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卸式垃圾清运车:在昆山“经典大讲坛”上的讲演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04/25 14:56:27

打开文言文诵读之门

——在全国第五届“新经典“大讲坛上的讲演

朱文君

 

引子:语言这棵树

去年,李振村先生去美国,有一个现象引起了他的职业敏感,引发了他一连串的追问。

那是在美国印第安纳大学布鲁明顿分校,他认识了一位中国留学生。这位留学生15岁赴美再也没有回来,从高中到博士,14年光阴一路读下来,英语之流畅自不待言,但母语却出了点问题。一起闲聊的时候,这位留学生时常找不到恰切的汉语词汇来准确表情达意,只好用英语词汇来代替。

难道15年的母语熏陶和滋养,居然抵不过14年的后天语言学习?或许是他的母语之树因为切断了与母语大地的联系,吸纳不到鲜活的营养,虽然还活着,但停滞了生长,成了侏儒。

可是,阅读杨振宁等著名华裔科学家用中文写的文章,无不语言典雅、文采斐然,令人钦佩。这些大家,也是少年留洋,主要的生命光阴同样是在异域度过,为什么他们的母语之树能保持枝繁叶茂呢?

有一点是不同的,那就是,这些前辈在童少年时期饱读经典,汉语言的精华篇章无不烂熟于心——杨振宁在美国生活了四十多年之后,依然能够熟练背诵700多篇古典诗文。这些经典,是汉语言的源头,是汉语言最深层的沃土。

一连串的追问,让李振村先生由此想到——

“一个人,在生命的初期,母语之根扎到了最深厚最肥沃的土壤里,和母语大地有了无法分割的联系,于是,无论岁月和异域文化如何淘洗,只要哪怕一缕阳光照耀,它就能够自我呼吸,自我成长。”

假设这个观点成立,那么接下来的追问是,为什么,经典是汉语言最纯粹、最肥沃的土壤?

 

 

经典是汉语言的源头活水

语言不仅是棵树,语言还是一条河。

几千年来,从源头汩汩流淌,或有分流,却从未间断。

所以,现在汉语的每一个字,每一个词,都可以在一脉相承的古汉语里寻找到源头。“东西”,这个最通俗、最常用的词,如果你上百度搜一下就会发现,它出自于东汉,是“东京”和“西京”的并称。

更不用说,我们现在语汇中还存活着大量的文言语词。看看我们会场两边的“出口”“入口”,这就是典型的文言语汇,因为我们知道,现代汉语中,“口”已经不叫“口”,而叫“嘴”。

再比如,我们编辑常挂在嘴边的“读者”“作者”,同样也是。你绝不会改成“读的人”“写的人”。

方言里保留古汉语用法的就更多了。厦门人打招呼,“吃了吗?”叫“食未?”“到底有没有”叫“到底有抑无”,这个“抑”的用法是典型的文言,却出现在地道的口语中。所以,现在我们读来不易的文言恐怕就是当时的口语。

著名文化历史学家周振鹤先生曾说,“文言本是白话”,“中国秦汉上古的人说话就是这样文文绉绉的,不大有所谓文言和白话的不同”。

成语,更是典型的古汉语活化石,成语的运用,让我们的现代汉语高贵典雅、铿锵有力。近年来,自然灾害频繁,全中国人民都知道一句话:“众志成城,抗灾救灾”。“众志成城”,多么有力量的一个词,多么鼓舞人心的一个词。万众一心,像坚固的城墙一样不可摧毁。而这个词最早就出自先秦的《国语·周语下》:“众志成城,众口铄金。”

历史大浪淘沙,让很多古文化古文字消失殆尽。唯独古汉语绵延千载,直到今天,它是一条母亲河,承载汉民族的智慧之源、文化之源,成为今天的我们赖以支撑的精神家园。

正如当代哲学家王德锋所说:“一个普照大地的太阳落山了,西方人是比较坚硬的,因为他们有基督教的信仰。中国人没有上帝,那么靠什么有我们的精神家园?靠伟大的人文典籍。”

经典是汉语言的言语典范

 

其一,质朴有力,简洁文雅。

言质朴之中充满力量,简洁却不失温文尔雅。今天很多经典被翻译成白话,但却很难还原那样一种高贵的气质,优雅的风貌。

让我们来看人教版教材《晏子使楚》里的一段话:晏子看了看,对接待的人说:“这是狗洞,不是城门。只有访问‘狗国’,才从狗洞进去。我在这儿等一会儿,你们先去问个明白,楚国到底是什么样的国家?”

短短一句话,用了两组关联词,“这是……不是……”“只有……才……”,拖泥带水,唠唠叨叨,哪里像个使节在讲话,到像个迂腐的老学究。这样的语言,无论怎么指导学生朗读,都无法读出一国使节面对侮辱不卑不亢的形象。

原文则大不同:晏子不入,曰:“使狗国者从狗门入;今臣使楚,不当从此门入。”寥寥18个字,字字有力,句句铿锵,极简洁,极质朴,极庄严。仿佛晏婴就在你的面前,那庄重的神情,平静果决的话语,不怒自威,凛然不可侵犯。

再说《曹冲称象》,这个故事大家都知道,如果请你用三十几个字说清楚清曹冲如何称象,能做得到吗?(大部分听众摇头)。文言就能做到。

曹操得巨象。欲知其轻重。不能称。操之幼子名冲,告操曰:“置象于船上,刻其水痕所至。去象,将他物积载船中,使水及原痕。复称他物,则象重可知矣。”

这是字数多的一个文言版本,还有更简洁的:冲曰:“置象大船之上,而刻其水痕所至,称物以载之,则校可知矣。”

虽然极简,却不失文雅,这是如今被欧化的现代汉语无法企及的。有人说,翻译陷汉语于不义,也许说的有点过火,但不能否认,是加上主语,加上冗长的定语,再加上那些完全没有必要的关联词,汉语的简洁之美被破坏殆尽。

 

其二,节奏鲜明,旋律优美。

文言单音节词多,且用法灵活,更易于编排语句的节奏。古人也非常讲究节奏,有时候为了声音和韵味的整齐或充沛,要在句中尤其是句末加个不表示意义的语气词。因此读起来大多琅琅上口,韵味十足。举个例子:

《伊索寓言》是孩子们熟悉的。不过,读的都是现代文版本。其实,早在1840年,《伊索寓言》就被一位英国传教士翻译到了中国。有趣的是,这位传教士是用文言来翻译的,让我们来读一读:

狐与葡萄

昔有一狐,见葡萄满架,万紫千红,累累可爱,垂涎久之。奈无猿升之技,不能大快朵颐。望则生怨,怨则生怒,怒则生诽,无所不至。乃口是心非,自慰曰:“似此葡萄绝非贵重之品,罕见之物。况其味酸涩,吾从不下咽。彼庸夫俗子方以之为食也。”此如世间卑鄙之辈,见人才德出众,自顾万不能到此地步,反诋毁交加,假意清高。噫,是谓拂人之性,违心之谈也。

听我读。(示范打着节拍诵读)发现吗?我诵读的节奏类似四四拍的歌曲。因为这篇文言中有大量的四字句,这是文言的一个特点,这个特点使得文言节奏鲜明,也更易诵记。

如果说,这一连串的四字句结构算一种方正性乐句的话,那么还有的是长短相间的节奏——

舜耕历山

舜耕历山,历山之人皆让畔;渔雷泽,雷泽上人皆让居;陶河滨,河滨器皆不苦窳。一年而所居成聚,二年成邑,三年成都。尧乃赐舜衣,与琴,为筑仓廪,予牛羊。

古人读文,大多是朗声高诵,而非默读。因为,节奏的把握其实就是断句,所谓“句读”。只有把节奏(句读)弄清爽了,文意才能真正理解。因此,文言文特别讲究节奏的规律,尤其到隋唐之后,文风多骈散结合,读起来极具节奏美感。

汉语不仅节奏鲜明,而且旋律优美。因为,汉语属于汉藏语系,是旋律型声调语言,有像旋律一般的四声声调。所以,在外国人看来,中国人说话天生像唱歌。

中国古代文人都是通晓音律的。诵诗吟文时必抚琴,弦动而辞发。我们可以从“言之不足,故嗟叹之。嗟叹之不足,故咏歌之。咏歌之不足,不知手之舞之足之蹈之也”一句中,感受到古人吟咏诗文之情状。

 下面,我以王翰的《凉州词》为例,先按平长仄短来读,再以唐调和常州调吟这首诗,请大家注意,不管曲调如何变化,平仄长短,依字行腔的原则始终不变(示范不同形式的读和吟)。 

大家看,这样读多了,旋律不久就了然于胸了吗,一旦写诗,自然脱口而出,哪里要去想这一句到底是平平仄仄仄平平,还是仄仄平平平仄平呢!

文虽然没有严格按照平仄来吟,但也是依字行腔,尤其在南方,入声字的保留,使得吟文,也充满了音乐性。例如范仲淹的《岳阳楼记》,注意“越”“岳”在南方读入声。(示范吟诵唐调《岳阳楼记》第一段)

古汉语讲平仄,现代汉语也一样,讲究平仄,就好听。最简单的比如起名字。前不久结束的南非世界杯,朝鲜队一名球星的名字,用汉语念叫“郑大世”,三个字都是仄声,不好听。中国人绝对不会起这个名字,中国人起名,不管有文化没文化,名字尾音都喜平声或上声。

我们喜欢的一些现代作家,也无不在年少时期深受古汉语的浸濡。虽其后用白话写作,但却保留了古汉语的音律和节奏。远的不说,汪曾祺,现当代著名小说家,散文家,戏剧家。有人说,汪老是能作文言文的最后一位作家。可遍翻他的《全集》,并未发现他有一两篇文言作品,但为何会给人留下如此印象?看这段——

“罗汉堂外面,有两棵很大的白果树,有几百年了。夏天,一地浓荫,冬天,满阶黄叶。”(见《桥边小说》中的《幽冥钟》)

好一个“一地浓荫,满阶黄叶。”他在《钓鱼的医生》一文中还有“一庭春雨,满架秋风”一句,与之甚为呼应。不怪 黄裳先生要叹:“这岂非六朝小赋中的一联?写出了环境、气氛,既鲜明又经济,只用了八个字,以少许胜多许,而且读来有音节、韵律之美,真是非常有力的手法。”

一句话,谙熟了汉语的音律,你无论说话文章,都生动得多,优雅得多。最后我想说三句话,第一句——

汉语言的音律是汉语言语感的重要组成部分,好比音乐的乐感,非得在幼年时培养不可。

第二句——

诵读经典的古诗文,是培养汉语“乐感”的最佳路径。

你会说,如此,背背诗词和韵文就足够了。不行,听我说第三句话——

诗词、韵文不能替代文言。它们不是寻常的说话,它们更适合抒怀。而文言文才是最接近寻常说话,最能充分表达思想和情感的方式。

小学生读文言文并不难

今天的小学教材,文言文几乎是空白。因为,一提及文言,大家心里只有一个字——难。其实“难”的背后还有一个字——“怕”。

因为我们被中学的文言文教学吓坏了。中学的文言教学把母语教学变成外国语教学;把文言文教学变成古汉语教学。我们的孩子们,一到中学读文言文,满脑子都是“翻译”“通假字”“倒装句”,和学外语没有区别。字词句的串讲,没有了对文章整体的观照,一篇文言文读下来,孩子们满脑子是散乱的字词句,读文的兴趣荡然无存。这是其一。

再有,我们在观念上存在误区。什么误区?我们首先假设了“文言文比现代文难读”。但开蒙就读文言的苏州大学中文系陈国安教授,却认为,读现代文和读文言文,在孩子哪里,起点是相同的。

如果我没有教文言文,这话我也不敢相信。但,进行了几年的文言文教学探索之后,我完全认同这样的观点。

前面提到的文言版《伊索寓言》,我教学的时候,最后一个环节,请孩子们当堂将《蝉和狐狸》一文改写成文言文。这是一个孩子的作文。苏教版语文教材没有文言文,我借的这个六年级班,这是第一节文言课。

蝉 狐

(江苏)李晨

     一蝉栖树而鸣,有狐于树下,欲烹其蝉,乃心生一计,对曰:“闻先生有霓裳羽衣之妙,此歌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吾特来此,欲见先生之仙喉,还望成全。” 蝉觉其中有诈,掷一叶下,狐误为蝉,喜不自胜,遂扑之。蝉曰:“汝错矣!自观汝之粪内掺吾同类之翅,吾已疑之。” 遂飞之。智者,能于他人之难中悟其道也。谚云:前车之覆,后车之鉴。即此之谓也。

你或许不相信,你会说,这肯定是个优秀的孩子。可能。那再看——

掩耳盗铃

(上海)梁茜

古有一人,名曰李黑。黑四岁而孤,家贫无资。一日,见邻家户前悬一铃铛,上刻花纹,甚为精美。每每开启大门,铃便作叮当之声,十分悦耳。

黑垂涎此铃也,奈无力购之,卒起盗心。其亦知,触其铃,必有声出,乃以物掩耳,使己无听,始盗。

及其触铃,铃声大作。邻闻之而出,擒黑。

噫,掩耳盗铃,乃自欺欺人也!

这是一个假期的辅导班,来上课的都是在学校里语文不算太理想的孩子。这个孩子在我教了三节“小古文”诵读课(每次读两篇小古文)之后,写了这样的一篇小文。你或许会诧异,这些句子哪里来?

第一课,我带孩子们读的是《欧阳苦读》,第一句“欧阳公四岁而孤,家贫无资。太夫人以荻画地,教以书字。”这孩子读了就用上了。老师们,其实仔细想来,这些都是孩子们已有的词汇啊,只不过是重新组合而已。孩子们很敏感,也没有框框,几篇读下来,对这样的“组合”就有点感觉了,提笔就写,并无顾忌,反倒十分自然。而我们成年人,却早被文言的虚实、倒装、通假吓破了胆,下笔当然千难万难了。

读了《推敲》的文言文——

 推 

岛初赴举京师,一日驴上得句云:“鸟宿池边树,僧敲月下门。”始欲着“推”字,又欲着“敲”字,练之未定,遂于驴上吟哦,时时引手作推敲之势。时韩愈吏部权京兆,岛不觉冲至第三节。左右拥至尹前,岛具对所得诗句云云。韩立马良久,谓岛曰:“作敲字佳矣。”遂与并辔而归。留连论诗,与为布衣之交。

辅导班里,一向寡言少语的小姑娘刘玥彤写了一篇作文——

   推而敲之

(上海)刘玥彤

有一日,数学课上,师操一卷,分发至每人。曰:“此卷多有难题,望尔等反复推敲耳。”

吾浏览此卷,提笔而答,并无难阻,顺畅如溪流矣。

及至最后一题,不觉一惊,此题之难,令吾望而止步。

吾未敢懈怠,在稿纸上反复推敲,思路渐明,解法亦油然而生。后又执笔演算,解法清晰无碍,遂挥笔而就。

数日后,师将试卷发下,并对吾赞曰:“最后一题,班中惟四五人答对,其中,刘玥彤君满分通过!”

吾闻之,不禁喜出望外,但望卷上满分赤字,慨叹推而敲之,为学习之要务也!

多好啊!据刘玥彤的父母反映,她一直害怕作文。但自从开始尝试文言作文,孩子感受到了老师、家长“惊艳”的目光,对作文的兴趣日益浓厚起来。你看,诵读文言文,还可能帮孩子们解决一个写的问题。

 

“文白对读”与“文白对写”

各位说了,谁知道你是怎么教的呢?我教得其实很简单。

首先,“激发兴趣,培养语感”是我的主要目标。于永正老师对古诗文教学有一句话说得好“粗知大意,背下来再说。”粗知大意,一来是节省时间诵读记忆,二来,也符合小学生的认知心理。儿童对音律天生的敏感,使得他们首先感受到的,不是意义,而是扑面而来的节奏和音律。

而对于意义,由于儿童的认知是整体性的,而不像成人,“一面对新事物,立即进入事物的各个部件,了解零件再加以组合。”儿童则是“把新知作为整体,迅速地纳入他的认知体系而掌握到它们的整体特征。”这是一位台湾学者的观点。

我的实践也证明了这一点。如果先按照我们成人的思路,逐字逐句进行讲解,最后换来的,只能是学生诵读兴趣的丧失。

因此,我教文言文,开篇即读,几乎不作讲解。

“粗知大意”的方法主要是“文白对读”即利用儿童对白话故事的熟悉,最大限度降低理解难度,关注语言。通过形式活泼的诵读,达到熟诵或熟背的程度。熟读之后,反过来又可以“其义自见,不待解说。”

以我教《伊索寓言》为例:

教学环节很简单,分四步——

1)读通读顺。

2)借助“之”在文中的不同用法,辅以长短不同的吟诵,体会文言的音律。

3)利用本文“四字句”多,节奏鲜明的特点,背诵全文。

4)尝试写几句文言,感受文言的情趣。

“文白对写”旨在让学生尝试在写中感受和体会,初尝成功的快乐。

因此,不论写得怎么样,我都给予鼓励。每次都不限制孩子们一定要用文言或一定要用白话来写,让孩子有充分自由表达的空间,跟随自己的感觉去创造。

读了《李广射虎》:“广出猎,见草中石,以为虎而射之,中石没镞。视之,石也,因复更射之,终不能复入石矣。”

黄子易小朋友写了一篇白话文——

李广射虎

(上海)黄子易

夜,深深的。李广带着他的部下,潜入阴森的树林,月光凄凄,寒风阵阵,不时听到野兽的怪叫声,更觉恐怖。

突然,李广发现草丛中似伏有一虎,说时迟,那时快,李广拉弓便射。“嗖——”箭如疾风一般飞去,那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无人能比!就连草丛也被这迅猛震惊,摇晃起来。“咚!”只听箭猛地插进老虎之身,虎似乎没有来得及叫出声来就毙了命。

李广笑了笑,说:“吾又擒一虎,民可安心也!”说罢,便派手下人去查看。

“此非虎,乃是一石也!”手下慨叹道。

李广走近石头,仔细地端详了一番,问手下,“那箭在何处?”,手下立即寻找,才发觉箭已深深地插进石缝之中了!”

只见他们奋力要将它拔出,个个脸涨得通红,可都失败了。大家都瞪大了眼睛,十分惊奇。李广见此情景,也很诧异,再拔箭来射,却怎么也射不进石头里了。

李广刚才那一射,力气该有多大啊!

尽管是白话文,但你发现吗?和平时的作文还是不一样,有文言的气息,语言的“乐感”出来了。我们要的就是这个。孩子能不能写文言文,不重要,也不是目的。我们要的,就是把经典汉语的美带进现代汉语中。就像李振村先生所说的那样,让语言的根,伸进经典汉语最肥沃的土壤里,源源不断地汲取营养。 

有句流行的话说得好,“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走进文言教学的世界,我的感受就是可谓是吃惊非小。原来,这里有这样一片广阔的天空任你飞翔,有这样一片无垠的沃野任你耕耘。

我发现,其实,适合小学生诵读的文言很多。

教材中就有很多出自文言的课文。我们完全可以在学生学了课文,知晓大意后,读一读文言文。及拓展文本,又丰厚语言,是一举多得的好事。除了课文之外,中国古典文学中,更有大量浅近的文言文完全可以给小学生读。(展现一批清新浅近的文言小品)这些文言文蕴含着温柔敦厚的气质,充满了文雅可爱的力量。让孩子们多诵读这样的文字,对其语言,对其人格,其意义是不言而喻的。

我主持编写的“新经典”特色课程教材《小古文诵读一百课》即将出版,在这本书里,精选了浅近易读、富有故事性,情趣性,让小学生喜闻乐见的文言小品或片段一百篇。每篇之后,设计了活泼实用的读写活动,力求让没有文言功底的老师也能用,没有文言基础的学生也能读。

每周一节小古文课,一学期下来,你会看到奇迹!让我们一起走进文言文诵读的天地,为孩子们——

打开一扇经典汉语之门

打下一生受用的中国文化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