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乡新闻网舰娘潜艇装备:等 待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04/24 16:43:30
等 待
――为《社戏》中母亲画像
余海晏
母亲静静地立在桥上，眼睛盯着河的下游，像一蹲观音雕像。
月亮已到了天顶，很圆，很亮。把母亲的身影倒映在河水里，扭成几截，正如此时母亲的心。白白的、朦胧的水雾升到母亲脚下就飘逝了，绵绵不绝。农历四月的微风从下游过来，把她的鬓发拂起来，有几丝花白，她侧过耳，努力地听，结果却轻轻地摇摇头，是怀疑自己的听力还是听不到自己希望的声音而遗憾、无奈？内心的焦急在紧皱的眉头曝露无遗；口中呐呐自语：“这群孩子”“这群孩子”……
很久，母亲的眉头又舒展了些，向四下里看了下，坐到河埠头光滑的石阶上，揉了揉站得发痛的腿，脸上居然出现了一点笑容，似乎为刚才的紧张而自嘲，又似乎感到宽慰。口中居然吐出几个字：“戏真有那么好看么？”
月亮斜过天顶，夜静得很，河水泛着微波，似温顺的孩子的均匀的呼吸，两岸的豆麦田是朦胧的青黑，各种夜虫弹奏着他们各自擅长的乐曲。“真是一群调皮的孩子。”母亲不知在说双喜们还是在说这些夜虫。她的眼光停在远处，放着光，也许在想象孩子们看戏看到精彩处那快乐的神态，突然拍了下掌，几乎笑出声来，但马上又拿开来了，而且四周看了看。也许她觉得近四十岁的人不应该这样放肆。幸好，除了安静的河水和绿油油的豆麦之外，其它什么也没有。
“辟啪”近处突然有什么东西掉进河里，夜虫立即停止演奏。母亲竦地站起，四下张望，又立即紧张转向下游，那是孩子们归航的方向，可是什么也看不到，四周静寂得可怕。母亲很失望，眉头又皱在一起，“这是不是不好的征兆呢？”母亲怀疑起来，“临走时匆匆忙忙的，会不会不小心……”。她不愿多想，也不敢多想，不由得埋怨起这个那个：“双喜也真是的，提什么建议，打什么包票，如果……；”“这迅儿，不让他去，偏要去，饭也不吃，话也不说。回来我非要好好收拾他。”转念一想：“双喜是个聪明的、有主见的孩子，而且他们个个都是弄潮的好手。”
母亲就这样一会儿悲一会儿喜一会儿怒。月亮已接近河的上游，河面显得越来越暗淡了，水里、田里、树上，仿佛连平桥上都有很多夜虫在争吵，毫无累的迹象。母亲感到自己的精神要崩溃了。
突然，远处有水响，是真的，还有人声，母亲不自觉地向水边靠近了。船行得非常慢，仿佛有意识地与母亲作对。近了，是乌蓬船，不过不是儿子们，是前村送肥料的。
“唉，是老啦！这么近都看不见，”母亲叹息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