萝卜羊肉汤的做法:中东手记3—看文化和文化的看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03/28 23:57:41
看文化和文化的看 ——中东手记之三

    耶路撒冷

    十三、没有永恒的文明,只有永恒的山川河流

    看到已经停止生命气息的文明,已经成为凝固枯萎状态的文明,心底里有一种莫名的压抑、凄楚、遗憾和无奈。

    到卢克索来,看到了蓝色的涌动着浪花的尼罗河,心里顿然晴朗、愉悦了许多。尼罗河是非洲第一大河,全长六千七百公里,流经九个国家,在埃及境内有一千五百多公里。一部名为《尼罗河上的惨案》的电影,使她声名远播,甚至许多不知金字塔、太阳神庙的人也都知道尼罗河的大名。其实,对埃及来说,尼罗河本来就比金字塔、太阳神庙更有资格、更有地位让人们尊重,她应该是埃及的第一长老,她的年龄比金字塔、太阳神庙大得多,就像黄河与中华文明,恒河与印度文明,底格里斯河、幼发拉底河与巴比伦文明一样,是尼罗河孕育了埃及古文明,尼罗河是埃及的恩泽之河,是神圣的母亲河。古埃及所有文明的灵感都来自尼罗河,滔滔不绝的河水哺育了埃及的一切,没有尼罗河就没有埃及,尼罗河是埃及文明的源泉。因此,对于世人来说,了解埃及首先应该知道的是尼罗河。

    我们住的高层饭店正好在尼罗河边。清晨,站在饭店阳台上,望着喷薄而出的太阳,望着缓缓流淌的河水,望着河面上不时掠过的成群的水鸟,还有顺流而下的白色帆船,心里涌动着、升腾着生命的美好和张力。不由得想起那段尼罗河自述:“我与天地同庚,像宇宙一样壮丽;我辽阔美丽、历史悠久,像诗歌一样引人入胜。”尼罗河真是造物主的神来之笔。

    面对这样一幅生机盎然的生命画图,我不想过多过深地探究埃及古文明(当然还有其他几大文明)中断衰落的缘由,只想思考一个问题:为什么法老王死了,神庙垮塌了,金字塔残破了,而孕育了埃及文明、见证了埃及文明辉煌和没落的尼罗河却永远不老、永远不朽、永远不死?其实有资格回答这个问题的只有尼罗河,因为她是埃及文明辉煌与衰落的见证者。

    在这块土地上上演的所有活剧和人物她都经历过,她像一台永不停息的摄像机,埃及漫长而沧桑的历史风云都储存在她汩汩流淌的胶片上。曾经的光辉散尽了,曾经的云霞蒸腾了,唯有尼罗河永远生生不息,永远充满活力,永远朝气蓬勃地流淌。

    看来,任何文明都逃不脱一次又一次毁灭或重生的考验,人们可以预测她的变化,但是谁又有力量去控制她变化后的结果呢?

    埃及文明没有永恒,尼罗河却永恒。没有永恒的文明,只有永恒的山川河流。

    十四、最高智慧是“和”

    由于现代媒体尤其是电视的宣传和“轰炸”,使本来遥远而又陌生的以色列、巴勒斯坦走进中国人的视野,以致使阿拉法特、阿巴斯、拉宾、沙龙、佩雷斯的名字成为中国耳熟能详、知晓率很高的外国人。这也应验了媒体传播的厉害。大众传播的频率越高,人们的记忆印象当然就越深。尽管多数人搞不清以色列、巴勒斯坦的关系,搞不清是什么原因使他们年复一年地纠葛不断,也搞不清媒体中常常出现的什么“土地换和平”、什么“路线图”。

    我也是这次到这里来才搞清楚。原来,以色列、巴勒斯坦本来就生活在一个地方,一块土地上有两个国家。当年联合国关于建立以色列的决议诞生的同时,也诞生了一场漫长的领土纠纷。打个不太恰当的比方,就像过去我们的城市里常有一个单元房里住着两家人一样,矛盾冲突难以避免。解决矛盾最好的办法,就是一家有一套房子,各过各的,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当然,一户人家和一个国家不一样,国家比家庭要复杂得多。找一套房子要容易点,可要再找出一片国土就难了。

    领土之争历来是战争、冲突、动乱的源头。打开一部世界历史,这样的事例比比皆是。在我们看来,不管谁是谁非,两个国家尤其是邻国之间大动干戈,大可不必。因为争来争去的结果是祸及百姓,涂炭生灵。六十年的巴以争端,变成了死循环,土地换和平的希望没有看到,一代又一代年轻的生命成为守住这块土地的代价。

    我很赞同余秋雨的观点:  “许多财富争夺只是账面概念,许多领土争夺只是地图概念。”可是,土地对于一个国家来说,是主权的象征。中国文化自古就有“守土有责”“寸土必争”的原则。一国之君要是丢了一块土地定会被千夫所指,一家之主要是失去两块土地也会被当做败家子。这一点恐怕全世界皆然。巴以冲突已成了大半个世纪以来世界性的难题,国际社会调停、联合国出面都没有多大效果。以致美国前总统布什早在二○○○年就曾断言,巴以问题解决不了,在这个问题上“谁也得不了诺贝尔和平奖”。布什如此悲观的预言,是“看破红尘”,还是压根就不希望巴以和解,谁也不好评论。不过事实也应验了布什的话。这些年来,巴以和解的路非但没有进展,反而冲突摩擦一直没有中断。就在我们离开耶路撒冷不久,以色列和哈马斯的战事又突然爆发了。很快就有人评论说,这是一场不对称的战争,从军事实力上讲,哈马斯和以色列打仗,如以卵击石。但是这场战争除了军事上的不对称外,还有一个道义的不对称,战争发生后,世界上大多数人同情巴勒斯坦而谴责以色列。我想,这可能又是一次不会有结果、不会有真正输赢的战争。以色列或许会在战场上取胜,但却损害了自己的形象,哈马斯虽然实力受损,却有可能博得同情、赢得人心。战争的结果只能使仇恨越结越深,离和解的目标越来越远。

    以色列、巴勒斯坦追根溯源应该是兄弟。从民族源上讲,犹太人和阿拉伯人本来就是这块土地上的兄弟民族。中华民族也有过一次又一次兴盛和一次又一次衰落,有过大悲也有过大喜,但中华文明绵延五千年没有中断,我看一个重要原因在于民族文化的内在特质:中庸、向善、不极端,其核心是个“和”字。“礼之用,和为贵,先王之道,斯为美。”向来以智慧著称的犹太民族和阿拉伯民族,为什么不能也多一些“和”的理念、“和”的思想、“和”的主张呢?和平、和谐、和睦是人类的福音,对抗、对立、对冲是人类的灾难。以色列、巴勒斯坦都有过深重的灾难,都有过无数的不幸,难兄难弟为什么不可以来个哥俩好、和为贵呢?以和谈和解求和平,求和睦,化干戈为玉帛,化仇视为亲和。近年来,中国领导人倡导建立“和谐”世界,有人说这是中华民族送给世界的一个伟大礼物。如果世界上的人都能接受这一馈赠,我们的地球村就会安宁祥和,世界人民就会幸福安康。

    我以为,以色列、巴勒斯坦这块土地太需要“和”的种子、“和”的雨露、“和”的阳光了。

    十五、精神制高点也是必争之地

    耶路撒冷是一座石头城,耶路撒冷是一座不朽的城。

    说她是石头城,是因为这里的建筑几乎全是由一种浅黄色的石头建成。暖暖的色调,给人神秘的感觉。说她是不朽的城,倒不是因为她是石头建成而坚固不朽,是因为在漫长的历史长河里,她遭受过频繁的破坏,一次又一次成为废墟,而又频繁地重建,一次又一次重新崛起。耶路撒冷是一座打不垮、毁不掉、灭不了的城,当然是不朽之城。

    考察这座城市,要追溯到近三千年前的所罗门时代。人们常把名门之后称为某某代传人,对耶路撒冷这座名城也可以用代来计算,毁掉一次重建一次可以算一代,据考古学家考证,现在的耶城可能是第八代,也有不同观点,说是第十几代。城市的历史比不上家谱,几千年的事要搞得完全精准不太容易,反正现代的耶路撒冷是在历史的耶路撒冷上一层一层叠加起来的,像河南的开封一样是城压城。在老城一处考古发掘现场,从施工横断面上看到了希腊石柱、罗马马赛克、阿拉伯花砖……看到了一座有着历史年轮的立体的耶路撒冷。

    大凡城市被毁有两种可能,一种是自然灾难,另一种是人为因素。耶路撒冷的历史上,没有发生过天崩地裂的大地震,没有发生过恶浪滔天的大洪水,也没有过雷电引发的弥天大火。致使这座城市一次又一次毁灭的,皆来自外来者的掠夺、洗劫、摧残和破坏。“耶路撒冷”一词取自希伯来语,意为“和平之城”。而这里最缺少的就是和平。波斯、希腊、罗马、十字军、蒙古、奥斯曼,历史上几乎所有强盛一时的王朝帝国的金戈铁马都践踏过这块土地。一个王朝的到来,就一定要摧毁前面的成果,而为了显示其力量再重新建造属于自己的城市。一位犹太人作家曾经说过,石头理解人,可人往往却像石  头一样冰冷。不眨眼地破坏人类文明成果的帝王们,他们的心当然像石头一样冰冷。

    我在想,耶路撒冷为什么会成为兵家必争之地?为什么常常会成为攻击、争夺的目标?

    把耶路撒冷作为攻击占领目标,除了她的军事意义外,我想还有文化精神上的意义。因为耶路撒冷确实是一个文明和精神的高地,是人们向往仰慕的文明精神制高点。《圣经》中称她为“流着奶和蜜的地方”,犹太教徒认为是上帝赐给他们的“应许之地”。基督教徒都知道,耶稣就诞生在耶路撒冷附近的伯利恒,耶稣又被罗马统治者钉死在耶路撒冷,耶稣墓地上盖起的圣基大教堂是他们最神圣的朝拜处。对伊斯兰教徒来说,耶路撒冷是仅次于麦加、麦地那的第三圣地,穆罕默德就是在耶路撒冷聆听真主的祝福并接受“天启”的。耶路撒冷集三大宗教之精华于一城,她是犹太教、基督教和伊斯兰教共同的圣地,是神圣之城、智慧之城。军事制高点必然会成为兵家必争之地,因为获得了高地就占据了军事主动。文明制高点既会成为兵家必争之地,也会成为智者必争之地,因为对文明和精神的占领更具有象征意义。任何一个统治者如果争得了人心、占领了人的头脑,就从道义、理念、思想上占据了主动。

    几千年人类文明的历史告诉我们:人类前行的历史就是文化史、文明史。有人说过,一个民族,一个国家,其最终意义不是军事的、地域的、政治的,而是文化的。

    十六、浪迹天涯的人,最渴望的莫过于有一个可以遮风挡雨的家

    以色列人都知道,中国人格外钟情于他们的“基布兹”。因此,每个中国客人来,他们都要安排到基布兹去看看。基布兹像是我们当年人民公社的生产队,集体生活、集体劳动,大家干一样的活,挣一样多的钱,吃一样的饭。在这里不分等级、不分男女老幼、不分贫富贵贱,完全是一个其乐融融的大家庭。不少中国人看了都称赞,基布兹是理想中的共产主义小社区。

    其实基布兹除了表面的一些形式与我们当年的“大集体”有相似之处外,它诞生的历史背景,它成长的人文土壤,它体现的精神价值,都是充满以色列特色的。基布兹是二十世纪初一批流散在世界各地的以色列年轻人,在犹太复国主义鼓动下,返回巴勒斯坦这块土地建立的定居点。近百年的建设发展,当年的荒芜之地都建成了美丽的农庄,数量已达到三百多个,散落在以色列各地,像一个个坚强的政治经济堡垒,成为国家的基础。今天的以色列,应该说是从基布兹开始的。似乎可以说,当时建起的一个个基布兹,使犹太人看到了建国的希望。

    我们参观的隐流地基布兹在死海边上。汽车在茫茫无边的荒漠中行进,前边突然出现了一处绿洲,茂密的树林像是一团绿色的云。走进基布兹像是进入一座万木葱茏、鲜花盛开的伊甸园。一位六十多岁的女领导充满激情地向我们介绍了情况。她原来是寄居南美洲的以色列人,上世纪六十年代回到这里和一些从世界各地回归的青年人,在沙漠里搭起了帐篷建设自己的家园。几十年的奋斗,他们的理想变成现实。青年们凭着一腔热血,化腐朽为神奇,化死亡为生机,化沙漠为绿洲,硬是在万古荒原上建起了安居乐业、温馨美丽的属于自己的家园。

    国内来的不少人对基布兹的模式制度很感兴趣。这里不免有对我们曾经拥有过的东西的怀念。因为从基布兹可能回照到我们已经消失了的影子,或多或少可以在基布兹寄托一些情感。但我以为,对于以色列国家,对于犹太民族来说,基布兹是一面理想的旗帜,是民族情怀的表达,是民族精神的象征。基布兹的精神文化意义远远大于模式制度意义,象征意义远远大于现实意义。

    犹太民族是一个长期失去家园,历尽苦难的民族。一个常年浪迹天涯没有家的人,最渴望的莫过于有一个家。不管是土房泥窗,多么简陋贫穷,只要可以栖身,可以遮风挡雨。一个满世界漂泊没有国家的民族,他们最渴望的当然是有一个可以依靠的国家,哪怕是不毛之地,只要可以立足,可以容得下她的儿女。

    基布兹就是一个家,既是那些从世界各处回归的青年们的家,也是犹太人的民族之家。经历了太多的风霜苦难,经历了太多的别苦离愁,经历了太多尴尬无奈寄人篱下的青年们,当他们有了属于自己的一份土地一处家园的时候,他们心底的热情,他们身上的力量,他们头脑中的智慧都会喷涌而出。

    我想,我们从基布兹汲取更多的应是理想的养分、精神的能量和文明的情愫。这就是基布兹留给我们深层的启示。

    十七、隔离墙要拆除,心里的篱笆也要拆除

    余秋雨一本《千年一叹》成了中东之行的向导,每有不了解的背景和资料,几乎都可以从中找到,尤其是许多独到有趣的见解,常常会引发对一地、一物、一人的探寻。只可惜,翻遍全书没有找到我们要去访问的巴勒斯坦过渡政府所在地拉马拉的影子。

    在我的想象中,从耶路撒冷到拉马拉少说也得大半天的时间吧!毕竟我们要访问的巴勒斯坦是另外一个国家。其实,耶路撒冷与拉马拉相距也就二十多公里,还不及北京市中心到通州区的距离,说拉马拉是耶路撒冷的卫星城一点不为过,如果没有障碍,开车也就是十几分钟路程。我们的行程还算顺利,只是在从以色列进入巴勒斯坦的关卡处停留了十几分钟。也没有什么出入关的手续,只是从以色列的车上下来,坐到巴勒斯坦的车上,关卡的大铁门便缓缓地为我们打开了。当然这是双方早已协调好的。

    一路上,最惹人注目的是以色列为阻挡巴勒斯坦人越境而修筑的隔离墙。隔离墙都是用水泥预制板修成,高高的墙板上还有带刺的铁丝网。随着起伏的地形绵延而去,据说有几百公里。这倒使我想起了中国的长城和德国的柏林墙。长城是古代中原王朝为了抵御外来侵略而修筑的军事屏障。长城内外早已成了统一的中国,长城当然早已失去了本来的用途,如今是世界七大文明古迹之一,成为中华文明的象征。二战以后德国修筑的柏林墙,如今也已推倒,成为许多游客来柏林参观的景点。长城、柏林墙其实也都是隔离墙,所不同的是时空的不同。纵观历史可以发现许多有趣的事情,人类社会经常演绎着一些大同小异、似曾相识的故事。我在想,在二十一世纪的今天,类似修筑隔离墙的事意义何在?是明智还是无奈?是文明还是粗野?以智慧著称的犹太人难道再找不到一种更智慧的办法?以科技发达著称的以色列难道再找不到一种更科学的办法?

    要知道,一道黑压压冷冰冰的隔离墙在地上筑起的时候,在以色列和巴勒斯坦人的心里同时竖起了一道看不见的墙。说不定哪一天,横在以色列和巴勒斯坦之间的隔离墙会随着时间风雨的侵蚀而风化倾塌,或因一次大的变故而被拆除。可是,已在人们心里筑起的那堵墙呢,能顷刻间拆除和倒塌吗?

    十八、悲剧比喜剧更深刻,一个人的悲剧是后人的财富

    到拉马拉来,巴勒斯坦为我们安排的第一个日程就是去阿拉法特纪念馆献花。

    阿拉法特去世于二○○四年十一月十一日,那是一个全世界都不会忘记的日子。当时,世界上的重要媒体几乎都在第一时间播发了这一消息。几十年的中东乱局,使阿拉法特成为最有影响的世界性人物。

    阿拉法特纪念馆位于拉马拉的总统府内,是在国际社会帮助下,二○○七年十一月落成。纪念馆由陵墓、清真寺和博物馆组成。这是一座设计独特的石头玻璃建筑。建筑的主体像是一块完整的象牙白大理石,方方正正给人以纯洁稳固之感,象征着主人品格的高雅与永恒。中间是一块巨型玻璃穹幕,寓意着阿拉法特生活的廉洁和作风的透明。陵墓是黑色大理石建成,简朴而庄严,长宽各十一米,提示人们记住十一月十一日这一难忘的日子。巴方官员介绍说,陵墓下方安置了铁轨,暗示这里不是他的长眠之地,将来巴勒斯坦实现真正建国后,要迁往耶路撒冷。阿拉法特没有留下遗言,但魂归故里当然符合他的心愿(阿拉法特出生在耶路撒冷)。

    在礼兵的引导下,我向陵墓献上了用黄红两色鲜花和橄榄枝编成的花环。然后默默地站立,向这位为巴勒斯坦民族解放事业奋斗一生的老人祈祷:永远的阿拉法特!

    阿拉法特的传奇一生,是和巴勒斯坦争取民族解放事业紧紧连在一起的。四次中东战争他都是亲历者,从大学生战士到巴勒斯坦的领袖;从打坦克清地雷,到指挥法塔赫游击队。他的名声远扬,他受到了巴勒斯坦人的爱戴。他遭受过一次又一次暗杀和袭击,躲过一次又一次劫难。有人说,阿拉法特遭遇谋杀的次数几乎与他的年龄相仿。人们庆幸他的大难不死,他却置生死于度外,每次化险为夷都是淡淡的一句话:“我有狗的直觉。”

    阿拉法特是勇敢的斗士,也是和平战士。他的名言是:“我左手持枪,右手拿橄榄枝。”他不惧战死沙场是为了和平,他左手的枪是为了保卫右手的橄榄枝。最终他获得了诺贝尔和联合国双重的和平奖。

    巴勒斯坦人把阿拉法特当做他们的民族英雄,虽然他已离世四年,但巴勒斯坦到处可以看到他的画像,还是那身巴勒斯坦普通军人穿的橄榄绿军装,还是那条巴勒斯坦普通民众戴的黑白相间的头巾,还是那双坚毅而有点忧伤的眼睛。

    他还在日夜注视着巴勒斯坦的事业。阿拉法特曾写过这样的诗句:“漫漫长夜终有尽头,沉重枷锁定被砸烂。”但不幸的是,巴勒斯坦人苦苦寻求的建国梦想,依然处在“有国无土”的窘境,阿拉法特为之奋斗的巴以和平却越来越渺茫。更令人不安的是,巴勒斯坦内部的哈马斯和法塔赫同室操戈,陷入分裂的危机。有人说,这些不幸和不安,就是因为没了阿拉法特。他们说如果阿拉法特还在,建国可能成为现实,和平可能会降临;如果阿拉法特在,内部绝不会分裂,因为他是我们的力量,他是我们的魂!

    巴勒斯坦这块土地充满了悲剧,阿拉法特成了悲剧中的主角。尤其是被“软禁”在拉马拉官邸的那段时日里,整天面对导弹火箭的袭击,坦克战车的围攻。虽然他依然镇定自若、岿然不动,但他内心的悲愤和痛苦是可以想见的。他本来是山林中的雄狮、蓝天上的雄鹰,本应驰骋战场,可后来却像一只无可奈何的笼中之鸟。他曾说过,死也要死在巴勒斯坦的土地上,可最后他还是客死巴黎。要我说,悲剧比喜剧深刻,因为他留给人遗憾,有遗憾就有思考。一个人的悲剧可能会化作后人的财富,成为对民族和国家的贡献。

    尽管事业未竞建国未成,但他依然是巴勒斯坦人心中的英雄,既是决战沙场、英武不屈的英雄,又是忍辱负重、以理示人的英雄。巴勒斯坦人坚信,有英雄的民族是英雄的民族,阿拉法特是永恒的,包括他的思想、他的精神、他的灵魂。巴勒斯坦也将是永恒的,他们将在阿拉法特旗帜的指引下永远前行。

    梅 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