伦与泰戈尔,但是他们并没有从两位诗人身上学到任何东西。他们没有学到两位诗人成功的秘诀。他们成功的秘诀是什么?那就是他们的「诗意」。

  第十本:这是一本纪伯伦的书,我从来没有想到要公开谴责这本书,因为我爱这个人。但是我必须谴责他,如此一来这件事才可以被记上一笔,那就是如果一个人的话不代表真理,那么即使我爱这个人我还是可以谴责他。

  这本书是「思想与静心」。我无法认同这本书的观点,而且这本书使我知道纪伯伦从来不了解静心是什么。在这本书中「静心」只是一种「沉思」;只有那样静心才能够跟着思想走。阿苏,你不必跟着思想走,你必须跟着静心走,跟着我、而不是跟着纪伯伦走。往高处走。除非你达到了,我才会像这样很快的停止讲话。我想要以各种方式来证实我的超越。从来没有一个佛做过这种事。我想要成为一个拓荒者。

  我反对这本书的论点,因为我反对思想。我也因为纪伯伦以西方的感觉来使用静心这个字而反对这本书。在西方静心只表示专注的想某件事。那不是静心。在东方静心是指完全不思考。静心与「关于」无关,它是非客观的。在静心当中没有客体,只有纯粹的主观性。

  齐克果说:人类的核心是纯粹的主观。那就是静心。

  第十四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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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好吧!我在这个附附笔的第一本书要谈的是一本没有人认为我会谈的书。它就是圣雄甘地的自传「我的真理实验」。谈他的真理实验真的是很奇妙。这个时机刚好。

  阿苏,你继续;否则我会开始谴责甘地。你继续,然后我才可以对这个可怜的人好一点。直到现在为止我都还没有给甘地好脸色过。也许你可以帮我对甚至是甘地这种人好一点……虽然我知道那几乎是不可能的。

  但是我还是可以说一些很美的事情。第一:没有人那么诚恳、那么真诚的写自己的传记。它是有史以来最真诚的传记。

  自传是一种非常奇怪的东西:你在写关于你自己的事。你不是会吹嘘自己,就是会开始变得太谦虚──那只是另一种吹嘘的方式。我会在我的第二本书谈到那一点。但是甘地并不是这两者;他是单纯的,他只是陈述事实,就像个科学家一样……完全不顾虑到那是他的自传。他说了每一件一个人会不想让别人知道的事。但是这本书的标题是错的。一个人无法实验真理。一个人可以了解或者不了解真理,但是他无法实验真理。

  实验这个字属于客观科学的世界。一个人无法实验主观的东西,而那就是真理。记下来:

  主观无法被简化为实验、观察的客体。

  主观是存在中最神秘的现象,而它的神秘就是它会一直往回走。不论你观察什么,它都不是「它」……它不是主观。主观一直都是观察者而不是被观察者。你无法实验真理,因为你只能对东西、客体做实验,而不能对意识做实验。

  甘地是一是诚恳的好人,但是他不是一个静心者。而如果一个人不是静心者,不管他有多好都是没用的。他用他的生命做实验,却什么都没有达成。他死时仍然像以前一样无知。那真是不幸,因为很难找到一个像他一样正直、诚恳、真诚而且对真理有强烈求知欲的人。但是那个欲望本身变成了障碍。

  真理会被像我一样的人、甚至不会去管真理是什么的人、甚至不会去关心真理的人知道。即使上帝来敲我的门,我也不会去开门。他必须自己想办法打开它。真理会去找这一类的懒人;因此我称我自己为「懒人的成道手册」。现在我可以再加上一件事让它变得完整:我是懒人的成道手册,而且也是让懒人不成道的手册!那就是超越成道。

  我同情这个人,虽然我总是批评他的政治、社会理念,以及他的那些开倒车愚蠢想法,你可以称它为空转的轮子。他想要人类再度变成原始人。他反对所有的科技,甚至反对铁路、电报、邮政系统。没有了科学人类会变成野蛮人。野蛮人也许很强壮……但是野蛮人还是野蛮人。人类必须往前走。

  我甚至对这本书的标题都有意见,因为那不只是一个标题,它归纳了他的一生。他认为因为他在英国受教育,所以他是一个完美的印度英国人、一个完全维多利亚时代的人。维多利亚时代的人!这些人应该下地狱。他非常的有礼貌、礼节以及各种英国式的蠢东西。现在雀塔那一定很伤心。雀塔那,你要原谅我。你只是刚好在这里,而你了解我,我总是会找到一些用来敲人的东西。

  但是雀塔那很幸运:她不是一位英国女士,她是一个奥修狂!而她来自一个可怜的英国家庭,那是非常好的一件事。她的父亲是一个渔夫、一个单纯的人。她不势利;否则英国女士总是比英国绅士还要高傲,总是把鼻子抬得高高的,好像她们总是在看星星一样。她们真的很臭,那是势利眼的臭!

  甘地在英国受教育;也许他被这件事弄得一团糟。如果他没有受教育的话也许会好一点,那么他就不会去实验真理了,他会去经验真理。

  实验真理?真是荒唐可笑!如果一个人想知道真理的话他必须去经验它。

  第二本:圣奥古斯丁的「忏悔录」。奥古斯丁是第一个毫无畏惧的写自传的人,但是他走到了另一个极端。那就是我欣赏甘地的原因。在「忏悔录」中奥古斯丁忏悔得太过份了,甚至连他没有犯过的罪都拿出来忏悔!只是为了享受忏悔的喜悦而已。真棒的喜悦啊!只是为了享受向世界说:「我什么罪都犯过。我犯过了人可以犯的所有罪过。」的喜悦。

  那不是真的。没有人可以犯下所有的罪。没有人做得到,甚至连神自己都做不到。不要说神,连恶魔都会开始想要如何享受奥古斯丁忏悔的那些罪!奥古斯丁太夸张了!

  夸张是圣人之中最普遍的疾病。他们夸大每件事,甚至夸大他们的罪过;然后,很自然的,他们就可以夸大自己的美德。那就是整件事的第二部份。当你夸大了你的罪时,相形之下你的小小美德都会变得非常大,就像乌云中的闪电一样。那些乌云对于闪电的显现很有帮助。没有罪过你就无法变成圣人。罪过越伟大、圣人就会变得越伟大,那是简单的数学!

  但是我还是要列入这本书,因为它写得很美。我就是这种人,请记下来,让这件事被记下包,那就是即使你撒下美丽的谎言,我也会因为那个美而欣赏它。不是因为它是一个谎言,谁会去管它是不是谎言!那份美让这个谎变得值得享受、值得欣赏。

  忏悔是谎言中的杰作。它充满了谎言。但是这个人把他的工作达到了完美的地步。我说几乎,是因为有人还是会有可能把这件工作做得更好。但是他已经做到了百分之九十九的完美了;对任何人来说已经没有留下太多空间了。对,在他之后还有许多人尝试过,甚至像托尔斯泰这么伟大的人也是一样。我谈了他的书「复活」与「战争与和平」。他一辈子都在试着写他自己的忏悔录;在这方面他无法成功。似乎连托尔斯泰这种人都无法超越奥古斯丁。但是,托尔斯泰,请稍安勿躁;我正要把你列入我的名单中。

  第三本:托尔斯泰的「安娜卡列尼那」,一本小而美的小说。你一定觉得很奇怪为什么我要把小说放在我的名单中。只是因为我很疯狂!我喜欢各种事物。「安娜卡列尼那」是我最爱的一本书。我记不清我读过它多少次。我是指次数,这本书我记得很清楚,我可以引述整本书的内容。

  看!阿苏大大的叹了一口气。她一定很担心:这个狂人现在要引述整本「安娜卡列尼那」!不,阿苏,别担心,我不会这样做的。我还有别的事要做。也许下一次吧!但是不是现在。

  如果我掉到书海里,然后我必须从世界上的几百万本小说中选一本的话,我会选「安娜卡列尼那」。这会是对待这本美丽的书的美丽方式。它必须被一再阅读;只有那样你才能够感觉到它、闻到它、然后尝它的味道。那不是一本普通的书。

  托尔斯泰无法成为一个圣人,就像甘地无法成为圣人一样,但是托尔斯泰是一个伟大的小说家。甘地的成功在于他是一个真诚的巅峰。在这个世纪里我不知道还有谁会有那种真诚。当他写信给别人,信中的「诚挚的祝福」是真正的诚挚。当你写「诚挚的祝福」时,你知道、每个人都知道、还有那个收信人也知道那都是狗屎。要真正献上「诚挚的祝福」是很难的、是几乎不可能的。那就是让一个人变得有宗教性的东西──诚挚。

  托尔斯泰想要变得有宗教性,但是他没办法。他努力的在尝试。我很同情他的努力,但是他不是一个有宗教性的人。他必须至少在等几世。在某方面来说那是很好的,至少他不是一个像穆克塔南达那样的宗教人士;否则我们就会错过「复活」、「战争与和平」、「安娜卡列尼那」以及其它更美的书。然后他只会变成另一个「白痴南达」而已。

  第四本,阿吉萨拉斯……阿吉穆克荷吉。他为坦特罗派做出了很大的贡献。我要把他的两本书列入。

  第四本:阿吉穆克荷吉的「坦特罗的艺术」,以及第五本,他的另一本书「坦特罗的画像」、或者也许叫做「坦特罗绘画」。这个人还活着,而因为这两本书我一直很喜爱他,因为这两本书是杰作,是绘画、艺术、以及他对绘画所作的评论。他的介绍非常有价值。

  但是这个人似乎只是一个可怜的孟加拉国人。就在几天前在德里他见了雷克斯米。他去找她然后坦承说他想要把他所有的坦特罗收藏都送给我。他一定是拥有最丰富的坦特罗绘图与艺术品的人。他对雷克斯米说:「我想要把这些东西给奥修,因为他是唯一能够了解它们并且知道其中意义的人,但是我太害怕了。只要在任何方面与奥修的名字连在一起可能都会为我带来麻烦,所以我最后还是把我一生的收藏捐给了印度政府。」

  我爱过这两本书,但是要怎么说这个人呢:阿吉穆克荷吉还是阿吉老鼠?那么害怕!如果怕成这样还可能了解坦特罗吗?不可能!他写的东西都只是用智力写成的。它不是、也无法是来自于心的东西。他没有心。就哲学来说我知道甚至连一只老鼠都有一颗心,但是那不是心,那只是肺而已。只有人类才有一种不只是肺的东西……一颗心;而心只有在勇气、爱、冒险之下才会成长。真是一个可怜人!我还是很欣赏他的书。这只老鼠已经做了一件伟大的工作。这两本书对坦特罗派、以及寻道者而言还是很有意义的。但是要忘记然后原谅阿吉老鼠,我是说阿吉穆克荷吉这个人。

  阿吉穆克荷吉,请你记住,我不是在反对你,也不是在反对任何人。世上虽然有许多人认为我是他们的敌人,我却不是任何人的敌人。阿吉穆克荷吉,我爱你是因为你为坦特罗派做出了贡献。坦特罗派需要许多学者、哲学家、画家、作家、诗人,然后这门古老的智慧才可以再活过来,而你已经帮了一些忙了。

  第六本,这是一本我一直想谈的书;它甚至已经列入我英语讲道的时程表中。我已经用印度语谈过它了,而且也已经被翻译出来。这本书是山卡拉查亚写的,不是现在那个傻瓜,而是阿里山卡拉查亚,原来的那个山卡拉查亚。

  这本书已有千年之久,这本书只有一首小歌:「Bhaj Govindam moodh mate──哦!白痴……。」德瓦吉特,仔细听着:我不是在说你,那是这本书的标题。「Bhaj Govindam」是指「唱上主的歌」,而「moodh mate」是「哦!白痴」。哦!白痴,唱上主的歌。

  但是白痴不会听。他们不会听任何人的话,他们是聋的。即使他们听了他们也不会去了解。他们是愚蠢的人。即使他们可以了解,他们也不会实践;而除非你实践,否则了解是无意义的。只有在了解被你的实践证明之后才会是真正的了解。

  山卡拉查亚写过许多书,但是没有一本像这首歌那么美:Bhaj Govindam moodh mate。我对这三、四个字谈过许多话,几乎有三百页。但是你知道我有多么爱唱歌;如果我有机会我会一直唱下去。但是我现在只是想要至少提到一下这本书而已。

  第七本,另一本维根斯坦写的书。他也是我的恋情之一。这本书的名字是「哲学研究」。那不是一本书,而是一些不同时期文章的选集。每一篇文章都很美。维根斯坦无法做不美的事情。他有既能产生美又能合乎逻辑的能力,他也在散文里面写诗。我不认为他曾经被世人当成诗人看待,但是我宣称他是个第一流的诗人。他和卡里达斯、莎士比亚、米尔顿或歌德是同一类的人。

  第七本:保罗黎普士的「禅骨禅肉」。那是一本伟大的作品,他不是原始作者,但是虽然那本书不是原创,却不仅仅是一本翻译作品而已。它是自成一格的。以某一方面来说它是原创的,而另一方面它又是一本翻译的书。它是古老禅宗故事与原创作品的翻译。我知道这件事是因为我几乎看遍了所有关于神的书籍,而没有一本比得上保罗黎普士的书。他已经有了瞥见。他有松尾芭蕉或临济等人的味道。

  这个人仍然活在加州的某处。他在这本书中不只收集了禅宗的故事还收集了坦特罗经,也就是湿婆对帕瓦提、他的爱人讲的一百一十二条经文,在其中湿婆谈到了所有可能的入门之钥。我无法想象除了坦特罗经以外还有什么东西可以静心。一百一十二把钥匙已经够了,它们似乎足够了;一百一十三看来并不是正确的数字。一百一十二这个数字看起来真的是很有奥秘性、很美丽。

  这本书非常小,你可以把它放在口袋里;那是一本口袋书。但是你也可以把柯喜诺钻石放在口袋里……虽然柯喜诺钻石被镶在英国皇室的王冠上,而无法放在你的口袋里。但是关于黎普士最美的事情是他没有加入一句他自己的话,那是很不可思议的。他只是翻译,而且不只是翻译,他还把禅的花朵带入的英语中。那种花朵并没有在其它谈论禅的英语作品中被发现。甚至铃木大拙也做不到这一点,因为他是一个日本人。虽然他成道了,他也无法把成道的芬芳带入他的英语书中。铃木的英语很美,但是他的英语也是尚未成道的,也许通了电,但是绝对不是成道的。

  身为一个美国人,保罗黎普士完成了一种几乎不可能的工作,而且,我要重复一次,而且还充满了禅的芬芳。他不只为他自己得到了这种芬芳,而且还为世人把它带入「禅骨禅肉」这本书中。全世界的人都应该永远感谢他,虽然他不是一个成道者。那就是我说他完成了一个几乎不可能的工作的原因。

  第九本……我正在等你升高一点,因为我接下来要谈的是某种属于高度、终极高度的东西。很好……但是别停下来。很好并不表示要停下来,那只表示要继续、继续……恰拉维提、恰拉维提。

  顺便一提,我要讲的第九本书是克里斯马斯汉夫利的「禅宗佛教」。他本来想要把这本书称为「继续、继续」,那是恰拉维提、恰拉维提的翻译,或者是「继续走、继续走」。但是最后英国人还是英国人;他最后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然后把这本书称为「禅宗佛教」。

  这本书很美,但是标题很丑,因为禅宗与任何主义、佛教或其它宗教无关。「禅宗佛教」不是一个正确的标题。只要说禅宗就够了。汉夫利在他的日记中说「恰拉维提、恰拉维提」这个标题本来是他的首选,但是后来他认为那太长了。「继续走、继续走」……「继续、继续」。他改变了标题,然后让这本书变得丑陋:「禅宗佛教」。但是这本书很美。这本书已经将禅宗的世界介绍给许许多多的西方人了。这本书的贡献很大。

  汉夫利这个人是铃木大拙的弟子,他已经为师父作出来无人能比的贡献了,特别是在西方世界。他一辈子都献身于铃木大拙所做的事。

  古迪亚昨天对我说她已经告诉德瓦吉特:「如果你像我一样和奥修生活在一起,甚至只有一个月,你也会知道那是什么滋味,那是辛苦。」我知道那种滋味一定是辛苦。要和一个成道者在一起是很辛苦的,而要和一个已经超越成道的人在一起更辛苦。

  但是汉夫利是一个真正的弟子;直到铃木大拙与他自己死去之前,他都一直对铃木大拙保持忠诚与服从。他一刻也没有动摇过。你可以在他的书中找到那种坚毅不摇的精神。

  第十本……是这一段的最后一本。那是一本小书,世界上很少人知道它,但是它需要让大家都知道。那本书是「詹迪达斯之歌」,詹迪达斯是一个孟加拉国狂人、一个包尔派的人。包尔这个字的意思是狂人。詹迪达斯从这个村庄唱歌跳舞到另一个村庄,而没有人知道是谁收集了他的歌。那一定是一个有宽大情怀的精神的人,他甚至没有提到他自己的名字。

  「詹迪达斯之歌」……我感到如此的敬畏。光是听到詹迪达斯的名字我的心就开始以不同的节拍跳动了。他是个多么棒的人、多么好的诗人啊!有许许多多的诗人,但是詹迪达斯是属于所罗门那一类的人,而且还不只是那样。如果所罗门可以与任何人比较的话那么那个人一定是詹迪达斯。

  詹迪达斯的歌唱着奇怪的事情,他唱着「神不存在」的歌。詹迪达斯也知道神不存在,但是他还是唱关于神的歌,因为神只代表着存在。神并不存在;神就是存在本身。

  詹迪达斯也唱着关于静心的事情,虽然关于静心并没有什么好说的,但是他仍然说了一些事、一些无法被忽略的事。他说:静心就等于没有头脑。真是一个伟大的公式啊!爱因斯坦也会嫉妒詹迪达斯。唉!爱因斯坦既不知道詹迪达斯这个人,也不知道静心这件事。他是这个时代最伟大的人,却完全不知道静心这件事。他除了自己以外什么都不知道。

  詹迪达斯唱关于爱、觉知、美、自然的歌。而还有一些歌是与任何事情都完全无关的;那只是纯粹的喜悦、那是唱歌本身的喜悦,意义完全是不重要的。

  那就是我今天的第十本也是最后一本书。

  第十五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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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修喜欢的书

第十六章

  我在这个附笔的附笔中谈了多少书?嗯?

  「四十本。」

  四十吗?

  「是的,奥修。」

  你知道我是个固执的人。不论发生什么事我都要讲到五十本;否则我会再来个「附笔的附笔的附笔」。我的固执真的已经回报了我:它帮助我与世上充满的各种无意义的事情战斗。它一直帮助我在这围绕于每个人周围的世俗当中保留我的聪明。所以我对我的固执一点也不觉得不好意思;事实上,我要感谢神把我变成这样、变成一个完全固执的人。

  第一本书是班奈特、一位英国人、一位完美的英国人写的。这本书是关于一位完全不为人所知的印度神秘家、席瓦普里巴巴。世人透过了班奈特的书才知道这个人。

  席瓦普里巴巴的确是一朵最稀有的花朵,特别是在印度这种有许多白痴在假装着自己是圣雄的地方更显珍贵。要在印度找到席瓦普里巴巴这种人真的不是运气就是一种伟大的搜寻工作。在印度有五千个圣雄;那是实际数字。要在这一大群人中找到一个真正的人几乎是不可能的任务。

  但是班奈特在许多方面都很幸运。他也是第一个发现葛吉夫的人。不是邬斯宾斯基也不是尼可,也不是其它人,而是班奈特发现了葛吉夫。班奈特在君士坦丁堡的一间难民营发现了葛吉夫。那时候是苏俄大革命时期。葛吉夫必须离开苏俄;在他逃亡的路上他被人开枪射了两次。我们两人的行事作风不同,但是命运以很奇怪的方式又对我玩了相同的游戏……。

  葛吉夫在难民营!只是想到这一点,我就无法相信人类可以坠落在如此地步。把一个佛、或葛吉夫、耶稣、菩提达摩放在难民营中……。当班奈特发现他时,葛吉夫正在排队领食物。食物一天只发一次,队伍很长。有几千名难民离开了苏俄,因为共产党员正在残杀人民,他们不管他们杀的是谁,也不管他们杀人是为了什么。你会很惊讶他们几乎杀了一千万苏俄人。

  班奈特是怎么发现葛吉夫的?如果葛吉夫坐在他弟子中间的话要认出他来并不难,但是班奈特是在他穿着好几天没洗的破烂脏衣服的情况下认出他来的。他怎么能在那种队伍里认出他来呢?那一双眼睛、你是无法把它们藏起来的。那双眼睛、无论这个人是坐在王座上,还是站在难民营中,都是一样的。班奈特把葛吉夫带到了西方。

  没有人为此感谢可怜的班奈特,而那是有理由的。那是因为他是一个犹豫不决的人。班奈特在葛吉夫在世的时候从来不敢背叛他。他不敢。那双眼睛太厉害了;他曾经两次受到它的强烈冲击。他在书中报导葛吉夫的事,那不是一本伟大的书,那就是我不将它列入的原因,但是我只是引述其中的话,班奈特说:我在一段长途旅程后筋疲力尽的找到了葛吉夫。我生病了、病得很重,我以为我要死了。我必须在我死前见他,才能让我在死前再看一次他的眼睛……做为我最后的经验。

  他到葛吉夫的房间。葛吉夫看着他,然后站起来拥抱了他。班奈特无法相信这种事,那不是葛吉夫的一贯作风。如果他打他一把掌还比较象话一点,但是他竟然拥抱了他!但是还不只是拥抱。当葛吉兼碰触他的那一刻,班奈特感觉到一股巨大的高涨能量。在同时他看到葛吉夫脸色变得苍白。葛吉夫坐了下来;然后很费力的站起来到浴室去,他对班奈特说:「别担心,十分钟后我就回来,并且会像以前一样。」

  班奈特说:「我从来没有过如此棒、如此健康、如此有力量的感觉。我似乎可以做任何事。」

  许多使用药物,如迷幻药、大麻或其它药物的人都会有这种感觉,在药物的作用下他们会觉得可以做任何事。有个女人认为她可以飞,所以他就从纽约一栋大楼的十三楼窗户中飞出去。你可以想见发生了什么事。一块这个女人的身体都找不到。

  班奈特说:「我觉得我可以做任何事。在那一刻我了解了拿破仑的名言:没有不可能的事。我不只了解,而且还觉得我可以做我想做的任何事。但是我知道那是葛吉夫的慈悲。我快要死了,而他救了我。

  这种事发生了两次……在几年后又发生了一次。在东方这被称为「传输」;能量可以从一把火跳到另一个快要熄灭的灯火上。即使这种伟大的经验发生在他身上,他仍然是一个犹豫不决的人。他无法像邬斯宾斯基一样的犹豫与背叛,但是当葛吉夫死了之后,他就背叛了。他开始寻找别的师父。真是不幸!我是说班奈特的不幸。对别人是很好,因为那就是他找到席瓦普里巴巴的方式。但是尽管席瓦普里巴巴有多伟大,却完全比不上葛吉夫。我无法相信班奈特会如此。而他是一个科学家、数学家……他给我的线索只有这些。科学家几乎总是在他的研究范围之外表现得很愚蠢。

  我总是把科学定义为「对越来越少的事知道得越来越多」,而把宗教定义为「对越来越多的事知道得越来越少」。科学的顶点会是知道关于空无的所有事情,而宗教的顶点会是知道一切、而不是知道关于一切的事情,只是知道而已;不是关于、只是知道而已。科学会在无知中结束;宗教会在成道中结束。

  所有的科学家,甚至最伟大的科学家,在他们研究范围以外的许多方面都是很愚蠢的。他们像小孩子一样。班奈特是科学家也是个杰出的数学家,但是他犹豫不决,他错过了。他又开始去找另一个师父。而他也没有与席瓦普里巴巴在一起……。当班奈特见到他时席瓦普里巴巴已经非常老了。他已经快要一百一十岁了。他真的是铁打的身体。他活了几乎一个半的世纪。他有七呎高,而且有一百五十岁,而且他并没有快要死去的迹象。他决定要离开身体,那是他自己的决定。

  席瓦普里是一个安静的人,他不教导别人。特别是一个已经知道了葛吉夫与他不凡教导的人,会觉得席瓦普里巴巴非常普通。班奈特写了书之后就开始再去寻找师父。席瓦普里巴巴那时甚至都还没有死去。

  然后在印度尼西亚,班奈特找到了默罕穆德沙巴,所谓的沙巴运动的创始者。沙巴是沙希尔佛陀之道的简称;那只是这三个字前面的字母而已。真是愚蠢!班奈特开始介绍默罕穆德沙巴,他是一个好人,却不是一个师父……甚至完全比不上席瓦普里巴巴;更比不上葛吉夫了。班奈特把默罕穆德沙巴带到西方,然后开始把他当成葛吉夫的继承者。这真是全然的愚蠢!

  但是班奈特写得很美、很数学化、很有系统。但最好的书是「席瓦普里巴巴」。虽然班奈特是个傻子,即使你让一只猴子坐在打字机前一阵子,牠也许会写出很美的东西,也许是一种只有佛才能写得出来的叙述,只是借着到处敲打键盘就可以。但是牠不会了解牠写的是什么。

  班奈特以这种方式继续下去。他很快的就对默罕穆德沙巴幻想破灭,然后开始寻找另一个师父。可怜的家伙,他一辈子都一直在不必要的寻找。他已经在葛吉夫身上找到正确的人了。他已经写过葛吉夫的事了,他说的话是很美的、很有效率的,但是他的心是黑暗的,在里面并没有光。然而,我把他的书算在最好的书里面。你可以由此看出我是很公正的。

  第二本:这是一本奇怪的书,没有人会去读它。你也许甚至没听说过它,然而它是在美国写成的。这本书是威尔汉瑞区的「听吧!小人儿们」。那是一本非常小的书,但是会让人想起「山上的讲道」、「道德经」、「查拉图斯特如是说」、「先知」。在现实生活中并没有达到写出那种书的地位,但是他一定是被某种未知的灵魂附身了。

  「听吧!小人儿」为瑞区创造了许多敌人,特别是在心理分析家之中、他的同事之中,因为他把每个人都称为「小人儿」,他以前他有那么伟大吗?我要告诉你:他就是那么伟大!并不是以一个佛来衡量他,而是以佛洛伊德、荣格、阿萨吉欧里的感觉来衡量他。他属于同一类的人。他是个伟大的人,当然他仍然是个凡人,而不是超人,但是很伟大。而这本书会出现并不是因为他的自我;他没有办法、他必须写这本书。那就几乎像一个女人怀孕,她必须把小孩生下来一样。他把这本小书带在身边好几年,他一直在抗拒写这本书的想法,因为他知道得很清楚这件事将会让他生不如死。而他做了这件事。在这本书出版之后他到处被人谴责。

  在这个世上创造伟大的东西会是一种罪过。人类一点也没变。人类杀了苏格拉底、也杀了瑞区。没有改变。他们骂瑞区疯了然后把他关起来。他死于监狱中,他被谴责、被当成疯子。他有能力超越云层,但是人们不允许他这样。美国仍然需要学习与像苏格拉底、耶稣、佛陀这样的人一起生活。

  我所有的门徒都应该对这本书静心。我完全无条件的推荐这本书。

  第三本是由罗素与怀德海合写的书。没有人要读它。标题是「数学原理」。光是这个名字就够让人害怕了,而这本书一定是存在中最难的一本书。因此,我尽可能的去读这本书。任何的困难总是会吸引我。这本书既令人陶醉又有挑战性,但是我不会推荐我的门徒看这本书。避开它!我读过了这几千页的书之后发现里面只有数学而已。除非你对数学有兴趣,特别是高等数学……那又是另一回事了。我想要把它包含进来是因为它是一部杰作──数学的杰作。

  第四……号码对吗?

  「对。」

  你会很惊讶我第四个选的竟然是亚里士多德「诗论」。我天生就是亚里士多德的敌人。我称这个人为亚里士多德病……一种疾病、无可救药的病。德瓦拉吉,没有药治得了它。啊,你的偏头痛算不了什么!感谢上帝你没有得亚里士多德病;那是一种真正的癌。

  亚里士多德被视为西方哲学与逻辑之父。他的确是,但是只有在哲学与逻辑方面,而不是真实事物之父。真实事物来自于苏格拉底、毕达哥拉斯、普罗提那斯、戴奥真尼斯、戴奥尼希斯,却不是来自于亚里士多德。但是奇怪的是:他写了一本很美的书。我只是看看能不能在这种人身上也找得到某种美丽的东西,然后我找到了「诗论」,一本只有几页的书,我为之震惊。这个人也是有一颗心的。他从头部写了别的东西,但是这本书是来自于心。当然这本书是关于诗的精华、诗论,而诗的精华只可能是爱的精华。它不是智力而是直觉的芬芳。我推荐这本书。

  第五本。有那么多书在我面前实在是让我很难选择,但是我选罗丝的「禅的三根柱子」。许多人都写过禅的书,包括最懂禅的铃木大拙,但是「禅的三根柱子」是关于禅的最美的一本书。记住我强调的──关于,因为罗丝并没有禅的经验。事实上,这一点让事情更加奇妙:没有任何经验,只是藉由研究书籍与访问日本寺院,她就写下了一本杰作。

  我只想有罗丝说一件事:在禅里面并没有三根柱子,甚至连一根柱子都没有。禅是没有柱子的。它不是一座庙,它是纯粹的无。它完全不需要柱子。如果再出版这本书的话,她应该把标题改一改。「禅的三根柱子」这个标题看起来很不错,但是并不符合禅的精神。但是这本书是以一种非常科学化的方式写成的。对那些想要用智力来了解禅的人,这本书是最好的一本书。

  第六本:我选的第六本书是一个奇怪的人写的书。他称呼他自己为「M」。我知道他的真名,但是他从来不想让别人知道。他的名字是马汉德拉那斯。他是一个孟加拉国人、拉玛克里希那的弟子。

  马汉德拉那斯在拉玛克里希那门下待了好几年,然后一直在记下他师父身边发生的事。人们都知道这本书叫「拉玛克里希那的福音」,但是也只知道作者叫「M」。他从来不想要公布他的姓名,他只想当个无名氏。那就是一个真正的弟子该有的样子。他完全抹煞了他自己。

  你会很惊讶拉玛克里希那死的那一天,M也死了。他已经没有什么生活目的了。我可以了解……在拉玛克里希那死后他真的是生不如死。对他而言没有师父而活着,还不如死去来得更为喜乐。

  世上有许多的师父,但是没有一个弟子会像M那样的报导师父的事情。他自己在这本书里完全没有出现。他只是报导,他不是讲他自己与拉玛克里希那之间的事,而是只讲关于拉玛克里希那的事迹而已。他在师父面前已经不再存在了。我爱这个人与他的书,还有他抹煞自己的努力。很难找到一个像M一样的弟子。拉玛克里希那比耶稣幸运得多。我知道他的真名是因为我曾经到过孟加拉国,而拉玛克里希那上个世纪末还活着,所以我可以找到马汉德拉那斯这个人的名字。

  第七本:就在本世纪初有一个印度神秘家。我不认为他是个成道者,因为他犯了三个错;否则他作品集会是很美的、充满诗意的……但是那三个错必须被记住。甚至一个像拉玛帝尔沙的人也会犯下这种愚蠢的错误。

  他当时在美国。他是一个有魅力而且被崇拜的人。当他回到印度时他认为应该先去瓦拉那西、印度宗教的城堡,那是印度教的耶路撒冷、他们的麦加。他确信如果美国人那么尊敬他的话,那么瓦拉那西的婆罗门会把他当成神一样看待。他错了。当他在瓦拉那西演讲时,一个婆罗门站起来说:「在你进行下去之前,请回答我的问题。你懂梵文吗?」

  拉玛帝尔沙一直在谈论终极真理,而这个婆罗门问他:「你懂梵文吗?如果你不懂那你就没有资格谈论终极真理。先去读一读梵文。」

  这个婆罗门并没有错;全世界的婆罗门都是那个样子。令我惊讶的是拉玛帝尔沙马上开始读梵文。那让我震惊。他应该告诉这个婆罗:「滚开,抱着你吠陀经与梵文滚开!我才不管。我知道真理,为什么我还要懂梵文?」

  拉玛帝尔沙不懂梵文,那是真的,也没有必要,但是他觉得有需要。这是我第一件要你记住的事。他的书非常有诗意、振奋人心、令人狂喜,但是这个人已经在某处迷失了。

  第二件事:当他的妻子要从遥远的普杰布来找他时他拒绝了。他从来没有拒绝其它女人,为什么他要拒绝他自己的妻子?因为他害怕。他仍然执着。我为他感到难过:他已经离开妻子而出家了,却还在害怕。

  第三件事,他自杀,虽然印度教并不那样说,他们称为「把自己溶入恒河」。你可以给予丑陋的事情美丽的名称。

  除了这三件事以外,拉玛帝尔沙的书是很有价值的,但是如果你忘了这三件事,你也许会以为他是成道者。他讲话的样子很像是一个成道者,但是那只是「很像」而已。

  第八本:摩尔的「道德原理」。我以前很喜爱这本书。那是一种很棒的逻辑训练。他用了二百多页只为了思考一个问题:「什么是善?」然后最后的结论是「善」是无法定义的。很棒!但是他作了他的家庭作业,却没有像神秘家一样就跳进这个结论。他是一个哲学家。他一步一步的走着,但是他走到了和神秘家相同的结论。

  善是无法被下定义的,美也是如此,神也是如此。事实上所有的有价值的东西都是无法被下定义的。记下来:如果有东西可以被下定义那就表示它是没有价值的。除非你遇到无法被下定义的东西,否则你就还没遇到有价值的东西。

  第九本……我把「拉兴之歌」留在我的名单之外,但是我不能再这样了。他是个回教徒,但是他的歌是用印度语写的,所以回教徒不喜欢他,他们没有记录他的任何事情。印度教徒也不喜欢他,因为他是个回教徒。我也许是唯一尊敬他的人。他的全名是拉兴可汗卡那。他的歌和卡比儿、蜜拉、沙哈乔、崔塔亚的歌达到相同的境界。为什么他要用印度语写歌呢?身为一个回教徒他大可用乌尔都语来写作,乌尔都语是一种比印度语更美的语言。但是他是故意选择印度语的;他想要与回教的正统对抗。

  第十本,米尔札加里布,最伟大的乌尔都语诗人,他不只是乌尔都语中最伟大的诗人,而且大概世界上其它语言的诗人都没有人比得上他。他的书叫做「迪凡」。「迪凡」只是诗集的意思。他的诗很难读,但是如果你可以花点心思去读的话你会有很大的收获。这本书的每一行字似乎都包含着整本书的智慧。而那就是乌尔都语的美。我要说没有别的语言可以在这么小的空间之包含那么多的东西。只要两句话就足以包含一整本书的内容。真是神奇!米尔札加里布就是那种语言中的魔术师。

  第十一本,也是最后一本,爱伦瓦兹的「书」。我一直把这本书留着不讲。爱伦瓦兹不是一个佛,但是他有一天可以变成佛。他已经很接近了。「书」这本书是非常重要的。那是他的遗言、他追随禅师、研读禅宗经典的全部经验。而他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他也是一个醉汉。聪明加上酒精就创造出了一本鲜美多汁的书。我爱「书」这本书,所以我把它留到最后。

  你记得耶稣说的:「那些坚持到最后的人的福了」这句话吗?是的,这本书有福了。我祝福它,而我也想要把这系列用来纪念爱伦瓦兹。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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