芈月传大公主出嫁:青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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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籍,字嗣宗,是陈留尉氏人,性情豪放不羁,气度高傲,喜怒不形于色。闭门读书,数月足不出户;登山临水,经日流连忘返;喜欢喝酒,擅长弹琴,广览群书,知识渊博。得意时,放荡的好像是连自己的形体也不复存在了,人们都说他“痴”。曾先后任过司马懿的太傅从事中郎和司马师的大司马从事中郎,曹髦即位后封关内侯,转任散骑常侍。

阮籍本来是怀抱着远大志向,很想做出一番有益于国家和人民的大事业来的,但他处于魏、晋时期,天下动乱不安,比较正派而有才能之人,很少有保全性命的,所以让他灰心丧气,以喝酒为乐事,借此逃避现实。司马昭曾打算替儿子司马炎向阮籍的女儿求婚,阮籍竟一醉六十天,使司马昭无机会开口。钟会(司马昭亲信,为帅灭蜀后反叛)不怀好意,常向他提一些问题,希望从谈话中找出他的纰漏来,好治他的罪,因他常是醉沉沉的,无法达到目的。一天,有关人员报告说有人杀了自己的母亲,阮籍听后笑着说:“哎哟!杀父亲还是可以的,怎么连母亲也杀了?”在场的人大吃一惊,认为他必定是说错了。司马昭问他说:“儿子杀父亲是莫大的罪恶,你怎么竟说儿子可以杀父亲呢?”阮籍回答说:“禽兽只知母而不知父,儿子杀父亲,还不失为禽兽;如今,儿子杀了母亲,那就连禽兽也不如了。”经他一番解释,大家心悦诚服。

阮籍作品流传于后世,且为人们推崇的有《咏怀诗》八十余篇和《达庄论》等。他撰著的《大人先生传》,把那些“上欲图三公,下不失为九洲牧”的大人先生们,比作“行不敢离缝际,动不敢出裤裆”的虱子,说“君子之处域内,何异乎虱子之处裤中”,实在是嬉笑怒骂,达到了淋漓尽致的程度,而这些文章,也正好反映出了阮籍愤世嫉俗的胸怀旨趣。

阮籍因为喜欢喝酒,听说步兵厨房的管理人员酿酒技术特别高明,经常储存着美酒三百斛,于是主动请求让他去做了步兵校尉。当时朝廷上的许多人,都劝司马昭接受“九锡”殊礼,而司马昭决定上表谦让,命阮籍替他起草奏章稿,阮籍当面接受了,但事后饮醉酒全忘光了。临到司马昭派人去取文稿,只见他正趴在案头上,烂醉沉睡如泥。派去的人只好硬把他摇醒,阮籍当面伏案口授,让人代他执笔记录,一会儿便把文稿写成了,连一个字也无须更改。

阮籍日常生活不拘小节,是不轻易议论别人的,但是有个不好的习惯——用两种眼光看人,即所谓的“青白眼”。接待庸俗之人,他总是斜眼相视,眼呈白色;而接待高人名士,则正眼相看,眼呈青色。后世称得到别人的重视叫“青睐”,被人轻视为遭“白眼”,就是来源于阮籍的这个习性。阮籍的母亲去世时,嵇喜前去吊唁,阮籍以“白眼”相看,使嵇喜老大的不高兴,后来嵇喜的弟弟嵇康也去吊唁,阮籍很高兴,立即眼呈青色。正因为他有这样的习惯,所以得罪了很多人,那些遭“白眼”的人都把他恨之入骨。

阮籍五十四岁病逝,算是寿终正寝,也是万幸。

                            2008-4-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