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姬海军牢狱h3部:站人文化对北方地区的影响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04/25 12:55:27

  
  现居住在黑龙江省富裕县的站丁后裔是一个庞大的族群。“站人”不仅为东北地区黑龙江流域的开发与建设做出了重要贡献,而且站人的语言(站话)和生活习俗也对北方地区的地域文化,即北方文明的形成和发展产生着深远的影响。有理由说,“站人文化”与北方文明是紧密联系的,它构成了北方文明的重要主体,具有明显的粗旷性、地域性、多元性。
  站丁在抗击沙俄的战争中和黑龙江的早期开发与建设中做出了巨大贡献。
  325年前,第一代站丁因受“三藩之乱”的吴三桂之牵连(第一代站丁均属于吴之降卒),又正巧赶上清康熙对沙俄(当时称之罗刹)用兵,进行雅克萨之战,才未被统统杀头,而被流放到东北南起松花江北岸之茂兴(现黑龙江省的肇源),北至黑龙江边之黑龙江城(现黑河、清代称瑗珲)的19个驿站。1685年,康熙着手对沙俄用兵,令人增设东北驿站,并于1686年春,将880人(户)吴之降仕卒发配遣往各驿,协清军一同与沙俄作战。雅克萨之战期间,站丁们马不停蹄,昼夜穿行于上下驿站间。他们主要任务是传递军令、奏报,接待大军,为前线大军运送粮草给养等。当时,黑龙江流域的广大地区,虽为大清版图,但清庭尚未对其实行有效管理,仍属人烟罕至的蛮荒之地。尤其是嫩江流域,在一望无际的沼泽草原上,只有零星的达斡尔、蒙古、柯尔克牧、满、锡伯等少数民族居住的包落。站丁入驿后,生活条件和环境极其恶劣。所谓的驿站,无非是只有个牌子标明此驿站名称而以,根本没有什么完备的生活设施。无耐,站丁们只好效仿当地达族人的样子,挖地一至两米,然后再在上边用树杆和毛草棚上盖,站人管这种居所叫“地窨子”。有的更为简陋,干脆在地上用几根木杆儿支起个三角架,然后再用毛草围拢覆盖,站人叫它“马架子”。自有了驿站以后,清政府才开始对其有效管理,随之,又有山东移民大量进入,黑龙江流域的开发与建设由此开始了暂新的一页。三百多年来,站丁极其他们的后人在抗击沙俄的战争中和黑龙江的早期开发与建设中做出了巨大贡献。
  站丁是受国家派遣,首批进驻黑龙江流域的移民,他们也是北方文明的创造者和传播者。
  在古宁年驿站(现富裕县)诸多姓氏的站人中,姜姓可谓称之为“名门望族”,仅在世的姜姓人就多达数千人。在姜氏家族中最能反映站人的文化习俗。寻根溯源,姜姓的鼻祖为炎帝。《说文》曰:“神农居姜水,因以为氏”。朝代更变,姜氏后人不断迁移。姜纯的先人于明初从山西洪洞“大槐树”被迫移民云南,姜纯又于清初被迫发配到黑龙江,这一支脉的姜姓人几乎走遍了大半个中国。在漫长的迁陟过程中,他们和其他姓氏的站丁又把黄河、长江、云贵等地的文明一同带到黑龙江,并与当地的少数民族以及后来的山东等地移民共同创造了多元化的北方文明。他们的许多语言词汇以及生活习俗至今还影响着北方地区。
  作为传承站人文化重要载体的“站话”极为特别,最大特点是即有南腔,又有北调。这是因为,站人在长期的迁陡过程中,吸收了各地的语言及发音。尤其是进驻驿站以后,长期与达翰尔族人接触,说话多爱拉长音儿。我认为:站话是南蛮话与山东话、达翰尔语等结合的产物。站人在生产和生活中创造了许多精彩语句和词汇,即诙谐幽默,又生动形象。如;四大黑、四大白、四大软、四大硬、四大舒服等等,举不胜举。现代流行的许多荤段子也许就源于此。先举两例历史原创版的,如“四大红”:庙上的门、杀猪的盆、大姑娘的、、、、火烧云。“四大舒服”:肥棉袄、免裆裤、坐老牛车、到老丈人儿家去。再举两例现代演义版的,如“四大憋屈”:媳妇外靠、脏款被盗、小姘被撬、股票被套。“四大不会来事儿”:领导隐私你乱说、老板上听你自摸(指打麻将)、首长挟菜你转桌、上司的铁子你想约。站人还创造了许多歇后语,如:小驴上套---没长劲儿;懒驴上磨----屎尿多;麻杆儿打狼---两头害怕;张三儿(站人管狼叫张三儿)不吃死孩子---活人惯的。等等,说也说不完。
  “站人文化”中,保存最为完整的要算“站话”了。站话中含有大量的达翰尔语、蒙语、满语、俄罗斯语及南方部分少数民族语言,其中以“喀”字用的最多最频,“喀”有“去”的意思,但多时为语气助词,无实意。站话中加(夹)杂着西北、云贵、山东及达翰尔族口音。如:“布裸子”(最初是指小牛犊,后来被人们引深为:是一个团队中最低层的人物)、“奶斗子”(小木桶之意)。这类词汇源于达语;“喂得罗”(圆形上边稍租的小桶)、“帮克”(扁四方形状且封口的容器,一种小桶,一般用于盛酒或油)。这类词汇取自俄语;“秃鲁”(没搞成或搞砸了之意)、“忒喇忽”(特别粗心大意),则来自满语;而“哪客”(去哪里之意)、“哈什”(仓房、仓库),“博刀”(切菜的刀)、“攒布”(抹布)则是云贵的方言;“撂蹶子”(不听话、不顺从之意、从观察骡马行为引用)。“打水漂”(投入无果)、“二潮子”(人不太聪明)、“二虎巴鸡或虎拉巴鸡”(缺心眼儿)、“不进盐酱”(不听劝告)等等均来自生活所悟。老辈站人一般不习惯用“我”字,多用“俺”字,即使用“我”,也会把“我”的读音念成“俄”或“恶”,从中又可说明姜姓站人与西北地区的渊源。此例不胜枚举。下面举一例站人的对话(均按老辈站人的口音,因此用同音字代替):哪喀(去哪里)?偿该喀(上街去)。偿该嘎哈喀(上街做什么)?偿该办年货。好,俺俩一块儿喀(一同去)。
   早期站人的着装也非常有特点,属于南北兼备,冬夏不同。冬天他们穿的近似达斡尔族人、满族人的服饰。男子穿羊皮皮袄,戴狗皮或狐狸皮帽子。女人穿棉长袍,老年妇女发髻盘在头顶,头戴插满饰物的绣花帽子。站人女姓从来不裹脚缠足,并且习惯于赤脚外出,这又是云贵一带的特点,因为女人也要向男人一样下田劳动。夏季,无论男女和老幼都喜欢穿白色服装,而且上衣紧瘦、裤子短肥,头上扎着白色围巾。站人对待生活极为乐观,干活时习惯唱山歌,一派云贵风情。东北“四大怪”是对站人在北方生活的真实写照:窗户纸糊在外、羊皮皮袄反过来、大姑娘叼着大烟袋(过去,女人都有吸烟的习惯)、养活孩子吊起来(因云南多蛇,担心被蛇咬,孩子睡在自编的竹篮,俗称腰车里,吊在屋子中的房梁上)。端午节是青年男女传情表意的最佳时机,最有特色。每到这天,年青人总会精心打扮,到野外踏青对歌,男女的婚事,大都通过这样一种形式来决定。如今,居住在宁年驿站旧址的一些老辈站人仍能唱一口好山歌。这山歌多是男女对唱,随心所欲、顺口即出,没有乐谱,只靠代代相传。
    据说,在站人妇女中还流传着一种十分神奇的文字,只有形和意,没有读音。过去的女人虽不识字,但却能互相用木棍在地上画字,以此传递女人间的信息。经考证,这种文字便是在十几年前,在云贵一带发现的正危在旦夕的“女字”。这种文字专门用于女人之间交流,男人根本不能学。
  站人的民间信仰较为复杂多样,这也与他们走南闯北有关。多以信奉狐、黄、关老爷为主,其次信奉萨满教、佛教、道教,以拜“观音”为主,同时兼拜“神树(榆树)”;祭祖先,祭“敖包”。(撰文姜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