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力达有延时效果吗:“嬉皮士”丁武 独自一人在新疆流浪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03/29 07:00:57
导语】:丁武旅行很随性,他的流浪大多带着一种好奇和随心所欲的色彩。去新疆旅行,半路上没钱了,于是见着愿意带上一程的人,甭管卡车还是小破车,丁武一律坐上去。饿了就在集市上找点人家拣剩的菜皮和卖烤肉的切剩的碎肉之类的,把它们搞熟了吃。睡,要么睡在破旅馆的通铺,要么睡在路边……
【关键词】:丁武 旅行

丁武旅行很随性

  丁武至今难忘自己幼年的一段经历。那时他跟着父母在东北生活了一段时间,出门就是一望无际的大森林,他经常跑到那儿去,长时间地冥想,触手可及的是深深浅浅的绿色,和自由翱翔的小鸟。

  “我觉得那段生活对我后来的性格形成和生活方式有着很大的影响,自由、纯净是我至今都向往的。”他说。在岁月过去大半后,这些片段仍不时在他眼前闪烁,他如今正尝试着用笔把它们画下来,那些颜色清丽的画面,是他那段野外生活的写照,受到很多朋友的称赞。

  少年时从东北来到北京后,他有过一段不适应。此后他渐渐成为一个北京人,读书、画画,却始终保留着自己口中“乡下孩子”的简单脾气。他经常说走就走,一逛就可以逛到郊区,在路上跟人瞎聊天也能够成为朋友,经常跟好友们一起喝酒到天亮,然后晕乎乎地走回家。“印象比较深的是有一次,我去城市另一头和朋友一起聊大天。到了半夜回家,已经没有车了,于是慢慢步行。走着走着实在是太累了,就在当时的报亭一角歇了下来,用纸板箱和围布取暖,一直睡到天亮再继续往家走。”

  上世纪80年代,摇滚和嬉皮士精神开始为中国青年熟悉。留长发、弹吉他、流浪、做自己的音乐,成为一种另类男性魅力的代言词。就是在这股潮流中,丁武和他的“唐朝”乐队脱颖而出,他们那不羁的凌乱长发和皮衣到现在都灼痛女孩子的眼睛;冷酷的嘴角和不苟言笑的表情,伴随那些传唱至今的音乐,拉开中国摇滚乐的大幕。

  “对,那时候最珍惜的就是自己的头发,非常浓密,留得很长,而且不许别人碰。”丁武突然打破这种昂然的情致,无厘头地描述自己,“当时我通过一本摇滚音乐杂志来了解世界,这才发现自己的很多爱好原来可以跟时髦沾上边!”

  他口中所说的当时的时髦,是风靡一时的嬉皮士的作派。在西方被称为“垮掉一代”的成员们,冒险、折磨自己、放荡不羁、处处为家,用一种出奇的行为表达着自己的愤怒与茫然。但尽管看来相似,丁武却说自己的本质与这些人不同——对于一名音乐人来说,他委实太愉快和随和了。他的流浪大多带着一种好奇和随心所欲的色彩,比之正宗嬉皮士们刻意表现出来的玩世不恭,他的目的要单纯得多。

丁武的流浪大多带着一种好奇和随心所欲的色彩

  他觉得自己年轻时候的旅行经历的确有异常人,但这些并非刻意为之,主要是因为和自己一起玩儿的朋友们都是极端随性的人。大家坐在一起聊着天,便会突然产生新想法,那时候也不会瞻前顾后,想到什么立刻就去做了,碰到什么突发情况也乐于接受,心底的那种快乐简直无法遮掩。在这种想法的指导下,去哪里其实并无所谓,而那种一说即走的潇洒和随遇而安的泰然自若是记忆里最珍贵的宝藏。

  他印象中一次这类典型的旅行,居然只是在北京的郊区。“事情是这样的,前一天晚上跟朋友们说起,咱们居然还没有野营过。大家越说越兴奋,于是决定第二天就来尝试一下。”天亮之后,他同朋友们就热血沸腾地准备起来:借了在当时算比较稀有的帐篷,野餐用具等等,一群人呼啦啦地跑去了门头沟。他们扎好营,点好篝火,照想像中那样享受了一次非常正宗的野餐,接下来弹琴唱歌游戏,然后终于心满意足地在半夜里回到帐篷睡去。

  第二天早晨,这群年轻人被当地的一个老大爷惊惶叫起。“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就敢随便睡!”老大爷气急败坏地朝他们吼,“这儿可是蛇窝!”就这样,丁武生平第一次的野营旅行,就这样愕然结束了。直到现在,他还颇有点委屈:“我们哪儿知道呀!真是怪事。”

  好笑的是,他当时并没有预见到一系列的“怪事”日后会充斥在他东游西荡的旅行故事里。随着“唐朝”乐队的风靡,去各地演出成为了他的日常生活。但紧密的日程表并没有改变丁武的脾气,他仍然保持着乐呵呵的惊人忍耐力,对于任何“奇遇”都一笑置之,这名“路上晕”渐渐成为大家口中笑话的主角。“我也不明白怎么老是会在出门的时候碰到怪事。有些讲起来都很匪夷所思。”他说,“比如,有一阵子专门住宾馆,我想也不错,有空就在浴缸泡澡。可是没想到,有一天从浴缸站起来的时候,我用手撑着的水池突然就四分五裂!”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如此“大力”,直接把这个结果归功于“奇迹”,直到向酒店赔钱的时候也是一脸惊喜,让朋友们哭笑不得。

丁武作品

  而另有一回,他在演出结束之后,直奔当地一个朋友组织的派对。夜空星光灿烂,他看到远处的玻璃房子里大家正在朝他招手,便乐呵呵地跑了过去??只几秒时间,他发现自己已然置身其中,但当时所有人都如同被定格了一样,统统张大嘴惊愕地望着他。他低下头,看到脚边全是碎玻璃,自己刚刚俨然上演了一幕惊险电影镜头,居然是撞进了这座玻璃房子!

  “所幸我从不会因为这些怪事受伤,我觉得大概是自己有几分蛮力。”他回忆,仍然是乐天知命的表情。渐渐的,朋友们也很乐意在旅途中“作弄”他一番,这种习惯一直保留至今。“我这人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记不住地名。有时候说着说着就会说溜嘴。”他摸了摸头,“上回去香港演出的时候,他们在后台故意使坏,跟我说珠海长珠海短的。于是到了台上,我挥了挥手,脱口而出,珠海的朋友你们好啊,珠海真是一座美丽的城市!”说着他放声大笑,认定了旅行与这类“好玩的怪事”之间,存在着某种必然的联系。

  的确,并不会有这样乐观积极的嬉皮士。在丁武眼里,太多事情是“好玩”的,而他仔仔细细地把它们记下来,并不去在意其通常意义上的“价值”。这个观点成为他旅行回忆录的中心主旨:尽管曾经踏足很多地方,但他记住和愿意与朋友分享的,并不是高远阔大的地球彼岸的梦想,而只是你也可能会遇到的充满生趣的奇思怪想。

  时至今日,他看来是要在这条色彩斑斓的路上走至终老。当所有人都被他的故事逗得前俯后仰时,他并未笑,只是认真地继续回想着,然后开始又一个故事。在那瞬间你会明白,有一类随性是因为要向世人宣告什么,而有一类随性是因为不介意世人说什么。尽管外表是相似的,但愤怒的嬉皮士们是前者,丁武,他是后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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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轻的时候,大概1989年,是很久之前了,我那时很年轻又理想主义又很迷糊。我曾经有过一次难忘的旅行。那地方是新疆。情况是这样的。新疆是我一直感到好奇的地方,我觉着即便为了那里的音乐也一定要去一次。有一天晚上,我想,择日不如撞日,那就明天去吧。于是第二天,我就整理了简单的行李,带上我身边的几千块钱就上路了。

新疆流浪记

  在此之前,其实我也有这种说走就走的习惯。在我和朋友们的心目中,生活理所应当就是这么潇洒的。我们常常前一天晚上说要去野营,后一天晚上就睡在帐篷里了;或是半夜从一个很远的地方走回家,累了就在路上找个地儿睡——这些经历让我觉得去新疆也无非是这样一个过程,没什么大不了的。况且我年轻力壮,字典里没有“害怕”二字。

  那时不比今日,并没有快速的飞机可以坐。我也不着急,到了乌鲁木齐之后,就慢慢一站一站深入。我带上的那几千块钱,在当时可算不小的数目了。我拿着它们,什么都挑好的享受,乐得不行了,哪里会想到要计划一下。于是必然的,有一天我再拉开包,便傻眼了:朝向目的地的路才走到一半,居然我就把我的钱花光了!这下好了,一切要重新考量。生活水准要急转直下自是不必说,怎么样一文不名地继续走下去才是最大的难题。我想:现在回头是不可能的,一是太可惜,二是反正也没钱回去,不如随遇而安吧。

  好在我这人会聊天儿,接下来就靠自己的嘴皮子了。见着愿意带我一程的人,甭管卡车还是小破车,我一律坐上去。饿了呢,就捡点“垃圾”——主要是在集市上找点人家拣剩的菜皮和卖烤肉的切剩的碎肉之类的,把它们搞熟了吃。睡要么睡在破旅馆的通铺,要么睡在路边。这么着居然也过下去了。我也没想要找朋友来救我,也并没有觉得有太大不安,每天闲晃着,领略了很多风土人情。

  后来我觉得还是得找个“工作”赚点钱。干什么呢?我灵机一动,想到“卖艺”。说干就干,我找了点能发声响的东西,用作打击乐器,再加上我其他“才艺”,脚边放了个攒钱的盒子,开始了。事实上,这种行为本身带来的愉悦,似乎高于带来的经济收益,所以还是不能解决根本性问题??

丁武作品

  将近三个月后的一天,新疆的阳光一如既往的灿烂到刺眼。我已经深入其腹地,胡子老长,平日最珍惜的长发像稻草一样脏乱,蹲在一个街角看一张别人不要的报纸。此刻我最富裕的就是时间,所以从头到尾把每条新闻都看得仔仔细细。忽然我眼前一亮,看到有一则消息:乌鲁木齐某剧场将进行某乐队的演出!

  我跳了起来,立即开始想办法去乌鲁木齐。一辆好心的车愿意带我,于是我披星戴月,紧赶慢赶到了这个省会城市。到了那儿,我直奔那个剧场,死缠烂打跑到了后台,要求见那个乐队的经纪人,哈哈!要知道他是我的好朋友,我向他伸出手,终于借到了足够回北京的钱!

  我最后平安回到了家。那一段经历给了我不少灵感,后来我写了《太阳》等歌,便是源自流浪时的某些瞬间。我自己能理解为什么那么多艺术家选择流浪这种方式来体验生活,因为这种“在路上”的感觉意味着不断寻找,不断尝试,不断否定,不断肯定的过程,在创作中,这种过程是我们最需要的。尽管现在不会再像当年那样冲动和迷糊,但是我仍然真切地怀念着那段日子。我想,这对我来说,就可以称作是一场不折不扣的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