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记续集好看吗:苏州美人杂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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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年03月23日 11:43

我来说说 云游东西南北,说起是苏州人,经常有外地朋友说:苏州出美女阿,而且越是遥远的地方,说起这个的越多。我的标准回答是:各地差不多,都有天鹅,也都有恐龙。到了网上,经常看到有各地朋友说:听说苏州出美女,到了苏州一看,大失所望,满大街的恐龙横行霸道。美女多不多,是一个地方好不好的重要指标,所以,谈论一下苏州的美人。 历史上的苏州,曾经号称出‘三子',哪三子?才子、戏子、女子。才子,是指苏州出了大量文人墨客,这个不用解释;戏子,明清时期的苏州经济文化高度发达,戏曲艺术繁荣,同时又有市场需求,所以吃这碗饭的很多;女子,是指苏州历史上出过很多美人,这也就是文章的主题了。 苏州出美女,在历史上的名气是无可置疑的。有几个原因很重要:一,是先天的自然条件好,水土、物产、气候等条件都是一流的;二,经济条件好,吃得好,脸色肤色就好,穿得好,人就精神,苏州是出丝绸的,一般中等以上人家的女儿多少会有几件;三,文化条件好,苏东坡说过‘腹有诗书气自华',苏州的女子在以前的平均教育水平是远非大多数地区能比的;四,苏州女子的吴侬软语好听,同样的长相,苏州女子一开口,那感觉就是不一样,马上人气急升,这可不是吹牛的。其实说苏州出美女,最大的原因并非苏州女子先天的长相方面出类拔萃,实在是各种后天的社会因素太好,以前的苏州几乎全部非常出色。 有朋友说,扬州出美女,苏州出美女,都是因为历史上商业发达妓女多的原因,这没什么好否认的,的确是原因之一。不过,北京的八大胡同也有名,可是没听说过北京出美女的说法。 地方文化上,江南女子的灵性很强,流传在江南一带的《白蛇传》、《梁祝》里,都是明显的女子主动找男子,这绝非偶然,在苏州的昆曲和评弹里,说的事情几乎都离不开男欢女爱。中国是个大一统国家,江南文化的基础也是儒家文化,江南的个性始终是不突破主流统治文化而存在的。在正统的社会生活里,也是奉行封建礼教,但是文化内在的呼喊终究通过种种方式表露了出来。苏州文化不太注重文以载道,反而更注重生活,这对女子文化水平的影响是很大的。因为如果追求前者,那么女子不必参与,如果追求后者,则女子就可以很顺利的参与,从而导致很多女子的文化水平,不输于男子。而且,女子念书目标单纯,并非为了去考状元,所以,念书开启心智的同时,对灵性的压制相对就少。 《浮生六记》,是苏州的普通文人沈三白写的,记述了与妻子芸娘的生活片段,作品里到处带着苏州生活文化的气息。芸娘曾被林语堂评论为中国文学作品里最有灵性的女子,爱情故事一般只敢写到经历很多磨难,终于走到了一起,至于接下来日子过的怎么样,很多就不敢写了,如果有接着写的,往往会出事。能够把平淡的生活写的那么动人,并非沈三白的笔法多么高超,而是生活本身的真实性无可替代,虚拟的爱情故事铺天盖地,平淡的婚姻生活能感动人,没有生活基础,光有生花妙笔是很难写出来的。一部文学作品有一定的偶然性,一大批文学作品都有相似性,那么,这就代表了当地的民风,代表了当地的价值取向。这样的女子,这样的生活,别的地方也可以有,但是在普遍程度上难以和苏州相比。 苏绣驰名天下,历史上苏州就有大量的绣女,本地往往称为绣娘。几个刺绣业集中的乡镇,如果一个女孩父母觉得她手指很灵活,有不少就会不让她做重活,培养她做刺绣。对于个体来说,做刺绣是辛苦的,不亚于种地,优雅的艺术往往是欣赏的时候才是优雅的,真正做的人很辛苦。但是对于群体来说,又是幸运的,她们传承了苏州的传统工艺文化,实现了更大的人生价值。近年来苏州刺绣复兴,经常在各种媒体上见到绣女的形象,大多数不漂亮,这年头,大概漂亮的也很难忍受坐在绷架前年复一年一针一线的清苦了。可是那眉眼,那神态,那气定神闲的感觉,会让人觉得她们挺好看。苏州的女子,就有一种类似绣娘的地方气质,浓妆艳抹的不多,大多比较清淡,咋一看是一般,细细看看,就能感觉出不同来。 都说苏州现在美女少,审美观点的变迁是不容忽视的,苏州女子的身材、气质更符合古典美,现在不一样了,电视里出来的大多是高挑的美女,娇小的苏州女子就不吃香了。这就象唐朝以丰满为美,现在以苗条为美一样,观点变了。 美女到处都有,美人却是不多的。美女者,关心的是一个‘女'字,强调的是性别;美人者,关心的是一个‘人'字,并不强调性别。比如政治方面的宋庆龄,比如文学方面的张爱玲,比如科技方面的吴健雄、何泽惠,比如刺绣方面的沈寿,这些都堪称非普通美女可比的美人。苏州丝绸业的前辈费达生先生,费孝通的姐姐,一百岁了,年轻的时候她到乡下农家传授养蚕纺丝的新技术,白衣黑裙站在船头,现在仍有当年的农家小孩,已经也是八九十了,仍然清晰的记得她年轻时的形象,觉得漂亮得不得了,在电视里见到百岁的费先生,面容清朗,她也可称为是个美人。美女是极容易贬值的,一过三十,大多数美女的信心指数和回头指数会象高台跳水一样直线下降。美人不一样,美人是有才学的,有内涵的,她们的容貌也会衰老,但是她们的风华却不会衰老。 出美女的地方多的很,没什么稀奇。湖南有个桃源,桃源有条桃花江,水土极好,那里的女子,漂亮的极多,钓鱼台国宾馆里很多服务员来自那里(钓鱼台没进去过,是看书上这样写的)。可这是不会在历史上留下一笔的,要留下一笔,一个地方必须多出点美人。苏州是幸运的,历史上就出了大量有影响的美人。 近现代有两件事情对苏州女子水平影响很大,一件是解放,解放时,苏州本地大量名门望族迁往国外和台湾香港,走了很多大家闺秀,一件是五十年代的院校合并,这回基本把苏州残余的精英全都弄走了,而且因为种种原因,这些人大多无法再象历朝历代的苏州文人一样,在年老时回到故乡。一个地方的文化精英几乎全走掉,这些精英家的女子也基本全走掉,对苏州女子水平影响极大,苏州的女子水平从远超国内大多数地方,变成了马马乎乎大家差不多。一个有学养的大家闺秀,影响是很大的,失去了这些优秀的女子,苏州女子也就泯然众人了,美女仍然不少,美人的数量却衰竭了。从建国后到现在,苏州没有出过多少高知名度的优秀美人,而在此之前,苏州出的优秀美人堪称络绎不绝。 当各地朋友评论苏州美女很少时,我感叹的是苏州再难出现大批的美人,如果说苏州美人以前是一批一批的冒出来,以后就是凤毛麟角了。原因也简单,全国的基础教育都差不多了,苏州谈不上领先,对于苏州来说,也许是可叹的,对于国家来说,却是件真正的大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