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克斯奥特曼23:怀念 八十年代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04/25 08:44:16

    怀念八十年代      晚上上学术批评网,看到一位先生的文章,先生在文章最后无限感慨地写道----
  八十年代真是好,那个时候,不管有多少问题存在,但我们相信未来“春光更明媚。”   八十年代真是学术的春天。那个时候,旧的折腾人的办法已经停用了,而新的折腾人的办法还没有被发明出来。    这样的结尾是意味深长的.而这也勾起了我对于八十年代的一点点回忆.对于出身在七十年代的我来说,对八十年代的记忆仅停留在各种书本所堆积起来的想象中,八十年代是什么,我其实没有太多的发言权.因为那时候自己才读小学与初中,对世界对外部尚没有太多的关注.但我非常羡慕六十年代出身的人,不仅仅因为他们的青年时代是在最有活力和最有希望的八十年代度过的,也不仅仅因为他们赶上了中国高等教育的黄金十年,现在正在各行各业起着骨干和栋梁的作用,而是因为,在夕阳的余辉下,他们的身体投下了长长而陌生的光芒,这光芒曾经那样的强烈,可是倏尔又暗淡下去,只在大地上留下了两个久远的词汇:理想与激情.   除了邓丽君,齐秦.罗大佑.崔健的歌,除了《上海滩》《霍元甲》《西游记》,八十年代于我,更多的来自苏童的小说.曾经那么狂热地爱上了苏童的诗一般的文字,在他的笔下,八十年代幻化成执着的梦想,诗意的感伤,最后变成破碎的彷徨.后来又读了李泽厚的著作,刘小枫的书,王小波的书,才感到一个时代出生的人有一个时代的活法.每个时代都不可复制.
  怀念八十年代,怀念那些腋下夹着一本诗集或哲学著作在校园里穿梭的可爱的学子,怀念那些怀抱着一把破吉他,唱着校园歌曲还相信有纯真爱情的傻子们,怀念那些以思想为荣身无分文心忧天下以及那些以卵击石的人们,还有北岛舒婷海子他们,是他们用炽热的诗篇温暖了我们的灵魂,他们的善良的语言照亮了前方的路途.   在我读高二的时侯,班上来了一个从大学被遣送回来的学长,这位学长最大的嗜好就是在宿舍里,当着众人的面吼歌----
  我曾经问个不休,你何时跟我走,可你却总是笑我,一无所有"
  他是从西北的一所高校回来的,声音竞有了西北汉子的苍凉与沧桑,而我们除了嬉笑之外,总在笑他好端端地怎么就一无所有了.毕业后,学长不知所终,十多年无一音讯.而自己也上了大学.一些无端的无聊的无处不在又无处可寻的怪怪感受也袭上心头,自己也爱唱几句一无所有.前年,几个朋友到洪山体育馆去看崔健的演唱会,第一感觉是崔健老了,但依然那么可爱.而我身边几人中年朋友,竟然象追星族一样在站起来随着崔健的歌摇晃怒吼起来,吼过之后,借着灯光,我 看到他们脸上流淌着泪水.唱到一无所有,一些人已经抱头痛哭了.我想,每个人都会以某种方式祭奠自己的青春吧.青春总是沉淀着一些最本真最纯粹的东西,时间长了,这些东西就成了记忆.即便是这些东西那么幼稚,经不起一点点世故的推敲.八十年代带走了一段诗和梦幻的时光,如果我们有幸地站在时空的立交桥上,看着今天一座座被俗物和夯货所充斥的城市,一定会无限凄怆,质朴与天真随风而逝,却将丑恶的真实留在了世间.   八十年代的青年人关心诗,关心哲学,关心生存的意义以及更多远离现实的东西,八十年代的著作清新而充满活力,多谈论道,而少关心器,八十年代的学者天马行空,无拘无束,虽然贫穷却受人尊敬."痛饮狂歌空度日,飞扬跋扈为谁雄",他们是那样地张扬个性,反对平庸.   流浪也是那个时代的经典词汇.流浪不是用金钱购买的旅游,而是意昧着自我的放逐.三毛的作品在青年中传播开来,人们挥挥手,走向自己精神的远方.
  在我读大学的时候,大学已经开始变得庸俗,一些世侩在大学里如鱼得水,那些诗意的追问被更多的人认为是痴人说梦.人们开始承认权威,承认规则,并努力在权威们限定的范围内演好自己的角色.批判与反思象一艘曾经高速行进的巨轮,却遭遇了庞大的冰山,最后悲壮的沉没.人们无奈,焦虑,迷惘.   后来,我也变成了一名高校教师,却注定不能成为一个与时俱进的人.我将身躯带进了新的千年,却将心灵留在了上个世纪.这世道,正如歌中所唱,不是我不明白,这世界变化快.待我定睛一看,一切都变了----山不再青了,水不再绿了,农民不种地了,工人回家了,大学不生产思想了,大学生没有终极关怀了,教授没有学问了,高校变成赢利机构了......   而我的学生,一群出生在八十年代中期的人,整天为一些现实的指标在学校里忙忙碌碌,八十年代对他们的影响细若游丝,他们忙着开会,兼职,创业,英语,计算机,乐此不疲.只是偶尔,我也会向他们提起八十年代的大学,他们只会用恍如隔世的眼光看着我,并且,默默无语.而我却看到,他们的眼中,闪烁着金属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