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羽主持人的泳装照片:《灯草和尚》校订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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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灯 草 和 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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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 红婆子戏法动夫人 杨夫人坚心抱灯草


  月浸相钩,鼠筛水覃,哀鸿叫得霜天远。追往事,重忆前缘,不惯凄凉情绪,更兼寒夜如年。道堪怜,挑却残灯,拨尽余烟。虽然花笙尚然,这风流未了,怎耐孤眠,念身无双翼,有梦难圆。懊恨更深情,剧焰腾腾,却对谁言。人儿休冷面苦嗟埋怨。
          《右调 凤凰台上忆吹箫》

  这一首词,只说那夜深人静,欲火怂恿,男男女女,没一个不想成双著对,图那脐下风流快活。大凡男子一经漏泄,尚可消受半时,妇人家却安心受射,越弄越要弄,便弄到那形消骨化也不肯休,却是何故?只因男子是火性,被水一浇,那火更灭了一半;妇人家是水性,被火一烧,那水更热了几分。所以从古至今,男子汉有年老绝欲的,也有中年绝欲的。妇人家真是入土方休。有一曲《罗江怨》为证:
  夜阑灯影斜,南窗闭也。迟迟更漏初长。髻儿懒卸,衫儿懒折。黄昏怕看天边月,泪流襟上血。秋穿罗衣流香汗,只嫌火冷中肠热。
  看这一曲,方知妇人家欲火尤甚,但不去引动她还好矜持,一引动了便没个截止。

  话说元末时节,有个杨知县,原是云贵人移居杨州地方,是明经出身。做了一任官,趁了万数银子。夫人汪氏,乃江西汪千户之女,十五岁为父折了粮米,在扬州嫁与杨官儿为继室。十七岁上,生了个女儿,再不能生了。女儿乳名唤长姑,许了新城里李商人之子。杨官儿致仕回来,这夫妻母女三口过活。这杨知县年届四十,性好闲游,至正德壬午年八月,带了几个酒友,叫一个船儿,往苏州虎丘山赏月去了。夫人苦劝不住,只得冷冷清清一人留在家中。
  到了十五日,夫人独自一个步出前厅,忽然见外面走进个婆子来,看她好象有四十多岁,头脸发面俱是红色,向夫人深深道了个万福。
  夫人道:“妈妈,何来?”那婆子道:“老身叫作红婆子,平日会作戏法,专在大户人家走动。昨因张员外家小姐来请我,倒由奶奶门首经过,故此闻知府上做官的不在,特来做个戏法与奶奶消遣。”夫人道:“这却好。”就叫婆子坐下,吩咐丫环请小姐出来看戏法。”不一时,长姑出来,婆子与长姑道个万福,便问道:“小姐今年贵庚几何?”夫人道:“是我十七岁生的,我今年三十二岁,小女今年十六岁”婆子道:“好个小姐,就是奶奶也不象三十二岁的人,好象姊妹一般。”夫人道:“我如今老了,前那两年还好,只从去年面上的皱纹也渐渐来了。”婆子道:“不然。”夫人道:“快好作个戏法罢。”
  婆子把手向长姑身上一指,说道:“奶奶,叫小姐解开衫子看看,被我打了两个红印儿哩。”那长姑害羞,哪里肯解。婆子笑了笑,向夫人身上又一指,说道:“奶奶大方些,解开衣衫看看罢。”夫人只得解开了春袖夹衫,又解开了锦绣小衫。打开一看,两个奶边都印了两个梅花儿。夫人道:“这也奇了。”向长姑道:“何妨,都是女人们在此,你也解开看看。”长姑不肯,只往衣缝里往里一看,果然也有。夫人道:“妈妈有心做戏法,何不做个活活跳跳的我们看。”婆子道:“有好的,只是日间作不得。若是府上可容得老身过夜,我便做个奇怪些的与奶奶看,却不容四目相视,做成了看也不妨。”夫人道:“看妈妈果有些奇怪戏法,就在我这里过夜不妨。妈妈且到我后楼去坐。”婆子闻言,便同了夫人、长姑上楼来坐了。夫人吩咐丫环做晚饭来与妈妈吃了。
  此时日落黄昏,掌了灯,夫人因婆子说不容四目相视,于是吩咐了长姑同那丫环们后楼去睡。手脚也不洗,把楼门掩了,夫人道:“妈妈或有什麽缩阳法儿,且图快活几时。”婆子道:“奶奶既要快活,这也不难。奶奶你府上灯草在哪里?”夫人指门背后道:“在那里。”婆子取出一束来,约有三寸长,到灯火上点著了,叫奶奶来看。夫人走近灯前,只见灯花连连爆下,见一滴灯油落在桌上,抖然变了一个三寸长的小和尚,跳了几跳,走向夫人面前问话。夫人大惊,向婆子说:“这是怎么说,却有那二三寸的人儿会说话不成。”婆子道:“这是我儿,奶奶若肯养他,管保夫人快活。”叫道:“我儿,快与奶奶叩头。”
  小和尚笑嘻嘻走上前来,双膝跪下,说道:“与奶奶叩头。”夫人不胜欢喜,说道:“起来罢。”小和尚立起身来,忽然钻进夫人袖中,伏在奶边啧啧的吮那奶头,吮得夫人浑身发麻,下面阴精流了好些。竟道:“小和尚,不用吮了,出来罢。”婆子笑道:“我儿出来,快跟奶奶去睡,我去去再来。”你看她将身一纵,跳入灯焰中,忽然不见了。夫人大惊道:“原来是个神仙。”
  只见小和尚从袖中走将出来,渐渐长了,却有六、七寸光景。此时夫人已魂不附体,自思道:“难道小和尚会弄妇人,神仙送与我受用么?”问小和尚道:“你可有撒尿的东西麽?”小和尚掀开裙子道:“有的。”夫人打开一看,只有灯草粗细,一寸多长。笑道:“不济事!不济事!我家老爷六寸长的麈柄,又极粗大,尚不快活,你这些些儿何用?”小和尚嘻地笑了一声,跳下地来,钻入夫人裤子内,在阴门口舔了几舔。夫人觉得酸痒难熬,把手去拉他出来,越拉越舔,抖然将身钻入阴门里去了。夫人只得坐在春凳上,仰面伸腿,任他在里面作弄,有<<清江引>>证之:
  光光头皮白如雪,借他花心拽。滚入软如棉,硬了十分热。透灵犀,俏娇娘,先漏泄。  和尚如铁杵,点到深深处。两足擂後臀,双手摸前肚。湿津津,乱沾花上雨。  今宵快活真个罕,弄得满身汗。只愁和尚头研碎,花瓣泄漏十来遭,和尚闭著眼。
  小和尚钻入阴门内,舔得夫人如醉如痴,口中不住的叫:“小心肝,快活杀我也。”
  不防丫环中有个叫暖玉的,一心要看婆子戏法,轻轻走到楼梯上,只听得夫人百般骚痒,淫声浪语。心中想道:“那婆子是假,合夫人弄勾当不成。”一扒扒在房楼上,瓦儿一片响。夫人正在快活时,哪里听得着。暖玉一看时,只见夫人不在床上,却仰卧在春凳上,两足朝天,不住地动,又不住地叫心肝。暖玉想道:“奇怪,婆子哪里去了?夫人又未与男子汉做勾当,如何这般光景?”不觉嘻的笑了一声。那小和尚听见笑声,突地跳出阴门,东张西望。暖玉见了,吃了一惊,叫道:“哎呀!”已跌下楼去。
  夫人立起身来,问小和尚道:“你为何出来了,下边什麽跌的声响?”小和尚道:“不知哪个笑我?出来看时,那笑的已跌下楼去了。”夫人道:“定是暖玉这丫头来偷看戏法,见我如此模样,不觉扒起来看。你跳出来被她看见,我得开门一看,不要跌杀了!”
  夫人点一个灯儿,吩咐小和尚:“在床上等我,我去去就来。”轻移莲步,开了门,走下楼来。只见暖玉跌痛了腿,坐在地上揉哩。夫人道:“小贱人,如何不睡,来此何干?跌得你好。”暖玉忍着痛,立起身来道:“婆子哪里去了,如何不做戏法?我来偷看戏法,哪知是个六寸长的人儿,吓的我跌这一跤。”夫人道:“是个灯草作的,什麽大惊小怪,明日与你们大家看看。”吩咐暖玉去睡。暖玉一步一歪,往後楼去了。
  夫人回上楼来寻那小和尚,依旧是三寸长。夫人道:“如何又短了许多?”和尚道:“要短就短,要长就长,任奶奶吩咐,我能变化哩。”夫人道:“我如今得了你这活宝,老爷回来且瞒了他,只说我身子不快,哄他往书房去睡,夜夜只与你一个被窝快活,但没有好处藏身。倘老爷见了,问我来历,不知神仙送我的,只道是妖精鬼怪,不肯干休,怎么处?”小和尚道:“不妨不妨,我只钻奶奶袖里过日子。若是饥了,便钻入奶奶阴门里吃些骚水,便过了一日。”夫人道:“如此都好,但是我女儿明日听见暖玉说我有个小和尚,却要看时怎好?”小和尚道:“凭她看看罢了。”夫人道:“你不害怕,我就叫他们看。”小和尚道:“既然如此说,我就钻入奶奶阴门里躲了有何难?”夫人道:“不可不可。你钻进,我便快活得好,不觉的面上有许多模样,被人看破,成何体面。”小和尚一面答话,一面摸奶。夫人十分骚发,急忙忙的脱了衫子裙子,又脱了裤子,精赤条条,上床睡下。正是:
  虽然三寸人儿,也曾春风一度。不知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二回 三寸和尚成丈六身 四八佳人分六七相

    春恼秋悲到夜,一身是谁?三更那堪几番风雨!文章事业,尽失上几,再经岁月,事如春梦。  风月场中,尤自闲言闲语。都告诉、高山流水。将寄托,叹弥天,飘絮相邀取,乱红飞去时尚住。

  话说此时,正当八月中秋,天气尚暖,一丝也不寒。小和尚道:“奶奶要我的麈柄再弄弄麽?”夫人道:“罢了!这些些东西成的甚事。”小和尚道:“我如今还未大发,等我的妈妈来,再问问她,就能变大了。”夫人道:“若得如此,妙不可言。”小和尚转身一跳,钻入夫人阴门里去,这番更不顶用,却在夫人花心上,一含一含,一舔一舔,弄得夫人骚水如倾盆雨下,如万泉流水,叫道:“好心肝,痒杀我了。但是外面无人搂抱,还不十分满意,若能变个大大个人儿,我便受用一世。”
  正弄得快活,只觉烛连连地响,夫人虽然魂去,只见灯花连爆几爆,婆子忽然从灯花里走出来。起初也是三寸长,跳在地上,依旧是日里的婆子。夫人问道:“妈妈哪里来?”婆子道:“我在这楼上,怕你嫌我看,故此躲在灯里,如今夜深了,且去睡罢!明日我辞小姐与丫们,依旧从前门去,使人不疑。以后若要我来,只叫红娘子,我便来。”遂向夫人阴门里叫道:“我儿如今好麽?”小和尚在内应道:“好,好。”夫人道:“且出来,我抱你睡罢!”小和尚不言,竟湿淋淋跳将出来,夫人抱在怀中,竟如灯草一般。紧紧贴奶而睡。婆子就在夫人脚後睡了。恍惚之间,一阵风儿,灯灭了。
  大家睡了两个更辰,天已大亮了。夫人醒来,不见了小和尚,只觉得阴门里边有些发痒。正不知什麽时侯,小和尚已经钻进了去。夫人笑著骂道:“小贼秃,这般无礼,尚敢擅闯辕门。”婆子闻说,笑了一声。夫人觉得不好意思,跳下床来,那小和尚湿淋淋的已滑落在楼板上了。夫人笑道:“跌的你好。”小和尚跳入夫人怀内,捧着奶头啧啧又舔个不住。
  夫人忙披了衣,开了房门。丫环早已扫地拭桌,端洗脸水上楼来了。不料小和尚脱下的小衣裙未曾收拾,被暖玉看见,提来偷看。夫人见了,急忙夺去,袖里袖了。吩咐打点早饭与妈妈吃了去。婆子道:“不消,不消。”梳了头,穿了衣服,收拾戏法,竟自去了。
  夫人叫丫环都去安排早饭,不消在此伺侯。丫环们依言,各自去了。你言我语道:“夫人每常要个立在眼前,为何今日都叫我们下来?不知甚缘故。”暖玉道:“想是有了个小和尚在此,怕人看见了。”丫环道:“姐姐,哪里有这样话。”
  夫人掩上房门,放了小和尚出来。那小和尚一跳一跳的,跳在桌上。夫人问道:“可要吃饭?”小和尚道:“不吃不吃。你吃了饭,化成淫水与我当饭吃。”夫人不晓得他的意思,道:“不吃饭要饿坏了你。也罢,我吃过了饭,再料理些家务。但且权在楼上安歇,我去去,再等你妈妈来,问了她,把你变个大大的人儿方好。”小和尚道:“不妨,我自己也会变。只是日里变大了,倘或有人上来看见,还要变小,费我两番力气,不如夜里变罢!”夫人道:“说得有理。”不一会,夫人梳得个头儿油油的,抿得个髻儿光光的,擦得个脸儿白白的,穿得处衣服齐齐整整的,叫声:“和尚,我去去就来。”随将门带上,下楼去了。
  女儿长姑接著,问道:“听得暖玉说那婆子戏法作出一个三寸小和尚,为何娘不与我们大家看看?”夫人道:“今早婆子带去了。”暖玉听了此话,心中不信,只等夫人与长姑一处吃饭,便轻轻走到楼上来。看看门是带上了,先就张了一张,不见动静。暖玉轻轻将门开了,一手揭开帐子,猛可的看,那小和尚精赤条条的在那里弄那小卵。暖玉一手去拿他,那小和尚竟钻入暖玉袖里,舔她小奶。暖玉未经风雨,只有豆儿般小奶儿,舔得酸痒难熬,叫将起来。
  夫人吃饭未完,听得楼上叫喊,急急跑上楼来,问是何故。暖玉道:“我恐娘要洗手,来拿手巾,不想被小和尚钻入袖里,舔得奶头怪痒,又不肯放,故此叫唤。”夫人骂道:“小淫妇,什麽大惊小怪?”随又吩咐道:“小和尚我要他耍子,切不要对姑娘与丫环们说,我自另眼看承你。”暖玉道:“娘不瞒我,就是有那大和尚的耍子,我也不说。”夫人说道:“痴丫头,真乖巧。”就在暖玉袖里取出小和尚。夫人骂道:“小贼秃,好大胆!”小和尚笑嘻嘻又钻入夫人袖里去了。暖玉下楼去吃饭。
  夫人掩上门,把手取出小和尚,安放进裤裆里,笑道:“吃些饭罢!”小和尚如鱼得水,捧著阴户乱舔。夫人道:“慢些,待我仰面好了。”把身子坐在床沿,用手褪了裤子,小和尚将身钻入阴门,打了两个筋斗。夫人夹紧道:“不要耍子。”小和尚这才好好的顶抽。
  夫人正好快活,忽听的楼门一响,夫人穿上裤子立起身来,将小和尚放在被里。开门看时,乃是长姑。夫人说:“女儿坐了。”长姑与夫人同坐着,说些闲话。夫人恨不得日头快快落了,要小和尚变个大的,好弄个如意。
  长姑说:“今夜我来陪娘同睡罢。”夫人道:“我自己清静两夜,不消得你陪,我身子有些不爽快,你替我照管些家事,我在楼上好放心静养。”长姑下楼去了,安排晚饭,叫声:“娘,你下来吃些罢,洗了手脚再上去睡。”夫人只得移玉步,走得下来,同长姑吃了些酒饭,吩咐丫环们道:“我要清静,你们都在姑娘后楼上睡去,只要暖玉在我楼下打个铺,倘有事,好叫她好服侍。”大家一齐答应去了不提。
  却说夫人一心想小和尚变大。自己忙点了灯,走上楼来,叫声:“小和尚。”真也作怪,帐子里走出一个八尺长,精条赤条的和尚,照著灯影足有丈六。和尚应道:“来了!你怕不怕?”夫人吃了一惊,定睛看时,生得眉目俊俏,唇红齿白,更显那个麈柄,足有九寸长,三四寸粗。夫人道:“这般大东西,叫我怎能承受得下?”和尚道:“若小了,怎得你饱,管叫你不吃苦。”夫人也不管暖玉在楼下打铺,竟把楼门闭好,把自己衣服脱去,露出那香喷喷,暖烘烘,光滑滑,湿淋淋的这件好宝贝来,凑近前来,搂住和尚亲了几个嘴。和尚伸手去摸摸阴门,翕翕地动,潺潺的流出许多淫水。和尚猛可将夫人推倒,提着九寸长,三四寸粗的麈柄插将进去,夫人“啊哟”一声,觉得阴门里塞得满满的,进到里,身子已自酥麻了。和尚一抽一顶,顶了百十来顶,便抽出来,在阴门口故拽一拽。夫人闭著眼,只管哼哼,下面的水就如开闸放水,流将下来。夫人哼哼道:“心肝,你且伏在我身上来,与我亲个咀。”和尚依然伏上身来,口对口,亲了几个咀。夫人道:“心肝,你吃住我的舌头,下面抵住了我的花心,再用力抽顶,我便受用死了,叫我死了不怨你。”
  和尚依言,含了舌头,把卵且顶且抽,在花心上下千揉万擦,弄得夫人“心肝”、“亲亲”,高声叫唤,也不管後楼上女儿与丫环们及楼下的暖玉听见。直弄到三更将尽,四更将交,夫人对和尚道:“睡睡罢!我里面弄的够了。”和尚方才爬起身来,剔亮了灯,往床上一看,那骚水从床上漏到地板上,好似撒一泡尿。夫人问道:“这是何故?”和尚说道:“这是你的阴精,看我吃在肚里。”和尚伏下身去,用口在地板上唧唧的吞个干净,两个上床搂抱睡了。
  次日天明,二人起得身来。夫人道:“如今这麽个大和尚,那里藏你?”和尚道:“待我再好好弄弄,还变个三寸长的和尚罢!”夫人听说,也是欢喜。仰身卧了,扳开两腿,和尚提起麈柄,对准阴门,插将进去。顺水滑落,徐抽慢顶,抽了几百抽,各自丢了,方才住手。和尚钻入被里去了,不知何时出来,请听下回分解。


第三回 和尚施法牙床大战 夫人恋情甘心受邪

    经里诗书忙里步,难共相量,讨个欢心处。断肠红颜都是误,红颜却被青春妒。  风风雨雨,朝朝暮暮,殒挑残灯,窝出伤心处。但要相逢莫相妒,相思即是相愁路。
             《右调 蝶恋花》

  话说灯草和尚钻入被里,不多一时,跳将出来,依然是一个三寸的小和尚。夫人不胜欢喜,将他放在小竹厨内。说道:“你左右吃饭了,在里面坐着,省得在我身边,免不得一动一动的,叫我过不得。”小和尚依允了,坐在竹厨内。夫人这一日,反觉放心不下,料理些家事,只望日落再与小和尚戏弄。与丫环、女儿们说说笑笑,过了一日。
  掌灯时侯,叫暖玉秉灯上楼,夫人随暖玉上楼来,吩呼暖玉照旧楼下打铺去睡。夫人关上楼门,开了竹厨,只见小和尚端坐在内。夫人道:“出来罢,只怕饿坏了。”小和尚将身一跳。跳下地来,便是八尺长的一个大和尚。夫人叫道:“变好了,与我弄弄罢!”不由分说,脱得精光。和尚抱住夫人,就在春凳上乒乒乓乓,弄将起来。暖玉在楼下听见,心中想道:“小和尚不过是舔奶而已,如何竟似大人的脚响。”爬将起来,走到楼上,伏著细听,只听得夫人口里只管叫道:“心肝,你要弄死奶奶了。”暖玉暗暗笑道:“小和尚难道是儿子?”又听的叫:“亲人弄得我快活,真是我的亲丈夫。”暖玉笑道:“夫人又要嫁小和尚了。”又一会儿,听得夫人叫亲爹不住,口哼哼的象小孩子声音。暖玉忖道:“哼哼的声音或是小和尚,叫亲爹又是娘了。”暖玉年虽小,已略知风情,此时阴门里也十分骚痒,索性再到楼门边细听。又听乒乒乓乓一阵,哼哼唧唧一阵,又一时唧唧如鸭子吃水一般。暖玉笑道:“罢了,奶奶又作鸭子了。”弄到三更尚未弄止。夫人道:“心肝,我的亲爹。”花心就如鸡吃米,一度一度,遍身都麻了。又听得夫人叫道:“罢了,我也死了,我也死了。”和尚道:“你死了,我弄活你。”只听得噫噫嘘嘘相交的模样。
  暖玉笑道:“真怪,难道小和尚恁般会弄么?常听见老爷与奶奶弄,不过一会儿,如何弄了这一夜尚不止。方才奶奶无样不做,不多时有六七样子。”自己摸摸小肚子底下,也流了些白水儿,叹了口气,道:“扯淡!下楼去睡罢!”正是:
    一夜聚成三分话,未可全抛一片心。
  却说夫人自与和尚弄了一夜,弄得夫人心醉如痴,忽然按住叫道:“心肝,你伏下身来,我要和你亲几个咀,再对你说话。”和尚依她伏下了。夫人道:“我家老爷在明日或後天一定要回家了。他在家里,不时的摸我阴户,如何容得你吃骚水?”小和尚道:“这不打紧!我只伏在你奶边,你只趁著无人时,拿口中唾沫,抹此与我吃,我便不饥了。就是日夜里有你丈夫碍眼,不得如意,你却是苦哩。”夫人道:“但我只说有孕,哄他书房去睡,我与你便如意了。”说一会,两个又弄了一会,就侧着身子睡了。天明起身,和尚依旧变做三寸大,到夜里才变大弄到半夜方才歇手。如此作乐了几夜。
  那日杨官儿方才回来。进门,夫人忙同长姑接著,笑道:“如何去了这些日子,丢得我们冷冷清清的。”暖玉在旁笑了一声,夫人的脸儿惊的通红。杨官儿道:“我本当十八日回家,因出了一件新闻,又住了一日,等看游六门,方才起身。”夫人道:“什麽新闻,楼上去坐,说与我们听听。”杨官儿道:“请夫人一同上楼。”
  吃了茶,夫人又问起新闻。杨官儿道:“苏州城外有一座洞庭山,山上有个尼姑庵,庵内一个白尼姑,因她生得标致,面胖又白,故此叫做白尼姑。那城里官富人家,白尼姑她都出入往来,与那贪色男子有许多勾当。今年镇上来了个小尼姑,生得更觉齐整。到白尼姑庵内借住。因那洞庭山上有一班闲游子弟要相她,她同白尼姑进城,到一个韦乡宦家中略借住几时。她见了韦夫人,说起女工针指,琴棋写算,尽无一不晓。夫人就叫这小尼姑教习小姐,同小姐一床安歇。那知尼姑不是女人,却是能缩阳物的和尚,把小姐缠上了。足有年多,连小姐房中两个丫头都一锅熟了。”
  说到此间,长姑下楼去了。暖玉在旁嘻的笑了一声,夫人脸上通红,强笑问道:“後来如何?”杨官儿道:“不期一日,韦乡宦见了尼姑,便诱到夫人房中,搂倒床上,扯掉裤子,那麈柄直插将进去,不插犹可,一插进去,便伸出一个七八寸长的小和尚来。韦乡宦大怒,打了一顿,随到小姐房中究问,两个丫环都一五一十供出来。韦乡宦只恐声扬,想瞒过,不料小姐羞耻之过,自缢而死。韦官宦那时顾不的,连白尼姑一并送到府里,和尚打了五十,尼姑打了三十,游六门示众,我见两人真正标致,怪不得男女都被他骗了。”夫人道:“想都是邪术。”
  这等说了,上夜饭来,大家一会儿吃了。洗了手脚,杨官儿同夫人上床,只道:“夫人久旷了,敢竭力奉承。”那知如木铎中铁铃一般,全然不觉。杨官儿道:“好作怪,为何你的阴门反觉得宽绰了许多?”夫人道:“胡说!常言道:'逼不弄要臭,卵不弄要瘦。’明是你的干瘪了,故觉得我的阔绰了。且住,我自从前月行经,怕的有喜,你还不如往书房里去睡,我身子要紧,不要来缠我了。”杨官儿也道:“也是。”两个免不得搂抱一番睡了。就在这一夜,那小和尚伏在脚底下,也不敢动。
  到天明,杨官儿起身道:“你再睡歇罢,我到书房内去看看。”夫人应了,杨官儿起来往书房里去了。小和尚跳出来,在夫人阴门摸了几摸,竟钻进去,一来一往,一冲一撞,弄得夫人十分的快活。恐杨官儿上楼来,只得云收雨散,大家歇了。夫人也起来梳洗,忙忙碌碌,同杨官儿料理家事。到了晚时,对杨官儿道:“我月经又不来,身子有些不快,你且到书房里睡罢!”杨官儿应允,自往书房里睡了。
  那夫人拿灯时,便吃完了夜饭,急急的上楼来,开了门,先脱了裤子,准备大弄。走近床前,揭开帐子,只见有八尺长的和尚,赤着身子,挺着那八九寸长,三四寸粗的麈柄,仰面睡著。夫人欲火如焚,不由分说,爬上身去,把阴门套在龟头上。研研擦擦,骚水不住的流下,流得和尚满身。将一块绢帕揩得湿淋淋的。又爬下来,仰面受物,足足弄到四更方睡。
  次早,和尚依然变小了,伏在被里。夫人赤了身子,起来小解,开了楼门,杨官儿早已上楼来了。夫人因不曾穿衣,就走上床来,杨官儿也坐在床上,用手摸阴户,笑道:“为何湿湿的,倒象弄过了的样子。”夫人啐了一口,杨官儿又往席底下一翻,翻出一块湿透的绢帕来。夫人脸上涨得通红,不做声。杨官儿此时更是疑心,又往被里一翻,翻出湿淋淋一个三寸长的小和尚来,拿起往地下一摔,摔得那和尚叫了起来,又拿起来乱扯。夫人急忙夺过来道:“这是灯草作的,我拿他来顽耍。”杨官儿道:“那有灯草作的会说话?”夫人道:“那和尚难道会弄你老婆不成?”杨官儿又要来夺,再也夺不去了。又拿手来打夫人的手,连连打了三四下。夫人道:“休要著恼,真是灯草做的,难道哄你不成?”杨官儿道:“我从今後,一定要进来睡了。”不知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四回 杨官儿识情败露 小和尚贪色亡身

    带雨拖云,颠龙倒凤;傍晚临晨,有美丫头。向梦眼前,思宠想供;奉念曲心,情难钩控。席儿相亲,枕儿相衬,衿儿相供。

  话说杨官儿找出了小和尚,大怒。夫人不敢言语。杨官儿走下楼去,打算请琼花观道人来行法捉妖,想想又罢了。夫人看看小和尚,已打伤了,心下十分不舍,含著眼泪道:“是我害你的。”小和尚道:“不妨事,奶奶厚情,就是烧完了我身子,也甘心的。只是如今在楼上住不得了。昨日暖玉丫头见过我的,奶奶把她与我将息几时,等你家老爷不在的时节,又好与你戏弄。”夫人道:“只怕你饥了。”小和尚道:“奶奶吩咐她与我些唾沫吃,就不饥了。”
  夫人听说,便口对口,吐了好些涎唾与小和尚吃了。夫人即叫暖玉上来,吩咐道:“你可与我养好了灯草和尚,我与你做一件绸袄儿穿。”暖玉道:“什麽与他吃?”夫人道:“他只要吃些涎唾。”暖玉道:“我那里有许多涎唾?”夫人道:“没有时节,抱了来,等我喂他些。”暖玉道:“还有,奶奶吩咐他,不要舔得人麻酥酥的才好。”夫人道:“不妨。”小和尚竟钻入暖玉袖里。适值杨官儿上来,暖玉下楼去了。
  是夜,杨官儿依旧在楼上与夫人一床上睡了。问起小和尚,夫人道:“被你打坏了。”一夜情趣不提。
  却说暖玉原长成十六岁,虽不曾破身,已自想老公了,心中忖道:“奶奶十分爱这小和尚,或者为这件,待我问他。”
  到了夜间,不想小和尚先看上了暖玉,故此引她身上发痒。一到了铺上,便笑嘻嘻的对暖玉道:“小姐姐,要我小,要我大?”暖玉道:“我正要问你,奶奶喜欢你这小小人儿做什麽?”小和尚道:“我会变大。”暖玉道:“你变一个与我看看。”小和尚把被蒙了头,忽跳出来,便有八尺长,手提著麈柄,好不怕人,几乎暖玉叫将起来。
  和尚道:“我变个十四、五岁的,与你成亲。”又把被蒙了头,暖玉揭开一看,只好三尺五六寸长,那麈柄如笔管粗细。暖玉用手拈弄,笑道:“小贼精,这般会变,难道奶奶这般喜欢你。”口里说著,心里已有八九分肯了。小和尚走近前来,两手搂住,先亲了小咀,将手解开她裤子,暖玉道:“我是一朵未开之花,不比奶奶当得起。若然弄痛了我,我叫唤起来,叫老爷打你。”小和尚道:“先等我舔舔,舔得里面发痒,便好作事了。”
  他把暖玉推倒,脱了裤子,露出光光肥肥,红翕翕的一条缝儿,这一件好物。小和尚将舌头才伸到阴户乱舔,里边已流了好些骚水。小和尚一口一口,都咽下去了,舔得暖玉歪著头,斜著脚,有些骚发的模样。小和尚立起身来,把笔管粗细的麈柄,轻轻一顶,顺著没舔净的水儿,滑进去了一些些。暖玉道:“轻些。”口里虽这般说,反觉有凑上来的意思。那小和尚伸进麈柄,竭力一顶,已都进去了。暖玉叫道:“啊呀!”闭著眼睛,任他弄得哼哼,小和尚晓得没事,把自己的气运了一运,那麈柄又长大了一周,塞进里面,如火之热,如铁之硬,拔也拔不出来。
  暖玉摸摸道:“怎麽好热,倘或再要拔不出来,奶奶叫我,怎么走起?”小和尚道:“不妨!”自管轻轻抽动,骚水一流,便觉得活动了。暖玉推住道:“且拿出来住一住!”小和尚依言拔出。暖玉笑道:“怎麽里面反觉空空的,倒不好过了。”又一看时,阴门口有好些红水。暖玉道:“不好了,你弄出我的血水来了。”小和尚道:“不是,不是,这是你的丹。”暖玉道:“什麽叫做丹?”小和尚道:“不曾破身的女儿,初弄的时节,都有这件宝贝。”说毕,弯下身去一舔,都舔到肚里去了。
  暖玉把手捧著奶一看,笑道:“不想奶比以前大了。”小和尚又要弄,暖玉不肯道:“明日再弄罢!”小和尚只得搂著睡了。
  自此以後,暖玉死心死意的抚养小和尚。在夫人面前,只说病得紧。夫人因无人作伴,常问那小和尚,也如此说。夫人并不生疑。正是:
    一夜夫妻百世恩,弃旧怜新情倍深。
  话说小和尚不在夫人房中戏弄,夫人难熬得紧。就是杨官儿缠她,也是大家了事,不得畅快。那知暖玉丫头倒和小和尚倒打得火热,夜夜欢娱。
  一日两,两日三。过了半月,夫人同长姑坐轿往观音庵烧香,不曾带暖玉去,杨官儿久已看上了暖玉,只因夫人在前,不好意思。这日趁夫人,女儿都出门去,便叫暖玉送茶到房中,暖玉不知其意,走上楼来。杨官儿一把搂住,定要硬弄。暖玉再三不肯,又不敢叫喊,推了一会儿,被杨官儿扯掉了裤子,把麈柄直插入去,可也作怪,竟突地滑了进去。只因暖玉被小和尚的揎头揎足了,故一些也不滞涩。杨官儿一边抽,一边问道:“你这丫头,被谁弄的这麽宽绰?”暖玉道:“没有的。”又抽了百多抽,杨官儿泄了。立起身子来,替暖玉整了整鬓发,又问道:“小心肝,我也不好恼你,你只管说,被哪个破身的,以後不可与他弄了。”暖玉只是不说。
  杨官儿抱她在身上,用手摸她的奶儿,小和尚正然伏在奶边,被杨官儿一拉,拉出来,骂道:“原来又是这个妖精作怪,我说重门深锁,他人何敢进来破你的身。”又来拽拽扯扯,把小和尚一扯,扯了三四段,死在地上。暖玉忙哭道:“这是奶奶的活宝贝,如今老爷弄死了小和尚,奶奶回来,少不得我也是个死。”杨官儿道:“不妨,难道奶奶该是妖怪的麽?”
  正然说话,只见丫环等道:“奶奶与小姐回来了。”暖玉急下楼来接著,杨官儿泄的阳精已流了一裤裆。见了夫人慌慌张张的说道:“奶奶怎麽好?小和尚被老爷扯的粉碎,死在楼上了。”夫人吃了一惊,骂道:“不是你这小娼妇骗你家主,如何被他看见了呢?”走上楼来,也没好气,只管看地上扯碎的小和尚,叹口气道:“可惜!可惜!”长姑道:“不把我活的看看,如今死了。”
  杨官儿也不言语,正待下楼来,忽听得报道:“四乘女轿,说是看亲眷的,全下轿进来了。”杨官儿道:“想是错了,回声便了。”只见一个老婆婆领著四个绝色女子,都穿著红裙红衫,一迳走上楼来。杨官儿躲避不及,作了一揖。女人都回了礼。夫人近前同长姑都见了礼,请她们坐了。杨官儿正待下楼。老婆子道:“都是亲眷,老爷坐著不妨。”
  夫人道:“妈妈一向因何不见?”婆子道:“因寒家有事繁冗。以致失候。”杨官儿不知就里,急道:“奶奶是何亲眷?”夫人未及回言,老婆子接口道:“老爷,你不认识我了,你年少的时节,我那日不抱著你,就是如今也断不了这一门亲眷。”杨官儿一些也不解。老婆子道:“小儿拜奶奶作干娘,又蒙抚养,不知怎麽冲撞了老爷,把他打死了。故此他四个姊姊,春姐,夏姐,秋姐,冬姐都不放心,同老身来探望探望。若是别家,不怕不抵命,如今这里,娘女五个全是至亲,断然不肯。”
  杨官儿立起身来,大怒道:“定然是一班妖精,我不是好惹的!”老婆子道:“不要粗卤,自古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我小儿被你打死了,难道平安无事不成?”只见第二个女子立起身来道:“老爷不要与家母一般见识,我与你俗世有缘,切不可伤了和气。”老婆子道:“罢!罢!看著二小姐面上,待我救活了小儿,再作议论。”吓得杨官儿夫妻及长姑、丫头们一个个都面面相觑。只见老婆子走至小和尚尸边,提起一段,呵一口气,再取一段,又呵一口,连连把几段尸骸,呵成了一块了。只见老婆子道:“我儿,快兴旺些!”但见小和尚依然活了,却还是三寸长短。先与杨官儿叩了头,说道:“得罪老爷与夫人。”然後老婆子与那四个女子一齐都叩了头,立起身来,坐在夫人身边,吹一口气。杨官儿便目瞪口呆,一些也动不来了。
  夫人急了说道:“是我老爷得罪你们,看我面上饶了他罢!”夏姐道:“舍弟被他扯了四段,若不是家母救活了,连命都送了。如今奈何他半日,我看奶奶的面上,也把他来个辙夜的快活哩。”
  夫人吩咐暖玉一班丫环,同长姑收拾酒饭拿上,留妈妈同四位姑娘坐坐去。那长姑及丫头一同下楼,去安排酒饭去了。不知那婆子端的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五回 杨官儿为女儿招婿 李可白因新婚试妖

    人前富贵原如花,一夜姻缘,却是前生造定。花花草草寻常事,
风满长途雨飞絮。甫团金粉触,暮也愁来朝也妒,怎得如你态,思思忽相遇,情如汛炽。

            《右调 梦可思》

  话说老婆子见长姑丫环不在,便开口问道:“小儿服侍奶奶快活麽?”夫人红了脸应道:“好。”小和尚道:“奶奶不经弄的,弄到十来次就想睡了。倒是暖玉不怕弄。”只见春姐笑嘻嘻道:“奶奶,过几时将你家小姐也与舍弟成了亲罢!还要请你娘女两个到我家中,等你多跳几个遭。”
  夫人不解其中缘故,只见秋姐道:“我们姊妹四个都有丈夫,都不受丈夫管束,如今世家良宅都是,一个妇人家,谁不想偷几个男子汉。因夫人这里深闺内阁,耳目众多。穷人家衣食不周,朝暮愁难,任使你欲心也动不得,什麽火只索忍了。若有些门路,任他少的,老的,好的,歹的,哪一个不心心念念,想这件事情。我家舍弟没有妻房,禀告奶奶,把令爱配与他罢!”夫人道:“小女已许人家,况且令弟又是我要的。”冬姐插咀道:“如今的世界,女婿偷丈母尽,有打成一伙,不怕不竭力奉承你。”和尚听了许多言语,喜的手舞足蹈,钻入夫人裤裆里去了。
  那些话,那些光景,杨官儿一一看见,一一听见,只是作不出声,动不得身,心中气恼亦无可奈何!不一时,丫头端上酒肴来,大家坐了。请大姑娘不肯上来,大家吃了一会,杨官儿两只眼一动一动。夏姐道:“这是我的人,如何不把些酒与他吃,解解闷?”轻移莲步,斟了一杯,拿在杨官儿面前,倾在口里,已咽下去了。一连两杯,夏姐对他叫了一声,杨官儿依她,说得话了,四肢也能移动。对著夫人道:“这是怎麽说?”说就要往下走。夏姐上前搂住道:“好啊!不曾与我了了兴,就要去,早哩!”杨官儿见她生得姣姣娆娆,如一支红梅,又闻得一阵异香,透入骨里,自己身子早已酥麻了得,就说道:“多承姐姐美意,只是众人面前还须稳重。”夏姐笑道:“稳重!稳重!决不叫你落空。”言之未已,杨官儿与夏姐衣不用脱,已都精光了。杨官儿害怕又害羞,钻入床上帐内,夏姐随之也进,不由分说,杨官儿身上脐下那麈柄已在夏姐阴门里去了。杨官儿不敢动,只靠夏姐一夹一放,说不尽万种淫态,杨官儿不由的大泄。
  只听得坐著姊妹三人,立起身道:“好没用的。可惜奶奶苦这半世。”夏姐发怒道:“扯淡!我自有制度,与你何干?你们自去,我一定要嫁他了。”姊妹三人一齐骂道:“没廉耻的,又要换一个了!”一齐揭开帐子。杨官儿一看,一个强似一个,一个标致一个,那般香气,人间少有。姊妹三人把夏姐推下身来,拿指头来拈麈柄,杨官儿不由的大泄,夏姐来含住,一口一口的,都咽下去了。那精流个不止,杨官儿大叫:“死了!死了!饶了我罢!”夫人急忙向老婆深深万福道:“饶了他罢!”婆子近前,向杨官儿道:“你再敢打我小儿麽?”杨官儿道:“不敢了。”老婆子道:“大凡偷情嫖院,一夜情分,也是前世有缘,我小儿与你家妇人,大都该是有缘分才得相会,如何怪得奶奶。你不听见扬州城里,某家某家妇人养汉出丑露乖麽?如何怪的奶奶?”杨官儿道:“知道了,再不敢怨你了。”婆子才叫夏姐放他起来,又留夏姐在此,道:“你就与他成亲罢。三朝后,姊妹来与贺喜。奶奶,且要小和尚叙叙旧情。”说罢,老婆子同三个女儿叫声:“奶奶,多谢,我们去了。”夫人送她四个出门,只得四乘轿子。轿夫如飞也似去了。
  夫人上楼来看看,夏姐已穿好衣服,坐在椅子上。杨官儿还在帐子里睡。夫人道:“今夜求姑娘付就我家老爷,且留他性命。”夏姐道:“不妨事,我还要添他的精神哩。”杨官儿听得,起来道:“若能添我的精神,我情愿一世儿相守。”夏姐道:“我不是看上了你,也不来寻你。穿上衣服起来,奶奶也不要怪我粗卤,同坐在此间,等我叫一个美貌的好妇人与你们看看。”夫人道:“妙妙。”便去关了那楼门。杨官儿也起来坐了。夏姐把浑身衣服脱光了,叫一声:“出来与我戏戏。”忽然,口内出来一个标致男子来,也不答话,就脱光了,抱着夏姐,把阳物插入阴门,乒乒乓乓大弄起来。
  夫人不好意思,口里说道:“这怎么说?”杨官儿道:“我认得鹅笼长生故事,男吐子,女吐男。你今只吐得一个男子,想是你平日认识的。”夏姐正哼哼啧啧,叫死叫活的时候,听了这,便推却男子下身,说道:“我且瞧瞧,你再弄一个去。”那男子竟奔夫人。夫人不是不肯,当了他们的面只得假推。夏姐道:“且莫忙,欲与奶奶,缘法尚早,再叫一个人出来与这奶奶老爷看看。”那男子住了,叫声:“出来。”只见他口里也有个绝色的女子,竟不穿一丝,骚骚地投入那男子怀中,不由分说,也大弄起来。夫人心中痒痒,自向厢房要小和尚弄去了。杨官儿也有些忍不住,要夏姐弄弄。夏姐道:“你先与这位姐姐试试。”将手去拉开那男子,让杨官儿将阳物插进去。那男子大怒,要打女子,女子推开杨官儿,便钻入那男子口里去了。夏姐道:“你不听我言语,就吃老娘的酸么?”也要打那男子,男子一跳,也钻入夏姐口里去了。
  夏姐道:“奶奶与我舍弟叙叙旧,着你与我上床成亲。我替你提些精神,必不为祸于你。我自有法。”杨官儿道:“你前者法术,我都知道了。要照管我身子,情愿只凭夫人自弄,我与你做长久夫妻。”夏姐道:“长久是不稳,只好相聚几时,去去再来,来再去也,够你受用了。”说罢,执手上床,夏姐叫杨官儿仰卧,把他阳物弄硬,扒上身去,插入阴中。杨官儿只觉热如火一般,一阵一阵气势灌下,浑身通泰,阳物更觉长大了许多。然后翻进身来,千抽万顶,心满意足。夏姐叫声:“且住。”就不叫抽出,搂着呼呼大睡。正是:
    欲求无价宝,还得有情人。
  话说杨官儿搂著夏姐,睡了半宵,已是天色大亮。轻轻的撇了夏姐,走到西厢房里。只见一个长大和尚精赤条条的,把夫人两脚朝天,在床沿上乒乒乓乓大弄。不由得大怒,骂道:“好浪妇,又是那里找来的贼秃?”夫人只得推了和尚,精赤赤地立起身来,答道:“休要恼,就是三寸和尚变化的。”杨官儿不信,和尚忙往被里一钻,又掀被出来,依然是三寸的灯草和尚。杨官儿道:“这和尚会变成八、九尺,又能变成三、四寸,明明是妖怪无疑了。那夏姐一定也是妖怪。”小和尚道:“我姊弟俱不是妖怪,你今只管认错了。我姊弟二人且去,等你夫妻有事来求我们,我们再来做亲。”言之未已,只见夏姐如花枝招展打扮了,来别杨官儿。杨官儿此时反有不舍放行之意,二人执意要去。
  夫人穿衣相送,就对小和尚道:“难道你别了我去,再也不来了?”小和尚道:“我决不叫你寂寞,且待缘分到时,再来相会。”拉拉拽拽,只见小桌儿上,灯花未残,尚然有些光明。夏姐往灯里一跳,小和尚也纵身往灯花里去了,不见一些踪影。杨官儿与夫人各自惊疑。
  梳洗已毕,杨官儿向夫人道:“昨日的事如作梦一般,不知主何凶吉?且自由他。又记得那个妖怪口口声声要讨我的女儿与小和尚成亲,这还了得麽?不若趁此妖怪去了,速与李亲家说,招了女婿,成了夫妻,再作区处。”夫人道:“这个极是了。”杨官儿当下将原媒叫来,一次一次的往李家说了。
  李家儿子,双名可白,年已十九岁,被脱脱丞相充了他个生员,文字儿也好的,“酒色”二字,也不著虚假,极是在行的。闻得杨长姑美貌,又总见丈母娘的眉眼好,故此日日想做亲,常常望入赘。不料丈人正来说招赘的话,父母又允了,心中十分欣喜。女家择了个九月初九,重阳吉日成亲,只隔四五日了,好生得意。正是:
    花迎喜色皆知笑,鸟识人情亦解歌。
  不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六回 绿衣郎花烛两佳人 红衫女风流两奇事

    杨柳撩情带,芙蓉作意,西冷桥北第三家,重重珠幕遮,碧盖浮香,嫩红短带,影斜锁窗,莫遣来啼鸦,夜短且由他。
             《右调 巫山一段云》

  话说那长姑虽是一十六岁,也略略知道些风情了。听见招赘女婿,十分欢喜。每夜睡到三更,似梦非梦,见面前来了个女子,来教她闺房乐趣。长姑道:“想是仙姑怜我年幼无知,故此百般教导。”
  到了初八日三更时,那女子公然走上床来,问长姑道:“如今佳期已近,你凡事未晓得,待拜堂之时,我也穿了官服,陪你一陪,方不失礼数,切不可大惊小怪。”长姑一一应了。那女子便也不去,坐在长姑床上等候。
  到了次日初更,黄昏戊时,只听得大吹大擂,迎了新女婿来了。掌礼人先请了新人入座,然后一遍又一遍唱了些吉利欢喜调,请出新人上堂行礼。初时出来,也只有长姑一个。倏忽间,旁边又有一个,身材、容貌与长姑约略相同,那风流却比长姑还胜几分。杨官儿与夫人并亲友及暖玉一班丫环无不大叫诧异。只听得长姑道:“不要大惊小怪,这是我认的人,她来陪我拜拜,亦有何妨。”
  那李可白见了两个那如花似玉的女子,也不知什麽缘故。拜完了堂,送入洞房,外堂酒阑客散。
  夫人对杨官儿道:“这个女子定然是个妖邪,且莫说破,看她如何。”杨官儿点头道:“是。”到了半夜,那两个长姑并辨不出哪个是真,哪个是假了。杨官儿夫妻只得收拾去睡觉,叫伴娘打点新人入帐,成其好事。
  李可白原是久经花柳场中,急忙要上床云雨。长姑慌道:“我且躲在灯後。”那女子低声对长姑道:“待我且挡他头一阵,免得你受苦。”长姑是个女儿,不好回言,任那女子同新郎床上去了。长姑侧耳细听,只听得李可白道:“快脱裤子,我等得急了。”那女子道:“我是个处女,不可太猛浪。”悉索悉索一会,想是弄进去的光景。长姑又一细听,但听她十分痛楚,十分怜惜。两个你亲我爱,如胶似漆的恩情,好不亲热。长姑虽是心动,终是个女孩儿家,但不好开口。不一时,听得那女子道:“我不是长姑,我是她的表姐。只因她是个石女,故此我来替她,我叫她来,你两个试试便晓得了。”李可白一度魂消,也不管长姑不长姑了,便道:“心肝,你已妙极,何必又试,不必惊她。”那女子道:“你明日切不可对夫人说,叫我妹子没趣。”
  长姑听了,好生烦恼,忖道:“我明明不是石女儿,却造这个谎言,如今不来问你,且待三朝後,与娘说过明白便了。”听她直弄至四更,越弄越好弄的,新郎如痴如醉,不肯下身来。只因头一次把李可白弄了,後来能放能收,能紧能宽,再不叫他漏泄,又兼阴户中吐出的热骚水,浸着麈柄,甘美不可言,所以拴住了新郎的心。至四更将尽,才完了事。
  李可白下身来问那女子道:“快活不快活?”那女子道:“快活不消说了,只是我既失身于你,妹子又是石女,休要负了今日之情,别恋红妆,使我空房独宿,我决不放你。”李可白道:“心肝乃天下第一个妙人,我年虽少,平素也曾弄过几十个女子,再无一个比你好的。我若不依你言,再与别个女子戏弄,不得善终。”那女子满心欢喜搂住道:“这才是我的亲丈夫。”
  李可白道:“你牢牢穿着小小红衫儿,再不肯脱,却是为何?”那女子道:“我害羞,穿着红衫儿方才放心戏弄,如今不戏弄了,脱了红衫儿,和你紧紧搂抱睡一觉罢。”不由分说,连那上面红衫儿一尽都脱了,两个交头而眠,不觉东方大亮。正是:
    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情却有情。
  且说长姑见天亮了,一径开门出去,走到夫人楼上。女人小足原是走声轻,走到房门边,听的夫人哼哼地叫:“心肝,你的本事比先前大了。如今早起这一阵,更觉粗硬了。不知我女儿这时候,还同女婿弄不弄了。”杨官儿道:“少年心性最好玩耍,就是女儿不弄,女婿亦不肯饶了她。”长姑道:“娘,我在这里多时了。”夫人吃了一惊,急急披衣起来。
  只因夜里花烛,次日新郎才来。夫人忙打点摆酒,不曾问长姑如何早起,料是年纪幼小害羞,所以如此。不知长姑昨夜不曾与新郎沾身。那日,前厅男客,后厅女客,直忙到一更,方才散了。大家收拾去卧,李可白依然到长姑房里来了。长姑却不到自己房中,反到暖玉房中来,与她说了昨夜事。暖玉道:“何不对奶奶说?”长姑道:“不好意思,且待三朝后再处。”暖玉道:“等我去与奶奶说。”一直走到夫人楼上,见房门已闭,只得走下来对长姑道:“奶奶睡了,且待明早说罢,如今悄悄的到姑娘房门口,听他们去。”
  两个走到窗下,只见房里点的明晃晃灯儿,小丫环晴香还在那里服侍。那女子吩咐道:“你后边去睡罢。”晴香应声去了。只见那女子脱了全身衣服,只留一件小小红衫儿。裤子脱下,露出光光肥肥的一道红缝儿。李可白搂住亲咀,抱到床上弄起来了。长姑低低道:“难道我是这样无耻,亏他这等男子汉,这样淫妇还不疑心。”暖玉也低低道:“莫高声,看她如何?早起和奶奶说便了。”
  只见那女子闭了眼,歪着头,哼哼的叫:“心肝,弄的好。”只见李可白抽上舂下,足足弄了二更,方才泄了。伏在那女子身上吁吁喘气。一会,那女子道:“你且下来,等我小解了再和你弄。”李可白果然下身来,一个麈柄还是挺硬的。暖玉笑道:“真好东西。”不由得把手摸下来,阴门上已湿滑滑的,说道:“我也要小解了。”就在天井里小解了。长姑也解了。又来看时,只见李可白仰眠在春凳上,那女子跨在他身上,淫户正对着窗户,一研一擦,一磨一转,那阴口合合开开,紧紧缩缩,骚水流下,如蟹吐沫一般,百样骚淫,难抽难画。李可白道:“心肝,怎得如此风骚,不像个闺女了。”那女子道:“痴男子,难道昨夜初会时,你还不知道么,我是个破过身的。”说罢,又爬在李可白身上,将舌尖吐在可白口内抽送,下面把麈柄弄硬,阴户凑上,一口含进,只管研擦。那李可白紧紧搂抱,叫道:“心肝宝贝,快活煞我了。”看得暖玉淫心如焚,扯着长姑的手去摸她的阴户,尤如小解一般的淫水流下。长姑道:“这是怎么说?”暖玉道:“小姐,你没弄过,自然不知其中趣味。你明日才能知道。”
  只见那女子忽然跳下身来,把口含住麈柄,舔咂一会,舔得李可白十分快活,闭着眼,啊呀啊呀的叫道:“心肝,你这样有趣,就是绝色娼妓也赶不上你。”那女子抱起李可白来,自己又仰睡了,再用手拈麈柄塞入阴门,抽耸一阵。忽然抱住道:“且住,我问你,大凡男子汉有好男风的,却是为何?”李可白道:“我年幼在书房中读书,曾把小厮弄过,觉得里面空空宕宕,不见到底,毕竟不如逼好。”那女子道:“不然,应是屁股比逼还好。”李可白道:“心肝,如何知道?”那女子道:“不要管,只要试验后户上,便知好不好了,那时再与你计较。”李可白果然摸她的后户,光光滑滑,一根毛也没有,那缝儿紧紧密密十分可爱。李可白不由分说,便把麈柄插进。那女子道:“待我抹些唾沫。”口中吐出些唾沫,抹在屁眼上,凭李可白把两股扳开,插进麈柄,慢抽浸抵,似紧还宽。弄到半个时辰,那屁眼里面也一样有淫水流出。李可白把麈柄抽出小半根来,紧紧抽拽,津津的流出一阵又一阵,竟如阴户淫水一般。那女子哼哼的骚声浪语,十分可爱。
  暖玉笑对长姑道:“不想世上竟有此奇事,只怕老妓淫娼,也到不得这般技艺。如此奇事,真真少见少闻。”长姑笑了一声。那女子听见窗前有人偷看,故意做作百般淫态,哼哼的叫:“小心肝,且慢些,我快活不过了。”李可白依言略住。那女子道:“心肝,把指头摸摸我里面,前后都有花心的。”李可白道:“阴户里面有花心的,难道屁眼里面也有花心不成?我阅历过多少女子男风,从未听见过,我倒不信。待我一摸,便知真假了。”要知有无花心,再看下回分解。


第七回 火上添油官儿魂去 水中出火秀士情浓

    交颈罗纬忙结阵,断送红尽春病。怨东风扇动淫欲,引人入相思径。  谁人打并闲心性,能疗风流症。天气近清明,细雨撩愁,又入迷魂阵。
              《右调 醉花心》

  话说李可白将麈柄拔出,用第二指插入阴户,觉得花心如鸡蛋大,拱拱的十分可爱。又抽出插入后户,可也作怪,也有一个花心,如圆眼核儿大,也是拱拱的,还流出些骚水来。李可白道:“亲亲心肝。”把麈柄一顶,正顶在后户花心上。那女子便“咿咿呀呀”,叫:“快活死了。”
  此时已到四更。暖玉道:“奇事,难道世上竟有此等妇女,必是妖怪无疑。”那女子忽对李可白道:“我後户被你弄得宽了,不好看。你弄了一夜,料也来了,可再往前弄弄,泄了罢。”李可白拔出麈柄,又在阴户里弄了一阵,方才搂住,呼呼地大睡了。暖玉与长姑二人也听的倦了,回到房中和衣而卧。只应看了一夜,不但暖玉魂销,就是长姑也十分心痒。正是:
    春宵一刻值千金,闺阁娇娃欲断魂。
  却说长姑在暖玉铺上昏昏沉沉睡了一夜。次日,同暖玉走上楼来,一五一十向夫人说了。夫人也与杨官儿说知。杨官儿道:“准又是那班妖怪,不但离间女儿女婿,又怕弄坏了女婿,教女儿终身何靠?”夫人道:“这个光景不可造次,莫若暗暗与李亲家说明,叫他不要明说,只托事故叫女婿回去,留在他家一二日,再把女儿接去。只说回门。等他小夫妻成了好事,慢慢地再除那妖怪,方为上策。”
  杨官儿依言,来到李家,备细说明了。李商人闻说,急急差人来,说有要紧事,一次、二次来催李可白回去。李可白说与那女子知道。那女子道:“你今回家,恐你父母不准你来,那时我与别人交好,不要怪我。”李可白笑道:“哪有此事,你放心便了。”遂别了那女子,与丈人、丈母拜别,一径回家去了。李商人说:“要商议生意大事,今夜且莫去。”李可白不敢违命,只得住下。
  且说杨官儿见女婿去了,对夫人道:“如今女儿不在房中,女婿又去了,待我大着胆去看看是个什麽妖怪。”夫人道:“不要被她缠住了,脱不了身。”杨官儿道:“不妨,我自有主意。”夫人与长姑都坐在楼上。杨官儿一步一步走到长姑房中来,立住听了一听,不见些动静。用手掀开帘子,只觉一阵热风吹在身上,浑身已麻了一阵。随风走进屋内,又不见一些动静。走到床前,掀开帐子一看,只见雪白精赤条条一个女子,一双小脚向外侧睡,露出肥肥白白一个小阴户。杨官儿见了,不觉欲火如焚,麈柄直挺,忙脱下裤子,将阳物对准阴中一塞,用力抽了二十多抽,阴户里淫水流出。那女子醒来,双手搬起两脚,一颠一耸,大弄起来。弄了足一个时辰,忽然把眼一睁,且惊且喜道:“我只当是李郎,原来是你这老不才。难道女儿也不认识麽,却来做这勾当。”
  杨官儿把眼细看,果然是女儿长姑,惊得一身冷汗,便要拔出麈柄来。那女子抱著道:“你既污了我身子,还不与我弄个畅快,休想丢手。待我光着身子叫开,地方上你可做得人么?”杨官儿只得定着性儿,问道:“你是何人?却实说了,等我好放心大弄。”那女子道:“你不要管,你只称我仙姑便了,我会长你老人家的精神。”杨官儿道:“这能行吗?”那女子道:“你是诗书读一场,不知阴阳的道理。天地有泰之期,故说阴阳调合。快脱了衣服,合我好好弄弄。”
  杨官儿道:“放我起身来,待我脱了衣服。”那女子真个放了他脱衣,自己赤条条地起来关门。两个上床,重整旗枪,大战起来。那杨官儿原是个不禁弄的,况且年纪又大,只因夏姐一番引动,又添了他些精神,便十分耐弄了。那女子却是春姐变的,比夏姐更觉风骚。一件香香紧紧的好东西,任凭杨官ㄦ顶一回,抽一回,歇一回,战一回,好不受用。弄了一个时辰,杨官儿方才泄了,伏在身上不提。
  且说夫人好久不见杨官儿回来,心中道:“必定着那女子手了。”自己不好去,恐怕杨官儿疑她吃醋,却叫暖玉去听听看。暖玉领了夫人命,到窗下,只听得里面弄得好响,推门儿却是关的。一径走到楼上,回了夫人的话不提。
  哪知长姑听了,觉得心动,悄悄儿叫暖玉回到自己房门口,将簪子挑开了门,轻轻地躲在床背後。只见杨官儿仰卧著,那女子爬在身上,只管研研擦擦,做出娇声浪语,千般百样淫态,骚不可言。忽叫道:“心肝,我丢了。”又叫道:“我又丢了。”痴痴迷迷,弄个不住。杨官儿在下面闭著眼,哼哼的叫快活不过。约摸又插了有十来多回,杨官儿大叫一声道:“我死也。”眼闭口开,登时魂飞魄去。那女子喃喃的道:“我替你添了许多的油。”又道:“这般受用,真真是便宜你这老不才了。我背後两个姐姐还不晓得我这般使力。”长姑二人暗暗想道:“如何她知道我们在此?只不言语,看她如何。”
  只见那女子依旧研擦了一回。杨官儿渐渐醒来,搂了那女子道:“快活杀我也!前番夏姐没这番有趣。”那女子道:“夏姐是舍妹,她的本事还胜似我。那日不过担承你,故此不见手段。”杨官儿暗道:“原来那一班妖怪,难怪有此神通。”那女子道:“我要小解,去去再来。”杨官儿道:“不信仙姑也有尿。”那女子爬下床来,扯了衫子,往床背後走来,长姑、暖玉走避不及,笑作一团。那女子叫她两个同到後房去,长姑害怕不敢去,暖玉胆大,竟随她去了,看她怎麽。
  却说杨官儿不见那女子小解来,也下床来,寻到床背後,见了长姑,不辨真假,一把搂住。长姑急叫道:“是我。”杨官儿不辨详细,把手插入裤内,摸了一手骚水,说道:“你为何小解了不揩揩?”长姑忙道:“爹爹,是我,却不是妖怪。”杨官儿只道还是那女子,假意搂抱不放。却好那女子同暖玉出来,杨官儿方才满面羞惭,放了长姑,急急披衣往外就走。走到楼上,见夫人正寻长姑,杨官儿不敢隐瞒,遂一五一十向夫人说了一遍。随後暖玉同长姑亦来,暖玉却被夫人发骂了一顿不提。是夜无语。
  却说李可白被父留了二三日,每日那女子勾引杨官儿大弄,各自满意。到了第四日,李家打发人来接长姑回门,称:“吉日良辰,早将轿来接。”夫人对杨官儿道:“你去缠住那妖怪,我自打发女儿回门。”杨官儿来至女儿房中,那女子迎著道:“你们要打发女儿回门,要避著我,我也不管。放着你亲亲热热,老伴儿正好,还寻着那小伙子做什么。只是一件,你女儿该配与我舍弟,却被李可白弄取了元红,不久越发要长姑。这也是天数。”杨官儿不解其意,只是唯唯而已。说了一回,扯了杨官儿上床大弄不提。
  却说这日早晨,李可白母亲吴氏,已把妖精变成杨长姑占住女婿,杨官儿如何告诉,如何定计迎娶长姑回门的话,一一说了。李可白心中暗忖道:“我原知拜堂时有两个,上床只一人,倒有这等奇事。若果然如此,我今日又得一个处子弄弄,快活杀我也。”正想时,报到长姑进来了。先拜见公婆,夫妻再拜,拜毕入房。
  李可白笑问道:“一向躲在那里,却被假的哄我?”长姑害羞,低首不答。少停,摆列酒筵,再斟合卺之盏。五盏後,李可白便摸手摸脚,长姑羞得满面通红,怕人看见,只得低声道:“白日如何如此,羞答答的。”李可白方才住手。看看日落西山,命丫头收拾酒席,各自去了。李可白把门闭上,扯著长姑上床,长姑笑笑,用手一推。可白道:“今日丈人打发你来,料你躲不过了。”用手一抱,抱到床上。长姑道:“且吹灭了灯。”可白道:“全借著光亮,照著你这娇娇嫡的样儿,方得有趣。”忙伸手去解长姑的裤子,长姑不许。不知如何?且听听下回分解。


第八回 七擒七纵妖僧得意 三战三败女娘失身

    酒浅花深,迷花困酒,不知春在谁家。戏情于夜,那肯游遍天涯。花应不惜帘前醉,酒却难免醉後差。凭著尝尝酩醉,管取朝朝暮暮,偎倚名花。怕天明见觅,入碧厨纱。迟迟探得莲魂老,淡淡休将回意斜。
              《右调 送入我门来》

  话说李可白伸手去解长姑小衣,长姑不肯。李可白道:“难道人家夫妻俱穿小衣睡的不成。”长姑笑了一声,把手一松,已被李可白扯将下来了。露出光光润润,肥肥白白,遮也遮不住的一张元宝扉儿。李可白伸手摸摸嗅嗅,魂飞魄散,恨不得吞下肚去,搂住就要弄。长姑笑道:“饿煞鬼,床上去罢。”李可白只得与长姑解了衣服。长姑脱了鞋,换了睡鞋,先钻入被窝去了。李可白自己脱了,也钻入被里,搂住长姑亲了两个咀,说道:“我的亲娘子,快快救救我的火罢。”长姑道:“我与你做亲那一夜,丢了我却与妖怪睡去。”李可白道:“亲娘子不要怪我,我只当是人,哪知是妖怪。她说她是你表姊,又说你是石女,故来替你。哪知她是哄我。”长姑道:“我原是石女,你不来缠我。”便推开李可白双手。李可白再三央求,只是不肯。那满身的肉香,真是透人心骨。李可白魂不附体,再三央求,长姑只将两腿夹紧,不放开来。李可白将身挨近,把麈柄在两腿缝里乱顶,顶得长姑有些心动,略一放松,被李可白将身靠入,使麈柄对著阴门孔塞。长姑是个处女,那里塞得进去。李可白好意慌忙,又遇着这等佳人,这等好物,况又这等做作,不觉白水流了长姑两腿。
  李可白道:“心肝,你再若不肯,我只得去寻那妖精出出火气,你却怪不得我了。”长姑只不言语。不一会,又起来再三央求。长姑道:“我是黄花女儿,你乱推乱顶,我如何当得起。”李可白道:“晓得了。”方才吐些唾沫,抹在阴户上,只觉得自己的遗精弄了一手。对长姑道:“心肝,我上了许多唾潮沫,料然滑溜。你可张开些儿,待我轻轻弄进去。”长姑此时只得任他拨弄,把麈柄一顶,顶得一寸进去,长姑“啊呀”一声叫痛,李可白定了一会,又一顶,顶得一寸进去。长姑便如刀割一般,只把被角儿咬住哼叫,不住的忍著痛。李可白道见她如此,又爱又怜,却又不住的轻轻一顶一顶,觉得有些路儿。
  李可白道:“原来黄花女儿这般妙的。前日虽然淫声浪语,哪及得这至宝真情,我李可白才有收心处。”长姑道:“不要说话,快些儿抽了出来罢。”李可白道:“娇妻,你且忍忍,等我弄一阵泄了,便搂住你睡。”长姑无可奈何。李可白又把手指抹些先前泄的精在阴门口,摸了几摸,顶上几顶,觉得尽根,轻抽慢送,弄了好大一会。
  李可白阳物泄了,伏在身上喘息,片时又起来,慢慢抽送了一会。长姑觉得有些快活,说道:“痒煞我了,快用力顶几顶才好。”李可白连连抽顶一阵,那淫水源源的流出,湿透重衾。李可白也快活不过,搂著哼哼的叫:“有趣煞哉。”己自泄了。长姑把白凌汗巾内取了元红,藏在席下,道:“我是石女儿不是?”李可白道:“原来是哄我,你这黄花女子,如何这般妙法?”长姑也笑了一笑。李可白搂著亲咀,两个恩恩爱爱,合颈交股而睡。这一夜正是:
    今宵倦把银扛照,犹恐相逢是梦中。
  却说长姑自与丈夫弄得十分快活。李可白得了如此美妻,又是真正处子,也不胜快活,全不想那妖女了。那妖女恋住了杨官儿,一刻也不放松,只是丢得那夫人冷冷清清,空房独守,好不难过。想要找寻个十七八岁的小伙子消遣,又恐怕这勾当落了闲言。看看九月尽,十月将初,夜又长,天又冷,对著那半明不灭灯儿,叹口气道:“天啊!是我一时无主意,贪了那灯草和尚,引入这般妖怪,一个女儿弄到女婿家去了,一个丈夫又被妖精占去了。这灯草和尚尤如死的一般,一些影响也不见了,怎生捱的日子。”暖玉在夫人床後,听见夫人叹气,便对夫人说道:“奶奶,那和尚变化神通,你何不叫他几声,倘能从天落下也好。”夫人道:“哪有此事。只是一件,记得和尚临行前曾嘱过的:'你们有事求我,就对着灯儿叫几声。’待我叫他试试。”
  夫人对著灯儿叫几声“灯草和尚小心肝”。只见灯花连爆几爆,跳下三寸小和尚来。夫人揭开帐子一看,正是灯草和尚。夫人十分惊喜,连忙穿了衣服,著了绣鞋,笑面相迎。小和尚爬起来,跳了一跳,叫声:“奶奶。”此时暖玉也爬起来了。夫人问道:“你一向在哪里,叫我思想得好苦。”小和尚道:“我自常来看你,你自看不见我,且待我变了身子再和你说话。”一竟钻入被里,走出来便是个大和尚。却不是前日粗大模样,看其眉眼,都是风流。穿着软软罗衣,真有潘仁子晋之美。
  夫人越发欢喜,道:“好心肝,如何变得这么标致?”吩咐暖玉:“你可把三白酒打开几瓶暖热了,取些果子来吃酒。”暖玉依言,将酒热了,取果盛了摆在桌上。仔细近前一看,见他十分标致,恨不得抱在怀里,与他亲热亲热。夫人吩咐道:“你先去睡,等我同他坐坐,若是自己够了,或者分些快活与你。”暖玉笑了一笑,走下楼去睡。
  只见夫人与和尚坐下,斟酒递与和尚,和尚也斟一杯与夫人,如饮合卺酒一般。夫人道:“你说日日见我,却躲在哪里,我却看不见你。”和尚道:“我未曾远离,或在你身边,或在你老爷身边,但你不见耳。我的法术千变万化,要大就大,要小就小,要长就长,要短就短,要丑就丑,要标致就标致。家母要我致信与你,缘法至日,小宴一游,有许多的妙处哩。”夫人应了。
  连连同饮了几杯,怎耐夫人是久旷了的,欲火渐渐上升,脸都红了,对和尚道:“我要你好好弄一阵,等我出出火气。”连饮了几杯,拉了和尚到床边,忙把衣服脱了,露出白白净净的身子。和尚也脱了衣服,露出一根俊俏阳物,却又不比先前粗大。夫人道:“怎么短小了好些?”和尚道:“不妨,进去自然能长大起来。”
  夫人这番也不管暖玉看见听见,仰卧床沿上,把手拉了和尚,要他快活。和尚把一根软绵绵的麈柄,只管在夫人阴户边研研擦擦,似进不进。急的夫人左扭右摆,十分过不得。阴口里骚水只管流出来,道:“你丢下我这些日子,还不与我弄弄。”和尚道:“弄也不妨,恐奶奶当不起。”夫人道:“不要闲话,我有心开饭店,不怕大肚汉。”和尚不慌不忙,把麈柄弄硬插进去。夫人觉得如火热,如铁硬,比从前加倍不同,阴户内塞得满满足足。夫人“哎呀”连声,抽得十来抽,夫人快活不过,淫水如注,已大泄了。那热热的水儿,只管往阳物上浇,阳物更加粗硬。夫人道:“不消大抽,只略略研动,我要死了。”和尚忽然把夫人两腿提起,搁在肩上,阳物抽出少半,看他出入之势。那阴水随阳物流出来,夫人叫道:“心肝!亲人!真有趣煞我了。”淫水沉沉流个不住,夫人喜得如跃如舞。
  和尚连连又狂抽了几百抽,夫人抵挡不住,说道:“且住了罢,实在当不起,你可再把暖玉弄弄。”暖玉听说,急道:“奶奶当不起,我更当不起了。”和尚就奔暖玉,暖玉也十分骚发,趁势倒在铺上。和尚把她裤子脱下,提起粗大麈柄插进去。暖玉大叫:“慢些。”夫人道:“如何如此?”和尚道:“这叫七纵七擒法儿,还是将就你们的呢。”暖玉又再三哀告:“住了罢。”和尚又抽了二三十抽,方才下身来。至夫人床上,与夫人搂著睡了。不知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九回 三年恣欲丧女愁娘 夜燃灯火屏风入焰

    小院夜寒天净,好度芳晨,想来不准,雁声叫断。一更余,独自挑灯忍。缕缕数前欢,真个没些儿紧。这回头,须是同心念,莫慢贪红粉。
              《右调 误佳期》

  话说灯草和尚自此与夫人大战了好几日。忽一日,那女子辞别杨官儿说:“我去看看娘再来。”杨官儿也觉倦了,故道:“你去罢。”只见那女子往茶炉里一跳,不见踪影了。杨官儿上楼来与夫人陪话。夫人道:“我不耐烦,你自去书房去睡。”杨官儿道:“我去去不妨,只是如今妖怪去了,女儿女婿在李家也住得久了,岂可不依旧回来,被人议论。该去接他们回来。”夫人依允,就叫暖玉去接。暖玉到晚回来,回话道:“姑娘、姑爷明日回来。”是夜,杨官儿在书房里睡。夫人在楼上与和尚大弄,各自欢喜不提。
  次日,乃是十月十一日,长姑同李可白两乘轿子回门。一进门,先见过杨官儿夫妻,便问道:“听说妖怪已走,不知是真是假。如今我们不要住在那房了,祈母亲收拾後楼与我们住罢。”夫人依言。不一时,叫了小厮去打扫洁净,把长姑的一切床帐嫁妆都搬过去,免不了吃些归宁酒。毕,小夫妻二人上楼去睡。
  却说长姑睡至三更,梦见一个如金似玉,绝标致的小和尚,前来搂抱。长姑喊叫,再也叫不出声来。小和尚笑道:“你是我五百年前的结发夫妻,不要大叫,正好大家弄弄。”长姑细细一认,却似有些认识的一般。况如此标致,心下不觉有些肯了。被和尚掀翻在床,弄将起来。长姑觉得快活,要丢了,不料猛然醒来,却是南柯一梦。长姑心中忖道:“这美貌的人儿怎的再弄在一处。我记得灯草和尚与我娘彻夜大弄,料也不如此僧美貌。”想了一夜。
  次早,李可白起身,要往他父亲处去。长姑还睡至床上,直至晌午,方才起来梳洗吃饭。整日昏昏沉沉,如痴如醉,直想天假其便。不想李可白被父留住。长姑指望从天降下一个人来,不叫丫环做伴,只留十多岁一个小丫环在床背后打铺。连夜饭也不吃,上床睡了,似等什么一般,不觉得竟自睡去。睡至三更,似梦非梦,忽听脚步儿响,猛然醒来,果然见一个绝标致的和尚走近床前。
  长姑道:“你是那里长老,夤夜来至此处,好生大胆。万一丈我丈夫在家,拿你送官,如何是好?”和尚笑道:“那是你眼前丈夫,我是你长久丈夫,特来伴你。”长姑道:“莫非又做梦,快快去罢。”和尚道:“我见你独守孤灯,特来陪你。”长姑道:“陪是不要陪,且在此住一夜,明日早早出去罢。”和尚便摸手摸脚来戏长姑。长姑也不十分推却,口中喃喃的道:“我今番没正经了。”自己脱下上下衣服,两人相搂相抱,弄在一处。
  和尚一口气抽了千来抽,又顶了百多顶。弄得长姑“啊呀”连声,叫:“有趣。”阴精流个不住。约有一个更次,长姑道:“住一住罢。”和尚且不抽出,定了一会,见长姑喘息已止。和尚又兴云作雨,连抽带顶一千多回。长姑失声道:“我要死了。”见她眼开口闭,好一会方才醒来。搂住和尚道:“心肝,真正快活煞我也。我家丈夫一夜也无此长兴。如今够了,睡睡罢。”和尚道:“我与你少不得要成其夫妇,只是你恐我不放。我与你说过,才好夜夜两边快活,再两年我便带你去了。”长姑道:“你原来就是灯草和尚麽?如何一向不曾见你?如今又来我这里,又使我失了身。”和尚说道:“我日日在你身边,只是你不见耳。”和尚又复整旗鼓,大战起来。长姑丢了,口中呼呼的道:“弄死我了。”和尚又在花心上研研擦擦了一阵,方才收歇。长姑被小和尚弄了一夜,满心欢喜,觉得李可白本事不及他多了。
  次早,和尚别了长姑,依旧来见夫人。夫人道:“昨日老爷在我床上睡,想你没处安身,你忽又不见了,想是在暖玉那里。”和尚道:“因你家长姑冷冷清清,我去陪了她一夜。”夫人道:“她不叫喊起来么?”和尚道:“初时不怎么叫喊,弄得了,叫喊得比你还叫唤得响哩。”夫人道:“小贼秃,嚼舌头。今日怕女婿回来,不可再去。”和尚笑而不答,只抱住夫人亲嘴。忽听得说:“李姐夫回来了。”夫人忙下楼去。
  却说李可白来见长姑,长姑好不欢悦。又因夜间丢得多,起身的迟,洗面未了。李可白道:“为何起得恁迟?”长姑道:“你走后,午饭后便昏昏睡了。”李可白又走近床前,侧身搂抱住,道:“先和你弄弄可好?”长姑道:“我心头有些恶心,只管要吐,不要说话。如今连夜里也不许你弄。”李可白道:“前日泄了一次,你有身孕也未可知。”长姑道:“谅必如此。你前日原有些看重暖玉,我今吩咐她伴你睡一两夜如何?”李可白道:“她如今移铺在丈母旁边楼上,如何使得。”长姑道:“只要吩咐她肯,有何难事。”李可白道:“你不要吃醋。”长姑道:“吃醋的是畜。”李可白笑笑,应了,且走出房去。长姑让小丫环叫暖玉进房,央及她道:“好姐姐,我有个缘故,今夜叫李姐夫到你楼上陪你睡一夜如何?定不许推辞。”暖玉道:“真的么?不要使假意试我。”长姑道:“岂有此理,你同她就睡一百夜,我也不恼你。”暖玉应了,自去。
  到日落月出,一家都吃了晚饭,和尚已悄悄躲在长姑床背后。见长姑同李可白坐着。一会,长姑叫暖玉道:“你同他上去罢。”暖玉笑道:“我真个同李姐夫去麽?”李可白尚不敢动身,长姑道:“象我坐喜的,心中好不耐烦,你乐得同暖玉快活。明日再说。”李可白笑了笑,被长姑推出门去,顺手把门关了,自与和尚大弄不提。
  且说暖玉欢欢喜喜,拉著李可白手上楼来。到自己房中,先闭上了门,代李可白脱下衣服,自己也脱了裤子。李可白见她小心扶持,又加标致,十分心动,便搂抱在身上,把手一摸,摸着那小腹儿,道:“心肝,好个美物。”把暖玉掀倒在床上,将铁硬的一件东西插进去,不宽不紧,不干不湿,妙不可言。弄了一会,李可白只因初次,又是久慕,不觉泄了。大家上床再战第二回。暖玉也十分骚发,做出许多骚声浪语。看看弄到三更,方搂抱睡了。
  不多时醒来,又弄了一度。方才要行,李可白道:“我今后一定还要来。”暖玉道:“姑娘原说一百夜也不恼,你来寻我自来,我不管你。”李可白应了,到长姑房来。长姑唯恐丈夫来早,已自打发和尚去了,正在梳洗。李可白道:“今日起得早,我撇下了你,你不要恼。”长姑道:“说哪里话,夫妻是长久的,有日子弄哩。”李可白道:“心肝,我今夜还要去。”长姑道:“自然,难道一夜就丢手。”
  且说夫人对杨官儿道:“暖玉这个丫头大了,你前日瞒着我收过了她,何不再到她床上,我与你弄够了。”杨官儿道:“不如反叫她来伴我,你权到她床上过夜也好。”夫人应允了。只道暖玉床上有和尚在那里,怎知道和尚在女儿房中。
  夫人就吩咐暖玉陪老爷去睡。暖玉道:“奶奶在那里睡?”夫人道:“你不要管。”夫人走至暖玉房中,闭上门只见里面乌黑。夫人又不好回去点灯,只好黑影里摸到床上,先有一个人脱得赤条条睡在床上。夫人只道是灯草和尚,说道:“心肝,我就来陪你睡睡。”忙脱了衣服,爬在身上,先把阴户倒套在李可白阳物上。原来夫人骚兴比暖玉更大。李可白叫她倒卧了,夫人便下来,搂得紧紧的,口中吐出舌头也不缩回,哼哼的叫:“心肝和尚。”不知却是她女婿。李可白失惊道:“暖玉,你为何叫我和尚,我是你李姐夫。”夫人道:“原来是你。”一时间大家错了,两个没趣。李可白道:“你莫非不是暖玉么?”夫人夹住他阳物道:“暖玉被老爷叫去了多时,我实是你丈母娘。”李可白急急拔出麈柄道:“罢了罢了,是我没人伦了。”黑影里披了衣服,往外便走。夫人叫也叫不住,李可白竟往自己楼上去了。不知若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十回 作道场灯草儿显灵 迷色阵周自如怡情

    天使束狂,把笔底风流,登门挑弄。结出花翻蝶舞,兴道敬送。谁言情事多坏空,喜相逢,大家惊。熏风来小阁,雪积前溪,月藏深处,日想夜里儿,得些儿受用。
           《右调 束帘吹月》

  话说李可白走到自己楼上,恐怕太张扬了。所以脚步也轻轻的。及走到房门口,忽听得长姑大声叫道:“心肝,这番你真个弄死我了。”李可白暗忖道:“奇怪,原来打发我去,自己反在此养汉。”便轻轻的把头上发簪挑开门儿,里面正弄得热闹,长姑一些不曾听见,那和尚却听得,自知前生因缘该是如此。所以也只作不知。李可白走到床前,掀开帐子,灯光正照着一个赤条条和尚,正提了长姑雪白的两条腿,在那里作一段老汉推车,狠命地抽送。李可白大怒,大喝一声,那和尚已钻入被内。李可白忙揭被褥,已不见了和尚踪影。唬得长姑叫不出声。
  李可白道:“原来叫丫环暖玉定计,让我同她去睡,你却留和尚在房内作这没廉耻的勾当。”长姑哭道:“你乃读书的人,把这丑事张扬,大家不好看。”李可白爱惜自己声名,再不言语。只闷闷到天明,收拾了自己的衣物,走回自己家里去了。写了一封休书,密密差使女送到长姑房来。夫人已听长姑一五一十说与她知。休书送到,只不与杨官儿看。长姑哭泣不休,夫人再三劝慰。长姑对夫人道:“我嫁李家年余,今日一旦把我休了,叫我改嫁,我一心要嫁灯草和尚。”夫人并不则声,不表。
  且说暖玉两夜换了两个,正在行经之时,忽然得了孕,连自己也不知是李可白的,是杨官儿的,只好推在杨官儿身上了。杨官儿听见暖玉有孕,满心欢喜。虽听得女婿不辞而行,想是夫妻反目,也不放在心上。反谢夫人道:“是你贤慧,使我老年得子。如今灯草和尚任你怎麽,我也不管你了。”从此和尚也不甚避人了。杨官儿同暖玉睡,他便陪夫人。杨官儿同夫人睡,他便陪长姑。长姑心中,却只多了她的娘,常常对夫人道:“不如你明把我嫁了灯草和尚罢。”于是母女倒争起这和尚来了。只为和尚有通夜的本事,弄得她心满意足,母女含酸不提。
  却说光阴似箭,暖玉十个月满足,生下一个儿子,分外秀美。杨官儿爱如掌珍,至满月,请亲友设筵,唱戏文,热闹非常。夫人少不得管理内外,任和尚与长姑朝夕交欢,弄得长姑成了痨怯症,面上越显红白,身子不见甚瘦,只是时常咳嗽,早起常吐涎沫,小肚子里觉得一会儿少不了那麈柄了。
  忽一日,对夫人道:“娘,我是你的女儿,难道你不肯让让儿麽?”夫人道:“恐怕弄坏了你的身子,那时有药难救。”长姑道:“便弄死了,我也甘心。”夫人听了,不好意思,只得任她日夜寻欢,越弄越要弄,准准弄了两个月。
  那一夜是中秋,杨官儿摆酒贺节,说起女婿出去已有两年光景,杳无消息。夫人道:“他与女儿几句气闹,次日出去,就写休书来,他是永不来的了。”杨官儿大惊道:“如何一直不与我说,误了女儿终身。”长姑不由的泪下。杨官儿道:“怪不得女儿气成痨病光景。儿啊!你也不必悲伤,怕没有好女婿配你麽?”长姑推推娘道:“你说与爹听罢。”竟是走进去了。夫人才把女儿要嫁灯草和尚的话,说了一遍。只见小丫头报道:“老爷,夫人,夫人不好了!姑娘进房不多时,只听见一声叫快活,如今撒了一床尿死了。”大家急急走上后楼,不见灯草和尚,只见长姑直挺挺的仰卧在床上,下身不穿寸丝,阴门边浓渍滑滑,流了许多,竟是走阴而死。夫人见了,哭倒在地。杨官儿也哭了一场,少不得买棺入殓,作法事报丧。只因李可白既写休书,也不去报丧。那李亲家是老成人,得了此信,虽然姻亲断绝,却来吊奠一番,掩人耳目。
  光阴似箭,又早是七七四十九日。夫人对杨官儿道:“女儿断七,该作一场大大的功德,也不枉养她一场。”杨官儿依允了,请了亲友,又请清凉寺十个和尚念经施食。到了这日,和尚一齐来到,忙乱了一日,看看日落西山。夫人走到长姑房内,忽见灯草和尚端坐在床上。夫人埋怨道:“冤家,如何好好一个女儿,被你弄杀了。”和尚道:“她是我五百年前的结发夫妻,大限已到,我领她去了。”夫人道:“你如何不来望望我,好个薄情的秃囚。”和尚道:“你女儿初去,有诸亲友会席会酒。今日是她七终,我来赴会。”夫人道:“我与你相交一场,难道丢了我去了。况且女儿嫁了你,又系至亲了,你说你在哪里,我也好看看女儿去。”和尚说:“冬至后,只在野里高处,便可见我们了。我们到处为家,原无定所。只是南方是我们所居,河南行走便是。”夫人推推搂搂,要与和尚叙叙旧情。和尚猛然说:“时辰到了。”向外急走。
  且说杨官儿正在中堂,看和尚们燃那四十九盏灯,点的明晃晃的。不多时,一阵狂风吹的灯半明半灭,忽然见灯草和尚走将出来。对着菩萨拜了四拜,又对杨官儿拜四拜,起身望四十九盏灯里一跳,不见了。又一阵冷气,把四十九盏灯吹灭了。唬得杨官儿大叫一声,跌倒在地,已死去了。和尚们个个害怕,夫人听见,急同暖玉走将出来,用姜汤灌醒,扶上楼梯来,昏昏沉沉已不省人事。和尚们急急忙忙完了那道场,各自散了。到第二日午时三刻,杨官儿也呜呼哀哉了。正是:
    三寸气在千般用,一旦无常万事空。
  夫人见杨官儿死了,十分哀痛,连饭也两日不吃,第三日入了殓,诸亲友散去。夜间夫人哀痛不止。暖玉劝慰夫人道:“老爷年纪不小了,算不得夭死,况这点骨血又是你身边服侍的人养的,与亲生的一般。大小是你作主,就是奶奶年纪尚少,守不得寡,要想及时行乐,谁还管你不成。”夫人也略略放开,吃些饭食了。又过两日,夫人与暖玉计较道:“前日姑娘做了功德,这班酒肉和尚全不诚敬,所以老爷病死了。如今寻个道士,做做头七,倒也异样些。”
  当时叫起个小厮,速到楼上议论事儿。这个小厮来禄是夫人以前用过一次的。事后与他一条丝绣裤子,被杨官儿看见了,查问起来,他慌忙出走。听得杨官儿去世,忙央一个老婆进来探问,说只思老爷大恩,愿来帮助入殓。夫人做主留下,却没心事与他混帐。这日只因要请道士,所以与他商议。他却描眉画眼,装模作样,走上楼来。夫人将请道士做法坛的话一一说了,来禄便把他一个相好的道士叫周自如的推举给夫人了。夫人叫封了一两银子,付与来禄去请。周自如不胜欢喜,留来禄吃了酒饭,再三相求:“兄弟若有好处,定不相忘。”来禄道:“这个自然。”就别了周自如,来回夫人的话。夫人对暖玉道:“着人请了琼花观道士周自如等做法事,你要照应料理些,早些睡罢。”暖玉候夫人睡熟,方才自己回房安睡。不知后文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十一回 痴道士误入迷魂阵 淫侍女偷情说法坛

    阑干倚遍,怕风骤雨驰,飞来不便。深深轻狂,装罢俊俏花前,人留恋。媚在眉尖,痴来舌底,拂拂春风面,锺情我辈,怎禁的频相见。
            《右调 念奴娇》

  话说暖玉到了头七这日,一早起来,打扮齐整,等道士来做法事。周自如到了这日,领了一班少年道士,个个打扮整齐,来赴道场。到了杨宅,先来请见夫人。夫人道:“多拜上众师傅,免礼罢。”周自如同众道士大吹大擂,做起法事。暖玉请夫人出来看看,夫人道:“不是我装假势,见了这班浪子,恐怕一时按不住,老爷面上究竟不雅。你要去看,我也不来禁你。”暖玉得了这句话,带了小丫环芳树、晴香、秋月一齐走到屏后,看道士念经作法。
  却说周自如年纪虽比众道士长些,却是头一个标致风流的。暖玉见了,魂不附体,恨不得搂抱亲嘴弄弄。那暖玉又是丫环中的状元,周自如见了她,神摇色乱,举止轻狂。那些小丫环们一个个指着小道士说:“我嫁了这个也够了。”如此你忙我乱,好不骚发。只有暖玉一眼看定周自如,目不转睛。那周自如是个偷香魁首,早已会意,立起身来,拿了文疏,走到屏门边来。那些丫环俱是小架子,纷纷地躲开了,惟暖玉立著不动。周自如手执文疏道:“这道天帝文书,姑娘可拿去奶奶处押了字。”暖玉走近一步,接住手里,低声道:“我有话与你说。”周自如也低低道:“今日是我主坛,众人照看,不好意思。待明早来谢斋,那时商量。”暖玉笑着点头应了,拿了文疏上楼来,叫夫人押了字,又拿出来立在亮处。周自如见了,忙走来取文疏,暖玉又低低道:“到明日来,悄悄的立在此,我自出来接你。”周自如道:“晓得了。”暖玉满心欢喜,反上楼来与夫人闲谈,不出来看法事。直至初更完满,大家吃斋散了。
  到了次日,周自如早起,吃些饭和春药,准备大战,打扮得齐齐整整,走到杨宅内,门上没一个人儿,他放著脚步走入中堂,立著不动。只见昨日那女子已在屏后站著。见了周自如,又回头看看,便开言道:“老师你来。”周自如忙跨二三步到了屏后,暖玉领到后边一间小房内安顿下来,道:“你悄悄坐著,我去去就来。”周自如道:“且住,我看姑娘不是个下人。”暖玉道:“我就是替老爷养儿子的姨奶。”周自如道:“失敬了。”暖玉道:“好说。”去了一会就来了,领周自如到长姑先住的卧房的后楼上,取了十个蒸酥,五、六个梨放在桌上。周自如搂住亲了个嘴,暖玉把舌尖吐在他口里,周自如伸手摸她裤中,抹了一手骚水,便道:“我们先弄弄罢。”暖玉道:“只恐怕不弄,若弄起来,不得休歇,被人知觉不雅,且到夜里弄罢。”周自如道:“不妨,我略尝尝便放你去。”不由分说,推暖玉仰眠在床上,扯下裤子,把两腿拔开,耸起玉馒头相似的好东西。周自如把自已如铁棒粗的麈柄射将进去。暖玉快活非常,淫水如注,道:“心肝,住了罢,我去去再来。”周自如只得放她起来。慌慌张张穿好衣服,走到夫人面前,打一个照面,回到自己厢房,看了看孩子,把绢帕揩乾净了骚水,只等到夜间,好去后楼赴会。又想一想道:“倘孩子哭起来怎办?不如叫他到自己房内,床背后可以躲得的。”
  算计定了,将点灯之时,人人忙夜饭。她悄悄走到后楼,领了周自如到自己的卧房来躲过,叫小丫环拿了饭来,闭上了门,同周自如吃了两碗。暖玉道:“酒果也没有,请你不要见笑。”周自如道:“那里话来。”两个吃完了饭,暖玉叫周自如依然躲了,闭了房门,往夫人房中,候她睡了,方才回来。把孩子喂饱,与周自如各自去了下衣,就灯下弄起来。周自如吃了春药,此时淫兴勃发,暖玉又是欲火如焚,两个乒乒乓乓弄起来,弄得暖玉无般不作。
  初时不觉,弄到三更人静时,夫人清清醒著。忽听得交媾之声,暗道:“奇怪!好象是入逼的响声。”又听得叫“心肝”不住,那孩子又大哭不止。夫人满心疑惑,披了衣服走下床来,心中想道:“此时带得灯草和尚与我弄弄方好。”只听得叫心肝的声音,孩子越发哭个不住。夫人走到厢楼房门边,只见里面灯光未灭。从门缝里一张,见一个小后生赤条条的在那里弄暖玉。只见提著暖玉两只腿,在那里狂抽乱射。暖玉只管骚声哼哼的叫:“心肝道士,亲亲法师,射杀我了。”夫人暗道:“这小淫妇,如何藏个道士。”又转到左门边一看,见那道士十分标致,用力大弄,麈柄又粗又大。夫人心中难煞,下面淫水流了许多,心中忖道:“不好了,且去忍著罢。”走还自己房来,又想一想,叹口气道:“怎的暖玉勾引一个标致道士弄,可恨这丫头独自受用,使我欲火难煞,怎能消忍。”重新又到厢楼门外细听。正是:
    妇人若受深欢娱,时时刻刻总不歇。
  且说厢楼门只因暖玉心忙,不曾上闩,夫人一推就推进去了。周自如与暖玉见是夫人进来,吃了一惊,幸喜上衣未脱,慌慌张张都跪下道:“求奶奶饶恕我们。”周自如看见夫人也不曾穿下衣,假作哀求,把手在腿湾里一摸,弄了湿淋淋的一手骚水。夫人假怒道:“我叫地方拿你们送官。”周自如晓得她情动了,况且是吃了春药的,就立起来走近夫人,把硬挺挺的麈柄对准夫人小肚子下一顶,已顶进小半根。夫人假作不知,也不言语。暖玉也立起来,趁势把夫人推倒床沿上。夫人不由的仰卧了,周自如把那长大麈柄左冲右突,横旋直顶,竭力抽送,弄得夫人心花大开,心肝也叫不出来,只是心头突突乱跳。周自如拔了半根出来,夫人才叫一声:“心肝,快活煞我了。”暖玉道:“奶奶可好么?”夫人道:“好,好,好,只是如今舍不得他去怎好?”暖玉叫周自如且到奶奶房内去睡,夫人也不推辞。同周自如到自己房内,关上了门,到床上又弄起来,弄得快活之时,夫人道:“心肝,我决意嫁你了。但不知你俗家在那裹?你有妻子否?”周自如道:“没有的,我俗家姓周。我久惯花柳,经过多少女人,再没有奶奶这件好物,只毛多些,那肥紧、暖宽、浅香,件件完美。我若得奶奶做夫妻,情愿还俗。”夫人道:“我有二十个元宝收好,待老爷终七,只说在你观内作昼夜道场,我来随喜,先给你几个元宝收拾住房之费。”周自如应了。从此在夫人房内躲了三日三夜,先弄夫人,后弄暖玉,只管日夜关门作这勾当。第四日从后门去了,隔三、四日,又来住几日。到了十一月念三日,是杨官儿终七之期。夫人预先付与琼花观功德银十两,衬银六两,准备十三众道士,在大殿上诵经。请将点灯施食。
  这日夫人叫暖玉道:“恐家里没去,你不要去罢。”暖玉道:“恐怕人多,左右作不得什么,我也不愿去,就是奶奶也早些还家。”夫人点头应了。带了晴香、喜儿、秋月三个丫头,一乘大轿,三乘小轿,后边跟两个小厮,一个拿毡包,一个捧官箱,箱内只带三个元宝。多了恐人疑心,一直来到琼花观。且说周自如这一日不主坛,特请了一个京口道士主持。两边道士共十五个,在大殿上做道场。周自如在观门口迎接斋主,见夫人满身穿白,淡淡梳妆,更加风流,分明似妙堂赴会,哪里是追荐亡灵。轻移莲步,走上殿来,拈香拜佛。大家拜见了,夫人竟往后边吃茶。小道士们个个心猿意马,手忙脚乱不提。
  夫人到了周自如房内,只推更衣,解开官箱,取出三个元宝,放在周自如枕下。那秋月请了周自如进来,道:“夫人要去了。”自如再三留住道:“奶奶去了,没人主斋。”夫人低低道:“做不得什么勾当,不如去罢。”周自如道:“你去了,我丢不下你。且待朱道士登坛说法,夫人看过了再去,也只点灯时候,什么要紧。”夫人应了道:“寻个僻静所在才好。”周自如道:“有的。”
  夫人同周自如走到无人之处,对周自如道:“三个五十两的元宝,放在你枕底下,你收拾好了。”周自如点头会意,领夫人到了一处三闲小轩,用过午饭。又吃了些素点心,看看日落,朱道士登坛说法,男男女女看客不少。夫人带了三个丫头,在后边立著看。看到法事将完,忽听见说:“看道场的人在旁边土地堂里,见一个小道士和一个小丫头,都脱了裤子,在地下做那勾当,被闲汉们拿住了,连裙裤也不容穿,都送到平章府去了。”夫人回头察点,不见了秋月。周自如上殿查点,不见了徒弟马一鹤。大家慌了,夫人忙问静香,静香道:“她与小道士约下了。方才正热闹时,不知几时偷走了。”夫人道:“你晓得她没廉耻,就该对我说了,如今出乖露丑怎好?”夫人叫来福:“快唤轿来,我们回去。”周自如也不留了,送出夫人,道场也胡乱散了。
  却说马一鹤、秋月两人,都赤身被他们解到行台平章来。平章府是沾不著的,为人极刻
薄,把马一鹤打了三十板,断令还俗,秋月也打了十板,断令发官卖,罚琼花观当家道士赎罪银十两。出了一张告示,不许妇女入观烧香。幸喜得不曾问到杨夫人家来,还是造化。正是:
    终使吸尽西江水,难洗今朝满面羞。
  且说夫人从琼花观回来,吃了一惊,周自如为这桩事十分羞,又十分怕,叫人到杨宅,只说该来谢斋,只为徒弟事不好看,迟缓数日再来。夫人回道:“晓得了。”对暖玉道:“周自如近日不能来家,冷冷清清,怎能消遣。我如今不如往杭州去烧香,寻寻灯草和尚,保佑你这孩子长命。只要我一个小厮、一个丫环雇船而去,或者寻著他,同他结个终身也好。”端的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十二回 寻旧好走遍百丈原 觅新欢仍插一枝花

    心事心事,分明日长夜短。在寂寥深院,月转花移,人意懒。且共夜光缱绻。几首情诗,三杯暖酒,休道风中雪若山,没人靠处,宗师荐。
              《右调 念奴娇》

  话说夫人对暖玉道:“要去杭州。”暖玉道:“奶奶要去,我不敢阻挡。只是丢的我们忒没兴头,又不知几时回来。”夫人道:“我自然回家过年,你在家照管孩子,也要谨慎门户,不可去头露面作出事来,家里小厮略像人影的,消消闷罢了。”暖玉道:“晓得,但不知奶奶带哪个去?”夫人道:“芳树年纪大些,倒还老诚。小厮当中,尚算来福老实。”暖玉道:“来禄不去么?”夫人道:“不雅相,不要他去。”暖玉道:“何时起身?”夫人道:“想是火月大吉起程。”
  到了二十七这日,夫人吩咐来福雇了轿子,同芳树下船去了,直到瓜州。次日渡过扬子江,早行夜宿。第六日到了杭州。早晨叫了三乘山轿,要上天竺寺降香。船家原是杨宅渡子的,只须吩咐他看好行李,竟自往天竺进香。上得山来,就有房头和尚接进房里吃斋。那时天色已晚,下山不及了。和尚即留夜饭,茶点色色齐整。和尚见夫人著孝,想是新寡,一心看上了夫人。到晚间,摆一桌素斋进来,一个中年和尚来斟酒,像个陪坐的意思。夫人道:“不劳费心,等丫头来服侍。”和尚送了一杯茶,只得走去。
  等吃完了斋,取盆水来洗了手。领夫人入房安置,问:“小姐姐哪里睡?”夫人道:“就在这地下打铺睡罢。”和尚道:“岂有此理,就在床上睡罢。”夫人再三不肯,只得在床后打铺。来福被领至外面小房里同香客睡。不提。
  却说夫人心里不是怕弄,一则原为灯草和尚出来,诚心访问;二则出门在外,恐有疏虞;三则那中年和尚面貌不好,又不知本事如何?只得忍著性儿,孤眠独宿。
  那时已起更鼓了。正待脱衣上床,只听得门响,门已自开,见一个和尚进来。不由分说,搂住夫人求欢。夫人慌了,道:“我是弄不得的。师傅若如此,我就要喊叫。”和尚道:“喊叫也没人管,反坏了你名声。”夫人道:“也罢!待我叫芳树丫头陪你睡一夜罢。她年纪不大,岂不好似我么。”和尚把手插入裤中乱摸,夫人尽力扯出,急叫:“芳树!快来!”芳树骚骚地走到和尚跟前。和尚道:“就是这位姐姐也好,只是要在小僧房内去才好。”芳树并不推辞,和尚欢喜不胜,搂住芳树去了。夫人心中忖道:“若是标致和尚,我却忍不住。如今作成了芳树去,倒清清净净的上床睡罢。”
  正闭上门要脱衣服。才脱得衫子,又听敲门,却敲的轻些。夫人问:“是那个?”只听得道:“小的送茶来。”夫人道:“不消了。”又听得道:“特特送来。”夫人只得开了门,见是一个千娇百媚十六七岁的小沙弥,未曾削发,手提一壶香茗,一只白瓷杯儿,放在桌上,把门掩上。双膝跪倒,苦苦求欢。夫人道:“倘你师傅寻你怎好?”小沙弥道:“我是方才那明元的徒弟,此刻我师傅已抱著小姐姐弄了好一会了。吩咐叫我送茶与奶奶吃,求奶奶方便我一夜罢,再没人来的。”
  夫人此刻情动,双手扶起道:“好标致人儿,但只好容你这一遭。”那小沙弥喜得手舞足蹈,便来替夫人解裤子。夫人道:“我自解。”大家脱了精光。小和尚爬上身去,挺起麈柄射进去,直滑到花心。夫人是长久不弄了的,况如今遇著这标致小沙弥,十分有趣,淫水直流。小和尚不多几抽也就丢了。一会,小沙弥又尽力弄了一回,不由大泄,口中只叫快活。夫人说:“心肝小宝贝,你可去罢,恐怕你师傅来寻你。”小沙弥道:“实对你说罢,你家那个小姐姐与我师傅说,奶奶只爱少年标致的。故此师傅叫我来勾你上路,吩咐我睡到天明,他来抽头。”夫人道:“我倒被这丫头卖了。也罢,舍得与他抽头儿,落得你这妙人儿搂睡一夜。”索性儿脱光了上床大战。
  你道明元为何不急急就来?只因芳树弄个不休,直弄到天有些亮光,方才脱得身。来至夫人房门口,是小和尚不曾闩门的,被明元推进。走近床前,假问道:“我徒弟在这里么?”二人正弄得兴浓,夫人道:“不要假意,只是良家家眷被你徒弟弄了,难道又与师傅弄么?”明元道:“奶奶再若不肯,我要打徒弟了。”夫人道:“我抱著呢,你打罢。”
  明元知道夫人肯了,叫徒弟:“你去伴著那姐姐睡。”小沙弥爬下身来,明元要爬上去。夫人道:“慢些,等我收拾收拾。”把草纸细细揩了阴户。明元上身一顶,直顶过花心。夫人道:“啊呀!穿过我小肚子了。”乒乒乓乓,弄得夫人百般叫唤。抽了三四百抽,方才泄了。
  天已日出,明元扒起身来,催芳树起来。送她一个耳挖,喜喜欢欢的走来。夫人只作不知问道:“你快活么?我倒冷冷清清一夜。”芳树道:“我叫小沙弥来与奶奶消火。”夫人也不回答。
  梳洗已毕,吃过了早饭,夫人封了二两银子送与明元。明元再三不收,进来谢道:“多谢奶奶,布施的够了。”夫人面红了,道:“我是好人家宅眷,把身子换饭吃不成。”明元只得收了,忙去取来上好茶叶一斤,道:“这是杭州土物。”夫人不收。明元道:“若夫人不收,我银也不敢受了。”夫人笑受了。
  那时,叫芳树叫轿子去了。明元见四下无人,搂住亲嘴道:“奶奶,我曾陪过若干妇人,再没奶奶这样有趣。不说别的,只想奶奶说'穿过我小肚子’这一句,叫我日思夜想怎了。自此一别,再不能勾进小肚子里去了,苦恼!苦恼!”夫人见他殷勤,倒不过意了,道:“罢了,我再与你些好处。”
  只见芳树来说轿子已来了。夫人道:“我有些肚疼,还要解手,出去吩咐他等等。到船上加他酒钱。”芳树去了。明元领了夫人到小房里,夫人轻轻解了裤子,明元大弄了一会。只见明元哭道:“奶奶,你去了,我要想杀了。”夫人道:“哭红了眼,被人看见不雅。”
  夫人揩了阴户,束好衣服,走出来上轿。被众和尚对她叫笑,夫人红了脸,十分没趣,回到船上,吩咐明早开船。船家道:“奶奶曾说要登高,此处有个宝俶塔,足有百多丈高,明日何不上去,足称登高,也是来一场。”夫人道:“如此也好,明日吩咐轿夫早来。”
  当日无话。到了次日,夫人净了身子,打扮齐整,吩咐来福看船,带了芳树上轿,来到山上。下轿走得气喘吁吁,方才到了塔下。抬头一望,忽见灯草和尚在塔上。夫人道:“我等寻得你好苦。”灯草和尚在塔上说道:“你今寻到百丈原来,我当初许你到我家里母女相会。只因昨日天竺寺进香,师徒二人淫媾,污了佛地,不便修行。况你的新丈夫已在家还俗,我不过是引火之物,还要请命母亲,三十年后再来会你。只是你初一、十五吃些短素,消消淫欲之罪。无论男女交媾之事,原是前世缘份,但宝俶塔下没人来往的,你快回去罢。”说毕,灯草和尚不见了。芳树也听得明明白白,夫人如痴如呆,带泪立了好一会才下山来。正是:
    一叶浮舟归大海,人生何处不相逢。
  夫人上轿回船,吩咐船家开船。一日从苏州虎邱山经过,船家请夫人上虎邱山一游,夫人道:“无意游玩。”又行两日,到了镇江,看看到家,为夜江不敢渡,就在船上过夜。次早放船,午后到家。一班丫环出来迎接,晴香抱著孩子。夫人问道:“他娘呢?”晴香道:“自夫人去后,她叫来禄同睡了十多夜。至初八日,两个不知偷了奶奶多少东西,双双逃走了,丢这孩子自哭。”夫人道:“这贱淫妇,连肚里养的孩子也不管了。”吩咐明日快雇乳娘,忙叫来福道:“我有件事,你若做成了,四个大丫头任你要哪一个做老婆,还要大赏你。”来福应道:“奶奶叫我做什么?”夫人就把请周自如话说了一遍,来福去了。
  等到日落时,同周自如上楼来。两人设香案交拜,那蜡烛忽爆了两爆,出来个三寸小和尚,说道:“奶奶,我来了。”周自如不知就里,惊得跌倒在地。夫人道:“你是好意是歹意?”和尚道:“你家老爷原是个好人。只因在越州做官的时节,有一个乡宦也是明经出身。他家夫人与小厮通奸,被人出首。拿在杨官儿台下。你家老爷动起刑来,那乡宦青衣小帽上堂,再三哀告全他脸面,杨官儿不肯,差人提出,当堂众目之下,去了下衣,打了十板。那乡宦回家气死了。故此,上天震怒,差我下来引你的邪心,坏他的门风,转嫁周自如,代乡宦还报。那孩子是李可白的。从今后须吃些短斋,行些善事。你有个儿子,享年七十,再与女儿相见,我自此去也。”忽然不见了。
  周自如望空拜谢了,与夫人重斟合卺之杯,成其夫妇,十分恩爱,有二十余年快活。可见苛薄之事,必有恶报,灯草和尚也是借言,有诗为证:
    莫道人家贪色欲,相逢尽是消福禄。
    妇人水性经火煎,相逢思量男子烛。
    苛薄二字莫存心,凡事忠厚以待人。
    细看灯草和尚传,循环报应针对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