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有白斑怎么去:吴江市国税局原局长李福生巨额受贿被判无期

吴江是个江南名城，人文荟萃，繁华富庶。一代文豪陈去病、柳亚子彰显着先辈的人文风骨，享誉中外的耕乐堂、退思园诉说着昔日的繁华锦绣。而现世的吴江更是以其发达的民营企业、强势的经济实力声名显赫，经济总量早在10年前已进入全国百强。既便富庶如此，余秋雨在他的名篇《江南小镇》中，依然指认吴江民风柔婉、闹中取静，吴江也果然在加快经济发展步伐的同时，始终保持了一份特有的从容宁静。

然而，就在这片“富庶淡泊”之地，2003年间，却有一起震惊苏州的大案，因了一个颇有戏剧性的偶然事件，露出了端倪。 藏宝记 2003年春节，在吴江城关松陵镇上广为流传一只保险箱的故事；2003年春节，是56岁的李福生最为忙乱的一个春节。

李福生何许人也？“地球人都知道”——吴江市国税局原局长。虽然李福生早在2001年夏天就被免职，去苏州市国税局当了一名普通干部，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余威犹在、影响犹在。 松陵镇上关于保险箱的传说有好几个版本，比较不那么邪乎的是话说年根岁底，镇上锁匠父子正准备盘点歇业回苏北老家过年，忽有人送来一只神秘保险箱，小锁匠忙乎半天打不开，顺手搁至墙角，说好明日再取。老锁匠归来已是傍晚，酒足饭饱才想起这扔在墙角的箱子，弄到半夜方得识破机关，打开一看，父子晕菜：保险箱里光芒四射，金银首饰不去说它，单单现金就有人民币、美金、港币五六十万，再数数27张存折粗粗一框就超过了100万！老锁匠连夜报了警。 李福生自打1995年出任国税局长之后，每个春节总是忙，忙着数钱存钱。这个春节可忙得大不一样，不仅心慌意乱，而且有点狼奔豕突。

2003年1月31号，是旧历小年夜。下午3点多，正在苏州市局上班的李福生突然接到老婆电话：“家里出了事，快点转（回）来”。李福生奔回家中，老婆杨菊华已哭成泪人：寄在姐姐家的保险箱，因为姐夫不知情，年关扫尘时在阳台发现了，姐姐不在家，就送到锁匠那儿，锁匠报了警。李福生心头一紧：箱子已经到了公安，躲不过、赖不掉，眼下最紧要的是箱子里160多万的钱财要有个合理的出处。李福生连夜找来最贴心的干亲刘建明，让他这个纺织厂的老板担担子；又连夜找来姐姐、姐夫，三头六面地串好证词。 李福生毕竟老道，第二天，主动给公安打了电话，如此这般一通说明倒也圆乎。据说李福生的年夜饭吃得还算消停。 渐渐地，松陵镇上关于保险箱故事的主角从锁匠变成了李福生，而且越传越邪乎，李福生的敛财故事也成龙配套地到处流传。 李福生有点沉不住气了：“心里总是慌，还有大几百万的钱款、几十个折子，全存在吴江附近十几家银行的营业所，要赶紧取出来。”正是年节，银行上班也没个准，夫妇俩手忙脚乱地分头忙了七八天，才算全部取出来。“根本没有数，全是现金，堆了满满一床，和家里的贵重细软一起胡乱塞满一个箱子就再装一只，一共装了6只，初八的深夜，全部运到刘建明家。” 真是应了做贼心虚这句老话，箱子虽是藏到了刘家，但李福生仍然如坐针毡，终日惶惶。第三天夜里李福生赶去刘家，连夜起出两只密码箱，把里面的现金首饰胡乱塞进一只拉杆箱里，送到浙江嘉善的侄女家。老婆则另有任务，把家里的最后一只密码箱连夜送到湖州的内侄家。 搜宝记 正月初八，新年上班的第一天，苏州市检察院反贪局就听到了吴江的这个保险箱的故事。其实，李福生早就进入反贪局的视线。1996年，吴江发生一起供销家电商行虚开增值税专用发票达1亿多元的大案，时任国税局长李福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此案正在外松内紧地调查之中。检察官们判断，保险箱的故事绝非空穴来风。

几天之后，公安关于保险箱的卷宗送达苏州市检察院。关于160万的来源，李福生的说法是1991年家里10万资本金投入刘建明企业，10年之后全部本利滚到了100万。但究竟如何入股，如何分红，李福生、刘建明和李的老婆杨菊华说成了三个版本。 一定要把保险箱的来龙去脉查个水落石出，让这个在吴江传得沸沸扬扬的故事有个真实的版本，对百姓有个交待。苏州市检察院下定了决心。 一系列外围工作紧锣密鼓地悄悄进行。 李福生有了几个月的消停，渐渐松下了悬着的心，以为像1996年那次增值税大案一样，又蒙混过了关。 一切准备工作就绪，4月初，苏州市检察院决定以玩忽职守罪为突破口，对李福生立案侦查。 4月7日上午11点左右，李福生兴冲冲地走进市国税局米局长的办公室。当局长介绍端坐一旁的检察官时，李福生一下傻了：是祸躲不过啊！ 此时，市检察院的另外三路人马正在紧张工作：一路搜查李家，一路找刘建明夫妇谈话，一路询问杨菊华。12小时之内，李福生、刘建明、杨菊华的攻守同盟被各个击破。李福生所谓投资受益的谎言被戳穿，交待了部分受贿事实。当侦查人员宣布对李以玩忽职守罪立案时，李又傻了，这是什么罪名呀，不是说受贿的吗？随后，露出了一丝侥幸的笑容：看来这保险箱的事总算说清楚了。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里，李福生牢牢地封了口，说来话去，就10多万的受贿事实。 然而，侦查人员很清醒，保险箱的故事并未水落石出，还有诸多疑点：一是保险箱中的27张存单存入日期相近，不合常理；二是搜查物品中有一张60万元的存款证明，日期与保险箱存单不符，且该款下落不明；三是保险箱中有一本笔记本，写有许多数码，显然是银行账号和金额，经与查获存单比照，只是其中一小部分。顺藤摸瓜，经过半个月的调查，发现李福生夫妇于2003年2月初的一周内，在苏州、吴江、浙江湖州等地银行提取现金量达200多万。 大量迹象表明，李福生涉案金额远未见底。巨款流向了哪里？ 第二个回合的较量开始了，突破口是李福生与外界的串供行为。李福生在看守所里自作聪明地频频串供，恰恰为案件的查处提供了新的再生证据。侦查指挥中心决定收网。 5月22日，市第二看守所。4名检察官突然来到李福生监房，两人提审，两人突击搜查。果然在李的铺位下，发现了3张尚未送出的纸条。给杨菊华的纸条上写道：“要坚持住，就这点事，再不要多说”；给一名老板的写着：“1万美金事如已落实就送件衬衫来”；给刘建明的写着：“2万美金事如落实就送一双袜子来”。

由此查明，李在监房内先后让出去的4人与刘建明、杨菊华和沈某等人取得联系，通风报信，串供串证。这些证据还表明，李的案情不仅涉及人民币还涉及大量美金。 5月23日，刘建明、杨菊华再次接受检察机关询问。刘猝不及防，在铁证面前不能自圆其说，7个小时之后，终于交待了为李隐匿财产的事实。当日，检察机关从刘家起获了李福生藏匿的6只保险箱（其中两只密码箱中的财物已被李转移）。 当晚，侦查处长陈飞带领人马赶赴浙江嘉善，追寻隐匿财产。但杨菊华并不知晓具体地点，只知道李的侄女小名小引，当天陪李送赃的司机也只记得个大致方位。陈飞几乎走遍了嘉善县城的每一条小巷，凌晨5点，终于发现了那条“有花盆的路”，在小引家里，找到了那只拉杆箱。箱内各种币种现金折合人民币120余万。与此同时，杨菊华也交待了藏在湖州侄儿处另有一只密码箱，检察人员乘胜追击，连续作战，第二天下午，从湖州起获藏有100余万现金的密码箱和2只象牙。 “那天夜里，我终生难忘。我们20多个人分成5个小组清点现金赃物，真是捷报频传。先是从刘建明家里起出的4只箱子，打开一看，所有人都惊呆了！每只里面都有100多万的现金。天亮时，陈飞方面凯旋而归，又是120多万。第二天中午湖州方面再传佳音，还有100多万。第二天一早，银行方面带了三台点钞机赶来增援。”说起那个夜晚，检察官们依旧兴奋不已：“办了这么多年的案子，查获这么多的现金，还是第一次。首饰现金加起来，达到800多万！” 5月29日，与李福生较量的第三回合拉开帷幕。 讯问开始，李的交待仍停留在第一只保险箱的层面，避重就轻，百般狡赖。当负责审讯的侦查员章伟适时晃了一下查获的2只象牙的照片时，李福生从座位上惊站起来，脸色煞白，长时间沉默。他明白，最恐惧的事情发生了，一切已经真相大白。 李福生终于交待了。他一口气讲了5天，笔录作了整整100页，涉及受贿金额300多万，100多人。 敛宝记 苏州市检察院的起诉书指控李福生在1994年至2003年的10年间，收受56人158次贿赂，合计人民币205万元，美金、港币各7万余元。一个公务员，一个县级市的税务局长，究竟以怎样的手段，敛聚了如此巨额的财富，循着检察院的起诉书，循着李福生2万言的供述，循着李福生8年局长生涯的几件大事，可以清晰地看出。

李福生的受贿集中在他担任国税局长的8年，有四大高峰。 第一是春节。自打李福生1995年出任了国税局长，他就成了纳税户们的“祖宗”，年年向他朝拜进贡，成了像见面握手一般司空见惯的习俗。起诉书列出的56名李福生的受贿对象，一大半人都有春节向他进贡的记录，而且水涨船高，从1995年的3000元到1997、1998年的五六千，到了2000年，普遍涨到了一次上万元。李福生自己说，每到春节，家里来送“信封”的排成了队，他坐在里间收，一队来，一队去，根本弄不清谁是谁的。仅检察机关认定确属受贿性质的春节红包，他就收了七八十万。 徐老板是吴江一家民营光缆厂厂长，1999年春节，他第一次上门就送上了一张写有李福生儿子名字的10万元存折。有意思的是李福生“拿起信封，掂了掂，感觉很薄，心里不大舒服，等他走了一打开，原来是张10万元的存折。”第二年春节，徐来拜年，放下一只纸袋，“他走了，我打开看，上面是2条中华烟，下面有10刀钱，每刀都是1万。2001年春节，徐的红包又变薄了，我一看，是1万美金。” 第二个高峰，是李福生搬家。1998年春天，李福生在辉德湾分得一套新房。别人装修总要掏空多年的积蓄，李家却趁机发了笔横财。这边有装潢公司沈老板送上门来免费装修，那边他又去刘建明家诉说装修缺钱，索要了5万元；这边装修结束沈老板为感谢李局长给了面子再送上2万元，那边李局长摆出了搬家宴，一次又得了好几十万的乔迁礼金。李福生自己回忆，“搬家宴上来了100多人，每人一个信封，收了几十万。” 李福生有一本通讯录，吴江的纳税大户几乎人人名列其中。每到有了什么打秋风的名目，李福生就坐在他硕大的办公桌前，对着这本子，挨个地打电话，进行“信息发布”。 2000年4月，李福生在上海长海医院住院。信息一发布，这次小病便成了李局长的第三次收钱高峰。

吴江的老板们得了信息，成群结队开着车赶来上海探望，12天里来了几十人，红包就收了几十万。李福生自己都觉得在上海无法休息，悄悄转移到杭州一处僻静的望湖山庄疗养，但转移归转移，信息还是要发布的。自认为跟李局长最铁的某电缆厂厂长阿大得到信息后连夜赶去杭州。某装潢厂厂长阿东只是个小老板，说实话还真不在李局长的名录上，他跟着阿大的足迹赶紧跟脚也到了山庄，一下子就送上2万8。紧跟着，望湖饭店就热闹起来，看望的人络绎不绝。在李福生的交待里，“信封”是反复出现的关键词，原本鸿雁传书的信封，真的抵了“万金”，成了贿金的代名词、遮羞布。听听李福生的原话：“都一样，丢下一个信封就走，都是三五千的，我实在记不清了。” 2001年下半年，李福生被免职到了苏州，他明白大把捞钱的机会不再，感觉自己末日无多，决定趁着最后的余威来一次总收租。这场收租一直延续到他案发。这是他最后的疯狂，也是他的第四个受贿高峰。 2001年7月，李福生儿子高考不中，准备去新西兰留学。这下子，李福生有了借口，决定扯下面子，干脆明要。他又打开了那本富人名册，放出风去：儿子要出国，想换点美金。2001年8月，某集团公司总裁最先被他盯上，明确提出，要换2万美金。总裁拿出了2万美金，李却递过一只8万元人民币的信封，干干脆脆：我就这些。 2002年8月，李福生摆了一桌酒席，说是告别酒。知情的都晓得这是鸿门宴，吃不得，但他点着名地请，别人抹不开面子，只得带着红包硬着头皮赴宴。李福生捞了十几只红包并不罢休，当桌就对冯董事长说：儿子要出国，借2万美金。冯支支唔唔，未置可否，李福生并不放他过关。10月，李福生来了电话，毫不含糊：“儿子要走了。”冯明白，这钱是躲不过去了，便凑了1万美金，用李公子的名字存了，交给李，李福生毫不客气地接过：我没什么钱，要不先记着？ 在李福生的起诉书中，前后共有18处出现“索取”字样。李福生受贿案的特点，不仅数额大，而且有很大一部分属于强取豪夺，有的手段，几乎下作到了难以置信的地步。 李福生爱表，到后来吴江人熟悉他的，几乎不敢在他面前戴好表。1998年夏天，李福生在某电缆厂厂长阿大办公室里开口就说想买块好表，阿大问，是我替你买还是你自己买，李福生直言，干脆你把钱给我，阿大当场给他3.5万元。其时，李福生刚刚收了莫老板一块价值4.5万元的劳力士表。 1999年的一个夏日，李福生吃饭时碰到了七都镇的一个老板，也是该着这人倒霉，李一眼就看中了他腕上的雷达表，非让人撸下来给他看，看了就说喜欢。别人犹豫，说是对表，有纪念意义，李福生摘下自己手上的破表扔给人家，那人还不肯，李福生就要恼，掏出一千块钱来，别人那表可是1万8呀，可事已至此，只好捏着鼻子给了他。 此外，李福生还在1998年、2000年分别索取两名老板的帝舵表一块、雷达表一块。在清点赃物时，李福生搜刮得来的名表就有10多块。 李福生索贿的一个高招就是拿着事先空开的发票要人家报销。七都镇先后3次为他报了8.3万元空头发票，其中一张高达5.5万元；新恒通电缆的徐董、祥盛纺织的盛董、信用社的黄主任以及震泽镇都被他以报支发票为名索要过现金，用这种几乎明抢的方法，李福生得到了近20万的钱财。 李福生无德无能，为人卑琐蛮横，为何这么多人赶着趟地给他送钱？说穿了只有一个字：权！ 吴江经济发达，尤以民营企业为最，全市23镇，每镇一业，纺织、纺机、电缆、光缆业在全国同行业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一位民营企业主在**下了一张喷水织机的定单，一不留神就成了**三凌企业历史上最大的一张定单，吓了**人一个跟斗。7000多户纳税企业，2万多纳税人，谁不与税官打交道？谁不仰国税局长的鼻息？ 在吴江国税局，李福生是一个出了名的混局长，经常几天不见人影，在位8年，甚至说不清国税税种。在他的治理下，全局管理混乱，素质低下，上班时有的炒股有的打牌，先后有7人因贪贿而涉案被查，全市行风评议倒数第一。但在吴江纳税户眼中，李福生又是一个出了名的“能”局长，所有权力一把抓，税费就是他手中的面团，说多少是多少；职位是他的私家礼物，想给谁就给谁。在他被免职之前，竟然为了还“人情债”，背着苏州市局一次突击提干六七十人。这个两面局长一方面在位8年，混了8年，尸位素餐，一方面，却是在位8年，捞了8年，把他的全部的魄力和精明用于权钱交易，把个国税局长的权力演绎得淋漓尽致。 李福生出卖国税局长的权力主要通过五种路径。 一是放宽福利企业标准，顺利通过福利企业年审。审计人员说得好，严格审查李福生批准的福利企业，恐怕全吴江人都成了残疾人还不够。二是任意降低乡镇的税金指标。三是挪用代征代缴的税收资金借给企业。四是下属的提拔任用。五是特定的请托事项。那个为他免费装修反而倒过来送钱给他的沈老板，那个星夜狂奔到杭州放下2.8万元的阿东，都从他的手里得到了下属分局的装修工程。 说来好笑，李福生告诉我们，就连他用来连夜转移钱财的那7只保险箱，也全是人家送的。 2004年3月26日下午，记者在苏州第一看守所见到了这个“传奇”人物。 铁栏后的李福生，干干瘦瘦、貌不惊人。若非事先了解案情，几乎不能想象眼前这个头发灰白、眼神躲躲闪闪、说话期期艾艾的小老头犯下了偌多罪行，搜刮了如此巨额财富。 跟他一小时的交谈，他很少连贯回答，问到怎么会拥有如此财富时，他噏动着薄薄的嘴唇，半天说不出话来，后来嘟囔着说：没办法，就是习惯了。企业都千方百计地想巴结我，老板们以认识我为荣，想尽一切办法接近我，开始是吃饭，后来塞小红包，再后来几千上万，甚至10万，我拿习惯了，麻木了。 问他：要那么多钱，想干什么？有那么多名表，从来不戴，为什么？有这么多钱，连儿子都不舍得给，为什么？他眨着眼睛，想了很久，几次张开了嘴巴，但始终没能说出话来。也许，他真的不知道，也真的无从回答。 他的眼睛里空空荡荡，干瘦的身躯没有一点灵魂的迹象。我们想，也许在这个个体身上，捞钱已经成了本能，进而成了一种生理需求，金钱和手表一样，只是他具有象征意义的收藏。 问他，1995年，你从一个农工部长变为税务局长，职责上发生重大转变，如何适应？他很茫然地摇摇头：我不忙，下面有分管局长，我只要协调协调。我的主要工作就是下去转转。 我们无言。 再问，迸出4个字：后悔莫及。混浊的泪水从干涸的眼角慢慢地溢出。

被告人李福生犯受贿罪、巨额财产来源不明罪、玩忽职守罪一案由江苏省苏州市人民检察院依法直接立案侦查并提起公诉。江苏省苏州市中级人民法院依法作出一审判决： 一、被告人李福生犯受贿罪，判处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终身，并处没收财产人民币100万元；犯巨额财产来源不明罪，判处有期徒刑三年；犯玩忽职守罪，判处有期徒刑四年，决定执行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并处没收财产100万元。 二、受贿款人民币132.981万元，美元6.3145万元，港币6.505万元予以没收，上缴国库。 三、巨额财产中明显超过合法收入的差额部分人民币260.813786万元，美元8.851765万元，港币17.9931万元，日10万，台币5.1万元，予以没收,上缴国库。