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黎世机场平面图:彭高峰:我的苦涩无助的寻子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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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声音]彭高峰:我的苦涩无助的寻子日记

喷嚏小编 发布于 2011-2-9 9:55:00


首先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彭高峰,湖北潜江人,现年30岁。退伍军人。中国共产党党员。初中文化。我的水平有限。我这里不是什么文学作品。也不是什么言情小说。我会用我朴实的文字记录我的真实的寻子经历。我会在这里记录我每天寻子日记。

我原本有一个幸福的家庭。有个漂亮的老婆,有一个可爱的儿子。我的孩子叫彭文乐,3.5岁。我们过着平凡又普通的三口之家生活。为了给孩子一个更好的生活。我们夫妻二人带着儿子来到人人向往遍地是黄金的国际大都市——深圳。

在朋友的帮助下,2007年3月15号我们来到了深圳关外公明镇合水口社区。在一家大型的超市门口开了家话吧。虽然生意一般,但是还是勉强维持生计的。比上不如,比下还是有余的。我们省吃俭用的把孩子送进附近一所民办幼儿园。让孩子从小就接受教育。孩子活泼可爱,给我们温馨的家庭带来了不少的欢乐。可是在深圳欢乐的日子只给了我短短的一年时间。毁灭性的灾难就在一瞬间降临到我的家庭。彻底击毁了我们平静的生活。

不幸发生在3月25日晚上。和往常一样,孩子上完幼儿园回家。在我经营的电话超市门前和其他的小朋友在一起玩耍。我也在照看着我的生意。转眼不就没有看到我的孩子了。我还以为孩子和其他的玩伴在一起玩耍,我就叫孩子的妈妈去找孩子。大概是在7点50的时候我妻子焦急的回来告诉我。孩子有可能去玩的地方都找遍了。就是没有乐乐的踪迹。而且和乐乐在一起玩的其他的小伙伴都在家里。惟独没有看见乐乐。经过我们对小朋友的询问。说乐乐往回家的方向走过来了。但是我们没有看到孩子。我下意识的感觉到孩子可能遇到了坏人。我和妻子关掉了店门。方圆2公里到处都留下了我们撕心裂肺的呼叫声。

8点.我报警了.警察对我说:"可能是走失.你们大人怎么看孩子的.到处找找"就这样.我和我的家人满世界的找我的儿子.我们问讯了很多路人。看有没有人看到了我的儿子。但是孩子就好象在这个地方人间蒸发了一样.迫于无奈9点我又去了派出所.当时接待我的是一个叫欧阳丰的警官,他一直强调我的孩子是走失了。叫我发动亲戚到处找找。我很肯定跟他说我的孩子很可能遇到了坏人。要不从来没有这么晚不回家的。而且我的孩子对我们广场的地形非常的熟悉,不可能会走失的。他们说:“我们这个十多年没有发生人贩子拐卖儿童的案子了。不可能是拐卖。”

我当时已经失去了理智。我立即给欧阳警官跪下了。我乞求,我痛哭,我呼喊“求求你们,救救我的孩子吧。”他们立即扶起了我。说为我发了"协查通告".试问"协查通告"起什么作用的.公明离松岗最近.人贩子很有可能逃离松岗.我立即赶往松岗派出所.要求看监控录象.但是被拒绝了.我问他们知不知道公明刚才丢了个小孩.他们给我的答案是.不知道.就这样,错过了堵截人贩子的时机.我的孩子就被人贩子带走了,

我和老婆抱头痛哭.一晚上没有睡觉和吃东西.我就想,孩子走失的地方到处都是监视录象。我要查看当时的录象,看有没有可能看到我的孩子。我立即跑到公明的社区警务室,要求查看当时的监视录象。同样也被拒绝了。说要看录象必须有公明派出所的干警带领下才可以看。我又马不停蹄的跑到派出所。我找到了派出所的值班领导冯所长。我第二次给警察跪下了。乞求他让警务室给我看录象。

所长给警务室那边去了电话。同意让我去看录象。我立即赶到警务室,当时已经是晚上12点半了。监视录象的管理员又不在,我在警务室里焦急的等待。大约过了半个小时。管理员过来了。带我去了监视室。谁知道这个管理员不懂怎么操作。调不出当时的录象。管理员可能怕我埋怨,就撒谎说“由于地方路段改建,把监视线路全部挖段了。所以没有录下来,现在没有办法查当时的录象。”我当时就彻底的放弃这个监视录象这个重要的线索。

回到家里,已经是深夜的2点了。看到妻子崩溃的表情泪水不停的划落。我心里想,孩子丢了。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也不敢瞒着湖北老家的父母呀。我胆战心惊的把乐乐丢了的消息告诉了,他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我听到了电话那边呼叫奶奶的名字的声音。我的老奶奶晕倒了。后来我知道。我的奶奶经不起这么大的打击,现在瘫痪在床了。现在我还在深深的自责。我的爸爸妈妈,岳父岳母连夜踏上了来深圳的路上。而此时我们还在到处焦急的寻找。整个晚上。我们度过了人生最艰难的一夜。

案发第2天.我拖着疲惫不勘的躯体早早的到了派出所.派出所的民警给我做了个询问笔录。给我的答复仍然还是回家等消息.说不定你儿子就回来了.现在可能3岁的小孩都知道。满大街的标语也到处可见“有困难 找警察”看这个样子,我不能依靠警察了。我要想办法自救。在举目无亲的深圳,我要怎么自救呢?我想到了贴寻人启事。马上我就找了一个打字复印店。首次就印了一万份的彩色喷绘的寻人启示。成本是一元一张。我和妻子贴遍了深圳公明的大街小巷。

3月26号的上午10点钟的时候。我的爸爸妈妈。岳父岳母来到了深圳,看到了他们。我和妻子一起6个人相拥痛哭。孩子的外婆更是控制不住拼命的用头去撞墙,来减轻失去外孙的痛苦。我们都看在眼里痛在心里。我也失去了理性,好在我哥哥嫂子也来了。我们8个人开始了地毯的寻找。大小2车站,长途汽车站到处贴是孩子的寻人启示。我们忘记了饥饿,忘记了疲劳。就这样漫无目的的寻找。

我又想急迫的把我孩子的丢失的消息公布出去。我多么想如果可以,用一个大大的铁罩把公明罩起来,那么我的孩子就永远逃不出去了。我想到了网络,我立即找到了个网吧,在百度搜索了“拐卖儿童”立即出现了一个标题“宝贝回家寻子网”我立即点击进入了网站,一首《别让妈妈的世界泪雨飞》主题歌彻底的击破了我的神经。我在网吧痛哭起来。我仔细的看,发现了有好多和我有共同命运的父母在撕心裂肺的呼唤自己的孩子。

我立即拨打了网站站长的电话,我从电话里听到了一个年长我的大姐的声音,我几乎说不出来一句话,我哽咽的就说了一句话“我的孩子丢了”大姐马上很亲切安慰我,说说情况,我努力控制好了自己的情绪,把事情的经过讲述给她听。最后让我把孩子的照片资料传给她。她免费帮我刊登在网站上。我们交换了QQ,联系电话。

我突然又想到了电视,我几乎飞一样的跑到公明电视台,找到了台长。我疯了一样的立即跪下求助。“好心的台长,帮帮我吧,救救我的孩子。”台长扶起我问了事情的经过。马上找来了编导为我免费的做寻人启示广告,并且每天5个时段滚动播出,连续播放5天。我从内心的感激这位仁义的台长。台长最后说,“这里的事情就交给我,你还是去想想别的办法吧。”我告别了台长。

马上我又想到了人贩子有可能带我的孩子做火车走。我要想办法在火车站大屏幕上通报我孩子被拐的信息。我马上坐大巴车赶往广州的火车站,我给车站的执勤人员讲述了我的情况,值勤人告诉我。全国的火车站有一个免费的公布失踪孩子的平台。我把孩子的资料马上给了负责这个平台的人。负责人告诉我,以后全国的火车站的大屏幕都有了孩子的失踪的消息了。

拖着疲惫的身体,去电脑城购买了一台电脑。开始了我的网络寻子。宝贝回家寻子网的站长,叫阳光天使。她把我拉入了一个宝贝回家家长群。群里有很多的朋友,后来我才知道,这个群里都是一些和我有着共同命运的父母。他们很热情。问寒问暖的。都给我勇气,给我出谋划策。给了我很多的安慰。就这样我成了这个特殊群体的一员。

在这个群体里面有一个“孙卓爸爸”的QQ很热情的给我对话,后来我才知道他的孩子也在2007年的10月9号,在深圳白石洲,被人贩子用玩具拐骗走了。而且我们之间有很多的相识之处。首先我们都是湖北老乡,在深圳打工,做点小生意。我们的孩子丢失的时候都是3.5岁,都是男孩。都是在晚上的7.30分,太多的相识之处使我迫切的想认识这位坚强的大哥。于是我们约好了第二天见面。

3月27号,很早我就做车来到了世界之窗,看到了卓爸,我就像看到了我的亲人一样。眼泪顿时夺眶而出。卓爸紧紧的握住我的手,没有语言,只有同泪。来到了卓爸的包子店,使我非常的惊讶,也使我非常的震惊。硕大的招牌上清晰的写着“悬赏20万 寻儿子店”店面周围贴满了寻子的广告。走进卓爸租住的房子首先映入我眼帘的是满屋子的寻人启示,到处都是人贩子的照片。还有2位憔悴的爷爷奶奶。奶奶看我泪留满面,过来抱着我“孩子,苦命的孩子呀!”就这样,我们素不相识的两家人有着共同的遭遇,牢牢的把我们捆在了一起,不是亲人胜是亲人


我几乎是没有了主张,海洋(孙卓爸爸)给我说。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把你孩子被拐卖的事情公布出去。让好心的人给你提供线索。我说那有什么好的办法呢?他拿出了电话本,查看了曾经关注过孙卓案的记者名单,我们马上联系深圳特区报一名记者。于是我们就马不停蹄的坐地铁赶到了深圳特区报大楼。记者接见了我们,听说了我的事情马上答应给我写稿子。我们陆续也去了南方都市报,接待我们的是我们湖北的老乡,陈铭记者。对我的事情也很关心。说免费为我报道这个事情。当时的我,也说不出任何感激的话语,唯有眼泪。
  
   等我回到家里的时候,家里的门紧锁着的,电话超市也没有看到我的家人。应该是晚上了,不可能家里没有一个人呀。我感觉到情况不对了。我找到房东老板。还没有等我开口。房东老板就告诉我,你岳母由于伤心过度,晕倒了,刚才120急救车把她送去医院了。我的头就像要炸了一样。我拼命的往医院跑,在我跑到马路上的时候,我突然忘记了问是那家医院了。我跑到公明人民医院去找。没有找到,找了几家医院。后来在深圳宝田医院找到了他们,我看见岳母打着点滴躺在病床上。妻子的眼神呆目了,看见了我也没有任何的语言。我现在才意识到我们家的天塌了。
  
   但是我清楚的意识到,现在这个时候,我千万不可以倒下,要是我跨了。我的这个家就完了。我强打起精神问了岳母的病情。我强忍着内心的悲痛安慰他们。给他们信心。我说全国的火车站大屏幕都有了乐乐照片。明天2个深圳有影响的报纸也答应帮我们把乐乐丢失的事情报道出来。乐乐回来还是有希望的。我走到妻子的面前,安慰的说。有我在,天塌不下来。我就是变卖家产也要把孩子给你找回来。相信我。她虽然没有回答我,但是她扑到了我的怀里。眼泪侵湿了我的衬衣。

岳母有我的妈妈陪着,我搀扶的我的妻子回家休息,我知道她已经2天2夜不吃不喝了。不管我怎么的劝说,就是不吃任何的东西。身体已经极度的虚脱了.到了晚上的时候。她终于坚持不住了。我看到她的脸色像纸一样的苍白,没有了血色。我赶快去叫了医生,医生说他是劳累过度,极度的营养不良。马上给她打点滴维持,如果她在这样不吃不喝可能会很危险。但是不管我怎么的劝说,妻子还是一言不发的拿着宝贝儿子的照片,呆呆看着,眼泪不停的流。

3月28号,我叫我的嫂子来照顾我的妻子。这个期间我们的“人民警察”没有一个来我家看过,也没有出过案发现场,就连我开的电话超市在那里他们都不知道。为了引起他们的重视,我想到了卓爸开的“寻子店”。我效仿他们也做了2个硕大的寻子招牌。内容是我的孩子和妻子的巨幅照片。文字的“变卖家产 悬赏10万寻亲子店”。还做了一个约10米长的横幅。上面写上“悬赏10万,征集当日目击者提供线索”

招牌高挂起来了。每天围观的人几万了。但是还是没有征集到有用的线索。我们的寻人启示还在不停的到处派发,后来有加印了一万份。但是接连几天还是没有派出所的人来过问我的事情,我认为他们太过分了。就是丢了一个手机打电话报警也会有警察来案发现场来看看。而现在是丢了一个3.5岁的一个大活人呀。警察怎么可以不理不问呢?我越想越想不通。于是我又一次赶到了卓爸家里寻求帮助。卓爸听了我的事情,感到异常的愤怒。我们决定联名上访。

我们紧张的筹划着上访的事情。原来卓爸这里已经有他们原来联系的深圳失踪的家长有5个。我开始每个给他们打电话。通了电话以后我还是感觉不怎么放心。所以我决定一个一个的登门拜访。首先我来到了宝安西乡的固戍村。见到了程明的妈妈。我详细问讯了他们的情况。原来也是我们湖北咸宁的老乡。(程明:男。1.5岁。在家门口被一位陌生的妇女抱走了)我心真的好疼。后来我在他住的1公里外的地方见到了深圳第2个家长。黄华的爸爸(黄华:女。6岁,在家里睡觉的时候,被一陌生的男人强行的抢走了。现场还留下的血迹。)听说了这个女孩的遭遇,我的心情异常的沉闷。我们的案子都有些和公安不重视,出警不及时有着很大的关系。听说了我的来意后,他们都很信任我。愿意与我同行。

在这里我要特别讲一个家长。那就是吴林媚的爸爸,他是一个单臂的残疾人,在菜市买小菜为生,有3个孩子。家庭很贫困。但是为了找丢失的那个孩子他依然加入了我们的寻子行列。其他的每个家长都一段辛酸的故事,我在这里就不一一介绍了。我们一起总共联系了最初的7个家长。约好4月1号出发。

4月1号的清晨,我早早的来到了深圳罗湖火车站。当我看到火车站的大屏幕上出现了乐乐和卓卓的寻人启示,心情不知道怎么形容。后来陆续其他的家长都从各地赶来。我们聚集在一起,马上去买票,让我们没有想到的是。去北京的车票都卖完了。后来我们问有没有站票,站票都没有了。这下真把我们急死了。后来我听到广播。“开往北京的列车马上要开了。上车的旅客可以从优先窗口进站。”原来有个绿色的通道。不过每人要出10元优先上车。我想,今天我们无论如何也要上车。我立即买了7张优先票,进站了。上车的时候,乘务员问你们有没有票呀。我们只好说,我们有急事。由于来晚了,没有买到票。上车在补票吧,最后乘务员同意了。我们就这样踏上了北京的上访之路。
 
经过千辛万苦我们终于上北上的列车,车厢里到处挤满了人,我们7个家长只有在两节车厢的结合处暂时站立。列车开动了。我们马上去补了站票。我们一路的站立太累了。但是只有2个人可以坐在厕所旁边的小格子里。我们7个人轮换着坐,就这样我们一直坚持了16个小时,路是陆续有人下车。我们找了2个空位置坐下了。这个时候刚好乘警来检查票。我们当时带了大量的寻人启示,还有去北京派发的宣传单。孙卓妈妈的大意,给乘警看到了。他们非常的敏感,因为他们见的太多了。知道我们去北京上访的。

乘警把我们7个人一起带到了餐车进行盘问。他们一起有3个乘警,我们只好说我们都是去北京找孩子的,他们检查了我们的包袱。看有没有带危险品。打开一看都是我们孩子的巨副寻子照片。他们看到我们都是找孩子的,语气也很客气了。给我们说好话,要我们回去。找当地的公安部门解决问题,劝我们不要去北京。这个时候的我们已经铁了心的要去北京,我们拒绝了他们。后来他们就派了2个乘警把我们安排在了卧铺车箱里,把我们监视起来了。

列车开到北京的前一站的时候,一个乘警走过来给我们说,我们已经帮你们联系了北京。专门管你们的事情的人,你们收拾好东西,他们会到火车站站台接你们的。我们当时也很高兴,到了北京还不知道怎么去找管我们事情的人,现在别人已经帮我们联系好了。列车缓缓的开进了北京西站。在站台上站了10多个人,说是来接我们的。我们当时也没有怀疑什么。他们直接把我们带上了事先准备好的大巴车上。我还以为是要把我们拉到北京什么东西安顿下来。谁知道大巴车一刻也没有在北京停留。直接把我们拉到了开往郑州的高速公路上。他们10多个人和我们一起,有一位年长的人,站起来说话了:“我是深圳市公安局重案大队的大队长。姓刁,你们以后就叫我刁对吧,我们来的同志就是我们大拐专案组的警察。”刁对讲了些推心置腹的话,我们暂且不评价话的真假。我隐约看到了他的眼泪。当然我们家长都是热泪盈眶。说了很多,大概的意思就是以后会重视我们的案子。
 
大巴车行驶了约7个小时,我们深夜到了郑州。由于孙卓的妈妈身体不好出现了晕车的现象。吐的很厉害。不得意刁队说,我们转乘飞机回去吧。早上8点的飞机,中午10点半我们到了深圳宝安机场。刚下飞机,各个辖区的民警就把我们分别领回了去了。而接我的是我们派出所的周所长。在路上好象很气愤我的上访之举,一句话也没有给我说。我也保持着沉默。回到了公明这个伤心的鬼地方。周所说,你先休息下,下午我们光明分局的局长要见你。

大约下午4点的时候,周所来了,我和他一起去了光明分局,看到了局长。见到了大官,不知道怎么的。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任由眼泪留出。局长说“想哭就放声哭吧。”这话触击了我的伤心处。我放开声音大哭了。局长说了些安慰是话,最后说:“我们全力侦破你的案子。”而且还交代了我们的所长,安排个人照顾我,不要让我想不开,做什么傻事情。(实际上找个2个人,24小时的监视着我。)我把事情的记过讲了一下。后来所长送我回家了。

几天来,回到家里,看到憔悴的妻子,心里好疼。岳母也出院了,全家都沉寂在失去孩子的阴影里。我也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来。妻子呢就是死死的抱着孩子的照片,呼喊着乐乐的名字。明显的消瘦了很多,右手还在不停的输着维生素。

大概是4月4号,派出所安排24小时陪护我的专人陪我去看案发地的监视录象。我就感觉不解,为什么当天我要去看监视录象说没有录下来。而现在专人来陪我看,就所有的录象都有了。一个看上去对监视录象比较专业的人,把3月25号晚上7点至9点的8个可以逃窜的路口录象全部凋了出来。由于路口太多,录象的片段也很多。我们全家4个人就这样24小时不停的看真录象。大概看了一天一夜的时候,我在离我们超市很近的路口一名男子抱着一个小孩飞速的横穿马路。我的全身的细胞突然的沸腾了。我反复的到回来看,我们全家确定就是我们的孩子“乐乐”。后来我根据这个录象行走的方向查到了5监控拍摄到了人贩子。查到了人贩子带着乐乐行走的路线。

  孩子拼命的挣扎,而且在一个监视录象里,看到了我孩子已经挣脱了人贩子的手。趴在地下大哭。路上还有很多的行人。也有很多的目击者看了我的孩子,如果这个时候有人上去问上一句。也许可以挽救我那可怜的孩子。但是冷漠的路人最终事不关己的走开了。乐乐还是眼睁睁的被哪个魔鬼抱走了。最后一个监视录象拍摄到人贩子把我的孩子抱上了一辆福田开往坑梓的公交车,消失在茫茫的夜幕中。


 看到了我孩子被人贩子强行抱走的全部过程。我的心里久久不能平复,时时都像千万个针扎在我的心里。想到孩子当时是多么的无助呀。他当时肯定在想,我的爸爸,妈妈怎么还不来救我呀。(写到这里我的心里特别的难受,写不下去了。明天在来写,请原谅)

注:2天来。我急性的肾结石,犯病了。去医院做了手术。所以几天没有更新,请原谅。现在马上回来给更新。

派出所的警察把整个的监视录象刻录下来了。他们拿回去说要做技术侦察,我看到了监视录象,心里虽然很痛苦但是也看到了些希望,电视上放了很多。很多案子只要犯罪份子留下一点点的蛛丝马迹都有可能查出来的。现在总算知道了我的孩子是怎么被人贩子强行抱走的。行走的路线也很清楚。我想找回孩子还是有希望的。

接下来的案发第13天。市局派了专人8个人开了4辆轿车,浩浩荡荡的第一次来我的案发现场勘察。询问了很多当天的路人。问问有没有看到事情的经过。回答都是时间太久了不记得了。问讯了好久。我们拿着当天的监视录象。沿着人贩子逃跑的录象。寻找目击证人。终于找到了一个目击证人。一名妇女看到了我孩子被抢,孩子哭闹的很厉害。她说当时孩子哭以为是自己的孩子。就多多注意了孩子的相貌。人贩子就没有怎么注意。人贩子抱着我的孩子从他们家的后门快速的通过,看了不是自己的孩子就没有管了。警察也给她做了详细的笔录。后来警察说他们会努力调查,叫我回家里等消息。

我的事情记过报纸报道了后。“寻子店”也是一个很新鲜的名词,陆续就有很多发媒体来关注我了。首先是深圳的公共频道给我做了几期的报道,后来就是深圳第一现场也给做了报道。陆续就有很多的热心观众给我打来电话,安慰。同情。当然也有很多提供线索的。虽然信息不是很明确,但是每个细小的线索,我都不会放弃的。

记得有一次,深圳布吉有个观众打来电话,说他检了一个孩子现在交给布吉派出所了。很象你的孩子,你要不过来看看。这下把我高兴死了。马上做上去布吉的车。等我到那里。孩子已经被她的父母领回去了。为了核实清楚,我去看了那个孩子。是个女孩。心里很难受,回到了家里。累的动都不想动。看到了老婆憔悴的身影,明显的妻子身体很差了。以前90多斤的人,现在只有76斤了。风都可以吹倒了,怎么办呀,难道我的这个家就这样完了吗?不能这样,要坚持,孩子没有了。要是妻子出什么事情我就真的要崩溃了。我打起了精神安慰了妻子。煮了些蛋让她补补身体。但是她就是不想吃。只是不停的拿着孩子的照片。呼喊乐乐。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了。我那80岁的老奶奶瘫痪在床了。需要人照顾。迫于无奈,我的父母只有回家照顾,天天电话问讯乐乐有没有消息。我都不知道怎么回答,我的岳父岳母在这里照顾着我的妻子。生意也没有人照料了。孩子丢了,家也就不是个家了。我天天跑派出所问案子的进展。回答我的就是“我们在努力查,有些事情我们不方便告诉你们。需要保密。等等”的话。转眼2个月过去了。

在很多发媒体关注下,我不知道公安是处于案子的角度还是面子的事情。不让我接受媒体的采访。理由就是对案子的侦破不利。我也相信了,所以婉言谢绝了很多发媒体朋友。但是最后还是没有什么好的消息传来。同时在我寻找孩子的过程中,就有好多的深圳丢失孩子的家长和我联系。当然还有全国各地的家长。我统计了下。深圳19个孩子失踪了。这个只是和我联系上的,不知道这些年深圳到底丢失了多少孩子。我们无从查起。案子一天一天的拖下去,这样也不是个办法呀。我们决定再次上访。

5月14日星期三,今天是全深圳人都知道的市长接防日,我们联系了丢失孩子的家长16名清早就来到了深圳市信访处,上访的人还真多。还有人用大彩色笔在穿的汗衫上写着各种“含冤,给我们做主。。。。。。。。”很多这样的。到了那里还要去拿个信访排队的票。我们做在大厅里焦急的等待接访。可谁知道,到我们的时候,说要下班了,在说接访的人也不是什么市长,而是个40来岁的妇女。态度不是很好,可能是她接访这个工作的原因吧。我们没有见意。但是我们提出了我们的要求,“今天我们必须见市长。”而那位妇女给我们说,“见市长要预约的。”她这句话惹脑了我们,今天全深圳的人都知道是市长接访日,怎么说还要预约。我们决定拉起我们事先做好的横幅“光天化日下幼儿屡被偷(抢)政府不重视 家长苦寻儿”


 
当我们拉上横幅的时候,马上冲上来了2个保安要收缴我们的横幅,我立刻愤怒的冲上去吆喝到“谁敢收我的横幅,我几哦和谁拼命”陆续其他的家长的情绪也被我调动起来了。他们冲到我的面前,保护着我。和保安争执了起来。保安看我们的情绪太激动了,就没有在难为我们了。我们提出了我们的要求,今天我们必须要见到市长。但是好久都没有市长来接见我们。

我们想这样等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于是我们拉起了横幅开始游街,16个家长拉着长长的横幅走在深圳的大街上。深圳的祖国的经济特区,也是祖国的窗口。天天叫嚷着“和谐中国,和谐深圳”但是我们认为,这个深圳和谐的太可怕了。前不久四川灾区来深圳很多的儿童。我们的市长亲自去接见了,我们这些失踪的家长就在想,这个深圳真的太会做锈了,自己家门前的孩子都保护不好,还叫灾区的孩子多来深圳做客。深圳这么的复杂,连最基本的人生安全都不可以保证谁还敢来深圳呀。

我们拉着横幅向是政府大门“孺子牛”那里走去。一路上很多的市民不知道我们是干什么的,陆续都过来问我们,当他们看到横幅的内容的时候,无不对我们的遭遇感到愤慨的。还有的市民打了深圳媒体的报料电话。过了没有一会就来了很多的记者,有报纸的,电视传媒的。陆续来采访我们。正在采访的时候,来了一大帮的人,由一个民警带过来。气势很凶的样子,马上要收缴我们的横幅。我们有闹起来了。记者在旁边也不停的拍照。我就是想把事情闹大,我们16个家长想保护着我们的孩子一样保护着我们的希望(横幅)。他们看了下情况这样强行的硬来可能不行了。领头的公安马上语气和蔼了很多,给我们做工作,说来帮我们解决问题。我们还是坚持我们要求,必须要见市长。

那个公安说:“市长今天真的很忙,来不了。但是市长已经给我们市公安局下了指示,让我们深圳市公安局长来接见你们,你们有什么要求,我们到了市局,你们都可以当着我们的局长提出来。现在局长在市局等着你们。”既然他们这样说了,我们就妥协了。我想,我们来的目的就是要政府重视,现在市长知道了,也做了批示,虽然我们不知道事情的真假,但是我们最终的事情还是要有公安部门来解决的。而且局长也答应接见我们,因此我们就同意了去市公安局见见局长,听听他怎么给我们说。

 

收起了横幅,我们跟着警察来到了市公安局信访处。接见我们的有5个人,一个是穿着白衬衫的,听说是市局的钱局长。还有市刑警大队的刁大队长,支队长,等等。我们来到了一个小会议室,开始了我们真正的谈判。局长说,你们有什么要求大家都提出来吧,我们16个家长开始分别讲述自己孩子怎么丢失的,警察是怎么漠视我们的案子的。有些家长情绪控制不住就开始了痛哭。现场的气氛相当的沉闷。开始我发言了。我当时也豁出去了。当堂质问了局长,我的孩子被抢了13天你们才到案发现场,管理监视录象的人员不专业,监视录象在我们这个城市好象就是一个形同虚设的摆设。我明显的看到了局长的表情。被我质问的一局话也回答不上来。

 后来局长发言了,首先给我们道歉。说他们的工作没有做好。说现在市局已经建立我们的家长的DNA数据库,说到了这里,我又一次打断了局长的话。说:“DNA数据库也是一个虚设的个幌子,比如我们深圳莫金昌的一个孩子,被河南警方解救了3个月了,然而孩子在河南的福利院呆了3个月。我不知道3个月对于一个失踪家长的父母意味着什么样的煎熬。我们不是有DNA数据库吗?比对一下孩子不就可以很快的回家了吗?当时河南警方和深圳的警察联系,说这个孩子是深圳拐到河南的,但是我们的深圳警察为什么否认了。难道是顾及到深圳和谐城市的面子吗?最后还是我们宝贝回家网站的志愿者帮忙找到了莫金昌的父母。要不孩子也许将永远的呆在河南福利院了。我们的DNA数据起到了什么作用?有和没有什么区别?”我们的局长又一次被我问的哑口无言。

局长回避了我的问题,说以后会加强这个方面的完善工作。从即日起,我们成立打拐专案组,由我带头,具体实施由刁大队长负责。现在大家先回去,有什么情况或是发现了什么线索可以直接和我们刁大队长联系。后来公安局请我们吃了顿饭叫各个分局的人把这个辖区的当时人带回去了。按照信访条例,我们信访市局应该给我们一个受理的回执。我百般的索要但是市局还是没有给回执。我也不知道这个回执意味着什么,他们为什么不给我开。原来这个也是一个很重要的环节,如果开了受理单,那么市局就要在3个月必须给我们一个书面的答复。如果没有,我们就可以拿着受理单找更高一级别的单位信访。原来市局还是又留了一手的。

     其他的家长都被各个分局的人带回去了。我也不例外,我们光明分局的也来了,把我带回去做了很详细的思想工作。分局局长也亲自接见了我。大多的话都是些稳控工作的话语,在这里我就不多说了。最后就是加大力度,全力侦办我的案子。派了专人陪护我。这次的上访,我不知道有没有什么样的效果,上访后的一个星期,天天都有公安来问候,小到所长,大到局长都是超级的慰问团。

     我们上访的全部过程都有记者的跟踪报道的,但是第二天我查看报纸,电视,怎么都没有我们的报道。我感觉很纳闷,于是我拨通了记者的电话,问我们的事情怎么没有报道出来。记者给我说,原来深圳市市长刘玉蒲兼广东副省长亲自打电话给深圳广电,以后只要是我们的寻子新闻,一律在深圳禁止播放。我们的新闻就这样在深圳被封锁了。没有了办法,我想这样下去,他们没有新闻单位的监督,我们的案子就更没有人管了。后来我想到。我们湖北人在深圳2年丢了3个孩子,我可以求助我们家乡的媒体来帮助我们呀。我抱着试试的态度,拨打了我们湖北楚天都市报的报料电话。就这样一个普通的电话,把我们寻子的事情又推向一个高潮。

     楚天都市报的领导听说了我们的事情,非常的同情我们,于是派遣了记者奔赴深圳,帮助我们寻子。从5月1号,连续11天对我们的事情跟踪系列报道。于是就有了全国各地的好心人给我们打来了慰问电话。短信,每天都可以接到1千多条的短信,给我寻找孩子增添了很大的信心。期间也有很多的网络煤体,电视煤体分分打来电话,愿意给我们提供帮助,新浪,网易,荆楚网,深圳新闻网,搜狐等等都给我们做了寻子专题报道。还有很多的记者远从千里奔赴深圳来帮我们拍摄寻子节目,特别是辽宁卫视《王刚讲故事》栏目组的陈英姿记者,在给我们拍摄节目的时候,可能是被我们的寻子故事感染,拍摄的时候和我们共悲伤,共痛哭。摄影师的手连摄影机都拿不住了。(建议大家看看这个节目。在我的网易博客里有,名字是《监视录象里的罪恶》。)正当我们的新闻吵的很热的时候,我感觉我们的孩子就快要找回来了,更不辛的事情发生了。

 5月12日,举国震惊的汶川8.0级地震发生了。夺走了约10万人的生命。我的心里也和全国的人民一样处于极度的悲痛之中。看着那些可爱的孩子被废墟掩埋,看着救援人员从废墟里刨出一具具年轻的尸体,我真的很想也成为一名志愿者到第一线去救援。我和我们宝贝回家的站长提出了我的想法,张站长也很支持我,我立即收拾了简单的生活用品,准备出发,张站长打来电话,彻底的段了我的想法。说现在整个灾区都禁严了。所有的人只有出的来,进不去。没有办法,但是我又非常的想帮帮灾区的人民。后来宝贝回家协会组织向灾区的孩子的捐款。我的条件有限,但是我还是立即掏出了200元,捐了出去。

 站长给我打来电话。不允许我捐200。站长给我说。“你以后找孩子用钱的地方很多,在说你也很困难。几拾员只要心情到了就可以了。”我在坚持也没有用。站长退回了100给我。后来,我提议,我们失踪孩子的家长自发的组织去照顾灾区的孤儿,大部分的家长都同意了。但是最后还是被站长否定了。说我们这样去做,别人会认为我们有做绣的嫌疑。那段时间我几乎忘记了丢孩子的痛苦。我认为“灾区的孩子比我们更痛苦。”后来我自己又否定了我的这个想法。

天灾我们不可避免,人祸是可以预防的。我们的孩子是活生生的被人贩子偷(抢)走的。每年失踪的孩子是汶川地震死亡的人数2倍,可以想像每个孩子的的背后有多少人在承受着生离死别的痛苦。有时候我还有更可怕的想法。如果我的孩子如果真的是在汶川地震死亡了。我只是痛苦过后。还可以过着正常的生活。而现在我是过真生不如死的生活,孩子一天没有找到。这个放在我心坎的石头是永远不会下来的,甚至我一辈子的痛。包括我的家人。所以我认为失踪孩子的家庭,比汶川灾区的人还要悲惨。

由于地震的影响,全国人民的视线包括全国媒体都转移到了灾区。我们的事情因此而被忽视。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我心情焦急万分。我不停的在网上发布我的寻子信息,同时每天收集各地公安机关破获拐卖儿童的案件,希望从中找到我孩子的消息。一个偶然的机会我看见了一个经典案例.河南7小孩被拐,温总批示8个月破不了的案子仅用了8天就全部侦破,解救儿童9名。我多么希望我们的案子也能够得到总理的批示,后来我多方联系河南7小孩的家长向他们请教寻子经验。得知他们也有一段曲折的寻子经历,他们告诉我,他们的案子是通过河南省新华社的记者写内参上报到总理手里的,我也想效仿他们。

于是我和孙海洋抱着很大希望又一次踏上广州的列车。在人生地不熟的广州,我们到处询问,为了节约钱,我们不敢坐车,只有步行,也不知道走了多少的冤枉路才找到了广东省新华分社,但是运气并没有我们想象中的好,由于当时奥运火炬正在广州传递,新华社的记者都出去采访。无奈之下,我们只有在广州住下,等待明天看找不找的到新华社的负责人。当时我们想既然来到了广州,就去一下省政府。我们好不容易找到了省政府,这个省政府的信访处真的是隐蔽呀。一般人还真的是很难找到,可以想象我们的政府在应对上访者真的想尽了办法。

我和孙海洋走进了信访处,当时接访我们的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官员,说话还是很客气,很婉转的把我们推向了省公安厅,说拐卖儿童的事情不是他们管,应该找公安机关。没有办法,当时已经快到下班的时间了,我们又不知道公安厅在那里。我们心一横,为了尽快赶到公安厅我们决定打的士去。这个公安厅的信访处比省政府的信访处还要隐蔽,的士师傅带我们转了好久终于找到了,但是他们下班了。夜幕降临看到路上来来往往的人,感觉好无助。一天没有吃饭的我们忽然感觉有一点饿意。为了节约钱买了2个馒头充饥。我们想找到廉价一点的住处。可是公安厅附近最底的房价最低的也要80元。我们舍不的就在天桥下露宿了一个不眠之夜。

熬过了一夜。第二天的清晨,我就和海洋赶到了省公安厅,等了好久才开门,来了一个接访的警官,向走程序一样给我们做了笔录,安慰了我们几句。说这个事情他会向上汇报叫我们回去等消息。我们也没有见到真正管事情的人,过了没有多久,信访处的坐倚坐无虚席。挤满了来上访的人,我们我们又是白来了。没有起到然后的什么作用。我让他开张我们来这里上访的受理单,他们以各种理由拒绝了,在我强烈的要求下,他们只有给我们开具了转深圳市公安局的介绍信。看样子我们在这里闹也起不到什么作用的,于是我们就赶往新华社,因为那是我们最后的希望了。

来到新华社,门卫告诉我们,资料可以放在这里,我会帮你们转交给社领导的。你们先回去吧,要是社里决定帮你们的话,我们会让记者给你们联系的。后来我们决定去找省人大去。也是找了好久才找到省人大,给我们的答复还是推脱,让我们去找我们深圳市人大,还说我们这样是越级反映情况。在这个繁华的都市里,我和海洋是到处碰壁呀。像一个无头的苍蝇一样。这次的广州之行,让我们深深的体会到了什么叫投诉无门,有冤无处申呀。难!!!!!!!!!

拖着非常疲劳的身体,我们忘记了饥饿。坐上了去东莞的车,我想去东莞寥步见下2005年的东莞寻子联盟的负责人,共同的探讨寻子良策。我们找到了郑先生,他的孩子郑少龙已经丢失了4年了。至今没有任何的消息。他给了一份2005年的寻子联盟的名单给我们看,真的是触目惊心呀。名单上密密麻麻有200多个失踪孩子的详细资料,据说还有他们没有收集到的。听到了他们以前的寻子经历,使我和海洋真正的知道,寻子是多么的艰辛。他们去过市里,去过省里拉过横幅,去过北京。最终还是没有任何的消息。他给我们讲,去省政府,他们一起去了30多个家长,采取正当的渠道信访,就是走程序。也起不到什么效果,采取非正当的渠道,去把省政府堵了,你去10个家长就有20个警察把我们拦回来,去30个家长,警察就出60个,最终还是没有任何的办法。后来经过我们的商量,广东失踪的孩子大部分都是销售到潮汕地区的,因为潮汕地区历史以来,警察解救的孩子都是在潮汕,潮汕的市场非常的庞大,和深圳东莞最近。人贩子的风险很底,卖出的价格在全国来说都是非常的理想的。最重要的是潮汕千年不变的传统,重男轻女思想,而且伴随着严重的地方保护主义。各地的警察去潮汕解救孩子都是像做小偷一样的。稍不注意就会遭到当地百姓的围攻,针对这个现象,经过我们商量准备组织全国的失踪家长去潮汕寻找孩子。

我们知道,就是全国的家长都汇集潮汕也不会找到自己的孩子的。因为潮汕地区也很大,而且有很强的地方保护主义。我们只是想汇集全国的家长去潮汕地区制造舆论,制造更大的影响,可以给潮汕政府施加压力,让他们不敢在明目张胆的保护。彻底瓦解他们的地方保护主义。同时我们也联系了很多的记者媒体,也许是我太低估了政府对突发事件的处理能力了。

我们经过周密的计划,最后决定在6月1日,这个特殊的日子,六一国际儿童节是关爱儿童,保护儿童的日子,也是全国乃至全世界的儿童都向往的日子。全国儿童欢聚在节日的气氛中,而还有这些在寻子路上永不言弃失踪孩子的家长们。失踪的孩子节日快乐吗?我们多么希望和我们自己的孩子在一起度过一个愉快的节日,也许在一些家庭这个小要求很简单,但对于失踪孩子的家长,不知道何时才可以团聚,这个简单的愿望也许会成为家长们,一辈子乃至毕生的奢望了。我们多么希望好心的人们,好心的政府能够帮帮我们,完成这个小小的愿望呀。

事情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在5月25号的时候,公安局说安徽的合肥有我孩子的线索,听到这样的消息,我异常的兴奋。他们让我收拾行李马上去合肥。事情是这样的。安徽农科院有一名学生打电话过来,说是在他们的学校附近看到了一个孩子,非常像乐乐,而且在同一个地方看到了2次。而且说话的语气非常的肯定。这个学生说是在杨子晚报上看到了我丢失孩子的消息。现在他正休学在无锡。警察让我先赶到合肥,他们去无锡去接这个学生在到合肥与我会合。我丝毫没有考虑就同意了,马上赶往深圳西站做上了去合肥的列车,警察坐飞机去了无锡。

第二天中午,我又来到了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城市,(忘了告诉大家合肥是我的第2故乡。十年前,我就在这里服兵役。)我联系了在合肥的战友,战友们知道了我的事情后都非常的同情我。给我各方面的支持和帮助,本来十年没见的战友重逢应该是很开心的事,但是我怎么也高兴不起来。晚上战友们为我安排了住宿的地方。落脚后我就急迫的和无锡那边的警察联系,他们告诉我已经和那个学生联系上了,但是要和他的父母做好工作才能顺利的带他来合肥。    

第三天,警察电话告诉我学生的家长工作不好做,不愿意让他们的孩子来合肥帮我寻子。我听到这个消息非常的难过,我真想赶往无锡跪求学生的父母。最后,我想让警察告诉我学生家长的电话,心想能用我的真诚感动他们。但是,警察告诉我他们会争取明天会带着学生来合肥和我会合。我又一次的相信了他们。就这样我心急如焚的在合肥等了三天。 第4天的晚上他们终于来了。他们住在合肥四星级酒店(古井假日酒店),我立即赶往去见他们。迫切的想知道看到我孩子的学生,我想当面问问他,是不是真的确定他看到的就是我的孩子乐乐。我给他看了乐乐的很多的照片,他几乎很肯定的说,就是我的孩子的。我心里非常的高兴,如果真的是乐乐,要不了多久,我就可以和我日夜思恋的孩子见面了。

5月27号,我们一起去了合肥的农科院,找了当时看到我孩子出现的地方。看了下当地的环境,也是一个非常复杂的地方,属于一个城中村,居住的都是些外来的人口。后来我们在附近的蒙城北路的快捷酒店住下了。警察告诉我以后我只有到酒店等候消息,理由是我在电视上,报纸上都出现过。如果人贩子或是买家看到了我,就会把孩子转移出去,到那个时候就更麻烦了。我觉得他们说的很有道理。于是我同意了他们的做法,我在酒店一呆就是3天。而警察他们每天早出晚归的去蹬守。天气也很热,我从心里的感激他们为我孩子做的一切。有个民警告诉我,局长和我们派出所的所长今天要飞过来,帮我们找安徽省公安厅的人,希望扩大搜索的范围。见到了局长和所长的时候,我几乎感动的热泪盈眶,我就是普通的一个百姓,何德何能,能够得到局长和所长专程为我的案子来到合肥。前几天都是一个警察和我一起住的,今天晚上不知道什么原因学生要和我一起住。也许这个学生被我寻子的经历所感动了,晚上他给我讲述了一个惊天的秘密。我真想一把火把整个酒店烧了。原来合肥之行从头到尾就是一个阴谋,一个惊天的大骗局。

学生良心发现,不忍心在欺骗我这伤心的爸爸,于是把事情的经过全盘告诉我。警察让我一个先来合肥,他们在无锡游山玩水,住的是星级酒店,根本就不存在做学生父母的什么工作。只是做为我在合肥等他们的借口。来到了合肥,他们告诉我,让我在酒店等他们的消息。他们天天出去“蹲守”实际他们出去酒吧,购物,喝的是700元一瓶的洋酒,居然还一口气开了3瓶。更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在酒吧为了一个风尘的女子差点大打出手。拿着公款在外挥霍,吃饭的时候,带着我点的菜很寒酸,谁会想到,他们事先就商量好了,等会他们出去在找个好的酒家嗨去。他们还让学生要严格向我保密,当然保密是有酬劳的,说事情结束后,会送他回无锡,还承诺会给他买个手机和一双耐克的跑鞋。

我感谢这个正直的学生,他告诉我他也有犹豫,因为酬劳很诱惑。但是他的良心过不去,看到我每天痛苦的思恋孩子。看到警察的所作所为,在这样骗我下去,他于心不忍了。所以全盘告诉了我。并且说,如果我要告他们,他愿意给我出面作证。他再三叮嘱我,一定要让他安全回到无锡了在说这个事情。听到了这些,我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警察的丑陋的嘴脸时候在我脑海里回放。更让我不能接受的是我们的局长,所长也同样的在骗我。并且给他们下了死命令:“就是拖也要把我拖到六一以后才可以让我回深圳。”我的心彻底的绝望到了极点。都说深圳警察有钱,但是我没有想到会这么的有钱,可以用30000元的巨资把我带到合肥来旅游。目的就是破坏我潮汕之行的计划。

29号的晚上,心如刀绞的我彻夜难眠。离我们潮汕之行只有一天了,其他的家长都已经去了潮汕了,而深圳的家长都在等我的消息,我不能在这里陪他们玩下去了。而这个时候的深圳丝毫也没有放松对其他家长的监视。我和孙海洋通了电话,才知道,他也被深圳公安软禁起来了。想走也走不了。我不知道深圳公安是通过什么渠道知道我们要去潮汕的。让我真的很佩服他们。为什么不把这么先进的侦察手段用在帮我们查案子上呢?而此时东莞那边的家长不停的给我们打电话。说他们都已经到了汕头了,怎么我们深圳家长一个都没有去呀。听他们的语气有点埋怨我们似的,说我们组织的活动,我们深圳家长一个都没有去。我给他们讲了我们现在的处境。但是我隐约还是感觉他们对我们的失望。为了挽救这个不好的局面,因为合肥没有直接到汕头的火车,我决定马上赶往广州,再转车到汕头和他们会合。

一夜不入眠的我,经过了一晚的思想斗争,我如果就这样走了,哪个学生肯定不好交代。我如果不走,警察就破坏了我们的全盘计划。最后我和学生商量,他非常的理解我的心情,同意让我走。他说后面的事情他来应付。我对他充满了感激之情,清晨5点,我就收拾好了行李,离开了警察的视线,来到了我的战友那里。而且给我定了去广州的火车票。车票是下午1点钟的,我只有焦急的等待时间快点到来。同时我不停的和汕头那边的家长联系。说我31号一定赶到汕头。9点多钟的时候,警察给我打点话,我没有接,他们又不停的给我发短信,我都没有回。因为我从非常相信的警察变成了对他们的憎恨。我不愿意在和他们说任何的话。后来所长也给我来了无数个电话,我实在想发泄下,就接了他的电话,我也没有揭开他们的真实的面目,他不停的安慰我,给我做接受,问我有什么要求……我没有理会,我当时没有揭穿是因为我担心那个学生。我没有说什么就把电话直接挂了。我可以想象他们也是多么的焦急,因为,他们的局长是给他们下了死命令的,拖也要把我拖到六一后。

到了中午12点的时候。所长又给我来电话,说我在去汕头已经没有意义了。那边的家长都被东莞警察接回来了。我不怎么相信,我立即和汕头那边联系,确实家长们都给警察们接回来。听到这些,我们筹划了近一个月的计划,全部失败了。同时我们深圳的家长和东莞那边的家长蒙上了一层不信任的阴影。这些都归功于我们的“精干的警察”事情都了这个地步,我已经没有急着回去的必要了。于是我决定和所长见一面。后来才知道,我就是飞也飞不出合肥了,他们已经在火车站,机场布下了天罗地网。和所长见面,我还是什么也没有说,考虑的学生的安全。后来我提出了个要求,我要去安徽滁州去一趟。我想见一下中国第一寻人,寻子扑克的创始人——沈浩。听说他关注失踪儿童很久了。对找孩子有很多的经验,对失踪儿童的分布走向有很深的研究。我决定去拜访这位高人。所长也同意了。

于是我给沈浩打去电话,真的很巧合,沈浩要在六一在深圳举行第三套寻子扑克的免费派发宣传活动,于是我们约好,六一在深圳见面。后来我给所长讲了这个事情。所长同意31号和我飞回去。那个学生有其他警察送他会无锡。而且我还将计就计的要求,他们为我的孩子,在安徽的新安晚报上刊登乐乐 悬赏通告。31日,我和所长回到了深圳。

六一的早上我很早的就去了孙海洋的家里。才知道,海洋也和我一样警察也是24小时的监护着。这次的事情让我们和东莞的家长产生了很大的误会,这个误会我准备以后亲自蹬门道歉。因为我们还是要团结失踪家长的力量去寻找孩子的,靠个人的力量太渺小了。也不会得到任何的重视的。大约9点的时候,沈浩和一个女志愿者来到了海洋的家里。深圳其他的失踪儿童家长也陆续到来,我们举行了“请保护好自己的孩子!寻子扑克万里行”主题的寻子宣传活动。深圳世界之窗.欢乐谷……都留下了我们的脚步。当然我们也遇到了很多的阻力。在世界之窗,还有城管的要收缴我们的DV,和相机。而且和沈浩发生了冲突,沈浩有我们所有的家长拥护。所以城管的也没有在说什么了。

附活动图片:

深圳白石洲现场

深圳欢乐谷现场

深圳世界之窗现场

这个特殊的六一儿童节,很多的失踪孩子家长都掉下了眼泪。我们在向路人介绍的时候,同时也是对自己伤疤的一种揭开,很多的好心里对我们这个特殊的群体投来了同情可怜的眼光。特别是在欢乐谷,很多的儿童都是父母带着去高兴的过他们的节日,看他们高兴可爱的样子,使我们好怀恋孩子在我们身边的幸福。而欢乐谷有我和乐乐的深刻记忆,他3岁的生日的时候,我们是在这里度过的,仿佛就在昨天,而今天已经成了我永久的记忆了。我多么的幻想,以后还有机会和我的孩子乐乐在这里团聚。就像我博客里写的。“思恋是一种什么样的痛?无奈是一种什么样的痛?绝望是一种什么样的精神折磨?”度过了紧张的一天,最后我和沈浩聊了一会,听了他的一些见解,让我知道了很多的事情,也给我寻子路上积累了很多的经验。他说广东这边拐卖的小孩绝大部分的流向是在潮汕地区,我和海洋商量,决定明天去潮汕那边寻找小孩。送走了沈浩他们,他们好象还要去广州那边做活动.

6月2日,我和海洋走上了潮汕寻子之路。汕头的大街小巷到处流下了我们的脚步,我在广场发寻人启示,每个宣传拦上都贴,饿了就买几个馒头充饥,困了就在公园或是天桥底下睡一会。当然我们也遇到了很多各种各样的人。特别有个好心的人给我们说,每天都有全国各地的家长来潮汕寻找孩子,你们要注意,找孩子不要公开的找,这样你们会很危险。我也没有听懂他说的什么意思,于是我们拿着孩子的照片,到处询问,潮汕的人都投给我们很冷的眼光,稍微好点的人就会告诉我们,不要问,你们只有靠运气碰了。碰到了就是你们的运气。碰不到你们还是回去吧。我们在寻找的过程中,到处看到的是寻人启事,但是都是被撕掉后留下的印记。这么大个城市,怎么寻找呀。我和海洋感到了莫大的无助。看着川流不息的人流,我们眼睛一点都不敢休息。生怕错过了一个熟悉的面孔。多么的幻想孩子能够出现。仿佛感觉孩子离我们不远,就在我们的附近,可是我们就是找不到,人说父子连心,我怎么一点感应都没有呢?就这样我们在汕头大街小巷度过了10天。人海茫茫,寻找一个孩子,真是大海捞针呀。能碰到了几率几乎是13亿分子1呀。最后还是失败了。

首次的汕头之行,让我看到了很多,也了解了些潮汕的文化,和它千年不变的香火观念。我决定先回去,休整后在去潮阳区那边去找,很多的网友和好心的人,都说特别是潮阳区有几个镇,买卖孩子最严重,据说一个镇的每个村起码有8-9个孩子是买回来的。但是我们苦于没有证据。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这么的严重呀。还有上次和东莞的家长有些误会,我想去和他们当面解释下。我们回撤到了东莞,见到了郑先生。他告诉我.他们去汕头的全部过程。当时他们去汕头有30多个家长,由于下很大的雨,露天的活动没有办法开展,有很多的家长就对我们深圳家长一个没有来,感到很不理解。他们去汕头市政府去上访,汕头政府接仿的人不知道怎么应付,因为异地丢孩子,来汕头上仿的,历史还是头一回。而他们联系的记者,当天都以集体上访的事情不能报道为由,一个也没有来。接仿的人给各地的公安部门去了电话,把所有的家长都带回去了。所以说我们的这次行动,彻底的失败了。新闻也没有吵出来,效果一点都没有达到。还给我们深圳,东莞家长制造了矛盾,我唯一的感慨就是 ,“人民警察“计高一筹。

回到了深圳,我们又开始漫长的等待,期盼公安那边会有什么好消息传来。几乎我是天天打电话找公安询问,案子有没有什么突破,回答的依然是“在查,我们一直在努力,一直没有放弃,我们需要时间。”这个时候我的孩子被抢已经接近3个月了,大家可能不会理解3个月的时间对于失踪孩子的家庭意味着什么。只有当时人才能真正的体会到。通过家乡的媒体大幅度的报道,和我们宝贝回家的志愿者们在网上广泛的发贴,标题为“深圳19幼儿被拐 个个刺痛你我心”在网上又一次的宣起了寻子高潮。在天崖论坛上,点击率很高。同时热心的网友为我们发动了“人肉搜索”,虽然我不懂“人肉搜索”是个什么意思,但是我还是非常的感谢热心的网友为我们做的一切。后来陆续全国40余家媒体陆续和我联系,安排采访。当然也有很多的境外媒体,为了国家的名誉,我都婉言谢绝了采访,因为境外的媒体并不是为了帮我们呼吁找孩子,而是借助我们的事情来攻击中国政府的人权。当作一个政治事件来报道,这样对我们找孩子没有什么好处,所以我都拒绝了。我不是抬高我自己,作为一名退伍军人,一名党员这样的觉悟还是有的。

有天中午,我正在接受采访,一个电话打进来 。这个电话也是我们宝贝回家寻找孩子的家长。她看到了我的新闻,可能她也感到一个人很无助,所以打电话给我,让我给她提供点想法和帮助。我听她讲述了她丢失孩子以后警察对他的态度。不重视她的案子的全部,并且她还给警察提供了线索。而警察不去查。而且还知道2个被拐孩子的下落。她告诉警察,而警察不去解救。我听了以后非常的气愤。正好我这里有楚天都市报和凤凰周刊的记者。我们商量了下决定去帮帮这个无助的妈妈,要想知道真相,我们决定暗访.

2008年的7月1号,我带着记者重深圳赶往广西腾县.找到了和我有共同命运的失踪儿童家长.莫鸿涛的妈妈.我们一行4人来到城中派出所.我们是以家属朋友的身份想找所长查询案子的情况.当时的所长以很恶劣的态度.可以说是吼的语气.用他们的方言和鸿涛妈妈说.虽然我听不懂.但是我知道他的语气就是很不耐烦.推脱家长.后来我们表明的记者身份.那个黄所长不但没有收敛.而且样子搞的更吓人了.把我们赶出了派出所.后来我们听鸿涛妈妈给我们翻译.黄所长说:"你能耐了.会找记者了,我破不了你的案子.你让记者帮你去破案子去吧。"我和记者听了非常的气愤.我们也看到了鸿涛妈妈的眼泪.我们决定去找他们县公安局.我们来到了腾县公安局.接待我们的是一个办公室的主任.我们表明了身份.他们拒绝了我们的采访.于是我们就回到了宾馆.准备如实的把这里的情况报道出来.过了2个小时.我们记者的电话响了.电话那边是黄所长.约我们见面.我以记者助理的身份和记者去见了那个黄所长.开始给我们道歉.让我们不要报道.当时的那个嚣张表情.现在已经没有了.问我们有什么要求.我们就说要给鸿涛的案子立案侦察,他一口答应了.过了一天我们给黄所长电话.问案子立了没有.他说立了.我们要求给我们立案回执.他说没有.我就说我们广东这边都有.为什么你们这里没有.黄所长的话.彻底激怒了我们."我们广西和你们广东的不一样."我们的记者马上咨询了多名律师.击破了黄所长的谎言.难道中国有几部法律吗?广西的法律难道和广东的不一样吗?显然黄所长给我们的理由是不成立的.后来他又以各种理由说不能立案.说立不立案没有什么区别.只是一个形式.后来我才知道.公安存在个破案率的事情.一个地方的立案率.破案率对他们的影响是非常大的.可能与某些高官的政绩都是挂钩的.容易破的案子很容易就立了.一般不容易破的案子是不给予立案.这样破案率就上去了.那么这个派出所的政绩就上去了.还可以评比优秀派出所.优秀个人.....我想这样的现象无论在全国的任意地方都是存在的.我手里有1000多名失踪孩子的名单.我可以想象.这个里面还有多少的孩子失踪几年了.都没有立案.他们都被划入"疑似被侵害失踪儿童信息表"里.


这几天,我看大家都沉寂在奥运会的喜悦之中.所以我不想在这几天更新.怕影响大家看奥运会的激情,我也默默的享受下奥运会带给我的寂寞.痛苦.心情平复一些了,我在继续写下去.

关于"疑似被侵害失踪儿童信息表"和立案“失踪人口信息表”有什么区别,我不想在这里多说了,感兴趣的朋友可以在网上查下资料。关于解救2个孩子的事情,我想和大家说下。黄佩云告诉我,他们那里有一家买了2个孩子,而且还充当了买卖儿童中介的角色。她向他们当地的公安反映过,可是就是没有人去解救。为了搞清楚事情的真假,我决定充当买家去探听下虚实。于是我和湖北,香港的记者扮演了买家来到了这个山村。在一个半山腰我们看到了这个贫困的家庭。一个不足70平方米的平房——两间拥挤不堪的卧室,一间堆着锅灶、碗筷和各种农具的堂屋,斑驳的粉墙上张贴着毛泽东和一些神仙的画像。地上铺了一张破旧的席子。一个大约一岁的男孩,在上面爬,还有一个女孩,大约5岁了。一个老者在照顾他们,我们语言不通,只有靠黄佩云帮我们翻译。我们说了我们来的目的,现在急需要一个孩子。老者告诉我们,他刚刚出售了一个孩子到桂平,从中得到了2000元的好处费。强调我们来迟了。不过没有关系,你们要是需要,我可以  一星期之内给你们弄到“货”。 为了证明自己不是吹牛,老头儿总是要强调他家里现在的两个孩子就是“买来的商品”。 3000元买了一个女孩,取名亭亭。2007年,梁再次买回一个男孩,据称花了1万元,他的名字叫贵贵。后来我说用重金买下现在在地下爬的这个男孩。老头说,这个不行,这个是我们自己要养的。

(解救现场)

我问老头,如果我们买来了孩子要怎么上户口呢?如果警察发现了怎么办,我不想给自己找来什么麻烦。老头很有经验的告诉我。警察查到了,死活不要说是买的,要一口咬定是路上检来的。警察拿你没有办法的。上户口更简单,给计生办交点钱就可以了。看到这2个孩子,我心里隐隐作痛。可以想象这2个孩子的父母肯定和我一样沉寂在寻找孩子的路上。也可以想象我的孩子乐乐是不是也和他们一样被这样的家庭收买了呢?不行,我决定一定要解救这2个可怜的孩子。要不这2个孩子就可能永远生活在这个山里了。就算不是我的孩子,我也要帮他们脱离苦海,帮助他们寻找自己的亲生父母。

(解救现场)

我当时就和记者们来到了藤县公安局报案。希望解救这2个孩子。公安开始是推脱,后来我们找来了广西南国早报的记者。迫于媒体的压力,警察终于答应了解救。时间定在第二天早上。到了第二天藤县刑警大队的派了2台车5个警察和我们一起来到了这个村子。顺利的解救了这2个孩子。一起带到了派出所。开始对他们的询问,使我非常惊讶的是,原来这个家庭3个人全部是买来的,老头的媳妇是10年前从越南3000元买来的。后来记者以“买来的幸福”为题发表了一篇报道。使我更关心的是孩子的情况,我们追问派出所,打算怎么安置这2个孩子。警察说,可能在没有找到孩子亲生父母之前,孩子还是会寄住在这个家庭里。在我们再三的要求下,警察同意给2个孩子做DNA。然后把DNA数据公开。通过我们媒体帮忙寻找他们的父母。2个孩子的未来会怎么样,孩子的“父母”还会像原来一样的这样对待他们吗?种种的疑问,真的是为2个可怜的担心,但是我无能为力。现在我把孩子的照片贴上来,希望认识这2个孩子的人,帮帮他们。寻找他们的父母。

(解救女孩)

(解救男孩)


两个孩子是解救了,但是他们的父母没有找到。中国这样的寻人体系需要修改,建立一个国家失踪人口信息系统,公安、民政结合起来,真正地提高寻人效率。现在公安机关建立的被拐卖妇女儿童资料库,只有各地公安机关可以上网查询、指认,而有些被拐儿童随着年龄的增长及相貌的改变,有时甚至连孩子的父母都不敢相认,靠公安机关在资料库里辩认出孩子的可能性就更小。另外,现在有些救助站、福利院也都有民政的内部信息交流网络,而这些信息同样也不对社会公开,这就造成了找孩子的家长看不到信息,而拥有这些资源的部门却找不到孩子的亲人的局面。

杨剑昌接受湖北记者采访

有了这样的的想法,在记者的陪伴下,我们找到了深圳有名的,真正为老百姓说话的人大代表,杨剑昌。杨剑昌是深圳最正直的人大代表,这位深圳市知名人大代表告诉记者,他已向国家领导人上书,建议加快成立“中国失踪儿童救寻基金会”,并为失踪儿童立法保护。杨剑昌因其正直无私,热心为民赢得极高的声誉。在深圳、在广东,人们称杨剑昌为“护法英雄”、“议案大王”等。

杨剑昌办公室

在他的办公室,见到远道而来的我和湖北记者,杨老显得十分热情。他说:“一个多月以来,我一直在关注我们的报道。帮助失孩家长寻找孩子,是一件关系社会和谐的大事、好事,希望你们继续努力鼓与呼!”说完,他从柜子里拿出一大摞打印好的文字材料,以及一大叠寄发名单。他说:“这是我花了半个多月整理出来的相关材料和建议。有些已寄出,有些正准备寄。”杨老告诉记者,他已向国家最高领导人上书,建议建立相关制度,帮助家长寻回孩子。此外,他还预备了多份材料,准备向公安、民政部门负责人及国家、省、市各级领导人寄发。

杨剑昌给国家领导人上书回执

温家宝

李克强

贺国强

杨老在建议书中写道:我国每年有20多万儿童失踪,目前仍然没有放弃寻找的案件逾60万件。可与国外相比,中国对此缺乏必要的技术手段和制度架构。如果政府能推动“中国失踪儿童救寻基金会”的成立,建立互联网DNA数据库,将为家长寻子筑起一条“绿色通道”,通过这个平台,可以发动全社会的力量给予帮助,还可以减轻公安机关、民政等部门救寻的压力。

据介绍,一些国家立有《失踪儿童法案》和《失踪儿童援助法案》,有失踪儿童国家援救中心。可我国目前还没有出台专门的法律法规,也没有专门的机构。为此,杨剑昌呼吁,成立专门的工作机构,起草和完善相关的法律规定,这才是预防类似悲剧的最根本办法。他说,他将联系一批法律专家,探讨此类法案的起草,推动立法进程。我非常感谢杨老为我们做的一切,于是我半开玩笑的说:“如果所有的人大代表都像您一样,处处为人民着想,该有多好呀。”而杨老只是很无奈的回答了我一句。“有多少人大代表,是人民选出来的。”这句话值得我们深思呀。

2008年7月28日,我怀着唯一的希望和市局,分局一行6人再一次来到了买卖儿童的重灾区,汕头市潮阳区。具很多网友还有关心我的朋友都说潮阳区铜盂镇谷饶镇这些地方买卖小孩是很严重的,我想去镇里亲自体验一下,如果运气好说不定可以把我的孩子彭文乐找回来。到达潮阳区已经是下午4点了。我们找了一家酒店住下了,深圳市局的领导去汕头市局做一些协调工作,争取能够得到当地公安的协助。由于时间有点晚了我们决定明天早上开始工作。

2008年7月29日清晨,我们就离开了酒店直接去了潮阳公安分局,潮阳分局派了一个民警和我们一起来到了铜盂派出所,当我进入派出所的户籍室,首先展现在我眼帘的是户籍室的宣传栏上醒目的贴着2份悬赏通告。一份是福建的2个男孩。另一份是浙江的一个男孩,悬赏金额都是高达5万元。看到了这2张悬赏通告我可以想象,全国有多少公安机关和象我们这样的父母来这里找过孩子。也充分证明了这个地方买卖儿童的严重性,这个镇让我感到异常的愤怒,市局领导和他们派出所领导用潮阳话沟通了一下,具体说了什么我也听不懂,后来分局的警官和我们派出所的民警调集了2003年出生的户籍资料,他们调集的数目巨大,我们的工作没有办法开展,于是我们商量,希望把目标缩小,决定只调集近期上2003-2005年出生的男孩户口的家庭。这个数目还是很大。接近2000个。我不知道大家对这个惊人的数字有什么样的看法。小小的一个铜盂镇,主街道只有一条。在3个半月的时间上户口的人数近2000名。而且还不包括新生儿,我们查的是3-5周岁的男孩。让我感到很意外的是,这个镇双胞胎和龙凤胎的比例很多。也就是说,同一家庭同时上2个小孩的户口比较多。我们的民警和他们当地的民警也不是傻子,也看到了这个户籍制度里面存在的严重。为什么这么多的来历不明的孩子可以顺利的上户口,大家可以想象一下。

我们要求把这些孩子的户籍拷贝下来。当地的户籍民警拒绝了我们的要求,只是说,我们协助你们,资料可以给你们看,说他们有规定。后来我们准备对这1000多个孩子进行调查,排查。但是难度太大了,我们都知道,潮汕人是很团结的,如果我们一家一家的去查,我怕打草惊蛇,就是有我的孩子,听说公安来查,肯定会转移我的孩子,那样我们来的目的就完全破裂了。我们来的警察都犯愁了。我们低估了这里的工作量。下一步怎么做也没有头绪了。下午,我想出去碰碰运气,在街道上瞎转悠。我幻想,在这个到处有乐乐可能出现的地方,也许可以看到我的孩子,但是运气不好,天上下起了蒙蒙的小雨。我沐浴在小雨中。我的心情异常的沉闷。小孩子会不会出来玩,我沿着镇上的路,漫无目的的寻找,我幻想一个熟悉的身影出项,我幻想一个熟悉的声音冲出来叫我爸爸。我更幻想有一个童话里的魔法水晶球可以看到乐乐在什么地方。我的眼睛高度的搜寻着街道的每个地铺。不放过任何一个小孩的背影。

不知不觉我走近了一个祠堂,不知道当天是什么日子,有很多的人在烧香祭拜,我心里在想,怎么多的人都是信佛的。证明他们心里是善良的,为什么这个地方会有这么邪恶的现象存在呢?我也烧香,我许愿,我深深的鞠了3次躬,带者对孩子深深的思念离开了,眼开夜幕降临了。我自己也不知道我走到那里了。也不知道民警们的工作做的怎么样了。我不知道回派出所的路了。找了一辆摩托车回到了派出所,他们什么也没有发现,第一天的工作,我感觉压力很大,工作的难度也很大,这个是非之地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今天没有什么收获也不知道明天我们该做些什么。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酒店。

  谢谢大家帮我顶帖子,由于这几天.深圳"鹦鹉"台风来袭击,我也没有幸免.电话超市损失惨重.
  店面要重新做,所以没有时间更新.
  不过我会写下去的.
  告诉大家好消息.好象我们深圳丢失小孩的事情,中央的周永康知道了,并且给深圳市来过电话.但是目前来看,没有什么明显的动向.
  我想可能要到奥运会后看有没有什么动作了.
  我们期待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