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制韩国烤肉:苏格兰的风-海烟深处-搜狐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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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兰的风 分类: 客旅游踪 2006-06-26 14:27

风,那苏格兰的风



那年看《勇敢的心》的时候,曾迷醉在风笛的沧桑和孤独里。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某一天自己真的会去了苏格兰,也不知道我真的会坐在苏格兰高地,眼睛里映着树影和湖水,耳边听那穿着吉尔特裙的苏格兰男人吹响风笛。

去到苏格兰的时候是八月下旬。这个八月,承载了太多。于是,就想在苏格兰高地的静默和庄严里,整合自己的身心。喧嚣都市里林立着的一切,都在那个时候显得那样拥挤,制约着一种自由,一种内心彻底的自由。

在爱丁堡的时候我已经深深爱上这个苏格兰的首府城市。这个与布拉格一起被称为欧洲最美之城的地方,给予了我很多很多:让我把那些苍凉与雄浑,艺术与自然,现代与历史对接起来的感受深深保存在我内心的一个处所。我甚至以为,在以后任意的某个时刻,我都可以支取那些已经可以内化在我生命中的点滴感受。但是当我离开都市,走进北部的高地和那些小城镇的时候,我才知道,爱丁堡赋予我的,居然在那苍凉孤独的高地旷野面前,显得有些许单薄;也就真正知道了为什么说苏格兰高地是世界的尽头,是天堂的入口。

当人与自然靠近的时候,安静便进入内心。车里放着怀旧的JEZZ, 安宁与孤寂同时袭来。对于孤寂,我早已没有了惧怕,因为美与孤寂从来都是结伴而来。车窗外,绵延的山丘与原野掠过,掠过的还有高地呜咽的风声。每座山峦上都没有树,都被各种颜色的草类植被覆盖着。八月的苏格兰高地,是紫色的天堂。群山下,是很多的湖。据说整个苏格兰地区,有上千个湖,是冰川留下的遗迹。

车行进在狭窄弯曲的山路上,显得那样渺小。人在自然面前,永远是微渺如尘。四周被紫色,绿色,黄色的山峦包围着,只有一条细细的路在眼前孤独地延伸,渺茫的山地没有人烟。当眼前突然有一处澄蓝透明的湖的时候,我就只想停下来,停下来,把疲惫的心在它的旁边休憩。于是把车停在路旁,在山坡上坐下来,看下面的湖,静谧而寂寥。同行的露丝说,苏格兰人称湖为LOCH,而那漫山遍野的紫色是一种花。当时我真的是记得那种花的名字,而现在就真的忘记了。原来你曾发誓会永远铭记的东西也真的会丢失,会忘记,在你毫无察觉的时候。

那个时候的我,迷醉在一望无边的紫色里。那片紫,紫得并不高雅瑰丽,而是紫得绝望而沧桑,像爱到深处而深深孤独的那般绝望而沧桑。直到身旁的露丝问我冷不冷,我才意识到高地的风,已经把面颊和双手吹得冰冷。站起来返回车里取出从爱丁堡买的红灰格粗尼披肩,再次站在车旁眺望天际和远处湖水的时候,内心泛起的,是一种诗意般的想象与温存,这些想象与温存,随着被风吹皱的湖水而荡漾。远处,天际与湖水连成一片,仿佛一眼要看到天的尽头,而那尽头,又是另一个境界的开始。又仿佛是站在天堂的门口遥望永恒。虽然身在俗世,心已经超越红尘之外了。我在想,如果有风笛在这高地旷野吹响,我愿意沉浸在这样的浪漫、辽远、粗旷与孤寂中,沉浸在所有关于渴望与激情,超然与寂静的想象中。但是真正在苏格兰听到风笛还不是在这半路没有人烟的高地湖畔,而是我们到了另一处有模仿石器时代苏格兰人建在湖上房子的湖区。

后来,当真正听到穿着格尼裙子,羽毛头饰,羊毛袜,白靴子的苏格兰男人吹响风笛的时候,我被那种苍凉与孤独击中。如泣,却不如诉。那个时候,全部要诉说的,都无言。在那些苍凉与孤独中,还有忧伤,而这样的忧伤,却是那样从容不迫。 那个时候,也是在湖边,有风吹过,萧瑟风中回荡着远处的风笛声。我清晰地听到有一个东西在我内心生长,于无声处听到它说话,或者是听到它呐喊。那所有内心的呼喊,是不是可以让风吹向可以抵达的地方。

很多时候,很多事情我都觉得是个谜。而我们,其实都是猜谜的人。无可阻挡地,那惊奇的目光所到的地方,都是谜一样的地方,谜一样的人。最后,终于发现,最大的谜,是我自己。而揭开谜底的钥匙在上帝手中。心灵可以游历世界的每个角落,最后却只能,还是回到自己,而自己,却要最后回到上帝那里。

于是,在风中,默默地,安静地,与我的上帝说话,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