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华师范大学成都校区:理想我的解脫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04/24 11:09:19

理想我的解脫

     個人在成長過程中漸漸形成現實我之後,就開始要跟別人比較,對自己做
評估,希望自己比別人好,比別人強,比別人富裕,比別人能幹,這就由「遍計所執性」形

成理想我。但是跟別人比較是永遠比不完的,總是有比自己強的人,於是在現實我與理想我

之間開始有了矛盾,內心的不安和焦慮於焉產生,這是苦惱和心病的來源。人為了彌補這種

比較上的差距,為了避免自己內心的衝突繼續下去,而設法尋求一些補償性的出路,乍看像

是自我形象的維護,事實上則使現實我脫離現實,而更加執著,於是成為心理病症或病態人

格的原因。     當一個人拿自己來跟別人比較時,無疑產生了許多不滿和自卑,於是設法
要為自己塑造一個理想的我相。這個理想的我相,會經常這麼想,「我其實不
是你所想像的那種可憐蟲,我表現給你看看,我就是這麼高貴,這麼慷慨,獨
立自主與純潔無比。」於是他開始走向傲慢,追求榮耀,而追求榮耀與自卑之
間卻充滿著矛盾。矛盾所造成的焦慮,可以折騰一個人的一生,也可以使一個
人罹患精神上的疾病。   
理想我是從遍計所執的作用形成的,同時也是自己思維所產生的。理想我
源於分別識的比較和判斷,就生活經驗而言,它是價值判斷的主題,也是我們
的毅力和意志力所寄。但若比較的結果給自己帶來一個虛幻的理想時,它就
脫離現實而產生心病了,這個病本正是建立在對虛幻的攀緣上。《維摩詰所說
經》上說:

 

「何謂病本?

   謂有攀緣, 
從有攀則為病本。」   
人總是在生活中刻意要與別人比較,才有了爭奪傾軋。想要得到美色和名氣,想要滿足各種

欲望,或者想要追求清譽而與世無爭時,都會產生攀緣,
而攀緣將導致煩惱與痛苦。從心理學來看,人總是有了挫敗和自卑之後,才需
要一個脫離現實的理想我來麻醉自己。這時他的真我就相對不能發揮功能,自
我強度也跟著衰弱下來,而正常應付生活及解決問題的能力反而降低,生活所
產生的焦慮也隨之提高。根據國立台灣大學心理學教授柯永河先生的研究,個
人的焦慮與自我強度息息相關。自我強度如果大於生活壓力,就不容易產生焦
慮;如果生活壓力大於自我強度,則焦慮的程度就隨著生活壓力而增強。     生活的壓力顯然與一個人的抱負水準有關,而抱負水準正是理想我所投影
出來的自我期許。因此,理想我如果超過自己能力所能及的愈多,其生活壓力
自然愈大,苦惱愈多。

 

三、真我的實現

    我們的內心也有一種光明性,它是個人內在的潛力,是一種無相、無生、


無所謂勝義第一義諦的自性,也是智慧的本體,它就是圓成實性形成的真我。
由於它是無相的,所以它能在任何形式思維中運作,能在不同的法界或範疇中
存在,能表現出個人的創造性、恬淡、喜悅、自發自動的心力,同時也能表現
出最純真的性情。它不受既有經驗的影響,而能發出真知灼見;不受分別好惡
的偏見所隱瞞,而能表現出平直自由的判斷。這個自性是佛經中所謂「不可思
議」的部分。什麼叫不可思議呢?因為菩提自性是無從詮釋的,它一經詮釋即
刻變成形而下的限定性;它是一種形而上的本體,它如如實實地存在著。   
自性是沒有性相的,是不能用增減的形式或量化來界定的,更無所謂最高
等勝義。它是智慧,是人類能不斷提升和成長的「可能性」,是人類創造力和
知識之不斷改造的力量。這種力量或可能性是無從描摹的,但一表現在生活上,
則能透過智慧與大愛,去實現生命。     我們在唯識心理學上說要轉識成智,把意識和經驗化為生活的智慧,成為解決生活問題和證

悟生命究竟的資糧,就要靠真我的功能。我們透過真我的智慧,把從眼、耳、鼻、舌、身所

攝受的各種與料(因緣)化為成所作智,成為立功、立德、立言的菩薩行。把意根的活動轉

變為妙觀察智,成為獨立思考的基礎。然後把分別識這種構成理想我的意識和分辨,轉變為

平等性智,在眾生平等、自性清淨下,得到性靈上的自由。最後全部成就了大圓鏡智;亦即

是成就一切功德而又不執取一分一毫;對一切眾生的布施和救度,都無所求;建立一切功業

而無絲毫我執。這就是「無所住而行於布施」,是華嚴經教所謂的「無緣大慈,同體大

悲」,這就是真我,也是清淨法身。     我們的生活是建立在心與境的不斷交互作用上,心是指內在動機、思想、
知識、情感和潛意識的整體,我們可以稱它是人格。另一方面,境是指環境和
別人對自己的觀感及交往之種種。這種心境的互動就構成了所謂的因緣。因
緣就是構成現實我和理想我的基本因素,所以因緣所生的種種事相和心理活動,
都是有為法,都不屬於自性(本有的天性),所以都是假相,而非實相。唯有
透過自性的空性,去攝受由緣所生的生活經驗(俗諦),才可能周遍含容成就
一切種智(中諦)。中諦就是真我的根本,是常、樂、我、淨的源頭,是生命
實現的根源。     從唯識人格理論的觀點來看,當一個人的自我功能提升,自尊健康起來的
時候,其對於自我(我相)的執著,也就漸漸放鬆,分別識所形成的理想我,
也就不會脫離真實,從而化成主動性和成長的動力。這一來,內在的佛性也就
能展現它的功能,去實現個人的人生。   
現在我們可以從中看出生命終極的意義了。每一個人都注定要用自己的根
性因緣,去實現他的人生,去學習與成長;透過一次又一次的轉識成智,一回
又一回的轉彎。他在生命的歷程中,實現了愛,用智慧去實現它,完成他唯一、
獨特的生命大戲。然後,從戲台上走下來,放下一切道具,而戲的主角已然成
為一個悲智雙運的覺者。 
生命走到終點時,不是問你得到什麼地位、財富、權力、健康等等,而是
問你是否用手上的資糧,以悲智雙運的力量,去實現一個有價值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