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制作耳机延长线:邓丽君,时代森林里的最后一只夜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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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丽君忌日又至。自她在1995年5月8日魂归离恨天,这十五年来,几乎每年都会有数次关于她的纪念活动,初夏并不适合追念,但她的歌却令追念变为甜蜜,更令早夏锦上添花。
只是,仍有许多人发问,邓丽君的意义何在?为什么在她逝世14年后的2009年,还能以850多万票的绝对优势,力压王菲、老舍、金庸,成为新中国成立60周年最有影响力文化人物网络评选的榜首?
邓丽君的重大意义之一,是为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经济起飞的中国,提供了一个完美的声音代言。一个时代的形象,得汇聚各种形象方能成就,声音形象是其中之一。那时的社会结构下,倡导的是一种质朴有力的审美,正是这种取向,培育出了一个邓丽君,她那种干净、甜润、精心雕琢的声音,也是对她所在时代的最好回应。三十多年的歌唱生涯,3000多首中、英、日文歌曲,汇聚出了一个完美的声音形象,而那个形象里,又包含了一个标准中国女性的形象,温润、明媚、柔韧。而一个人所能达到的巅峰也莫过于此:让自己成为时代记忆,让自己的形象汇入时代形象。
邓丽君的重大意义还在于,她将自己打造成了第一个“超越政治、超越性别、超越阶层的大明星”。战后的中国,娱乐业缓慢恢复,五十年代到七十年代的娱乐业,已经有了明星形象塑造的意识,但力度还有欠缺,在方式方法上,还是温婉的、常态的,明星拥有适度的神秘感,但这神秘感绝不超出常人理解的范围,甚至还得适当地表现出家居气质,以增添亲和力,林黛、乐蒂,以及后来的林青霞、林凤娇,莫不如此。三十年时间,进展非常缓慢,直到邓丽君出现。经历了日本娱乐圈洗礼的邓丽君,用无处不在的大墨镜,宣告了这种无原则的亲切和取悦的终止。
当然,前提是,此时,属于她的舞台,已经是体育馆、光芒四射的电视台演播厅,而不是那种南洋夜总会的小舞台。环境的提升,物质条件的极大改善,使得明星塑造的重点里,从此加上了人际理想——这种理想其实也是一种现代人的时代理想,明星得是神秘的、疏离的、遥远的,与普通人有别的,他们的世界,得干净明亮如太空舱和手术室,这样才配得上即将到来的新世纪。邓丽君是这个时代转折点上的第一个巨星,现在看来,也是惟一一个巨星。
天赋、努力,以及时代的处处配合,成就了邓丽君,而邓丽君也成全了这个时代。但所有担当时代天线的人,似乎也得分担时代的命运:她得以生命为这个时代谢幕。当八十年代过去,当属于她的时代森林渐渐倒下,她以夜莺的姿态振翅飞去,从此活在五月的追念里。
所谓伪娘,即是男扮女装,说话燕语莺声,举止千娇百媚。既然超女能够允许短发长裤李宇春,一路过关摘得桂冠,那么快男应该也能容下穿裙子的刘著,苏格兰风情而已。
说实话,刘著的嗓音比维塔斯、李玉刚差的不是一星半点,演唱水平不过模仿秀而已,他难得的是在评委不时打断其演出,质疑其性别时,既不娇气也不焦躁,表现出了一个纯爷们应有的淡定和大度。事后有网友曝光了刘著初中时的集体照,那时的刘著就已是伪娘装扮,他的伪娘是原生态,而不是名利熏心,故意冒着被讽“异装癖”和“耍流氓”的风险,为了快男选秀而应景做出的惊人之举。
有什么样的观众就有什么样的电视台,有什么样的电视台就会有什么样的选秀人物应运而生。如今我们看古装剧,不是为了重温历史,而是大家来找茬,看谁演的人物性格更颠覆更离谱,离经典形象距离更遥远,看谁说的语言更惊人更犀利,网上《杨贵妃秘史》、《新三国》的雷人语录每天都在更新,人人都津津乐道,虽说批评如潮,可其词若有憾焉,其实乃深喜之。郑少秋说得实在:拍电视不雷人谁看呢?观众的口味变得快,容易腻,电视台要巴结收视率,做节目只能抖落出浑身解数,非要做得更活泼更搞笑更极端。譬如快男,举办了好几届,谁还会耐烦听非专业歌手翻来覆去唱别人的口水歌,现在看快男鲜有人会把欣赏歌艺放在第一位,只有出奇制胜才能吸引大众,于是乎中性风过后,刮起伪娘风,也就不足为奇。如今各大电视台竞争已趋白热化,好不容易湖南卫视才发现了伪娘这根救命稻草,相信刘著会走得很远。
对于真正热爱音乐的人,面对刘著这样的歌者,估计很难产生幸福之感。如今的快男当中肯定蕴藏着像当年许巍、汪峰那样正经、对音乐充满憧憬、有创作才华的年轻人,他们今后的路会更难走;一首真正能寄放心灵的好歌,将会更稀罕难逢,如同空谷足音。这是刘著的走红给我们带来了惊奇之余,伴随而来的淡淡忧愁。
初夏并不适合追念,但她的歌却令追念变为甜蜜,更令早夏锦上添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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