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安出口加工区公交车:秦始皇陵千古之谜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03/28 18:07:43

专家讲:秦始皇陵千古之谜为何无法揭开?(图)

                                      

  虽然电影巨星成龙在他的新片《神话》中将秦始皇陵想象成了一个无重力的世界,秦始皇陵对于世界来说仍然是一个未知的“神话”,考古学家们认为让它沉睡地下仍是最安全的办法。

“挖掘有时就意味着破坏,”正在西安参加国际古迹遗址理事会第15届大会的国际古迹遗址理事会主席米切尔·佩塞特说,“秦始皇的地下王宫太大了,挖掘后,人们没有办法保护它。”

  “如果这个地下宫殿是土质结构——就像秦始皇的地下军队兵马俑一样,那么挖掘出来几个月后它就会彻底毁掉。现在全球仍没有可靠的技术来保护兵马俑这样的土质结构,任何挖掘都不能是为好玩或好奇。”佩塞特说。

  在佩塞特看来,土制的兵马俑虽然已经烧制成陶,但与西方的石头雕塑相比,还是脆弱的。

  国家文物局一贯不提倡主动发掘,按照《中华人民共和国文物保护法》有关规定,除非是遭遇到一定自然灾害、盗墓或者关系到国计民生的重大工程,考古学家才被允许对这类地点进行保护性发掘。

  国家文物局副局长张柏说:“这些文物在墓里埋了千余年了,已经达到了平衡状态。如果这些文物被挖掘出来,接触到阳光、氧气或者其它气体,就会很快发生变化,这种变化对有些文物来讲是无法控制的。如在中国南方地区曾出土过一些象牙制品,这些象牙制品出土时洁白光滑,不到两个小时却变成了暗色粉末状。”

  陕西省考古所秦始皇陵考古工作队队长段清波研究员说,不挖秦始皇陵是当下人们最合适的选择,因为秦始皇陵太复杂了,超过任何人的想象,虽然部分历史资料记载已经被证实,但现在掌握的情况很多与过去已知的情况相去甚远。

  据近5年来对秦始皇陵的地质勘探发现,在它约高50米、直径为350米的封土内,有对称的夯土台阶构造和木质构造,在此之前人们认为封土只是一堆夯土。墓室最低距地面约30米,上端长160米、宽149米,而底部长80米、宽50米。

  历史资料记载,秦始皇用了大约38年的时间、约72万人修筑了它的陵寝。在他的地下宫殿里,用水银模拟他统治的疆域内江河湖海的流动,在地宫上空模拟了日月星辰的转动,同时地宫内布满机关阻止盗墓者。

  考古工作者在陵园区域探测到水银浓度比周围地区异常偏高,经探测发现这些水银来自秦始皇陵的封土之下。同时,也发现秦始皇采用了先进的排水系统阻止地下水进入地宫中,这种排水方式至今仍在一些现代建筑的地基建设中被采用,如中国正在建设的中国大剧院。

  秦始皇陵考古工作队从1998年到2003年对秦始皇陵进行研究,同时也发掘了部分陪葬墓,这项工作因为缺乏资金而中断。

  秦始皇陵内城面积约为2.13平方公里,若加上已发现各种陪葬坑的范围,面积将达60平方公里。

  结束了15年的统治,秦始皇在49岁住进了他花费了约38年修筑的地宫内。

  “让秦始皇和他的地下宫殿继续沉睡地下,既是对逝者的尊重,也是最安全的保护文物方式。”米切尔·佩塞特说。


秦始皇陵的千古之迷

  30年前,中华大地上的动荡还没有结束,地下忽然冒出了秦始皇的兵马俑,于是人们又开始关心2200年前的这位传奇帝王,和他开创的那个光辉而短暂的王朝。如今,秦帝国的真相正在一点一点浮出地面,人们越发想知道得更多了。

 临潼博物馆的赵康民同志刚接到当地人民公社打来的电话,说是西杨村的老乡在3月29号那天打井时,发现了陶俑的残片,同时挖到了一批铜箭头和铜弩机,电话中还提到了“铅砖”。根据赵康民的经验,秦始皇陵封土周围曾经挖到过不少的“瓦神爷”,所谓“瓦神爷”是当地老乡的叫法,其实它们是秦始皇陵的陪葬俑。早在1956年,赵康民就曾经将一尊“瓦神爷”从一座土地庙中搬到了刚成立的临潼县博物馆。在1966年的“文化大革命”之前,赵康民同志曾经主持清理过五尊跪姿跽坐的陶俑。如果这次与陶俑残片同时出土的还有一批铜箭头和铜弩机的话,赵康民马上便将其假设为秦代武士俑。至于“铅砖”,一听便可以想到是秦代的地砖,大概因为久埋地下、饱含水份而变得像“铅”加一样重?赵康民向自己提着问题,脚下蹬着自行车,渐渐靠近了远方秦始皇陵的封土堆。

  这座封土堆已经屹立在骊山北麓两千多年了,西汉太史令司马迁曾经在《史记》的秦始皇本纪中描写过这座举世无双的陵墓:秦王嬴政刚刚继位的时候,便开始在骊山建造自己的陵墓。等到统一了天下之后,便征发来天下刑徒70余万人。墓穴了穿过三重泉水的深度,用熔铜浇铸了棺椁,宫观百官、奇器珍怪“徒臧满之”;令工匠制作弩机弓箭,以防胆敢前来盗墓的贼人;墓室中上具天文,下具地理,以水银为百川江河大海,用机械使之流动灌输;用人鱼膏做蜡烛,希望可以经久不息。秦二世说,先帝后宫没有子女的妃子“出焉不宜”,于是皆被赐死殉葬;又说工匠们知道陵墓的机密,怕日后会被泄露,所以在下葬完毕的时候,封闭墓道的中门和外门,将所有工匠关在其间,没有人能够逃出来;最后在封土堆上种树,让它看起来像一座山。如此之宏大神奇,惊心动魄,以至于后人不能想像司马迁的这一段描写是来自传说呢,还是基于事实?

  西杨村在秦始皇陵的封土堆以东约1.5公里,当赵康民同志到达的时候,见到的是许多非常夸张的景象:一个“瓦盆爷”的头被放在树杈上,几个老乡正对着它烧香磕头,在当时正在进行的“文化大革命”中,如此“迷信”的举动可是大大有违“革命”原则;田地里也立着一个陶俑,它被利用来惊吓鸟儿,以代替传统的草人儿;几个小孩正在用陶俑的残片相互对砸取乐。赵康民立刻向当地干部和老乡解释了其重要性。经老乡的指点,赵康民又在一户村民的地窖中找到一个俑头,这家人是希望以此来吓唬地窖中的老鼠。关于铜箭头和铜弩机,已经被村民卖到了废品收购站。

  经过努力,赵康民收集到了一批陶俑的残片、两百来只铜箭头和几个铜弩机。便开始在临潼博物馆的院子里修复由他自己命名的“秦代武士俑”。这在“文化大革命”当中依然违背了所谓的“革命”原则,也是要冒一定风险的,不知哪里就会飞来横祸。

  说话间到了6月的下旬,一位同志从北京来临潼探亲,他的妻子凑巧就在临潼县博物馆工作,这就是新华社记者的蔺安稳同志。目睹了赵康民正在修复的气宇轩昂的“秦代武士俑”和聆听了他对秦始皇陵陪葬物品的假设之后,蔺安稳即刻写就一篇《秦始皇陵出土一批秦代武士俑》的报道,交给《人民日报》编辑部刊载在内参上。当时的此类报导皆是先以内部参考的形式直接由国家最高领导过目的。

  当时正在进行的一场运动叫作“评法批儒”,大概意思是重新评价先秦时期法家和儒家的学术之争,当时的主流思想导向是以法家自比“文化大革命”的严刑峻法,同时批判儒家的德治仁政是骗人的把戏。当然,当时所谓的运动一定还有其他更具体的影射,本文不必过多探讨。据赵康民本人30年之后的讲述,新华社蔺安稳的一篇内参惊动了一位大人物,认为可以利用来为当时的“评法批儒”增添猛料。于是在这位大人物的敦促之下,同年的7月6日,来自北京的国家文物局专员抵达临潼,7月15日考古人员进驻现场,赵康民便是其中的一员。一年之后,这个14260平方米,估计有6000个兵马陶俑的一号坑,再一次震惊了全世界!

  上一次震惊世界要追溯到公元前的221年,这支地下军团的原型模特浴血奋战,为秦王嬴政统一了战乱中的中华大地,一个中央集权的帝国建立了,嬴政称自己为“始皇帝”,也就是中国的第一个皇帝,据说西方“China”这个词汇便是来源于“秦”。关于秦始皇的功劳与过错,两千多年来一直是人们争论的话题,口水已经多过了茶水。总之,秦始皇统一了文字、律法、度量衡、货币,甚至车轴间距;销毁了天下的兵器和防御工事;建立了驰道交通网络,并兴修水利;再为防范北方的匈奴南下开始建造伟大的万里长城;开疆拓土,取消了王侯的分封制度,而替代以中央集权的郡县制,并五次出巡全国;另外,为了政权的巩固,迁天下的豪强贵族于咸阳,严刑峻法,焚书坑儒。但是,一切都事与愿违,在秦始皇死后、这个陵墓终于派上用场的第二年,整个大秦帝国便开始暴动。到了秦始皇死后的第六个年头,整个帝国化为一片灰烬瓦砾,当然也包括为了秦始皇而建造的伟大陵墓。

  笔者第一次亲临秦始皇陵是在1981年,当时北京人艺正上演着一出话剧《伊索》,戏中的希腊奴隶伊索要去埃及看金字塔,他念叨着:“去看看法老们的虚荣心。”也算就着这句台词的鞭策,笔者发奋骑自行车周游了天下。那天自秦始皇陵的封土前经过,天降雨水,抵达一号坑时天色已晚,有幸得到考古人员的热情接待。当晚下榻考古队,次日便目睹了如火如荼的发掘场面。

  自1974年至今,经过整整30年的考古发掘和钻探,我们大体上已经知道,秦始皇陵区的规模占地56平方公里,可以想像当年70多万人筑陵的壮观场面。而震惊了世界的兵马俑一号坑,只是秦始皇陵园区里已知的180多个陪葬坑中的一个而已。继一号坑之后,又发现和发掘了二号和三号兵马俑坑。二号坑跪射俑的色彩保护,经过了中国和德国文物工作者十多年的努力,结果终于让人满意。上世纪70年代末和80年代初,封土西侧出土了两架彩绘铜车马,用精美绝伦这一词汇来形容是再准确不过了的,同时也可以让人们看见当年秦始皇乘车出巡的一幕。自1999年起,笔者有幸又目睹了几座新发现的陪葬坑的发掘,今天我们不仅可以看见秦兵马俑原始的彩绘,还可以目睹秦代的文官阵容和百戏场面。另外还有一个面积和兵马俑一号坑相当的石质甲胄坑有待进一步的发掘,在发现石质铠甲胄之前,任何人也不会想得到秦人以青石为材料来仿制冥器甲胄,任何人也不会想得到其数量之巨大。2001年开始发掘的秦陵鱼池附近的“水禽坑”,实实在在地是一个地下水世界。考古人员发现了地下河道和近50只原大的仙鹤、天鹅、鸿雁等青铜水禽,同坑还有一批真人大小的陶俑,我估计是一批船工和渔人,而秦陵考古队长段清波认为他们是一些正在奏乐的音乐家。关于《史记》记载的墓室中以“水银为百川江河大海”,也为屡次的汞测试所证实。秦帝国真的一点一点地浮出了地面。

  “每当有新的发现,做为秦始皇陵考古队的队长,您自己的感觉是什么样的?”我是这样向段清波先生提问的。

  “每当有新的发现,都让我震惊。”段队长的回答十分直率。

  “作为一般的游客观众,震惊是可以理解的。可您是秦始皇陵考古队的队长,每天的工作就是如此,怎么也会有同样感觉?”

  “的确是这样的,我也常常会问自己。每次的新发现都出乎意料,最后我自己的解释是:这是秦始皇陵。想到这是秦始皇也就想通了。”

  每当笔者自秦陵考古工地回来,正眉飞色舞地向大家描述所见所闻的时候,常常会听到这样的提问:为什么还不发掘秦始皇陵的地宫?什么时候挖?我曾向秦始皇兵马俑博物馆的馆长吴永琪先生转达过这一问题。吴先生的回答很耐人寻味:“我也时常梦见发掘秦始皇陵的地宫,可是醒来还是得去做日常的工作,梦总归是梦。今天一号坑的大半部分我们还没去动它,要搞清楚秦始皇陵的陪葬坑和陵园的建制也还有做不完的工作。考古不是挖宝,我们的责任是去保护和研究历史遗迹。我们曾经有过教训,1955年发掘的北京明定陵,就留下了许多的遗憾。自此文物发掘的审批相当严格,尤其是帝王陵墓,原则上是不能动的,何况是这座秦始皇的陵墓。我想会有几代人的工作要做。”

  远方的白日再一次依山而尽,最后一批游客已经离开了秦始皇的陵园,又是一天过去了。骑着自行车或者是摩托车,段清波队长和他的队员们以各自的方式从秦陵工地返回考古队。这里的每一个发现都引起人们巨大的兴趣,关于两千多年前的那个秦帝国,人们总是希望知道得更多一点,还有那支摧枯拉朽的起义队伍和那场最后的大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