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山花边厂:民国高官坐船无钱竟被售票员打耳光2-百家讲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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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高官坐船无钱竟被售票员打耳光

作者:伍立杨 来源:《文史天地》 发布时间:2011年02月25日 点击数:125 ( 字体:小 大 )

  民国肇建,袁世凯以禄位诱之,先授热河都统,旋返。袁氏阳为厚遇,实则以软禁羁縻之。章老曾跳脚大骂,部院秘书竞观稀奇。帝制告成,先生知祸将来,佯狂避之。尝于冬日赴宴,宾主未入席,先生已据案大嚼,俟客入座,先生已食毕扬长而去,世间又纷传先生为疯子。先生为晚清学术巨子,朴学第一,文章古茂第一,同时亦为同盟会政论第一。其行事风格,动辄走极端,爱则加诸膝,恶则坠诸渊,尝与孙中山数离数合,其间蔡元培愤之,以为当遣责。” 四曰邱清泉。他在国民党高级将领中尝有邱疯子的绰号,以其脾气暴躁得来。这位上海社会大学,黄埔军校及德国陆军大学的优秀生,在抗战期间,所历战役,如南京保卫战,昆仑关攻坚战,滇缅公路沿线城市收复战,俱有出色表现,日寇闻风丧胆。他的战术思想认为火力重于兵力,每攻敌防,火力总是第一。他长期指挥王牌部队中的机械化军旅。而他的脾气,也很火爆,1942年蒋介石欲将中国驻印军指挥部撤销,整编为一个军,拟委邱清泉为军长,何应钦力陈不可,就是怕他脾气暴躁,同美国人闹翻,影响美援。内战初期,解放军战略撤退,邱清泉相继占领华东十数座中小城市,自认为解放军“逢五(第五军)不战”,并以极深的偏见吟成《赠本军立功诸将士》一诗:“从来王业归汉有,岂有江山与贼分。众多狐鼠遁逃外,河朔家家望五军”。(据解放军出版社《民国高级将领列传》卷三第298页转引)解放军晋冀鲁豫野战军司令员刘伯承采用“主动放弃城镇而后积极创造和发现敌人弱点以歼之的战术邱清泉即夸为大捷,徐蚌会战(淮海战役)后期领教解放军厉害之后,他还向杜聿明拍胸脯要包打,甚至当面训斥与他同级别的兵团司令官,这时解放军在外已围成铜墙铁壁,陈毅派人送来劝降信给杜聿明,邱清泉抢来烧了,第二封劝降信杜聿明接到,拿来征求他的意见,他接过来撕成几片。最后部队开始了一泻千里的总崩溃,别的兵团司令已伺机溜走,他还提着冲锋枪在指挥部乱转,据其参谋长李汉萍先生后来写的回忆录,证明他死前精神完全崩溃,已经神经失常,恐怕是真的疯了。 五曰李宗吾。至于李先生被人视为疯狂,则自其书出,此论即随之。李先生著厚黑学,多用反语、冷语,他的结论,以其鞭辟入里,竟被人视作当然,而以厚黑教主目之。其分析结果又多一针见血,凡所论断,如冷水浇背,触处皆系思想利刃。张默生先生当面对李先生说:“重庆北温泉乳花洞门前,有一棵黄桷树根,虬结盘屈,蜿蜒如龙,很像你思想的恢诡谲怪。”一般读者,固觉震竦;而真正厚黑人物,一种深藏内敛,收束窥伺于旁,一种沸反盈天,喊打喊杀,必欲除之而后快。从前人类争斗,以拳脚胜,其后以刀剑胜,再后以枪炮胜,而今俱不能取胜于高科技电子战之下。这个过程中,思想的武器却一直独立各种拳脚武器之外,移步换形,其威力且不独取胜于疆场。较之一般思想史,李宗吾思想多以逆推法出之,他以三国时期为中轴,向上推及三代,更往下推至曾国藩、胡林翼,整个二十四史重要人物,或长于厚,或长于黑,或二者兼之,有多大厚黑便成多大人物,几乎无一不合。他这一番解析,既从容褫去大人先生头上不可一世的光晕,又把种种惨烈手段的底蕴黑幕提出公式来播之于众,他因此而成一时思想的重镇。虽然这是他匡济之志的变相表达,而给他惹恼的人,自然要把疯子的名义加诸他的头上,恰好他在实际生活中又有一些不合常规的地方,别人做官都想越做越大,他却愿意越做越小。他拿力学规律来讨论性善性恶问题,他主张兜底改革现行教育制度,他甚至认为,阻碍当时文化发展的就是教科书有版权一事。他喜欢独处,信步闲行于公园蔽日浓荫底下,远远看见熟人走来,“则好似不经意的掩藏起来,真是游魂般的生活。”(厚黑教主传,115页)当时一般恨他的官僚,就来个反话正看,把天下的罪恶,都归到他的厚黑论上去,当时他收到很多无礼辱骂的信件,有称“吾儿见字”的,有斥其“王八蛋”的,有定罪名谓之“应枪毙应活埋”的,当然也有对他五体投地深表钦佩的。到了上世纪八十年代中期,他的著作由死寂而骤热,印量迅速增至百万册以上,多数读者,渐渐晓得了他的狷介和操守,总是理解他那深藏在嬉笑怒骂中的一番苦心了。他的学说,总算给今世文化人带来应有的启发了。张默生先生认为,李宗吾名为“厚黑教主”,实则是大观园外的“乾净石狮子”呢! 李宗吾先生幼年身体孱弱,平时离不开药罐。哮喘加上手脚不灵活,穿衣服都须人帮忙,疾病的制约使他带有畸人的性质。李宗吾先生著厚黑学,以厚黑二字,骂尽古今奸佞丑类。因他正话反说,热话冷说,浅薄者以厚黑导师观之矣。其书始出,道貌岸然者义愤填膺,必欲杀之以谢天下而后快。这在他们是做得说不得的。当时更有某贪官著《薄白学》面世,不数日以贪污奸淫横暴扰民多罪并罚,砍头悬之城门;这类人才真正对厚黑学有一套独得之秘呢!而宗吾平生祚薄门衰,菜根一瓯,仅可果腹,而寒毡终老,身后更加萧条。其人一生为在野文人,近花甲之年偶为川省政府编译室成员,旋即遭人排挤,挂冠而去,可谓潦倒终身。以他的遭际来看,正是一个胆薄心白,于所谓厚黑完全不能实行的人。 “舞台小世界,人生大舞台”,此一联颇堪玩味,戏法人人会变,此古人言之矣;各有巧妙不同,亦古人言之矣。所谓巧妙,所谓不同,机关妙悟尽在其中,我辈区区书生不足言戏法,更不擅巧妙!于斧钺所不能攻破的厚黑世界,非但不能作合格演员,即为观众,也属末流。相反那些口不言厚黑,或闻之而作拍案正经状者,也许正是老内行呢!宗吾先生阐发厚黑,目的在揭破秘戏机关。而当时大人先生,大率以卫道自命,自然视之为洪水猛兽,而宗吾益成狂狷之流,当其不惑之年尝得三次做官机会,悉为世人眼中肥缺,他却一避再避,其所发论,皆由世道人心激扰,内心的悲愤痛苦可想,正是贾生太息,青藤发狂一种心路。其文传作者苦心,开读者了悟,其所结论更在今日社会得到印证,且胜于古人者又不知凡几。可见戏法底蕴被他看个透穿。他以厚黑积极讽世,实在也就是万物灵长的良心;自己却潦倒不堪,足令人欷嘘伤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